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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天骄

陆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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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陆飞张怀志   更新: 2022-05-06 08: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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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张怀志《鉴宝天骄》讲的是"破烂飞!""你个龟孙!""老子家卫生纸都被你收干净了,你又弄啥来了?""快下雨了,赶紧滚蛋""老子这可没有多余的狗粮喂你吃..........

第1章

精彩节选


“破烂飞!”

“你个龟孙!”

“老子家卫生纸都被你收干净了,你又弄啥来了?”

“快下雨了,赶紧滚蛋。”

“老子这可没有多余的狗粮喂你吃......”

年过八旬的张怀志,手里摆弄着一堆散落的零件,坏笑着向陆飞喋喋不休。

陆飞打自己红酸枝八仙桌的主意,张怀志明镜在心,但他就是不点破。

此时的陆飞,的确有些发懵。

就在他刚才快要进屋前,闪电划过,天空响起一声闷雷。

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些东西。

确切的说,是多了一个人的记忆和灵魂,而且与自己完美结合了。

这个人,同样叫做陆飞。

清末民初,道门天骄陆飞横空出世。

鬼手天工惊天下。

鉴宝本领亘古今。

再加上一身道门玄奇医术,成为当时达官显贵的座上宾。

可惜,在一次保护国宝的行动中,在海王号跟人同归于尽,连人带出船永沉南海。

“喂!”

“你小子不会是要翘辫子吧?”

“要死也远点死,可别害老子。”

好半天陆飞才回过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天天摆弄那些零碎,少个零件,忙活一辈子也修不好。”

张怀志听到这摘下老花镜,一本正经地瞪了陆飞一眼。

“你小子懂个屁,知道这是啥玩意不?”

陆飞扫了眼桌子上大小不一几十个零件,开口说道。

“光绪年间,罗马帝国专为神州定制的凤求凰珐琅彩西洋钟。”

张怀志一脸惊讶的看着陆飞,小声试探道。

“能......修不?”

“能修。”

张怀志一把抓住陆飞的手激动道。

“小飞,我那还有一对黄花梨鼓凳,你要给修好了,我一并送你。”

“咝——此话当真?”

陆飞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咋舌。

“骗你让我不得好死。”张怀志拍着胸脯保证道。

说干就干。

陆飞左手持表壳,右手抓零件,手速开到极致,一件一件不断的往表壳里塞。

不到三分钟,他放下了双手。

滴答……滴答……

破损半个多世纪的老式西洋钟的心脏又重新开始了跳动。

见到这一幕,张怀志一把抱住修好的西洋钟嚎啕大哭起来。

陆飞重新点上烟,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出了门。

游走在东城区的街道上,陆飞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铮——”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让陆飞瞬间收回思绪。

“咦?”

“运气不会这么好吧!”陆飞喃喃道。

没一会,旁边店铺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随手将一袋垃圾丢进果皮箱。

待到她离开后,陆飞毫不避讳地掀开果皮箱的盖子,从里面掏出一截一尺多长黑如木炭的树枝上下打量了几眼,果然没错。

藏好树枝后,她买了包烟,进了这家门店。

中年妇女,瞥了眼陆飞,没有理会,自顾自打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满是抱怨。

“气死老娘了!”

“我就说这个孙大福不靠谱吧,这才租了三个月就出事了。”

“前几天,那龟孙儿勾搭一个网红,结果那网红竟然是闫永辉的马子……

陆飞嘿嘿一笑,用脚踢了踢地上十几个装茶叶的废纸箱。

“老板,纸箱卖不?”

张欣楞了一下,原来是个收破烂的。

“帮我把这里的垃圾处理干净,纸箱还有那些破烂免费送你。”

“墙上这些......?”陆飞试探性的问道。

“全都不要了,连墙上的钉子都起出来丢掉,一会我再给你买瓶百事可乐。”

简单交代几句后,她回到自己车上继续跟闺蜜八卦。

待她离开后,陆飞立刻小心翼翼地取下墙上那副金竹图,掸去灰尘。

这幅画画工一般,但落款却是娟娟秀秀的草书“美玲”二字。

紧挨着这二字下方有一方印,梅花小篆“宋美龄印”。

有了这方印,哪怕上面画的是一颗苞米,那也是价值巨万!

惊喜还不止这一方印,右上角还有一大一小两方印。

大的同样是小篆,刻的是“定远斋主人”。

在行家眼中,这五个字就意味着珍宝的代名词。

定远斋主人是谁?

那是跟爱新觉罗溥侗,皇二太子袁克文,大收藏家张伯驹并称为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张少帅!

原本平淡无奇的金竹图,有了这三枚印章的加入,价值倍增。

到现在,保守估计也要上百万。

这幅画居然被人老板当成了垃圾,也许,这就是命啊。

半小时后,陆飞打扫完门店,准备前往古玩城,他打算直接变现。

路过一家运动品牌专卖店,陆飞停下车正准备买一只背包,把画装起来。

忽然一旁人行道上冲过来三个人,拦在了他面前。

“嗳嗳嗳……”

“这哥们儿……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捏?”

“陆大爷您老吉祥,小赵子给您请安了。”

三人把陆飞围在中间,出言嘲讽肆意狂笑。

中间的胖子叫赵武,两个瘦子一个叫韩志宇,另一个穿拖鞋花裤衩的叫李明浩。

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是陆飞的仇人。

去年这三人为入职汴梁博物馆,通过赵武舅舅,博物馆馆长赵智勇暗箱操作。

自己举报不成,反而被他们报复。

要不是文保局大BOSS高贺年帮着说几句好话,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拜面前这三人所赐!

若是以往,恐怕陆飞早就冲上去拼命了,但现在他已是今非昔比。

陆飞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尽数喷在赵武脸上。

“小赵子,请安......可不是这规矩!”

这话直接激怒了赵武,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这么狂妄,怒道。

“小子,你现在跪下来给我们每人磕一个头,然后从老子胯下钻过去。”

“从今往后见着我们叫声爷,之前举报我们那一篇儿就算翻过去了。”

“否则,让你收破烂在汴梁城都混不下去!”

陆飞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韩志宇被陆飞的态度给气的火冒三丈,他上前一把抓向陆飞的衣领。

陆飞身高不足一米七五,更是瘦骨嶙峋,韩志宇有足够的把握把陆飞丢在地上。

可就在他手快要碰到陆飞时,陆飞的左手猛然探出,反手抓住韩志宇的手腕用力一扭。

“咯啦!”

一声脆响,韩志宇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捂着已然脱臼的手腕蹲在地上,彻底失去战斗力。

突然的变故,惊得李明浩和赵武目瞪口呆,直到韩志宇跪在地上惨叫,他们才回过神来。

“小兔崽子!”

“你还敢还手?”

“上,打死他,两条腿全部敲折!”

