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阮冰心裴画堂《一片冰心照画堂》讲的是多年痴恋,等来的是他一剑刺入小腹她带血而笑:"裴画堂,你爱的人并不爱你,她不是被我爹强的,是她自愿——"多年后,他捧着她一直想要的碧玉镯给她她却笑着将它转交给一旁的丈夫:"裴将军贺喜我们孩子的礼物,夫君,请你好好收着"
第1章
精彩节选
夜静了,梧桐更深。
男人疯狂地压在阮冰心身上,一下下刺戮着她的身体。
修长洁白的腿被男人结实的大腿死死压在下面,一阵阵轻颤。
过了许久,他闷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却几乎未变:“满足了,告诉我,欺负冯如的人是谁?”
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也不过是林冯如。
阮冰心觉得眼底一阵酸涩,咬了咬唇,低声道:“还不够,我说过了,伺候我一整夜,啊——” 男人身体猛的一挺,杀意从眼底溢出。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面容阴沉:“到底是谁?
!”
阮冰心触不及防,痛得低呼一声,抬眸对上男人冰冷吓人的双眼,明明害怕得要命,却故作妩媚地笑笑:“今晚伺候好我,就告诉你。”
他的手蓦然收紧。
瞬间的窒息让阮冰心拼命挣扎起来。
她眼底含着泪水看他,里面布满倔强和悲伤。
他忽然出手覆上她雪润的美好:“说。”
阮冰心呼吸跟着急促,却死死咬着唇,不肯溢出一点声音。
男人冷笑,启唇含住。
阮冰心瞪大双眼:“裴,裴大哥?
不——” 接着,却对上了裴画堂愤怒深沉的眼眸:“满意了没?
说!”
“我,我不。”
她死死咬着唇,那温软的唇吸引了让他的喉头不住滑动。
“很好,我成全你,只要你能承受住!”
他冷笑,将她翻过身去。
原本是旖旎的画面,他的脸上却没一丝爱慕,目光森冷如狼。
再次带着浓浓的恨意将自己埋进去!
“啊!”
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眼底瞬间盈满了泪水。
可这是她自找的,她不要后悔也不想后悔。
必须,必须尽快怀上他的子嗣!
他粗暴地将她压在床上,一只手扯住她的发丝,阮冰心死死忍着,柔顺如一汪春水。
只是,贝齿咬在淡色的唇上,慢慢被血色浸润。
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晃动,再次被翻过来。
她蹙眉看着帐顶的流苏越晃越快,最后流苏用力沉了沉,她情不自禁一阵痉挛,男人闷哼一声,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的声音。
等阮冰心缓过来,却看到男人正站在床边冷冷地盯着她。
神情莫测。
对上他血光森森眼神,她心里一阵委屈,咬牙道:“和林冯如有关系的是我爹——” “啪!”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捂着脸,拼命咽下泪水,露出一抹笑:“但不是**,是她心甘情愿。”
热血烧心,字字刺骨。
他蓦然出手,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刃对上她起伏的胸口。
“冯如待你不薄,你竟敢污蔑她,别以为你现在是相国府的小姐,我就不能杀你!”
他果然不信。
阮冰心四肢冰凉,浑身无力,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眼底一丝泪水。
已经尽力了。
不过是赌输了而已,只是输掉的是自己的命。
眼睛贪恋地最后看了裴画堂一眼,此生爱过痛过,争取过,应该无悔——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低低问了声:“将军?”
裴画堂一剑落下,刺入她小腹,血色有几丝落在她洁白的脸上,看着惊心。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他面无表情将剑扔下:“叫医女来。”
…… 第二日,阮冰心幽幽醒来,小腹上已经用了金疮药,只是总觉得空落落的,她不敢看,一个劲儿觉得害怕。
想要起身,却是刺骨的疼在提醒那伤口的存在。
心里的痛却比之更甚百倍,他为了林冯如竟差点杀了她!
“夫人,快起来吧,得去给老夫人奉茶了。”
侍女小桃冷冷走过来,厌恶地看了阮冰心一眼。
这人原本和自己一样,是将军的婢女,却忽然成了相国府大小姐。
还毁掉了冯如小姐和将军的金玉良缘。
为什么世间好人没好命,恶人却享受荣华?
