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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妻难追:封先生套路太深

棋局忘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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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尤念尔魏勒谦   更新: 2022-05-10 08: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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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尤念尔魏勒谦《医妻难追:封先生套路太深》讲的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却在婚后背叛自己,到处拈花惹草,还把她送给别的男人,一切都是为了钱好,既然你要钱,那我就找全H市最有钱的男人,借他的手狠狠报复渣男!可她却没想到,本该是复仇者,却被这个冷傲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原来她一直爱错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夏季的台风夹杂着暴雨席卷而来,玻璃窗在飓风撞击中与窗框发出令人害怕的响动。

  剧烈的响声将尤念尔惊醒,她起身下床,别墅像往常一样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婴儿房里隐约传出几道孩子的哭声。

  她走进婴儿房,自己的孩子躺在沙发上,而保姆则睡在大床上。

  屋外狂风四作,可婴儿房的窗户并没有关上,窗户正对着沙发,夹风带雨吹得孩子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

  尤念尔急忙抱起自己的孩子,可她这一抱,才发现孩子的体温异常的高。

  “翁姨,你是怎么回事?外面这么大的风为什么不关窗户!”

  孩子发了高烧,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公魏勒谦。

  可当电话拨出之后,她的心越发冰凉。

  “什么事?”

  魏勒谦急促而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娇喘声。

  孩子的体温越来越高,尤念尔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计较她老公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只心急的向他说明情况。

  “尤念尔,你这个妈是怎么当得!”魏勒谦的语气没有丝毫焦虑,反而更加的不耐烦,“生病就送医院,这么点小事还要打电话给我,我很忙,没时间对付你。”

  “可是……”

  “嘟!”

  尤念尔面朝窗外,看着那阴森灰蒙的天色,抱着孩子的手顿时紧了紧。

  电话挂断了。

  在他们母子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那个男人,那个她用贞洁和生命换回来的男人,却忙着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逍遥快活。

  她苦笑,自从她嫁进魏家,这五年来,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魏勒谦的确达成了当日娶她的诺言,可除了一本证,他从未给过她正常的夫妻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怀中的温度越来越烫,她实在没有时间多想,抱着孩子就要往外面冲。

  可刚打开大厅的门,狂风暴雨就如海浪般将她和孩子推了回去。

  “少奶奶,我看你还是别自作主张了,这么大的雨,就这么把孩子抱出去肯定会淋湿,到时候病情加重了少爷又要怪你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关心,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才会发高烧,尤念尔就一肚子的火。

  “翁姨,如果你没有把毯子当枕头,再关上窗户的话,孩子就不会发高烧。”

  被女主人点名怪责,可翁姨却丝毫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还理直气壮。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怎么能怪我呢?好歹我也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到大的,在这个家呆的时间比少奶奶可长久的多。”

  明明是女主人,可在翁姨口中,尤念尔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下人。

  但可悲的是,这确实就是魏家的真实情况。

  翁姨在魏家已经呆了四十多年,就连魏勒谦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自然会特殊一些,再加上魏勒谦对尤念尔的不在乎,就连下人都敢骑在她头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让魏勒谦如此对待她。

  而这个答案,恐怕只有魏勒谦知道。

  而此时的魏勒谦,正在别的地方潇洒。

  “魏公子,刚才那通电话是谁啊,瞧你这眉头都皱成一块儿了。”

  女人乖巧的声音很得他的心意。

  可一想到那个人,魏勒谦的脸色就板了下来。

  “除了那个没用的女人还能有谁,为了一点小事就来打扰我,迟早把她给休了。”

  “魏公子,可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呢,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哪能那么容易离婚,魏公子只管哄我。”

  魏勒谦满脸不屑,“呵,就她那个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五年前她当着我的面都敢跟别的男人好上,后来就怀了孩子,怎么能肯定那孩子不是别人带进去的种?”

  “啊,是这样啊……”黎雅倩故作吃惊,“原来魏家少奶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呢。”

  魏勒谦手中的烟头戛然熄灭,烟蒂被他粗鲁的扔在地上。

  那段在尤念尔心中如噩梦般的牺牲在他口中全然变了样,而他甚至还在听到“魏家少奶奶水性杨花”的污蔑性言论时,顿觉自己被戴上了绿帽子。

  “不说这个了,魏公子,听说您跟国外的财团要合作了,那可是国际上都很有名的大财团呢,一定是个不错的项目吧。”

  见他面色不好,黎雅倩十分知趣的转了话题。

  一提到钱,魏勒谦嘴角的弧度才渐渐缓和。

  “还没定呢,他们家的CEO特别拽,我约了三个月都没有约到,据说昨天刚下的飞机。”

  “那魏公子打算怎么搞定他呢?”

  黎雅倩说着,小鸟依人的趴在魏勒谦肩头,用无比崇拜的眼光仰视着他。

  魏勒谦就是喜欢这种女人,在她们眼里自己就是天,就是一切,而尤念尔只会给自己添堵。

  就像是应验一样,在魏勒谦正想夸耀一番时,尤念尔又打来了一通电话。

  两通电话相隔只有十分钟,仅仅如此就足以让魏勒谦厌烦。

  “又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不觉加重。

  “孩子……”

  “整天就知道孩子,孩子死了没,没死就别给我打电话!”

  “魏公子别生气,为了一点小事生气不值得。”

  尤念尔在电话那头清清楚楚的听到魏勒谦在黎雅倩的安抚时,还在不间断对自己辱骂。

  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再打一次电话。

  台风实在是太大了,她又不会开车,翁姨偏偏又说没有魏勒谦的准许,魏家的司机不得擅自行动。

  “孩子高烧的越来越厉害,你如果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让司机送他去医院。”

  然而,尤念尔的愤怒,换来的却是魏勒谦的不屑轻哼。

  不过片刻后,他忽然改变了想法。

  魏勒谦淡眉不怀好意的轻挑,对着电话那头的尤念尔命令道:“要司机送也可以,你马上到酒店去,人一到我立马让司机送孩子去医院治疗。”

  让她去酒店?

