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尤念尔魏勒谦《医妻难追:封先生套路太深》讲的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却在婚后背叛自己,到处拈花惹草,还把她送给别的男人,一切都是为了钱好,既然你要钱,那我就找全H市最有钱的男人,借他的手狠狠报复渣男!可她却没想到,本该是复仇者,却被这个冷傲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原来她一直爱错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夏季的台风夹杂着暴雨席卷而来,玻璃窗在飓风撞击中与窗框发出令人害怕的响动。
剧烈的响声将尤念尔惊醒,她起身下床,别墅像往常一样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婴儿房里隐约传出几道孩子的哭声。
她走进婴儿房,自己的孩子躺在沙发上,而保姆则睡在大床上。
屋外狂风四作,可婴儿房的窗户并没有关上,窗户正对着沙发,夹风带雨吹得孩子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
尤念尔急忙抱起自己的孩子,可她这一抱,才发现孩子的体温异常的高。
“翁姨,你是怎么回事?外面这么大的风为什么不关窗户!”
孩子发了高烧,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公魏勒谦。
可当电话拨出之后,她的心越发冰凉。
“什么事?”
魏勒谦急促而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娇喘声。
孩子的体温越来越高,尤念尔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计较她老公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只心急的向他说明情况。
“尤念尔,你这个妈是怎么当得!”魏勒谦的语气没有丝毫焦虑,反而更加的不耐烦,“生病就送医院,这么点小事还要打电话给我,我很忙,没时间对付你。”
“可是……”
“嘟!”
尤念尔面朝窗外,看着那阴森灰蒙的天色,抱着孩子的手顿时紧了紧。
电话挂断了。
在他们母子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那个男人,那个她用贞洁和生命换回来的男人,却忙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逍遥快活。
她苦笑,自从她嫁进魏家,这五年来,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魏勒谦的确达成了当日娶她的诺言,可除了一本证,他从未给过她正常的夫妻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怀中的温度越来越烫,她实在没有时间多想,抱着孩子就要往外面冲。
可刚打开大厅的门,狂风暴雨就如海浪般将她和孩子推了回去。
“少奶奶,我看你还是别自作主张了,这么大的雨,就这么把孩子抱出去肯定会淋湿,到时候病情加重了少爷又要怪你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关心,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才会发高烧,尤念尔就一肚子的火。
“翁姨,如果你没有把毯子当枕头,再关上窗户的话,孩子就不会发高烧。”
被女主人点名怪责,可翁姨却丝毫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还理直气壮。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怎么能怪我呢?好歹我也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到大的,在这个家呆的时间比少奶奶可长久的多。”
明明是女主人,可在翁姨口中,尤念尔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下人。
但可悲的是,这确实就是魏家的真实情况。
翁姨在魏家已经呆了四十多年,就连魏勒谦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自然会特殊一些,再加上魏勒谦对尤念尔的不在乎,就连下人都敢骑在她头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让魏勒谦如此对待她。
而这个答案,恐怕只有魏勒谦知道。
而此时的魏勒谦,正在别的地方潇洒。
“魏公子,刚才那通电话是谁啊,瞧你这眉头都皱成一块儿了。”
女人乖巧的声音很得他的心意。
可一想到那个人,魏勒谦的脸色就板了下来。
“除了那个没用的女人还能有谁,为了一点小事就来打扰我,迟早把她给休了。”
“魏公子,可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呢,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哪能那么容易离婚,魏公子只管哄我。”
魏勒谦满脸不屑,“呵,就她那个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五年前她当着我的面都敢跟别的男人好上,后来就怀了孩子,怎么能肯定那孩子不是别人带进去的种?”
“啊,是这样啊……”黎雅倩故作吃惊,“原来魏家少奶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魏勒谦手中的烟头戛然熄灭,烟蒂被他粗鲁的扔在地上。
那段在尤念尔心中如噩梦般的牺牲在他口中全然变了样,而他甚至还在听到“魏家少奶奶水性杨花”的污蔑性言论时,顿觉自己被戴上了绿帽子。
“不说这个了,魏公子,听说您跟国外的财团要合作了,那可是国际上都很有名的大财团呢,一定是个不错的项目吧。”
见他面色不好,黎雅倩十分知趣的转了话题。
一提到钱,魏勒谦嘴角的弧度才渐渐缓和。
“还没定呢,他们家的CEO特别拽,我约了三个月都没有约到,据说昨天刚下的飞机。”
“那魏公子打算怎么搞定他呢?”
黎雅倩说着,小鸟依人的趴在魏勒谦肩头,用无比崇拜的眼光仰视着他。
魏勒谦就是喜欢这种女人,在她们眼里自己就是天,就是一切,而尤念尔只会给自己添堵。
就像是应验一样,在魏勒谦正想夸耀一番时,尤念尔又打来了一通电话。
两通电话相隔只有十分钟,仅仅如此就足以让魏勒谦厌烦。
“又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不觉加重。
“孩子……”
“整天就知道孩子,孩子死了没,没死就别给我打电话!”
“魏公子别生气,为了一点小事生气不值得。”
尤念尔在电话那头清清楚楚的听到魏勒谦在黎雅倩的安抚时,还在不间断对自己辱骂。
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再打一次电话。
台风实在是太大了,她又不会开车,翁姨偏偏又说没有魏勒谦的准许,魏家的司机不得擅自行动。
“孩子高烧的越来越厉害,你如果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然而,尤念尔的愤怒,换来的却是魏勒谦的不屑轻哼。
不过片刻后,他忽然改变了想法。
魏勒谦淡眉不怀好意的轻挑,对着电话那头的尤念尔命令道:“要司机送也可以,你马上到酒店去,人一到我立马让司机送孩子去医院治疗。”
让她去酒店?
