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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魂

伍惠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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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有书阁   主角: 伍惠丽老狼   更新: 2022-05-06 08: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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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惠丽老狼《牵魂》讲的是每年一到夏天,朗园都会觉得这一年的夏天比往年要更热一点,今年也是七月,刚入了伏,热就来的特别快,也大概很久没有下雨的原因,热量好像到了晚上还没有褪尽,第二天又继续加温,每天涨一度,估计过完一百....

第1章

精彩节选


每年一到夏天,朗园都会觉得这一年的夏天比往年要更热一点,今年也是。七月,刚入了伏,热就来的特别快,也大概很久没有下雨的原因,热量好像到了晚上还没有褪尽,第二天又继续加温,每天涨一度,估计过完一百天,大家都变了烤鸭了。

闲来无事的朗园有心想出去溜溜,刚站到太阳底下,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噼里啪啦作响,周身都像刚熄灭的火柴杆一样冒着白烟。上午十一点不到,海瞳的空气里就弥漫着热浪,天边的流火把海瞳映照出一片炫目的白色!

他有点悻悻地退回来,取消了和朋友聚会的打算,决意不出门了,干脆继续在家吹空调看电视。

朗园今年四十岁,据本地人讲是属驴的,不算老不算小的尴尬年龄。虽然四十岁了,但是他不算太胖,没有发福,还和年轻时候差不多。不抽烟,不过度饮酒,面色也算干净清透,加上这几年生活顺意,情绪稳定,保养得很好,人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就是头发已经白了很多,是个恼人的特征,染了发没有两个月,根部又悄悄地露白了。

去了趟洗手间,朗园闲情大发,照着镜子,缓慢而细致地审视了一下自己,曾经还算英俊的脸现在已经变得不光滑了,不紧致了,眼神也不清澈了,微微的眼袋,鱼尾纹像春天里的牵牛花一样无声无息地爬上了眼角。

菜在锅铲里,也曾青春过!朗园把脸凑到镜子跟前,把掠过额头的发稍一根一根地理到理想的位置。他想,我青春过吗?

很多年以前,当他从安西老家带着老婆和他们生下的两只猴子来的海瞳市的时候,他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他也不再是他自己,他是伍惠丽和两个孩子的战利品,是有限的公共资源。租房子,从一个小饭店开始,从每一个早晨的开始,就是买呀卖呀,掂锅炒菜,刷盘子洗碗,迎来送往着一个个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那些年,记忆里好像只有疲惫和困倦,留给他光荣与梦想的记忆并不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伍惠丽和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不要他的打算,他为了他(她)们,可以付出一切,自己却愿意卑微地跌到尘土里。尤其是看到两个孩子时,他觉得自己是他(她)们的父亲,是一种荣幸!是老天给他的最高奖赏!

好在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通过多年的努力,他慢慢地有了中饭店,后来是大饭店,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经营了一个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但很精致的宾馆——丽园商务宾馆,运作已有四年,情况良好。

宾馆分两个部分,酒店和客房,酒店这一块由伍惠丽打理,客房这一块就由他和儿子朗士杰打理。儿子不算大,刚二十出头,许是因为那些年忙碌忽略了对孩子的教育和培养,所以学业无成,也就指望他学做做生意了,以后起码可以养活自己。

刚十一点多,天就那么热,朗园也打消了去店里的念头。偷得浮生半日闲嘛,闲一闲也不错,起码这时候,感觉良好。他站在镜子前,端详了好一会儿,搞清楚了两件事:第一,他再也帅不起来了;第二,他从来就没有帅过!所有过四十岁的男人如果还觉得自己很帅的话,无异于自我精神催眠,表示你从心理上还没有度过哺乳期,还有在橘子灯下照镜子幻想的毛病。

一个反常的季节!电视里新闻总是在播报一些大雨呀地震海啸呀热带风暴山体滑坡什么的,国际新闻这块又总是遍布战争疑云,坏的消息总是比好的多,天灾人祸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2012真的快要到来了一样,让人心情萧索。

都在下雨,可是海瞳好像几个月没有正经八百的下过一场雨了,真是奇怪。朗园想。电视没有啥意思,那就上上网吧。朗园这么想着,但人还没有坐下,手机却响了,一看是伍惠丽打来的,于是就接了下来。“喂!啥事?”

“阿,老朗啊,你在家里啊?”伍惠丽在电话的另一头问。

“在家呀,惠丽,都跟你说了,别老狼老狼的叫我,吓到邻居家的小孩怎么办?”朗园一本正经地说。电话那头的伍惠丽轻笑了一下,问:“那该叫你什么呀?你还喊我老五呢!”“我不是改口了吗?你以后也要改口,就叫我朗朗吧!”朗园认真地说。

然后他从听筒里就隐约地听到杯盘落地和人倒地的声音,他耐心地等候了数秒钟,听筒里才传来伍惠丽艰难的声音:"····行!我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奥,那你打电话干啥?”朗园问。他觉得老伍的话多少有点异常,他不知道伍惠丽在听到他叫朗朗的时候精神就已经崩溃了。“你来,有事和你商量!”“啥事呀?”“你来不就知道了吗!”伍惠丽说。

朗园“奥”了一声,有点不置可否。神神秘秘的!

