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万雪儿程燃《程少宠妻无下限》讲的是失恋了,喝了酒,耍了酒疯,被程少捡回家,一夜过后,少要让万雪儿负责,第一天订婚,第二天注册结婚,一边是平民少女,一边是霸道总裁,两人要怎样生活,谁能告诉我,在线等,挺急的,请回帖!
第1章
精彩节选
地点,幕城。
时间,凌晨一点。
“停车,停车!给我停车!”万雪儿站在马路**,走路蹒跚的拦着过往车辆。
她从酒吧出来时已凌晨一点,她喝了太多酒,已经找不到北,五个小时前,她被初恋男友甩了,在她模糊的酒语中偶尔会蹦出几个咒骂的字眼。
“快点停车……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去死……去死……”
此时的雪儿像个疯婆娘,在这个碰瓷泛滥的年代,没有一辆车为她驻停。
她的手机和包包早已不知扔到何处,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一次耍酒疯,第一次放飞自我。
刚刚结束收购会议的程然,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突然一个急刹车,他的身子条件反射向前倾斜,程燃眉毛微邹,神情不悦。
“程少,有人拦住了车子。”助理严冲心头一紧,小心解释着。
程燃朝车头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趴在车头,女人口中还不停吐出各种难听的话语,又是哭又是闹。
“程少,是个醉酒的疯女人, 我这就下车,把她赶开。”
程燃扫了一眼腕表,此时已经凌晨一点,由于前方修路,来往的车辆并不多,女人又喝醉了,打到车的几率不大,就算有计程车经过,也未必会让她上车。
“扶她上车,送她一程。”
“好的,程少!”严冲接到命令,立即下车.
严冲费了很大力气才将雪儿扶上车,她又是打又是骂,恨不得把严冲的祖十八辈都骂遍了。
严冲阴沉着脸将她扔上车。
上车后的万雪儿倒老实了,或许是方才闹得有些累了,上车后倒头便睡。
她依偎在程燃怀里,流着口水,打着呼噜,蓬头垢面毫无形象可言,还不时蹦出几句奇怪的梦话。
“薛洋,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薛洋回来吧,回来吧,我以后乖乖的。”
“薛洋,不要和我分手!”
程燃一脸嫌弃,揪住万雪儿的衣服将她推倒一边,雪儿却用尽力气抱住程燃,像个孩童般执拗。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亲爱的别走……”
车内好不容易恢复半分钟的宁静,万雪儿又喝起歌,眼角还有泪水划过。
程燃扒开她的头发,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眉头邹得更紧了,因为哭过的原因,万雪儿原本的妆容已经花了,整张脸像个小花猫,再配上一头蓬松的头发,丑到极致。
这女孩失恋了,心情很糟糕,想必是借酒消愁,谁知,喝多了酒,自已耍起了酒疯,愁更愁!
“咳……程少,我们要送她去何处?”
严冲透过后视镜,看到少将认真端详着女孩的脸出了神。
程燃这才回过神来,翻看着万雪儿身上有没有手机或者钱包,想要找到她的住址.
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她已醉得不醒人事,总不能把她扔在大街上,只能将她带回去.
程燃是个运动达人,每天坚持锻炼,扛起她上楼毫不费劲.
将她安顿在隔壁的客房后,程燃便回房洗澡.
翌日.
万雪儿慵懒的伸着懒腰,只感觉全身酸痛,全身像闪架般难受,尤其是两腿之间更是有种尴尬之痛。
她睁开双眼,心头莫名一紧,这是哪?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一切,陌生的床,她一动脑仁直疼,好在床上只有她一人,心想,一定是哪个好心人收留了自已。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浴袍的男人,俊魅孤傲的脸庞,浓黑的眉如两把利剑,冬夜寒星的瞳眸,那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让看见的人为之一醉,无法移开视线。
健硕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肤,伟岸的身躯,目测他的身高应该有190.
万雪儿一时看傻了眼,像这样完美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下一秒,不对,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
万雪儿身下突然一动,感觉到自已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房间内又出现一个陌生男人,吓得大声尖叫。
“啊……”
程燃大步上前,将其压在身下,捂住她的口,两人四目相对,万雪儿一脸错愕仰头眼着上方的男人。
“呜呜呜……”
“万雪儿,闭嘴,我父母还在楼下,保持安静。”
程燃面色冰冷,一副命令的口吻,万雪儿微微一怔,瞪大浑圆的双眼,连连点头。
“嗯嗯……”
奇怪?这男人眼生的很,为何他却知道自已的名字?万雪儿心中满是狐疑。
想查到她的资料并非难事,昨夜程燃擦净她的脸,拍下照片,几分钟后,严冲发来几页万雪儿所有资料。
万雪儿,女,21岁,职高毕业后待业在家,住在幕城开发区皮鞋厂家属院,父亲万大林,45岁,十年前下岗,现是华林街凉皮店老板,母亲沈玉梅17年前去世……
她是一个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
他发现,这女孩长的很美,当他看到万雪儿左边那块黑色的胎记时,程燃不禁心头一颤。
看到那块指盖大小的黑色胎记,他的心头涌过一股心悸般的感觉。
昨天晚上,他看到万雪儿那一刻,黑眸一亮,立刻感觉眼前的女孩与众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他却说不出。
这女孩仿佛从哪里见过?
可是,却怎么也 记不起!
最近程燃因为家中安排各种相亲,正急得焦头烂额。
当他看到这个女孩时, 心中想起一计!
