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何俊肖玲玲《倘若此生唯爱你》讲的是小三害得我流产,渣男让我净身出户,我一心报复却睡错了人,突然介入我生活的极品男人,上床交易下床婚姻,我被他牢牢吃定,他可以为我遮风挡雨,却又在我面前步步为营,他像一道光注入我暗无天日的生活,我终究逃不过他以爱为名的算计,当一切真相大白,身世家仇,爱情亲情,我才明白他要的从来不是我,然而情根深种,又该何去何从……"顾诚,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他淡然勾唇,"既然是错,那就一错到底"
第1章
精彩节选
“青青,我们离婚吧。”
病床上的我死死握紧拳头,眼前一片模糊,心早已痛到麻木…… 我从没想过,孕期老公出轨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此前,因为我怀孕出血,只能辞职在家安胎。
收入减少,何俊身负一个家庭的重担,经常熬夜加班。
我心疼他工作辛苦,忍着各种孕期反应,能做的只是照顾好肚里的孩子,为他准备一桌合口的饭菜。
可今天中午,门打开后,我发现在门口的并不是我老公,而是眼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
她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我一下愣住了,隔了几秒才说:“你是谁?”
她打量着我五个月的肚子,扬了扬手里的钥匙,直言:“何俊给我的。”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问她:“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
她手里捏了一张纸,眯着眼睛递给我。
“这是……”我一下懵了,竟是张验孕证明!
“如你所见,我有了,而且是你老公的。”
她笑了笑,神色间有种明目张胆的得意。
“我不信!”
事情太过突然,我惊疑不定,“何俊呢?
等他回来说清楚!”
和所有的妻子一样,除非亲眼所见,老公亲口承认,否则我不相信他会出轨。
“等?”
她又冷笑了一声,“出来吧,人家等着你呢!”
随着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我的心也跌落谷底,是我好几天都没见到的老公回来了…… “青青,对不起,都怪我鬼迷心窍……肖玲玲她是……” “够了!”
我感觉手在颤抖,事实已摆在眼前,刚才还抱有的一丝期待也空了。
肖玲玲继续煽风点火,“我跟何俊在一起半年了,他那个破公司,事事都得仰仗我,和你离婚迟早的事,我能等,可我这肚子等不了!”
何俊自己倒腾一家装修公司,难怪最近总是早出晚归,我还傻傻的心疼他工作忙压力大,结果竟是外边有人了!
我又气又恨,忍不住指着门怒道:“那你们赶紧双宿双飞去吧,别在这恶心我!”
谁知肖玲玲反倒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抱着手臂讥笑,“恐怕要走的是你吧?
据我所知,这房子产权是何俊的。”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们什么都算计好了…… 这房子的确是何俊名下,可还贷和首付,都有我的份!
“实话告诉你吧,何俊早对你没兴趣了,你数数他一个月有几天在家,对了!”
她突然狡黠的望着我,意味深长的说:“你上次出差,何俊当晚就把我接来这儿了……” “啪!”
我越听越火,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脸狠狠瞪着我,怒火中烧的我又将手扬了起来—— “住手!”
何俊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青青,你住手,都是我的错,你不能打她!”
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我心痛怒问:“为什么不能打?
到底谁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我……”何俊被我看穿,眼中有一丝愧疚。
“呵呵。”
我苦笑,心头已失望透顶。
怎知就在此时,肖玲玲趁我被何俊抓着,突然窜过来,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她下了狠劲,打得我偏过头去,耳朵嗡嗡作响,脸上像火烧…… 她嚣张的说:“这是还给你的!”
何俊同样抓住她,喝道:“肖玲玲,够了!”
肖玲玲阴冷的望着他,“怎么,心疼了?
我告诉你何俊,你要是不离婚,你那公司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果然,何俊听了她的话,慢慢将手放开…… 眼见他对小三的纵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和屈辱。
肖玲玲得意的神色,更是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猛地挣脱何俊,一把抓住她的长卷发!
“青青,你住手,她还怀着孩子呢!
你想害死我吗?”
何俊的话换来我冷冷一笑,我并未撒手,他来拉我,被我反手挠出几道红血丝,他吃痛缩回去,气恼的立在一旁。
也是这时,肖玲玲趁我不备,将我猛地一推,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何俊反应过来想要接着我,可是并没有用,眨眼间,我狠狠摔倒在地,疼痛瞬间遍布全身,看着双腿间蔓延的鲜血,我大脑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醒来,环视一周,何俊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你放心吧……” 之前的记忆瞬间回拢,我将手下意识探向小腹——那里一片平坦,已不再有任何生命的痕迹…… 我真是瞎了眼,嫁给这么一个渣男,当初说得好听,一辈子对我好……结果呢?
悔恨的泪水倏然滑落,我死死盯着何俊的背影,恨不得将他从窗口推下去…… 何俊挂了电话转过身,发现我醒了,语带愧疚,“你醒了?”
我拼尽全力直起身,抓起床头的输液瓶,照着他头上砸过去,“你滚!”
何俊偏头躲过,那点愧疚荡然无存,他窜上来一把按住我拿起另一只输液瓶的手,吼道:“卢青青,你有完没完?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
“冷静?”
男人出轨,小三害得我孩子没了,我要怎么冷静?