没想到魏勒谦竟然一点都不避嫌,现在让她去酒店能看到什么,除了一地的污秽外,尤念尔根本想不到他的目的,是让她去自取其辱么?
可无论如何,为了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孩子,区区一个酒店而已,她不会怕。
“好,我马上就过去,你可别……”
又是一串刺耳的“嘟”鸣,魏勒谦根本不给尤念尔任何叮嘱的机会,毫不留情的再次挂断。
半小时后,尤念尔如约来到酒店。
酒店顶上三个金色的大字十分刺眼,她停了停,而后还是走了进去。
御澜町。
御澜町,凌城的中心酒店。
顶上的三个金色行楷大字,将雅致和豪华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完美的融合极致。
尤念尔搭乘专用电梯通往顶层,此时的她心系孩子的安危,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之处。
但随着离约定的房间越来越近,她渐渐感到不对。
魏家虽然也是H市响当当的财团,可魏勒谦尚未继承总裁的位置,按理说走廊里不应该有那么多侍从候着,他可没这么大的场面。
御澜町顶层是一整个套间,从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就有穿着制服的侍从一路排到房间大门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怀揣着疑惑,尤念尔还是按响了总统套房的门铃。
“你好,我是来……”
“是魏公子叫来的吧?”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打扮的男人,在尤念尔开口的一瞬间就给她下了定义。
但就这一句话,便让尤念尔意识到不对。
魏勒谦到底在不在这个房间里?
“嗯,我是。”
尤念尔边点头,边小心翼翼的往套房里面探。
这个房间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可她能够确定的是,里面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雅的薄荷清香。
这可不是魏勒谦的喜好,他最喜欢的就是女人身上各种浓烈的香水,从来不会有这么高的趣味。
“跟我来。”
保镖小哥面色庄重的往里走,尤念尔便也跟了上去,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魏勒谦到底在不在里面。
“你好,我想问一下,魏勒谦……就是魏公子,他在里面吗?”
保镖小哥忽然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尤念尔停了停,而后问道:“知道什么?”
“魏公子已经把你卖给我家先生了。”
什么!
保镖的面色依然如常般没有波澜,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谎。
他见尤念尔满目质疑的模样,再一次强调,“半小时前,魏公子就已经把你卖给我家先生了。”
半小时前,那不就是孩子发烧的时候吗?
魏勒谦居然利用孩子生病的间隙,把她卖给了别的男人!
“抱歉,我觉得我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尤念尔本打算悄悄的离开,可保镖的速度比她更快,早已将门关上。
“尤小姐,你以为进了我的门,还能够再出去吗?”
忽然,一道威严且让人无法违抗的磁性男声传出,仿佛隔着墙就能将人定在原地。
尤念尔回头,正对上一双危险而又深沉的眼眸。
那个男人斜靠在对面的软包式墙面上,修长的身形在逆光中更显得贵胄优雅,单手随意抵在门框上,另一手夹着一根烟,烟头微微泛着红光,随后一点一点在他指尖被掐灭。
不知道为什么,尤念尔总觉得男人掐灭的不仅仅是烟头,还有自己离开的希望。
一见到男人出现,保镖立刻毕恭毕敬的90度行礼,“封爷。”
封爷?
这个称呼,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被称作封爷的男人薄唇微动,朦胧的雾气自下而上浮动,魅惑而性感。
“尤小姐是视我封昊的信誉为无物吗?”
封昊缓缓走向前,子夜般阴鸷的鹰眸,如捕捉到猎物的猛兽般紧紧的盯着尤念尔的身体,丝毫不让她有半分意欲逃走的机会。
被那样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盯着,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尤念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就撞到背后的保镖小哥,前后夹击之下根本无从逃窜。
“封爷,”保镖的语气依然毕恭毕敬,“在您享用之前,是否需要对这位小姐进行全身检查?”
尤念尔起初还没听懂保镖说的检查是什么,但在他越渐露骨的视线下,她立刻就懂了。
所谓的检查,居然是怀疑她身子不干净。
要知道,她在嫁给魏勒谦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他碰过,哪怕是牵手都没有。
“不需要,她是否干净我很清楚,我封昊从来不玩被采过蜜的花。”
封昊的语气异常的笃定,可他紧接着的一句话又将尤念尔心中的一丝庆幸全数击溃。
“这位封先生,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魏勒谦是我的丈夫,他要推荐给你的人不可能是我。”
封昊的脚步微微停顿,若有所思的听着尤念尔的辩解,而后玩味一笑。
“那只能说,你丈夫比你想象中要大度的多。”
“不,这不可能,他不能这么做!”
尤念尔始终不能相信,五年前她已经为了魏勒谦牺牲了一次清白,五年后,这样的戏码怎么能再上演一次?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封昊的一句话,让尤念尔彻底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你丈夫应该跟你说了条件吧,如果今天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自然有人会替你受罚。”
他的语气缓慢平淡,可说出的话却让尤念尔顿时胆战心惊。
孩子!
如果她今天不乖乖献身的话,魏勒谦就不会送孩子去医院!
如此心狠手辣,如此良心泯灭,的确是那个男人会做出的事。
“怎么样,尤小姐还想走出这扇门吗?”
尤念尔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敢动。
她忽然低声笑了出来,笑的十分凄惨。
“不知道我丈夫究竟跟封先生谈了什么条件,你也竟然看得上我这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
“女人的价值不在于是否生过孩子,而在于她本身的魅力。”
封昊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看不起自己,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颚,用眸中的深邃蛊惑着她的人心。
“尤小姐,你可能已经忘了,曾经的你,是如何的令人赏心悦目,令人难以忘怀。”
“你说什么?”
