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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相士

夏天的爱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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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常读   主角: 赵老赵老头   更新: 2022-05-10 08: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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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赵老赵老头《奇门相士》讲的是正一道传人王浩,自小跟随三爷爷学习奇门之术,占卜、看相、堪舆一张铁嘴断前程,一卦千金问生死摸、听、套、吓四真诀,混迹上海富豪界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子真言,驱鬼伏魔荡江湖

第1章

精彩节选


北邙山虽是余脉,但却被称为仙家福地。传说公元前520年,离开周王城守藏室,悄悄来到北邙山之巅的翠云峰,彻夜砌起太极八卦炉,以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方位,调动天、地、水、火、雷、山、风、泽之灵性,巧运内外相济之理,专心精炼了九九八天。揭炉时,随着轰然一声,只见万道金光四射,直窜云霄。自尝一粒,瞬间面露紫气,脱却凡骨。于是,用仙丹点化他的青牛,跨上牛背,由北邙山远出函谷关“西游天竺教化胡人”去了。

当然,北邙山也是之墓,多古代前人长眠于此。唐代诗人王建有诗云:“北邙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白居易则留下了“何事不随东洛水,谁家又葬北邙山”的诗句。北邙山上,现存有秦相吕不韦墓、汉光武帝刘秀的原陵、西晋司马氏、南朝陈后主、南唐李后主陵墓,以及唐朝诗人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等历代名人之墓。

话题有些跑偏,我们今天要说的是洛阳之北,北邙山脚下的小村庄。小村庄依山而落,前有洛河,后有北邙山。景色怡人,民风淳朴。村里人靠耕种为生,家家楼阁小院,也算是富足。

在村子的东头,有一座古朴的小院,和村里的小院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但村民们却都格外的敬重住在宅院中的老人。

老人姓王,平时就在宅院中栽些青菜,养养花。偶尔还会外出旅游一番,一个人过的倒是逍遥自在。

王家的宅院如洛阳城中的古建筑般,青石瓦房的四合小院。外围绿柳周垂,院里东侧藤蔓满架的一处凉亭。亭中有石桌,桌上随意摆放着黑白棋,应该是老人时常在独坐下棋。小院西侧耕出了一片土地,外围以牡丹花做篱,里面种着些许青菜。

正值七八月份的天气,太阳高照,午时的阳光特别的充足,整个小村庄都显得格外的安静。这个时间村民大多在家中吹着风扇午睡。

而王家小院外却来了两个匆忙的客人。

“老王头,老王!在不在”

正在凉亭中陪着一个小男孩下围棋的王老,听到门外的呼喊声,先是一愣,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随即不敢置信的摸了摸头上的白发!咧嘴笑,起身去开门。

坐在他对面的小男孩,圆脸微胖,大眼睛炯炯有神,有些纳闷的看着老头问道:“三爷爷,是谁呀?大中午的不睡觉!”

“去!小屁孩知道什么,这门外来的呀应该是你三爷爷我的老对头!”王老嘿嘿的笑着对小男孩说了一句,径自去开门了。

吱呀的声音传来,门开。坐在凉亭下的小男孩就听到刚刚叫门的老者传来埋怨的声音。

“还以为你这老不死的起不来床了呢!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我这儿平时可很少有人来叫门,也就村里的老狗闻到我院里的香味才会站在门口吠叫两声。谁知道今儿中午来的是你呀!”

满头白发,有些瘦骨嶙峋的王老,笑嘻嘻的转弯抹角的回骂了一句的老头。但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中年男子还抱着个小女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说道:“哎哟!原来大侄子也来啦!嘿嘿嘿,你别介意。我和你爹就是爱斗个嘴!”

后来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方脸平头,个子不算高但很健壮。眉宇间透着些许憔悴和愁容。

他先是向老者行了一个晚辈礼,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赶忙对王老说道:

“王伯,我们这次来的确实有些唐突了,没事先和您打个招呼。实属事发突然,您,您快帮忙看看小女吧!”

说着,将怀中抱着的小女孩凑到王老的跟前。

原本还嬉皮笑脸如老顽童般的王老,当看到中年男子怀中的小女孩时,笑容收敛,脸色凝重。

沉声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女娃是不是每天到这时候都会喊冷啊?”

王老一边在前方引路,一边询问女孩的情况。

他这时才发现,刚刚叫门的老头也是一脸的愁容,显得有些焦急憔悴,两只眼睛里泛着血丝。

“三天了,在我们跑遍了所有知名的医院也没看出个结果。这才果断让学文一了你这边。正如你所说,我这小孙女每天到这个时候都会喊冷,就是站在的太阳下也是小脸苍白。王老头,你能知道是咋回事不?”

身后抱着小女孩的男子,是他的儿子赵学文,法国留学归来接受家业,怀中抱着的小女孩正是男子的女儿。

三人急匆匆的进到房间,王老给小孩号了会脉,眉头一会皱起,一会舒展。看的身边的老人和男子都是一阵着急。

的小女孩,弯弯的柳眉皱起,长长的睫毛微微,小脸煞白一片,再起左眉斜上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事情不太妙,给我说说她的生辰八字!”王老将小女孩的手放下,眉头蹙起,对身边的男子问道。

“生辰八字?是91年7月14晚上10点。”已经有些焦头烂额魂不守舍的男子,赶忙回答道。

只见王老拇指在四个间不停的掐算!在不停的念叨什么,似乎终于知道原因的他,叹气一声说道:“也难怪这小女娃会这样,今天是阴历七月吧,小女娃这样就是从他生日的当晚点左右开始的吧?”

“对,对。当天我们一起为他庆祝6岁的生日,刚吃完蛋糕,她就开始有些不。到点左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男子对当晚发生的一切都记忆犹新,也是有些惊讶,面前的老头只是掐算了就知道了发生的具体时间。

“老王头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咋回事啊?”

一直站在男子身边的赵老等的有些急不可耐了,开口问道。

“小女娃八字全阴,又是在鬼节门开之日,所谓三年一小劫,六年一大难。本来及是五行水属性属阴,被些小妖的也属正常!一会我给她驱逐,在给你们弄一道,每三年到我这里换就好了。”

说完,王老向房间对面的书房走去。赵老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屁颠屁颠的跟了。

“我就说嘛,找你王老头,一定能解决问题,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现在看来也就你动动手的问题呗!”

“多大个事儿?我告诉你,这事儿大了。也就你老小子机灵今儿来了我这,你要是明天来,这小女娃不说能不能醒过来,最终都有可能直接被而自然死亡!”

王老站在书桌前,一边吓唬着找老头,一边从书桌旁的柜子里拿出的朱砂,以及有些破旧的符纸。

他这么一说,还真是让赵老有些后怕。探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孙女,再次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色有些苍白。

只见王老在砚盘中研磨着的墨汁,在桌角轻轻一划,一道小口渗出两滴血滴在了研墨中。拿起怪异的毛笔,在皱巴的符纸上写下怪异的文字。

而房间中,只剩下王老和小男孩。

小男孩,名王浩,是王老的孙子。今年六岁,天资聪颖好学,和王老在小村庄。年纪,师达理通能诗做赋,跟随老人对弈围棋。

更主要的是,其天庭,八字全阴,根骨奇特,正是道门奇才。老者将其放在身边,为的就是传承衣钵。

王老是王浩爷爷的三弟,他的三爷爷。一生未娶,无子嗣。正一盟威道的现任掌门,一生致力于弘扬道门,可惜世逢年代,一门败落唯剩孤身一人隐居北邙山脚下。

时代不停在变,王老自知无力达成祖辈之遗愿,虽不忍将牵扯其中。可冥冥之中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就是这个小孙子。

所谓擅医者,不能自医,擅卜者,不能自知。老者为小孙子开挂卜命,却是一团迷雾。只有这样的人,前途未卜,时刻在改变才正适合奇门术数。因为的命运自己不可知,不可知,唯有一步步走出来!