程燃起身,很绅士的背对着万雪儿站在窗前。
万雪儿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发现自已所有的衣服,还有那件已经褪了色的胸衣,已经全部洗好叠好放在床边,她拖着两腿间的剧痛,涨红着脸,来不及洗澡,迅速穿好衣物。
房间内的气愤越来越尴尬,万雪儿脑仁直疼,怎么也想不起昨夜里发生何事,她只有一个念头,快点逃。
程燃扔掉手中的烟头,来到万雪儿身边,深吸一口气:“收购工作刚刚结束,婚期订在下个月六号,可能会有些仓促,你不必担心,一切由我来处理。”
万雪儿微怔,呆愣在原地,这男人大早上说什么梦话。
“等等……结婚?你吗??”
雪儿揉揉额头,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焦虑与不耐烦。
这是几个意思?自已被套路了?
看这男人长的这么帅,一脸正气,并不像个坏人,可他却想要算计自已,还说要结婚,八成是骗婚骗色的主。
程燃俊美的脸冰冷的可以杀人!
“该死!”
这女人居然一脸不屑!
随后程燃从文件夹里拿出几份表格,厉声道:“这是你必填资料,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万雪儿呆愣的接过表格,扫了一眼,上面愕然写着几个大字“结婚申请报告”。
鬼扯呢?
万雪儿扫过整个房间,装修考究,一看就是富裕人家。
按理说,这男人应该是个富二代,这样的绝美男人,却走上骗婚这条路。
不过,自已从不会被男人的美色所迷惑,趁男人去套房换衣服,只能逃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不到鞋子。
管它呢?逃命要紧!
她灰溜溜的跑到门边,轻轻打开门撒腿就跑。
男人的家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她没有心情欣赏这些,转了一大圈才找到楼梯,从三楼跑到一楼,若大的客厅映入眼帘,这哪里是家,分明是酒店大堂,又或者是宫殿,又大又豪华。
她光着脚越过超大的客厅,好不容易跑到门边,却听到身后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站住?你是谁?”
面对这**裸命令的口吻,雪儿机械的停住脚步,扯着衣角怯怯的转身。
只见在客厅的沙发内,坐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手中捧着报纸,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自已,男人一脸正气,眼神坚毅,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万雪儿被中年男人强大的气场吓住,吓得面如土色,舌头僵住,说不出话来:“我……我……我……我走错了……”
她脑袋瞬间错乱,说完后,开门狂奔。
她就这样光着脚丫从郊区往回赶,她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小路,生怕被那骗婚的小子抓回去,脚疼到不能呼吸。
还好在半路遇到了公交车,不管这辆车开向哪里,直接跳上车。
回忆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她依稀记得进了酒吧喝了很多酒,后来包包和手机也不知去处,有个好心人将自已送上车!
再后来……她半夜好像口渴去找水,莫名其妙的去了隔壁房间,喝了水后,直接钻进了被窝,再后来……
想到后面的事,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瞬间脸红心跳。
作为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把床上的男人当成了薛洋,然后爬向他的身体,开始吻他,而且还吻遍了他的全身。
再后来,被男人粗鲁的压在身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昨夜发生的一切全部想起,虽说喝断片了,但那火辣辣的场面却历历在目。
那是自已的第一次,她还记得,洁白的床单上有一抹落红,那耀眼的红是自已珍贵的第一次,却莫名其妙的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一个半小时后,她拖着酸痛的身子来到小区内,脚痛到全身崩溃。
“姐,你终于回来了,快回家吧,爸快要急死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万星儿快步跑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臂。
万星儿是万雪儿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她四岁,两人感情还算不错,妹妹年纪小,没有什么心机。
万雪儿刚迈出步子,又缩了回去,昨夜彻夜未回,手机丢了,包包丢了,所有的证件也丢了,这个时候若回去,定然会被爸爸打死。
她刚退后几步,身后不知道谁的硬生生的推了她一把。
“万雪儿,你这个死丫头,一晚上没回来,搞成这副鬼样子,还敢跑。”
一只大手随后扯住她的头发,此人正是雪儿的后妈————陈云。
万雪儿忍着痛,紧抿嘴,附近全是街坊邻居,这种清形下,她无法做出解释,只能忍着,不然又会遭到后妈一阵毒打,还会被街坊邻居们耻笑。
陈云就这样,一路扯着雪儿的头发来到家中。
万雪儿像个犯子错的孩子般站在门口。
一路上,后妈说尽了尖酸刻薄的话语,这些她早已习以为常,她担心的是父亲,一向乖巧的她一夜未归,这次是真真的闯了大祸。
“她爸,你这不争气的女儿被我抓回来了,让别人找上门来了,你这个不知羞的野丫头。”
野丫头?
自打她记事起,这是后妈对她一贯称呼,听着后妈厌恶又熟悉的嗓音,她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气,除了忍耐别无选择!
“住手,放开她。”浑厚的男中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
陈云先是一愣,随后吓得立刻松手,不解的看向前方。
她循声望去,下一秒,心脏狠狠的一阵抽搐。
他怎么会在这?除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以外,身边还站了几个穿一身黑衣的壮汗们。
看着他们一脸严肃,万雪儿心虚了?
他们不会是来抓自已的,告自已强J?
毕竟昨天晚上,万雪儿是主动的!
和自已**的男子找上门来了,分明是他占了便宜,害得自已第一次都没了,可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冰冷,使他骨子里的傲意更加强烈!