李明浩冲上前去,挥手一拳直击陆飞面门。

不过陆飞的速度明显比他要快得多。

又是后发先至,李明浩的手腕已被陆飞捏住。

接着再一扭,又是一声脆响,李明浩也痛的跪倒在了地上开始惨嚎。

电光火石间二人被废,赵武彻底看傻了眼,惊讶的嘴巴张大到极限。

他做梦没想到陆飞不但狂,还有这么牛逼的武力值。

只是轻轻一扭便让对方手臂脱臼,看似简单,可那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就在他恍惚的怀疑人生的时候陆飞可没闲着。

当初发生的一切,赵武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和他叔叔赵智勇暗箱操作,也没有后来的那些事。

饶了谁也饶不了他。

陆飞越过地上哀嚎的两人,一把抓住赵武的左肩,趁着他还在发呆之际,单手用力向下一拽,赵武的左手瞬间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呆愣了两秒,赵武毁天灭地的嚎叫才爆发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哀嚎的三人,陆飞心里极度鄙视,他捏了捏脖子,不再理会这三人,转身就回去骑自己那辆三轮车了。

赵武阴狠的盯着陆飞远去的背影,用仅剩的一只手拿出手机。

“喂!闫哥,我是赵武啊.......”

就在赵武打电话搬救兵的时候,他们恨之入骨的陆飞那边......出事儿了。

陆飞刚走到三轮车面前,还没坐上去,就听到一声惊慌的尖叫声和油门轰鸣声!

“收破烂的,快躲开!”

“躲啊!”

陆飞本能的回头观看,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差点没把陆飞吓得魂飞魄散。

一辆纯白色的保时捷卡宴直直的向自己撞来,距离自己还有不过两米。

卡宴车虽然车速不是很快,可要是挨这么一下,肯定也是受不了的。

“我.....日!”

陆飞下意识爆了句粗口,全力向右边人行道扑了出去,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击。

他扶着路灯杆想要站起来找司机理论,可抬头的瞬间他看到那辆卡宴车竟然紧随其后,冲上人行道再次撞过来,而且驾驶座上居然没有人!

目标正是刚刚准备站起来的陆飞。

这下陆飞彻底傻眼了。

死亡的恐惧弥漫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他妈躲不开了。

陆飞死死地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太他妈邪性了”。

可过去了足足五秒钟,陆飞却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道。

他慢慢睁开眼,卡宴盾牌标志和四连号的车牌距离自己的额头不过一尺,堪堪刹住。

陆飞能清晰的感觉到引擎发出炙烤的热浪。

用尽所有力量,陆飞哆哆嗦嗦蹲下身子,点上烟深吸一口,被吓走的三魂七魄这才算全部归位。

车门打开,一股桂花般清甜的幽香扑面而来,陆飞精神为之一振。

紧接着一副绝世容颜映入他的眼帘,让陆飞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

一身青花缠枝莲真丝旗袍,把玲珑有致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泛着圣洁的光华。

从逆光角度看过去,女孩就像是一尊玉胎描青花的水月观音像。

“先生,您伤到哪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我叫陈香,我不会赖账的。”

女孩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把陆飞拉回现实,他吸一口所剩无几的香烟,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对不起,我刚才.......”

陈香蹲在陆飞身边不住的解释。

陈香的车开得并不快,只是刚才路口转弯的时候,卡在出风口的手机突然掉了下来。

不偏不倚的掉在刹车脚踏板下,陈香弯腰捡手机的功夫险些要了陆飞的小命。

这也印证了刚才陆飞看到无人驾驶的那一幕。

陆飞抬头瞟了一眼陈香感慨道。

“马路杀手恐怖如斯,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古人诚不欺我!”

吃瓜路人的指指点点和陆飞的感慨,让陈香多少有些幽怨,情不自禁嘟起嘴来。

“我,不是故意的。”

陈香说着,伸出藕臂挽住陆飞,试图把陆飞拉起来。

猫腰起身的瞬间,一个观音吊坠从无限春光中滑落出来。

见到这个吊坠,陆飞黑曜石般的双眸放出两道前所未有的炙热的光芒。

“子冈牌?”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以有的起子冈牌?”

正当陆飞要仔细观察时,一辆黑色宝马X5风驰电掣般驶来,急停在两人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一脸不善的朝两人走来。

为首的青年男人,身高一米八出头。

四方大脸阔口咧腮留了一个光头。

赤膊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满是纹身。

两块儿棱角分明的胸肌高高隆起,比一般的女人都不遑多让。

脖子上一条大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栓藏獒的绰绰有余。

左手腕子浪琴表,右手腕戴着一串黑灰相间的手串,典型地痞牛盲暴发户的打扮。

后面那两位摇头晃脑歪脖斜眼,即便穿着市面上相当高端的休闲装,也像是狗带嚼子不伦不类。

光着膀子的青年距离陈香三米远站住,抻着脖子上下打量陈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妹妹怎么称呼?”


陈香眉头微蹙,退后一步冷冷说道。

“请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们。”

青年站直身子,晃晃手上几万块的浪琴表微微一笑。

“小妹妹千万不要误会,哥是好人。”

“哥看你车坏了,带着两个兄弟过来帮你的忙。”

“大热的天,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在这晒太阳万一中暑了怎么办,闫哥看着心疼啊!”

“来,先到闫哥车里吹会儿空调,有我两个小弟在,分分钟帮你搞定。”

“我的车很好,不需要你们帮忙,谢谢。”

面对混混的纠缠,陈香没有一丝慌乱,从而更加印证了陆飞的判断,这妞儿家里绝逼不简单。

“美女千万不要跟闫哥客气,在这一片就没有闫哥搞不定的事儿。”

闫哥说着伸出手就要拉陈香的手腕,眼看着就要得手,突然一只干巴巴满是污泥的手斜刺里伸过来将自己的手拍到一边。

陆飞白了一眼强壮如牛的闫哥,冷哼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听不到我朋友说不需要你们帮忙吗?”

陈香虽然不惧怕眼前的混混,不过今天出门没带保镖,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心里不免优秀紧张,好在陆飞站了出来。

陈香感激的对陆飞笑了笑,娇声说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陆飞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陈香。

“的确如此。”

这二人眉来眼去,可把闫哥气炸肺了。

一个骨瘦如柴脏兮兮的干巴鸡居然有这种美女陪着,他完全不能接受。

“小子,你他妈谁呀?”

“这里没你事儿,赶紧滚蛋。”

“坏了闫爷的好事,让你生不如死。”

陆飞微微一愣。

“闫爷?”

“你就是闫永辉?”

陆飞猜得不错,这家伙就是闫永辉。

本来闫永辉是赵武找来收拾陆飞的,结果意外的发现了美艳绝伦的陈香。

闫永辉一时精虫上脑,早就把赵武的嘱托跑到九霄云外了。

“小子,你认识闫爷?”