  没想到魏勒谦竟然一点都不避嫌,现在让她去酒店能看到什么,除了一地的污秽外,尤念尔根本想不到他的目的,是让她去自取其辱么?

  可无论如何,为了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的孩子,区区一个酒店而已,她不会怕。

  “好,我马上就过去,你可别……”

  又是一串刺耳的“嘟”鸣,魏勒谦根本不给尤念尔任何叮嘱的机会,毫不留情的再次挂断。

  半小时后,尤念尔如约来到酒店。

  酒店顶上三个金色的大字十分刺眼,她停了停,而后还是走了进去。

  御澜町。


  御澜町,凌城的中心酒店。

  顶上的三个金色行楷大字,将雅致和豪华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完美的融合极致。

  尤念尔搭乘专用电梯通往顶层,此时的她心系孩子的安危,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之处。

  但随着离约定的房间越来越近,她渐渐感到不对。

  魏家虽然也是H市响当当的财团,可魏勒谦尚未继承总裁的位置,按理说走廊里不应该有那么多侍从候着,他可没这么大的场面。

  御澜町顶层是一整个套间,从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就有穿着制服的侍从一路排到房间大门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怀揣着疑惑,尤念尔还是按响了总统套房的门铃。

  “你好,我是来……”

  “是魏公子叫来的吧?”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打扮的男人,在尤念尔开口的一瞬间就给她下了定义。

  但就这一句话,便让尤念尔意识到不对。

  魏勒谦到底在不在这个房间里?

  “嗯,我是。”

  尤念尔边点头,边小心翼翼的往套房里面探。

  这个房间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可她能够确定的是,里面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雅的薄荷清香。

  这可不是魏勒谦的喜好,他最喜欢的就是女人身上各种浓烈的香水,从来不会有这么高的趣味。

  “跟我来。”

  保镖小哥面色庄重的往里走,尤念尔便也跟了上去,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魏勒谦到底在不在里面。

  “你好,我想问一下,魏勒谦……就是魏公子,他在里面吗?”

  保镖小哥忽然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尤念尔停了停,而后问道:“知道什么?”

  “魏公子已经把你卖给我家先生了。”

  什么!

  保镖的面色依然如常般没有波澜,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谎。

  他见尤念尔满目质疑的模样,再一次强调,“半小时前,魏公子就已经把你卖给我家先生了。”

  半小时前,那不就是孩子发烧的时候吗?

  魏勒谦居然利用孩子生病的间隙,把她卖给了别的男人!

  “抱歉,我觉得我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尤念尔本打算悄悄的离开,可保镖的速度比她更快,早已将门关上。

  “尤小姐,你以为进了我的门,还能够再出去吗?”

  忽然,一道威严且让人无法违抗的磁性男声传出,仿佛隔着墙就能将人定在原地。

  尤念尔回头,正对上一双危险而又深沉的眼眸。

  那个男人斜靠在对面的软包式墙面上,修长的身形在逆光中更显得贵胄优雅,单手随意抵在门框上,另一手夹着一根烟,烟头微微泛着红光,随后一点一点在他指尖被掐灭。

  不知道为什么,尤念尔总觉得男人掐灭的不仅仅是烟头,还有自己离开的希望。

  一见到男人出现,保镖立刻毕恭毕敬的90度行礼,“封爷。”

  封爷?

  这个称呼,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

  被称作封爷的男人薄唇微动,朦胧的雾气自下而上浮动,魅惑而性感。

  “尤小姐是视我封昊的信誉为无物吗?”

  封昊缓缓走向前,子夜般阴鸷的鹰眸,如捕捉到猎物的猛兽般紧紧的盯着尤念尔的身体,丝毫不让她有半分意欲逃走的机会。

  被那样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盯着,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尤念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就撞到背后的保镖小哥,前后夹击之下根本无从逃窜。

  “封爷,”保镖的语气依然毕恭毕敬,“在您享用之前,是否需要对这位小姐进行全身检查?”

  尤念尔起初还没听懂保镖说的检查是什么,但在他越渐露骨的视线下,她立刻就懂了。

  所谓的检查,居然是怀疑她身子不干净。

  要知道,她在嫁给魏勒谦之后,就再也没有被他碰过,哪怕是牵手都没有。

  “不需要,她是否干净我很清楚,我封昊从来不玩被采过蜜的花。”

  封昊的语气异常的笃定,可他紧接着的一句话又将尤念尔心中的一丝庆幸全数击溃。

  “这位封先生,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魏勒谦是我的丈夫,他要推荐给你的人不可能是我。”

  封昊的脚步微微停顿,若有所思的听着尤念尔的辩解,而后玩味一笑。

  “那只能说,你丈夫比你想象中要大度的多。”

  “不,这不可能,他不能这么做!”

  尤念尔始终不能相信,五年前她已经为了魏勒谦牺牲了一次清白,五年后,这样的戏码怎么能再上演一次?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封昊的一句话,让尤念尔彻底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你丈夫应该跟你说了条件吧,如果今天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自然有人会替你受罚。”

  他的语气缓慢平淡,可说出的话却让尤念尔顿时胆战心惊。

  孩子!

  如果她今天不乖乖献身的话,魏勒谦就不会送孩子去医院!

  如此心狠手辣,如此良心泯灭,的确是那个男人会做出的事。

  “怎么样,尤小姐还想走出这扇门吗?”

  尤念尔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敢动。

  她忽然低声笑了出来,笑的十分凄惨。

  “不知道我丈夫究竟跟封先生谈了什么条件,你也竟然看得上我这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

  “女人的价值不在于是否生过孩子,而在于她本身的魅力。”

  封昊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看不起自己,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颚,用眸中的深邃蛊惑着她的人心。

  “尤小姐,你可能已经忘了,曾经的你,是如何的令人赏心悦目,令人难以忘怀。”

  “你说什么?”