不同的是,他穿了一身西装,很是帅气。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万大林,正是雪儿的父亲,望着雪儿,神情茫然而无可奈何。
“雪儿,过来。”
父亲一改常态,语气深沉却不失一丝暖意,多年来,父亲还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已讲话。
万雪儿赤脚来到父亲身边,她的情绪还没有恢复好。
心底还是会痛,自已究竟做错了什么,三岁没了妈,从小被后妈打骂,长大后交的第一个男友却花式劈腿。
第一次**却遇到心机男,现在还找上门来,自已在街坊面前丢尽脸不说,还要被家人羞辱,她的心一揪一揪的好痛。
“爸,我错了!”
她无法抑制心中的委屈,泪水打**眼眶,跪在地上,很是自责。
万雪儿下意识的移动半步,她感觉到父亲灼灼的目光。
父亲伸手轻抚她的脸,低哑的对她说:“雪儿,你已经长大了,结婚的事……我同意了。”
“结婚?”万雪儿的下巴差点惊掉了!
“什么?结婚?”
“这野丫头不是喝醉酒,又跑别人床上睡了吗?怎么?还结婚?”
陈云略有些烦躁,伸手指向晚雪儿,恶狠狠的怒骂着。
陈云一直想把万雪儿嫁到乡下去,这样可以多要些彩礼。
万雪儿身子缩卷成一团,脑袋晕沉沉的,腿一软,瘫软在地。
父亲这是被洗脑了吗?
结婚?居然相信这个男人的话?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相信他,我不结婚!”
万雪儿撑起身体,拼命摇头。
父亲叹了口气,一把拉住她的手:“住口,不许这样跟程少讲话,雪儿,这是你的福气。”
“程少?”
“程少?”
没错,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惊呆了,尤其是刚刚还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责骂她的后妈。
后来万雪儿才知道,那个和自已**的男人名叫程燃。
话说,自已还曾在报纸和杂志上见过他。
他是最年轻的霸道总裁,程家是幕城的带头企业,他出生在一个商人人世家,父亲是商人,母亲是幕城石油董事长。
家境显赫,又是名门旺族!
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
又不知多少女人想要和程少扯上关系。
可是!
结婚这种事怎么能落在自己身上?
难道,程燃因为夜情,硬要和自己结婚?
桌上放了几张表格,父亲已亲自代劳全部填完。
桌上还放了几盒首饰,另外还有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这些全部是聘礼。
就这样,万雪儿被订婚了!
婚期订了下个月六号,可今天已经是三十一号了,也就意味着,还有六天时间,她就要结婚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送走程燃,唯独万雪儿呆窝在沙发里,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爸,我不嫁。”
万雪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倔强反驳。
万大林眼中闪过一丝怨气,伸出手朝万雪儿探去。
陈云见状急急唤了声:“她爸,孩子要结婚了,是大姑娘了,你怎么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万雪儿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她低头垂下眼帘,从小到大,每当父亲打万雪儿时,陈云只会在一旁煽风点火,从没有说过半句好话,为何此时又这般好言相劝。
想必她是看在程燃的面子,还有那一桌的首饰和五百万的聘礼的份上,不然她又怎会帮自已说话。
万大林的手悬在半空,僵持半天才缩回。
“我不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能看上你,是咱们上辈子积了德,你最近几天哪也不能去,在家里乖乖呆着,六天后结婚。”
“可是……爸!”
万大林转身回房间,毫不在意女儿心中愿不愿意,欢不欢喜。
程燃在临走前还留下一部手机,万星儿满心欢喜,索性给了她。
后妈陈云一直窥探那价值千万的珠宝,万雪儿毫不留情的全部收回,支票可以给父亲,但是这些珠宝,陈云一个子别想得到。
万雪儿回到房间,先去洗澡。
脱去衣服后,腿间还有两大块淤青,锁骨处,还有一块块红色草莓印记。
将花洒调到最大,愤怒的冲洗,用力的搓着身子。
她傻傻发着呆,发生的所有一切像梦一场。
洗完澡后,看着满桌的首饰,她怎么也想不通,像程燃这样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何会偏偏看上自已?
难道是看上自已的美胸?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男人是看上自已哪里了?
她稍稍挪动了身子,两腿间传来尴尬之痛,不对,这男人一定是个变态,一定尝遍了山珍野味,想要尝尝自已这颗小白菜。
虽说不少女孩想要嫁入豪门。
万雪儿却这不这样认为,豪门深似海,进去了不死也会扒一层皮。
倘若自已嫁给了她,这男人力大无穷,还不被他活活蹂躏死。
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万星儿拿着手机大步跑进来,脸上还带着和煦的微笑。
“姐,快来,快来,姐夫给你打电话了。”
万雪儿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不屑的道:“姐夫?何来的姐夫?”
“星儿呀,别打扰你姐和姐夫聊天,快点出来,乖。”
后妈难得如此温柔,还殷勤的放下一杯热牛奶,还有一管擦伤药,万雪儿今天赤脚回家,脚上磨出几个水泡,难得后妈这么贴心,观察如此入微。
后妈离开之前,还冲万雪儿点头微笑。
钱!权!可真是好东西,足以让人彻头彻尾的改变!
万雪儿将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不喜欢喝酒的女人,从今天起,不许喝酒,不许去酒吧,不许半夜不回家!”
呵?还真是可笑,这男人以为自已是谁?
居然一副命令的口吻,程家了不起吗?
万雪儿苦笑道:“程先生,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和你只不过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很看得开的,不必你来负责,你给的聘礼我会如数奉还,所以……你不必有负担。”
电话那头的程燃目光深邃,流露出的冰冷逐渐消失:“明天上午九点,我接你登记!”