“既然认得老子,还不赶紧滚蛋。”

陆飞点上烟笑着说道。

“我还真听说过你,最近闫爷的名头可是相当响亮啊。”

“我听说你千辛万苦泡的网红跟了卖茶叶的孙大福了,连女人都管不住你还嘚瑟个毛啊!”

“小爷可不敢认识你,万一你头上的青青草原掉颜色沾染到我身上,那多晦气。”

“噗!”

一旁的陈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顺带着白了一眼陆飞。

“你的嘴可真厉害。”

陆飞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闹,我讲的都是事实。”

这段趣闻还是陆飞听张欣和闺蜜通话中了解到的,不过这个事实却戳到了闫永辉的G点。

“小子,你他妈找死。”

闫永辉睚眦欲裂,恨不得撕了陆飞。

“小飞,大鹏,你们两个上,给我弄死他。”

老大发飙,小弟不敢怠慢,齐齐扑向陆飞。

陆飞眼睛一瞪后发先至飞起一脚正中大鹏的心口,大鹏吃痛干嚎一声到飞出两米多远,跪在地上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小飞没想到陆飞有如此身手,一愣神的功夫陆飞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扬起手肘重重的砸在小飞的太阳穴上。

小飞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前后不到三秒钟,闫永辉的两个小弟失去战斗力。

“这......”

陈香惊讶的捂住嘴巴,这个神秘的少年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闫永辉则是张大嘴巴瞪着眼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尼玛!

怪不得这个干巴鸡如此嚣张,原来真有两下子呀!

陆飞挑衅的勾勾手指,不屑的说道。

“刚才你不是要弄死我吗?”

“现在......该你了。”

“操!”

“你找死。”

闫永辉一咬牙抡起斗大的拳头砸向陆飞的脑袋。

陆飞对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没有多少信心,面对强壮如牛的闫永辉也不敢大意。

一矮身躲过闫永辉的一击,紧接着右手成拳用尽全力打在闫永辉的胸口之上。

“砰!”

陆飞感觉就像打在了铁板上,拳头弹起老高,震得手腕酸疼。

反观闫永辉只是闷哼一声屁事没有,反倒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猛掐陆飞的脖子。

闫永辉嘴角闪过一抹狞笑,他要把干巴鸡的臭嘴打烂,再把四肢掰断。

让他知道知道,这就是坏我好事的下场!

陆飞全力一击竟然没有撼动闫永辉分毫,这让他吃惊非小。

妈蛋!

硬钢不好使,陆飞只好改变套路。

他用左手硬扛住闫永辉的手臂,右拳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然打在对方的腋下。

“咔!”

一击命中闫永辉的肩膀发出一种骨环脱臼的脆响,右臂像一根面条一样软巴巴的垂了下来自由晃动。

“啊——”

闫永辉虽然强壮如牛,但这右臂脱臼的痛苦可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惨叫声撕心裂肺,豆大的汗珠瞬间湿透了衣服。

“咝——”

不远处赵武三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

“赵少,好像.......闫爷也被打残了呀!”

赵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抖的说道。

“我他妈又不瞎,还用你说?”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连闫爷都敢打,他就不怕闫爷的报复吗?”

另一边,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闫永辉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恼羞成怒之下,他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大吼一声刺向陆飞。

陈香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陆飞却依旧不慌不忙。

全须全尾的闫永辉自己还有几分忌惮,可现在嘛……

一闪身,躲过闫永辉的匕首,陆飞瞅准机会抓住对方的手腕,跳起来用膝盖重重砸在闫永辉的肘关节。

“咔!”

又是一声脆响,闫永辉的手肘被陆飞暴力砸断,这次的疼痛比刚才肩关节脱臼还要严重三分。

“啊——”

闫永辉惨叫一声,摇摇晃晃退后两步还没等站稳,陆飞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两米多远重重摔在地上。

陆飞面无表情的走上前,一脚踩住闫永辉的胸口,同时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抵住闫永辉的咽喉,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爆发出滔天杀气。

“你,现在还想弄死小爷吗?”


闫永辉怕了。

两条手臂被废,闫永辉并没有屈服。

就在刚才闫永辉还在心里发誓,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找到这个干巴鸡,百倍千倍的报复回来。

然而此时陆飞眼神中的滔天杀气却吓得他魂飞魄散。

这种杀气,就连自己老大火涛也不及万分之一。

很难想象,这样的杀气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干巴鸡身上。

不过闫永辉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继续强横下去,干巴鸡绝对敢怼自己下死手。

正在犹豫之间,陆飞手中的匕首深入一分刺破闫永辉的肉皮,猩红的鲜血丝丝流出,闫永辉吓得差点尿了出来。

“朋友,误会......误会啊!”

“我服了,我闫永辉认栽了,求你......放过我。”

陆飞看得出来,东城区横行霸道的阎王爷真的怕了。

呵呵一笑,用匕首拍了拍闫永辉面无血色的脸蛋说道。

“闫爷倒是光棍,既然是误会,这次就算了。”

这句话对闫永辉来说那就是天妙华音,顷刻间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像一滩烂泥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

“朋友怎么称呼,今后有用得着我闫永辉的地方尽管打个招呼,我绝不含糊。”

“呵呵!”

“闫爷怕是想报复我吧!”

闫永辉吓得一激灵,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不敢不敢,朋友手段高明,我万万不敢报复,朋友千万不要误会。”

陆飞微微一笑道。

“我叫陆飞,陆地的陆,飞翔的飞,欢迎闫爷报复,只要你认为你有这个实力。”

“不敢不敢,陆少说笑了。”

“咝——”

闫永辉忽然想起了什么。

“陆飞?”

“您就是赵武那个仇人?”

“没错,就是我。”

“难道闫爷是赵武找来收拾我的?”

闫永辉摇摇头解释道。

“小辉不敢,赵武这个王八蛋,敢得罪陆少。”

“陆少放心,以后见到这龟孙,小辉一定给陆少出气。”

陆飞点点头,抓起他比自己大腿还要粗的手臂一扭一推“咔咔”两声脆响,重新接了回去。

剧痛过后手臂活动自如,闫永辉大喜,站起来千恩万谢。

见识了陆飞的本事之后,他彻底算是服气了,恨不得立刻认陆飞当大哥,哪里还敢有半点报复的念头。

“谢就不必了,我给闫爷接骨,要您点辛苦费不为过吧。”

闫永辉连连点头。

“陆少您叫我小辉就好了,您说得对,不能白让您受累,多少钱您说,我保证不还价。”

“既然都是朋友了,提钱就外道了。”

“你的手串我相中了,不知道闫爷愿不愿意割爱。”

闫永辉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刚才他生怕陆飞狮子大开口,没想到陆飞只要自己这串手串。

这串手串就是在孙大福手腕上撸下来的,一分本钱没有,这样看来,陆飞还是蛮仗义的嘛。

闫永辉忙不迭的把手串摘下来在裤子上仔细擦干净双手递给陆飞,接着鸡牵碎米一般给陈香鞠躬道歉,这才拉着两个小弟上车离开。

陆飞的强横和身手再一次震撼到了陈香,直到闫永辉离开这才反应过来。

走到陆飞身边满怀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对待美若天仙的陈香,陆飞忽然将视线转移至陈香的胸口。

“的确如此,所以再给我看一眼你的子冈牌怎么样?”