房间外,赵老和赵文学焦急的等待着,也不见房间内有什么动静。小姑娘可以说是两人的命,每多等待一分钟脑袋里都会有无数个想法出来吓唬自己。

房间内,小男孩王浩有些好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手里拿着纸符。从五岁开始他就已经涉猎三爷爷的奇门术数,有些好奇的问道:

“爷爷,她这是怎么啦?”

王老让小王浩拿着符在床头看护,他则在准备着一会需要的东西。

“她呀,这是阴煞冲体。因为八字全阴,本身又是女孩。体质上比较虚弱,三昧真火在七月比较虚弱,鬼门打开之时,她的身体就成了孤魂野鬼滋养的载体,一旦进入她的身体,鬼神难寻,可以躲避阴官的探查。每三年都会有一次小劫,每六年会有一大劫,直到她十八岁。”

一边为王浩讲解,一边将准备好一块玉和红绳拿过来。

“把符给我吧,小浩啊。你记住,如他这种情况,体内被三只以上的阴煞冲体。要当机立断,以红绳封住其脉门,以免煞体冲脑对人的神经造成伤害。”

说着,王老用红绳绑在小女孩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将玉块贴在小女孩的眉心。手掐鬼遁手印按在玉上,另一只手以人遁手印掐着红绳,口中念念有词。

“吾是天目, 与天相逐。 睛如雷电 , 光 耀 八 极 。 彻 见 表 里 , 无 物 不 伏 。 急 急 如 律 令 。”

只见王老口令一出,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身体开始抽搐,脸色一会青紫一会发白。床头的纱帘无风自动,王老头手印不变,端坐在床头嘴上念词飞速。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房间内的变化,看的小王浩是又惊又怕,脖颈后冷风袭来。不觉的回头望去,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学着王老的样子,小王浩手上生涩的法决连变,嘴里脆声喝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他所用之法印真诀正是奇门中的九字真言,这是王老教他的。虽然九字真言需以念力才能发挥功效,小王浩还没达到心念意动的境界,但也算是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九字真言咒,需以念力支配,配合九种变幻手印起到驱魔防身的功效。其在奇门术数中,是一门重要的咒法,演变而来的更有九字剑印诀,九字图,北斗九星等。

其实就算他不做这些,有王老在也不可能让他有任何差错,在正一道传人起居之所还能让小小煞魂作祟。随便拽出个法器都能让它们魂飞魄散。

话题回到正主小女孩身上,通过王老的咒法,原本躁动不安显得异常痛苦的她,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而在她体内潜藏的煞魂逃生道路被封,唯有一道鬼门开,让他们不得不走。

而这道鬼门,正是王老在小女孩眉心处放置的那块玉。

只见小女孩身体彻底安静下来时,玉块已经从淡绿色,变得浓郁的深绿。王老手下法决变化,以拇指和食指掐着玉块迅速用准备好的符纸包裹。

说来也是奇怪,当王老将红绳从小女孩的手指上解下后,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晕,躺在床上呼吸也变得平缓了许多。好似这几日的折磨已经让她身心疲惫,安静的睡去了。

当王老做完一切,回身看到正手捏法决站在原地闭目而立的小王浩时,脸上出现慈爱的笑容。走到小王浩的身边,老头只是随意的以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小王浩心神站定,仰着小脑袋看了一眼三爷爷,好似在邀功般扎着大眼睛。

“好,我们小浩不错,都知道用九字真言咒驱魔护体了,哈哈哈。”

......

“爸,怎么这么久,莹莹她不会...”

赵文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这宝贝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着实让他没少操心。但这次的严重性实在把他吓坏了,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他不停的胡思乱想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向自己的父亲。

看着自己儿子着急的样子,双眼凹陷,面容憔悴。老头子只能将内心同样的担心压住,勉强露出个笑容,安慰道:

“别胡思乱想,有你王伯在这都是小事。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这点小问题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莹莹绝对会没事的啊!”

“咳咳咳!嗯!我说赵老头啊,你说话还是这么中听啊!哈哈哈...”

门开,只见身穿白色大褂太极服,手里牵着小王浩,真打趣的对赵老说道。

要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见到王老出现,赵学文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问道:“王伯伯,莹莹她怎么样啦?”

王老笑呵呵的挥了挥手,示意赵学文进屋去。

而赵老也是放下心来,脸上出现安心的笑容,陪着王老头向凉亭走去。

“王老哥,这次多亏你了,大恩不言谢,什么时候你去上海,我请你喝酒!”

“喝酒?”王老瞪着眼睛,诧异的看着赵老头。

“你知道不,让老头子我亲自施法费用可是很昂贵的。你家的是什么酒,我得喝多少能找回来呀?”

赵老一愣,没想到王老头会说出此话,尴尬的笑着说道:“咱老哥俩提钱是不是有些俗气了。”

“我老头子就是个俗人,我可告诉你,就你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儿要不狠狠宰你一次,我就不姓王!”

王老头坐在凉亭下,戏谑的看着赵老,手里端着小茶壶,那得意的样子,就连小王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听到自己被说成铁公鸡,赵老头吹胡子瞪眼的盯着王老。愤怒的站起身来,双手掐腰!那架势,就如同泼妇准备骂街的样子。看得小王浩躲在王老的身后咯咯的傻笑。

不过意料的骂街场景并没有出现,赵老褶皱的老脸上堆着笑容,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像是在顺气儿一般。

“反正我小孙女的病已经治好啦!我不给你钱你又能把我怎么地?哼,哼。”得意的哼哼两声,赵老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斜着眼看着王老,似在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王老好似没听到他的话,脸上带着笑意,放下茶壶,又拿起烟斗。嗞嗞的抽了起来。小王浩坐在他身边,随意摆弄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在这个院子里,这也是他唯一的玩具。

见王老不生气,赵老头得意的笑容僵住,心中暗叫不好。

正在他还准备说写什么的时候,王老不屑的开口道:“你以为,你这小孙女就这么容易就好啦?哼,哼。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她身体的病是好了,可你要知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你们家最近换房子了?好像这小姑娘三岁的时候不过就得了一场小感冒,也没这么严重。没关系,这次算是我老头子心情好免费。不过等你们回了上海,可就要另请高明喽!”

赵老闻言,心中一颤。心想,完了,完了。玩大了!他没想到这老不死的居然还留了后手摆明的就是下套让他往里钻。

他家在前两个月确实在上海的高级别墅区买了栋新房,为的就是让这个小孙女能够生活的更好一点。谁能想到这事儿还会和房子有关那,当初在上海找的风水大师亲自选的地儿,怎么能出问题呢?

王老悠闲的叼着烟斗抽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你家这房子啊,应该是门朝东开,后背有山,院子里还应该有个小池塘。嗞嗞,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不过可惜哟...”

赵老的脸上已经见汗,以前确实知道这老家伙有本事,却没想到本事这么大,连他家什么样都能算出来。委曲求全的露出诚恳的笑容对王老说道:“嘿嘿,王老哥。你看看你,咋这么容易动怒呢。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

“您有日子没外出旅游了吧,去上海!老弟我全包了,您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跟我说,甭客气!”

放下烟斗,又端起茶壶抿了一口,王老也不搭理他。心中确实在冷笑,哼,小样儿,跟我玩这套。

要不是刚刚在他孙女的衣兜里看到他们的全家福,王老也想不到问题会出在他们的新居中,他所描述的都是在照片中看到的。

以前去过赵老的老宅,从风水布局来看也没什么问题,而且赵老还当过兵杀过人,官也做的不小,本身煞气极重,一般的小鬼根本不敢靠近。

王老随意的举起手比划了两个手指。“这个数,加上你刚刚说的所有!”