  封昊此刻的眼神幽远而又温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令他身心舒爽。

  “只要能让我满意,你和你在乎的人自然不会有事,否则,”鹰眸突然锐利,像是要把人剜割一般,“我会让你想起那场噩梦,不仅如此,还要你日日煎熬承受。”

  这样残忍的眼神,这样致命的威胁,还有那张无比冷峻的脸。

  封爷……

  难道是他!

  然而,尤念尔根本来不及细想,瞬间跌落入一个坚实却又无比寒冷的怀抱当中。

  “五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那么轻易的逃走。”


  五年?

  “你到底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翻身不认人了?”

  这邪肆的气场,和他周身散发而出的危险感,尤念尔努力在脑子里回想,可依然搜寻不到有关这张脸的任何信息。

  “这位先生,我确定不认识你,应该是你认错人了。”

  毕竟,这五年来,她只有魏勒谦一个丈夫,而这个丈夫也从未碰过她一下。

  男人嘴角轻佻,挑起一个令人生畏的弧度,“尤念尔,你胆儿肥了。”

  突然,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后背撞上了可怕的硬物,四肢瞬间被人禁锢,动弹不得。

  “想想你的孩子。”

  一句话,让尤念尔如落冰霜。

  她拼命对着身上的男人拳打脚踢,可一想到孩子还在发高烧,她便又无法完全抵抗。

  “看来你还是挺清楚自己的处境。”

  一瞬间,封昊轻易便将尤念尔不断扑腾的双腿执于掌中,挑拨着她腿根内侧的敏锐。

  “封昊,你再动我一下,我就告你强J!”

  “告我?”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封昊低沉的笑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整个凌城都是我的,告我?”

  他薄唇一挑,挑起一抹霸权。

  “你老公用你从我手里换走一桩500万的生意,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不过友情提醒,他一开始的报价是50万,但我觉得,你可不值这么点。”

  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样可怕的男人,竟然用十倍的价格,让魏勒谦不顾夫妻之情,更不顾男人的面子,将她卖掉。

  “封先生,我觉得你很傻。”

  尤念尔直视着他摄人的双眸,尽量不去想起从前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

  可是,身体往往比记忆要来的诚实的多。

  “尤小姐,我觉得你也很傻。”

  封昊只是随手在尤念尔的腰线上一捏,她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颤了一下。

  “都过了这么久,这里还是这么敏感。”封昊笑的格外明朗,又透着些许调弄。

  “你……流氓!”

  “尤小姐要是想告我大可以试试,”带着凉意的长指抵住尤念尔的唇瓣,“友情提醒,我和你老公签过协议,你该告的人可不是我。”

  尤念尔瞬间心寒,因为他说的没错,是魏勒谦把她卖了,她该告的应该是她的丈夫。

  “我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

  忽然,尤念尔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封昊单手撑着床沿,他侧过身,子夜般的黑眸散发着令人震慑的危耀。

  “今天只要你想走出这扇门,我就放你走。”

  长指一挥,保镖立刻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尤念尔不敢相信他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小声的确认了一遍,“就这么简单?”

  封昊点头,眸中尽是淡漠,“就这么简单。”

  他话音弗落,尤念尔便迅速整理好凌乱的裙摆,从封昊身下退了出去,往房门的方向跑。

  一直到她快要踏出大门口,封昊都没有派人来拦他。

  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只是两面之缘,却足以在尤念尔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此刻的她根本没心思纠结封昊为什么会放自己走,她要找到魏勒谦,找他问问清楚!

  因为之前的挣扎,尤念尔的凉鞋正散乱的摆在套房门外,她一手扶着墙,像丹顶鹤一样草草的穿上鞋。

  然而,正当她准备走出那扇门时,她的手机响了。

  “念念,你在哪儿?快来医院,小默哮喘发作了!”

  闺蜜的突然来电,让尤念尔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小默是她跟魏勒谦的孩子,而她的闺蜜兼同事正好是儿科的医生。

  “诗妍,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劳烦你赶紧替小默治疗!”

  “不行啊……”

  “为什么!”

  裴诗妍也很着急,可却无法如尤念尔所愿给她的孩子治疗,因为……

  “没有交费,我身上只有几千块,只能给小默交住院费,他高烧加哮喘,普通的治疗根本不管用!”

  没有交费?

  “魏勒谦送小默去医院没交钱吗?”

  “送个屁啊,”一提到魏勒谦,裴诗妍就一肚子的火,“司机放下孩子就走了,什么都没交代,要不是我在,你家娃在传达室死了都没人管!”

  “诗妍,我……”

  如此残忍的现实,狠狠的打了尤念尔一耳光。

  她知道魏勒谦对自己无情,却不知道,竟然会连亲生骨肉都能弃之不顾。

  那个男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诗妍,你告诉我,要多少钱才能给小默治疗?”

  裴诗妍沉默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医生开出的单子,报了个让尤念尔根本无法承受的数字。

  “要二十万……”裴诗妍紧接着说,“念念,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问同事借,钱一定会有的,念念?”

  她在电话那头喊了好几声尤念尔的名字,可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就连裴诗妍都知道,魏勒谦根本不会拿钱给她,而她自己也根本没有财产大权,哪里拿得出二十万?

  等裴诗妍借到钱,恐怕自己的孩子也已经活不成了。

  此刻的尤念尔就仿佛迷失在无垠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倾翻,根本找不到方向。

  但在这片广袤无际的黑暗里,唯一的一丝光亮,来自她身后。

  “诗妍,我想我已经有办法了。”

  抱着复杂的心情抛下这句话,随后,尤念尔将通讯挂断,把鞋子脱了。

  当保镖将她再次带进房间时,封昊似乎并没有丝毫意外。

  “尤小姐想清楚了?”他问。

  尤念尔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的悠闲模样,苦笑,“你早就知道吧。”

  早就道她根本走不出这扇门。

  “不,”封昊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否认了她的猜测,“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困住你,但我知道,你的丈夫,一定不会让你轻易毁了他的生意。”

  呵呵,生意。

  他说的没错,魏勒谦人如其名,只在乎钱,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他妻子的清白。

  “那你能帮我吗?”