封昊此刻的眼神幽远而又温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令他身心舒爽。
“只要能让我满意,你和你在乎的人自然不会有事,否则,”鹰眸突然锐利,像是要把人剜割一般,“我会让你想起那场噩梦,不仅如此,还要你日日煎熬承受。”
这样残忍的眼神,这样致命的威胁,还有那张无比冷峻的脸。
封爷……
难道是他!
然而,尤念尔根本来不及细想,瞬间跌落入一个坚实却又无比寒冷的怀抱当中。
“五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那么轻易的逃走。”
五年?
“你到底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翻身不认人了?”
这邪肆的气场,和他周身散发而出的危险感,尤念尔努力在脑子里回想,可依然搜寻不到有关这张脸的任何信息。
“这位先生,我确定不认识你,应该是你认错人了。”
毕竟,这五年来,她只有魏勒谦一个丈夫,而这个丈夫也从未碰过她一下。
男人嘴角轻佻,挑起一个令人生畏的弧度,“尤念尔,你胆儿肥了。”
突然,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后背撞上了可怕的硬物,四肢瞬间被人禁锢,动弹不得。
“想想你的孩子。”
一句话,让尤念尔如落冰霜。
她拼命对着身上的男人拳打脚踢,可一想到孩子还在发高烧,她便又无法完全抵抗。
“看来你还是挺清楚自己的处境。”
一瞬间,封昊轻易便将尤念尔不断扑腾的双腿执于掌中,挑拨着她腿根内侧的敏锐。
“封昊,你再动我一下,我就告你强J!”
“告我?”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封昊低沉的笑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整个凌城都是我的,告我?”
他薄唇一挑,挑起一抹霸权。
“你老公用你从我手里换走一桩500万的生意,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不过友情提醒,他一开始的报价是50万,但我觉得,你可不值这么点。”
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样可怕的男人,竟然用十倍的价格,让魏勒谦不顾夫妻之情,更不顾男人的面子,将她卖掉。
“封先生,我觉得你很傻。”
尤念尔直视着他摄人的双眸,尽量不去想起从前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
可是,身体往往比记忆要来的诚实的多。
“尤小姐,我觉得你也很傻。”
封昊只是随手在尤念尔的腰线上一捏,她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颤了一下。
“都过了这么久,这里还是这么敏感。”封昊笑的格外明朗,又透着些许调弄。
“你……流氓!”
“尤小姐要是想告我大可以试试,”带着凉意的长指抵住尤念尔的唇瓣,“友情提醒,我和你老公签过协议,你该告的人可不是我。”
尤念尔瞬间心寒,因为他说的没错,是魏勒谦把她卖了,她该告的应该是她的丈夫。
“我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
忽然,尤念尔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封昊单手撑着床沿,他侧过身,子夜般的黑眸散发着令人震慑的危耀。
“今天只要你想走出这扇门,我就放你走。”
长指一挥,保镖立刻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尤念尔不敢相信他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小声的确认了一遍,“就这么简单?”
封昊点头,眸中尽是淡漠,“就这么简单。”
他话音弗落,尤念尔便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裙摆,从封昊身下退了出去,往房门的方向跑。
一直到她快要踏出大门口,封昊都没有派人来拦他。
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只是两面之缘,却足以在尤念尔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此刻的她根本没心思纠结封昊为什么会放自己走,她要找到魏勒谦,找他问问清楚!
因为之前的挣扎,尤念尔的凉鞋正散乱的摆在套房门外,她一手扶着墙,像丹顶鹤一样草草的穿上鞋。
然而,正当她准备走出那扇门时,她的手机响了。
“念念,你在哪儿?快来医院,小默哮喘发作了!”
闺蜜的突然来电,让尤念尔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默是她跟魏勒谦的孩子,而她的闺蜜兼同事正好是儿科的医生。
“诗妍,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劳烦你赶紧替小默治疗!”
“不行啊……”
“为什么!”
裴诗妍也很着急,可却无法如尤念尔所愿给她的孩子治疗,因为……
“没有交费,我身上只有几千块,只能给小默交住院费,他高烧加哮喘,普通的治疗根本不管用!”
没有交费?
“魏勒谦送小默去医院没交钱吗?”
“送个屁啊,”一提到魏勒谦,裴诗妍就一肚子的火,“司机放下孩子就走了,什么都没交代,要不是我在,你家娃在传达室死了都没人管!”
“诗妍,我……”
如此残忍的现实,狠狠的打了尤念尔一耳光。
她知道魏勒谦对自己无情,却不知道,竟然会连亲生骨肉都能弃之不顾。
那个男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诗妍,你告诉我,要多少钱才能给小默治疗?”
裴诗妍沉默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医生开出的单子,报了个让尤念尔根本无法承受的数字。
“要二十万……”裴诗妍紧接着说,“念念,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问同事借,钱一定会有的,念念?”
她在电话那头喊了好几声尤念尔的名字,可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就连裴诗妍都知道,魏勒谦根本不会拿钱给她,而她自己也根本没有财产大权,哪里拿得出二十万?
等裴诗妍借到钱,恐怕自己的孩子也已经活不成了。
此刻的尤念尔就仿佛迷失在无垠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倾翻,根本找不到方向。
但在这片广袤无际的黑暗里,唯一的一丝光亮,来自她身后。
“诗妍,我想我已经有办法了。”
抱着复杂的心情抛下这句话,随后,尤念尔将通讯挂断,把鞋子脱了。
当保镖将她再次带进房间时,封昊似乎并没有丝毫意外。
“尤小姐想清楚了?”他问。
尤念尔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的悠闲模样,苦笑,“你早就知道吧。”
早就道她根本走不出这扇门。
“不,”封昊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否认了她的猜测,“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困住你,但我知道,你的丈夫,一定不会让你轻易毁了他的生意。”
呵呵,生意。
他说的没错,魏勒谦人如其名,只在乎钱,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他妻子的清白。
“那你能帮我吗?”