我红着眼,怨恨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何俊别开头,重重叹了口气,满是无可奈何,“你知道的,现在做生意竞争有多激烈,事到如今,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噙着泪冷笑,“把她搞大肚子也是迫不得已?”
他一时语塞,在床边重重坐下,憋了半天,竟直接提出离婚……
两天后,何俊把一份离婚协议丢给我。
协议上写得清楚,房子是他买的,公司更加没有我的份,我除了自己的一点存款,几乎净身出户。
看着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毫不犹豫签了字,心底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出院后我很快得知,肖玲玲在顾氏地产关系众多,何俊和她搅合在一起,为了利益,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报复,我将目标锁定了顾氏总经理沈诺,三十来岁的成功人士。
我心想,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要是被我勾搭上,通过他把小三渣男那些勾当捅出来,搞得他们身败名裂,还不是轻而易举。
再则,我要让何俊知道,他弃如敝履的老婆,也不是无人问津。
除此之外,我一个孤女,在这座城市势单力薄,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我费尽心思勾搭了沈诺两个月,这晚,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我提前来到约定的酒店。
将房间布置之后,我换上一套特别的睡衣,为保万无一失,又在身上喷上一种名为‘费洛蒙’的香水,我望着镜中明媚动人的自己鼓了鼓气,这才打开门出去。
房间里,灯光竟比刚才还要暗,我看看chuang上的男人身影,心道:来得还真快!
我端起早先准备的红酒灌下一大口,壮着胆子来到床边,谁知我一声‘沈总’还没叫出口,就被那男人伸手直接扯了过去…… 我一阵紧张,本想学着电视里那些女人姣嗔一番,男人却一头埋下来wen住我的唇,丝毫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心想,这熏香可真厉害!
然后就和这男人纠缠到了一起,他的疯狂我完全招架不住,并且还渐渐不知耻的有了感觉…… 之后,一夜迷乱。
清晨,我在酒店大chuang上醒来,身体像是被大卡车碾过,零部件简直都要坏了。
身侧,肌肉结实的男人还在安睡,然而,当我看清他的脸时,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叫——“啊!”
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是沈诺!
我着急忙慌扯过被单往自己身上裹,然后火烧屁/股一样从chuang上跳了下来,慌乱中,抓起一个掉在地上的枕头将他砸醒,怒问:“你是谁?”
那个浑身光倮的男人吃了我一记枕头,有些不悦的皱眉,“怎么回事?”
开口间他已坐起来,精干短发下是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宽阔的胸肌露在空气里,那上面甚至还有几道昨晚留下的红色抓痕…… 我耳根一红,脑子里快速闪过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随即又甩甩头,迅速摈弃这些杂念,再次质问:“你是谁?
怎么会在我床上?”
男人正揉着太阳穴,修长洁净的手指骨节分明,半晌,他抬起狭长的凤眼淡淡扫向我,反道:“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
一听这话,我立即恼羞成怒,裹紧被单别扭的朝他挪近几步,瞪着他,声音不受控制的抬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要是我记忆力没出问题,这明明是沈诺和我约定好厮混的房间,房间号是他微信发给我的,为防出错,进来之前我还确认了一遍。
但看现在的情况,怎么他比我还要理直气壮?
男人被我瞪得略微不耐,道明:“房间是下属帮我定的,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
什么!
下属?
难道…… “你下属是谁?”
我忙问。
男人翻身下床,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窘得赶紧转过脸,脚步声往浴室而去,关门之前他丢下一句:“沈诺。”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我真是蠢,报复不成,反被人当撒币一样用来讨好上司。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走?
不甘心。
留,我能拿他怎样?
毕竟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即便这个人在顾氏位高权重,就他刚才那态度,看来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了。
望着床头那盏催情熏香,和那一床凌乱,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
也怪我报复心切,全然没有考虑,沈诺和我互撩时的花言巧语,其实暗藏着心机。
趁那男人还没出来之前,我套上衣服,匆匆离去。
出了酒店,我打车直奔顾氏地产。
沈诺,那个王八蛋,我这会儿杀了他的心都有!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冲去他办公室。
我守在地下停车场,待那辆熟悉的车牌近了,这才小心靠近,等他从车上下来,我立马上去拦住他,抬手毫不犹豫给了他一耳光—— “沈诺,你这个王八蛋!”
他前一秒正在打电话,被我猛然一巴掌扇的懵了,待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脸讥笑:“是你啊,卢小姐!”
特意将‘小姐’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我气得语无伦次,“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
我正想质问他昨晚的事,这时,车后排的门开了,一只红色高跟鞋伸出来—— “表哥,怎么回事?”
接着肖玲玲那张可恶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难怪我觉得声音听着耳熟,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看到我,同样有些吃惊,随即,又假意笑道:“是卢小姐啊,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接话,心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当初怎么没调查清楚,沈诺竟是肖玲玲表哥!
居然还指望他帮自己报复,主动送到他床上…… 沈诺转头问肖玲玲:“怎么,你认识她?”
她说:“何俊前妻。”
沈诺“哦”了一声,神情意味深长。
想来,肖玲玲和何俊的好事,他也是知道的,还真是蛇鼠一窝!
没必要留在这儿了,我转身想走,谁知肖玲玲却叫住我:“卢小姐,听说你那栋老宅子要拆了?”
