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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星之劫:破军临尘

潘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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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海读书盟   主角: 潘炅潘婷   更新: 2022-05-08 08: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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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潘炅潘婷《乱星之劫:破军临尘》讲的是 破军星私自下凡,天煞星奉命捉拿,授权召回伏魔星兄弟二人因为一把神兵利器而比武论输赢哥哥狠下杀手,弟弟却步步相让,父亲危急之时出手相救,却被哥哥一剑封喉,至死不瞑目 姐弟二人为报父仇,初出江湖,却引出一场感情纠纷,致使姐弟分散 哥哥遭人陷害成为朝廷通缉犯,无奈只好远走金国,却又失手杀死驸马,索性将计救计,易容改貌,偷天换日做起了金国附马一朝手握重兵,便野心勃勃,企图吞并大宋 姐弟三人,沙场之上,兵戎相见,又将如何演绎一场手足相残的悲剧?

第1章

精彩节选


天庭之上,金阙云宫灵宵宝殿正歌舞升平,一派欢乐景象。
玉皇大帝正陪着王母娘娘宴请群仙,大殿内广寒仙子嫦娥正载歌载舞,众仙饮酒赏舞,好不热闹。
今日王母宴请的众仙有:托塔天王李靖、太白金星李长庚、老上老君李耳、三太子哪吒、二郎神杨戬、风、雷、电等几位神仙。
此时大殿内每张五彩描金桌上都陈放了味鲜肉美的水果和美味,有从潘桃园新摘的潘桃、有外形酷似姓姓的人参果、还有熊掌与猩唇等各种百味珍品。
桌上的酒壶里装的是刚刚酿制而成专门从瑶池送来的琼浆玉液。
此时虽然已酒过三巡,可众仙仍然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仙官慌慌张张的从南天门外跑了进来,一下子搅乱了这歌舞升平的好景象。
玉帝见如此盛宴被他搅的失去了兴致,不由勃然大怒,仔细打量了一番此仙,却发现他一张脸黑似锅底,两张薄唇欲张又合,两只眼睛不时一眨一眨的,一刻不能停下来,又见他尖嘴猴腮,哪像是什么仙人,根本就是从妖怪堆里爬将出来的,不由顿时被他这幅尊容弄的没了胃口,手中端起的酒杯顿时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刚想发怒,却被王母笑着阻拦,无奈之下,只好挥了挥手,令广寒仙子退下。
广寒仙子嫦娥领玉帝命,带着众仙女飘然而去。
玉帝这才没好声的问那仙官道:“大胆奴才,你慌慌张张的跑来灵宵宝殿,搅了寡人的雅兴,若是吓坏了娘娘的玉体,你担当得起吗?
说!
到底所为何事急急闯殿?”
这仙官本是天庭里一个芝麻小官,在专门负责记录各位上仙早朝的签到以及各个天兵天将的调遣记录,本无资格进入这灵宵宝殿之内,无奈自己的上属被王母请到这里来喝酒了,又事出紧急,这才冒死闯宫,如今见玉帝责怪,连忙跪下答道:“启禀陛下,破军星君因嫌陛下日夜歌舞不休,觉得天庭太过喧哗,竟私自下凡去了,请陛下速速定夺!”
玉帝一听,不由大惊道:“有这等事?
这可如何是好?
众位爱卿有何妙策?”
众仙一听,也都不由纷纷交头接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太白长庚星见玉帝担忧,连忙上前奏道:“启禀陛下,微臣建议立刻派出天兵天降将破君星捉拿归案,以免他在凡间祸害百姓。”
玉帝听后,不由很是赞成道:“李爱卿此计可行,不知可派哪位将军去人间走一趟将破军星捉拿归案,押回天庭呢?”
这时太上老君李耳听后,连忙掐指一算,站出来献策道:“陛下不必如此着急,老臣刚才算过一卦,破军星此次下凡乃是顺应天意。”
玉帝一听,似乎很是不解,连忙问道:“李爱卿何出此言?”
太上老君这才缓缓道来:“微臣前些日子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近日暗淡无光,恐不久将功德圆满返回天庭,而又算到新帝好大喜功,乱施新政,加大平民赋税,以至于民冤载道,民愤四起,再加上妖后乱政,任用奸臣,以至民不聊生,已现改朝换代之迹象,而破军星君一直以来便野心勃勃,不甘于人下,此次下凡,定可有助朝代更迭,有益于民,此乃天意也!”
玉帝听后,不由眉头一皱,似乎不大赞成李耳的话,立即反驳道:“李爱卿此言差也,既然凡间有妖人作乱,孤王正好派天兵前去剿灭,以免天下万民遭殃,而破军星君此番偷偷下界,势必会引起一场大战,致使百姓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为何却又说是顺应天意呢?
以爱卿的意思,不是要致孤王于不仁不义之境地吗?
我等众仙平时广享凡间百姓供品,吃喝不愁,自然便要为天下百姓着想,岂能助纣为虐呢?”
这时风婆听后,连忙也上前奏道:“启奏陛下,破军星性格猖狂,野心勃勃,又屡屡触犯天条,行事嚣张跋扈,一意孤行,早已人神共愤,此时又私自下界,定会造成凡间动荡,还望陛下早日派兵将其捉拿归案,押回天庭,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太上老君见玉帝误会,又见风婆在一边添油加醋,连忙解释道:“陛下,微臣并非此意!
想当年,女娲娘娘眼见纣王荒Y无度,性情残暴,为了加速大商的灭亡,便派了天下第一妖姬苏妲已下凡,这才引得周文王兴天下义兵讨伐纣王,救万民于水火,此乃正是顺天应时。”
玉帝一听,刚想再反驳,这边托塔天山李靖手捧玲珑宝塔也上前奏到:“启禀陛下,老君所言确实如此。
自古以来朝代更迭,都讲究顺天而行,逆天而亡,大宋王朝连年征战,却又屡战屡败,早已致使民不聊生,想必此次破军星君私自下凡,实属天意,陛下又何必为此担忧伤神呢?”
玉帝听后,这才释然道:“众爱卿所言极是,既然破军星君此次私自下凡纯属天意,倒也不便横加阻拦。
但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将日、月、星、辰归为天,将、金、木、水、火、土归天地,又各自订了条律,分别管理,一直以来,两界都是相安无事,和睦相处,岂今已有亿万年之久。
如今破军星君此次私自下凡,总归触犯了天条,理当派出天兵天将将其捉拿归案,然后带回天庭,听候发落,方才显得天庭戒律之威严,否则今后又岂能服众?
不知众爱卿是否有适合人选,可助寡人下凡将其捉拿归案?”
太上老君这才又掐指一算,想起一件事来道:“陛下可否记得一个多月前,曾派伏魔星君下凡一助紫微星避过一场浩劫,现在伏魔星完成使命,如今已功德已满,可回天庭听封,此时正好可派天煞星下凡间走上一遭,一则为催促伏魔星回天庭,二则为降伏破军星君速回天庭,以免破军星君在凡间待的太久,会引起凡间更多不必要的动荡,此乃一石二鸟之计,还请陛下恩准!”
这时玉帝旁边的王母娘娘突然也对玉帝笑道:“陛下,本谷主身边的一只玉兔月前也因太过调皮,私自跑到凡间去玩耍了,现在正好可派天煞星一起将她催回,我看李爱卿此计可行!”
玉帝听完太上老君和王母的话,不由恍然大悟道:“经李爱卿这么一提醒,寡人现在也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有妖魔私自下凡,企图危害人间,兵犯紫微星,后来寡人便派了伏魔星下去降伏妖魔,如今他确已功德圆满,是该回天庭报道了。
不过,寡人担心,破军星君法力高强,天煞星恐无力将他降伏,万一到时兵败而归,岂不扫了天庭的威严?
寡人那时也不好向凡间的百姓交待啊!”
这时,太白长庚星见玉帝担心,连忙又说道:“陛下大可放心,天煞星与破军星君素来不合,二人功力相当,且武功绝伦,再说到时有武曲星君之子可助他一臂之力,自然功到垂成。”
玉帝听后,这才放心道:“既然天煞星有武曲星君之子为之助阵,寡人再无忧也。
李爱卿,寡人现在就给你拟一道旨,速派天煞星下凡,前去捉拿破军星君,并速速召回伏魔星君和娘娘的玉兔,以免夜长梦多。”
说完御笔轻提,瞬间一道圣旨一挥而就,传给了太白长庚星。
太白长庚星主管天庭一切杀伐,又兼作特使,负责传达帝命,如今听到玉帝命,连忙手执圣旨,前去向天煞星宣旨。”
此时天煞星正独自一人在天河边想事,突见太白长庚星手执玉帝的圣旨到来,不由寻思:“刚才王母派特使来邀我去赴会,我因不习惯那里太过吵闹,这才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去赴宴,现在特使又持圣旨到来,莫非是娘娘见我不去赴会,已然责怪,这可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正在担心之时,见太白长庚星已飘然而至,不由连忙站起身来忐忑不安的上前迎接。
太白长庚星见到天煞星,连忙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到:“玉帝有令,天煞孤星接旨。”
天煞星听后连忙跪下道:“末将接旨!”
天煞星听宣:“今破军星君违反天条,私自下凡,危害人间,寡人特命你速速下凡,将其捉拿归案,并派武曲星君之子助你一臂之力。
另伏魔星君自上月被派下凡斩妖除魔,如今任务已圆满完成,你可速速催他回天庭接受封赏,不得有误!