“啥?”赵老肉疼的看着王老,那表情可以说惟妙惟肖。

正在他纠结之际,准备讨价还价呢。从房间中出来的赵学文正好听到了王老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

“王伯伯,就按您说的数。您想什么时候出发,我马上派人准备。”

赵学文现在完全接管了他父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如今他们赵家的外贸集团可以说蒸蒸日上,二十万对于他来说虽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女儿的平安,值得付出。

“王老哥,看在咱这么多年的交情,能不能...”

“没得商量!你应该知道,一个居宅的风水格局,可不仅仅只影响你的小孙女。甚至是你们一家人未来的祸福,事业的发展都息息相关。我老头子也没几年蹦跶了,等过几年你就是八抬大轿的请我,我都未必去呢。”

赵老头不甘心的询问了一句,却得到王老如此多的假设推论,心中也是开始有些发慌。类如他这样本身就相信风水的人,无论是对祖坟阴宅还是在世所居,都要求风水格局能够庇佑后代,荫福后代,此时确实不能大意了、


上海。是一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拥有深厚的近代城市文化底蕴和众多历史古迹。江南传统吴越文化与西方传入的工业文化相融合形成上海特有的海派文化,早在宋代就有了“上海”之名,1843年后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

也就是在那时,国外的各种宗教进入上海,而正一道教在上海名势渐微。在早起上海是个鱼龙混杂的大都市,城中法国人,日本人,美国人等,各据一方。伊斯兰教,天主教在上海盛行。正一道教势力单薄,只能隐于山林。

改革开放以后,上海和其他地方一样,成为五宗教并存的现象,道教也得当了很好的发展。摒弃了近代一些商业化的内容,恢复了道教信仰本来的面目。同时,积极开展国际间的友好往来,发展与台湾、香港、澳门道教界的交往和联系。

虽然官方文字诉说的道教已经摒弃了曾经一些商业化的内容,那只是说登得上台面的道观,宗师等。他们一心潜修,常年久居道观,确实弘扬了道教信仰的文化。

但也有一些,打着道教的旗号,肯蒙拐骗,以微末的本事夸大其词,骗财骗名声!

这不,在上海可以说小有名气的赵氏集团的老太爷被人坑的够呛。差点没把小孙女的命给搭上。

当初在洛阳,赵老头不得不委曲求全,任凭王老的宰割。在他的小孙女痊愈以后,祖孙三口像请大爷一般恭敬的将王家祖孙俩弄到了上海。

小王浩虽然平时也居住在洛阳市里,他的父亲有车,平时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到三爷爷家。才六岁的他第一次坐飞机,着实是刺激的够呛。每当飞机起飞降落时他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心和魂都不知飞哪去了。

不过还好,小王浩很坚强,并没有哭,也没有哇哇大吐。

抵达上海后,早有专车在机场外等待。一行五人坐着车直接向赵家新买的别墅小院行去。

“王老哥,晚上打算吃的什么,我让下边先给你准备着。呵呵呵...”

下了飞机,回到了上海,小孙女的病也全好了。赵老心里踏实很多,毕竟和王老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钱对他来说现在都是身外之物,他儿子还年轻,在奋斗个三四十年那也是没问题的,只要家里人健健康康,也算是他安享晚年的幸福吧。

王老没理会找老头,而是笑着抚摸这着正好奇的四处打量的小王浩的脑袋,问道“小浩啊, 你想吃点什么呀?随便点,这的吃的,没有你吃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啊!对!小王浩,跟赵爷爷说,你想吃什么。算是爷爷给你接风洗尘,大胆开口!”

赵老是多聪明个人那,知道王老疼这个孙子跟什么是的,立马顺着他的话接了过来。

小王浩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飞机场,第一次见过这么多的车!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说道吃的,小王浩的喉咙咕噜咕噜的咽唾沫。想到了洛阳城的小吃,牛肉汤,羊肉烫面角。

有些喏喏的说道:“我,我想吃牛肉汤。”

声音很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洛阳,他们只是普通的小资家庭,父母都是上班族,从有记忆起就是上幼儿园,放假了就在村里的三爷爷家。能吃上一碗牛肉汤那就是美味了。

“哈哈哈,好!就给我们小浩做牛肉汤。”赵老头看着小王浩可爱的模样,和自己的小孙女完全是两种性格,不由的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小子。

随即吩咐了司机,让家里准备牛肉,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王老也没仔细听都是些什么,自顾的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辆抵达了赵家的别墅小区。

此处依上傍水,鸟语花香,确实是个不错的清静之地。周围小区错落有致,独栋独院绿化非常之好。而赵家的位置,更是独一无二,建在北山的半山腰处,每日太阳初升,第一个便是洒落在他家的小院内。

只是,王老自从进入小区后,眉头就未舒展过。无论是从行车路线,还是周围其他小区的建筑位置,心神不宁。

赵老似乎发现了王老的变化,有些担心的问道:“王老哥,怎么样?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好说,还是先吃过东西以后在看吧。毕竟老头子我年岁大了。一饿了就心神不宁,生怕明儿在吃不到了!呵呵呵...”

脸上虽然在笑,嘴上虽然在打趣。可心里,却是将此事作为头等大事看待了。只不过,他不想让自己多年的老友太过伤神,这事儿,绝不简单。

来到赵老家的别墅小院,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小院在半山腰二建,周围在绿树丛中隐藏着水泥护墙。大门朝东而开,进门是个循环水的小池塘,水塘中养着金鱼,角落还有荷花。绕过鱼塘,是赵家人的居所,王老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而天眼已开,看着整个别墅三层小楼灰气冲天。

在天空中隐隐可见灰色气质形成的云朵。

类似如此浓郁的死气,只有在火葬场殡仪馆才能看得到,而赵家的小院,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

恐怕居住在院中的人,定然身体不会好到哪去。也不知道这赵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布下如此断子绝孙的大阵。

心中在暗自观察小院,王老的脸上却笑着和从房间中走出的赵老大儿子和儿媳妇几人打招呼。

“哈哈哈,王伯伯。好几年不见啦,您老还是这么老当益壮啊!”

这迎出来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是赵老的大儿子,赵学武,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太太和十岁大的儿子。

“是学武啊,儿子都这么大啦,呵呵呵。不错,不错。”

王老领着小王浩和赵学武打招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眉宇间透着灰色的气息,虽然很淡,还不足以影响命途,但小打小闹脾气浮躁是在所难免的。

在看他身边的妻子,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是在之前心中有气所致,这两口子应该刚刚吵过架。

“小浩,这是你大伯,和大婶,快叫人。”

小王浩,脆声的和二人打招呼,小样子非常可爱。赵学武让儿子拉着小王浩和赵莹一起先向别墅内走去了。

赵学文的妻子,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纤瘦,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见到自己的女儿活蹦乱跳的,心中欢喜,只是因为激动而咳咳的咳嗽起来。在她眉宇间的灰色气体最为浓郁。

“谢谢王伯伯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女子来到王老的身前就要下跪。”

王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我和你家老爷子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的好孙女有事我能袖手旁观么。呵呵呵,既然我都来了,想答谢我就多做点好吃的就成!”