是年,传出相国府换女风波。
原本相国府大小姐林冯如其实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十六年前被人调换身份,那个被换掉的女婴名唤——冰心。
阮冰心低头看到床下的那把带血的剑刃,忆起昨日种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了想后,却又将剑藏于枕下。
这才整理好自己,去见老夫人。
裴老夫人德高望重,连皇上都要让她三分,也是她做主,才将冰心娶进门。
阮冰心刚进门,就看到老夫人身边坐着一个清雅温软的女子。
她蓦然一僵,手指悄然捏紧。
“冯如现在的家哪里能住,以后便在我的身边伺候了,你没有意见吧?”
裴老夫人笑着握住林冯如的手,带着慈祥的笑意,看阮冰心的眼神却有点冷。
阮冰心轻轻咬了下唇,施礼道:“是。”
裴老夫人又意味深长看她一眼道:“别忘记进门来我和你说的什么,你可是答应了的。”
阮冰心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委屈。
“是,媳妇知道。”
订亲前,裴老夫人亲自来相国府,和母亲定下她先进门三个月,接着裴家就迎林冯如进门为贵妾。
除非她能在这三个月内怀上裴画堂的子嗣,还必须是男孩。
当初母亲问她愿意不愿,冰心一口答应,能在他的身边呆着,哪怕三个月也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哪里会不愿?
只是—— 想到新婚的昨晚,裴画堂的那一剑,心口一阵剧痛。
她正思绪万千,外面的丫鬟唤了声:“将军。”
阮冰心猛然抬头,新婚后,是她第一次仔细看他。
只是对上的那双利眸,不含任何感情。
却在扭头看到林冯如的时候,冰雪消融,化作绕指柔。
“怎么就起来了?
身子好点了没?”
他走过去,仔细看林冯如的气色,见她好好的,便笑了笑。
阮冰心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轻声道:“将军,你今日起好早,妾身醒来就不见你了。”
一家子的和乐融融,因为她的话猛地凝住。
林冯如的笑僵在脸上,冷冷看向阮冰心,在她的脸上打了转,又蹙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阮冰心戴着一整幅镶嵌红宝石的头面,身穿蓝色绣着合欢花的褙子,不怎么爱动爱笑,反而掩饰了她没受过很好教养的缺陷,带着点让人惊艳的贵气。
林冯如眼神一沉,偷偷将不小心扼断的指甲往袖子里藏了藏。
轻声道:“你头上的头面我认得,以前母亲——不,阮夫人经常拿出来给我看,说是祖母陪嫁给她的。”
阮冰心笑着歪歪头:“是吗?
姐姐头上的碧玉凤凰簪子也好看,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林冯如就等她这句话,优雅地伸手扶了扶道:“这是将军看我喜欢,硬要掏钱买下。”
说完嗔怪地看了裴画堂一眼。
裴画堂看着她,认真地道:“我愿为你取天下任何想要的东西。”
阮冰心闻言死死咬着唇,最后忽然抬头笑看着裴画堂道:“将军,我也看中了一对碧玉手镯,你也帮我买好不好?”
裴画堂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底的厌恶昭然若揭:“你自己有银子不是吗?”
她嫁给他,十里红妆。
而他的冯如,现在若不是母亲垂怜,还要委屈地住在茅草房里。
昨日拜堂前,他去接她,见她拿着一个窝窝头难以下咽,面前还有一碗黑乎乎的野菜。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所赐。
她得到了一切,却还要和冯如争要首饰,自私到丑恶。
想到这,他凌厉的目光刺在阮冰心的脸上。
而阮冰心笑容不变,看着裴画堂:“可将军你买的不一样嘛,你买给我好不好?”
她娇憨地笑着,走到裴画堂面前,却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母亲知道冯如已经是我父亲的人了吗?”
裴画堂面色一冷,手蓦然捏成拳头:“好,我给你买。”
想了想,又咬牙道:“现在就去。”
说完,大手一伸,拉着阮冰心大步离开朝晖堂。
阮冰心步履凌乱地跟在裴画堂后面,小腹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撕裂样的疼。
她忍不住道:“放开我,裴大哥,我疼?”
裴画堂闻言狠狠甩开她的手,怒声呵斥道:“你也知道疼?