清怡雅阁小区是朗园一家的居住地,离店不是很远,昨天他们也没有开车回来,朗园下楼,骑上电车,很快就到了。

丽园宾馆的名字顾名思义,用了朗园和伍惠丽的名字起的。宾馆虽然不是处在繁华的市中心,但是这条街区还不错,人气很旺,医院学校大超市大商铺都有,丽园宾馆位列其中,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近几年,因为私车的大量的增加,经济发展的需要,人口的流动性很大,所以宾馆的业务好像特别好做,很快这里又开了三四家宾馆。中国人的创新精神不好,跟风的精神却是世界一流,你开饭店的生意好,他就来开一条街的饭店,你卖衣服好,他就来开一条街的衣店,然后可劲儿的跟你竞争,你开始七折优惠了,他就挥泪大甩卖,你免费三天,他就敢给你免费一个月,竞争环境太恶劣了!得浪费多少社会资源呀?听说犹太人不是这么干的,他们经营讲究互补,你开一肉铺,他就卖粉条,你开一蛋糕店,他就卖蜡烛,你买皮鞋,他就开一擦鞋铺,你开一洗头房,他就卖那什么,然后整个社区就平衡了。

丽园宾馆面东向西,街面上是四间纵深的铺面房,是酒店的格局,右面有一条东西的街道,宾馆的入口处在这条小街上,酒店和宾馆的内部是互通的,有一处通道。


朗园上了二楼办公室,看起来都还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各自忙碌着,也没有人搭理他。去了办公室,才看到伍惠丽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说着什么,这个男的是本地区的一个酒类批发商,叫什么来着?

伍惠丽看到朗园的到来喊了他一声,总算有人和他打招呼了。"朗朗,来啦?”然后朗园就感到眼前一片闪亮,到处都是镁光灯.麦克风.粉丝和鲜花,华丽的背景下是欢乐的海洋!好家伙!伍惠丽这个女人,报复心太强了,当着别人对面就敢喊“朗朗”?太恶心了!怪不得他在电话里听到倒地声——叫得连自己也没顶住!他努力的镇定下来,手扶了一下门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就看到酒水商赵祥武有点石化的脸部表情,一双眼睛正色迷迷的望着他。

“哎哟喂!朗总你好!你来太好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点懵的赵祥武总算回过神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也一样!”朗园算是作答。他一般回应讨厌的人都是这个习惯,为什么说“你也一样”,这个秘密只有伍惠丽知道。按照朗园的逻辑,这个世界上除了至亲的人,没有几个是希望你好的,员工向你问好,心里大概在说你真黑,熟识的人向你问好,大概是说这孙子怎么发了?碰上同行,他不在心里咒你出门被车碰,脑袋被猪拱就不错了!好像龙应台的遭遇就是这样,据说她的儿子出来车祸,她的耳朵里能隐隐听到百公里之内亲友的鞭炮声。

伍惠丽大概在和赵祥武谈酒水销售返点的事,俩人好像谈了很久,并且谈得差不多了。伍惠丽一说返点有点低,赵祥武就回“这还有一个旅游名额呢,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是怕去了打麻将缺人,这个名额都没有!”伍惠丽大概也觉得差不多了,老关系了,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在销售合同上签了字。

“别懵我啊,谁懵我谁是孙子!”伍惠丽最后又总结了一下。“我敢吗?你不找我麻烦我就知足了,你是我的姑奶奶行了吧?”赵祥武拿到合同,终于可以如释重负了,小胖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出来迎面碰上朗园:“咦!你怎么来了?太好了”

“风大,吹来的。”

“奥”。赵祥武回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等赵祥武走了,朗园还在想半吊子赵祥武说他来了太好了这句话,没想明白自己来了好在哪里?

伍惠丽喊他来是说旅游的事的。以前业务方面也有不少商家安排旅游的,但因为他们都比较忙,所以很少去,商家也会把旅游的费用返给他们,这次看来是打了白送的,不去也不给反现。于是伍惠丽就找来朗园问他去不去?反正她是不想去。以前去过几次,每次都累个半死,到哪儿都是人头攒动,还买了不少没有的东西。而且她又实在解读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美在哪里?尤其是现在,离不开她不说,又热又腥的,上哪儿也没有在家里舒服。

“我看家里就你一个闲人,你去吧!”伍惠丽对朗园说。朗园不置可否。最近好像是,酒店这一块一直是伍惠丽在打理,习惯了,也不需要他过问,客房这边朗士杰在帮忙,还有他那个爱喝酒的大舅哥在,一会半会还真没有什么大事。女儿朗微也在外地上学,家里倒是清静。

“我也没闲着呀,你当我真的吃闲饭呀?昨天我去了朋友的二舅妈的邻居家看到一头母猪生下三只小猪和一只兔子,你说奇怪不奇怪?”朗园说。“

伍惠丽白了他一眼:“你说你都四十的人了,怎么嘴是越来越贫?看来你真是闲的!”