女子擦掉眼角的泪水,微笑的轻嗯了一声,在前方引路带着自己的老爷子和王老一同向屋内走去。

进入别墅,让王老更加心惊。这里简直就和殡仪馆浓郁的气息一样。这种地方,也就赵老头子命硬,又是军人出身本事三味真火旺盛,阴煞难侵,要是旁的老头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通过天眼,王老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小王浩和赵莹两人的身体周围,有一层别人看不到的金光保护着,房间中灰色的气体无法入侵他们的身体,而其他人却都在深受其害。

吃过饭后王老让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和赵老以散步为由在小区里转悠着。

“老赵,你最近几年做生意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走出小院,王老头这才开始询问起来。

闻言的赵老,疑惑的看了一眼,心中明了,一定是这院子让人动了手脚。叹息一声说道:“你也知道,生意场如战场。我前半辈子都在部队里,雷厉风行,征战沙场。从来不喜欢别人压着我,前几年,有个同样做外贸生意的人,在上海做的很大,来跟我争地盘。我靠着在上海的各层关系,使那人在上海的生意无路可走,最终破产了。”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破产的并不是那个人。而是他的一个朋友,在上海主持大局,那人听说是个海外归来的投资商。他的朋友因为破产而跳楼自杀了,顺带着他的妻儿也因为煤气泄漏死在了家中。”

赵老显得有些愧疚,哀伤。显然,这个结果并非是他意料之中。当初他也没想着要将此时做的这么决。

在那之后,他的儿子赵学文从海外归来,接收了公司。一路行来风生水起,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他也就在那件事以后告老归田,回家哄孙女享清福了。

王老一边听着他的讲述,一边四处观察着整个小区的布局。

“赵老,这次你得罪的人绝对不简单。这个别墅,是什么人介绍你的?”

“这是一个生意场上的老朋友介绍的,他家也住在这个小区,说地方不错。我也找人特意来看了一下,前有水,背靠山。位置又朝阳,地方清静。所以...”

“你被人算计了!”王老扔下一句话,山头的位置走去。王老别看快八十的人了,身子骨却不是一般的硬实,爬到山顶也不见他气喘。

赵老一直追着他的脚步一起登上了山顶,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落山,夕阳从西北方照耀而来。在山顶有一座小凉亭,在这里看日落还真是一种畅快的享受。

“老哥,你这话怎么说?难道,这房子的古怪很不一般?”

王老表情严肃,眯着眼看着山后与山前规格坐落一致的小院。沉声说道:

“刚刚到别墅的时候,你的儿子孙子们都在,我不便多说。现在我可以很严重的告诉你。如果这趟我没来,这个家中可能除了你,在一个月之内都将死于非命。”


“什么!居然有这么严重。王老哥,你,你所说真的属实么?”

赵老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没想到,一栋房子小院居然能取他们全家人的性命,这布阵之人简直歹毒至极,心中不禁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这就回去让学文和学武都搬出去吧。这,这里我们不住了。”

越想越是害怕,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有两儿一女,孙子辈也是有儿有女,算是子孙满堂家庭幸福了。他可不想因为做生意而让后代生命受到损害。

王老一把抓住赵老头,说道:“你先别慌嘛,那个人能布下如此大阵。而且在我看来,启动的时间也不算长,他自然是留了后手的,如果你们现在搬走,事态只会失去控制。有我在呢,你不要慌乱,怎么越活跃回旋了呢。”

赵老的额头已经见汗,本就有些老态的面容,似乎瞬间又苍老了虚脱。

“王老哥,你说的倒是轻松。那房子里现在住着的可是我的两个儿子们的全家啊。你叫我怎么不慌乱,要是我自己都这把年纪了死不死的都无所谓,我不能让我的子孙受到伤害...”

“行啦,行啦!”王老伸手拍了拍赵老头的肩膀。

“放心吧,既然我都来了,还能让你们一家人出事么。只不过事情有些麻烦,需要几天的时间处理,你不用怕。有我在,还能让那人随意放肆伤人性命么。”

王老的手一直未离开过赵老的肩膀,一番劝解后,赵老的心神才算安定下来。一脸愁容的叹了口气,问道:“老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大阵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为什么会有如此威力。”

王老说道:“在我们奇门术数的门派中,大多以风水堪舆、卜卦面相为主。风水方面并不多做布阵,只会为人堪舆风水气灵之地。所谓气者,人之根本;宅者,阴阳之枢纽,人伦之轨模,顺之则亨,逆之则否。”

“那人应该是请了一位奇门术数的大师,特地在整个小区布下星罗大阵。此地有山有水,再布下九星环绕的星罗阵,可以说此处的别墅小区住在这里的人只会子孙满堂,飞黄腾达,越过越有!”

“但,这人很聪明,他就是利用这个百利而无一害的大阵,在你们家的小院里稍稍做了手脚,改动了整个星罗阵的气运!《易经》有曰:‘星宿带动天气,山川带动地气,天气为阳,地气为阴,阴阳交泰,天地氤氲,万物滋生。’,你家中的天气被封死,地气因山川之地而旺盛,九星飞宫五黄居中,以土为主。土之地气,五黄冲煞!实乃大凶。”

一连串的奇门术语,让赵老听得头晕脑胀,最终总结只有一个,就是他家现在成了大凶之地,随时都可能要了他儿孙的性命。

“王老哥,你,你快想个办法吧。我,我出多少钱都愿意,只要你开口,我就算倾家荡产我...”

王老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行啦,行啦!当初和你要二十万也不过就是和你斗斗嘴想压你一头,现在还提什么钱不钱的,人命关天的老头子我要是还为了算计几个臭钱我都有损阴德。”

“走吧,先回去。你最好不要声张,一会,我会在房子中简单做一些布置,先将房间内的煞气压一压。具体想要破这个阵,我还需要准备准备!”

拽着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苍老的赵老,二人向小院走去。

回到小院,三个小孩正在院中的池塘边喂鱼,小王浩和赵家兄妹玩的倒挺合得来。找老头脸上勉强露出笑容。

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你王伯伯看了咱们家的小院,问题不大,晚上他要稍稍布置一下。你们不用担心啊,尽量配合知道么?”

王老笑呵呵的看着恭敬的赵学文哥俩,示意他们随意不用管自己。

他一个人在一楼的大厅转悠着,东看看西望望。心中却一直在打量着死气的来源!房间的入口处,以死门封口,只能进不能出。

在奇门术数中,门指的就是八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各有不同的代表意义。

死门最凶,以死门封住整个房间生气的来源,不可谓不狠毒。而死门对面的生门,正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口,楼梯分两侧分往左右,生门的左右,即为惊门和伤门,同时将生机堵死。

王老似悠闲的在观察房间的布置,走到楼梯上,看着在楼梯分左右的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小心翼翼的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镜,拇指的指甲在食指上轻轻一划,顿时,食指出现一道小口,有血渗出。

以血在镜子的背后快速写下一道符咒,将小镜放在了字画后的阁台上。

做完这一切后,王老和赵老点头微笑,说道:“嗯,字画不错,下笔无论是从力道还是走笔的神姿,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应该是你写的吧。”

赵老假意一笑,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

“这还是我在军队时写的,学文说不错,非要摆在中堂。”

在赵家,赵老头的书法可不是说说而已,确实可以登大雅之堂。他的大儿子赵学武也是深受他的熏陶才无心家族的生意,一生沉吟书法字画,现在在上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书法家。

“王伯伯真是好眼力,我爸这一辈子写的字帖中,这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一个。还记得他当初写这字是送给学文的,那时候学文没事就爱往军队跑,有一次惹了事儿,被罚跪。我爸气了很久,执笔写下这八个字,修之以身,其得乃真。”

“你没事说这些干什么,都是陈年旧事了。”赵学武的妻子,坐在他的身旁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说这怎么了?老二都没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赵学武也不知为何,脾气有些暴躁的呵斥了一句。

“你和我喊什么呀,自己家人说说也就算了,学文当初不是还年轻么。”

“我又没说他做错了什么,你看看你,是不是又想吵架啊!...”