可冯如的心比你疼一百倍一千倍,当初是我瞎了眼,竟然救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闻言,阮冰心的眼底一片酸涩,她忍着泪意笑着道:“裴大哥,你才是,你是瞎子聋子,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林冯如的真面目?
!
我不会把你让给她的,因为她不配!”
“你就配了?
我最讨厌蛇蝎心肠的女子,阮冰心,等买了这个镯子,你不要再骚扰冯如,不然,让你消失的法子,我有很多。”
裴画堂的眼底杀意毕现,看得阮冰心心里一阵颤抖。
她却强装坚强道:“不行,你要睡足我三个月,让我彻底玩腻了你,倒是,我和林冯如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她和父亲的事情。”
“你以为有人会信吗?”
裴画堂冷笑。
阮冰心却很有把握地道:“呵,可是当日她和父亲苟合的落红染在那件白底牡丹花的肚兜上,我若是拿出来——” 脖子再次被死死扼住,阮冰心被一股大力推着,后背狠狠撞在树干上。
裴画堂阴沉地看着她:“肚兜在哪儿?”
“三——三个月——伺候——满意,我——”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看着他,唇角勾起挑衅的笑。
“下贱!”
裴画堂蓦然松开她,心里凌乱不堪,转身就走。
“记住将军,今晚我在房间里等候,可别去找别的女人,若不够努力,这天可不算。”
阮冰心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画堂简直恨不得现在回去一刀砍断她的脖子,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
!
当初,真不该救她。
所以,阮冰心有句话说得不错,他的确是瞎了眼。
“将军,记得我的碧玉镯子,是在华颜楼里最贵最新的那款。”
她盯着裴画堂的身影有补充了一句。
直到男人走远,才无力地靠着树滑落地上。
好疼,肚子仿佛被人挖开一般,她死死捂着,低头见腹部染得鲜红。
跟过来的小桃,也看见了她的伤,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怎么受伤的?
要请大夫吗?”
“不,你扶我回去。”
阮冰心摇摇头。
等回到房间,她让小桃出去,还没开口,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男子蒙面出现在阮冰心面前。
“昨晚,我可以救你,为什么阻止?”
他冷冷问道。
阮冰心摇摇头:“他心里有气,我心疼,所以让他出出气也好。”
男人冷笑:“你这样,他也不会被感动的。”
阮冰心苦笑:“我知道,凌风,我知道,但我就是——” 就是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呢?
其实裴画堂对林冯如说,只要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为她取来。
自己对裴画堂又何尝不是如此?
凌风帮冰心处理了伤口,就偷偷退开,他好像一阵风,一片竹叶,瞬间隐入外面的景致。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她,保护她三个月,然后离开。
阮冰心嫁给裴画堂,是报答他当年救命之恩。
其实他也一样,如果不是阮冰心救他,此刻他已经变成那群人刀下的亡魂。
凌风神情复杂地看了眼窗内的人,她似乎非常疲惫,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只是眉心还是蹙着,她不开心,即便嫁给了裴画堂,也没有一丝快乐可言。
真傻。
他虽然这么嫌弃的想着,目光却忍不住长久地落在阮冰心的身上。
…… 深夜,裴画堂正在看漠北的地图。
漠北陈国是他们大周的死敌,如今,陈国内乱,太子生死不知,他的叔叔篡位却坐不稳龙椅。
皇上下令让他想办法一举拿下陈国。
手指摩挲过几个重要的关卡,陈国易守难攻,最好是智取。
正想着,一股淡淡的梧桐香气飘来。
他心里泛起一丝烦躁,果然抬头看到那讨厌的女人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笑着问道:“裴大哥,我的镯子,你买回来了吗?”
“没有,今日皇上召见,本将军没空。”
他说的是实话,战乱将起,哪有时间去买什么鬼玉镯?
!
阮冰心垂眸,难掩失落。
但很快笑着走过来,忍着羞赧,坐到他怀中。
裴画堂僵硬如石头,冷冷盯着她绯红的脸,原本以他的力气,随意便可以推开她。
可想到她提到的肚兜,只能恼怒地瞪着她。
“如果没有玉镯,就用一夜来换吧。”
她笑将柔腻的手腕勾住他的脖子。
裴画堂恨极,大掌一伸,扯掉她的亵裤,直顶而入。
干涩和疼痛,令她眸底渐湿,乞求地看着他,用目光求他怜惜。
可却不曾激起他半分怜惜。
反而将手指一起挤入,狠狠搅动。
阮冰心颤抖地厉害,原本还是好转的伤口裂了,她疼得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他却忽然按住那处伤口,残忍地浮出一抹笑:“如何?