尤念尔直视着封昊的眼睛,已经不打算再抵抗,或许比起魏勒谦来,这个男人更能够依靠。
“我需要钱。”
“要多少?”
封昊出乎意料的爽快,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
尤念尔顿了顿,声音变得很小声,“二……二十万。”
“阿弘,”封昊让保镖小哥拿了pos机来,“打一百万到尤小姐的账户上,马上。”
一听到他给出的数字,尤念尔马上叫停,“不用这么多,我只要二十万就行了。”
封昊笑的很是不屑,“我想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这是我的钱,不过,”长指挑起她的下颚,声线低沉充满蛊惑,“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封昊薄唇微启,缓缓吐出四个字。
他没有发出声音,可尤念尔却隐约能从他的口型中,读懂他的强势。
“求我要你。”
在那双子夜般的墨色眼眸中,除了自己纠葛万分的脸,尤念尔看不到任何东西。
可她必须立刻做决定。
慢慢的,映在封昊眸中的身影,一点一点靠近,最后彻底被他吞噬。
这一夜对尤念尔来说相当难熬,她承受着封昊的侵入,可心中对孩子的担忧丝毫没有放松过。
肆虐的折磨结束以后,尤念尔衣衫褴褛的躺在kingsize大床上,身上早已残破不堪,眼中没有任何光亮。
看着她如此无神的样子,封昊似乎有些不满的调弄着她的脸颊。
“你似乎没有上次满意,怎么,是我的技术变差了吗?”
尤念尔根看都不看他,语气十分冷漠,“封先生未免也太自恋了吧,你的技术什么时候好过了。”
“尤念尔,”封昊没想到她平时不开口,一开口就这么毒,声音不免增大,“你应该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他用墨玉般黝黑而又透着寒意的眸光直射着她的眼睛,分明没有大动手,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能违抗。
尤念尔倒抽一口凉气,垂眼紧紧盯着手心,“那就请你不要食言,不要像……”
“你以为我跟你那个没用的老公一样?呵。”
封昊这是生气了,因为尤念尔的猜疑而生气。
不过尤念尔的误解并没有持续太久,裴诗妍很快就打了电话过来打脸。
“念念,你从哪里弄到的钱啊,小默已经在做手术了,大概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结束了,你快来吧,他醒来看不到你会怕的。”
一听到孩子有钱做手术,尤念尔总算是放下了心事。
“好,我马上就……”
说到这儿,她下意识的看了身后的封昊一眼,后者则玩味的回视着她。
那双眼睛此刻不再是摄人的,而是够人魂魄的调弄。
尤念尔不觉吞咽了秒,随后语气略有异样的对裴诗妍说:“我马上就过去。”
等电话挂断后,她有些小心的看着封昊,眼神回避,语调有些吞吐。
“我……我可以走吗?”
“请便。”
封昊没有拦她,也没有再提任何条件,两人的相处仿佛就在这一夜中结束了。
当尤念尔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接近尾声,她从裴诗妍口中得知手术十分成功,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不过,安心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多久,她的科主任就来找她。
“小尤,有个病人挂了你的号,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应诊。”
尤念尔不放心的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红灯,“可我孩子的手术还没做完。”
科主任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看上去十分严厉,“你是个医生,有病人来了就得去看,人家都等了你一个上午,你是想让我们挨投诉是吧,快去!”
“……我知道了。”
尤念尔最后望了望鲜红的手术中提示灯,握住裴诗妍的手,而后在科主任的催促中不得不离开。
她是一个妇产科医生,来她这儿看病的大多都是待产的孕妇,可在她看到等待的病人时,顿时傻了眼。
“尤医生,好久不见,怕是已经不认识我了吧。”
黎雅倩此时正坐在尤念尔的座位上,见到她来仍笑意盈盈,一看就不是来看病的。
尤念尔冷笑,“怎么会不认识?上个月你还来过我家,睡着我的床。”
“尤医生记性真好,你的床可舒服了,我还想再去睡一晚呢。”
黎雅倩盈盈的笑着,嫣红色的唇瓣笑起来显得格外妖娆。
“可惜啊,我再也不能去你的房间蹭床睡了。”她忽然开始叹息,似乎有些落寞。
尤念尔面色冷淡,“怎么,魏勒谦又有新欢了吗?连你这个旧人都抛弃了。”
她这讽刺的态度,反让黎雅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尤医生也会说‘旧人’呐,跟你比起来,我可是新的很。”
“迟早也有旧的一天。”
“你!”
黎雅倩被尤念尔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必须要有能让自己永远保鲜的办法,所以她今天才会来找尤念尔。
“算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可勒谦就是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常说让他回家去看看你和孩子,可他偏不呢。”
黎雅倩一边巧舌如簧的嘲讽尤念尔,一边十分骄傲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尤念尔没有说话,但从黎雅倩得意的语气里,已经完全可以听出答案。
“是勒谦的,是你老公魏勒谦的孩子。”
这一句话,如当头棒喝将尤念尔的脑壳砸的生疼。
如果说她不能生,那魏勒谦为了继承在外面找能生的女人或许还情有可原,可她分明已经为他生下了小默,为什么他还要践踏自己的尊严!
见她双目无神,黎雅倩倒是十分满意,把自己的病历扔到尤念尔的面前。
“尤医生,这可是勒谦的孩子,你可要好好保住了,否则勒谦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尤念尔打开门,请她出去,“我这里不收你,保胎去找别的医生!”
“如果我非要让你收呢?”