陈香虽然有些害羞,但毕竟对方帮她解了围,便靠近了些,取出子冈牌递到了陆飞手上。

牌子在陆飞手中把玩,红绳还套在陈香的玉颈上。

被冷汗冲出一道道好似水墨画般脏兮兮的脸,几乎贴在陈香的粉面上。

场面要多旖旎有多旖旎。

陈香粉面通红,下意识夹紧双腿,表情有些嗔怒。

不过陆飞的眼神中,陈香却看不出一丝的猥琐。

精芒尽数打在自己的牌子上,似乎对这一幕旖旎完全没有感觉到。

陈香释然的同时,不免有些失落。

心中暗自抱怨:“本姑娘天生丽质,难道还不如一块玉牌吗?”

“什么眼光嘛,差评!”

事实的确如此,此时的陆飞完全沉浸在子冈牌带来的震撼之中。

这可是子冈牌啊!

玉神陆子冈亲手制作的观音镂空玉牌。

陆子冈的名气自不必说。

张岱在《陶庵梦忆》中说:“吴中技绝,陆子冈之治玉,鲍天成之治犀。上下百年,保无敌手。”

传说陆子冈除了自身本事逆天,又得到削玉如泥的神奇昆吾砂,作品便更加的随心所欲出神入化。

后世无数制玉大师尝试模仿却无一人能做到。

即便陆飞在那个年代阅宝无数,也不曾上手过真正的子冈牌。

这,始终是陆飞的遗憾。

子冈牌说是牌,其实就是一面稍微大一些的吊坠。

长五公分,宽三公分,厚度超过一公分。

这样的厚度,即便是玉牌,也很少出现。

和田青玉的材质,单面全镂空的功法,美轮美奂。

方寸之间,镂雕、浮雕、浅浮雕、深雕运用得出神入化仿佛活了一般,给人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端环形穿钮处,有一毫米左右的红色血浸,不过却丝毫不能掩盖这块吊坠的价值。

陆飞就这么看了足足有五分钟,陈香也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五分钟。

娇羞的红霞从脸蛋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两尊形态反差极大,造型却格外旖旎的塑像矗立在汴梁街头,回头率百分之百。

十字路口的另一边,赵武三人越看越气,要不是打不过,他们早就冲出去了!

“妈蛋的,这龟孙太不要脸了。”

“虽然人家美女差点撞到你,不过有事说事有伤治伤。”

“耍这样的手段泡妞,还能要点碧莲不。”

“啊啊啊.......”


终于,陆飞的眼皮眨了一下,不过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即便这样,陈香也长出了一口气。

她轻轻碰了一下陆飞的胳膊,娇声问道。

“你,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伤到哪?”

陆飞看都不看陈香,随口说了一句没事。

陈香一脸幽怨,樱桃小口不自觉的嘟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是子冈牌的呢?”

回答陈香的是一只大大的白眼以及一副无比嫌弃的表情。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呃——”

陈香错愕当场,娇嗔道。

“我肯定知道这是子冈牌,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陆飞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又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指着观音手中的玉净瓶说道。

“这里面不是刻着陆子冈制呢么!”

其实鉴定陆子冈的作品很简单。

首先是陆子冈精湛的技艺,即便是清宫造办处的大宗师都模仿不来。

再者就是这位吴中第一绝有个臭毛病,他每一件作品上,必定有他亲自留下的隐款。

隐款顾名思义,那就是相当隐蔽的存在,极难发现。

有这样臭毛病的不在少数,宋代著名画家范宽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万历皇帝命陆子冈制玉,再三强调不许留隐款。

可陆子冈就是我行我素,结果被万历皇帝发现,将陆子冈处死。

天才成就了陆子冈的名声,骄傲和倔强却要了他的性命。

“啊!”

陈香震惊的倒退一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陆飞。

这块子冈牌是上周一位收藏界德高望重的长辈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当时在场鉴宝大师级人物四五位,没有一个人看出这块吊坠的出处。

要不是那位长辈道出天机,连自己都不知道。

那位长辈曾经说过,找到这个不足一毫米,深度微乎其微的隐款,他用了整整五年。

五年啊!

可面前这个精瘦的少年却一语道破。

准确的说,陆飞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出子冈牌三个字。

之前陈香以为只是巧合,可现在陆飞却直接指出了陆子冈的隐款。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啊!

然而令陈香惊讶的还不止这些。

陆飞接着说道:“这块吊坠到你手里最多不超过半个月,连这个都有的起,你们家真的......很厉害!”

“啊?”

“这你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到我手里不足半月的?”

陆飞撇了撇嘴,解释道。

“多亏在你手里时间短,否则今天小爷我的小命非得交代给你不可。”

提到刚才的车祸,陈香不禁一脸愧疚。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飞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罪魁祸首就是这块吊坠。”

“这是墓里出来的,上面有血浸本就不祥。”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偏偏把观音吊坠戴在自己脖子上。”

“用科学解释,叫做磁场不对。”

“风水上来说,就是阴煞入体,戴着这物件,你不倒霉才怪呢!”

陆飞一口气说完,陈香愈发震撼。

樱桃小口微张,碧波一般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匪夷所思。

“天啊!”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陈香对陆飞的鉴宝能力震惊不已。

陆飞则摇头叹息。

虽然子冈牌不属于自己,但是今天有幸一睹真颜,也算是弥补了上一世最大的遗憾。

陈香轻启贝齿小声问道。

“真有你说的那么玄吗?”

陆飞点点头。

“风水堪舆传承几千年不衰,其中必有他的道理。”

“最近经历了什么,你自己心中有数。”

“子冈牌虽是稀世重宝,但却与你的磁场不般配。”

“奉劝一句,要么自己收藏,要么出手变现。”

“不管怎样,千万不要戴在身上,时间久了会出大事儿。”

陆飞说完,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子冈牌,转身走向自己的三轮车。

陈香还在回味陆飞的劝告。

最近经历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句话对陈香来说,实在太过震撼。

自己回国帮助老爸打理生意三月有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

自从戴上这块吊坠,好像诸事都不顺心。

前天老城区改造工程出了严重的事故,三死五重伤。

因为这事,自己才亲自来到汴梁城。

今天的事更是邪性,卡在出风口的手机支架完好无损,车子又没有剧烈颠簸,手机却无端的掉了下来。

捡手机的瞬间,险些酿成大祸。

难道真如这个少年所说,是这块吊坠惹的祸不成?

回过神来,陆飞已经离开。

满心疑惑的陈香赶紧追了上去。

“先生,您等一下,等等。”

陈香刚跑了两步,头上方传来一声怪响。

“吱嘎......”