弄哭了你,今天算过关么?”
“裴大哥,我只是——” 她哽咽道,眼底全是委屈和伤心,她真的不是为了得到他就不择手段的女人,可林冯如不是什么好女人,她的裴大哥这么好,怎么能被那样的女人玷污?
!
可他不但不信,还这样对她。
疼痛无助害怕。
她抓住他的手,哭得哽咽难言:“轻点,求你——” “啪!”
忽然有人用石头砸在窗棱。
裴画堂眼眸危险地一眯,凑到她的耳侧,低声道:“你的那个凌风在威胁我呢,不如,我杀了他!”
阮冰心拼命摇头,实在受不了,见男人的喉咙近在眼前,忍不住一口咬下。
裴画堂只觉小腹一紧,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是阮冰心抽身退开,慌张地捡起衣裙穿上。
裴画堂皱眉,移开目光,脸上的冷意更深,却怎么也不肯再看她。
阮冰心整理了下头发,脸色一阵阵发白,她需要马上回去让凌风帮忙上药。
但她还是吞了吞口水,柔声道:“裴大哥,你早点休息,不然又该头疼了,若是头疼,我随时可以过来帮你缓解。”
“不需要,冯如做得比你好。”
裴画堂负气冷笑,仔细观察到她的脸色果然更加苍白,不由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她楞了下,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蠕动了下红唇,轻声道:“那我走了?”
他并不看她,而是随手又拿起那张地图。
阮冰心苦笑,捂着小腹,蹒跚而出。
刚走了几步,一个黑影闪来,抱起她飞快往她的院子跑去。
阮冰心微微挣扎了下:“不行,被人看见会误会。”
凌风的语气有了冷:“别动,还想有孩子的话,就别逞强。”
怀里的人一阵紧绷,果然乖乖不动了。
凌风并不觉得满意,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三月的天,风还带着点料峭。
阮冰心步入花园,正看到穿着单薄的林冯如眼眶微红。
而裴画堂则脱下头蓬,心疼地披在她身上。
阮冰心一阵心酸。
如果他能对自己有片刻这样的温柔,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即便是相国府大小姐的身份。
“你来做什么?”
然而,迎面而来只是无情的呵斥,他脸上的温情荡然无存。
“喏,给你看看林冯如的肚兜啊。”
她忽然从袖子里扯了扯。
隐隐的白色肚兜,被他看到。
裴画堂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将那种东西带在身上。
也不嫌弃脏,上面是。
想到那上面有林冯如和冰心父亲的—— 裴画堂的手不由死死捏紧。
不过所有的介意只是一瞬,当他感觉身后传来林冯如崩溃的声音,心里只有怜惜。
而看着阮冰心的眼神越发的冷。
“你还有心吗?
阮冰心。”
他咬牙。
用一个女人最痛苦的事情折磨她,阮冰心,怎么会有你这一么可怕的人?
!
“走啊,你答应陪着我去买手镯的。”
阮冰心忍着心痛,淡然地笑道。
身后林冯如哽咽道:“裴大哥,你去吧,我,我不值得——” “不是的,冯如。”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今这样子,都算是他负了她。
只等三个月后,将她接进来,才能好好安抚。
“裴大哥,你别和她去,我不想她这样要挟你,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林冯如泪如雨下,恋恋不舍看着裴画堂。
裴画堂的脚上仿佛灌了铅。
阮冰心忍无可忍,直接拉住裴画堂的袖子:“给我买手镯,就把肚兜给你。”
林冯如眼神焦急,她最近一直没机会和裴画堂说话,她怕的不是肚兜,而是—— “裴大哥——” 可阮冰心忽然松开裴画堂的手就往外走:“机会只有一次,我数到三,一——二——” 阮冰心这个条件太诱人,裴画堂看了林冯如一眼,匆匆道:“等我回来。”
说完,也转身离开。
林冯如的眼神瞬间变得凶恶,低低骂了声:“贱人!”