“喂,不是……我……”
没等万雪儿把话说完,手机传来一阵嘟嘟声。
她扫了一眼手机,这是最新款的国产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个帅气的男人,小麦色的皮肤勾勒出完美线条。
程燃也太自恋了,用自已的照片做屏幕,通信录里只存了一个人,上面写着“老公”。
“自恋狂!”
她垂下头,小声低喃。
登记?登记结婚的话,就是真夫妻了!
她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一下,不行,不能再等了,明天就要登记结婚了,现在逃跑的话还来得及。
手机和包包全丢了,自已现在一分钱没有不说,连自已的所有证件也全都没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去找陈云,虽说后妈对她很不好,但她掌握着家中的财政大权。
她找理由说要结婚了,想买几件像样的衣服,陈云二话不说,直接丢给万雪儿两万块,一再叮嘱,要多买几件漂亮的,钱不够的话,还会再给。
人的转变还真是快,以前万雪儿想要买件换洗衣服都要求后妈很久,现在却是万字为单位甩钱。
万大林原本是阻止雪儿出门的,生怕这丫头临时改了主意跑掉,陈云硬是说服了万大林。
像这样好的人家,别人削尖了脑袋都会往程家挤,万雪儿不会笨到放弃嫁入豪门的机会,还直夸万雪儿命好!
离开后,万雪儿先去车站附近,找了辆黑车,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镇,又转了两趟公交,又坐了三十公里的三蹦子,最后终于来到一个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小镇。
她也不知这里是哪儿,只要这里够偏僻,就可以躲过一截。
只要躲过六天就可以,程燃不会为了自已把整个幕城翻遍,她是有自知之明的,深知自已没有这个魅力。
小镇虽小,但也算安静,这里的消费水平不高,雪儿所带积蓄,足够在这里多生活一段时日。
她住在小镇宾馆里,虽说条件有些差,对她来讲,足够很好。
逃亡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前所未有的自由。
不必担心后妈的责骂,更不用害怕父亲严厉眼神。
头发扎成利落马尾,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早上的空气还真是好。
她转了一圈下来,不慌不慢走到宾馆门口,看到宾馆外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不懂车的万雪儿能看出,这是辆豪车,在这小镇还能出现这种车,还真是难得。
她迈着小碎步,不慌不慢的走着。
口中还哼着小曲。
没错,这种生活实在安逸!
自由的感觉真心好!
可就在下一秒!
严冲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万雪儿吓得脸都白了,慌乱的退后几步。
她记得这男孩,他是程燃的助理,程燃来家中提亲时,他一直站在程燃身边。
她脸上呈现出一片焦急之色,吓得后退几步,转身要逃。
慌乱逃脱中却撞入结实的胸膛,她抬头看向那个被撞的男人,正是程燃。
程燃眉毛蹙起,眸光如剑般审视着万雪儿。
“上车!”
万雪儿陷入慌乱之中,倔强的开口:“才不要!”
心中一直在嘀咕,天杀的,他怎么找来了!
想想自己,费了很大的劲才躲到这的,他们却用了一天时间找到了。
这不科学!
不过,细想一下,他可是程燃,无所不能的程燃,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
程燃眼中闪过无法抑制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语气冰冷的问:“嫁给我程燃就那么糟吗?”
“对!很糟糕,不就是第一次吗?老娘给你了!白送了,不行吗?”
万雪儿急了!
接着又说:“我万雪儿不用你来负责!”
雪儿气得小手攥起,小脸更是红得发烫。
她不敢想像,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万雪儿窘的面色通红,心脏更是狠狠的一阵抽搐,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愤怒。
程燃腰板挺得笔直,脸色一沉,握住了她的手,也将她揽入怀里。
她想抽回手,他却用力握紧,她想说话,却被程燃用力捏住下巴。
这男人,想干嘛?
程燃用力捏住雪儿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已。
“你!要!对!我!负!责!”
接着,程燃用力一挥,将雪儿粗鲁的搂在怀中,这男人的力气可真大,纵然万雪儿用全身在抗拒,却不是他的对手。
“啊……痛……”
手臂传来了一阵酸痛,万雪儿凝视着程燃,声音有些微哽。
上车后,万雪儿才看到车内的父亲。
万大林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因为这个死丫头,程燃把整个幕城都翻遍了,好在找到了她,不然的话,整个万家都会被连累。
万大林二话不说,一把扯过万雪儿,杨起手臂想要打人。
万雪儿知道这次闯下大祸,还连累了父亲,眼中含着泪,并没有闪躲。
最后父亲的手臂却悬在半空,程燃拦住了父亲,他瞪着眼,毫不客气的吼了一句:“住手!?”
语气中充满了冷漠。
万雪儿忍无可忍,她无法容忍任何人用这种藐视的口吻命令父亲, 尤其是当着自已的面,祸是自已闯下的,责任也应该由她负!
她黑色的眸子死死盯住程燃,**的小脸还带着一丝稚气,眼中闪过一丝怨气。
“不就是结婚吗?我同意便是,不要为难我爸。”
呵……这小丫头比他预料的还要有趣,是他喜欢的类型。
万大林将悬在半空的手收回,此时听到女儿答应了婚事,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摊摊手,看向女儿,神情中满是喜悦,昨天那一夜,是他有史以来,最怕的一夜,生怕这死丫头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雪儿,你是爸的好孩子,你现在长大了,要结婚了,一定要听程少的话,不可以再乱发脾气,再不能做出离家出走之事,明白吗?”