陈香驻足抬头观看,吓得花容失色。

身边路灯杆上方悬挂的两米多长本地啤酒广告牌突然掉落一角,剧烈晃动一下。

接着“崩”的一声,整体脱离束缚掉落下来,陈香正好在广告牌的辐射范围之内。

“啊!”

一瞬间,陈香失去大脑一片空白,惊叫一声绝望的闭上眼睛。

无数路人见此一幕想要出手相救却鞭长莫及。

“完了!”

“可惜这么俊的姑娘,这下不死即伤。”

“太惨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瘦的身影闪电般穿出来把陈香推了出去。

“轰——”

广告牌落地,尘土飞扬。

陆飞出手力挽狂澜化险为夷,围观群众欢呼一片。

十字街另一边赵武三人则是气的直跺脚。

“妈的!”

“这样都没砸死这龟孙,这家伙真是命大呀!”

陈香冲过来试图拉起陆飞,却被陆飞狠狠瞪了一眼。

“这下你相信了吧!”

艳阳高照,丝丝微风。

这样的情况下,广告牌竟然毫无征兆的脱落,不由的陈香不信了。

“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

眼前的女子虽然美貌惊为天人,不过陆飞连续两次因为她差点玩完,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是啊。”陆飞冷哼道。

陈香轻咬嘴唇,眼神中略带幽怨。

“先生,方不方便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以后我一定要报答你。”

陆飞摆摆手。

“报答就算了,您还是离我远点吧,我爸就我这一个儿子,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你.......”

“噗!”

陆飞一本正经的话,逗得陈香咯咯娇笑起来。

这一笑倾国倾城,这一笑闭月羞花。

陆飞气的直翻白眼儿。

“你还笑,这么一会儿小爷就被你害了三次。”

“小爷现在还能站着跟你说话,全都是祖上积德。”

“你身上的晦气没清除之前尽量少接触人,免得害人害己。”

“另外,看在小爷被你连累三次的份上,以后你要是出手子冈牌的话第一个联系我,只要那时候我买的起,绝对不还价”


陆飞看一眼埋在陈香胸口悬挂的子冈牌,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开。

这一刻陆飞前所未有的纠结,没有什么比宝贝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更痛苦的事情了。

陆飞刚走了两步,却被追上来的陈香死死拉住。

“大姐,您还想怎样?”

“您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陈香双手捧着子冈牌,甜甜一笑。

“先生,我没别的意思。”

“谢谢你救了我,刚才要不是你我就麻烦了。”

“这块吊坠送给你,就当.......”

“啊!”

陈香话还没说完,吊坠已然落在陆飞手中。

至于后面陈香准备说什么,陆飞压根没心思听下去。

没办法,陆子冈的吊坠对陆飞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吊坠到手陆飞心潮澎湃,刚才被陈香连累的阴影瞬间烟消云散。

继而,陆飞也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挠挠头尴尬的的笑了笑。

“嘿嘿!”

“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可是陆子冈亲手制作的和田青玉镂空观音吊坠,世所罕见的绝世重宝。”

“出手的话,绝对超过九位数字。”

陈香则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不后悔!”

“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可比这块吊坠值钱。”

见陈香这么说,陆飞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陈香是吧,你作出最明智的选择。”

“你放心,这块吊坠我不白要你,一会儿我亲手制作一件法器给你护身。”

“保你诸事顺心,马到功成。”

陆飞这话,陈香根本没放在心上。

面前这个少年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制作法器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当然了,无论陈香相不相信,陆飞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他跑到旁边的运动品牌店买了一只大包,装好三路车上的画和那截树枝。

拉着陈香的藕臂将她塞进卡宴的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位。

“要不还是我开吧。”陈香说道。

“呵呵,我还想多活两年了。”

“你......”

陈香撅了噘嘴一脸的不开心,不过最终选择了妥协。

“你坐好系上安全带就行。”

陆飞说着,启动引擎挂挡打方向一气呵成,前方路口掉头直奔古玩城。

陈香则彻底无语了,一个收破烂的少年对于自己的进口卡宴车竟然如此的熟悉,这简直不可思议了。

这个少年相当的不简单。

陆飞开着车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还见到一场热闹。

马路右边建行门口两拨人正在斗殴,打人的是自己刚刚放过的闫永辉和他两个小弟。

而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武韩志宇三人。

三个人趴在地上抱头哀嚎,闫永辉三人则是越打越凶。

陆飞幸灾乐祸笑了笑,猛加油门绝尘而去。

八朝古都汴梁城最不缺的就是文化底蕴,在这里光是古玩城就有五个。

陆飞载着陈香去了最近的小南门古玩城。

抵达占地三十亩的古玩城后,陆飞牵着陈香的手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后者又羞又怒。

羞得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生牵手。

怒的是,牵自己手这家伙的心思好像完全没在自己身上,一双眼睛不停的在两边的露天散户摊位上打转。

忽然陆飞在一个卖碎瓷片的摊位前蹲了下来。

“老板,瓷片怎么卖?”

中年摊主明显对陆飞这一身打扮不感冒,随便敷衍几句。

“海捞瓷五块,黄河瓷八块,民窑的十五官窑的二十。”

陆飞在随便的挑选了六片官窑青花瓷片,几番讨价还价之后递给老板一百块钱成交。

陈香对陆飞买碎片的行为很是不解,一边被陆飞牵着走一边小声询问。

“你买碎瓷片有什么用呀?”

陆飞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是难得的精品,浪费太可惜了。”

“那些瓷片是一件完整的器具?”

“嗯!”

“可它是碎的呀?”

“修好了就是整器。”

“即便是修好了那也是残器,根本不能叫整器呀?”

陆飞回头冲着陈香笑了笑。

“经我手修复的物件儿就是整器,任何人也找不到瑕疵。”

“不可能,我......不信!”

陈香见过不少顶级修复大师的作品,即便修复的再完美也能找得到瑕疵,所以对陆飞的夸夸其谈提出质疑。

来到古玩城最大的一家门店问宝斋门前,陆飞站定脚步回头说道。

“我又没叫你相信。”

“你......”

陆飞的态度让陈香很不开心跺脚抗议,陆飞根本置之不理牵着陈香一步迈进问宝斋。

问宝斋面积超大,足有两百个平方。

六个超大博古架外加八节柜台,囊括了金石字画,青铜瓷器,翡翠原石,文玩把件,邮票钱币所有物品。

可惜除了几件光绪年间的垃圾瓷器之外九成九都是赝品。

东南角还有一间玉石加工的工作室,这在中州实属少见,也算是老板别出心裁。

陆飞还意外的见到一个熟人,正是文保局大BOSS高贺年。

高贺年不到六十岁,人高马大红光满面,不太富裕的头顶上油光铮亮。

他身边站着穿对襟唐装瘦小枯干却精神奕奕的小老头是他小舅子也是问宝斋的坐柜赵庆丰。

此时柜台上摆着几个盒子,一高一矮两个老头正在向一位身着名牌光鲜亮丽的男青年李云鹤做着介绍。

两个小伙计带着职业微笑端茶倒水小心伺候。

“李少,这是咸丰年间单色釉大盘,您看怎么样?”