“够了!”赵老脸色冷了下来,怒喝一声,打断了赵学武和他妻子的争吵。

“你王伯伯是来做客的,可不是看你们吵架来了。学武,带着你家小亮先回去吧。真是没个涵养!”

“我...”赵学武还要说什么,只见肩膀上一只苍老的手掌打了上来。他回头望去见王老正面带笑容的对他点了点头。

这才不情不愿的招呼上自己的媳妇,向别墅外走去。

赵学武一家离开后,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冷。赵学文的妻子脸色很难看,总是咳咳的咳嗽。赵学文则是在忙碌着生意上的事情,之前一走就是好几天,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只有赵老头,脸色阴沉的和王老在喝茶。

小王浩和活泼的小女孩赵莹正盯着电视看动画片。

“老赵啊,你明儿有时间带我出去转转吧。听说上海有个很著名的道观,你陪我去看看。”王老对赵老开口说道,并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正在为两个孩子削水果的赵学文媳妇。

赵老会意,回头对自己儿媳妇说道:“小雅呀,身体不舒服就去楼上休息吧。两个孩子交给我就是了。”

赵学文的妻子刘小雅和赵学文是在国外认识的。端庄贤惠,知书达理。原来也在赵家的企业身居要职,自从有了赵莹后主动放弃事业在家相夫教子侍候赵老爷子。

赵老也像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她,一家人相处融洽。

刘小雅也不做作,她确实身体很不舒服。家里老爷子还在客厅陪客,她也不得不坚持着照顾两个孩子。

听到老爷子的奉劝,这才起身和王老告罪一声上楼去休息。

大约到晚上九点多,两个老头各自带着自己的孙子纷纷上楼睡觉去了。

漆黑的一楼客厅,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房间中,在字画后的小镜与月光相接,折射出一道幽暗的光束,直射小院的池塘之中。

房间中灰色的死气,顺着光束冲破死门,向屋外而去。

池塘中,正在欢快畅游的鱼儿,眨了眨眼,快速向池塘角落游走。

一夜的光景,池塘里的荷花全部变得枯黄。白色的荷花萎靡,绿叶散落。清晨的太阳也未能让它们重获生机。

在池塘的石基上,王老端坐其上,手掐法决闭目吸收初升太阳带来的紫气。心中默默念诀,为池塘中死去的鱼儿超度!

身在小区后山的某个小院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房间闭目冥想,在他身前,立着一个法坛。

法坛之上正摆着整个小区的鸟瞰模型,四周标注着奇门九星的位置,在模型**的小山处,赵家小院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端坐男子,身穿黑色道服,他缓缓睁开眼,望向模型上小院流动的气体。眉头蹙起,左手拇指在其他四个手指间快速的翻动。


上层人群的生活都在乎于养生,住在别墅小区的人大多都很在意自身的健康。太阳温暖的阳光洒在整个小区的每个院落,陆续有男女穿着宽松的运动衫跑出自己的家门。认识的不认识在路上相遇都是微笑的点头打招呼。

小区涓涓的流水声,丛林间晨起觅食的鸟儿,脆声的呼唤着同行的伙伴。一片和谐的景象在小区里描绘出一副生动的画面。

而所有人不知,他们的每一天行动的轨迹,每一户的生活起居,都被有心人利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住在山腰上的赵家。

在和谐静雅的画面下,隐藏着惊天的杀机。

赵老曾经是名军人,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一成不变。清晨起来,就会来到院子里先打上一套拳,然后是喂喂鱼浇浇花。

可今天,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因为昨日王老的话,让他整夜未眠。见王老正在院子中端坐,他也来到了池塘边,但见池塘中一夜枯萎的荷花,离奇死亡的鱼儿们,脸色骤然更加的惨白。

“王老哥,这,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

“放心吧,这也是破阵的第一步。我只是将房间中的死气引流到了池塘里,你先不要声张,这个池塘早晚要填平的。”

王老微笑的转头对赵老说道。

看着他那憔悴的面容,王老心中也是紧迫起来。五黄冲煞,最忌讳的就是五黄宫在高处而且阵眼中有生命体更是增强煞阵的威力。

王老这一不算办法的办法也不知是否奏效,但暂缓房间内死气的侵蚀还是有些效果的。如此大阵,他无法独自一人破解,而且施法人可能就在这附近,必须要找个强大的帮手从旁协助。

毕竟人命关天,而且王老最后悔的就是带小王浩来这里,将他置身危险之中。不是他自私,而是他没想到,这里的阵法如此浩大。

五黄冲煞是以星罗阵为基础,而在五黄宫中也就是赵家小院,又有八门封锁阵。至今王老还无法参透,这浓郁的死气到底从何而来。

两个老头犹如唠家常般坐在池塘边,不一会赵学文和他的妻子纷纷起来。家中做饭的佣人也将早餐准备好。

赵学文因为离家多日,公司里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吃过饭后就匆匆离开了。毕竟他不知道家里的严重性,有他父亲和王老在,他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送走了赵学文,赵老找借口让小雅带着两个孩子到市里游玩一番,又将常年雇佣的佣人也找借口放了两天的假。

小王浩虽然有些认生,但在王老的示意下,也没多想跟着赵莹离开了。

此时,偌大个别墅就只剩下赵老和王老两个人。

“王老哥,人都走了,你看咋办吧?”

王老手腕一翻,也不知从何处拿出个小型的罗盘,在其上标注着九宫星的方位,八位的方位,及五行方位。

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一下。对王老说道:“叫你的司机开车来门口等着,我昨天不是说了,要你带我去道观转转,咱们早去早回。”

赵老头虽然不知道王老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给他的专职司机打了个电话。而王老一直都端着罗盘屋里屋外的转悠,手指不停的在掐算。

做完一切,二人乘车向上海著名的城隍庙而去。

上海城隍庙是正一道著名的道观之一,又称老城隍庙。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占地面积广阔。众人只知道观风情秀丽,建筑设计精巧,布局细腻。却不知观中弟子,皆通奇门术数。道观的观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法号无尘。业内人都称其为无尘大师。

来到道观,城隍庙开观接待游览客人,来往客人大多为祈福求安,也有一些游客只为观光游览。

当时的旅游业还并不算发达,但在上海这种国际大都市,有钱人闲暇时间较多,加上本地人心中信奉,随意城隍庙才会门庭若市。

赵老和王老两人随着人流进入城隍庙,整个道观包括霍光殿、甲子殿、**殿、慈航殿、城隍殿、娘娘殿、父母殿、关圣殿、文昌殿九个殿堂。

在城隍殿中,游览人群可以上香祈福,卜命问卦。殿中左侧,一个身穿道服的男子端坐桌前,为人解签。

王老面带和煦笑容走到道士的桌前,微笑的说道:“麻烦小师傅,您能不能帮忙通报一声,我要见无尘大师。”

男子疑惑,抬头看向王老说道:“这位老人家,实在抱歉。家师早已谢门不见客,正在观中清修。不知您找他有何事,小道或可为您解惑!”

无尘的名号,在业界也不是说谁能见就见的。平时除非躲不开的应酬,如**需要,同道名人拜访等。

虽然看着面前两个老人都是一副道骨仙风,绝非普通。但未知来者何人,他也不便打扰师父,这才客套了一句,等待老人报出名号。

王老自然懂得其中之意,笑着对男子说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北邙山下王老来访!”

听到北邙山,男子眉头皱起,似乎想到了一些陈年旧事。他跟随无尘大师已有二十余载,可以说在全国正一道中资深的老人他都认识,而在记忆中北邙山辈分最高。

男子赶忙站起身,恭敬的对王老说道:“您,您是北邙山下的王老先生?小道魏弦,是家师坐下大弟子。当年曾与王老有曾谋面,不知,不知您老人家可还记得?”