朗园笑笑:“我这不叫闲,我要是真闲,我也能生出一只兔子来。”

“我看你能,你不是生了两只猴子吗?”伍惠丽嗔怪地说,幸福有点在脸上洋溢,身体上也产生了轻微的电流。

再一转头看朗园,他正用一双邪乎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老五,这件事我们回家在床上讨论比较合适,这里是办公室!”

“不要脸,怎么越老越没有正形儿了?伍惠丽又笑。


回到正事上,朗园又问:“去哪儿呀,什么时候去?”“兰溪,两天日程,明天就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明天赵祥武给你打电话,你下午就去收拾收拾东西呗。”伍惠丽说。“我是没时间给你收拾,下午还得和王厨安排菜单,后天有席。”

“行,去就去,在家闲得我难受,我先下去跟他们交代一下。”朗园说:“不过你到时候得说说大舅哥,好喝,一喝就醉,醉完了趴在前台就睡,时间长了,人小周一个人肯定有意见。我还不能说,我一说他连我都削。”

伍惠丽没说什么,朗园下到楼下,看了看,小周和大舅哥都在,也没什么要说的,就坐到大厅沙发上休息。

等挨到中午,也没有看到士杰的身影,他又问了问大舅哥伍红军:“哥,士杰呢?”“不知道”伍红军手里玩着电脑游戏,头也没抬的回答。“哦”朗园也没再问,听说最近交女朋友了。“那中午了,你去打点饭下来吃吧,估计也都饿了。”“哦”伍红军“哦”了一声,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到旁边去打饭。因为后面的宾馆入口处和餐厅的操作间是互通的,所以不用去前面。不一会儿,果然打来七八盒饭,给小周和其他几个保洁发了下去,然后坐到朗园旁边,一人发了一盒。

“怎么,光吃饭?你不喝点?”朗园看他没有喝酒的意思,心想大概伍惠丽说他了,老婆真棒,说一句顶我十句。

“喝酒?我从来不喝酒!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酒?”伍红军瞪着他,惊诘的反问。把朗园气得,心想什么人啊,哪天你不喝得脸跟红屁股猴似的?可他又不能这么说,免得他会理解成责怪他,所以只有不说话。等到大舅哥把菜盒放好,又拿了筷子给他,他就开吃了。他平常也是不喝酒的,因为平常也会有很多酒场,喝的也是没办法,所以他一个人是不喝得。然后就看到大舅哥用眼不满的看着他,从裤口袋里拿了半斤白的,自顾自的开瓶吹了起来,让朗园哑然。

“小样儿,打我小报告!我可没喝过酒啊,喝过酒的人都哭鼻子,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鼻子?”朗园听到这话脸腾的红了,加上黄的绿的,就像把五味瓶到在脸上。

伍红军这小子太坏了,自从有了他的小辫子,这两年越来越不像话,不想干活,天天喝酒,月月要涨工资,三天两头放假回乡下陪老婆,防他像防贼似的,还不能说,一说就含沙射影的敲打他。有时候朗园就怀疑这肯定是老婆安排的卧底。

说这话都两年多了,那时候店里来了一收银的小娘们,二三十岁,人长得一般,但身材很好,又会来事儿,三下两下就把朗园给撂了,可是她太招摇了。

有时候在一个饭桌上吃饭还对他抛媚眼,搞得他心旖摇荡,直想哼哼,结果没过两月,被伍惠丽发觉了,跟踪他到宾馆,把他逮个正着。倒是没把女的怎样,相识一场,下不了手啊,就让人家穿上衣服走人,可把他给整惨了,老婆在这边动手,伍红军就在旁边监视。估计那天晚上他身上不下五十个鞋印子。

后来伍惠丽收拾东西就会了娘家,死活要跟他离婚,求了两次也没回来。后来还是伍红军给他支的招,“你喝点酒再去,演戏才能放的开,就不要脸了,你得用点真情,才能打动我妹,你装的跟孙子似的有什么用?可怜巴巴的,他就原谅你了?他看你那样儿更来气!重病你得下猛药!”所以他后来又去了,喝了有一斤酒,打滚放赖,又哭又闹,跪在伍惠丽的卧床前死活不起来,看的老丈母娘都不落忍,被他感动的流泪,后来又悄悄的给他拿个洗衣板跪了半宿,好说歹说的把伍惠丽劝了回来。后来想起来这事,把朗园气得啊——“这丈母娘太黑了,真不心疼女婿,你不拿个枕头也就罢了,拿个搓衣板来套我!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搓衣板?是不是你交他们的啊?”伍惠丽就得意的笑,“在敢有下次,我弄死你,让你跪板儿钉上!”


所以朗园气得牙根儿就痒痒,又反驳不了他,:“喝你的酒吧,酒也堵不住你的嘴!”