接旨之日,即刻起程。
钦此!”
太白长庚星宣读完玉帝的圣旨之后,便将圣旨合了起来,递给天煞星道:“将军,陛下命你即刻起程,望你早日凯旋而归,老夫在灵宵宝殿恭候大驾回庭,接受玉帝的封赏!
另外娘娘有一只心爱的玉兔前些日子也因太过调皮私自跑到凡间去玩了,你随便也催催她早日回天庭,以免惹娘娘生气。”
天煞星听后,见不是娘娘责怪的圣旨,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笑道:“多谢特使提拔!
属下这就立刻下界,捉拿破军星君,催回娘娘的玉免,决不辜负玉帝和特使的厚望。”
太白长庚星听后,似是很满意,连忙点头笑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将军,请!”
天煞星恭送道:“特使,请!”
二人说完,便各自去了该去的地方。

公元1060年,在湖北神龙架的一个叫“将军坞”的偏僻小村庄,这里风景优美,景色怡人,四季如春。
在“将军坞”里,住着近上百户人家,基本都是靠种植庄稼为生,村里到处一派祥和的景象。
在外人看来,这里的人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毅然就是一处世外桃园,让人好生羡慕。
然而这一天,将军坞却格外热闹,原来为首的一家,有位夫人怀胎十月,即将临盆,村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前来帮忙。
要说这位夫人的相公,那可是相当的有名,此人姓潘名擎苍。
他不仅精通各种医术,而且还是个绝顶的剑术高手,听说当今武林,无人能及。
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为奇,令人更加羡慕的却是他竟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个个不仅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而且也都是剑术高超,聪明绝顶。
且说今日即将临盆的人是潘擎苍的三夫人庄梦蝶,之前他的大夫人孟雪兰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为潘婷,今年三岁。
自幼便是聪明伶俐,一岁可走,二岁可作诗,三岁便已在父亲的熏陶下,略等医术,深讨村里人的喜欢,而她的爷爷潘强虽已年近八十,可是却仍然把她当宝一样对待,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捏着,每日里非要抱她一抱方才踏实。
话说潘擎苍的三夫人庄梦蝶自昨晚已经开始腹疼如绞,叫声如牛,足足折腾了几个小时,却始终无法产下腹中的胎儿。
潘擎苍虽为神医,却也无能为力,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心爱的妻子此时是痛不欲生,不由急的满头大汗。
这样,一直从晚上折腾到第二天早上,忽然天色异变,天空中的流云变成片片血色,将整个天空映照的通红通红,大地也随之成为一片殷红,就在大家感到无比诧异的时候,突然听到庄梦蝶一声大叫,便再也没了声息,紧接着过了一会,便是“哇”的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天空中的红云随之散去,恢复如初。
潘擎苍的父亲潘强原本是征辽大将军,略懂一些天像,此时看到天有异象,不由一惊。
三十年前妻子临产的一幕如今仍历历在目,那时也是风云突变,飞沙走石,百兽齐鸣,最后生出了一个浑身充满臭气,长着色斑的麒麟儿,如今这种异像再现,心情岂能不激动,再加上年事已高,顿时感到头晕,差点栽倒在地。
潘擎苍见状,连忙扶住老父亲潘强,使劲的用手掐捏他人中,这才使他慢慢清醒过来。
这时只听二夫人小红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出来向潘擎苍高兴的喊道:“潘大哥,蝶妹妹给你生了个儿子呢?”
潘擎苍听到不由很是高兴,扶父亲潘强坐稳,这才伸手去抱那婴儿,低头一看,只见这孩子长的虽然皮肤有些黑,却是浓眉大眼,手舞足蹈起来四肢格外有劲,可谓活泼可爱,不由很是喜欢,连忙递给父亲潘强。
潘强看着潘擎苍怀里的孩子,起先还是紧皱眉头,犹豫了好久,始终不敢伸手去接,生怕再是一个什么怪胎。
最后才鼓起勇气抱了过去,低头一看,不由轻了一口气,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微笑来。
片刻之后,潘强突然跪倒在地上道:“苍天有眼,我潘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说完不由已是泪流满面。
潘擎苍听后,也很是高兴,想到蝶儿此时刚生产完毕,想必很是辛苦,连忙站起来抱过父亲怀里的孩子,走进了屋里。
潘婷刚刚听说三娘生了一个弟弟,也高兴的跑进来看,一见父亲怀里的孩子,正在朝自己笑,不由很是高兴,连忙嚷着要抱抱弟弟。
潘擎苍看着庄梦蝶,逗着小潘婷道:“婷儿乖,你现在还小,抱不动,等长大了再抱,好不好?”
庄梦蝶此时身体几度虚脱,初次见到自己的儿子,不由也很激动,勉强说道:“潘大哥,快给咱们的儿子起个名字吧!”
潘婷一听,不由也很是期待,也连忙催道:“是啊!
爹爹,快给弟弟起个名字吧!”
潘擎苍听后,连忙笑道:“蝶儿,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潘炅,你看如何?”
庄梦蝶听后,想了想,不由也赞成道:“潘炅,这个名字好。
行,就叫炅儿吧!”
潘婷一听,连忙高兴的拍着小手道:“好哇!
好哇!
弟弟终于有名子了,我这就去告诉爷爷,让他也高兴高兴!”
潘擎苍见女儿如此高兴,不由对庄梦蝶笑道:“这孩子,比我这个当爹的都高兴呢!
以后怕是比我们还要疼炅儿呢。”
庄梦蝶听后,也笑道:“婷儿知道疼炅儿,我这做娘的自然也放心了,但愿他们姐弟二人,以后能相亲相爱。”
潘擎苍笑道:“你放心好了,婷儿从小就聪明可爱,心地善良,长大之后,肯定会疼爱炅儿的。”
庄梦蝶刚想说话,突然感到肚子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不由“哎哟”大叫一声。
潘擎苍连忙放下怀中的潘炅,替庄梦蝶把脉,却发现并无异常,这才安慰道:“蝶儿,可能是因为刚刚产下炅儿,身体还没有康复,你好好休息,慢慢就会好的。”
庄梦蝶听后这才放心,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潘擎苍见庄梦蝶睡去,这才又抱起潘炅,幸福的看着他。
潘强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沉思,他很清楚:所谓天变有异象,人变有异相”,不知这个孙子的降临,会给潘家带来福还是祸,心中亦很是担心。
这时潘婷连蹦带跳的跑到潘强面前大声叫道:“爷爷,爷爷,弟弟有名字了,可好听了。”
潘强刚才正在发愣,如今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最疼爱的孙女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连忙拉过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亲切的问道:“噢?
那就请婷儿告诉爷爷,爹爹给弟弟取了什么名字呢?”
潘婷见爷爷问,这才迫不及待的说道:“爹爹给弟弟取的名字叫”潘炅”,可好听了,爷爷您喜欢吗?”
潘强一听,不由低声说道:“潘炅!
炅者乃将星之意,威武不凡,我潘家二代为将,此子出生之时天便有异象,但愿他日后也能像他的爹爹一样,为国家尽忠,为百姓谋福。”
潘婷见爷爷低头只顾自言自语,不理睬自己,这才又问道:“爷爷,您喜不喜欢弟弟的名字呢?”
潘强听后,这才用手轻轻的揪了一下潘婷的小脸蛋道:“婷儿喜欢,爷爷就喜欢。”
潘婷一听,连忙高兴道:“太好了,我要去告诉娘,她们听后肯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便从潘强的腿下下来,跑去找墨儿去了。
过了一会,潘婷和亲娘墨儿便来到了庄梦蝶的屋里,见庄梦蝶已睡熟了,这才抱起潘炅照着他的小脸蛋亲了几下,一时竟舍不得再放下。
此时潘炅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嘀溜溜直转,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是那样的好奇,一点都不害怕。
墨儿越看越觉得喜欢,连忙用手去逗他,小家伙竟然开口“格格”的笑了起来,惹得大家都跟着一起笑了。
这时小红也已清洗完庄梦蝶的衣服走了进来,连忙也过来逗潘炅,一时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时潘婷却对潘炅失去了兴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庄梦蝶,也不说话,似乎被什么事吸引了一般。
潘擎苍见潘婷看入迷了,很是不解,连忙问道:“婷儿,你怎么不来跟弟弟玩,老盯着三娘看干嘛呢?”
潘婷见爹爹问,连忙伸手一只小手堵住自己小嘴巴,示意潘擎苍小点声说话。
潘擎苍以为女儿是让自己不要打搅庄梦蝶睡觉,连忙夸到:“婷儿真乖,知道三娘生弟弟累了,需要休息,所以这才不让爹爹大声说话,是吧!”
小红一听,也连忙笑道:“是啊,婷儿倒不枉蝶姐姐平日里对她的疼爱,知道关心起她了。”
墨儿听到小红和潘擎苍夸潘婷,不由笑道:“你们可千万不要太宠婷儿了,小心她会骄傲的。”
潘婷听到大家都在夸她,竟然不为所动,连忙阻止道:“爹爹,你们别再说话了,小心吓到三娘肚子里的小宝宝睡觉。”
众人一听,不由一惊,这才知道刚才误会了潘婷的意思,可又听她说庄梦蝶的肚里还有一个小宝宝,不由感到很不可思议。
墨儿听后,不由摸着潘婷的头,轻声笑着道:“傻孩子,三娘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出生了,现在肚子里已经是空的了,哪还有什么小宝宝睡觉啊!”