我脚下一顿,没好气的:“关你什么事?”
她用有些艳羡的口吻说:“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呵!”
我冷笑一声,这个女人眼里似乎只有钱,懒得去想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大步离开。
怎知我闷头走得太快,黑色迈巴赫在我面前一个紧急刹车,随即发出“嗤”的一声巨响…… 我吓得迅速抱着头蹲下身,有一秒,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我腿软的想,幸好没撞上。
“不要命了?”
随着车门打开,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缓缓抬头,酒店里和我一夜缠绵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盛满怒意。
“我……抱歉,走太快没注意。”
我略有些心虚的道,不得不说,套上黑色正装的他,更加帅气逼人。
“是你?”
男人显然也认出我来,他看了看远处闻声匆匆而来的沈诺兄妹,问:“你来找他?”
我不置可否。
他又问:“为了报酬?”
我直起身,皱眉瞪着他,心头因为他的猜测气恼不已。
他见我未出声,转身返回车上取出一张支票递给我,大有‘我睡的我给钱’的架势。
我夺过那张支票撕得粉碎,并且一把扔回他脸上。
他显得有些吃惊,正想说什么,肖玲玲那娇滴滴的声音却岔进来:“总裁,是您啊,您刚才没事吧?”
沈诺也跟着废话,“顾总,没什么吧?”
就此,我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顾氏企业总裁顾诚,就算我对商界人士再怎么孤陋寡闻,也对这位传奇人物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年轻。
那边,肖玲玲和沈诺仍在对着顾城巴结讨好,这边,我嗤之以鼻,“道貌盎然,一丘之貉。”
音量不算小,夹裹着我胸中的怒意,在场的三人均听得清清楚楚。
肖玲玲首先表现出一副忠犬的架势,“我说卢青青,你胆子可真不小,顾总也敢得罪,你自己走路不长眼也就算了,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鄙夷的扫了眼她那副嘴脸,不疾不徐的说:“我走路向来如此,若是踩了你的道,你大可试试开车碾过来,我相信,到时候**会给我一个交代。”
肖玲玲被噎得说不出话。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挑事,这三人统统将我尊严踩在脚下,我也要他们不痛快。
就此,我挑衅的望向顾诚,然而他却不为所动,反倒是若有所思的问:“你就是卢青青?”
“怎么?”
我没好气的反问。
难不成还认识我?
昨晚之前,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大人物。
他说:“没什么。”
脸色很快恢复寻常淡漠。
我总觉得他刚才的神情有些奇怪,但显然人家不想说。
这时,沈诺在旁插话:“卢小姐,我们之间的过节我很抱歉,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玩要玩得起,希望卢小姐不要过分纠缠。”
显然,他已经把我划分为死缠烂打那类女人。
我呵呵笑了,反呛,“沈总,你可能误会了,像你这种人还不值当我死缠烂打,其实我想说的是,昨晚幸好不是你,毕竟就算被猪拱也比跟你强不是?”
我这话一语双关,两个男人听了以后脸色精彩极了,我也没什么心情欣赏,甩下一句“告辞”,转身潇洒离去。
我这边报复渣男小三的计划没什么进展,谁知两天后,何俊那个混蛋反倒是主动找上门。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原本是要去闺密王晓薇给我介绍的公司应聘,我想过了,与其这样毫无头绪的干耗着,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能依附的人了,而首要解决的就是工作问题。
谁知打开大门,就对上何俊那张臭脸。
他手里拿着个包,几日不见胡子拉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青青,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把大门嘭的一声带上,语气冷硬:“关你什么事?”
边说边脚步不停。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我也没空搭理他。
他一闪身窜到我前面,装模作样的说:“青青,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过去的都过去了,这次,你能不能看在往日情分帮帮我?”
“情分?”
我冷哼一声,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要是跟他还有情分,那他背着我偷人算什么?
那我丢掉的孩子又算什么?
思及此,我忍不住点明:“何俊,你恐怕不是奔着什么可笑的情分,而是奔着那笔拆迁款来的吧?”
何俊被我看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干笑一声,腆着脸说:“我确实是生意上遇到点困难,你看,青青,那么大一笔拆迁款,你一个人也花不完,能不能借我周转周转?”
我觉得好笑,“那么大一笔钱我确实花不完。”
何俊一个劲点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转而说:“不过这房子,我不同意拆!”
说完趁他愣神间,绕过他大步离开。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这房子是家人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怎么可能同意拆?
当然,就算是拆,也没有他的份儿!
身后,何俊追过来,“青青,你等等,把话说清楚!”
我懒得理他,快步出了巷子,刚好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我一步跨进去带上车门,吩咐司机快开,总算把那渣男甩在路边。
来到这家名为诚鑫的室内设计公司,我应聘的职位是总经理助理,因为原有的工作经验,我被留了下来。
此时,我正在人事部了解入职事项,办公室的门开了,人事经理站起身,态度恭敬:“顾总。”
我扭过头去,就看到顾诚那笔挺的身姿正一步步朝我走来。
剪裁合体的烟灰色正装,黑色手工定制皮鞋,目测一米八十多的身高,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贵族范,只是那一丝不苟的短发下,这张俊脸虽然足够吸引人,看上去却是冰冷得没一丝温度。
他经过我身边,将一份文件丢在桌上,这才意味不明的说:“卢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握了握桌下的双手,起先见到他的那份惊讶,已然压回心底。
联想到诚鑫公司同他名字里那个诚字,他是这家公司老板的事实,自然不言而喻。
“这世界真小!”