越说男子越是激动,当年见到王老的时候他还很年轻,一别十多年,要说还记得那是欺人。可看到从面相上他可以判断正是当年的王老。

王老看着有些激动的男子,似乎也想起了当年与无尘见面时,他身边确实跟着个年轻的男子。

“原来是你啊,当初我和你家师父见面时,你还很年轻呢。”

听到王老的话,男子这才真正确认是他见过的王老,也不管庙中有多少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王老的身前。

“弟子参见师叔祖。”

他这一跪,周围人都是惊讶的望着他们,王老则是笑呵呵的接受了他的跪拜,伸手将其扶起。而在王老身边的赵老头却心中惊讶,这个魏弦他是知道的,在城隍庙接管打理一切事务,算是城隍庙现任的代表人物。

当初他买别墅的时候,也想过请魏弦帮忙看上一看,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耐,觉得还有些够不着人家。也就没敢来献丑,结果没想到自己的老友来到这里,这魏弦还要给他下跪问安,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就是知道王老能力非常,却没想到他的辈分如此之高。

被扶起的魏弦赶忙带着王老向后殿走去,恭敬的在前引路,嘴上不停的在说他的师父没事总是想起王老,为刚刚多有怠慢而道歉等。在王老面前,刚才的大师风范尽去,只剩下谦恭求教的小道士。

到了无尘居住的小院后,魏弦恭敬的敲门对里面的无尘说道:“师父,您在么?”

房间中,身穿白色道袍,正端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老者,五十多岁的样子,眉宇浓重,脸颊消瘦,额骨高突。他缓缓睁开眼,悠声的问道:“什么事?”

魏弦急切的说道:“师父,故人来访。是,是北邙山的师祖!”

故人?师祖?无尘心中一怔,当听到北邙山,他突然想起了当年为他问道解惑的老者。失态的从蒲团上站起,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

“快,快请王老先生进屋。”声音有些颤抖的对门外喊了一句,而他也已经来到门口。房门被从外侧推开,映入无尘眼中的是两个了老者,他的眼睛在王老和赵老两人之间流转,随即毫不犹豫的如魏弦般跪倒在地,对着王老就是一个响头。

“弟子无尘,参见,师叔!未能出门远迎,还请师叔恕罪。”

在老一辈的正宗正一道门,辈分理念大于天。这是中国五千年来流传的美德,无尘纵然身份地位再高,见到多年不见的长辈也要行以大礼。

王老笑呵呵的将无尘扶起,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知道我要来,还迎接什么。这次我能来上海也是事出突然,找你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王老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来意。毕竟,现在赵家的情况迫在眉睫,根本不给他客套寒暄的时间。

无尘赶忙将王老和赵老请进房间,让魏弦去准备茶水。

“师叔,您来找我帮忙,莫非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王老闻言望向身旁的赵老,说道:“这是我一位多年老友,在上海做些小生意。我就是为他而来!”

无尘顺着王老望向端坐的赵老,见他眉宇间透着烦躁,但自身杀伐之气护体并没有沾染邪物。顿时明白,一定是他的家里人出了问题。

“师叔需要我怎么做,定当尽我所能。”

“我这位老友,住在古岚山一带的别墅小区。因为生意上的原因与人结下仇怨。那人布下了一个惊天大阵,我昨日在他家中做了些手脚,应该已被那人发现。我希望你能带着七个有本事的弟子随我走一遭,另外,在给我弄一个开光的道尊金身。”

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要求提出,王老端起魏弦送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无尘听着王老随意的描述,心中震惊。在正一道奇门术数之中,要破解风水阵法,普通的小阵一人可为之,稍微强大一点的,两人联合应该不成问题。可听王老一开口就要他带着七个人共同施法,相比这阵法绝对不简单。

“师叔,是什么阵法要如此?”

“一句两句和你也说不清楚,等到了地方,你一看便知!”确实如王老所说,一句两句话还真无法说的清楚。毕竟,至今他都无法找到死气的来源。

无尘见事态紧急,赶忙吩咐魏弦去做准备,他门下一代弟子也就六人,还都不全在观中,加上他不过才七人,随即,他想到了另一个人的人选,告诉了魏弦赵老的地址,让他将人和物品带齐后直接过去。

而他也不敢怠慢,直接随着王老二人离开道观直奔赵家行去。

走进赵家小院,无尘越看越是心惊。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用王老过多解释,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小院的利害。

而对于赵老来说,除了小院有些死寂和怪异的阴冷外,还真看不出什么门道。正如世人所说,开天眼。

开天眼是道家修行之人靠修炼一步步打开心灵的窗口,灵魂的窗口。看到肉眼所不能视的物体内象,天地之间有气,阴阳有隔。活人吸收阳气以维持肉体的生存,而阴气分很多种,这都只有开天眼之后才可观其变化。

无尘虽然没有王老那般修为高深见多识广,但开了天眼自然可观赵家小院的一切,特别是别墅里源源不断的死气。

“师叔,这是...”

王老表情严肃的说道:“现在这死气的来源我还未能探究,我让你们过来帮忙是要先破解这个五黄冲煞。”

无尘手握罗盘在小院转了一圈,眉头皱的越发厉害。有些担心的问道:“师叔,这九宫星罗阵,是以整个小区布下的大阵。谁人有如此大的手笔?您若是想要破解这阵法恐怕会牵动整个小区的风水。这恐怕...”

改变整个小区的风水,将影响住在这里所有人的命运,平时如果为一处居宅改改风水,只要不有违天理,对他们的伤害还可以随时间化解。毕竟,人之一生未来的命运和居住的风水息息相关,风水师为其改变的是命运,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但如果改变整个小区几百上千人的命运,可能会因为反噬而直接让其毙命。这可不是随便说说想尝试就尝试的。在奇门之中,这是大忌!

“放心,我只会改变五黄宫的布局,而让整个九宫星罗阵其他八宫不变,所以需要你们八个人为我压阵,配合我做法!”

王老笑着对无尘说道。

“那这房间中的死气该如何处置?还有这八门金锁阵...”

对于如此浓郁的死气,无尘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们要全神贯注在这房间中施法,一旦出现什么问题这死气将是他们的致命伤。

“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你的弟子都就位吧,把我让你请的开光金身给我。”

王老接过金身,将其摆在自己的身边,端坐于房间的正**。无尘和他的徒弟们分别端坐王老周围,分八个反向人手各拿着一个铜钱。

“一坎水位北,天蓬星就位!”

王老大喝一声,位于北方的男子手中铜钱飞起,男子手掐法决,回应道:“天蓬星就位!”

“二坤土西南,巨门星就位!”

西南方男子手中铜钱飞起,同时男子回道:“巨门星就位!”

“三震木位东,禄存星就位!”

“禄存星就位!”

......

到第五中宫五黄土位时,王老手中的铜钱飞起,廉贞星就位。

随着最一名第九宫南位右弼星的无尘一声就位后,奇异的景象在王老的身前呈现,整个小区的每家每户每个人的行为举止都可看的一清二楚。他现在所为正如在神秘男子房间中的那个模型一样。

王老快速的寻找到被一团迷雾遮掩的小院。手上法决连变,在影响中将五黄星以金身镇压,又一掉血符遮掩。顿时,在整个影响的五黄星消失。

房间外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可以说现在整个小区的九宫飞星对应天空的九星。属于五黄的廉贞星突然消失,天地间的煞气与房间中的煞气相对呼应。有将整个小区倾轧荡平的威势。

不过一切也仅仅持续了两秒钟,只见王老手指快速变动,位于他头顶的那枚铜钱快速飞离落在金身之上,与天际之上的五黄星瑶瑶呼应!