潘婷听后,不由急的面红耳赤道:“娘,不是的,我刚刚看到有一个人走进三娘的肚子里去了,而且还伸了一个懒腰,好像很困的样子,肯定是到三娘的肚子里睡觉去了。”
众人一听,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不再理会她的童言童语。
潘婷见大家都不相信,这才又拉着潘擎苍的手道:“爹爹,婷儿说的是真的,的确刚才有个人从天下飘下来,慢慢的走进三娘的肚子里去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潘擎苍看潘婷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觉得很是可爱,轻轻摸着她的小脸蛋道:“傻孩子,是不是今天又玩疯了累着了,尽说胡话,快进屋休息去吧!”
潘婷见竟然连爹爹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不由感觉很是委屈,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小声哭道:“爹爹不相信婷儿,婷儿去向爷爷告状,让爷爷打爹爹的屁股。”
说完便“呜呜”的哭着跑了出去。
墨儿见潘婷说哭便哭了,不由有些担心,想要追出去,却被小红拦住道:“兰姐姐,婷儿只是一时耍小孩子脾气罢了,一会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的。”
潘擎苍也劝道:“是啊!
小孩子哭几声就没事了,不要管她。”
墨儿这才没追出去。

再说潘婷哭着跑了出去,见爷爷正独自一人在看书,便跑到他身边,大哭起来,显得很是委屈。
潘强见乖孙女哭的这么伤心,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心疼的抱起她哄道:“婷儿,告诉爷爷,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欺负我的乖孙女,爷爷找他算帐去。”
潘婷听到爷爷说要给自己出气,这才止住哭声说:“爷爷,是爹爹惹我生气了,我告诉爹爹说三娘的肚里还有一个弟弟在睡觉,他们都不相信,还说婷儿说谎!
婷儿这才哭了,来找爷爷评理。”
潘强一听,也不由顿时被潘婷的童言童语逗笑了,用手轻轻揪着她的小脸蛋道:“傻孩子,三娘肚子里的弟弟已经生下来了,哪还有什么弟弟在睡觉呢?
难怪你爹爹他们不相信你了,就连爷爷也不相信呢。
哈哈!”
潘婷本想找爷爷诉一诉肚子里的苦水,让自己心里上好受一些,却不想现在连爷爷也不相信自己了,这才又急了,挣扎着从潘强腿上下来,跑到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爷爷,婷儿真的没有骗你们,婷儿亲眼看到从天下走下来一个人,好像赶了很远很远的路,又累又困的样子,见到三娘,就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的钻进她的肚子睡觉去了,那人当时还朝婷儿笑了笑呢。”
潘强见潘婷煞有介事的样子,这才有些将信将疑,联想到刚才天上的异象,似乎也有些拿不准了,这才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婷儿告诉爷爷,你见到的那个人长的什么样?
威风不威风呢?”
潘婷见爷爷总算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才又高兴的跑到他身边,一边比划一边描述道:“那人身上披着一件像爷爷家里墙上挂着的铁甲一样的衣服,上面金光闪闪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长长的剑,身体也和爷爷一样高,只是额头上有一颗红红的小圆点很是好看,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累,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潘强见潘婷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顿时也是疑惑重重,便不再多问,将她拉到怀里道:“婷儿,你呢一向都是很乖的,今天能不能答应爷爷一件事呢?”
潘婷见爷爷夸自己乖,连忙歪着脑袋高兴的说道:“好啊!
爷爷要婷儿答应您什么事呢?”
潘强这才一本正经的道:“喏,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事,婷儿能不能答应爷爷不告诉任何人呢?”
潘婷听后,也学着潘强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点头答应道:“好!
婷儿答应爷爷,谁也不会说的,我们来拉勾。”
说完便伸出一只手,弯曲起来。
潘强这才也伸出一根手指,跟潘婷的手勾了勾,这才又拉着她道:“婷儿真是爷爷的乖孙女。
来,到爷爷的腿上来坐着,让爷爷亲一下小脸蛋。”
潘婷听后,连忙用小手捂住脸蛋,使劲挣脱跑了开来道:“不要了,爷爷的胡子好扎人的,会弄疼婷儿的。”
说完便跑开了。
潘强看着潘婷一蹦一跳离去的身影,不由再次陷入了沉思。
众乡亲得知庄梦蝶生了一个儿子,不由都很是替她高兴,纷纷跑来向潘强父子道喜。
一个月后,等潘炅满月之后,庄梦蝶已经可以下床了,潘强便领着潘擎苍一家,在院里摆了一个香台,上面放满了猪、牛、羊及酒水,祈祷上天保估潘家人丁兴旺。
之后又大摆宴席,宴请村里的所有乡亲都来喝潘炅的满月酒。
可是潘婷整整一天,却寸步不离庄梦蝶左右,总是盯着她的肚子看。
有好几次庄梦蝶想问,又见身边人太多都忍了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等众乡亲都走了之后,庄梦蝶才把潘婷叫到一边轻声训到:“婷儿,你今天怎么总是盯着三娘的肚子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如果让外人看到,岂不是大家都要笑你没有家教?”
墨儿见庄梦蝶教训潘婷,心中虽有不悦,可嘴上仍然也说道:“是啊!
婷儿,下次千万不能再这样了,不然娘也要生气了。”
潘婷见大家都在责怪自己,顿时感觉很是委屈,小嘴一撇,生气道:“哼,谁叫你们都只顾自己吃肉喝酒,却不管三娘肚子里的弟弟,我见他一个人很孤独的样子,所以就想陪陪他嘛,这难道也有错吗?”
众人一听,不由又是一惊,想到一个月前,潘婷也曾说过庄梦蝶的肚里还有一个小弟弟,这才觉得事有蹊跷,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潘擎苍却以为潘婷是在胡说八道,不由沉着脸道:“婷儿,不许胡说,三娘肚里的弟弟已经生出来了,哪还有什么弟弟,你再这样爹可真要生气了。”
潘婷看到爹爹生气,连忙跑到潘强的身边,煞有介事的道:“爷爷,婷儿没有胡说嘛,三娘肚里明明真有个弟弟,你们看他现在还在睡觉呢,所以你们也要小点声说话,千万不要吵醒了他。”
众人听后,都不由自主的朝庄梦蝶的肚子望去,却只见她肚子虽然稍微有些鼓,却根本不像还怀有小孩子的样子,便都摇了摇头,又见潘婷说完之后便竖起一根手指,做出禁止出声的手势来,真是有模有样的,让人忍俊不禁,再不忍去责怪她。
就这样,半年之后,就在潘炅半岁的时候,这一日庄梦蝶正在教他学走路,突然感到肚子隐隐作痛,连忙将潘炅交给小红带,声称自己不舒服,要进屋休息一会。
那知刚躺下去,肚子竟越来越痛,浑身像是在抽筋一般,痛的直冒泠汗,不由大叫起来,在床上到处挣扎翻滚。
院外潘婷正在读《三字经》,突然听到庄梦蝶在屋里大声喊叫,连忙好奇的放下书本,跑进屋里一看,不由惊呆了,只见庄梦蝶的肚子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竟有个西瓜般大小。
庄梦蝶此时随着肚子越来越大,不由感觉腹胀如鼓,仿佛肚皮瞬间便要爆炸一般,很是难受,痛的几乎死去活来。
潘婷见状,也顿时有些害怕,连忙跑去找娘亲。
此时墨儿正和潘擎苍在菜园种菜,见潘婷急急忙忙的一头大汗跑来,连忙问道:“婷儿,你不在家好好读书,跑到地里来做什么?”
潘婷见娘亲问,连忙说道:“爹、娘,三娘肚里的弟弟想要出来,三娘正躺在床上疼的大哭大叫呢,你们快去看看啊!”
潘擎苍和墨儿一听,本不想相信,却又见潘婷不像是说谎,也来不及细问,连忙丢下手中的农具,往家里赶去。
哪知刚进家门,却见庄梦蝶的肚子,已有脸盆大小,不由大吃一惊。
这边潘强见儿子一家急匆匆地往家里跑,以为出了什么事,本来正在和乡亲们下棋,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棋,朝家里赶去。
潘擎苍见庄梦蝶痛的厉害,又腹帐如鼓,一时也不知是何病,赶紧上去替她把脉,却发现真是喜脉,不由更是诧异,这才想起原来平日里女儿所说的话并末有假,也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潘强走到半路,却突然看到天上大片大片的五彩霞云从庄梦蝶住的屋子上空飘过,不由很是诧异。
原来,这五彩霞云乃是由黄、青、白、红和黑色等五种颜色组成,一般很少出现,只有上天出现吉瑞之兆时方才会有,这着实不能不让潘强感到吃惊和意外。
这时村里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奇观,不由纷纷称奇,以为是观音娘娘显灵,要降福与人间,连忙跪在地上磕头祈福。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呱”的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从庄梦蝶所住的屋里传出,潘强又是一惊,又朝前走了几步,却见潘擎苍激动的抱着一个婴儿从屋里走了出来,浑身沾满了血,脐带掉在地上拖了很远,又听他说:“父亲,原来婷儿一直说的都没有错,蝶儿的肚里真的还有一个孩子呢。
你看小家伙多可爱,浓眉大眼的,尤其是额头正中还有一个“红痣”呢,多讨人喜欢啊!”