这个声音……
尤念尔转过身,果然魏勒谦就在门外的走廊上,面色极其阴寒。
“勒谦……你看她啊,连你的孩子都不肯保。”
魏勒谦一踏进,黎雅倩便迅速摆出柔弱可怜的模样,像一片羽毛似的飘进他怀里。
“不用担心,有我在她不敢不保。”
魏勒谦将黎雅倩轻柔的揽在怀里,而在面对尤念尔时却明显透着轻蔑。
“我不希望外界评价我的太太是一个鼠肚鸡肠,医术极差的人,这个孩子你不想保也得保,否则我会让你在哪里都待不下去,包括在魏家。”
沉沉的叹了口气,可即便如此胸膛依然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尤念尔望着在她面前的两个人,红了眼睛,“魏勒谦,你说我鼠肚鸡肠?让我保你情妇的孩子?她肚子里的是个野种你知道吗?”
啪!
魏勒谦的这道耳光,像是抽打在尤念尔心上一样,原本白皙的脸颊也被染成了心碎的颜色。
疼,很疼。
“尤念尔,我只问你一句话,雅倩的孩子,你保不保?”
“我不。”
当尤念尔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被背叛后的愤怒?
丈夫给情妇撑腰的不甘?
亦或是对这段婚姻的绝望。
还是都有。
“不保也得保!”
最终,魏勒谦撂下一句威胁的话,陪着黎雅倩一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尤念尔双手紧握,抓着门框微微颤抖,就算她再要强再不服输,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可能对魏勒谦的举动毫无反应。
他的丈夫,正大光明的带着别的女人来她这里做产检,这简直就是荒谬的笑话。
可这样荒谬的笑话,就是如此真实的发生了。
尤念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算把门关上冷静一番,可黎雅倩突然又绕了回来,堵住了门。
“你还过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尤念尔的语气十分冷漠,她压根就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可黎雅倩非但不以为忤,反倒还作出关心的样子。
“尤医生,我是听说你的儿子正在做手术,才特地回来看看。”
她面目慈善,似乎是真心前来关怀,可尤念尔从她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出半点真心。
“不用了,你请回吧,我的孩子不需要别人来关心。”
“哦,是吗?”黎雅倩的语气十分的阴阳怪气,她不动声色的贴近尤念尔耳边,像缓缓吐着信子的蛇一样危险,“但愿你儿子平安无事。”
嗡!
她这一句话落下,尤念尔的脑子里顿时便如晴天霹雳般,整个人怔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时,黎雅倩早就已经走了。
孩子……我的孩子!
尤念尔发疯似得奔向手术室的方向。
此时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依然亮着,而裴诗妍则在漫长的等待中,正靠着墙角半睡半醒。
“诗妍,手术做得怎么样了?”
听到尤念尔的声音,她先是晃了一下,而后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浅浅的笑道:“没事,护士刚刚出来过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收尾,很快就会出来了。”
“那就好。”
尤念尔这才松了口气,坐在裴诗妍身旁一起等待。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忽然打开,可上方的红灯却并没有熄灭。
一见到医生出来,尤念尔赶忙迎了上去,直问:“陆医师,怎么样,我儿子的手术成功了吗?”
陆医师的脸色却满是愁绪,“尤医师……”
他欲言又止,缓了又缓,停了又停。
直觉告诉尤念尔,她的孩子恐怕要出事。
“陆医师,你说吧。”
“手术在进行到最后时,有个护士不小心划伤了孩子的颈部动脉,现在正在输血。”
“你说什么?不小心划伤?那现在孩子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尤念尔急坏了,她根本就不相信什么不小心划伤的措辞,联想到黎雅倩临走前的话,此事明显跟她脱不了干系!
但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责任,死死握住陆医师的手,苦苦哀求,“陆医师,我拜托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他才不到五岁啊!”
“我知道,我们正在全力抢救,可上午刚做完一个产妇大出血的手术,医院的血库现在很吃紧……”
陆医师还没有说完,尤念尔和裴诗妍便纷纷抢先道:“我可以输血!”
可即便她们如此积极,陆医师的脸色也丝毫没有半点和缓。
“孩子的血型是O型,两位的血型都匹配不了。”
尤念尔这下怔住了,她忘了自己是A型,裴诗妍是AB型,在面对O型的小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等等,我老公就在医院里,他应该是O型的,我马上让他过来给孩子输血。”
想到魏勒谦可能还没走远,尤念尔立马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还能有点起码的良心。
可是她忘了,她的那个“老公”,根本就没有良心。
三分钟……五分钟……
尤念尔打了多久,盲音就响了多久。
她这才醒悟,魏勒谦根本就不会接,说不定他更希望她的孩子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免得外界说他的孩子血脉不正。
裴诗妍陪着她听了五分钟的盲音,虽说心里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安慰着,“念念,要不你再打一个过去,可能他没听到呢?”
“不用了,”尤念尔把手机放回兜里,“没时间了。”
她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淡漠,似乎半点没为魏勒谦的无情生气。
“那怎么办?我去发动科室里的人来献血!”
“不必了。”
尤念尔拉住裴诗妍,她很清楚发动科室献血也没有这么大的量,还要做各项血型匹配检查,时间上也不允许。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我还有一个办法。”
她再一次拿出手机,盯着一个陌生的号码看。
这个号码,还是那个男人强行输进她手机里的,却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跟打给魏勒谦的那次完全不同,“嘟”声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有事要我帮忙?”
封昊似乎料到尤念尔会这么做,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他这样直接,到让尤念尔更方便提出请求。
“我想请你,救救我的孩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好处呢?”
他的直接,让尤念尔倍感沉重。
她当然知道他要的好处是什么,可那却是自己最给不起。
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怎么可能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倘若真的如此,这不是正好随了魏勒谦的意,让她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可是,在尤念尔心里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不仅要救孩子,还要报仇,让那两个贱人付出代价。
良久过后,尤念尔对着手机,清清楚楚的说了一句话。
“你要什么都可以,要我也可以,但是,必须救回我的孩子。”
“就这样?”