李云鹤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短命皇帝的东西我爷爷肯定相不中,换!”

赵庆丰呵呵一笑收起盘子打开另一个盒子。

“李少您看这个,嘉庆年间内画鼻烟壶怎么样?”

李云鹤不屑的撇撇嘴。

“我们家乾隆的鼻烟壶一大堆,换!”

“噗!”

赵庆丰和高贺年差点气吐血。

妈蛋的,都知道你家牛逼,那也不至于有一大堆乾隆的鼻烟壶吧,真拿乾隆爷的鼻烟壶当草纸呢?

不过心里有气,赵庆丰肯定不能表现出来,满脸陪笑继续换。

“李少,这是光绪年间老座钟。”

“我靠,我爷爷过大寿你让我给他老人家送钟?”

“赵老板你居心何在啊!”

“这......”

李云鹤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赵老板随随便便帮我找一幅顾恺之,赵孟頫,八大山人的都成。”

“噗!”

“操!”

俩老头鼻子都气歪了,妈逼的小兔崽子,你这哪是买画呀,你他妈这是专门来消遣老子来了呀!

老子要有顾恺之的真迹还他妈开什么店呀,那玩意连汴梁博物馆都有不起,你他妈不是成心找事吗?

赵庆丰面沉似水瞪了一眼李云鹤没好气的说道。

“对不起李少,您要的我这真没有,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李云鹤倒是不慌不忙,嘿嘿一笑道。

“他们的没有,李公麟徐渭的也凑合。”

“没有!”

“靠,不会吧。”

“你们这么大买卖,几幅名家字画都有不起?”

“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张大千齐白石的也行啊!”

这下俩老头真急眼了,高贺年虎着脸怒视李云鹤呵斥道。

“没有,滚蛋!”

李云鹤眼珠子也瞪了起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怎么能骂人呢?

小爷在汴梁城也算号人物,你们俩老逼甩脸子给谁看,小爷不吃你们这一套。

眼看着李云鹤就要撸胳膊挽袖子跟两老头撕逼,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有幅画你看看成不。”


正准备开战的三人齐齐循声望去,高贺年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陆飞。

“你是陆飞?”

陆飞颔首打过招呼。

“高老经年未见别来无恙吧。”

在这里见到陆飞,高贺年很是意外。

按理说陆飞得罪了赵,韩,李三家,应该远走高飞才对啊!

“还真是你小子,你小子怎么还在汴梁城?”

陆飞白了一眼高贺年道。

“高老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汴梁城?”

“你不是......”

话到嘴边,高贺年又收了回去。

人家不怕死,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陆飞你不要添乱,我们正在谈生意,这位李少可是个大人物。”

高贺年故意把大人物三个字咬得特别重,那意思告诉陆飞少惹事,这位少爷的身份可是不一般。

可陆飞偏偏不买他的账,冷冷说道。

“我来了一会儿了,这不是见你们没谈成才插嘴的嘛,这应该不算坏规矩吧。”

一句话把高贺年噎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道,今天真是犯小人嗨!

遇到两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说话冲,真是日了狗了。

李云鹤到无所谓,面对陆飞这个年轻人怎么也比看两个老逼强得多,更何况陆飞身边还有一位天仙大美女陪伴。

能泡上这样极品妞儿的男人,就算不是豪门贵胄富二代也一定有过人之处。

李云鹤主动上前给陆飞一支烟笑着说道。

“哥们儿,你这有画?”

陆飞随意地点了点头。

“快拿出来我看看,放心,哥们儿我不差钱儿。”

陆飞从包里掏出那副金竹图,解开绑绳一抖手,画轴自动打开。

高贺年和赵庆丰气归气,还是不由自主的围了上来。

“这......金竹画的很一般嘛!”

“等等,美玲?”

“第一夫人宋美龄的画?”

“咝——”

下一秒高贺年如遭雷击般战栗了一下。

“定远斋主人......这是少帅御用赏印啊!”

高贺年还盯着定远斋主人的印章震撼不已,身边的妹夫赵庆丰则是犯了羊癫疯般瑟瑟发抖起来。

“姐夫,快看这里。”

“这不是张大千的印章吗?”

李云鹤虽不懂画,不过这三个名震寰宇的人名报出来,李云鹤也是喜出望外扑上去仔细观看起来。

陈香拽了拽陆飞的衣角小声问道。

“那真是第一夫人的画?”

“嗯!”

“有这样的名画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不管,你赶紧拿回来我要买。”

不经意间,陈香小女生的不讲理流露出来,更显得妩媚可爱。

陆飞笑了笑小声说道。

“那副画就那三个印章值点钱,至于画功也就那样了。”

“你要是喜欢字画,改天给你淘一幅好的。”

陈香仰着头认真的说道。

“呐!”

“这可是你说的哦?”

“放心吧,你就把钱准备好了就行。”

两人聊天的功夫,那边俩老头已经鉴定完毕。

高贺年回光返照般一脸激动的问陆飞。

“小子,这幅画你是哪来的?”

陆飞白了一眼高贺年,鄙视的问道。

“这话可不该在您口中说出来,货不问出处,规矩还要不要了?”

确认第一夫人的金竹图为真迹无疑,这下李云鹤可开心了。

虽然不是古画,可也是名家不是。

更何况还有少帅和张大千的印章,送给爷爷做寿礼绝对拿出的出手。

李云鹤刚想问陆飞价钱,那边的高贺年已经安耐不住了。

“陆飞,我们也算老相识了。”

“别的不说了,这幅画我收了,三十万你看怎么样?”

还不等陆飞开口,李云鹤就急眼了。

“嗳嗳嗳......”

“我说高老,您这样不地道吧。”

“这位陆飞兄弟看我急着买画才拿出来的,您横插一脚算哪门子事儿啊?”

高贺年可不管李云鹤怎么说,第一夫人的画博物馆里是不少,不过散落在民间却是凤毛麟角。

“李少不能这么说,陆飞可没说一定要卖给你。”

“这幅画我老高志在必得。”

李云鹤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

“高老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既然是买卖,自然价高者得。”

“您出三十万是吧,我李云鹤出五十万。”

“少爷我......不差钱儿。”

“哼!”