  尤念尔直视着封昊的眼睛,已经不打算再抵抗,或许比起魏勒谦来,这个男人更能够依靠。

  “我需要钱。”

  “要多少?”

  封昊出乎意料的爽快,甚至连原因都没有问。

  尤念尔顿了顿,声音变得很小声,“二……二十万。”

  “阿弘,”封昊让保镖小哥拿了pos机来,“打一百万到尤小姐的账户上,马上。”

  一听到他给出的数字,尤念尔马上叫停,“不用这么多,我只要二十万就行了。”

  封昊笑的很是不屑,“我想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这是我的钱,不过,”长指挑起她的下颚,声线低沉充满蛊惑,“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封昊薄唇微启,缓缓吐出四个字。

  他没有发出声音,可尤念尔却隐约能从他的口型中,读懂他的强势。

  “求我要你。”


  在那双子夜般的墨色眼眸中,除了自己纠葛万分的脸,尤念尔看不到任何东西。

  可她必须立刻做决定。

  慢慢的,映在封昊眸中的身影,一点一点靠近,最后彻底被他吞噬。

  这一夜对尤念尔来说相当难熬,她承受着封昊的侵入,可心中对孩子的担忧丝毫没有放松过。

  肆虐的折磨结束以后,尤念尔衣衫褴褛的躺在kingsize大床上,身上早已残破不堪,眼中没有任何光亮。

  看着她如此无神的样子,封昊似乎有些不满的调弄着她的脸颊。

  “你似乎没有上次满意,怎么,是我的技术变差了吗?”

  尤念尔根看都不看他,语气十分冷漠,“封先生未免也太自恋了吧,你的技术什么时候好过了。”

  “尤念尔,”封昊没想到她平时不开口,一开口就这么毒,声音不免增大,“你应该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他用墨玉般黝黑而又透着寒意的眸光直射着她的眼睛,分明没有大动手,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能违抗。

  尤念尔倒抽一口凉气,垂眼紧紧盯着手心,“那就请你不要食言,不要像……”

  “你以为我跟你那个没用的老公一样?呵。”

  封昊这是生气了,因为尤念尔的猜疑而生气。

  不过尤念尔的误解并没有持续太久,裴诗妍很快就打了电话过来打脸。

  “念念,你从哪里弄到的钱啊,小默已经在做手术了,大概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结束了,你快来吧,他醒来看不到你会怕的。”

  一听到孩子有钱做手术,尤念尔总算是放下了心事。

  “好,我马上就……”

  说到这儿,她下意识的看了身后的封昊一眼,后者则玩味的回视着她。

  那双眼睛此刻不再是摄人的,而是够人魂魄的调弄。

  尤念尔不觉吞咽了秒,随后语气略有异样的对裴诗妍说:“我马上就过去。”

  等电话挂断后,她有些小心的看着封昊,眼神回避,语调有些吞吐。

  “我……我可以走吗?”

  “请便。”

  封昊没有拦她,也没有再提任何条件,两人的相处仿佛就在这一夜中结束了。

  当尤念尔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接近尾声,她从裴诗妍口中得知手术十分成功,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不过,安心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多久,她的科主任就来找她。

  “小尤,有个病人挂了你的号,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应诊。”

  尤念尔不放心的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红灯,“可我孩子的手术还没做完。”

  科主任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看上去十分严厉,“你是个医生,有病人来了就得去看,人家都等了你一个上午,你是想让我们挨投诉是吧,快去!”

  “……我知道了。”

  尤念尔最后望了望鲜红的手术中提示灯,握住裴诗妍的手,而后在科主任的催促中不得不离开。

  她是一个妇产科医生,来她这儿看病的大多都是待产的孕妇,可在她看到等待的病人时,顿时傻了眼。

  “尤医生,好久不见,怕是已经不认识我了吧。”

  黎雅倩此时正坐在尤念尔的座位上,见到她来仍笑意盈盈,一看就不是来看病的。

  尤念尔冷笑,“怎么会不认识?上个月你还来过我家,睡着我的床。”

  “尤医生记性真好,你的床可舒服了,我还想再去睡一晚呢。”

  黎雅倩盈盈的笑着,嫣红色的唇瓣笑起来显得格外妖娆。

  “可惜啊,我再也不能去你的房间蹭床睡了。”她忽然开始叹息,似乎有些落寞。

  尤念尔面色冷淡,“怎么,魏勒谦又有新欢了吗?连你这个旧人都抛弃了。”

  她这讽刺的态度,反让黎雅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尤医生也会说‘旧人’呐,跟你比起来,我可是新的很。”

  “迟早也有旧的一天。”

  “你!”

  黎雅倩被尤念尔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必须要有能让自己永远保鲜的办法,所以她今天才会来找尤念尔。

  “算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可勒谦就是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常说让他回家去看看你和孩子,可他偏不呢。”

  黎雅倩一边巧舌如簧的嘲讽尤念尔,一边十分骄傲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尤念尔没有说话,但从黎雅倩得意的语气里,已经完全可以听出答案。

  “是勒谦的,是你老公魏勒谦的孩子。”

  这一句话,如当头棒喝将尤念尔的脑壳砸的生疼。

  如果说她不能生,那魏勒谦为了继承在外面找能生的女人或许还情有可原,可她分明已经为他生下了小默,为什么他还要践踏自己的尊严!

  见她双目无神,黎雅倩倒是十分满意,把自己的病历扔到尤念尔的面前。

  “尤医生,这可是勒谦的孩子,你可要好好保住了,否则勒谦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尤念尔打开门,请她出去,“我这里不收你,保胎去找别的医生!”

  “如果我非要让你收呢?”