“就这样。”
报仇的事,我自己来。
封昊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尤念尔就看到前一秒还愁眉苦脸的陆医师,在跟小护士说完话后,脸色顿时明朗了许多。
“市二医院把血库调过来了,孩子有救了。”
“那太好了,劳烦陆医师继续为小默治疗。”
尤念尔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十分清楚,若非封昊出马,小默根本没有这么幸运。
果然,在小默得救之后,她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我已经帮了你,该你履行诺言了。”
听着那蚀骨的嗓音,尤念尔有些犹豫了,亦或者说是害怕。
“我知道了。”
良久,尤念尔还是做了决定。
她不舍的看着自己孩子所在的方向,嘱托裴诗妍,“诗妍,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小默就拜托你了。”
“念念?”
尤念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趁自己还能狠下心时赶紧离开。
但愿她的孩子不会怪她。
总统套房内,依然是那股薄荷熏香的气味。
然而,这一次,尤念尔在客厅看到的不止封昊一个人。
“念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不快走!”
魏勒谦似乎很不想在这里看到她,一间她来便气急败坏的要赶她出去。
茶几上摊着几份文件,隐约可以看到“项目合同”四个打字。
难怪他突然如此恼火,原来是在收赃。
“是我请念念来的。”
封昊从旋转扶梯上走了下来,颀长的双腿缓缓显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随后是错落有致的腰线,最后是那张邪魅又生人勿近的脸。
直到他落坐,尤念尔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个男人,竟然没穿上衣,就这么露着人鱼线走出来了!
跟在魏勒谦身旁的黎雅倩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帝都之王,没想到竟然她险些流鼻血。
再看看身边的魏勒谦,简直就是瓮中之鳖,哪怕是穿着定制西装都显得土里土气,还不如人家没穿衣服的来的洋气。
她现在到有点嫉妒尤念尔了,竟然让她被这么妖孽的男人睡了一夜!
“念念,还愣着干嘛,过来伺候。”
“啊……是。”
念念……
这男人,她什么时候允许他叫的这么亲密。
不过这个称呼还是很有效的,尤念尔明显看到魏勒谦和黎雅倩的脸色,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拉的老长,前者是不甘,后者是嫉妒。
“封爷,让念念伺候您穿衣。”
尤念尔从保镖手里拿了衬衫,纤细的指尖覆上封昊肩头,暧昧的在上面打转。
从衣袖到领口的纽扣,尤念尔都服侍的很好,仿佛经常帮他穿脱衣服一样。
她那熟练的样子,不禁让魏勒谦渐渐红了眼。
果然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才一个晚上就已经跟别的男人熟络到互相穿衣服的程度,简直太不要脸。
而同样的画面,看在黎雅倩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如果那晚被送去给封昊的是她,凭她的媚术,肯定比这个女人做的更好,也能得到更多。
“封先生,”魏勒谦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秀场,“我今天是来谈咱们之前说好的项目,不知道您对那日的条件还满意吗?”
说到这里,他故意往尤念尔那边瞟了一眼。
“魏公子对自己的女人这么没信心?还是说,她从来没让你碰过?”
“封爷,他哪里有您厉害啊,硬件不行技术又差,我才不想被这种男人碰,他也就碰碰乡村野鸡解解馋了。”
魏勒谦没想到封昊会帮着尤念尔怼自己,一时不敢正面反击,反被尤念尔钻了空子。
“尤念尔!”
尤念尔看都没有看他,继续贤惠的帮封昊整理衣襟。
魏勒谦此刻就像个小丑一样,被自己的女人嘲笑,这还是第一次。
“封先生,既然你满意,那就开始谈项目吧,咱们可是签过合同的。”
“可以。”
“封昊!”
尤念尔双眸忽然瞪大,死死盯着封昊,片刻后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突兀,方才继续柔声问道:“封爷,您真的对我满意吗?”
封昊自然知道她对魏勒谦的恨,玩味反问,“你觉得呢?”
不愧是商人,轻轻松松就把烫手山芋抛给自己。
魏勒谦和他有合约在先,封昊再怎么强硬也要遵守协议,否则还有谁会跟他做生意。
只不过,这个合约是否能达成,还得看尤念尔的意思。
“我觉得,那日,我伺候的不好,封爷都没有尽兴。”
为了替孩子和自己出一口气,她决不能让魏勒谦卖了自己还得了钱,什么代价都可以付。
哪怕是变成别人眼中的骚货,都无所谓!
“魏公子,你看到了,咱们的合约好像并没有达成。”
魏勒谦急了,“封先生,你可不能抵赖啊,说好的只要能让你满意,就会把500万的合约给我。”
“怎么,魏公子居然知道我满不满意,难道那天上我床的人是你?”
“这……”
封昊丝毫不顾及的圈住尤念尔的腰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念念说我不满意,那我就是不满意,想必她比你更了解那晚的情形吧。”
在他那妖邪的眼眸里,魏勒谦看到了一种叫做阴谋的东西。
看来封昊是不会跟他合作了,他的态度就是在告诉魏勒谦,要想拿到钱,决定权在尤念尔手上。
半晌国过后,魏勒谦的算盘告诉自己,钱比较重要。
“封先生,我想和我的妻子说几句话,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请便。”
魏勒谦十分粗鲁的拽着尤念尔的手臂,强行把她拖了出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个晚上就勾搭上了封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就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他的恶脸凶相,着实将尤念尔激怒。
“对!我就是水性杨花,就是不守妇道,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种不堪的形象,又何必要再为你守身如玉!”