高贺年冷哼一声,自己虽然是吃皇粮的,但这问宝斋有自己一半的股份。

多了不敢说,三五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你们李家有钱不假,舍不舍得花重金买一幅画是另外一回事,老子今天就跟你杠上了。

高贺年决心已定,一咬牙报出六十万。

李云鹤一声嗤笑,直接给出一百万。

“咝——”

赵庆丰抽了一口冷气,这幅画虽然有两位大咖的助力,但一百万的价格也碰到了天花板。

再争下去毫无意义。

赵庆丰刚要劝姐夫罢手,高贺年一瞪眼睛喊出了一百二十万。

喊出一百二十万,高贺年感觉自己血压都在急速攀升。

一百二十万已经是自己可支配的极限了,可对面的李云鹤却毫不在乎,潇潇洒洒的吐了个烟圈出价两百万。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李云鹤作为百亿豪门的话事人,几百万当真是毛毛雨毫无压力。

两百万的价格报出来,高贺年终于冷静了下来,揪着心窝万分不甘的只好放弃。

这功夫外面又进来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

进屋就大声吵吵起来。

“老板呢?”

“赶紧出来,老娘要卖东西。”

赵庆丰心里不痛快,但还是佯装笑脸主动迎了上去。

“这位女士,您要出货?”

东北妇女愣了一下大声问道。

“你说的是啥玩意?”

“呃——”

“我是问你是要卖东西吗?”

东北大姐白了他一眼。

“你这不废话嘛,老娘一进门就说要卖东西,吃饭也不到你这来呀。”

“你这老头虎了吧唧的,换一个说的算的出来,老娘赶时间。”

赵庆丰被直爽泼辣的东北娘们儿怼的目瞪狗呆毫无招架之力,高贺年恨铁不成钢地把小舅子拉到一边客气了几句总算是切入正题。

东北大姐从包包里拿出一尊掐丝珐琅彩梅瓶放到柜台上交给高贺年上手。

这尊梅瓶一拿出来,陆飞的嘴角就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


梅瓶高三十公分左右,瓶口帯折沿直径五公分,葫芦口圆肚,瓶底直径八公分。

这种尺寸,在梅瓶中算是大家伙了。

工艺采用的是铜胎掐金丝填充珐琅。百鸟朝凤的图案美轮美奂,遗憾的是其中有两处金丝焊口断开失分不少。

高贺年看了第一眼也是大吃一惊,戴上手套双手拿起梅瓶直接看底款,便不住地摇头。

底款无圈无框,只是两个仿宋体大字“天壹”。

尼玛,这算是什么玩意?

天壹是什么东东?

就算仿品也不能留这样的底款吧,这不是傻逼行为吗?

从来也他妈没听说过“天壹”这个年号不是。

这个“天壹”,用现代语言解释,有可能是私人订制,官家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底款。

这只梅瓶典型的乾隆时期的风格,可填充物却不对头。

乾隆年间珐琅彩填充都是松石绿,这只梅瓶明显不是。

再加上私人订制奇葩底款,鉴定结果只能是两个字“赝品”。

不过做古玩生意的都有自己的行话,肯定不能直接挑明,那样太伤人。

高贺年把梅瓶放好对东北大姐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不好意思美女,您这个物件儿我看不懂。”

东北大姐可不会高贺年那一套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说道。

“你就说假的就得了呗,老娘去了好多家都说是假的。”

“真他娘的新鲜,这东西明明在我们唐家传了好几代了,怎么就成了假的了呢?”

东北大姐单手抄起梅瓶问高贺年。

“那假的你们要不要?”

“给点钱老娘就卖给你们。”

“呵呵!”

“不好意思美女,您这个物件,我们不能收。”

东北大姐用手指盖把断开的金丝挑了起来,这一幕看的陆飞心都在滴血,手心都冒汗了。

心里把这个败家老娘们儿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嗳!”

“老板你看,这上面可是金丝嗳!”

“之前那家老板跟我说了,光是这上面的金丝就值两三千,算你两千五你收了得了。”

不管东北大姐怎样说,高贺年就是无动于衷。

实在没办法,大姐只好把梅瓶装起来负气离开。

高贺年望着东北大姐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句神经病,接着去看金竹图。

陆飞接着则借着尿遁追了出去。

问宝斋外不远处,陆飞追上了东北大姐。

一番交谈之下,用口袋里全部的两千两百块钱把梅瓶买了下来。

跟大姐交流几句目送她走远,这才折返问宝斋。

李云鹤已经把画收好,就等着陆飞回来交易。

见陆飞拎着那只每瓶回来,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高贺年点指着陆飞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这小子,都说是赝品了你还收回来,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陆飞呵呵一笑。

“您就当我脑袋进水好了。”

说完他向赵庆丰要了一个包装盒,小心翼翼地把梅瓶包好,再用胶带反反复复缠了十几圈,这才放进包里。

来到柜台前跟李云鹤签订购买合同。

李云鹤也不含糊,要了陆飞的卡号直接转账。

收到短信提示,陆飞心中暖意升腾,主动跟李云鹤握握手。

李云鹤给出的价钱整整比自己的预估高出一倍,一百万对于李云鹤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刚起步的自己可是大有帮助。

看看李云鹤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陆飞将闫永辉的手串拿了出来。

“李少,你的紫檀手串品质一般。”

“你要是喜欢,这串手串也可以卖给你。”

“嗯?”

李云鹤接过陆飞的手串看了看,一眼便认出这是沉香手串。

2.0的珠子颗颗圆润,包浆厚实接近玻璃底,没有十年八年绝对盘不出这样的效果。

再加上六颗松石记子留,明显要比自己的小叶紫檀牛逼的多。

放在鼻前闻上一口沉香木独有的异香,瞬间提神醒脑。

李云鹤顿时爱不释手。

哈哈大笑着拉着陆飞说道。

“陆飞兄弟太谢谢你了,你这串沉香手串我太喜欢了,我出十万怎么样?”

陆飞笑了笑接过手串,在柜台上找来一块锡箔纸和一根钢针。

用钢针在珠子的孔洞里用力的戳了几下,微量的木屑掉在下面的锡纸上。

接着陆飞拿起锡纸,点燃打火机在锡纸下面烤了起来。

瞬间氤氲飘渺异香扑鼻。

闻道香味儿,高贺年立刻有了判断。

“这是.......绿奇楠?”

“这是顶级绿奇楠啊!”

“啥也不说了,刚才那副画都卖给李少了,手串必须卖我,我出二十万。”

绿奇楠的大名李云鹤当然知道。

手串三杰,沉香海黄和紫檀。

沉香木手串当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不但美观而且养身。

今天撞了天运遇到包浆这么老的绿奇楠手串,李云鹤怎能失之交臂?

几番争论下来,最后还是李云鹤出价四十万拿下了这串手串。

两桩交易完成,早上还朝不保夕收破烂的陆飞摇身一变成为了百万富翁。

不过在陆飞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兴奋。

陈香拉了拉陆飞的一角,给陆飞使个眼色。

那意思是你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别忘了正事,你不是要给我做法器呢么?

陆飞了然,对陈香点点头来到柜台前向赵庆丰道出自己的目的。

“啥?”

“五福临门五帝钱?”