位于小区中的男子因冷如死人般的眼神盯着他房间中的模型,五黄星的煞气被镇压却未改变整个小区的风水格局。

他在心中暗暗揣测,这是来行家了!

冷哼一声,只见男子手中多出一道黄符,口中嘀嘀咕咕快速念咒。突然符咒离手,飞向模型中的赵家小院,大喝一声“封!”

在王老吩咐下,无尘及其弟子刚刚将位属八方的铜钱掐落。突然同时感受到天空之上一道无形的红色繁杂咒文落在房顶。

房间中顿时阴风阵阵,一声阴笑在房间中回荡。“同属道门,插手他人私事就要做好随时万劫不复的结果!”

随着男子阴冷的声音,房间中死气浓郁,恶鬼哭叫声随之而来!

无尘和他的弟子也非无名之辈,纷纷固守本心,纷纷喝出九子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房间中以九人所处位置纷纷飞出一道法决掌印,死气顿时散开!

王老表情严肃,冷哼一声。

“既然自知是道门中人,居然以道法害人就不怕遭报应么!”

“遭报应?你怎么没问问,你现在帮的人他都做了什么,为了金钱,他将人一家威逼而死!难道就不该遭报应么,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在小区神秘小院的男子,手上法决变幻,嘴唇快速蠕动。抬手以食指点在自己的眉心,一滴眉心血落在指尖,男子轻手一弹正好落在他对面模型中赵家小院之下的三个人影上!

顿时,在赵家小院,一男一女一小孩三道身影浮现。王老见三个身影心中大惊,心中即刻想到这就是找老头所说死去的那一家三口。没想到那人居然将他们埋在了赵老家别墅的地基下。

来不及多想,王老只见三个鬼影的眉心处多出一抹红艳,随后冲向了门口的死门!

“不好!”

王老暗叫一声!起身脱离了九字真言阵,周围的死气顿时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可王老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掌心处快速写下一个血字符文。

一个箭步抢在了三个恶鬼之前,一掌拍在大门上,大喝一声:“斗转星移!”

随着他一声大喝,实实在在的实木门上突然开出了一道虚幻的大门,一家三口冲进了门,随之跟进去的还有整个房间中的死气!

王老站在门口,手掐法决,嘴唇快速蠕动。待房间中所有的死气都进入那扇门以后,脸色苍白的王老噗的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不醒人事!

最后的意识,只听到无尘的呼喊声“师叔...”

而处在小区另一头的男子,也同时喷出一口血,整个模型中的赵家小院轰然崩塌!男子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惨笑。

“兄弟,我以自损心血之法,让你冲破死门,本是想让赵家变成一片死地。只可惜,那老道士居然以自身为媒介斗转星移,也算是让你遁入轮回。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赵家早晚会灭族绝户!”


赵家小院,赵老头在庭院内焦急的等待着,也不见房间中有人出现,只是刚刚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小院内冷风四起,着实骇人。

也不知在别墅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别墅的大门终于打开。赵老只见无尘有些脸色苍白的摇头走出,嘴里还发出一声哀叹。

赵老见装心中咯噔颤了一下,赶忙迎上前去,忐忑的问道:“怎,怎么样啦?”

无尘带着众弟子向赵老行礼,然后说道:“赵老先生放心,有师叔出马问题自然都解决了,只是...师叔他受了点伤,正在屋内休息,我道观还有事情,就不久留了。”

听到问题已经解决,赵老一颗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虽然听到王老受伤了,但在他看来,这无尘等人都要叫他一声师叔,这些人也就是脸上有些差,他那老不死又能有什么麻烦呢。

也就没在意无尘口中王老的伤势,一番客套下,又亲自叫车将众人送走,这才笑呵呵的往别墅内走去。

家中问题解决,赵老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嘴里哼着小曲,对房子里的王老喊道:“王老哥,王老哥。今儿你想吃点什么呀,咱俩喝点...”

推门而入,赵老的笑容顿时僵住!推门的双手为之一颤。赵老头霎那间心中涌出愧疚之意,甚至下一刻他都有直接跪倒在王老面前的冲动。

映入他眼帘的王老,简直可以用风烛残年来形容。前一刻的王老看着感觉还要比自己年轻,脸上的皱纹虽多,却精神饱满。头发花白却繁茂。

而如今却老的简直下一刻就可能直接长辞人间的样子,原本精光闪烁的眼睛变得浑浊,枯糙的老手不动自颤,头发惺忪稀少。

赵老艰难的走到王老的身边坐下,眼圈通红,刚刚的喜悦与轻松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对王老的无尽愧疚之情。

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害的一生老友至交变得如此,任谁又能心安理得呢。

“王,王老哥...我...”

赵老的声音哽咽,喉咙处如同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般,断断续续无论如何也再说不下去。

王老咧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如同安慰自己的晚辈一样,抬起他干枯的老手轻轻拍了拍赵老的肩膀。

“都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婆婆妈妈的,有没有羞耻之心,还抹上眼泪了!”

“咳,咳,咳!...”

一阵咳嗽过后,王老继续说道:“没什么,我又不是白给你干活的,别忘了,老头子我收费可是很昂贵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在正常不过了嘛!”

赵老知道,这都是王老安慰他的话语,二十万买他全家人的性命,就算在加上五个十个二十万赵老也会毫不犹豫。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腰缠万贯没命花。他更知道,王老如此拼命也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两人相识几十年,虽然平时一遇到就是吵吵闹闹不停,但真到生死抉择的份上,还是能够看到彼此的真情。

“王老哥,你别这么说。二十万买不到我全家人的命,你为了我们家付出了这么多。我赵军在此立誓,只要您王老一句话,就算让我把全部家业拱手相让,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王老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很畅快。不为别的,只为赵老的这句话。二人相交几十年,就算不为钱,他也会这么做。现在看来,这样做一点都没错,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王老瞥了瞥嘴,说道:“谁要你的家业,就算你给我,老头子我也不会经营不是。况且,我老头子孤孤单单一个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唯一就这么一个喜欢的小孙子还年幼呢,难道等老头子我归西了,在让你们赵家要回去呀!”

出身军武的赵老哪能听的了这样的玩笑话,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什么就是什么决不食言。

“王老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王军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只要王老你愿意,随时知会一声,你说给谁我立马转让!”

王老又是欣慰的一笑,说道:“你这老家伙,我不过就是一句玩笑。你瞧瞧你这个认真劲儿。不过,话说回来,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小孙儿王浩。哎!老赵,你看这样如何,你家赵莹和王浩年纪相仿,不如我们喜结连理如何?”

赵老闻言大喜,正愁不知如何报答呢。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顿时爽快的答应道:“好哇!我对王浩小子也是喜欢,就按王老哥说的办。等两个小家伙到了结婚的年纪我就让他们完婚。对,就这样,让学文现在就拟定一份财产证明。等两人结婚,我赵家企业一半财产归属到小王浩名下!”

“啊?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哎!...”

王老哭笑不得的看着雷厉风行的老兄弟,顿时无语。

赵老自顾自的说着,居然直接去给赵学文打电话去了。

正在公司开会的赵学文见是老爷子的电话也不敢怠慢,生怕家里出什么事,赶忙跑到门外接电话。

只听老爷子在那边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赵莹和王浩结婚,财产归于王浩一半的。说的他是一阵的迷糊。

“爸,爸,您等一下,您老是不是又和王大伯喝酒啦?”

撞着胆子问了一句,就听到老爷子雷霆大怒的在对面喊道:“什么喝酒不喝酒的,难道你老子的话都成酒话啦?我也不和你废话,赶紧让周律师把文书给我拟定出来,晚上我要是见不到文件,你今天就不用回家啦!”

“嘟嘟嘟嘟...”