我缓缓起身,故作淡定的说:“顾总若是介意,我现在就可以放弃这份工作。”
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内心想法却并不如此。
这年头,找一份好工作不容易,何况这间公司待遇出了名的好。
“不,”顾诚侧身,一手撑在桌上,目光扫过人事经理说:“既然我的下属认定卢小姐是人才,我没有不用的道理。”
随即又问:“卢小姐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
我赶紧说。
我不知道他这套说辞真假有几分,但显然,那一夜风流人家并未放在心上,我若是继续介怀,倒显得矫情。
“很好。”
他说,又对人事经理吩咐道:“安排一下,明天入职。”
闻言,我脱口而出:“明天!”
“怎么?”
他看着我,那摄人的目光迫使我浑身一紧。
我眼神躲闪,慌忙说:“没什么,就明天吧,我会尽快熟悉起来。”
顾诚这才满意的点头,提醒我,“你还有一天的时间,熟悉工作内容和公司环境。”
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转身离去。
显然,这是一位十分严苛的老板。
但我哪有时间抱怨,当务之急是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以免正式上班时手忙脚乱。
不过等到第二日上班,倒挺让我意外的。
首先,总经理助理办公室原本就有两人,包括部门主管薛雅思,和另一名男助理小王。
不得不说,薛雅思除了人漂亮外,工作能力也十分强,开工半个小时,她已经将整天的工作安排好。
小王私下把她叫做薛女神,他告诉我,薛女神是顾诚学妹,某大高材生,顾城高薪将她从国外挖回来,全力辅佐他在国内开展工作,甚至这设计公司也有顾诚赠予她的股份。
所以,薛女神外加实干型的小王,我一个新来的除了跑跑腿,送送文件之外,别的也没什么事好做。
一整天,顾诚都未现身,小王说他并不常来,这倒正合我意。
临快下班,薛雅思接到个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将一份文件递给我:“小卢,把这份文件送去海盛大酒店贵宾包房,交给顾总,另外,别让顾总喝太多酒,他胃不好。”
我心中腹诽,于公于私,这位薛女神对顾诚还真挺上心。
手上赶紧接过文件,马不停蹄送去指定地点。
都说饭桌上好谈生意,没想到顾诚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服务员把我领到贵宾包房时,一桌子人正是觥筹交错。
顾城淡淡扫了我一眼,转而和他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顾总,您要的文件。”
我快速走到顾城身边小声说,并将文件放在他面前。
顾诚“嗯”了声,眼神示意旁边的空位:“坐吧。”
我依言有些拘束的坐在他旁边。
虽然这样的应酬在职场中司空见惯,但今天毕竟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况且,这个男人和我……说到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于我还是有些困难。
我刚落座,就有人打趣道:“小顾,你那儿还真是人杰地灵,女职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哈哈哈……” 闻言我面上微微一红,将目光投向对面,说话那个中年人红光满面,目露精光,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身着做工考究的中山装,能这样称呼顾诚,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果然,就听顾诚说:“郑市长说笑了。”
郑市长呵呵一笑,将目光投向我,问道:“这位小姐贵姓啊?
下班时间不要显得这么拘束嘛。”
“卢助理,还不赶紧给郑市长敬酒。”
顾诚适时提点。
我心知这种场合敬酒在所难免。
在我面前,摆放着服务员早已倒好的红酒白酒各一杯,我酒量浅,自然端起红酒站起来,就听郑市长又说: “现在的年轻人爱喝红酒,像我们这些个老古董,还是崇尚白酒文化。”
这意思很明显,加上顾诚给我递眼色,我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端起白酒,心中一面想这一杯下去该是什么后果,接下来还要喝多少?
一面朝对面举起酒杯:“郑市长,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你们随意。”
说完我在众人多少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仰头一口气灌下三杯辛辣的酒液。
空腹喝酒,还是这种入胃似火烧的高度酒,三杯下肚我也跟着昏昏然起来…… 将空酒杯倒置,证明其一滴不剩,显然,他们这些人有点被我怔住了,郑市长带头拍手:“卢助理,好酒量!”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只有我牵强微笑着手扶桌沿,尽力让自己别倒下去,思忖着一会儿去洗手间怎么吐出来。
当然,这举动没能逃过顾诚的眼睛,他凉凉看着我未置一词。
我扭开头,端起酒杯挨个敬酒,鉴于我刚才那三杯一口闷的气势,这些人也没太为难我,碰个杯意思意思点到为止。
但即使如此,一圈下来,我也有些扛不住了,寻了个机会躲进卫生间,将手指伸进喉咙,“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等我整理好磨磨蹭蹭回到饭桌上,一桌人已经喝的七七八八。
郑市长大着舌头,“小顾,我很看好你们公司的实力,那件事你放心。”
顾诚举起酒杯,“多谢郑市长抬爱。”
我昏昏沉沉的坐在座位上,想起薛雅思交代的话,脑子打结脱口而出:“顾总,您胃不好,少喝点。”
郑市长一听眉开眼笑,“小顾,美人恩呐!”
