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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是个病娇

顾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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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文   主角: 顾晚,姜固   更新: 2022-05-23 12:2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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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姜固《世子他是个病娇》讲的是君子如玉,温润而泽 佳人似玉,碧玉玲珑 姜固是个狠人 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顾晚丑陋,命衰,还是个跛子 落在姜固的手里,那过的都是憋屈日子 他嫌弃她,羞辱她,随时可弃如敝履 可当顾晚死在他面前时 姜固终于慌如狗爬了 姜固在顾晚的心里就是个变态,自虐狂,小气包...

第1章

精彩节选


冬至将近,外面的天气愈发寒冷起来。

顾晚埋在被褥里冷的直哆嗦,前几日世子爷以她冲撞之名,将她打了二十余板子。躺了三天还未见好,可见是下了狠手的。

顾晚却是明白,世子爷只是单纯看她不顺眼,找个由头想罚她罢了。她掀开被褥的一角,钻出头来,瞧着树梢头的月亮,澄澈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流光。微微低垂的眼尾,藏匿了几分愁绪。

不知阿爹与羡之,现下如何了。

……

翌日,顾晚醒来推开窗户,见外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那枝头鲜红的梅花点缀着白雪,冷冽而孤傲,一如她的脾性。

"阿晚,身子可好些?府中来客人了,世子爷要你过去伺候呢。"素红推开门走了进来,掀开被褥看了看她的伤口说道:"伤口好了很多,等会你可要仔细着点,可别出错了。若要再被世子爷罚,小命都不保了。"

"多谢素红姐姐提醒,敢问府中来客是谁?"

"是丞相之子,景然。"

公子景然素有绝代风华之美名,因他样貌出众艳冠天下才情过人,且又高风亮节心善如菩萨,故此深受天下女子的仰慕……

可他竟然跟风流纨绔的世子爷姜固走的这般亲近,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姜固其人天下人皆知,虽然长的潋滟动人,但却是个好色之徒纨绔浪子,心肠更如蛇蝎,沾惹上他便会被活活咬死。

然而,这般风姿动人风雅于心冷傲彻骨的景然公子,竟然跟姜固这等龌龊之人走的这般近,实在是令人不齿。

顾晚原是姜隶的婢女,奈何这厮跟姜固打赌,赌赢了就把她送给了姜固。

姜固天生喜好美人,对于顾晚这样丑陋不堪还残废的人,他能强忍着不作呕已经算不错了,之所以留在身边让她伺候着,一来是为了折磨她羞辱她,二来则是打发时间折磨她羞辱她,从此顾晚的黑暗生涯就此开启……

顾晚沏了一壶茶,端去翡翠楼。

顾晚跛脚,走起路来一高一低,步伐稍快连茶水都要从壶嘴儿里漾出来。

于是只能慢吞吞地走过去,而后少不了的又是一顿臭骂。

姜固与景然此时正盘膝坐在黄花梨飞鹤莲花纹折叠式炕桌前下着棋,两人相貌姣好气质非凡,看起来倒是异常的赏心悦目。

屋子里的气氛相当好,紫檀木雕螭纹鱼桌上的镂空紫金铜器里正紫烟袅袅。立放于窗边的红木雕花柜上的青釉瓷器里插着几枝红梅,一缕清风拂过落下几片花瓣,被飘飘洒洒地卷飞出了窗外与白雪融成了一团。

姜固侧目看了顾晚一眼,语气甚是轻慢地说道:"叫你过来侍候人,怎么现在才来?不就是打了你一顿,你还摆起谱来了?"

"世子爷教训的是。"顾晚把一张小机搬到炕上摆上茶碗斟满茶水,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公子请用茶,世子爷请用茶。"

景然看了眼顾晚,点了点头。然后执起白子将了姜固一军,唇角勾起一丝淡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抬头看向顾晚说道:"姑娘茶艺了得。"

"公子谬赞了。"顾晚说完退至一旁站着。


景然下了台阶径直走过去,路过顾晚时顿了顿脚步,笑吟吟地跟顾晚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晚的手抖了抖,不明白景然怎么会突然问起她的名字。

她长得这么丑还是个跛子,怎么看都是毫不起眼的存在,这个景然居然会问起她来。果然不愧对美名,是个聪明绝顶的少年公子,任何人在他的眼里仿佛都无所遁形。

顾晚当即就跪下弱弱地道:"奴婢名叫顾晚。"

景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去了。

他走后,顾晚才松了口气,这一口气还没有吐完,便又被姜固的声音给吊了起来。

"顾晚,给爷滚过来。"

顾晚回头就见姜固站在走廊,急忙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过去,弓着身道:"爷唤奴婢何事?"