却不知,阮冰心根本没走远,所以裴画堂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脸色露出惊愕的表情。
从来没想到仪态万方的林冯如会骂出如此粗俗的字眼。
尤其那语气,没有了一丝柔弱,却充满怨毒。
“林冯如,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阮冰心忽然返身。
林冯如一脸惊愕地看着她,表情无辜:“你什么意思?”
尤其当她看到阮冰心身后的裴画堂,震惊得冷汗直冒。
裴画堂冷着一张脸,扯着阮冰心就走:“够了!”
阮冰心太狡诈了,故意逼得林冯如都变了一个人,对,都是阮冰心太会利用人心,冯如只是受害者,不能怪她。
…… 华颜楼。
阮冰心举着一个玉镯,笑着和裴画堂撒娇道:“裴大哥,你帮我戴上看看?”
说完,就握着他的大手将玉镯塞进他手里。
当触碰到裴画堂带着薄茧的手掌,阮冰心明显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她忙低头,将眼底的慌乱藏住。
“自己戴。”
裴画堂本能抗拒,似乎他为她戴上,就有什么会不一样。
“你是不是害羞了呀?
裴大哥,你样子很紧张。”
阮冰心故意激他。
阮冰心发现,逗裴画堂让他不高兴,也是很好玩的。
裴画堂听到她的话,额头的青筋气得突了突,恨不得现在就甩掉她转身就走,可想到她袖里的东西—— 到底忍下厌恶。
他信奉君子取之有道,让他直接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手里抢,还违背了一向做人的宗旨。
于是,他忍着烦躁,拉起她的手,准备套上。
可——镯子好像有点小了。
“换一个吧。”
“不换。”
她却忽然很倔强。
“这个不合适。”
“只要肯努力,不合适也能变成合适,我就要这个,裴大哥,你是真不想要这个肚兜了吗?”
她笑得好像小鸟一样,话也多了起来,有些任性的感觉。
哀求他的垂爱反而被看低。
不如处处作对,让他头疼。
或许他还能记得她一丝或者一毫。
阮冰心的无理取闹自然被裴画堂拿来和林冯如比较,越比较,越觉得阮冰心令人厌烦,他狠狠一咬牙,又问了句:“一定要戴上?”
阮冰心笑得一脸甜蜜:“嗯!”
他亲自为她戴上首饰,这是做梦才会有的情景,如今终于能够实现,她心里的甜蜜仿佛要溢出来。
而期待多么美丽,现实就多么残忍。
忽然一阵锐痛,从手腕出传来。
他冷冷地让她的手腕脱臼,再强行将手镯塞进去。
阮冰心脸色煞白,眼前一阵发黑。
好一阵子,她才从疼痛里缓过来。
而裴画堂给她接好了脱臼的地方,冷冷道:“肚兜可以给我了吗?”
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实在不想再被阮冰心骚扰,每次阮冰心都用他来伤害林冯如,这是无法容忍的。
够了,到此为止。
阮冰心忍着心里的伤痛,将袖子里的肚兜塞到裴画堂的手里,假装不在意地道:“你这么不解风情,除了我,根本没人会看得上。”
眼底却慢慢有了湿润。
好疼,好想逃。
可如果她逃了,裴画堂被林冯如害了怎么办?
裴画堂你真傻,林冯如爱的从来不是你。
自从她知道自己身份后,就爱上了我的父亲,她只是在利用你…… 裴画堂拿到肚兜微微一愣,低头看着整洁如新的布料,上面明明不是牡丹,而是绣球花。
“这不是那个肚兜。”
他的脸一沉。
阮冰心耸耸肩膀道:“我也没说是啊,这是我贴身穿的,裴大哥,你要的不是这个?”