潘强一听,又是一惊。
想起半年前,潘婷也是说从天上飘下一个人来,手拿长剑,头上有一个红点,进了庄梦蝶的肚里。
连忙一把抢过潘擎苍手中的婴儿一看,果然额头正中有个红痣,一时情绪不由很是激动,亦不知是吉还是祸,突然脑袋感觉似要裂开一般,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嘴张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片刻,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断了气,怀里还抱着那个正在朝着他笑的婴儿。
潘擎苍见父亲突然大叫一声倒地,连忙上前去扶他,却发现身体已开始慢慢变凉,赶紧摸了摸鼻息,探了探脉搏,听了听心跳,却发现已无气息,脉搏已失,心跳已停,不由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大声哭道:“父亲大人!”
便重重的跪了下去。
恰在此时墨儿从庄梦蝶的屋里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刚想说话,又见潘擎苍一脸泪水,公公潘强倒在地上,知道他已经去世了,不由也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潘婷却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大声喊道:“爹爹,不好了,三娘她流了好多血。”
潘擎苍一听,顾不得刚去世的父亲和新出生的婴儿,连忙进屋去看,却见庄梦蝶产后流下大量的血,几乎将整个床上弄的都是鲜血,知道她因为难产而引发血崩,连忙上前去抓住庄梦蝶的手,却发现她双手已冰凉,再探探鼻息,听听心脉,也已像爹爹那样,没了脉搏,停了心跳,这知知道她此时已魂归天庭了。
潘擎苍抱着庄梦蝶的遗体,想到眨眼功夫,两个至亲之人竟然相继离世,不由悲伤欲绝,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这时墨儿在屋外听到声响,连忙抱着婴儿,进来一看,发现庄梦蝶已死,潘擎苍又昏倒在地,连忙忙把婴儿放在床上,将他扶起。
小红刚才见庄梦蝶有些不舒服,替她哄了一会潘炅,如今趁他睡着,便端起一大盆衣服去河边洗,哪知正洗着,见到天空有五彩霞云从庄梦蝶所住房间上空飘过,很是漂亮,连忙端起盆中的衣服朝家里跑去,想要将这个异像告诉潘擎苍和庄梦蝶。
哪知走到半路,却见五彩霞云已慢慢扩散开来,不一会又有一朵乌云飘过,便自嘲道:“都说五彩霞云出现之时便是有天兵天将转世为人之时,原来却也不准,只是流云变幻无常罢了。”
正准备重新返回水塘边洗衣服,突然听到从庄梦蝶的屋里传出一声婴儿响亮的嘀哭声,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朝家里跑去,却见潘擎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在向潘强说些什么,刚要上前去,却发现潘强怀抱婴儿,突然大叫一起倒地,紧接着潘擎苍也跪地失声痛哭。
这才觉得大事不妙,连忙朝门口跑去。
哪知近了身边,却又听潘擎苍进屋惨叫一声,连忙跟进去看时,却见墨儿抱着潘擎苍,正艰难的将他抱着靠在床边,而床上却满是鲜血。
庄梦蝶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而身边却放着一个新生婴儿,正头朝里,望着庄梦蝶笑,顿时手中的盆子“哐当”一声落地,盆里的衣服也撒了一地。
墨儿听到盆子落地的声音,连忙回头去看,见是小红,不由泪水夺眶而出。
小红上前去看潘擎苍,见他还在昏迷之中,连忙拿起地上的湿衣服,在他的脸上擦了擦,又拧了些水洒在他的脸上。
过了一会,潘擎苍这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想到已然故去的妻子和父亲,又见那婴儿身上弄了一身的血,正在朝庄梦蝶笑,不由怒从心来,觉得如果不是他的出生,两个至亲也不会突然离世,于是强撑着墙面站了起来,抱起那婴儿,看了一眼,便高高举起,想要摔死他。
潘婷一见爹爹竟要摔弟弟,连忙抱着潘擎苍的腿大声哭着求道:“爹爹不要摔弟弟啊!”
这边小红反应过来,一把夺过潘擎苍手中的婴儿道:“潘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潘擎苍见婴儿被抢小红抢走,想要再次去夺回来,见女儿潘婷挡着自己前面,不由生气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孽障,一出生便克死了爹和蝶儿,一定是个扫帚星转世,今日我若留他在世,日后恐怕我们所有的人都会被他害死,不知让他早死早脱生,免得祸害全家。”
小红听后,不由大惊,连忙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婴儿,大声反驳道:“潘大哥,你说什么啊,所谓“虎毒尚不食子,你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孩子摔死呢?
要是蝶姐姐在天有灵的话,她会瞑目吗?”
墨儿此时见潘擎苍如此冲动,也连忙劝道:“是啊!
潘大哥,你当年出生的时候,娘亲不也是离世了吗?
若是那时公公也狠下心来,你还有今日的成就吗?
这也许是天意罢了,你又何故怪罪于一个婴儿身上呢?
他也是无辜的啊!”
潘擎苍听后,不由想想自己小时候,也是一出生便害死了娘亲,气的父亲半死,便再也说不出话来,重重的叹息一声道:“唉!
真是报应,报应啊!
想我潘擎苍一世英名,生了个孩子,却害得父亲及妻子丧命,百年之后,我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呢?”
小红见潘擎苍自责,怕他一时想不开,连忙劝道:“潘大哥,你又何必如此自责,这些都是天意,谁也不想的,你千万不要太过悲伤,还须早早料理公公及蝶姐姐的身后事要紧啊!”
墨儿听后,也觉得小红说的有道理,连忙也劝道:“是啊!
潘大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可就全毁了啊!”
潘擎苍此时已是满面泪水,抬头看了看床上的庄梦蝶,又回头看看小红怀里的婴儿,正在朝自己笑,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但愿这孽障日后能让我们省些心来。”
墨儿和小红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两日,潘擎苍合众人之力,将村里的男丁都找了来,做了两副上好的棺材,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爹爹潘强及妻子庄梦蝶送上山安葬了。
潘强与妻子方怡合葬在了一起,按照他的遗愿,面北朝南,永远的注视着汴京城。
庄梦蝶则另起一个新坟,每过一些日子,潘擎苍思念她的时候,便抱着两个孩子去坟前上香,扫墓,以解相思之苦。
等庄梦蝶的第二个儿子满月之后,潘擎苍虽然不喜欢这个孩子,却又抵不住小红及墨儿的催促,又想到他自末出生之时,便常听女儿潘婷说他是从天上飘然而来,于是便取名为“潘天”,意思是他的到来,乃是天意,本非他之意愿,平时也对他爱理不理,一切都交由小红打理,自己却不过问,甚至也抱也都没有抱过他一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已过了六七年,这年潘婷已经十岁了,小姑娘长的婷婷玉立,样貌可爱,村里的人见到她,都夸她是上天派下的小仙女,很讨大家的喜欢。
而且潘婷自幼聪明,对于潘擎苍教的东西总是过目不忘,尤其是医书,更是有着天赋一般,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平时村里有村民小病小灾的,便都找她去看。
她总是学着潘擎苍的样子,先给病人望、闻、问,切一番之后,便开些潘擎苍制的草药,让病人拿回去喝。
起先潘擎苍有些不放心,每次等她开了药方之后,便又亲自过目一遍,看到几乎跟自己诊断的差不多,这才放心,时间久了,便任由她去医治,村里人都夸她为“小神医”,潘婷也不骄傲,仍然在读书写字之余,刻苦钻研医术,渴望有一天,能当上真正的神医。
潘擎苍及墨儿见她如此着迷医术,便也耐心施教,将神医留下来的《惟德药方》尽数慢慢教给了她。
而潘炅和潘天也已经七岁了,二人虽然同为一母所生,可是性格却炯然不同。

到了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潘擎苍就将潘天与潘炅叫了起来,让他们去上山找书。
潘炅二话没说,拿了两块干粮便信心十足的起程了。
潘天却看着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到处都是野兽的叫声,不由很是害怕,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小声对潘擎苍说道:“爹爹啊,我好怕,可不可以等天亮了再出去找书啊!”
潘擎苍听后,见他如此胆小,不由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为父向你这般年龄的时候,此时已经在神龙顶上跟着你师公练剑了,瞧你这点出息,动不动就哭,长大能做什么呢。
快去,找不到书,不要回来见我。”
说完便将身后的门,重重的关了起来,任由潘天在外面哭泣,也不管他。
屋里的小红听到潘天哭,不由很是心疼,想起来安慰他,却被潘擎苍阻止了,只能在心里为他祈祷,希望他能顺利找到书。
再说潘炅,听了潘擎苍的话之后,便一路向北找去。
一路上,他这翻翻,那看看,衣服挂乱了,脚下也磨了泡,却始终不叫一声苦,很是认真。
潘天则就不同了,见潘擎苍把门关上,不再理会自己,哭了几声,只好无奈的去找书,连干粮也都忘记拿了。
走了几步,却突然听到远处的虎啸狼叫声,不由吓的又退了回来,缩成一团。
等过了一会,待那些虎、狼不叫之时,却又胆战心惊的站起来往前走,哪知刚走几步,便又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又吓的跑了回来。
如此折腾半天,等天麻麻亮,想到一会爹爹起来,自己又要挨骂了,这才鼓起勇气,沿着出村的小道,慢慢朝山上走去。
这边潘炅找书,路上遇到几只老虎和几匹饿狼,却也不害怕,直管向前走。
说来也怪,那些豺狼虎豹竟然也不去理会他,任由他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不知不觉,潘炅竟似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掏出身上的干粮吃了几口,却感觉口渴的难受,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休息了一会,这才又继续行路找书,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潘擎苍小时与慕容轩居住的地方,寻思既然现在找不到书,不如先到师公那里去找些水喝,也许师公可以帮自己忙。
于是便朝着慕容轩与苏浅雪住的地方跑去。
走到路上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小宝正在练剑,此时小宝已经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郎,也早已学会了慕容轩教给自己的落日剑法以及苏浅雪教给他的短刀刀法。
现在突然见到潘炅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这里,身上有许多树技挂伤的痕迹,正流着血,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问道:“炅儿,你怎么在这里,你爹爹呢?”