话落,父亲抚摸着雪儿的头发,她强忍着泪水。
一边是为难的父亲,一边是自已下半辈子的幸福,她别无选择,她宁愿为了父亲而搭上自已的一生。
车子发动了,万大林很识趣的让到一边,程燃伸过手臂,用厚实粗壮的手臂将她搂在怀中。
两人靠得那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程燃将她所有的面目表情收入眼底。
女孩扎着利落的巴尾,背对程燃,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程燃却注意到她左耳有一块指盖大小的胎记。
心悸的感觉再次出现,程燃捂住胸口,看向这特别的女孩。
车子很快来到民政局。
她却死活不下车子:“不行,我的证件全丢了,我……”
mmp,玩真的!
登记结婚!
只要下了这车,自己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她的话音未落,程燃将准备好的资料拿出。
“资料在这!”
只见程燃手中早已准备好了资料。
万雪儿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不是说,这些证件本人不到场不能办理吗?
不过,程燃是何人,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登记结婚的资料全部是程燃一人准备的,结婚原本是件开心的事。
二位新人却全程黑脸,尤其是万雪儿,眼中含泪,自已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半路杀出个程燃,居然结婚了。
红色的本本拿在手中,万雪儿的心却慢慢平静下来。
对她来讲,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红本本而已,程燃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已为他负责吗?
这次他满意了!
雪儿微微一怔,抽回思绪,将红色本本和个人资料放入包中,缓缓转过头,杨起嘴角,故作坚强道:“爸,我们回家!”
万大林后退了几步,生怕女儿再次跑掉,刚想发火,又看了看程燃的脸色,瞬间又泄下气来。
此时的万雪儿已经不再是自已的女儿了,她已经是程家夫人。
“雪儿,听话,你已经结婚了,要和程少一起回家。”
“爸,我……我只是登记结婚,还没有举行仪式呢?”万雪儿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瞪大双眼,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严冲,你先送万先生回家。”
程燃呵责一声,万大林虽说是准岳父,却十足的害怕,他诚惶诚恐的让到一旁,不敢说话,只好跟在严冲身后。
离开时,还不忘记嘱咐万雪儿,一定要听程少的话,不要再离家出走了。
万雪儿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离开。
再后来,她被程燃带上另一辆车。
“你是喜欢出来单住,还是想和我父母一起住?”程燃打破了平静,首先开口。
万雪儿想都没想,立刻回应:“出来单住。”
又过了几秒钟,她继续补充:“我要求不高,有个几平方的房子就够了,我一个人怎么住都行。”
程燃微微挑眉,嘴角一勾,轻笑了声:“我是说,我们!”
“啊……我们还要一起住?”
万雪儿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后悔,已经注册登记了,再问这种话,会不会太扯。
程燃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金戒指,款式有些复古,样子也很普通。
他拉过雪儿的小手,戴在左手无名指。
之前程燃送的聘礼中,那些首饰个个都是上等货,可这结婚戒指未免太寒酸了。
罢了罢了,雪儿本来对这些首饰没有追求。
程燃扳住她的小脸,迫使她看向自已,专注又认真的道:“我们先去新家看一看,中午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陪我父母吃饭。”
万雪儿犹豫了好一阵,才闷哼了一声:“嗯。”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新家,这里位于慕城市开发区,属于这一带比较优质的小区。
房子是小别墅,有三层,比自已家大了几倍不止,房子的装修是欧式的风格,万雪儿曾无数次幻想着,自已有一天能住上这样的大房子,如今终于住上了,她心里却感觉空空的。
雪儿呆板的坐在沙发内,像个木偶。
程燃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或许是穿上西装的缘故,有种威严感和仪式感。
两人一度陷入尴尬中,空气仿佛要被凝结,就在这时, 雪儿的肚子咕咕做响,尴尬的气氛更重了。
程燃起身回房间:“我先去换衣服,你的衣帽间在卧室旁边,换好衣服后,我们去吃饭。”
万雪儿并没有搭话,心中却在呐喊:“吃个饭换什么衣服,老娘这套运动装才刚刚买的,吃个饭也太矫情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自已的衣帽间长什么样?
从小到大,她只有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布衣柜。
一年四季的衣服十根手指数的过来,她是个爱美的姑娘,一直幻想着能拥有全世界最美的衣服。
当她来到衣帽间时,整体人呆住了。
这简直是女孩的天堂,衣帽间里有各式各样的衣服,这些衣服全是名牌,各种颜色的裙子外套,还有鞋子包包,连配饰和眼镜应有尽有。
尽管这些衣服和包包都很漂亮,她却依然高兴不起来。
程燃和自已结婚,听上去像个笑话,自已何得何能会嫁给程燃这样的男人。
未来的婚姻生活是个未知数,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既然程燃要求自已换一身衣服,她随便拿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褪下运动装,刚想换下裙子,这时,门开了。
坏了,刚才居然忘记锁门了。
万雪儿心头一紧,吓得面如土色。
程燃褪下庄严的西装,洗过澡后,身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挺秀高颀的体格、仿从晶莹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正大步朝雪儿走来。
万雪儿连忙用手掩盖胸前,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坦诚相对,因为上一次是酒醉,这一次自已是清醒的,难免会有些慌张!
万雪儿深吸了口气,身子却不争气的颤抖着,她依然嘴硬:“你,你走开,我饿了……我要吃饭!”
万雪儿白了半边脸,僵着表情捂着脸想要逃!