尤念尔发疯似的大吼,将心中埋藏了五年的凄苦在这一刻统统倾倒而出。
过后,她沉沉的叹了口气,语气再一次恢复冷静,直视着魏勒谦的眼睛。
“魏勒谦,你眼里根本看不见我,干脆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尤念尔的反应,超乎魏勒谦的想象。
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果断。
从前的她根本不会违抗自己,哪怕他公然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也不敢闹。
魏勒谦早就习惯了那个逆来顺受,缄默不语的妻子,乍一下提出离婚,到让他有些震惊。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现在反而不干脆了?”
“呵,”他很快掩盖掉刚才的诧异,反讽嘲笑,“尤念尔,这么急着跟我离婚,是想跟你的情夫双宿双飞吗?”
如此侮辱清白的话,若是放在以前,或许她还会难过。
可现在,尤其是当黎雅倩也走了出来,尤念尔心里竟没有半分被刺伤的痛楚。
她潋滟一笑,“情夫?还是你的情妇。”
这话说的相当厉害,气的魏勒谦的耳根都是红的。
他忽然阴邪的盯着尤念尔,笑了很久,“这么想跟我离婚,是找到那个奸夫了吗?是封昊?”
尤念尔眉头一皱,脸色霎时阴暗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他的眼里充满了鄙夷,“若不是雅倩出的妙招,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O型血。”
“你到底什么意思!”
魏勒谦慢慢靠近,突然一把狠狠钳住她的下巴,以一个撕裂皮肉的角度猛地向上抬起。
“你是A型,我是AB型,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俩怎么会生出O型血的孩子!”
“你说什么?”
下颚上的力度忽然加重,她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撞在套房的大门上。
这不可能……
小默是她跟魏勒谦结婚以后才有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你刚刚说,是黎雅倩动了手脚,害的我儿子颈动脉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一根无法撼动任何人的羽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的激荡澎湃,丝毫不亚于涨潮了的海面。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雅倩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头上这顶绿帽子恐怕还要继续戴着!”
魏勒谦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尤念尔,我真佩服你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他的语气极其寒冷,尤其是看到尤念尔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更觉得她死到临头还在演戏。
可事实上,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看魏勒谦那副凶恶的样,到底是在骗她还是真的有问题,尤念尔看不清。
“我会跟你离婚,但你必须净身出户。”
放完这句狠话,魏勒谦牵着黎雅倩的手,毫不留情面的转身离开。
他的最后这句话,倒是让尤念尔对整件事有了眉目,八成是为了不损及名誉才把罪名强加在她身上,好一招构陷。
而想出这招的人……
“魏夫人,哦不,应该叫你尤小姐了。”
黎雅倩一袭长裙曳地,橘色的唇瓣一开一合,玲珑剔透。
“原本我只是想让你的孩子死在手术台上,没想到竟扯出这么惊爆的秘密,还真是对不起啊,破坏了你深藏多年的谋划。”
看着尤念尔狰狞的脸,笑意盈盈,“不过,能用一个孩子傍上封昊,也值了啊。”
“滚。”
黎雅倩丝毫不以为忤,尤念尔越是绷不住她越是高兴,最好直接动手,反而更对她有利。
可惜的是,除了这一个“滚”字,再也没有看到尤念尔失控的样子。
“谈完了?”
仿佛双腿不听使唤一般,尤念尔还是回到了总统套房里,一眼就看到封昊仿佛了如指掌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帮我?”
尤念尔没有继续走进,语气中透着些许疏离。
封昊闲适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因为我想省点钱,500万毕竟不是什么小数目。”
“原来封先生是想免费泡妞,”这个答案显然让尤念尔十分不齿,她踱到封昊面前,伸出手,“给钱,服务费。”
“你这是在问我要那一晚上的钱?”
狭长的眼眸融着戏谑,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
“封先生不会连玩女人钱都给不起吧。”
“呵,哈哈,有趣,”他笑,“尤念尔,你这是在自降身价,我连500万的决定权都给了你,还不满足。”
他忽然靠近,呼出的气息离尤念尔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不过,那个项目到底由不由你决定,得看你的态度。”
语毕,长指干脆利落的指向脚边的地面,等待着尤念尔的反应。
她知道,如果不依着封昊,他随时都会把钱交给魏勒谦,而届时自己就只有落得被那两个人陷害到净身出户的下场。
想要报仇,必须靠他。
“我不喜欢我强迫,你可以反抗,但后果自负。”
说的倒是好听,他这样分明就是料定了自己不会走,不会放下对魏勒谦和黎雅倩的仇恨。
尤念尔原地挣扎了很久,最后全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她走了过去,在他脚边蹲下,却迟迟不肯抬头。
“又不是让你拜佛,抬起头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想要让她抬头。
可对尤念尔来说,此刻在她头顶仿佛压着千斤重,尤其是鼻息中隐约可以嗅到的来自于封昊的气息,魅惑蚀骨,却令她无比屈辱。
“尤念尔,现在只有我的帮你,不用觉得不甘,因为你还不强。”
他似乎是在回忆,“五年前我也再想,为什么没能从魏勒谦手里把债要回来,后来我想通了。”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封昊,足以驰骋整个H市的业界之尊。
在这番动人的哲理面前,尤念尔不禁抬起头,从她的角度,就像是在仰望封昊一样。
可随后,她感觉到后脑传来了让她低下去的力道。
“伺候我一辈子,或者被我强迫伺候一辈子,你自己选。”
这个选择,倒不如说是让魏勒谦身败名裂,还是让他逍遥法外。
答案,很清楚。
良久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尤念尔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他痛不欲生。”
“好。”
在他的承诺下,尤念尔慢慢的,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接受他的肆虐。
这次封昊没有折磨她太久,三个小时过后,他整理好衣冠,依然是一副翩然君子的模样。
而他脚下的尤念尔,从头到脚已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你可以走了。”
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她苦笑,“我还走的掉吗?”