潘炅听到小宝问,又见他手里拿着剑,不由羡慕的问道:“小宝叔叔,爹爹让我上山找书呢,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水也忘记带了,想来找师公弄些水喝,你在练剑吗?”
小宝一听,不由抓抓脑袋,很是不解道:“炅儿,你找书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书不是在家里吗?
怎么会跑到山上呢?”
潘炅一听,连忙抬起小脑袋,一脸认真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爹爹说山上有书,就让我和弟弟出来找了。”
小宝见潘炅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连忙带着他去找慕容轩。
此时慕容轩和苏浅雪刚刚起床,突然见到潘炅来了,又看他身上弄的脏兮兮的,流着血,却不见潘擎苍跟在身边,连忙朝小宝问道:“小宝,你怎么把炅儿弄来了,身上还弄这么脏?”
小宝见潘擎苍问,连忙解释道:“叔叔,不是小宝把炅儿弄来的,是他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说是奉了大哥哥的命,要到山上找什么书。”
慕容轩一听,不由也很是不解道:“唉,真不知道苍儿在搞什么鬼,炅儿这么小,就不怕他遇到什么危险。”
潘炅一听,连忙替潘擎苍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师公,爹爹说了,山上有一本书,让我和弟弟去找,如果找不到就会挨骂的。”
慕容轩听了,更加不解的皱着眉头道:“书?
山上有什么书?
整个神龙架这么大,你要到哪去找?
真是胡闹!”
潘炅见慕容轩责怪父亲,又解释道:“师公,总之,爹爹说了,山上一共有二本书,叫我和弟弟分别去找,如果我们找到了,便开始教我们学上面的东西。”
这时苏浅雪听后,似乎有些明白了,连忙说道:“二师哥,是不是苍儿要教他们武功,所以想锻炼一下他们兄弟二人的意志?”
慕容轩听后,想了一会道:“哎呀,不管了,孩子这么小,学什么武功啊!
还让他一个人单独跑到山上去,不怕危险啊!
苍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总之待会我就把炅儿送回去,好好责骂他一顿。”
苏浅雪听后,眉头一皱道:“二师哥,现在苍儿在教育孩子,你贸然从中阻拦,恐怕不合适,我看还是算了吧!”
慕容轩一听,觉得也是,便不再说什么。
潘炅这时才道:“师公,你这里有没有水,炅儿好渴啊!”
小宝一听,连忙去厨房取了些水来,递给了潘炅。
潘炅接过水,一口气便将之喝了个尽光。
喝完水之后,便转身又要出去找书。
慕容轩连忙拦住潘炅道:“炅儿,不要去找什么书了,先让小宝叔叔带你去洗一洗,再换身衣服,一会吃完了饭,师公送你回去。”
潘炅一听,连忙摆手道:“不行啊,师公。
爹爹说了,如果找不到书,就不能回去的,就算是回去了,也会挨骂的。”
慕容轩听后,不由皱眉道:“你看看你,身上都弄成这样了,还找什么书啊!
你不用怕,到时师公亲自把你送回去,你爹爹就不敢罚你了。”
潘炅一听,想想也是,于是便跟着小宝去了寒冰洞洗澡。
潘炅和潘天自幼便经常跟着潘擎苍到寒冰池内洗澡,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也知道哪里水深,哪里水浅,再说此时正值六月,天气也异常炎热,潘炅又一大早便跑了几个山头,自然很热,如今见到水,感觉浑身舒服,不等小宝把他衣服脱光,便“扑通”,一声,跳到了寒冰池里。
小宝见潘炅跳进池里,生怕他出事,连忙也顾不得脱衣服,跟着跳了下去。
潘炅和小宝在寒冰池里玩了一会,便觉浑身发泠,想要起来。
哪知脚刚踏在池边的木凳之上,突然一滑,又四脚仰天的掉进了水里,顿时喝了几口水,呛得他打了几个喷嚏。
小宝见状,生怕慕容轩责怪,便要去抱潘炅上岸,哪知潘炅生性倔强,处处爱争强好胜,偏不认输,非要亲自上岸。
小宝无奈,只好由他,自己则站在身边防着,怕万一他再摔倒,则可以接住他。
潘炅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等一只脚踏稳之上,便再起第二只脚,哪知却感觉脚下软软的,像是踩到什么东西,不由伸出手去,顺着脚的下方摸了去,不想却捞出一样东西来。
见这东西四四方方的,上面用油脂皮包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由很是好奇,等小心翼翼的上了岸,这才迫不及待的拆开那层层包裹的油脂皮,却不由高兴的大叫起来,连忙跑出去找慕容轩。
慕容轩刚刚做好了饭,正准备去叫他们二人来吃,却见潘炅浑身湿透的手里举着一样东西,高兴的朝自己跑来,连忙过去抱起他道:“炅儿,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么高兴,让师公看看。”
潘炅将手中的东西高高的举起道:“师公,这就是爹爹让我找的书,我终于在水里找到了,这次爹爹不会责罚我了。”
慕容轩一听,不由大惊,连忙接过书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易容秘笈》,也觉奇怪,连忙翻开书本,只见里面记载着各种各样的易容方法,不由一时也看的入迷了。
过了一会,慕容轩才合起书道:“炅儿,你说这书是你爹爹让你找的?
可以又怎么会跑到水里去呢?”
潘炅接过书道:“是啊!
昨天夜里爹爹一共拿出两本书,让我们找,其中一本跟这本是一模一样的,炅儿不骗你的,至于为什么在水里,我就不清楚了。
咦,师公!
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真香啊!”
潘炅说完便看到饭桌上有烤兔,不由感到腹中空空,伸手去抓。
苏浅雪见状,连忙扯了一块肉递给潘炅,潘炅这才抱着免肉,高兴的吃起来。
慕容轩见潘炅吃的这么香,又拿起桌上的书,不由越想越觉得奇怪,便朝苏浅雪问道:“师妹,昨晚苍儿来过这里吗?”
苏浅雪想了想道:“噢,你不说我倒忘记了。
昨晚吃过晚饭之后,我是看到有个黑影一闪进了寒冰洞,当时我还以为是天黑,自己看花眼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怕是苍来真的来过了。”
慕容轩听后,不由生气道:“苍儿现在办事是越来越神神秘秘了,到了这里也不来见见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快些吃饭吧,等会我还要把炅儿送回去呢,随便问问苍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浅雪听后,知道他脾气不好,生怕他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不由担心道:“师哥,你送归送,可是不能责怪苍儿啊!”
慕容轩听后,安慰道:“师妹,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吃饭吧。”
苏浅雪这才不再说话,一家人开始吃起饭来。

话分两头,再说潘天战战兢兢的离开“将军坞”便一路朝南走去。
他真是三步一回头,二步一顿足,哭哭涕涕的,不是担心老虎、豹子出来把自己吃了,便是害怕遇到老鼠和蛇。
再加上他出门的时候,因为紧张,也忘记带干粮和水了,走着走着,便感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看看回去的路,想回家取些水和干粮,却又害怕受到潘擎苍的责罚,只得坚持着向前走,更别提找什么书了。
这样一直走到了下午,仍然是一无所获,此时肚子也饿的实在受不了,只好坐下休息,却突然发现一只野兔,就在脚下的不远处,他童心顿起,连忙上去抓野兔。
等抓到野兔的时候,却又发现它的腿在流血,不由一时心疼,顾不得许多,用力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块,给野兔包扎了一下,这才心疼的问道:“小兔啊,是不是又有小花猫欺负你了,你疼不疼啊!”
哪知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响,抬头一看,不由吓的大叫一声,抱着野兔起身撒腿就跑。
原来有只老虎闻到腥味,顺着野兔的血迹,追踪到了这里,此时看到潘天,不由分说便扑了上去。
潘天见老虎在后面跟着自己,一边使命的跑,一边哭着求道:“小花猫,不要吃我。”
那老虎似乎在故意戏弄潘天,也不太着急吃他,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潘天一边抱着受伤的小兔子,一边拼命的向前跑,跑着跑着突然想到娘亲的坟墓便在前面,又想起二娘曾经说过,如果遇到什么害怕的事,便到娘亲的坟前找她,娘亲自然就会帮助他的,这才连忙又改口叫道:“娘,救命啊!”