顾诚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我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我与他的眼神对上,就听他说:“那你帮我陪郑市长喝,郑市长是有名的千杯不醉,你可要让他喝尽兴。”
我一听这话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老板的吩咐我哪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又灌了自己一杯。
幸好,郑市长至此总算喝到位了,他上卫生间之际,顾诚拿着文件也跟了去。
我往椅背上一仰,醉得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头脑昏沉。
是夜,周围一片安静,唯有浴室传来水声。
口中干涩难忍,我没心思想那浴室里的人是谁,坐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仰头喝的一滴不剩,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水杯,歪坐在沙发上。
头脑还是昏沉,胃里更加不舒服。
“哗啦”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 我醉意朦胧的看过去,是顾诚,湿漉漉的短发下面庞冷俊,chiluo的上半身肌肉分明,腰间裹着一条浴巾随走动摇摇欲坠…… 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拧开送至唇边。
看着他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我也不自主的跟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看够了吗?”
他突然扭头看向我,晶亮的眸光直视我使我一震,也清醒不少。
“抱歉……”我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心怦怦跳着,耳根迅速热了起来。
怎知他却说,“睡都睡过了,还有什么可抱歉的?”
事实面前,我竟无言以对,张了张嘴,进而转移话题:“顾总,我怎么会在这?”
他靠坐在床边,点燃一支香烟,剑眉一挑斜乜我一眼,不耐的反问:“你说呢?”
嘿,这男人!
怎么句句话不让我痛快,难不成我酒后出了什么错,让他生气了?
我努力在脑中搜寻酒醉后的记忆,一些不甚清晰的片段呈现出来…… 恍惚是顾诚的司机扶着我出了酒店,上了车,有人用手拍着我的脸问我家住址,我胃中翻涌给他这么一拍一摇晃,再也忍不住,稀里哗啦全吐在了那人身上…… 记忆从这断裂,醒来之后就是在这。
我心头一阵忐忑,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顾诚冷冷的声音适时响起,表达着他明显的不满:“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
我真的很想说:你当我想喝啊?
最后那杯还是你甩的锅!
可想到顾诚那张冷然的脸和身份,我到底没这个胆。
他见我沉默不语,又道:“知道我胃不好,知道我有洁癖吗?”
我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下完了,吐在有洁癖的老板身上,抬起头正欲解释,却正对上顾诚骤然欺近的身影。
他已然披了件纯白浴袍,只是那结实的胸膛仍旧展露在外,此刻他立在我面前,正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
“顾总,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也是为了工作。”
我心虚的解释着。
顾诚冷笑一声,“有意吐我一身你还能活到现在?”
“是是是……”我忙不迭的附和,眼珠子一转忙说:“顾总,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不打扰您休息了,先行告辞。”
我边说边从沙发上起身,不曾想又给顾诚一把按了回去—— 他一手搭在我肩上,对着我吐了个烟圈,神情略带轻佻的问:“这么急着走,怕我吃了你?”
“哪里……”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他那只手非但纹丝未动,反而顺势在我旁边坐下来。
挨得这么近,男人身上沐浴后的气息加上烟草味,清晰的萦绕在我鼻间,空气异常暧昧起来…… 顾诚有意压低上半身,逐渐将我逼至沙发一角。
我退无可退,将手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那种紧实的肌/肤触感,旋即熨贴在我指掌间。
手心里像是有一股电流通过,我随之一阵心慌意乱,“顾总,你别这样。”
他恍若未闻,恶趣味的在我耳畔吹气,呼吸间热气尽数喷洒在我脸上,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这样?
还是这样?”
说着,若有似无的气息顺着我颈项一路向下,游走在锁骨附近。
这种**的感觉最是磨人,我推着他的手臂渐渐发软,而他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赤果果的挑/逗,索性把心一横猛地将他推开,“噌”的一下从他身下逃离。
站在门边,我慌乱的整理着胸口,嘴里说着:“顾总,我……我先走了。”
他一把拖住我手臂,目光似有若无落在我的紫晶手串上,“我很好奇,你这么急着躲我,却一门心思把自己送上沈诺的床,到底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报复,但对着他我却言辞躲闪:“顾总,这是我的私事。”
我不认为,将那些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就能报复渣男小三,毕竟像顾诚这种男人,更加看中的是实际利益和证据,显然,这两样我都没有。
他微微蹙眉,默了默才道:“既然如此,那好。”
他说着慢慢放手,我脱离禁锢,如蒙大赦般赶紧告辞离开。
此后好些天,我都没再见到顾诚,这样挺好,免得我面对他时尴尬不自在。
我对这份工作很快熟悉起来,手头的事情一多,忙碌中倒渐渐把渣男小三那件事放置脑后。
这天,我刚下班,经过巷口时,与几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擦肩而过,有个人手中提着红色油漆桶,嘴里骂骂咧咧,隐约提到“何俊”两个字。
我预感不妙,加快脚步往家赶,果不其然,我家大门上被人泼了红油漆,原本干净的围墙上,全是乱七八糟的字迹,内容无非就是:欠债还钱外加各种恐吓。
我在围观者的异样眼光中掏出钥匙打开门,谁知刚走进院中,就正对上一只诡异的猫尸,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我拍了拍心口,思前想后,大起胆子将猫尸收起来转身出了院子,锁上门,直奔何俊的住处、我以前的家而去…… 熟悉的小区,熟悉的门牌号,楼道干干净净,全然没有我那里的一片狼藉。
呵呵,都说冤有头债有主,真正欠债的倒是屁事没有!