她的苦笑,让人心酸。
封昊起身,似乎是放她自由一般,不再用鹰眸将她锁住。
尤念尔扯了扯凌乱不堪的衣服,一脸憔悴地问保镖小哥:“浴室在哪?我想洗个澡。”
或许是她的笑太过凄惨,让保镖小哥有一瞬的同情之心。
“左手边右转到底。”
“谢谢。”
一声浅浅的道谢,却已让人记住了这个与寻常不同的女人。
封昊身边的女人没有1000也有800,大半都是想方设法贴上来,有些聪明的还会欲情故纵,可无论是哪一种,对除他之外的人统统趾高气扬。
从来没有像这样会因为指个路说谢谢的,还是在这种被折磨后的情况下。
“小心!”
尤念尔往浴室走时,脚下虚弱无力,差点摔倒,幸好保镖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免得又一次的伤害。
“谢谢。”
还是那汪澄澈的眼眸,哪怕受尽折辱,依然不改纯净。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即使是在被丈夫公然背叛,又被强制威胁服侍后,还能保持恐怖的冷静。
“尤小姐,我送你过去吧。”
她勉强一笑,“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随后脱开保镖小哥的帮助,独自扶着墙汪里面走。
从她的背影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双腿的颤抖,一直到她消失在过道尽头,保镖才把视线转回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脸漆黑的封昊,黑的堪比烧焦了的锅底。
“进去看看?”
封昊的语气像是玩笑一般,可阿弘根本不敢把这当成是玩笑。
“不是很关心吗?进去看看呗,我帮你罩着。”
“不了封爷,属下一点都不关心尤小姐。”
啪!
高脚杯砸在玻璃茶几上的声音。
“你过来。”
阿弘看了眼那一茶几的残渣,腿有点不大听使唤。
看样子,他家爷这是,吃醋了?
“如果不想在我身边做了可以继续站在那。”
阿弘立马没有丝毫犹豫的来到封昊面前,“您吩咐。”
长指敲击着碎裂的玻璃,似乎随时都会有鲜血溢出来一样。
半晌后,他优雅而又阴冷的低沉嗓音缓缓流出,“阿弘,替我做掉一个人。”
魏勒谦离开以后,就带着黎雅倩上了车。
刚才在尤念尔哪里受得气,让他一上车就搬着一张脸。
“魏公子,雅倩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让雅倩帮你摸**口舒缓一下吧。”
蔻丹色的美甲像一条美丽的毒蛇般缠上魏勒谦,轻柔的在他胸前挑逗。
可惜此时的他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不用了。”
他的冷漠让黎雅倩感到挫败。
不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尤念尔么,到底是什么让封昊如此优待于她,又让魏勒谦如此对她放不下。
“魏公子消消气,雅倩知道你在生谁的气,她不是说要跟你离婚么,这就是个好机会呀!”
“好机会是对你而言吧。”
冷不丁被揭穿,黎雅倩只能尴尬的笑笑。
“那个女人想这么容易就摆脱我,好跟封昊在一起逍遥快活,别做梦了!这个婚我不会这么简单就离了,我一定要知道那个野种的爹是谁!”
话音弗落,魏勒谦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猛地往前倾倒。
嘭!
伴随着刺耳的紧急刹车,一声巨响撕裂天际。
那声音是从他们的车后方传来的,有车追尾了。
“哪个眼瞎的司机,敢撞我的车!”
魏勒谦本来就在气头上,爱车被人追尾,更是气上加气。
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下车欲狠狠教训那个不长眼的司机发泄一番,可谁知他刚下车,又是“嘭”的一声,车屁股再次被撞。
“我说你是不是眼睛瞎!”
魏勒谦气势汹汹的往车后冲,被还在车里的黎雅倩抓住手臂。
他一转身,竟发现黎雅倩满脸苍白,一手捂着肚子,嘴里还不停地喊疼。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鲜红的血从她的小腹处往下流淌,染红了后座的真皮坐垫,在脚边蔓延开来。
“雅倩!”
如此血腥的场面下,魏勒谦哪里还有心丝找司机算账,顿时无比慌忙。
在那两次的剧烈撞击之下,黎雅倩的肚子两次撞到前排的座椅,纵使华佗在世,也难保她腹中之子平安无事。
而刚才追尾的司机,此时早已没了踪影。
撕裂般的叫声动荡这个灰白色的走廊。
黎雅倩躺在担架上,几个医护人员正急速将她推往医院的抢救室。
“病人怀孕两个月,胎儿尚未成型,因剧烈撞击导致大出血,情况危机,马上安排手术。”
“是。”
手术室的大门推开,犹如死亡般的黑暗从门里蔓延开来。
黎雅倩此时除了喊痛根本意识不清,可当她被送上手术台时,才看到那个为自己做治疗的医生的脸。
“怎么是你?”
她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怎么是你!你走开,我不要你给我做手术!”
“病人情绪激动,麻醉科做好准备。”
尤念尔戴上口罩,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她一听说有孕妇大出血便被部门主管叫来做手术,却没想到手术对象会是黎雅倩。
“不!你给我滚开!把你们院长叫来,我要换个医生!”
整个手术室都被黎雅倩歇斯底里的辱骂声填满,可无论她如何发脾气,尤念尔始终一如既往的镇静。
“你可以继续拖延,到时候连你的命都保不了,要命还是要继骂我,自己选。”
“尤念尔,你好狠毒的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害我的孩子,勒谦不会放过你的!”
她声似鬼魅般,但尤念尔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胁,早在魏勒谦背叛她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准备开始做人流。”
手术结束后,尤念尔一身血污,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手术室。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面色森冷的站在面前,问:“孩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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