"去收拾一两件衣裳,随爷一道去锦州。"

顾晚闻言猛地抬头,心中欢喜,脸上却是一脸淡然。

"奴婢这就去。"

姜固负手而立,盯着顾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雀跃,眯着眼睛说道:"你个丑丫头,看小爷这回不整死你。"

酉时,顾晚提着包袱走出世子府,姜固已经坐在马车里。

一路除了姜固的贴身侍卫外,还有四名大内高手扮成的仆人跟着。

她上前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同姜固随行的还有郑美人。

这是姜固最喜欢的一个小妾,最是喜爱穿绿衣裳,她皮肤天生就白,被这绿衣裳衬的肌肤宛若陶瓷般晶莹剔美玉无瑕。

郑美人舞艺了得,身子自是柔弱无骨,此时贴在姜固的身上宛若一条美人蛇,把姜固治的服服帖帖。

姜固忽地侧头瞪了眼她,觉着她的出现真是大煞风景。

顾晚立即就放下帘子然后坐在右边车辕上,左边坐着张艺侍卫驾着马车。

"哎哟,爷,别这样外面有人可是会听到的。"郑美人娇滴滴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顾晚的耳朵里,她被酥的抖了抖肩膀,心想这郑美人还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光是这声音就够撩拨人了。

"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用看都知道姜固此时的表情既浪荡又好色,顾晚从包袱里取出两团棉花就往耳朵里塞。张艺朝她瞄了眼,顿时脸上就有些尴尬了。

走到半夜顾晚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后半夜里凉意更甚,比下雪时还要冷上几分。

"爷,前方再走十里便有个驿馆,咱们要歇息吗?"张艺说道。

"嗯,歇歇吧,爷这把骨头都要散架了。"姜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接着便是郑美人的声音传来,"爷,妾身给您烫壶酒暖暖身子罢?"

"好,玉儿可真是贴心,没白让爷到哪儿都把你带上。"接着便是一阵调笑。

马车之宽敞,躺下两人有余,里面还备了茶几,点心,暖炉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

里面暖兮兮,外面凉飕飕。

大约半个时辰后,驿馆便到了。里面灯火通明,十二个时辰轮流有人接待路过的客人。

一进去店小二就将人往里面邀请,端茶倒水,颇为热情。


顾晚朝着火炉走了过去,伸出手取暖,姜固扭身朝她看去,不冷不热地说道:"丑丫头,你倒是会自顾自享受。还不快滚过来给爷捶捶肩捏捏腿,爷身子骨累了。"

顾晚咬牙:"是。"

心中更是不悦,却不敢发作。

只在心中将他咒骂,身边有个郑美人还要让她这个丑八怪来伺候,也不怕掉价吗?

顾晚站在姜固的身后给他捏肩捶背,到用膳之时也未能让她停下。

直到姜固等人用完膳准备上楼休息后才让她停下。

"咯,给你留了个馒头,看爷对你多好。"说完拥着郑美人就上了楼。

他们喝酒吃肉,给她留个馒头好像都是恩赐似得。

顾晚深深呼吸一口,然后将盘子里的馒头拿在手里,就去找地儿歇息去了。

驿站没了房间,即使是有姜固也不会让她住的,顾晚识相找了间柴房住。

柴房虽小阴暗潮湿,到还好有张小窗,被子也有些发霉。

顾晚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却在想如果羡之真的在锦州,找到他之后她一定要带着羡之离开魏国。找个不问尘世之地安度余生,离那朝堂纷争远远的。

翌日,倒是个好天气,难得见到了日头,回了暖意。

这驿站往前二十里路,便就是锦州。

白日马车速度快些,行至未时便到了锦州。

姜固在一家客栈安顿好了之后,便跟随从安排道:"歇息一个时辰后,你们便分开去行动。两人查查顾羡之的下落,余下去查太子的人在何处。"

"是。"四人领命,便上了楼歇息去了。

到了锦州之后顾晚却有些心不在焉,姜固踢了她一脚语气很是嫌恶地说道:"丑丫头,没事别在爷跟前晃,自个儿找个地儿把自己藏起来。爷叫你时才准露面,知道吗?"