正在朗园吃的没滋没味的时候,赵祥武忽然就来了电话:“喂,谁呀?”朗园问道。“我是赵祥武呀,郎总!”“我知道,你说!”赵祥武在那头又一晕,知道还问我是谁?“是这样的郎总,考虑到时间的关系,我们下午就得出发,你准备准备,下午三点就到南湖广场集合。然后出发,晚上到兰溪。”“行,不过赵总,拜托你下次别喊我郎总了,我听着难受!”朗园早就觉得难受了,但一直没有纠正他。“那应该喊你什么呀?”“应该嘛,喊老朗,不行,小郎,不行,郎先生,也不行,就喊朗园吧!”朗园也想不出合适的喊法。“哎呦!郎总,我可不敢直呼你的名讳。”“那你就叫我郎哥吧,反正我也小不了你几岁!”朗园最后想想说。他估计这会儿赵祥武想死的心都有,因为他在电话里听到了磨牙声。

“那你看我应该准备什么东西呀?”朗园又问。

“钱!”朗园听到赵祥武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好不容易收拾停当,交代好工作,赶到南湖广场的时候,人都到齐了,就差他一人。赵祥武看到他来了,总算到齐了,他用手在胖脸上擦了擦汗:“人都到齐了,现在我是团长,都排好队,我来点数。”他用手点着数,嘴里念叨:“一.两.二.三.四.五.六十三.十四,正好,开始上车!”

大家伙倒还听话,一字排开上车,到了车门口,每个人还发了一顶小红帽子。“本来天就热,还发一顶帽子,怎么戴呀?”朗园上了车不满的对赵祥武说。赵祥武看了看他说:“知道农村养鸭子为什么要染上各种颜色吗?”他接着又说:“怕和大家的鸭子搞混了,弄丢了呗!”赵祥武这么一说,引来大家的哄笑,搞得朗园有点悻悻。没办法,他和赵祥武打交道十几年了,主要是合作关系,又有点朋友关系,多年来相互调侃惯了,虽然亲密,但一直没有成为好朋友,也只能算是商务上的伙伴。

“红色的,难看死了。”朗园把帽子戴在头上说。被他奚落一番,觉得很不舒服。

“你想换别的颜色吗?”赵祥武不怀好意地说,结果又引来一番轻笑。

“我看你戴合适!”朗园恨恨地说。

汽车开始出发,一上路,打上空调很快就舒服多了。朗园看了看,也就他们十几个人,三四个女人,中巴车有二十来个座,一人一坐还有空,大家都把帽子一戴,也看不清什么人,但肯定认识的不多,一打听,才知道这一道都是总公司下边各区的经销商,他只是被邀请参加的,之前还以为是各大酒店的零售商呢,那些人他应该认识很多。虽然朗园和他们不是很熟,但他们之间好像很熟悉。开车之后,还互相说着什么。朗园因为不熟,所以一时竟无人搭理,所以干脆闭眼睡觉。

一会儿,赵祥武又说话了:“对不起各位,耽误大家一点休息时间,容我说明一下此次旅行的具体日程安排。”他看大家都安静下来,于是接着说:“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赵祥武,是**酒业公司海瞳市第九区的代理商,此次活动,由总公司安排,我负责给大家打打杂,这次一共来了十四个区,基本上都到齐了,有些地区经理没来,但也派了代表参加活动,我代表公司欢迎大家的到来!”然后他开始带头鼓掌,很快的巴士车里边洋溢着热烈的掌声,他接着说:“各区的老板有些我不熟悉,就不一一介绍了,有两天的时间,大家可以相互交流认识。在这里,我要特别介绍四位新朋友,第一位是六区经理杨天生的公子杨宇,大家欢迎!第二位是十区经理张明的弟媳郭兰女士,掌声欢迎!然后果然看到座位上有个女士站了起来对大家微笑颔首;第三位是二区经理安荣超的妹妹安雅小姐,欢迎美女!”掌声响起,朗园听到他的介绍,循声望去,看到安雅微微有些红了脸转向大家,清亮但很锐利的目光迅速的向大家扫了一眼,然后又微笑坐下来,朗园的心就无端的被她刺痛了一下——她是谁呢?我怎么看着面熟呢?但是具体在哪儿见过一时半会儿真想不起来,反正好像见过,却搜索不到有关见到她的一点记忆。


“第四位是咦!没见过,是不是搭错车了?”这个赵祥武太可恶了,这时候还敢开玩笑,破坏他的形象,等一下下车非抓住他把他身上的肥油捏出来,给他减减肥!但当下实在不便发作。顺着他的手指,大家都转过脸来,有些滑稽的看着他,等着赵祥武的耍宝。

朗园微笑着的脸比哭还难看!他看到安雅正在用她那双神奇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他忽然感觉周身都沐浴在春天西北大草原和曛的阳光里!

他举起左手,努力的摇了一下对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嗨!我路过的。前十!”然后就看到安雅无声无息的一笑——

风吹帆动,不是帆动,不是风动,是谁的心在动?