心中火起,我将放在门铃上的手,转为狠狠拍在门上,“砰砰”的响声中,门从里打开并伴随着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不会按门铃啊?”
是肖玲玲,穿着微微透视的家居服,那已然隆起的小腹在我看来特别刺眼。
“何俊呢?”
我无视她见到我时排斥的眼神,冷冷问。
肖玲玲倚靠在门边,双手环在胸前冲里面喊:“何俊,你前妻来找你了!”
显然,她并不打算让我进门,前妻?
呵呵,这对狗男女这么快就结婚了?
也好,省的再去祸害别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何俊站在我面前,只是牛高马大的他此刻正系着花围裙,衬衫皱皱巴巴,以前干净清爽的头发上沾染了一丝油腻,那样子多少有几分滑稽。
我不禁冷笑讽刺:“你以前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么?”
看来也是分人而已。
何俊在围裙上搓着手,干笑到:“玲玲她反应大,闻不了油烟。”
肖玲玲装模作样的勾着他手臂,当着我的面秀起了恩爱,“我老公心疼我和孩子,你有意见?”
我发现,时至今日她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真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觉得可笑。
“我当然没意见!”
我无谓的说到,又将话头一转,“只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们把外债还清,别给我找麻烦!”
说完,我将手里拎着那个袋子,精准无误的抛到肖玲玲怀里。
她猝不及防的抱住,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慢慢打开…… 「温馨提示:下一章更精彩,请点击 [下一章] 继续阅读」
“啊!”
只看了一眼,肖玲玲便惊叫着将那包东西丢掉,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袋子丢在地上,里面那只诡异的猫尸露了出来,灰白狰狞的眼珠瞪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肖玲玲仿佛惊吓过度般,抱着何俊瑟瑟发抖,何俊瞪了我一眼,恼怒中将那猫尸一脚踹出门外。
“卢青青,这是怎么回事?”
他冷声质问。
“你欠债,债主却找上我,”我冷哼一声,反问:“你说怎么回事?”
何俊明白过来,他试图辩解:“青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生意上遇到困难,对方知道你那笔拆迁款,所以……” “所以什么?”
我气极反笑,提醒他:“何俊,我们早离婚了,我有多少钱关你屁事!”
何俊哑口无言。
这时,肖玲玲却有意岔进话来,“这笔钱可是你们婚内欠下的。”
“那又怎样?”
我故意上前一步,气势上略胜一筹,“你接手这个男人,就意味你得接手他摆下的烂摊子,还有!
我告诉你们!”
我一手指向地上的猫尸,抬高声调,“我现在一无所有,倘若再发生这种事,把我惹急了,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要是不想让你肚子里的野种替我孩子陪葬,就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来的路上我就想好了,我现在孑然一身,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从今往后,不管是谁,休想再欺我一分。
肖玲玲露出一丝胆怯,何俊神色复杂的说:“你说谁是野种?
卢青青,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冷冷瞪着他,“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可笑,被逼至此,我若还任人拿捏,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我不再多说一句,无视脸色比锅底还黑的何俊,直接扭头走了。
那晚回到家,我独自买了涂料油漆,将门墙上那些脏污掩去,弄好已经很晚了,刚坐下来却接到顾诚的电话。
只简单一句:“来一趟清月居。”
就挂了电话。
随后,清月居的地址也发到我短信里。
我望着短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随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冲澡换了身衣服,出门打车过去。
清月居原来是一家私家菜馆,远离市区,高档装潢颇具古风,面貌姣好的服务员也是一水真丝旗袍,大堂里一曲古筝极具韵味,与别处生意兴隆不同,这里安安静静却并不显冷清。
老实说,上次陪顾诚应酬喝酒给我留了阴影,也不知道,今天里面是什么情况?
心底也有点气恼,公司这么多女职员,怎么偏偏就要带我出来应酬?
结果等我进去,却意外发现偌大一个包厢只有顾诚一个人。
他坐在窗边,手里是明灭的香烟,知道我进来,也没回头看一眼。
我只好招呼道:“顾总。”
“坐吧。”
他说。
我依言在他对面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暗哑的嗓音加上寂寥的背影,竟显出几分颓废。
“顾总,您找我什么事?”
我小心问道。
“没事。”
他终于扭过头表情淡漠,然后灭了香烟,对着一桌佳肴说:“吃饭。”
“吃饭?”
我疑惑到。
这么晚把我叫来,难道只是吃饭?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再次说到:“陪我吃饭。”
在我讶异的神色中又问:“怎么,不愿意?”
“没有。”
我赶忙摇头,然后埋首动筷。
想来,离婚后这段时日,我很少认真吃一餐饭,近来更是瘦得厉害。
今天因为之前那件事,我早已饥肠辘辘,这一桌丰盛的菜肴,轻易便勾起我的食欲。
别说,这家菜还真不错,也很合我胃口,顾诚全程无话,我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所以,包厢中只听到我们各自用餐的声音。
他用餐的样子十分优雅,慢条斯理几乎不发出什么声音,就连执筷的手势都很漂亮,一看便知他应该出生在一个非常有教养的家庭。
顾诚应该是发现我在看他,抬头问我:“怎么不吃了?”