  这个声音……

  尤念尔转过身,果然魏勒谦就在门外的走廊上,面色极其阴寒。

  “勒谦……你看她啊,连你的孩子都不肯保。”

  魏勒谦一踏进,黎雅倩便迅速摆出柔弱可怜的模样,像一片羽毛似的飘进他怀里。

  “不用担心,有我在她不敢不保。”

  魏勒谦将黎雅倩轻柔的揽在怀里,而在面对尤念尔时却明显透着轻蔑。

  “我不希望外界评价我的太太是一个鼠肚鸡肠,医术极差的人,这个孩子你不想保也得保,否则我会让你在哪里都待不下去,包括在魏家。”

  沉沉的叹了口气,可即便如此胸膛依然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尤念尔望着在她面前的两个人,红了眼睛,“魏勒谦,你说我鼠肚鸡肠?让我保你情妇的孩子?她肚子里的是个野种你知道吗?”

  啪!

  魏勒谦的这道耳光,像是抽打在尤念尔心上一样,原本白皙的脸颊也被染成了心碎的颜色。

  疼,很疼。

  “尤念尔,我只问你一句话,雅倩的孩子,你保不保?”


  “我不。”

  当尤念尔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被背叛后的愤怒?

  丈夫给情妇撑腰的不甘?

  亦或是对这段婚姻的绝望。

  还是都有。

  “不保也得保!”

  最终,魏勒谦撂下一句威胁的话,陪着黎雅倩一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尤念尔双手紧握,抓着门框微微颤抖,就算她再要强再不服输,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可能对魏勒谦的举动毫无反应。

  他的丈夫,正大光明的带着别的女人来她这里做产检,这简直就是荒谬的笑话。

  可这样荒谬的笑话,就是如此真实的发生了。

  尤念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算把门关上冷静一番,可黎雅倩突然又绕了回来,堵住了门。

  “你还过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尤念尔的语气十分冷漠,她压根就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可黎雅倩非但不以为忤,反倒还作出关心的样子。

  “尤医生,我是听说你的儿子正在做手术,才特地回来看看。”

  她面目慈善,似乎是真心前来关怀,可尤念尔从她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出半点真心。

  “不用了,你请回吧,我的孩子不需要别人来关心。”

  “哦,是吗?”黎雅倩的语气十分的阴阳怪气,她不动声色的贴近尤念尔耳边,像缓缓吐着信子的蛇一样危险,“但愿你儿子平安无事。”

  嗡!

  她这一句话落下,尤念尔的脑子里顿时便如晴天霹雳般,整个人怔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时,黎雅倩早就已经走了。

  孩子……我的孩子!

  尤念尔发疯似得奔向手术室的方向。

  此时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依然亮着,而裴诗妍则在漫长的等待中,正靠着墙角半睡半醒。

  “诗妍,手术做得怎么样了?”

  听到尤念尔的声音,她先是晃了一下,而后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浅浅的笑道:“没事,护士刚刚出来过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在收尾,很快就会出来了。”

  “那就好。”

  尤念尔这才松了口气,坐在裴诗妍身旁一起等待。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忽然打开,可上方的红灯却并没有熄灭。

  一见到医生出来,尤念尔赶忙迎了上去,直问:“陆医师,怎么样,我儿子的手术成功了吗?”

  陆医师的脸色却满是愁绪,“尤医师……”

  他欲言又止,缓了又缓,停了又停。

  直觉告诉尤念尔,她的孩子恐怕要出事。

  “陆医师,你说吧。”

  “手术在进行到最后时,有个护士不小心划伤了孩子的颈部动脉,现在正在输血。”

  “你说什么?不小心划伤?那现在孩子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尤念尔急坏了,她根本就不相信什么不小心划伤的措辞,联想到黎雅倩临走前的话,此事明显跟她脱不了干系!

  但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责任,死死握住陆医师的手,苦苦哀求,“陆医师,我拜托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他才不到五岁啊!”

  “我知道,我们正在全力抢救,可上午刚做完一个产妇大出血的手术,医院的血库现在很吃紧……”

  陆医师还没有说完,尤念尔和裴诗妍便纷纷抢先道:“我可以输血!”

  可即便她们如此积极,陆医师的脸色也丝毫没有半点和缓。

  “孩子的血型是O型,两位的血型都匹配不了。”

  尤念尔这下怔住了,她忘了自己是A型,裴诗妍是AB型,在面对O型的小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等等,我老公就在医院里,他应该是O型的,我马上让他过来给孩子输血。”

  想到魏勒谦可能还没走远,尤念尔立马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还能有点起码的良心。

  可是她忘了,她的那个“老公”,根本就没有良心。

  三分钟……五分钟……

  尤念尔打了多久,盲音就响了多久。

  她这才醒悟,魏勒谦根本就不会接,说不定他更希望她的孩子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免得外界说他的孩子血脉不正。

  裴诗妍陪着她听了五分钟的盲音,虽说心里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安慰着,“念念,要不你再打一个过去,可能他没听到呢?”

  “不用了,”尤念尔把手机放回兜里,“没时间了。”

  她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淡漠,似乎半点没为魏勒谦的无情生气。

  “那怎么办?我去发动科室里的人来献血!”

  “不必了。”

  尤念尔拉住裴诗妍,她很清楚发动科室献血也没有这么大的量,还要做各项血型匹配检查,时间上也不允许。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我还有一个办法。”

  她再一次拿出手机,盯着一个陌生的号码看。

  这个号码,还是那个男人强行输进她手机里的,却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跟打给魏勒谦的那次完全不同,“嘟”声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有事要我帮忙?”

  封昊似乎料到尤念尔会这么做,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他这样直接,到让尤念尔更方便提出请求。

  “我想请你,救救我的孩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好处呢?”

  他的直接,让尤念尔倍感沉重。

  她当然知道他要的好处是什么,可那却是自己最给不起。

  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怎么可能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倘若真的如此,这不是正好随了魏勒谦的意,让她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可是,在尤念尔心里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不仅要救孩子,还要报仇,让那两个贱人付出代价。

  良久过后,尤念尔对着手机,清清楚楚的说了一句话。

  “你要什么都可以,要我也可以,但是,必须救回我的孩子。”

  “就这样?”