大家也被他的语言和表情逗笑了。这个网络用语在此刻表达精准而合适。

“各位,他是我们第九区丽园大酒店的!”赵祥武又停了一下把朗园停的心慌——这孙子太不是东西了!希望他不要说“保洁”这两个字,不然安雅丢人丢大了!“老板朗园先生,大家欢迎!”朗园嘘了一口气,还好没给安雅丢人!可是,这和安雅又有什么关系呢?奇怪!他为什么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然后大家都鼓起掌来。经赵祥武这么一折腾,气氛显得格外活跃,彼此之间的陌生感一下子消除了不少。

“好,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分享。”赵祥武说着弯下腰从包里拿出一面小红旗,上面印着“**酒”的字样:"这是我们的队旗,从明天开始,我来拿着,大家跟着我走。这还有印着公司图样的t恤,一人一件,明天咱们都得统一服装,公司出了钱给咱们玩,咱也得回报一下公司不是?”

好嘛!做广告的来了!

“还有登山包和水壶,一人一个,咱不能让蛮子笑话咱,说咱是乌合之众。”赵祥武说。大家听后也没什么意见,发东西,谁也不嫌多。

边发东西赵祥武嘴也没闲着:“听说日本鬼子出去旅游,高矮胖瘦都一样,今天来的急,也没带锯,没法截了,不能给祖国争光了!”还一脸惋惜的模样,气得大家捶他,说要截也得先截你!

“好,发完了,这里还有旅行的小册子,公司印的,上面有具体的路线安排,大家看一下。另外还有一些要求,关于文明环保的,象是不随地吐痰,乱扔垃圾,不要写到此一游,不准自杀,不准偷看男生洗澡什么的,大家多注意一下!”结果又被大家笑骂。这家伙嘴贱,太贫了!

发完东西,赵祥武这才落座,对大家说:“此次去兰溪大概四个小时的路程,有困的累的就休息一下。”他看了一下时间:“大概七点多钟到达**宾馆,活动就从明天开始。”

安排还算合理,大家闭上眼,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朗园也一直很安静,因为不熟悉的关系,他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向前望了望,看到安雅的头微低,小红帽随着车子的摆动而左右摇晃,想必也在假寐,便又收回目光,闭上眼。

但此刻他却没有睡意,脑中不断地浮现出安雅的面容,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容让他产生了研究的兴趣。

她是安荣超的妹妹,看年纪有二十七八的模样,即使因为漂亮和化妆品的原因,也不会超过三十岁,看样子也像是结过婚的人,但是赵祥武介绍她时为什么说是安雅小姐呢?看来赵祥武是认识的,不然随便介绍岂不是很冒昧?看来是单身,此次的活动安排好像也都是一户一人,没有夫妻亲友同时随行的。有四个女的,十一个男的。四个女的中,那三个珠光宝气,俗气外露,倒是只有她娇小温柔,孤独而抢眼。

想了一会,朗园好像终于想起点什么来,不觉嘴角微微一笑——哼!不错!

车子飞速地前行,窗外的树木和农田也飞速地向后掠去,天色是阴暗的,不知会不会下雨?但外面也肯定是异常闷热的。朗园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身子随着车子的抖动左右摇晃


也许因为晃得累,加上一开始并没有睡,半道上朗园竟然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以至于没有听到赵祥武招呼大家的声音。不到六点,大家都陆续的醒来,一个个坐在那里行困,呆滞的眼神中浮现出生冷的表情。

“各位,为了振奋一下士气,不让蛮子笑话咱们,我建议唱首歌来活跃一下气氛咋样?”赵祥武向大家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他一边歪着头想着唱什么歌一边就看到了还在梦周公的朗园。于是他弯腰从包里拿出一个话筒,走到朗园跟前:“开饭了!”

朗园正在和七仙女眉来眼去的勾搭,然后就听到二郎神的哮天犬一声咆哮,十来个七仙女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开眼,他有种坐过车站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快到上海了?

赵祥武转回到车前面,继续他的说话:“我看啊,现在不是流行唱红歌吗?咱们就来唱首红歌《没有**就没有新中国》,大家看怎么样?”大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很多人都会唱,有机会炫一把,对很多中年人来说也是很过瘾的事。“那我起个头,大家跟着唱啊——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每一个角落/唱!”

哎呀!你说怎么弄?liumang不可怕,就怕liumang没文化!赵祥武这孙子没去做相声演员真是亏了!大家在他的带领下开始唱——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每一个角落/甜蜜的梦呀谁都不会错过/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朗园边唱边在心里默默祈祷——毛主席呀,您老人家别生气,这都是赵祥武干的,跟我没关系,您把他枪毙算了!

十来首歌唱下来,兰溪镇果然到了。你还别说,蛮子是有两下子,这兰溪镇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文化底涵,但是环境却非常优美,山明水秀,古典而现代。常年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生活,人的精神变得颓废·机械·麻木·猛一来到山清水秀的地方,身心没由来的舒服,烦恼顿消,一行人如徐徐在诗间行走。

下了车,在团长赵祥武的带领下,入住溪山宾馆,还行,起码三星级,幸好是预定好的,不然根本住不上。这一队人马一共十五人,两人一间,订了八间,有一人是单间,朗园没分到,只能和赵祥武在一起。