“嘿嘿,小子,你算是找对地方了。”

“不是我老赵跟你吹,整个古玩市场除了我们问宝斋,别人还真有不起。”

赵庆丰说着从红木柜子里掏出个精美的包装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五枚铜钱。

五帝钱有大五帝小五帝之分。

大五帝钱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大唐开元通宝、北宋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

除了明朝永乐通宝之外,其他四种都是四大王朝开国铸造的钱币。

明朝开国皇帝洪武陛下朱元璋时期铜矿稀缺,发行的是纸币,所以用他儿子朱棣的永乐通宝作为代替。

由于大五帝钱很难凑齐,也就有了小五帝钱。

也就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而五福临门五帝钱则是小五帝钱的升级版,全部是由宝福局铸造。

铜钱背后都带有一个福字,寓意幸福美满五福临门。

五福临门五帝钱本身就是招财辟邪的上等风水法器,可遇不可求。

赵庆丰说的没错,这东西在别的小店还真不一定搞得到。

不过陆飞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五枚铜钱,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水煮钱不要,还有吗?”

“咝——”

高贺年和小舅子赵庆丰见了鬼一般看着陆飞。

只是看一眼,连背面还没看就断定是水煮钱,这得多牛逼的眼力啊!

可关键是,这小子才多大呀!

所谓的水煮钱,也就是用特殊药水或陈醋熬煮,目的是清除掉铜钱上的红斑绿绣让铜钱上的字体更加清晰。

不过字体是清晰了,却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五帝钱过万人手阳气十足,所以才是克制阴邪的上等法器。

把铜钱上的阳气煮没了也就失去了辟邪的价值。

赵庆丰把店内全部三套五福临门五帝钱全都拿出来,陆飞这才满意的选了一套。

接着在柜台里又挑了一枚1.0的和田玉珠子和一盘红线绳,赵庆丰一共要价两万元,说实话真心的不贵。

陆飞示意陈香给钱,这一幕受到所有男人的鄙视。

妈蛋的!

让人家大美女给钱你他妈好意思不?

泡妞儿还舍不得下本还想白玩,你他妈刚刚赚了两百多万嗳!

呸!

人渣,败类.......

陆飞对周围所有男人恶毒的眼神毫不在意。

这是给陈香制作法器的材料,所以钱必须陈香自己出,这是规矩。

陈香到没有说什么,按照陆飞的意思乖乖的给钱。

交易完成后,陆飞又向赵庆丰提出新的要求。

“你要用我的工作间?”

“说干啥用,不说清楚不给用。”

“嘛玩意?”

“车珠子?”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我这什么现成的珠子没有啊,还要你亲自动手?”

陆飞撇撇嘴鄙视的说道。

“我要的材料你这还真没有。”

赵庆丰和高贺年一听就炸了庙了。

“放屁,老子这海黄,陈香,紫檀降龙木,玉石翡翠一应俱全,你敢说老子这里没有?”

“咣当——”

陆飞也不墨迹,从包里掏出一截焦炭般黑乎乎的树枝丢到柜台上。

奇怪的是,树枝砸在柜台玻璃上竟然发出金属板的撞击声。

高贺年趴在树枝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一眼,两眼,三眼。

看到第三眼的时候,高贺年如遭电击,整个人剧烈摇摆起来。

“我日你仙人,这东西你是从哪搞到的?”

“这尼玛是雷击木啊!”

雷击木三个字爆出来,店内包括陈香在内所有人全部震撼的张大嘴巴。

道门无上法宝从来都绕不开雷击木。

据说只要雷击木闪亮登场,所有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得皈依伏法。

要是被延庆观那些牛鼻子见到这块雷击木的话非疯了不可。

要是做成法器拿出来拍卖,价格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高贺年再仔细看了看这块雷击木的纹路,更是震撼的体无完肤。

“陆飞.......”

“这他妈可是.......第一春雷的雷击桃木?”

陆飞咧着嘴嘿嘿一笑。

“没想到高老还能看出来这是开春第一雷的雷击桃木,佩服佩服。”

“没错,这就是雷击桃木,树龄至少二十年。”

赵庆丰闻听手一僵,养了十几年的紫砂壶咣当一声砸在脚面上,心疼脚更疼。

娘嗳!

活不了,活不了了!

二十年树龄的雷击桃木,而且还是开春第一雷的雷击木,这得多少钱啊!

天啊!

这样的宝贝怎么不叫我遇到啊!

陆飞这个小犊子,他何德何能啊......!

小伙计端着茶壶,滚烫的茶水不停地淋在自己脚上却浑然不觉。

绿豆眼中满满的都是贪欲。

这块儿令俩老头陷入疯狂的雷击木,正是陆飞从果皮箱里捡到的那截树枝。

丢掉的人以为是垃圾累赘,殊不知这是花钱都买不到的无价之宝,所以说,这就是命!

“咝——”

突然之间,高贺年不富裕的大秃头产生一丝明悟。

陆飞连续放出三个大卫星,第一夫人的画,绿奇楠手串,还有这块雷击木,足矣证明这小子有一定的鉴定水平。

还有.......

两百万的画陆飞随便放在包里,无价之宝雷击木随手丢到柜台上。

可刚才那个被自己鉴定为赝品的珐琅彩梅瓶却小心翼翼的打包放进包中。

难道说那梅瓶.......

想到这高贺年大脑一阵缺氧,有些头晕目眩。

“陆飞,刚才那个东北娘们儿的梅瓶难道是好东西?”高贺年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飞接过对自己已经有些盲目崇拜的李云鹤的香烟,深吸一口斜眼看了看高贺年冷哼出声。

“哼!”

“您不是已经鉴定为赝品了吗?”

这句话太扎心了,臊的高贺年老脸通红。

“小子,能好好说话不。”

“那个梅瓶款式做工都没问题,典型乾隆年间珐琅彩梅瓶的风格。”

“可珐琅填充物明显不对路,还有那个“天壹”的底款,根本就没有这个年号啊!”

陆飞冷笑道。

“谁告诉你底款就必须得是年号了?”

“它就不能是序号?”

高贺年一脸的懵逼。

“序号?”

“没听说过呀?”

“从来没见过底款出现序号的呀?”

“呵呵!”

“那是你孤陋寡闻,你们听说过不代表没有。”

“官窑每设计一款新作品都要事先烧制几件或几十件样品,经过内务府和皇帝看过认可之后才可以烧制正品。”

“样品上不能出现年号,只能是序号。”

“那只梅瓶底款写的是“天壹”,意思就是天字第一号,懂了不。”

高贺年闻听懊悔不已,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秃头,陆飞说自己也了解。

可自己压根就没往样品上边想。

按照造办处制度,样品禁止流出必须销毁,市面上很难看得到。

反之,正因为市面上见不到才更加珍贵,就跟印错的钞票一个性质。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叫物以稀为贵。

想明白这是样品,珐琅彩填充物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乾隆时期,松石绿已经非常稀少几乎绝种,制作样品当然不会使用稀罕无比的松石绿了。

突然,高贺年感觉自己心口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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