闻言顾晚却是一喜,急忙应声道:"奴婢遵命。"

顾晚晓得姜固定是要去跟那郑美人温存一番,于是大大方方就出门去了。

锦州虽然不大,但却非常繁华,景色更是美不胜收。

顾晚绕着锦州城走了好大一圈,却无半点收获,眼看着天色暗下只好回客栈。若是姜固有事找她却不见人,唯恐又要为难她的。

果然,回去客栈后,姜固跟郑美人正坐在大堂内用膳。见着顾晚回来了,立刻就拉下脸冷冷问道:"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跟爷禀告?"

顾晚低着头走到姜固身侧低声说道:"奴婢闲来无事,便去外面转了转。"

姜固站起身看着顾晚说道:"把头抬起来。"

他又想做什么?顾晚隐约觉得不安。

顾晚抬起脑袋,倒也不敢看姜固的脸。

她左脸一块好大的疤痕,因此用头发掩了去。而这右脸完美无瑕,倒是十分清丽,若是这左脸没有伤疤,一定是个极美的女子。

姜固此时才认真地看过她的脸,心中反倒隐去几分厌恶了。

想她也不是天生丑陋,也不知道因何而毁去了可人的容貌,到觉着十分可惜了。

"顾晚,你私自跑出去可以,但是你不能逃跑,若被爷抓回来定要扒掉你一层皮。还有你若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死了,可也别怪爷不救你。"姜固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两座阁楼相对而立,数根红线斜斜相缠,每根红线上还系着铃铛,楼阁间灯火橙明。

顾晚正发愁不知道怎么走呢,忽然就听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逐渐逼近。急忙躲进了一旁阴暗的角落里。

"阿希,快跟我来,我有样好东西给你看。"说话的是个姑娘,语气轻快而欢喜,闻言顾晚悄悄地探出脑袋,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走过来的一对男女。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少年捂嘴轻笑,眼神里却满是好奇之色。

"去了你就知道。"言罢,少女拉着少年快步朝那木梯上行去,俨然便上了阁楼的第二层。

"呀,竟然是九玄琴。阿苑,你怎么把它找到的。"少年声音满是惊喜。

顾晚从暗处出来,心中惊喜不已。

羡之还活着。只是为什么沈苑会叫他阿希?

而且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怪怪的,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可怎么不一样,她却又说不上来。

顾晚踏上木梯准备上去把羡之带走,却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柴房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顾晚又听楼阁里传来羡之跟少女的声音,急忙又闪回暗处躲着。

那两人下了楼梯就往前院奔去,迫不得已顾晚又悄悄的跟在两人身后。

刚来到前院,忽地好几名黑衣人闯了进来,直直朝着羡之冲过去。顾晚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蒙住面,一个翻滚过去,将那黑衣人扫倒在地,然后拽起羡之的手就跑。

此时院中乱成一团,府中家丁与那黑衣人打成一片。顾晚拉起羡之的手趁乱沿着花园朝着小径跑过去,行至高深围墙之时,羡之一把甩开她的手说道:"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羡之我是阿姐,清姝,我来带你离开这里。方才那些黑衣人都是冲你来的,你快些跟我走。"顾晚看着他说道。

羡之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说道:"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羡之。我不会跟你走的。"说着羡之就要回去,却被顾晚一把拽住。

"你现在回去会被杀死的,你跟我走。"顾晚见他灵玩不灵的样子不由地动怒了,不由分说带着他飞出了这白墙。

顾晚完全忘记了姜固等人,慌张地把人带进了竹林里。而府中里发生的事情,早已惊动了城主,随即就派出护卫士兵打击黑衣人,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虽然这些黑衣人武功高强,可在这么多的小兵以及高手的打击下渐渐落了下风。

黑衣人被杀了几人,余下只好落败而逃。

沈城主却带着人追了上去。

姜固等人见此状况准备撤离,却与迎面跑来的顾晚跟顾羡之撞了个正着,顿时喜笑颜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张艺,把他带走。"姜固一脸欢喜拍手叉腰。

顾晚上前挡在顾羡之,对他说道:"你快跑。"

夜里虽然有月光照着,但竹子幽深茂密,显得人影影绰绰,顾晚面上带了面纱,姜固倒也没有认出来。


"你是顾清姝?"姜固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废话少说。"顾晚一把踢开顾羡之,便于张艺等人打了起来。