安顿停当,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于是安排吃饭。饭是比较简单的每人一份商务套餐。领好了套餐,各人自行找位子。餐厅的位子虽然很多,但因为来旅游,玩漂流的人很多,大桌子基本上被其他团体占完了,只有大厅边儿上的小格子间里的长条桌还有些空。走着瞅着,他竟然发现安雅一个人坐在小桌子上就餐,这也证实了朗园的猜测,从他并不是很开心的笑容里看出,他也是孤独的。许是因为她的美丽和冷漠,所以迟迟不敢有人靠近。也可能唯有朗园能看出来,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不安的小火苗在她心里忽明忽灭。

“我可以吗?”朗园站在她的桌子旁边,目注着她的脸孔,淡淡的说。

其实安雅很快就发现了朗园的到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朗园一步一步地靠近,从他下午目注她的开始,他就在猜测此时此刻他会停在哪里。不知道是有些紧张还是喜悦,她刻意低下头,微闭着眼,虽然根本听不到脚步声,但她仍然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的传入她的耳膜,然后就听到这个声音。

“啊,是的,可以。”她抬起头,展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一刹那之间,她的周围绽放出一大片鲜红的玫瑰。她还用手拉了自己的托盘,以方便朗园把盘子放好。近一点,便可以闻到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混和着体香的玫瑰花香味。那是来自于他记忆中遥远的香味。


坐下来,朗园又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就很放松,很默契,甚至都不需要语言的修饰。然后就各自吃饭,一会儿,安雅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她的眼神很特别,即使在微笑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到一股剑气蕴育在她温柔的目光里。

“我们见过吗?”她疑惑的问。

“是”朗园回答。

“咦,在哪里见过?我怎么?"她面上的疑惑更重,不过看她的小脑袋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海瞳!”朗园回答,他只微笑,并不说明。“海瞳?”她想了想,大概是在海瞳,也许真的碰到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海瞳哪儿?”她问,也许他真的能提供记忆的线索,这样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

“荣城区元一街!”朗园回答,他开始吃饭。因为有安雅在的原因,他吃饭的动作精致而文雅——原来在美女面前装绅士真的可以很帅。“噢,元一街!”她装作很明白的样子,还点了点头,让他觉得又好笑又可爱。“是的”朗园感觉很愉快。安雅的皮肤很白,头发染成嫣红色,不是很长,顶部大概使用了内烫,所以外面看起来很光滑,却很蓬松,一低下头,头发就垂下来,只能看到前额.鼻子.嘴唇的正中线的一道光洁的弧线。

“什么时候?”看他好像记得他(她)们在哪见过,但他总说不全,她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她要是在想不起来,就不太礼貌了,这人要故意考考她一样,但她偏偏想不起来。

“嗯,大概七年前。”朗园想了想回答。“七年前,你只是见过我,还能够想起来,你怎么会记得?我欠你钱吗?”安雅笑问。

“不,你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我认识你的眼睛和你身上的香味,香奈儿五号!”朗园开了多年的宾馆,出入的女人很多,他能够闻出来这种香水味,他因为早前闻过这种味道,所以曾专门问过这是什么香水,人家告诉他这是香奈儿五号,他就记住了第一次在她身上闻到的香水味。

“七年前?元一街?”安雅异常惊讶,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的确一直用香奈儿五号,竟然有一个很陌生的人知道知道她多年来一直用的香水味,这真是一件很惊奇的事,她现在正在努力回忆是不是七年前在元一街喝醉过酒,结果和一个男人上了床,而自己醒来却不知道,但好像也没有发生这么不堪的事。

“干嘛这么看我?”朗园看到安雅饭也没吃,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占了她便宜似的,也不敢再微笑了,她眼中浮现出一些不安。

“没什么,别担心,我没有真的认识你,不过你七年前在元一街被抢过包,你不记得了吗?”朗园微笑着盯着她的眼睛。“你抢的?”安雅再次端详着他的脸,目光里森冷的剑气在他的脸上和周身游走。他的傲不是从脸上流露出来的,是在心里。他似有似无的笑里带有一股英武的气息,有些倔强,有点孤傲。目光里又透出一种自信,清澈和孩子的率真,头发还是黑的,打理得很细致,看着很舒服,是个成熟的男人。

“不是!”朗园摇摇头。挨过漫长的二十秒,安雅目光中的杀气开始慢慢退去,嘴角开始向解冻一样慢慢浮现出笑容。

“哼哼!”她轻笑:“不错,我记得你了!”她重新坐直了身体,慢慢地低下头吃了一口饭,却没有抬头看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了,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七年前的一天傍晚,安雅在元一街逛街,在宏丰商厦里买了两件衣服,然后沿着元一街向北走,走了还不到两百米,就被一人从后面把她肩上的包拽了就跑,等她回过神来,边喊边追的时候,抢包的已经跑了很远,也没有人站出来拦住小偷,傍晚时分,那时在元一街办事的朗园正从北向南走,结果迎面就听到了安雅的呼喊声“抓小偷抓小偷”,朗园听到声音也没有多想,呼叫了一声,跑上去就追,结果还真追着了,于是就和小偷撕打了起来,开始还行,没吃亏,等到小偷的同伙过来,两个打一个,朗园就吃了亏,头上挨了一砖,流了血,等安雅赶到时,两个小偷又跑了,不过把包丢给了他。安雅一边焦急地问他怎么样,一边给他擦血,朗园说没事,你先看看东西。安雅打开包一看,皮夹子和手机没了,其他化妆品什么的却都还在,看来中了小偷的计了,半路上就把值钱的东西拿跑了,安雅一急,差点哭了出来。朗园看到她的样子,起身就要去追。

“你别去了!”安雅拽住他说:“你流了血,我送你去医院。”朗园就是在那时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不,不用,我没事,你还是找东西要紧,人跑远了,你还是先报警吧?”