程燃拧着眉,抱着怀中的可人,三年了,他终于对女人再次有了感觉。
三年前,他是个王者,喜欢占有欲,喜欢看到女人躺在他身下被征服的表情。
不过后来,他仿佛对其它女人没了兴趣,每每接触她们时,都会有种前所未有的排斥感,身体也自然跟着抗拒。
自从三年前出了车祸后,程燃的性情大变。
突然对女人没了感觉。
当然,他也对男人没有感觉。
他甚至看过医生,血气方刚的他没有任何问题。
只能说,没有遇到有感觉的女人。
直到三年后的前两日,他与雪儿相遇,看到她左耳的黑色胎记,瞬间燃起了男人的烈火。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他要等的人,只有这个女人能让他有感觉。
“饿了,吃我好了 !”
程燃渐渐冷下俊脸,俯身吻下去。
“呜呜呜……”
万雪儿强打着精神反抗,拼尽力气推开这位新婚丈夫,她一个弱小女子哪里是这位特种兵的对手,推不对,那就————咬。
“嗯……”
程燃感受到唇间传来疼痛,还有嗜血的味道。
程燃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笑,用低沉的声音挑衅:“你越不乖,我越兴奋!”
他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微冷的趁机而吻。
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万雪儿起初用尽力气来抗拒,可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他的吻慢慢绕过她小巧的耳垂,划过那块黑色胎记,最后落到她的颈间轻吻。
卧室,铺满了花瓣大大床,浪漫的气息迎面扑来。
时间,在不知疲惫中而过。
这个男人已经禁欲三年,他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结束后,程燃又像换了个人,温柔的抱起床上的女人,为她沐浴。
万雪儿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这是她第一次与别人坦诚相见。
“我……我自已来……”
万雪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程燃倔强的将她抱在怀里,帮她冲洗着头发,涂抹着沐浴露,轻揉的擦拭着身子。
万雪儿甚至有种错觉,一切都刚刚好,帅气到无可挑剔的男人,显赫的家世,对自已各种温柔,若再有爱情,那就更完美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万雪儿忍不住开口,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已经憋了三天了,这个男人实在让她琢磨不透。
他时而严厉,时而温柔,时而蛮横无理,时而又无微不至,这样一个矛盾的男人,怎么会选择和自已结婚。
正在给她擦拭身子的程燃突然愣住。
他收起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冷若冰霜,另人生畏。
“因为家人逼我结婚,与其和那些虚伪的名媛结婚,倒不如找个干净的,好控制的!”
“我查过你的资料,没有家世,平民出身,父母都是老实人,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
“当然,你也是个干净的女生,相对来讲,不会给我惹上麻烦。”
干净的,好控制的!
不会惹上麻烦?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傀儡,还是一笔交易!
或是对付家中的挡箭牌?
呵,可笑,实在可笑!
万雪儿气愤的瞪大双眼,手抖了抖,冷漠的脸像一块冰山。
没错,这一切和她想的一样。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场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轰!
程燃脑子里有个炸弹炸开了,所有的词汇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爬上自己的床。
想嫁入程家。
唯独,这个女人得到了所有,却想要离婚!
他身体晃了一下,犹豫了一分钟,这才从喉咙口挤出一句话:“等我玩够了!”
说出此话,程燃脑子一片空白。
万雪儿蹭的站起来,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怒意:“程燃,你……你混蛋!”
“洗完后出来换衣服,我饿了,要吃饭!”
程然的神情,陡然之间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丢下这句话,甩门离开。
万雪儿又气又恼,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程燃,难道他只在床上对自已温柔,难道他只留恋自已的身子,除此以外,自已在他心中一文不值吗?
她的怒火烧得脑子快要炸了。
自已的家,现在是铁定回不去了,后妈一心盼着自已离开那个家,这样他们全家就能幸福的一起生活,她最担心的父亲也不会让自已回去,因为他怕程燃。
万雪儿不敢离开,即便这个男人时好时坏,脾气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忍着,不能离开,因为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被带回来,父亲也会因为自已受到牵连。
她乖乖吹干头发,换好衣服,与程燃出门一起吃饭。
程燃换上帅气西装,又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上车时,雪儿坐在后排,却被程燃像拎小鸡仔般扔回了副驾驶。
“记住,以后这个位置只属于你!”
程燃猛的关上车门,目光阴冷。
万雪儿撑着又酸又麻木的身体,用力点头回应。
车子七扭八拐,开进了一条小巷子,万雪儿不禁邹起了眉头,最后车子停在一家麻辣烫摊位前。
万雪儿微微扫眉,用眼部的余光偷偷扫向身边的男人,这男人也太抠了吧,第一次请人吃饭,就吃麻辣烫。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最喜欢吃的就是麻辣烫,而且最喜欢和朋友来这家店吃饭,下车吧。”
程燃先行下车, 绕过车头很绅士的为雪儿打开车门。
万雪儿在心中开始碎碎念!
大哥,有谁天生就喜欢吃麻辣烫的,是因为穷好吗?难道我不喜欢吃西餐,吃各种美食吗?是贫穷限制了一切想法!
万雪儿嘟着嘴下车,这条街太熟悉了,这是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她经常会和初恋男友来这条街吃饭,尤其是这家麻辣烫小店更是她经常来的地方,并非因为她喜欢吃麻辣烫,是因为这里便宜,天热的时候,还能蹭空调。
这里,有她最美好的回忆!