  “就这样。”

  报仇的事,我自己来。


  封昊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尤念尔就看到前一秒还愁眉苦脸的陆医师,在跟小护士说完话后,脸色顿时明朗了许多。

  “市二医院把血库调过来了,孩子有救了。”

  “那太好了,劳烦陆医师继续为小默治疗。”

  尤念尔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十分清楚,若非封昊出马,小默根本没有这么幸运。

  果然,在小默得救之后,她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我已经帮了你,该你履行诺言了。”

  听着那蚀骨的嗓音,尤念尔有些犹豫了,亦或者说是害怕。

  “我知道了。”

  良久,尤念尔还是做了决定。

  她不舍的看着自己孩子所在的方向,嘱托裴诗妍,“诗妍,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小默就拜托你了。”

  “念念?”

  尤念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趁自己还能狠下心时赶紧离开。

  但愿她的孩子不会怪她。

  总统套房内,依然是那股薄荷熏香的气味。

  然而,这一次,尤念尔在客厅看到的不止封昊一个人。

  “念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不快走!”

  魏勒谦似乎很不想在这里看到她,一间她来便气急败坏的要赶她出去。

  茶几上摊着几份文件,隐约可以看到“项目合同”四个打字。

  难怪他突然如此恼火,原来是在收赃。

  “是我请念念来的。”

  封昊从旋转扶梯上走了下来,颀长的双腿缓缓显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随后是错落有致的腰线,最后是那张邪魅又生人勿近的脸。

  直到他落坐,尤念尔都没有缓过神来。

  这个男人,竟然没穿上衣,就这么露着人鱼线走出来了!

  跟在魏勒谦身旁的黎雅倩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帝都之王,没想到竟然她险些流鼻血。

  再看看身边的魏勒谦,简直就是瓮中之鳖,哪怕是穿着定制西装都显得土里土气,还不如人家没穿衣服的来的洋气。

  她现在到有点嫉妒尤念尔了,竟然让她被这么妖孽的男人睡了一夜!

  “念念,还愣着干嘛,过来伺候。”

  “啊……是。”

  念念……

  这男人,她什么时候允许他叫的这么亲密。

  不过这个称呼还是很有效的,尤念尔明显看到魏勒谦和黎雅倩的脸色,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拉的老长,前者是不甘,后者是嫉妒。

  “封爷,让念念伺候您穿衣。”

  尤念尔从保镖手里拿了衬衫,纤细的指尖覆上封昊肩头,暧昧的在上面打转。

  从衣袖到领口的纽扣,尤念尔都服侍的很好,仿佛经常帮他穿脱衣服一样。

  她那熟练的样子,不禁让魏勒谦渐渐红了眼。

  果然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才一个晚上就已经跟别的男人熟络到互相穿衣服的程度,简直太不要脸。

  而同样的画面,看在黎雅倩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如果那晚被送去给封昊的是她,凭她的媚术,肯定比这个女人做的更好,也能得到更多。

  “封先生,”魏勒谦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秀场,“我今天是来谈咱们之前说好的项目,不知道您对那日的条件还满意吗?”

  说到这里,他故意往尤念尔那边瞟了一眼。

  “魏公子对自己的女人这么没信心?还是说,她从来没让你碰过?”

  “封爷,他哪里有您厉害啊,硬件不行技术又差,我才不想被这种男人碰,他也就碰碰乡村野鸡解解馋了。”

  魏勒谦没想到封昊会帮着尤念尔怼自己,一时不敢正面反击,反被尤念尔钻了空子。

  “尤念尔!”

  尤念尔看都没有看他,继续贤惠的帮封昊整理衣襟。

  魏勒谦此刻就像个小丑一样,被自己的女人嘲笑,这还是第一次。

  “封先生,既然你满意,那就开始谈项目吧,咱们可是签过合同的。”

  “可以。”

  “封昊!”

  尤念尔双眸忽然瞪大,死死盯着封昊,片刻后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突兀,方才继续柔声问道:“封爷,您真的对我满意吗?”

  封昊自然知道她对魏勒谦的恨,玩味反问,“你觉得呢?”

  不愧是商人,轻轻松松就把烫手山芋抛给自己。

  魏勒谦和他有合约在先,封昊再怎么强硬也要遵守协议,否则还有谁会跟他做生意。

  只不过,这个合约是否能达成,还得看尤念尔的意思。

  “我觉得,那日,我伺候的不好,封爷都没有尽兴。”

  为了替孩子和自己出一口气,她决不能让魏勒谦卖了自己还得了钱,什么代价都可以付。

  哪怕是变成别人眼中的骚货,都无所谓!

  “魏公子,你看到了,咱们的合约好像并没有达成。”

  魏勒谦急了,“封先生,你可不能抵赖啊,说好的只要能让你满意,就会把500万的合约给我。”

  “怎么,魏公子居然知道我满不满意,难道那天上我床的人是你?”

  “这……”

  封昊丝毫不顾及的圈住尤念尔的腰线,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念念说我不满意,那我就是不满意,想必她比你更了解那晚的情形吧。”

  在他那妖邪的眼眸里,魏勒谦看到了一种叫做阴谋的东西。

  看来封昊是不会跟他合作了,他的态度就是在告诉魏勒谦,要想拿到钱,决定权在尤念尔手上。

  半晌国过后,魏勒谦的算盘告诉自己,钱比较重要。

  “封先生,我想和我的妻子说几句话,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请便。”

  魏勒谦十分粗鲁的拽着尤念尔的手臂,强行把她拖了出去。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一个晚上就勾搭上了封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就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他的恶脸凶相,着实将尤念尔激怒。

  “对!我就是水性杨花,就是不守妇道,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这种不堪的形象,又何必要再为你守身如玉!”