“我差不多了。”
我放下筷子。
因为我吃饭比较快,何况是真饿了,面前几盘菜已经被我一扫而光。
他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甜品。
我看着放在面前炖盅里那清润的燕窝,一瞬间有些受宠若惊。
“吃吧,别想太多。”
他说,停顿一秒再次补充,“实在要想,就当是上司对你的关心。”
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种上司?
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在顾诚满意的神色中,将那份燕窝送入腹中。
吃完饭出来,竟然下起大雨,我原本打算冲进雨中去打车,谁知却被顾诚一把扯回去。
“雨这么大,我送你。”
“太麻烦了。”
我迟疑到,下意识将手抽离。
先是吃饭,这下又要亲自送我回家,这关心来的太快,我真的有些接受不能。
“不麻烦,”他看着我淡淡的道,又说:“除非你有更好的选择。”
“我……” 除了冒雨打车,我哪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何况这里位置较偏,能不能打上车还两说。
所以只得听由安排,坐上他那辆黑色迈巴赫。
车子无法驶入巷子,顾诚把车泊在路边。
我态度诚恳的道了声谢,就要下车,却听他说:“都送你到这儿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认真观察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像是戏言。
“很晚了……”我故意看了看腕表,略显为难。
岂料他却说:“夜还早,你不必拒人千里。”
说完也不等我同意,率先下了车。
我忐忑不定的跟上去,他手一扬,车门已自动上锁。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我闹不清他这一晚上的反常举动所为何事?
我也不敢想是他对我产生了某种兴趣,毕竟像顾诚这样的男人,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一个失婚妇女,可不敢随便往自己脸上贴金。
短短的一段巷子,我却巴不得永远不要走完,即使还在下雨,因为潜意识里,我还是对他突然造访我的私人领域,比较抗拒。
但很快还是走到我家大门口,他催促到:“别磨蹭了,快把门打开。”
我这才意识到,让老板在我家门口淋雨,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将门打开,顾诚先我一步进入院中。
“嗯……你喝茶还是咖啡?”
我望着顾诚,拘谨的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会儿我半湿的衬衣裙黏在身上很难受,因为有些透,我暂时披了张浴巾在肩上,我多希望他赶紧走能去换掉。
他此刻坐在客厅中式沙发上,手里拿着我给的新毛巾擦拭雨水,随意的样子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随意。”
他说,目光在屋内梭巡,在扫过我身上时,明显暗沉几分。
我给他泡了一杯自己平时喝的花茶,开水冲泡出的皇菊花朵硕大,枸杞色泽鲜艳,他略有欣赏的将玻璃茶盏捧在手里,浅尝一口。
“你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他说。
“所以呢?
顾总该不会是来体察民情的吧?”
我问,因为实在闹不清他此番目的为何。
他勾了勾薄唇,将茶盏置于茶几上,然后说:“来总部吧,你的事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终于不再兜圈子,我直言不讳:“为什么要帮我?”
世上绝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清除沈诺算不算?”
他挑眉反问。
“还有呢?”
我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继续追问。
“还有?”
他意味不明的望着我,然后说:“想睡你。”
没想到他的回答这么直接,我有点愣住。
待反应过来,我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玩味,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又岂是我能看透,随即笑着坦诚一个事实:“顾总,我离过婚。”
他满不在乎,“那又怎样?
离过婚并不影响我睡你。”
“不是已经睡过了?”
我故作无谓的道。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随后将毛巾递过来,我伸手去拿,怎知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猛地扯入怀中。
“和你,我不介意多熟悉几次。”
他低沉的嗓音撩拨着我的耳膜,我只感到乱了节拍的心跳快要蹦出胸口…… “为什么是我?”
我在他怀中仍然不死心的问,被迫坐在他腿上,双手抗拒的抵着他胸膛。
他滚烫的吻已然印上我的耳珠,唇间溢出蛊惑的话语,“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想报复跟着我就好,趁我对你感兴趣。”
我内心一个激灵…… 是的,我想报复,为了我失败的婚姻,女人的尊严,为了我失去的孩子…… 可是,顾诚这个人真的让我心里特别没底,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招惹了他就要陷入万劫不复。
思及此,我重重将他推开,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害怕他是又一个沈诺,会将我坑的更惨。
“你可以考虑,”顾诚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不过别太久,我耐心有限。”
直到外边传来大门带上的声音,我的思绪仍然纷乱。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顾诚那张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困顿来袭,我依然没有做出决定。
第二天,我顶着两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
小王见了我打趣到,“卢姐,你昨晚这是做贼去啦?”
我对他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继续整理薛雅思吩咐急需要用的那份材料。
不多时,内线电话响起,我接起来—— “小卢,你进来一下。”
是薛雅思,和我还有小王不同,她身为主管有独立的办公室。
我敲门进去,她将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责难之色十分明显。
“小卢,这是你负责的报表?”