程燃穿着一身帅气西装,来这种小地方吃饭,显得有些太格格不入,周边的人们向程燃抛来异样的目光,不过大多都是称赞的语言和崇拜的眼神。
万雪儿乖乖的跟在程燃身后,有些不自然,故而和他保持着距离。
“万雪儿,真的是你?”
偏偏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万雪儿本能的退后几步,与程燃拉开一大段距离。
背后那个声音轻飘飘喊出自己的名字,却能让人把耳膜震上一震。
万雪儿转过身,两个亲密的人影陡然撞入他的视线,心像是被一双手揪着似的一紧。
不对,确切的说是一对狗男女。
男人名叫薛洋,是她谈了两年的男友,女人名叫王苜含,是万雪儿最亲密的朋友,两人相识十年,最后她却挖了自已墙角,抢走了初恋男友。
万雪儿眉头皱了皱,该死的,幕城那么大,为何偏偏要选在这里吃饭,居然还遇到他们。
万雪儿顿时满眼失望。
薛洋毕竟爱过万雪儿,此时看到她,内心难免会有些酸楚,他将放在王苜含腰间的手收回,尴尬一笑:“雪儿,好巧 。”
“巧什么巧?雪儿的性子我最了解了,她是专门来找我们的,是不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王苜含嗤笑应声,阴阳怪气的说各种难听的话。
王苜含故意当着雪儿的面,一把扯过薛洋的手臂,将其放在自已腰间。
“雪儿!”程燃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初次吃麻辣烫的程燃,实在不懂如何点餐,寻找雪儿时发现她正与朋友热聊。
作为新婚丈夫,他理应上前打招呼。
没等雪儿开口,一旁的王苜含却大声狂笑着。
“哈哈……我去,雪儿,这是你在剧组认识的朋友吗?太搞笑了,穿这种衣服吃麻辣烫,未免太做作了吧!”
王苜含各种嫌弃,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丝冰冷。
没错,她是故意的,想当着薛洋的面羞辱雪儿,她想让薛洋知道,选择自已,是他此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程燃拧起眉,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冰冷,气场强大的他此时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不能穿正装吃麻辣烫吗?”程燃说着,亲昵的上前揽住万雪儿的手臂。
王苜含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拉着薛洋的手一起进了小店。
万雪儿扯住程燃的衣角,几乎有些哀求的开口:“我们走吧。”
她不想见到这对狗男女,不想看到他们秀恩爱!
她只想快点逃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程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能任由别人如此侮辱自已的女人。
程燃毫不顾忌的拉起雪儿的手,坐在薛洋隔壁桌,一脸正气的他怒视着隔壁桌的男女。
雪儿选了几种自已平时喜欢吃的蔬菜和肉,又帮程燃挑选了些许,乖乖坐到桌前,气氛愈来愈尴尬。
隔壁桌的男女不时秀着恩爱,程燃一脸严肃,雪儿则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坐在桌前,两人在这小店里有些格格不入。
王苜含的目光落在雪儿的左手边,看到那枚耀眼的金戒指。
不禁又笑出了声:“呵呵……雪儿,你太寒酸了,现在还有谁会戴金戒指,太土了,你看我,这是昨天薛洋送给我的戒指,花了五万块呢,漂亮吗?”
王苜含向来是个爱招摇的女孩,平时最喜欢与雪儿明争暗斗,现在逮到机会,更是肆无忌惮的炫耀。
雪儿心中的怒火燃烧,立刻用右手掩盖住左手戒指,心中莫名的伤感,让她痛心的并非王苜含各种挑衅的言语,而是薛洋冷漠的态度,两年的恋人,此时已形同陌路,
程燃突然起身,来到王苜含身边,上下打量着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冷漠的道:“立刻向我的女人道歉!”
王苜含脸憋的通红,双眉拧成了疙瘩,一阵苦笑:“这位群演大哥,没搞错吧,让我道歉,给万雪儿,一副穷酸样,真是可笑。”
王苜含家是做小生意的,虽说生意不大,但在雪儿眼里,已经算是大户人家了,薛洋家条件不好,王苜含的父母帮薛洋在区**找了份体面的工作,所以两人才走到一起。
王苜含嚣张是有资本的,因为她能帮助薛洋,而万雪儿却没有这个能力。
万雪儿轻轻摸着自己的戒指,眼眸黯然,模样可怜楚楚:"程燃,算了吧!"
王苜含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万雪儿,少在这里装了人了,你随便找了个男人,不就是想让在我和薛洋面前炫耀吗?薛洋已经不爱你了,他现在爱的是我,我可是王氏集团千金,你一个下岗工人的女儿也敢和我比!”
王苜含嘴里吐出的话像刀片似的飞了过来。
万雪儿强忍着泪水,不想让众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王苜含说的对,自己拿什么和她比。
她是富豪千金,而自己只是下岗工人的女儿。
“王氏集团?”程燃目光攫住王苜含的视线
王苜含傲娇的扬起下巴:“说出来吓死你,我们王氏合作的全是大集团,程明企业和我家也有合作。”
程明集团!
不就是程燃的公司吗?
程燃一挥手,严冲小心翼翼来到面前。
“严冲,即刻起终止与王氏集团的所有合作!”
“好的程少!”
“呃……如果王氏问起,就说是他们家的女儿惹怒了我程燃的女人!”
“好的程少,我这就去安排!”
程燃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他。
万雪儿烦躁的心情一扫而光,心底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下,沉甸甸的不知所措。
程燃这是在帮自己报复王苜含吗?