  尤念尔发疯似的大吼,将心中埋藏了五年的凄苦在这一刻统统倾倒而出。

  过后,她沉沉的叹了口气,语气再一次恢复冷静,直视着魏勒谦的眼睛。

  “魏勒谦,你眼里根本看不见我,干脆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

  尤念尔的反应,超乎魏勒谦的想象。

  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果断。

  从前的她根本不会违抗自己,哪怕他公然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也不敢闹。

  魏勒谦早就习惯了那个逆来顺受,缄默不语的妻子,乍一下提出离婚,到让他有些震惊。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现在反而不干脆了?”

  “呵,”他很快掩盖掉刚才的诧异,反讽嘲笑,“尤念尔,这么急着跟我离婚,是想跟你的情夫双宿双飞吗?”

  如此侮辱清白的话,若是放在以前,或许她还会难过。

  可现在,尤其是当黎雅倩也走了出来,尤念尔心里竟没有半分被刺伤的痛楚。

  她潋滟一笑,“情夫?还是你的情妇。”

  这话说的相当厉害,气的魏勒谦的耳根都是红的。

  他忽然阴邪的盯着尤念尔,笑了很久,“这么想跟我离婚,是找到那个奸夫了吗?是封昊?”

  尤念尔眉头一皱,脸色霎时阴暗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他的眼里充满了鄙夷,“若不是雅倩出的妙招,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O型血。”

  “你到底什么意思!”

  魏勒谦慢慢靠近,突然一把狠狠钳住她的下巴,以一个撕裂皮肉的角度猛地向上抬起。

  “你是A型,我是AB型,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俩怎么会生出O型血的孩子!”

  “你说什么?”

  下颚上的力度忽然加重,她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撞在套房的大门上。

  这不可能……

  小默是她跟魏勒谦结婚以后才有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你刚刚说,是黎雅倩动了手脚,害的我儿子颈动脉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只是一根无法撼动任何人的羽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的激荡澎湃,丝毫不亚于涨潮了的海面。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雅倩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头上这顶绿帽子恐怕还要继续戴着!”

  魏勒谦怒目而视,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尤念尔,我真佩服你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他的语气极其寒冷,尤其是看到尤念尔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更觉得她死到临头还在演戏。

  可事实上,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看魏勒谦那副凶恶的样,到底是在骗她还是真的有问题,尤念尔看不清。

  “我会跟你离婚,但你必须净身出户。”

  放完这句狠话,魏勒谦牵着黎雅倩的手,毫不留情面的转身离开。

  他的最后这句话,倒是让尤念尔对整件事有了眉目,八成是为了不损及名誉才把罪名强加在她身上,好一招构陷。

  而想出这招的人……

  “魏夫人,哦不,应该叫你尤小姐了。”

  黎雅倩一袭长裙曳地,橘色的唇瓣一开一合,玲珑剔透。

  “原本我只是想让你的孩子死在手术台上,没想到竟扯出这么惊爆的秘密,还真是对不起啊,破坏了你深藏多年的谋划。”

  看着尤念尔狰狞的脸,笑意盈盈,“不过,能用一个孩子傍上封昊,也值了啊。”

  “滚。”

  黎雅倩丝毫不以为忤,尤念尔越是绷不住她越是高兴,最好直接动手,反而更对她有利。

  可惜的是,除了这一个“滚”字,再也没有看到尤念尔失控的样子。

  “谈完了?”

  仿佛双腿不听使唤一般,尤念尔还是回到了总统套房里,一眼就看到封昊仿佛了如指掌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帮我?”

  尤念尔没有继续走进,语气中透着些许疏离。

  封昊闲适的靠在真皮沙发上,“因为我想省点钱,500万毕竟不是什么小数目。”

  “原来封先生是想免费泡妞,”这个答案显然让尤念尔十分不齿,她踱到封昊面前,伸出手,“给钱,服务费。”

  “你这是在问我要那一晚上的钱?”

  狭长的眼眸融着戏谑,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

  “封先生不会连玩女人钱都给不起吧。”

  “呵,哈哈,有趣,”他笑,“尤念尔,你这是在自降身价,我连500万的决定权都给了你,还不满足。”

  他忽然靠近,呼出的气息离尤念尔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不过,那个项目到底由不由你决定,得看你的态度。”

  语毕,长指干脆利落的指向脚边的地面,等待着尤念尔的反应。

  她知道,如果不依着封昊,他随时都会把钱交给魏勒谦,而届时自己就只有落得被那两个人陷害到净身出户的下场。

  想要报仇,必须靠他。

  “我不喜欢我强迫,你可以反抗,但后果自负。”

  说的倒是好听,他这样分明就是料定了自己不会走,不会放下对魏勒谦和黎雅倩的仇恨。

  尤念尔原地挣扎了很久,最后全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她走了过去,在他脚边蹲下,却迟迟不肯抬头。

  “又不是让你拜佛,抬起头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想要让她抬头。

  可对尤念尔来说,此刻在她头顶仿佛压着千斤重,尤其是鼻息中隐约可以嗅到的来自于封昊的气息,魅惑蚀骨,却令她无比屈辱。

  “尤念尔,现在只有我的帮你,不用觉得不甘,因为你还不强。”

  他似乎是在回忆,“五年前我也再想,为什么没能从魏勒谦手里把债要回来,后来我想通了。”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封昊,足以驰骋整个H市的业界之尊。

  在这番动人的哲理面前,尤念尔不禁抬起头,从她的角度,就像是在仰望封昊一样。

  可随后,她感觉到后脑传来了让她低下去的力道。

  “伺候我一辈子,或者被我强迫伺候一辈子,你自己选。”

  这个选择,倒不如说是让魏勒谦身败名裂,还是让他逍遥法外。

  答案,很清楚。

  良久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尤念尔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他痛不欲生。”

  “好。”

  在他的承诺下,尤念尔慢慢的,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接受他的肆虐。


  这次封昊没有折磨她太久,三个小时过后,他整理好衣冠,依然是一副翩然君子的模样。

  而他脚下的尤念尔,从头到脚已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你可以走了。”

  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她苦笑,“我还走的掉吗?”