说完,她的脸忍不住发热。
于是假装无所谓地转身就走。
留着裴画堂呆呆拿着肚兜,被几个来买首饰的夫人看到笑,窃窃私语说裴将军和夫人真是恩爱。
裴画堂难得也觉得脸上发热,瞪着阮冰心的背影,恨不得抓过来打一百军棍。
裴画堂狼狈地回到书房,见林冯如正坐在里面,拿着他的书看。
以往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就会心生暖意。
可现在,却总想起她那句充满阴冷的贱人。
“咳咳——” 林冯如忽然用书捂着嘴,用力咳嗽,当拿开时,上面斑斑血痕让人心惊。
看到裴画堂,她露出惊慌的神情,忙将书往身后藏,眼底全是不安。
裴画堂满心惊怒,一把抱起林冯如,低声呵斥道:“快,快请大夫。”
至于之前她骂的那句贱人,他早忘得一干二净。
一场兵荒马乱,大夫最后开了个安神的方子给林冯如。
“林小姐只是怒极攻心,又因为最近遭逢巨变,心里压抑才会吐血。
不过这病可大可小,一定要让病人保持心情愉快,可别再做让她伤心的事。”
大夫临走的时候,不住叮嘱。
裴画堂看着缩在床上,羸弱的林冯如,既惊且怒。
转眸冷冷看着伺候林冯如的婢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被谁气到了?”
婢女幽怨地看了裴画堂一眼,不高兴地道:“不就是将军你吗?
刚刚你在华颜楼给阮冰心戴首饰,阮冰心还将自己的肚兜送给你,小桃都给夫人讲了。”
裴画堂眼底一阵狠戾:“小桃?
她为什么要过来讲这些?”
婢女吃惊地抿了抿唇,嘟囔道:“那还用说,肯定是那位故意炫耀。”
林冯如又何尝不是在阮冰心面前炫耀自己的碧玉簪。
婢女却视而不见的。
再说,林冯如的小院子有专人看护,如果不是她同意,小桃怎么能进来?
裴画堂自然也有些疑惑。
但是,这确实是阮冰心会干的事。
所以,他一言未发冷冷去踢开了阮冰心的院门。
“阮冰心,你逼死冯如,我也不会喜欢你。”
他冷酷地瞪着在浴桶里洗澡的阮冰心。
“无所谓,得到你的身体,得不到你的心也可以。”
阮冰心随手披了件纱衣,半藏半露间,更显魅惑。
她走出来就逼得裴画堂扭过脸去。
阮冰心笑了笑,裴画堂或许不喜欢自己这个人,但是这具身体还是让他很冲动的。
她贴过去,咬了下他的喉结。
“这次说话算话,你给我个孩子,我就把真正的肚兜给你。”
“你!”
裴画堂不想再和她做那种事,正要推开,就听阮冰心在他怀里用理智的声音问:“林冯如是不是病入膏肓?
受不得一点刺激?
你确定要这样被我纠缠下去?”
她以前是伺候林冯如的,那个女人什么德行,阮冰心能不知道?
从小就是装病的一把好手。
甚至林冯如精通医术,要伪装成重病缠身,太医都未查得出。
裴画堂闻言,将她一把扔在床上,直接粗鲁地进入。
“把我的腰抬高点,这样容易受孕。”
她忍着痛指挥,看到他眼神更加凶残。
“恶心!”
他的话,犹如刀子,她痛苦不堪,却在最后依然溃不成军,屈服在他的蛮力中。
那不是下贱,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情不自禁啊。
可落入裴画堂的眼里,就是觉得她贱,虽然动作激动,却在攀上顶峰后,毫不犹豫离开。
“裴大哥,能不能——” 同床共枕一夜?
不要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物品,甚至连人都不配当。
“这几日我都会照顾冯如,你要的时候,找人叫我来。”
他仿佛完成一道军令一般,冷漠精密,没有半分感情。
他离开后,先是跳到湖水里将自己好好清洗了一遍,身上都是阮冰心的味道,这让他有种没脸去见林冯如的愧疚。
阮冰心呆呆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那里住的正是林氏冯如。
吐一口血,就能换来裴画堂不顾世人目光的守护。
那她呢?
好不容易在外人面前营造出,裴画堂对她很好的假象,如今,三朝回门,她要如何面对母亲担忧的目光?
她将手挡在眼睛上,泪水无声滚落。
明明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生来就被林冯如的母亲给换走,以前她不知道为何林家的人总是不喜欢她,对她非打则骂,最苦最差的活都给她做。
却原来,她根本不是亲生。
可就因为林冯如的眼泪,因为她一直被养在阮冰心的亲身父母膝下。
就被轻易放过了。
甚至林冯如的母亲也只是下狱,没有问斩。
如果她没有被换掉,那么和裴画堂定亲的原本就是她,与他相爱的也会是她阮冰心。
不甘心,她不甘心。
如果林冯如是真心爱着裴画堂的,那她阮冰心可以让,因为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让他幸福。
可林冯如不是的,她爱的是自己的父亲。
只是因为求而不得,才只能套牢裴画堂。
裴大哥这么好,这么好。
怎么能被这样对待?