一阵忙音传来!赵学文哭笑不得的看着电话,摇了摇头重新走进会议室,心不在焉的继续开会!

......

三日后,上海去往洛阳的长途汽车站。

赵老和赵学文夫妇领着小姑娘赵莹亲自送王老和王浩。

“王伯伯,您看,我给您安排飞机吧,那样比较快!坐长途汽车多累啊!”

“是啊,亲家。来的时候都是坐的飞机,回去怎么能让你们坐汽车呢。”

赵老和赵学文都是有些惭愧的劝道。

王老笑呵呵的摆手说道:“行啦,行啦。我这把老骨头就适合做汽车。飞机那玩意心脏受不了。”

长辈们在说话,小王浩则是瞪着眼睛有些不舍的看着对面的赵莹。就在三日前两人在赵莹母亲的带领下游玩上海,回去后又莫名其妙的定了个娃娃亲。

两人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娃娃亲,但这几日相处下来都是彼此喜欢,是那种童年玩伴的喜欢。

“小莹妹妹,你以后放假记得去洛阳找我玩啊!”

“浩哥哥,还是让我爸爸接你来上海吧。”小姑娘脆声的说道,稚嫩的小脸上流露着不舍。

小王浩撅着嘴,皱着眉,挠了挠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爷爷。回答道:“如果三爷爷让我来,我就一定会来的!”

“好!”

小姑娘喜笑开颜的伸出小手,竖起小拇指在小王浩的身前。

两人小手勾在一起,结下约定!


“奇门术数涉及天文、历法、数学、星占、六壬、太乙、奇门、占候、卜筮、命理、相法、堪舆、符咒、择吉、杂占、养生术、房中术、杂术等。以阴阳五行生克制化为理论,大到推测自然变化,国运走向。小到人事的吉凶祸福......”

王家小院,风烛残年的王老坐在躺椅上,为端坐在自己面前年仅六岁的小孩童王浩讲述奇门术数的相关知识。

“小浩,你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对奇门之学又一贯既通,是个修道的天才!今后的四年里,我会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你父辈无人愿意继承我之衣钵,没成想上天赐给我你这样一个宝贝。望你勤奋勉力,扬我正一之威。”

小王浩跟着王老走进房间,在一个供奉正一道祖师牌位和王老师父牌位的柜台前面,有模有样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又点燃三支香由王老代劳插在香坛中。

“我之一派开山祖师张天师,于龙虎山筑坛炼丹,当时我们王家先祖就是张天师座下大弟子。尽得天师真传。自此我王家世代归于正一道,扬我正一道法,驱邪正身,光明磊落。”

“我今年八十有三,二十岁入道,三十岁执掌本派。有师兄三人,师弟一人。在抗战年间,我的师兄相继为国家牺牲。唯一的师弟成为道门之耻辱,弃明投暗为虎作伥,做了汉奸走狗。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正一道也因为当时的一件事而被国人不耻,直到解放后才逐渐正名。”

“可我们王家,一直都有一个你祖父传下的遗训。必须找出我的师弟,创派灭派,立门灭门。绝不容许他辱我正一!”

王家世代皆知正一,但并非所有人都必须入教。王家不仅要看后辈的资质,同样也不会干扰后代的安逸生活。

小王浩被王老选为弟子,王浩的父母没有一句怨言。王老自知大限将至,没有太多时间只能以醍醐灌顶之法要在四年的时间内将毕生所学所得全部传授给小王浩。至于小王浩到底能习得多少,就要看他的造化和悟性了。

四年时间,王老不求小王浩能将奇门术数所有诸通,但卜筮、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等六种最常见的预测吉凶的方术是必须要小有所成。如此这样,就算自己长辞人间也能心安离去了。

前两年的时间,王老和小王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潜心在小院中修行学习。王老不遗余力的将基本六大要术倾囊相授,小王浩懂了的不懂的全部深深印在脑子里。其次就是对小王浩身体的锻造,道门众人,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同门切磋,都缺少不了武道一途。

在当今江湖上,各种武术世家、武术门派林林总总,王老虽不是一代宗师,但也算能排得上名的。年仅六岁的小王浩经历了自己人生最黑暗的两年。

留在小王浩痛苦记忆中最多的片段就是王老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根劲道十足的短棍。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只要在太阳下的自己稍有偷懒的动作,小棍就会结实的打在自己的屁股上。

两年时光悄然飞逝,曾经微胖的小王浩,褪去了他童年本该拥有的青稚,八岁的他,如同正常十一二岁小孩般的个子,身体强壮如小牛。张口闭口就算不是之乎者也,也要比正常孩子说话更有哲学。

可惜,这样的小王浩并不是王老想要**的正一派接班人。于是,王老拖着残破的身体,毅然决然的带着小王浩离开小村,离开小院行走在祖国大地之上。

“铁口神相,一挂千金!”

小王浩与王老站在某城市的一条古桥下,在这一条街道的两旁都是著名的古建筑文化遗产,而在城墙之外的两旁,则是一个个桌铺红布黄布,自称铁口,自诩神相的一群人。

王浩不懂王老带他来这里是为何,只是眼神微微扫过每个摊位的众人,这些人不多不少摊位前都有那么一两个客人,生意也算可以。

“三爷爷,我们这是....”

“咳咳咳!”王老抬手握着嘴咳嗽了几声,对王浩说道:“这里是我们的第一站,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他们每个人断相卜卦的术语!”

“术语?”王浩疑惑,听着那些神棍们虚伪的套词,根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先是摸清楚对方来意,是想算姻缘还是事业,然后就是多听少说将算命者内心所想摸准,在从此处下手,什么惹怒神明,什么阴阳相冲相克之类,一套套真真假假过后,让算命者重金求解。

总之这就是一些江湖术士惯用手段,摸、听、套、吓四字真诀。

“小浩,你要明白谎言有善恶,人心隔肚皮。能从举止言行看人心也是一种本事。你这一个月要学习的就是他们的铁嘴。”

王老悠哉的扔下一句话,径自的走到街边的角落里也支起了一个小地摊,台布上写着“褂卜有缘人!”

这一个月,是王浩自跟随三爷爷修道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当然,他也学到了很多自己无法领悟的东西。

所谓从小看到老,王浩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变得市侩起来,之后的近两年时间里,凡是与王浩接触过的人,哪怕是坐车偶遇闲聊几句,对他的评价都是小人精!

离开古城街后,王老带着王浩走访民间各处奇人,无不以礼相待。听闻王浩是王老的关门弟子,都是纷纷与他拉拢关系。

直到此刻,王浩才渐渐明白,居住在北邙山脚下村庄的三爷爷,居然地位如此尊崇。或某地高官,或市井泼皮,或富贵商人,或名门大佬只要得知王老来访,皆是毕恭毕敬。

“我之一生,救人无数,惠人无数。能以残年之躯受之敬理,也算不枉一世行走。小浩啊,你要记住。不因善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我们道门最信善恶有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施之小善,可能在你有难时当倾力相助。”

三年半的时间过去了,一老一少坐在归家的火车上。王老将能够想起的一一教授,至于能记得多少,学会多少都要看他的悟性了。

十岁的王浩,如今身体内敛,面带微笑,个子足有一米六五,与十三四岁的孩子都相差无几。

成熟的王浩坐在火车上,时不时瞧上一眼对面一个生的貌美的少女。从少女面相上开始推测其出行的目的。

此时正直暑期,火车上少男少女有的是放假归家,有的是和家长外出旅游。

王老在王浩的身边闭目养神,对面坐着少女和一中年男子。在王浩看来两人应该是父女二人。

少女怀中抱着个白色皮质小包,身穿素雅的淡黄色短袖,下穿短裤凉拖。看着悠闲的装束与眉宇间兴奋的期待应该是外出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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