“你……你说什么?你是程少?”王苜含惊讶地张大嘴巴。
程明集团在慕城是龙头企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眼前帅气的程燃越看越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王苜含的手机响起。
王苜含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吓得脸色都白了。
“喂,爸……怎么……怎么了!”
“你这个死丫头,又在外面给我闯什么祸了,刚才程明集团打来电话,要终止和咱们公司的合作!还说是你惹怒了程夫人!”电话那头传来王父愤怒的声音。
显然,此时的王父已经勃然大怒。
“我……我……我~”王苜含被吓到哑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立刻给程少和程夫人道歉,尽快让程夫人原谅你,不然,不然咱们王家就完了!”
“程夫人……”王苜含将目光落在万雪儿身上,瞳孔不禁紧缩,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万雪儿?怎么可能是程夫人?
王苜含一脸错愕看向程燃和万雪儿。
就连身胖的薛洋也吓坏了。
程燃只用一句话,就能让若大的王氏破产?
这男人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程燃?
接着,王苜含赶忙拉住薛洋的手,立刻向万雪儿和程燃道歉。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呵……真是好笑,初恋男友和背叛自己的闺蜜居然向自已鞠躬认错,还是被自已新婚丈夫,威逼利诱的情况下认了错。
雪儿的心好痛,一揪一揪的好难受,一日之隔,却已物是人非, 眼前的男人与自已再无任何瓜葛,身边的陌生男人,却成了自已的丈夫,果真造化弄人。
万雪儿挣脱程燃的怀抱跑掉了,她知道自已逃不掉,若真的逃了,还会连累父亲,她只好跑上车,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脑子一片空白。
十秒钟后,程燃愤怒的上车,他的面色不悦,上车后,他未曾看万雪儿一眼。
他发动了车子,车子飞速前进。
万雪儿抿着嘴唇,心里纵然害怕,却不敢叫出声,一只手扶着座位,另一只手握紧安全带,面色苍白,吓得不成样子。
车子很快开到高速,程燃全程没有讲话,飞快的开着车子。
万雪儿闭紧双眼,她知道自已阻止不了这一切,只能默默忍受。
她实在想不通,程燃为何发火,为何生气,是因为王苜含侮辱了他,还是因为自已跑掉了,让他丢了面子。
她内心一阵害怕,真的好怕,生怕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她更为自已的以后担忧,要怎样与这个男人相处?
内心的恐惧让她高度紧张,身子变得紧绷,她只感觉头好晕,胃好难受,全身都在抗拒,她的脸苍白得像张白纸。
她挥手,拼尽力气开口:“停车,停车……”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车子急速前进时,突然急刹车,雪儿的身子本能的向前倾斜,身子失去平衡,头部重重的撞击在副驾驶仪表台下方的储物盒。
头好痛,她忍着头痛,有血滴下来,她顾不得那么多,解开安全带跳下车。
“呜呜呜……”
她从早上到现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吐了很多酸水,方才一路颠簸,所以才引起了身体不适。
程燃并没有下车,而是开车离开了,留下雪儿一人在高速公路。
万雪儿没有流泪,没有难过,因为没有过希望,何来的失望,对她来讲,这样反而轻松,身体纵然不适,总比与一个性格古怪的人在一起好的多。
吐完之后,她擦拭嘴角,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鲜血,看向前方,这里是高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不知该走向何处。
她从小是个路痴,有时候走在马路上,她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更何况在这高速,她瞬间没了方向 感。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前行,身边一辆辆车开过,没有任何人为自已驻停,她并不会感到孤单,她抬头看看天空,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已,那就是妈妈,她会保护自已,会陪在自已身边。
不知走了多远,她有些乏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平日酷爱球鞋的她,今天却穿了一双高跟鞋,走累了,她脱下鞋子走,手累了,索性扔掉鞋子,光着脚丫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实在找不到回家的路,手机也不知去向,身无分文的她不敢向路边行驶的车辆求救,生怕会遇到坏人。
她低头一看,在高速下方有一条小路,沿着小路前行,在正前方大约两公里处有个小村子,她实在太累了。
心想跳下去,然后走一段小路,找到村子后,借个电话,或者是讨口水喝也成,总比自已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前行好的多。
高速与小路的距离大约有三四米高,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跳下去,她胆子很小,不敢跳,伸出去的脚收回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由于脚没有站稳,身子失去平衡,滑了下去。
“啊……”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在这里的土地很松软,脚踝和手臂感觉到痛苦,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那条漂亮的裙子满是泥土,还有她的脸也花了,满是污垢。
她顾不得那么多,好累,好饿,好渴,她只想快点赶到前方的小村子。
她拼尽力气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不知走了多久,头好晕,脚好痛,整个人没了力气。
六月的天气是多变的,方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却又乌云密布,一阵狂风四起。
雪儿邹着眉头,脸上却是一片焦急之色,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只希望老天爷眷顾自已:“不要下雨,不要下雨,一定不要下雨……”
可是,祈祷并没有作用。
天空刚刚的灰白渐渐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柔弱的小花小草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几道闪电划空而过,下一秒,听到一声响雷。
哗哗哗,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
万雪儿环顾着四周,没有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委屈的哭起来。
“妈,你不是说过,你要保护我吗?妈,你在哪?妈,你带我走吧……”
雪儿走在泥泞的小路,心中有万般的委屈。
三岁没了妈,妈妈去世没几天,父亲便把后妈带回了家。
从后妈进门后的第一天起,她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从三岁起,不知挨了多少打骂,一切,她都忍着,她只希望自已快点长大,长大后,成了家,自已就能脱离那个恐怖又灰暗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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