!
不就是装病吗?
好像谁不会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诅咒自己,阮冰心真的病了,发起高烧。
凌风给她把了半天的脉,脸色越来越沉。
“你先照顾好她,我出去一下。”
他命令小桃道。
小桃惴惴不安地点头, 自上次林冯如故意将她拉下水,说是她挑拨离间,而阮冰心虽然责打了她,却留了她的命,小桃就改过自新了。
所以,此刻照顾阮冰心非常精心。
但做梦也没想到,阮相国,也就是阮冰心的父亲,忽然命自己的心腹管家过来接她。
“相国说你该三朝回门了,让我来接你。”
管家趾高气昂。
“我们小姐病着,不能动弹,且大夫一会就来。”
小桃不太乐意。
“病了?
那不行。
爬也得爬回去,不然别人会说阮家的闲话。”
管家哼了一声,就指挥人强抬走阮冰心。
阮冰心被从床上扯下来抬走,出了院子,就看到林冯如冷冷地立在一旁。
见阮冰心看过来,林冯如换成一脸担心,走过来道:“姐姐是不是得的瘟疫啊?
最近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不会传染人吧?”
管家脸色一凛:“那怎么办?”
如果将阮冰心带回阮家,那不是祸害吗?
自己肯定会被老爷责罚的。
可不带回去,自己刚刚又已说出口。
因为瘟疫就抛下阮冰心,阮家的英名还要不要?
“这可怎么办?
大……”管家还想管林冯如叫大小姐,林冯如在相国府的时候,惯于笼络当权的下人,所以管家对她很有好感。
阮冰心一惊,忙给小桃打手势,让她快去找裴画堂来救自己。
小桃很机灵,立刻跑开。
而林冯如这时候却给管家献了一个毒计:“相国府在城郊不是有个积善堂吗?
被传染的人都被送到那。
只是愚民不懂官府的良苦用心,一直拒绝被分隔,你将冰心送过去,那里既可以得到专业的治疗,还可以表现出相国府的一视同仁。”
是啊,连亲生女儿得病都送那里去了呢。
阮冰心急了,如果真送到那里,就算她没被感染,也会被感染上。
“林冯如,你敢?
!
我是裴家的夫人,相国府的小姐,你们敢对我无礼?
!”
阮冰心颤抖地道。
林冯如一脸忧心忡忡:“可是,你得了瘟疫啊,必须送给专门的人医治,再说,相国爷一直公正不恶,就算问他也是一样。”
“那也要问过我爹,你有什么资格做主?
!”
阮冰心冷冷逼视她,“我根本不是得的瘟疫,张管家,你负得起责任吗?”
然而做梦也没想到,管家去请示阮相国,得到的手谕依然是将阮冰心送积善堂。
而此时,小桃红着眼睛跑了回来,裴画堂接到了任务,据说有番邦人潜入,人数还不少,他正在巡逻,而裴家的人,根本没人愿意为阮冰心去找裴画堂。
小桃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冰心被抬走。
阮冰心被送到积善堂后。
什么专人照顾,根本没有,和很多人躺在一个大房间里,周围全是痛苦的低叫,死亡的阴影慢慢降临。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摸上了她的脸。
阮冰心惊喜地睁开眼睛:“画堂?”
可黑暗里,那人沉默了半响,闷闷地道:“是我,凌风。”
阮冰心的心沉了沉,又着急地道:“你出去,这里到处是病人,你会被传染。”
而凌风却抱起她,飞一般离开了积善堂,将她带回了裴家。
院子里的婢女都被遣散了,小桃匆匆跑过来,看到阮冰心,露出惊喜的神情,又怪异地看了凌风一眼。
凌风为了治疗阮冰心,整整一个晚上都在给她疗伤。
等白天醒来,阮冰心却发现凌风浑身是血地晕倒在地。
她忙去脱凌风的衣服,又吩咐闻声赶来的小桃:“去找我的药来。”
等小桃跑出去,她开始脱凌风的衣服。
凌风迷迷糊糊醒来,死活不让她脱,脸胀红道:“男女授受不亲。”
阮冰心狠狠拍了他一下:“命都要没了,还说这个。”
只是,当凌风露出结实的身体时,谁也没注意两个慌乱的身影匆忙跑远。
“你身上中了毒,但应该不是直接下给你的。”
等阮冰心好点,凌风告诉她:“是下在了裴画堂身上,你们——亲密后传给了你。”
“那为何他没事?”