不一会功夫,潘天便跑到了庄梦蝶的坟前,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野兔,吓的浑身发抖的靠在母亲庄梦蝶的墓碑前,眼睛一眨不眨战战兢兢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老虎,生怕它会把自己吃了,吓得是两腿乱蹬,浑身发泠,大气也不敢出。
正紧张间,突见老虎牙裂嘴的朝自己扑来,顿时吓的昏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潘天这才醒了过来,看到周围漆黑一片,知道已经天黑。
再仔细看看,发现刚才还要吃自己的老虎也不见了,而周围却有着不同动物的怪叫声,让他听的是毛骨悚然,很是害怕,此时想走两腿却又吓的发软,腹中空空,想动却又动不了。
突然摸到身边有一些馒头和水果,这才想起,是前天爹爹带着自己和哥哥一起来看娘亲的时候放下的,说是给娘亲吃的。
再也顾不得许多,拿起一个馒头便啃了起来,却发觉坚硬无比,难以下咽,便又拿起盘里的桃子吃了一口,顿时觉得好受一些。
就这样,潘天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就着桃子,吃了几口,肚子这才饱些。
又想到临走时爹爹说过,天黑的时候,一定要回去,不然就会挨骂,此时刚吃了东西,腿上也稍稍有了力气,刚想站起身,却发现远处有几只绿莹宝的东西在周围盯着自己看,知道有狼在四周守着,不由吓的再也不敢动了,又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竟似累了,这才迷迷糊糊抱着野兔又靠着庄梦蝶的墓碑前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晨,在太阳光的刺射下,潘天这才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狼也没有了,便不再害怕,想到已经整整一夜没有回去了,又恐怕再不回去,爹爹会责罚自己,便连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哪知刚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脚下有一样东西,原来昨夜因为一时太过紧张,双脚乱蹬,便在脚上蹬出一个坑来,而那东西正好就在坑中。
不由很是好奇,迟疑着伏下身去捡了起来,拆开外面的包装一看,竟然跟前天晚上在家里爹爹拿出来的书本是一模一样,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念了一遍,才知道这便是爹爹让自己找的《孤独一剑》,不由很是高兴,想到自己终于找到书了,回去之后便不会再挨爹爹骂了,这才高兴的抱着野兔,朝家走去。
潘炅在慕容轩那里吃过早饭之后,一直和小宝玩到下午,苏浅雪怕潘炅回去晚了,潘擎苍他们会担心,便催着慕容轩将他快些送回去。
慕容轩本想留潘炅在家里多玩一会,见苏浅雪催,便只好送潘炅回家。
祖孙二人边走边聊,慕容轩跟潘炅讲些潘擎苍小时候的趣事,听得潘炅是眼睛一愣一愣的,不由很是佩服爹爹。
而潘炅跟慕容轩讲些姐弟三人的乐事,听得慕容轩是连连点头,喜上眉稍,二人聊的是不亦乐乎。
到了傍晚的时候,慕容轩这才带着潘炅来到“将军坞”,而此时潘擎苍他们却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他们兄弟二人回来。
潘擎苍看到潘炅被师傅亲自送了回来,连忙上前迎道:“徒儿拜见师傅。”
说完便跪了下来。
慕容轩连忙扶起他道:“苍儿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让炅儿一个人跑这么远,说是上山找什么书,到底是为何呢?”
潘擎苍见师傅责怪,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徒儿觉得他们兄弟二人年纪已经不小了,是到了该学些东西的时候了,便准备教他们学些武功,又怕他们吃不了苦,所以便想用此法来锻炼一个他们,另外也想知道他们到底该学什么,徒儿这才好应材施教。”
慕容轩听后,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便又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不见了潘天,连忙问道:“怎么没有见到天儿呢?
他难道出去找书还没有回来吗?”
这时旁边站着的潘婷,连忙跑出来说道:“是啊!
师公,弟弟从早上天没亮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带干粮和水,娘和二娘都好担心他呢,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轩听潘婷说完,不由有些担心,便一时忘记了师妹苏浅雪的交待,责怪潘擎苍道:“苍儿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儿还这么小,你让他一个人上山,万一在山上碰到什么豺狼虎豹,伤到了他,这可如何是好呢?
还不赶紧去找!”

潘擎苍一见潘天竟然哭了,不由更加来气道:“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能不能向你哥哥学学,坚强一些,不要什么事都哭啊!”
小红见潘天哭的可怜,潘擎苍却又在责怪他,连忙上前拉着他道:“天儿,不哭啊!
有二娘在不怕!”
潘天听了小红安慰,这才止住哭声,偷偷的看了看潘擎苍一眼,低头不敢说话。
慕容轩见潘擎苍不分青红皂白便责骂潘天,又见潘天已经这样了,不由感觉也很可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指着潘擎苍,大声呵斥道:“苍儿,为师本来不想说什么,可是你看看你,哪还像个做爹的样子,孩子都饿了一天一夜了,你不但不去关心、心疼他,反而去责骂他,你这样做到底像不像个做爹的样子?
是的,为师知道你现在还在怪天儿,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天儿也只是一个孩子,这能怪他吗?
所谓人各有天命,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现在蝶儿和将军已经去世七年了,难道你要一辈子都不原谅一个孩子吗?
都道是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你对外人都是那样心地善良,为什么却偏偏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潘擎苍自十六年前再次遇到师傅,从来都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如今听完之后,仔细想想,自己的确做的有些过分,顿时有些惭愧道:“师傅,徒儿” 慕容轩见他要解释,连忙大声阻止道:“罢了,为师也老了,这是你的家事,也不便插手,既然现在天儿已经平安回来了,为师也该走了,眼不见为净,免得心里不舒服。”
说完,便拔腿就走。
潘擎苍见慕容轩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下道:“师傅,徒儿知错了,请师傅留下来,多住几日吧!”
慕容轩听到潘擎苍认错了,这才停了下来。
过了许久,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自古哪个父母不渴望儿女能够成龙成风,可是所谓“养不教,父之过。”
教育孩子,不一定要靠打骂,当年是为师做错了,这些年来为师一直在后悔当年那样粗暴的对你,时时心里都感到万分愧疚。
为师只是希望,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再让自己将来跟为师一样后悔、难过,你知道吗?”
潘擎苍听完慕容轩的教训,连忙恭敬的说道:“是,徒儿一定谨记师傅您老人家的教训,自当改过自新,望师傅您老人家不要再生徒儿的气,留下来多呆几日吧!”
慕容轩听后,这才消了气,转身扶起潘擎苍道:“你能理解为师的苦衷,为师就心满意足了。
小宝还在等着为师教他剑法,也不便久留,他日你若有空,便带着天儿、炅儿、婷儿,到为师那里坐坐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潘擎苍目送着慕容轩飘然而去,许久才从地上站起来。
回头看着潘天,见他仍是一脸害怕,心中不由有些愧疚,慢慢蹲了下来,哄他道:“天儿,不要害怕啊!
爹爹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告诉爹爹,你这一天一夜都到哪里去了?
好吗?”
潘天本来自幼便害怕潘擎苍,刚才又突然挨了他一顿训,再加上昨晚担惊受怕了一夜,以为潘擎苍又要骂他,顿时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红见潘天如此害怕,连忙安慰他道:“天儿听话啊!
跟二娘说这一天一夜你都做了些什么好吗?”
潘天见小红问,这才小声哭着道:“天儿出了门之后,便一路向南走,走了很远之后,哪知道却碰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天儿见它可怜,怕它跑不快被小花猫吃了,便将它包扎了一下,哪知却突然看到一只小花猫要吃天儿,天儿吓得拔腿就跑,眼看就要被小花猫吃掉的时候,天儿想到二娘曾经说过:如果天儿遇到什么害怕的事,便去找娘亲,娘亲一定会帮助我的。
于是天儿便朝娘亲那里跑,结果到了娘亲那里,却看不到娘亲。
这时天儿一个人害怕极了,又见小花猫张着很大的嘴朝我扑过来,天儿一下子便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天儿看到天已经黑了,想到爹爹吩咐要天儿天黑之前便赶回去,刚想起身回来,却又看到周围有好多绿眼睛的东西在盯着天儿看,吓得天儿连动也不敢动了。
后来天儿看到那里有些馒头和桃子,虽然知道那是爹爹给娘亲准备的食物,可是天儿当时实在太饿太渴,便吃了一个馒头和一个桃子,之后便又睡着了。
二娘你求求爹爹不要责怪天儿偷吃娘亲的馒头和桃子好吗?”
小红听完潘天的讲述,她实在想不到一个七岁的孩子,孤身一人在母亲的墓碑前可怜、害怕的样子,更猜不到当他独自一个面临四周都是豺狼虎豹的心情,不由再也不忍心问下去,泪水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潘天一见小红哭了,连忙替她擦干眼泪道:“二娘,你是不是也害怕啊,不过不要哭的,娘亲会保佑我的,你看天儿不就没事吗?”
小红见潘天这么小的年纪便知道关心自己,不由更加感动,连忙紧紧的搂住了他。
过了许久,墨儿才问道:“天儿,你说你一晚都在娘亲那里待着吗?”
潘天听后,连忙抬头看着墨儿,回答道:“是啊,大娘!
天儿本来是想回来的,可是胆子太小了,只能呆在娘亲那里,不敢回来,只好等天亮了这才回来的。”
墨儿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眼角竟似也有了些许泪水,连忙转身拭去。
潘擎苍也万万没有想到潘天竟然有如此遭遇,不由对自己的这种做法,也深深感到惭愧。
当下寻思,就算是潘天没有找到书,也没有关系,自己也照样会教他武功的。
哪知刚想去安慰他几句,却见潘天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爹爹,天儿已经找到书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怪天儿偷吃了娘亲的东西?”
潘擎苍此时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泪水,双手颤抖的接过潘天手里的书,翻开一看,果然便是自已让他找的《孤独一剑》,不由紧紧的抱过潘天道:“天儿,爹爹错了,以后爹爹答应你,再也不会打你,骂你了。”
潘天听后,不由小声的问道:“那爹爹是不是也不会怪天儿偷吃娘亲的东西了?”