  她的苦笑,让人心酸。

  封昊起身,似乎是放她自由一般,不再用鹰眸将她锁住。

  尤念尔扯了扯凌乱不堪的衣服,一脸憔悴地问保镖小哥:“浴室在哪?我想洗个澡。”

  或许是她的笑太过凄惨,让保镖小哥有一瞬的同情之心。

  “左手边右转到底。”

  “谢谢。”

  一声浅浅的道谢,却已让人记住了这个与寻常不同的女人。

  封昊身边的女人没有1000也有800,大半都是想方设法贴上来,有些聪明的还会欲情故纵,可无论是哪一种,对除他之外的人统统趾高气扬。

  从来没有像这样会因为指个路说谢谢的,还是在这种被折磨后的情况下。

  “小心!”

  尤念尔往浴室走时,脚下虚弱无力,差点摔倒,幸好保镖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免得又一次的伤害。

  “谢谢。”

  还是那汪澄澈的眼眸,哪怕受尽折辱,依然不改纯净。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即使是在被丈夫公然背叛,又被强制威胁服侍后,还能保持恐怖的冷静。

  “尤小姐,我送你过去吧。”

  她勉强一笑,“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随后脱开保镖小哥的帮助,独自扶着墙汪里面走。

  从她的背影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双腿的颤抖,一直到她消失在过道尽头,保镖才把视线转回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脸漆黑的封昊,黑的堪比烧焦了的锅底。

  “进去看看?”

  封昊的语气像是玩笑一般,可阿弘根本不敢把这当成是玩笑。

  “不是很关心吗?进去看看呗,我帮你罩着。”

  “不了封爷,属下一点都不关心尤小姐。”

  啪!

  高脚杯砸在玻璃茶几上的声音。

  “你过来。”

  阿弘看了眼那一茶几的残渣,腿有点不大听使唤。

  看样子,他家爷这是,吃醋了?

  “如果不想在我身边做了可以继续站在那。”

  阿弘立马没有丝毫犹豫的来到封昊面前,“您吩咐。”

  长指敲击着碎裂的玻璃,似乎随时都会有鲜血溢出来一样。

  半晌后,他优雅而又阴冷的低沉嗓音缓缓流出,“阿弘,替我做掉一个人。”

  魏勒谦离开以后,就带着黎雅倩上了车。

  刚才在尤念尔哪里受得气,让他一上车就搬着一张脸。

  “魏公子,雅倩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让雅倩帮你摸**口舒缓一下吧。”

  蔻丹色的美甲像一条美丽的毒蛇般缠上魏勒谦,轻柔的在他胸前挑逗。

  可惜此时的他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不用了。”

  他的冷漠让黎雅倩感到挫败。

  不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尤念尔么,到底是什么让封昊如此优待于她,又让魏勒谦如此对她放不下。

  “魏公子消消气,雅倩知道你在生谁的气,她不是说要跟你离婚么,这就是个好机会呀!”

  “好机会是对你而言吧。”

  冷不丁被揭穿,黎雅倩只能尴尬的笑笑。

  “那个女人想这么容易就摆脱我,好跟封昊在一起逍遥快活,别做梦了!这个婚我不会这么简单就离了,我一定要知道那个野种的爹是谁!”

  话音弗落,魏勒谦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猛地往前倾倒。

  嘭!

  伴随着刺耳的紧急刹车,一声巨响撕裂天际。

  那声音是从他们的车后方传来的,有车追尾了。

  “哪个眼瞎的司机,敢撞我的车!”

  魏勒谦本来就在气头上,爱车被人追尾,更是气上加气。

  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下车欲狠狠教训那个不长眼的司机发泄一番,可谁知他刚下车,又是“嘭”的一声,车屁股再次被撞。

  “我说你是不是眼睛瞎!”

  魏勒谦气势汹汹的往车后冲,被还在车里的黎雅倩抓住手臂。

  他一转身,竟发现黎雅倩满脸苍白,一手捂着肚子,嘴里还不停地喊疼。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鲜红的血从她的小腹处往下流淌,染红了后座的真皮坐垫,在脚边蔓延开来。

  “雅倩!”

  如此血腥的场面下,魏勒谦哪里还有心丝找司机算账,顿时无比慌忙。

  在那两次的剧烈撞击之下,黎雅倩的肚子两次撞到前排的座椅,纵使华佗在世,也难保她腹中之子平安无事。

  而刚才追尾的司机,此时早已没了踪影。

  撕裂般的叫声动荡这个灰白色的走廊。

  黎雅倩躺在担架上,几个医护人员正急速将她推往医院的抢救室。

  “病人怀孕两个月,胎儿尚未成型,因剧烈撞击导致大出血,情况危机,马上安排手术。”

  “是。”

  手术室的大门推开,犹如死亡般的黑暗从门里蔓延开来。

  黎雅倩此时除了喊痛根本意识不清,可当她被送上手术台时,才看到那个为自己做治疗的医生的脸。

  “怎么是你?”

  她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怎么是你!你走开,我不要你给我做手术!”

  “病人情绪激动,麻醉科做好准备。”

  尤念尔戴上口罩,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她一听说有孕妇大出血便被部门主管叫来做手术,却没想到手术对象会是黎雅倩。

  “不!你给我滚开!把你们院长叫来,我要换个医生!”

  整个手术室都被黎雅倩歇斯底里的辱骂声填满,可无论她如何发脾气,尤念尔始终一如既往的镇静。

  “你可以继续拖延,到时候连你的命都保不了,要命还是要继骂我,自己选。”

  “尤念尔,你好狠毒的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害我的孩子,勒谦不会放过你的!”

  她声似鬼魅般,但尤念尔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胁,早在魏勒谦背叛她的时候,心就已经死了。

  “准备开始做人流。”

  手术结束后,尤念尔一身血污,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手术室。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面色森冷的站在面前,问:“孩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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