安雅想了想,说:“你在这儿等我,我钱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很快回来。”说完,又很焦急地去追,朗园喊了几声也没管用。估计贼跑远了,他不会有事的。朗园的头很昏,只好去一家小医院包扎一下,就回了店里。毕竟贼没抓着,还吃了亏,也没好意思和家人提起,只是说和人家打架.

事情过去几年了,不是这次偶尔碰到她,还真想不起来这挡事,当然,如果安雅不问,他也不会说的。

“你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请不要介意!”朗园说。他怕安雅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恩人,心里会不安。

安雅好像也没有很介意,抬头洒然一笑:“你那时候一脸血,还真没看清你的样子。”他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让安雅觉得很放心,也很有好感。

“不过你后来怎么走了呢?我和哥他们去找了你好几趟也没找到。”安雅说。

“我回家了,又没帮上忙,有啥好找的?”朗园想想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追了半天,无功而返,他当时一定很失望。

"也怪我,当时丢下你不管,光想追东西,你不会生气吧?”安雅有些歉意的说:“其实我本来可以很快回来的,哪知道当时天太热,又累又急,结果晕倒了,是路人把我救起的,醒了之后,**又来询问,结果去找你太晚了。”

“是这样?那就很好呀,你要是真找到我,在谢来谢去的,我还真难受。没啥大事,不用放在心上!”朗园说,安雅就微微一笑,没有出声。“对了,都丢什么了?”“也没什么,就是一部手机,几百块钱,还有一个挂在项链上的订婚戒指。”安雅幽幽的说。”噢,我明白了,怪不得你那么着急,这个订婚戒指对你很重要的!”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有这样的福气?“不,一点都不重要!”停了一下,安雅平静的说:“早知道我就不追了,还害的你受伤!”

朗园现在算是听明白了,看来安雅确是结过婚了,但可能已经离婚了,不然赵祥武怎么称呼她为小姐呢?此时,安雅心里一定不太好受,当年为了这个男人的一个订婚戒指,她连命都不要了,看来她是很爱他的。想到这,朗园也不好说什么。感情的事,只有自己体会,别人是体会不来的。

“没关系,我说了!”朗园说。

“但还是要谢谢你!”安雅很认真地说。

两个人结果因为安雅的最后陈述有些伤怀,所以也没再继续吃饭,都坐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朗园又不便安慰她,只好坐着。

“你们两个坐够了没有,饭都不吃我吃了?”赵祥武不知什么时候冒到他(她)们中间,用死鱼眼盯着他(她)们。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安雅已经在迅速的扒饭,朗园就解释了一下说再等饭凉凉再吃,天太热了。

“再等饭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都在想什么呢?赵祥武不满道:“还有半小时,到802开会。”说完就走了,让朗园气结。

等安雅恢复了常态,朗园才问:“你是做酒类批发的?”“不是,我哥是做这个的,我是做美容整形的!”安雅说。“噢,医生!”“不是医生,就是给顾客做一些简单的手术,比如纹眉.纹唇.割双眼皮.隆鼻.磨疤.还有药物保养与排毒之类的!”“噢,这样,那丰胸磨骨拉皮什么的你们也做?”“这个我们可不做,风险太大!也没那资质。”“那,做的还好吗?”“还可以吧,我一直在做这个,在医学院学了两年,已经做五六年了,我有个工作室,不过最近拆迁,还没有选好新址。”安雅回答。“那在家呆着多急呀?”朗园关切地说。“那倒是没有,我有很多其他美容院的业务,他们很多都做不了,就让我去,有时还要去外地,不会停下来的!”安雅很自信地说,看来她对自己目前的工作状态很满意。“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看你年龄不过二十一二岁。朗园开始恭维她,他当然知道安雅不止二十二岁,不然七年前,她岂不是小屁孩一个?明显是在问她的年龄。安雅果然笑了,“我二十九岁,你呢?”“我啊,我四十,咱俩一般大。”安雅听后又忍不住抿嘴一笑。这人还真有意思,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好像特别有意思,和赵祥武一样贫。

“你是干什么的?”安雅问。“我在元一街做酒店。”朗园回答道。“噢,原来你一直在元一街?”安雅又问。“是啊,我在那边十几年了。”朗园说。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大概吃得差不多了,朗园提议回去,免得大家都等他(她)们。安雅“嗯”了一声,站起来,随着他一块儿往外走。

“你认识赵祥武?”朗园问。“认识,我哥和他很熟,这阵子我心情不好,我哥特意让我出来散心。”朗园问:“怎么啦?”但是安雅没说。“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吧,我陪你散散心,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呢!”“嗯。”安雅又“嗯”了一声。