潘擎苍流着泪看着他道:“不会,爹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天儿呢?”
潘天一听,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从此以后,潘擎苍便开始悉心教自己三个儿女学艺。
三人除了学会他的“铁猿剑法”之外,潘婷专门学习医术,潘炅学习易容之术,潘天则学习“孤独一剑”。

时光冉冉,转眼间,又已经匆匆过去了八年,潘婷已经变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长的真是名符其实,婷婷玉立。
而她的两个弟弟潘炅和潘天,如今也已年方十五。
潘炅爱动,潘天喜静;潘炅稍黑却壮实,潘天则面白显单薄,二人虽各有千秋,却都是英姿飒爽,气宇不凡。
如今姐弟三人的铁猿剑法除了最后一招“剑指河山”外,其它剑招却已练的是炉火纯青。
几年时间,三人已各身怀绝技。
潘炅的易容之术练习的是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有好多次,潘炅都故意化妆成姐姐潘婷的样子逗潘天开心,可怜潘天却一次一次的被他的恶作剧捉弄,却又无可奈何。
有时两个潘婷站在一起,就连潘擎苍他们也着实难以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而潘天呢,则日日练习独孤一剑,这套剑法虽然只有一招,却可以从中演变出九式剑招,而这九式剑式却是互不相同又诡异万分,有好多次潘擎苍与之对拆,最终都是以败北结束,就连他也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一日,潘擎苍正在神龙顶教他们三姐弟练习铁猿剑法的最后一招“剑指河山”,这也是铁猿剑法中的最精妙,最厉害,威力最大的一招。
此招一出,可化为万重剑影,让人无法辨出真假,不仅如此,而且还可以在同一时间分别袭击不同的目标,却分毫无差。
曾经潘擎苍就是用这招“剑指河山”一剑击毙刺客集团中的十二生肖中四人,使之头骨错裂,瞬间毙命。
同样也是这一招,潘擎苍与剑霸天下施琼在武当逍遥宫决战的时候,大败剑霸天下,一举夺得剑神的封号,成为江湖一大美谈。
可是如果想练好这一剑,却是难上加难,不仅要靠天赋,而且还要看缘份,缘分不到,纵天赋再高,也无济于事。
此时,潘擎苍手握木剑,凝神运气,姐弟三人便在一旁仔细观看。
突然只见潘擎苍木剑舞动,犹如灵蛇吐信,脚下步伐轻灵,让人看了之后,顿觉轻盈无比,感觉这哪里是一个男子在练剑,却分明像是一个妙龄少女在跳舞,使人不觉沉迷其中。
就在姐弟三人看得入痴如醉的时候,突然潘擎苍剑尖点地,借力反弹而起,口中轻喝一声,身子顿时犹如出海蛟龙一般,直直的离地有一丈多高,手中剑尖抖动,激出朵朵剑花,直指地面。
潘婷姐弟三人,连忙抬头望去,顿觉眼花缭乱,到处都是剑影,层层剑气自头顶压来,犹如泰天压顶,让人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爹爹一剑击中神龙顶上的那块千斤大石,顿时石破天惊,化成千万块碎石,而就在他立地上站稳之时,神龙顶上的一颗千年龙血树,也慢慢的从树干正中破裂,化成一块块碎木条。
据传这龙血树坚硬无比,犹如钢铁,只有西双版纳热带方有此树,中国亦很是鲜见,树龄可长达八千余年,一经刀剑划伤,便会流出似人的鲜血一般,很是凄惨,当地人都将之称为“神树”。
姐弟三人眼见这棵千年龙血树化为木片,在向四方倒下,久久都没有缓过神,竟似惊呆了。
眼前的这一招,威力着实太过厉害,让人简直无法相信,世界竟有此剑法。
潘擎苍似乎已经料到他们姐弟三人会有此神色,收好木剑,便笑着看他们姐弟三人发愣。
许久之后,潘炅率先清醒过来,不由万分佩服的对潘擎苍道:“爹爹,你这一招“剑指河山”,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你快教给我们吧,孩子好想学啊!”
潘婷和潘天一听,也连忙说道:“是啊!
爹爹,你快教给我们吧。”
潘擎苍见他三人如此着急,不由笑道:“你们不要着急的,今天爹只是把这招剑法演示给你们看,你们回去之后好好揣摩一番,领会一下剑招的意境,明日一早,我自会教给你们,至于你们能不能学会,跟它有没有这个缘分,那就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
潘炅听后,不由感觉很是不解,连忙问道:“爹爹,孩儿不懂,练习剑法,靠的不是毅力和领悟吗?
为什么还要讲究缘分吗?”
潘擎苍见潘炅如此用心,不由心里很是高兴,连忙笑着答到:“炅儿,你们三人要记住,自古阴阳互补,阳不离阴,阴不离阳,凡事都讲究一个缘份,缘分天注定,缘分不到,万不可强求。
缘分到了,自然会水到渠成。”
潘炅三人听后,心中虽然不是很懂,却仍然点了点头。
潘擎苍见他三人如此懂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潘炅见要回家了,连忙提议道:“爹爹,不如我和姐姐、弟弟三人比比,看谁先到家好不好?”
潘婷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来了兴趣道:“好啊!
好啊!”
潘天此时见潘擎苍目光严厉的注视着自己,这才也小声说道:“那好吧!”
潘擎苍见大家都同意了,想了许久,才道:“既然如此,那爹爹就做裁判,如果谁先到家的话,到时爹爹便赏你们一样东西,好不好。”
潘炅听到有奖赏,这下更加来劲了。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潘婷见他连招呼也不打就跑了,不由生气道:“爹爹啊!
弟弟他不守信用,你还没有发令,就说明比赛还没开始,他就先跑了,这不算的。”
潘擎苍听后,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爹爹可没有说过要发令啊,既然炅儿已经占了先机,你们如果再愣着不去追,岂不是时间越久,形势对你们越不利呢?”
潘天一听,连忙说道:“是啊!
姐姐,爹爹并没有说过要喊口令,哥哥也就不算是违规啊,我们也赶紧追吧,不然真要输给他了。”
潘婷见爹爹竟然偏向潘炅,知道生气也没有用,便连忙拉着潘天道:“弟弟,我们也走吧!”
说完便施展出轻功,追了上去。
潘擎苍看着他三人掠出去的身影,不由寻思道:“他姐弟三人虽性格各异,却又各有千秋。
潘婷心地善良,秉性纯朴,将来可为一代人人称颂的神医;潘炅虽然聪明异常,却天性霸道,犹善称强,凡事喜欢强出头,日后踏入江湖,定会吃亏。
天儿虽天赋异禀,骨骼绝佳,是个练武的奇材,可性格却优柔寡断,不善与人结交,将来绝非做大事之料。
如此看来,这“千魂追音手”理应教给潘炅,也希望将来他在遇到危险之时,不求伤敌,但求自保。
如今他先行离去,定会夺魁,此乃天意如此,望他日后好之为知。”
他一念至此,便也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此时眼前哪里还有潘婷姐弟三人的踪影。
且说潘炅先施展轻功跑了出去,许久之后,回头看看仍然不见姐姐和弟弟的影子,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寻思自己这次肯定是拿了头名,不知爹爹会有什么好东西奖赏给自己,是武功呢?
还是宝物?
他越想越兴奋,冲着对这份奖赏的憧憬,脚下步伐自然也就越快。
而潘婷和潘天两姐弟此时手拉着手,并肩前进在后面追潘炅,可是过了许久,却仍然看不到潘炅的影子,不由心中很是着急。
这施展轻功,全凭的是一股真气,守住这口气,才能运行如飞,如今潘婷内心着急,心念已生,自然速度就慢了下来,也就跟不上潘天,她有心想让潘天先行去追潘炅,无奈又不敢说话,怕自己泄了真气,从空中掉下来,便只好在后面拼命忍着,过了一会,这才模模糊糊看到潘炅的身影,二人不由大喜,脚下自然又加快了许多。
潘炅回头一看,见姐姐和弟弟竟然已经追了上来,不由又加快步代,使出吃奶的力气,速度也一下子跟了上去。
潘婷见潘炅又加快了步伐,心中一急,顿时着急的大叫道:“弟弟快追。”
话音刚落,却突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倒在地上。
潘天一见姐姐摔倒,连忙也停了下来去查看她的伤势,发现她的双脚脚踝已肿的老高,通红通红的,显然是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扭伤了脚。
抬头看看哥哥正回头笑他们,不由更加着急了,背起潘婷便朝前追去。
这边慕容轩刚到,看到刚才一幕,不由眉头一皱,他眼见潘婷扭伤了脚,而潘炅却为了争第一,不但不来帮助姐姐,还要回头嘲笑,不由对潘炅的自私感到很失望。
而再看潘天见到潘婷受伤,二话不说,背着姐姐一起跑,而对潘天的善良又多了一丝好感,心中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此念一生,他快步追上潘天和潘婷道:“天儿,你把姐姐放下,一心一意比赛吧!
务必一定要超过哥哥,姐姐让爹爹来背她回去吧!”
潘天从小到大都没见到爹爹如此亲切的待自己,不由很是激动,听到命令,连忙点了点头,奋力追去,可无奈怎么努力,毕竟相距太远,临到家时,最终还是差了一步,输给哥哥潘炅。
慕容轩背着潘婷回到“将军坞”,见到潘天败落,不由很是遗憾。
心想,天意如此,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了。
潘炅看到爹爹,连忙高兴的道:“爹爹,我终于赢了姐姐和弟弟了,你不是说过有好东西赏给我们吗?”