我拿起文件,不明所以的点头,在她面前翻看起来,这时又听她说: “我认为,像你这样有工作经验的员工,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确实,点错小数点这样的事,就是在我实习期也不曾有过,可这份报表并不是我做的。
那会儿小王有点急事需要外出,将做了一半的报表丢给我,说只差一个收尾。
临近下班时间,联想到小王平时做事认真仔细的态度,我也没怎么细看,便将报表打印出来,签上名字递交上去…… “薛姐,我……”我本想如实相告,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随即坦言:“是我疏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薛雅思倒也不在此事上继续刁难,只说:“下不为例。”
又问:“早上我要的那份材料准备好了吗?”
“还没。”
我有点心虚的摇头。
薛雅思闻言将笔杆子一丟,一双桃花眼直直看着我,替我分析到:“小卢,工作不够严谨,没有效率,很容易会被公司淘汰。”
“是,我马上弄好……”诚然如此,我不住点头。
谁知此时她话锋一转,问我:“昨晚你和顾总出去吃饭了?”
我微微有些惊讶,但一想她和顾诚的关系,对于她是如何得知我陪顾诚吃饭的事,也没多少纠结了。
“嗯。”
我点点头。
她眼神复杂的将我审视一番,才说:“有时间,在工作上多下点功夫,我希望我的下属,不要像公司某些女职员那么肤浅。”
这话说得,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随即解释道:“薛姐,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顾总只是一起吃饭……” “然后呢?
一起回家?”
她将我打断,话语和眼神一样犀利。
我哑口无言,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想要告诉她我和顾诚什么都没发生,只怕比登天还难,何况,我和顾诚此前早已…… “你出去吧。”
她边打开一份文件边说。
我依言转身往外走,就听她在我身后又道:“听说你离过婚,我希望你认真想想,你来公司的目的,是妄想和老板牵扯不清,还是为了事业前途认真工作?”
我脚下一顿,对她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一个失婚妇女,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毫无痴心妄想的资格,她这番话除了上司的忠告,恐怕也包含了她对顾诚的私心。
我咬了咬唇说:“薛姐费心了,我会的。”
将气愤压于心底。
心情沉郁的回到办公桌,我迅速将那份报表纠正。
小王看出我脸色有异,问起我怎么回事,我轻描淡写的带过,把资料整理完毕一同给薛雅思送去。
出来之前,她说:“还有一件事,晚上八点有个酒会,顾总点明要你陪同。”
我微微一怔,这才回过味来,难怪薛雅思刚才这么反常,就她对顾诚那份心思,先是知道我和顾诚吃饭回家,又是顾诚点明要我陪同,她不吃味才怪!
我微微皱眉,谎称:“我晚上约了朋友,能换个人吗?”
薛雅思却没有顺水推舟的意思,直言:“不是十分重要的约会就推了,顾总那里我不好交代。”
我面露难色,“可是……” 薛雅思已经有些不耐烦,“别可是了,赶紧出去工作,有什么你可以自己去和顾总解释,我只负责带话。”
我只好转身出了办公室,心里感叹薛雅思其人做事,真可谓滴水不漏。
我本有意给顾诚打电话推迟,但忆起他昨晚那番话却就此作罢,既然他与我各自带了目的,何不顺着他的意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也没有更好的打算。
还有,我倒偏想试试,一个失婚妇女,到底有没有资格和年轻帅气的老板牵扯不清?
顾诚的司机小徐掐准我下班的时间来接人,他说顾诚还有点事要处理,先送我去准备准备。
我看看自己一身标准的职业打扮,觉得是有必要先回家换身衣服。
小徐却说:“顾总早有安排。”
他把我送到一家名为‘真我’的形象设计中心,名叫Alisa的形象设计总监亲自负责我。
一个酒会而已,我没想到需要这么劳师动众,有些别扭之外,还有点受宠若惊。
Alisa见到我的第一眼,不吝夸赞:“卢小姐很漂亮,皮肤底子也很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谢谢。”
她不愧为专业人士,眼光确实独到,一条墨绿色lei丝长裙将我衬得更加白皙,贴身剪裁将我包裹得犹如一尾美人鱼,就是低胸露肩的设计有些太过性感,除了那道深深的沟壑,那两团饱满简直也要呼之欲出…… 我又一次拢了拢胸前轻薄的衣料,试着建议,“能不能换一件?”
“为什么要换?”
Alisa将我的手从胸前拿开,鼓励道:“就这样,相信我,简直不要太美,别人还不定撑的起来呢!”
不容分说,她又给我做了一个精致婉约的发型,配上合适的妆容,一瞬间,我竟有种被镜中人惊艳到的错觉。
顾诚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人靠衣装果然不假,卢小姐很让人惊艳。”
他一面夸我,一面对Alisa说:“谢了。”
Alisa无谓的笑笑,我想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比较亲近的朋友。
此番装扮我的花费自然全由顾诚承担,我也没打算跟他矫情,据说男人为女人花钱时会有一种成就感,我乐意成全他这种成就感。
出了形象设计中心,小徐早已驱车等在门口。
顾诚亲自为我打开车门,我再次感到受宠若惊,并矮身坐进去,他随后坐进来,挨得比较近,一时间,宽敞的车后座竟显得有些局促。
我忍不住又往边上挪了挪。
他笑称:“怎么?
怕我吃了你?”
我赶忙解释:“没有!”
顾诚显然不信,摸了摸浓黑的眉毛说:“我看上去有那么急不可耐,嗯?”
说着状似轻佻的朝我欺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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