晚上赵祥武又发言了,带团还带上了瘾!不停地发言,组织内容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明天的第一项活动是漂流。

有没有意思朗园不知道,不过从沿途看兰溪的风景不错,从宾馆里现在还能远远的听到瀑布飞泻的声音。

兰溪的溪山峡谷漂流很有名气,据资料介绍,它全长五公里,落差近一百四十米,全程约需一个半小时。漂流的最大的特点是水急,石怪,林奇,潭多,玩起来非常刺激。

晚上早早休息,第二天也早早的出发了,去溪山峡谷的上游。一路上走走停停,沿途欣赏风景,两个多小时才到。

源头的景色也很美,宽阔的峡谷,水面上浪花四溅,远处的瀑布飞泻而下,发出轰鸣声,飞溅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稀看得到悬挂的彩虹。

安雅也和其他人一样,忙着四下看风景,拍照,一会儿相机,一会儿手机,好像什么一样。朗园没带相机,没有这个习惯,看人家都在煞有介事的忙碌,就无聊的闲站。安雅偶尔转脸看到朗园在发呆,就走过来,问他干嘛?怎么一个人发呆?

“我没有相机,就站着喽!”朗园笑笑。安雅就觉得他很可怜,看了看他,想了想,然后把相机递给他:“那你就负责给我照相吧!”

“啊?!噢。”朗园就一呆,接过相机——怎么回事?凭什么?

结果朗园每照一张相时间都有点长,不知道是在对焦呢还是看人呢!

队里有一两个身体不太好的,或是年龄偏大的,不适宜这种运动,被留下来拿东西。漂流运动员需要穿上特制的衣服,穿上救生衣,头上还戴了一顶头盔,以防止意外。朗园以前也是常常出去旅游,大概都是登山看庙什么的,对这种高级玩意儿没玩过。因为和安雅在一起,他问安雅有没有玩过,安雅也摇摇头说没玩过。

全队被分成五组,出发前各自配对,有三人一组的,有两人一组的,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让四个女士在九个男士之间挑伙伴。结果安雅首先挑了朗园,让朗园立刻遭到了其他同伴的敌视。朗园心里虽然得意,脸上却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慢吞吞地走到安雅那里,犹自挠头啧啧,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

分好了组,每组要由一个教练陪同才行,上伐还要扣上安全带,一人拿一个浆,每隔五分钟一组下水,朗园他们是第三组下水。

临了赵祥武还在提醒他要照顾女士,防止意外,然后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一句:“别跟我装,便宜你了!”放在平时,朗园免不了反唇相稽的,这两天不知怎的,他身体里的贫细胞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就连听到赵祥武的讥笑,都能嗅到一丝淡淡的甜味。

上伐陪同他们的教练也有四十来岁,看起来驾轻就熟,相当的有经验。筏子在平缓地带徐徐滑行,他开始指导。

“为了保证此次漂流的成功,你们要听我指挥,我说左,左边的划桨,我说右,右边的划桨,我说下,你们就把身体压低,好吗?”教练说。

“行,没问题!”大概也是第一次玩漂流,安雅也露出了热情.顽皮与兴奋的神态。朗园在心里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安雅,多数时候她显得冷若冰霜,是跟她心绪不佳有关。

“好,击掌,祝我们成功!”

兰溪最适宜漂流的地段大概有五公里,之后的下游地区水势平缓,山石林立,白云竹影,别有一番世外田园的风味。上游的溪流处在两山的夹壁之间,夏季来临,雨量充沛,水流时缓时急,两岸重山峻岭,异峰突起。水随山势,九曲八盘,溅起水花和雾气。耳边发出的奔雷声,犹如惊龙在山谷间咆哮腾飞。

皮筏子驰入水流湍急的地方,时而上升时而下沉,左冲右突,危险重重,人的心也就在筏子的升与沉之间不安的跳动。朗园还行,大概知道还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所以很少惊呼,安雅就不行了,毕竟是女人,喜欢用惊呼表达情绪。有时候一浪打来,几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结果她是又惊又笑,欢喜雷动。

好像船长对这种情况已司空见惯,对他们的反应浑然不觉,只是眼望前方,扬浆击水,嘴里不时地喊左.右.左.右.下.排水什么的。遇到不太凶险的地方,安雅的手会不自觉的抓住朗园的手,跟着筏子的节奏时松时紧,他分明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小鹿在山野间忽急忽缓地奔走!有时候她也会出于本能地靠在他的身上寻求保护,举止自然而纯洁。于是朗园就希望兰溪湍急的水流更长一些,最好能连到上海!

可惜五公里的水路太短了,还没有感觉到,皮筏子就穿过了湍急的峡谷,飘落进入平缓的水域。

两人开始平静下来,目光淡然的看着远方。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的手还一直牵着,他们大概也察觉到了异常,但都没有松开,仍然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双目在平静的水面四下游荡。

安雅的手温软而湿润,在朗园的手里轻轻地悸动。这微小的悸动在朗园的手心里传导出一组神秘的摩尔斯密码,然后又迅速的从他的身体里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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