一提到裴画堂的事,阮冰心就焦急起来。
“他不是没事,而是,你帮他纾解了。”
凌风表情不太高兴。
“那你——能不能救救他?”
阮冰心一心只想着裴画堂。
凌风的眸子黯了黯,但最后还是告诉她道:“你每天给他纾解,再吃下解毒丸,五天后,他的毒就能排完。”
阮冰心闻言,不发一言就要走。
“但是——” 凌风冷冷地道:“你肚子里有孩子,这次中毒还好不深,所以没有伤到肚子里的孩儿,可如果是五天,那孩子必死无疑。”
孩子?
她竟然有了孩子?
!
先是开心。
但是想到凌风话里的意思,心猛地一沉。
“阮冰心,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凌风深深地看着她。
接着他语气里带了丝温柔:“我也准备五天后离开,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我会善待你和孩子。”
阮冰心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原来他对她已经—— 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留下来。
“不,我不走。”
“那孩子呢?”
她闻言,心如刀割,凌风的唇又抿了抿,不想看到她这样难受,可他更不能忍受对她说谎。
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决心要好好对待的人。
“解毒丸给我。”
她伸出手,眼底却满是痛苦的神情。
凌风不忍看,将解毒丸丢到她手心,生气地从窗户蹦了出去。
阮冰心发了会呆,从箱子里取出一套小孩的衣裳,那是她一边期待孩子一边做的。
可如今。
她正发呆,忽然房门被推开。
裴画堂冲进来,眼底竟然带了丝担忧。
可看到阮冰心完好无损地坐在床上,似乎正将什么东西往身后藏。
他是听人禀报,说小桃来找过他,还说林冯如想将阮冰心带去瘟疫病人的聚集地。
可阮冰心明明好端端在屋里。
又是谎言。
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阮冰心,你能不能说一句真话?
不骗人就不舒服?”
阮冰心狼狈地将孩子的衣服藏到枕下,看着裴画堂的眼睛亮了亮:“你是担心我才来看我的?”
不知道怎么,裴画堂不敢看她充满热度的眼眸,因为会让他心跳加速。
他冷冷道:“我只是怕冯如的肚兜,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阮冰心闻言,刚刚眼底的星光便慢慢陨落。
这时,林冯如的婢女跑来道:“将军,快去看看吧,我们小姐被番邦的人伤了。”
裴画堂脸色一变,转身欲走。
却不料阮冰心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不许走,我现在想要孩子。”
裴画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人?”
“你答应我的,将军,君无戏言。”
阮冰心说着就直接看着那婢女厉声道,“你只说冯如伤了,她伤了哪里?
敢有半句谎言,我身为将军夫人,打杀你还是绰绰有余!”
婢女瑟瑟发抖,小声道:“脚,脚崴了。”
“噗——”阮冰心发出讽刺的笑声。
裴画堂也沉默了一下,不,这不是冯如的意思,应该是这些婢女关心她而已。
裴画堂没阻止阮冰心将人赶走。
但是,他烦躁地道:“我没心思。”
阮冰心想到他的毒,眼底闪过悲伤:“你没有也得有。”
说完,直接上来解裴画堂的腰带。
裴画堂烦躁地狠狠推了她一下。
砰!
阮冰心的腰撞在桌上,可她惊恐护着的——却是自己的肚子。
裴画堂吃惊地收回手。
可接着就见阮冰心脱了外袍,再次扑过来:“裴画堂,没心情你就快点。”
他刚刚的那点愧疚被荒谬感代替,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气爆了,自己当初干嘛要救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一把扯开她的亵裤:“不知羞耻!”
“只要比你的冯如知道羞耻就行,我睡自己的相公天经地义。”
阮冰心还嘴硬。
被他重重摔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床上响起是声音却出奇的暧昧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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