这时墨儿和小红出来,见到潘炅如此高兴,连忙问道:“炅儿,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潘炅连忙得意的说道:“大娘,二娘,你们有所不知,刚才爹爹命我们三人比试轻功,先到家者为胜,而且还可以得到爹爹的一件礼物,现在我先一步回家,赢了姐姐和弟弟,你们说爹爹会送我什么礼物呢?”
小红一听,不由笑道:“你这孩子,自家兄弟比武,还分什么输赢?
你爹爹跟你们说着玩的,他哪有什么宝贝要送你呢?”
潘炅听后,不由有些失望的看着潘擎苍道:“爹爹,你可说过了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的,你到底有没有宝贝要送我呢?”
潘擎苍听后,过了许久,才道:“为父既然说过了,就不会反诲,你放心好了!”
潘炅见爹爹真有东西送,连忙高兴的看着小红道:“二娘,怎么样,我就说过爹爹是最讲信用的。”
潘婷听了,不由不服气的说道:“哼,要不是爹爹偏心,袒护你,你怎么可能赢得了小天呢?
不理你了!
小天我们走。”
潘擎苍听后,心里不由一阵难过,他自然也知道这场比试不公平,可如今说出去的话,就好似泼出去的水,又岂能收回呢?
不由大声喊道:“站住!
所谓愿赌服输,既然输了,就不要找任何理由。”
潘天见爹爹责怪潘婷,顿时有些不服气的顶嘴道:“哼!
要不是哥哥先跑,我又怎么会输给他?
从小到大你就是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让他。
你既然那么喜欢他,就把所有的宝贝都给了他,我和姐姐才不稀罕。”
潘擎苍见潘天竟然也跟自己顶起了嘴,从小到大,自己一向是说一他不敢说二,如今为了一场比赛,他竟然也向自己发火,不由怒气顿生,抬手一巴掌,朝潘天的脸上扇去道:“小小年纪便没大没小,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这样跟爹说话?”
小红和墨儿也没有想到,潘擎苍竟会发这么大的火,连忙上前拦住他道:“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发再大的火也不可以动手打孩子啊!”
潘天见爹爹不分青红皂白便打自己,这是他第一次挨打,不由很是伤心的看着潘擎苍,摸着自己的脸道:“我恨你!
如果娘亲还活着,她不会允许你这样对我的。”
说完之后,便跑出了“将军坞”。
小红一见连忙要上前去追,潘擎苍却拦着她道:“不要管他,我就只当少生了一个,真是孽障!”
小红和墨儿听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潘婷弟弟跑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潘擎苍见潘炅对潘天的离去竟然无动于衷,脸上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不由更加失望,重重的叹了口气,进了屋里。

潘天一气之下跑了出去,想想如今又无处可去,索性来到娘亲庄梦蝶的坟前,看到庄梦蝶的墓碑,想着如果不是娘亲去世的早,自己也不会处处受到爹爹的打骂,没有人呵护。
伤心之余,便跪在坟前大哭起来,边哭边诉苦道:“娘亲,你告诉我为什么爹爹总是处处偏心,袒护着哥哥?
我们同是您所生,只不过哥哥比我早生了半年,为什么他却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而我却总是挨爹爹的打骂,做最重的活,现在爹爹还要把自己的宝贝送给他,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他越说越感到伤心,哭着哭着累了,竟爬在庄梦蝶的墓碑前睡着了。
这时梦中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天上飘然而下,笑着对他说:“天煞星,伏魔星阳寿已到,你要尽快催他回天庭报道,以免误了大事。
你乃是孤星转世,生来便注定要克死爹娘,孤苦一生,这都是天意,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从此以后,你当好自为之!”
潘天做完此梦,顿时惊醒过来,不由很是不解,这时看到姐姐潘婷正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潘婷见潘天满脸泪痕,知道他刚哭过,不由一阵难过。
伸出手来,摸着他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心疼的说道:“弟弟,你还疼不疼啊?
脸都肿了。”
潘天见姐姐如此关心自己,不由很是感激,又想到刚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连忙说道:“姐姐,我已经不疼了,不过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有个白胡子老头跟我说,我生来便是孤星转世,无依无靠,注定一生要孤苦无依,而且他还让我催什么伏魔星回天庭报道,说他阳寿已到,这是怎么回事?”
潘婷一听,只当他被爹爹打傻了,不由笑道:“傻弟弟,我看你八成被爹爹一巴掌给打糊涂了,什么孤星不孤星的,你不是有我,还有二娘疼你吗?
干嘛说这些话,我们快些回去吧,一会爹爹他又要生气了。”
潘天见姐姐劝自己回去,便也不再想刚才那个奇怪的梦,不由一口拒绝道:“姐姐啊!
我不想回去,刚才我顶撞的爹爹,他现在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回去了我又会挨骂,不如你在这里陪我。”
潘婷见他害怕不肯回去,这才安慰道:“傻弟弟啊,天下间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呢?
爹爹方才打你,只是因为一时气你顶撞他,现在肯定也已经后悔了,你再回去,他定然不会再骂你了。
要不这样吧,姐姐在这里陪你一会,等到了晚上,爹爹他们睡着了,我们再偷偷回去吧!”
潘天见姐姐答应自己,不由笑道:“还是姐姐疼我。”
潘婷听后,连忙劝道:“你啊,下次不能这样跟爹爹顶撞了,更不能说跑就跑了,你知道爹爹和二娘他们会担心的嘛。”
潘天似乎此时也知道自己错了,这才说道:“噢,姐姐,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潘婷见他认错了,这才笑道:“这样就对了。”
二人这才坐在庄梦蝶的坟前,边吃潘擎苍为庄梦蝶准备的贡品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潘天见天已经黑了,又听四周都是野兽的叫声,不由有些害怕道:“姐姐,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吓人的。”
潘婷听后,见四周漆黑一片,天空中到底是蝙蝠,野鸟在“扑通扑通”乱飞乱撞,不时叫出刺耳的声音,耳边不时伴随着野猪的哼哼声,猛虎的咆哮声,恶狼的嗷呜声,不由也觉得很是害怕,连忙战战兢兢的说道:“好吧!
我们也回去吧,现在估计爹爹和娘他们已经睡了。”
姐弟二人这才站了起来,朝家走去。
再说潘擎苍见潘天一气之下走了,便也气的回了房,思来想去,这次总归是自己有错在心,的确过于偏袒潘炅了,不由为自己刚才的那一巴掌而后悔,心里又着实担心潘天和潘婷,想出去找,又放不下面子,不由饭也吃不尽,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小红做好了晚饭,端进来给潘擎苍吃。
潘擎苍却说自己没有胃口,吃不下。
小红无奈,只好又端了出去。
到了晚上,潘擎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在梦中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潘擎苍看来看去,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不由寻思:莫非是师公他老人家去世了,有什么末了的心愿,托梦给我,希望我能替他完成?”
刚想去问,突然听那白胡子老头道:“伏魔星君,你此番被玉帝派下凡间,协助紫薇星斩妖除魔,如今已功德圆满,本来你在阳间有七十年的寿命,但因你降伏私自离开王宫偷偷下凡的玉兔,消耗了十年的寿命,所以此番你阳寿已尽,望尽快回天庭向玉帝复命,接受封赏,不得有误!”
潘擎苍似乎还没有听明白,刚想再问什么,却见那白胡子老头已飘然东去,不由顿时惊醒。
身边睡着的墨儿见潘擎苍满头大汗,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潘大哥,是不是做恶梦了?”
潘擎苍听墨儿问,连忙答道:“墨儿,真是奇怪,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有个白胡子老头,说我是什么伏魔星,要我速速回天庭报到,还说我有七十年的寿命,上次降服玉免仙,结果用掉了十年,还说什么我与炅儿前世有一段夙愿,需要今生解决,真是奇怪啊!”
墨儿听后,不由迷迷糊糊的道:“潘大哥,这些都是梦罢了,岂能当真,早点睡吧。
明天还是你的五十大寿,要早点起床,接受儿女们跪拜的。”
潘擎苍一听,不由自言自语道:“噢?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我已经五十岁了?
对了,墨儿,天儿他们回来了吗?”
墨儿见潘擎苍担心他们,这才说道:“不太清楚,我刚才等着等着,实在太困了,小红便叫我先睡了,现在已经半夜了,也该回来了,他们都是大人了,你就不要太担心,早点睡吧!”
潘擎苍听到小红在等,这才放心些,叹了口气道:“唉,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墨儿这才小声责怪道:“你也是的,孩子大了嘛,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可以动手打他呢?”
潘擎苍见墨儿责怪,内心不由更加后悔了,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当时实在是控制不住,才发火的嘛,你以为我不心疼啊!
打在儿身上,疼在爹心上啊!”
墨儿见潘擎苍如此自责,便安慰道:“知道就行了,既然这么难受,干嘛当时不控制住呢?
也难怪天儿不服,你从小到大,就一直对他横鼻子竖眼的,整天看他不顺眼。
是的,我知道,你还在对蝶儿和公公的死耿耿于怀,可都过去十几年了,你怎么还挂在心上呢?
难不成还要记恨天儿一辈子不成?”
潘擎苍听后,半天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才道:“早点睡吧!”
墨儿便也不再说话,倒头又睡了,只剩下潘擎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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