顾晚不想恋战,虽然她会些功夫,但跟张艺比起来还不够看的,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那顶好的轻功。

姜固盯着逐渐落于下风的顾晚,从一旁绕开想去捉顾羡之,却被顾晚识破一个飞身上前,就落在姜固的身前,双手将他扣住用力一拧将他摔在地上。

姜固顿时被摔疼的龇牙咧嘴,他根本就不会武功,只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的纨绔世子,顾晚虽然武功不厉害但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

被顾晚这么折腾的时间,顾羡之便跑了,不过片刻还带着人返了回来。

沈城主直接挥手叫道:"放箭。"

顾晚见状便要逃走,却被姜固发狠了似得一把抓住挡在跟前。速度之快,不过眨功夫,她根本就来不及躲。更未曾料到,姜固这个不要脸的会拿她挡箭。

飞驰而来的两支箭分别插在了顾晚的肩膀跟小腹,顿时疼得她血色尽褪。

顾晚抬眸,便对上了姜固狠厉的眼眸。

姜固笑的十分邪佞:"这下跑不掉了吧?"

说着伸手要去揭她的面纱。

顾晚眼神霎时变得凌冽起来,一脚踢开他,然后朝着夜色中飞去,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

张艺等人用剑拨开飞来的箭雨,便带着姜固狼狈逃走。

沈城主原想继续追,却被顾羡之制止住。

"别追了,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顾羡之眼眸微微暗淡,转身朝沈城主说道:"伯父,还请你帮个忙,方才那位中箭的姑娘,请你一定要救她。这里我不能继续在待下去了,否则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贤侄,你这要是走了,定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倒不如静观其变,谁也没有见过你,今晚也没看清你的样子。只要你不承认自己是顾羡之,他们也拿你没办法。届时,再找个人冒充你,替你去死,往后你方可无忧。"沈城主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他们会信吗?"顾羡之担忧。

"他们之所以来这里寻你,不过是因为我同你父亲的关系。知道你有可能会来这儿,我沈长青只有一个女儿,突然府中多了一个少年,自然会怀疑你的身份。我会跟张伯商量,让他认你做儿子。"沈城主握紧顾羡之的手臂,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丝狠意。

"伯父的意思是……"顾羡之暗暗猜测出他的用意,不由地心中不安起来。

"羡之啊,你的父亲用生命也要护着你跟清姝。是为了不让你们落入那些人的手里,目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为天下,牺牲小我,这都是应该的。"沈城主拍拍他的肩膀依旧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完就朝竹林外走去。

顾羡之咬牙握紧拳头,眸中有了淡淡泪意。

霎时,他朝顾晚消失的地方望去,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担忧。

阿姐,为了你我的性命,咱们还不能相认。


月上枝头。

受了重伤的顾晚此时只觉周身冰冷刺骨。且又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踉踉跄跄走到一处偏僻之地,咬着牙把腹部的箭拔了出来,霎时间痛入骨髓,血色尽褪。整个身子都变得无力起来,手脚颤抖个不停。

顾晚咬牙撕下一块布,将伤口包裹住,最后终将是抵不住,昏死过去。

姜固回到客栈,天色已经是鱼肚白,一番洗漱之后说道:"太子的这些人可真是废物,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竟然被打的落荒而逃,可真是丢脸。"

"爷,他们肯定回长安去了。咱们趁机把顾羡之带走。"张艺抱着剑靠在柱子上说道。

"等天一亮就去城主府会会。"姜固说着端起茶杯喝茶,这才放到嘴边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左顾右盼没见着顾晚在跟前候着,不由地皱了皱眉:"爷都回来了,这个丑丫头也不知道出来伺候人?去去去,把她给爷带出来。"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个丫头竟然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妾身去叫她罢。"郑美人说着起身,捏着绿色手绢摇曳而去。

不稍片刻,郑美人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说道:"爷,阿晚那丫头不在,被窝里还是冷冰冰的。像是一夜没在床上睡过,这丫头莫不是跑了?"

闻言,姜固捏紧杯子,剑眉一蹙:"跑了?"

莫非这个丑丫头趁他不在真给逃了?想到这里姜固重重地把杯子拍在桌上,一脸的愤怒。

真是岂有此理,敢从他姜固的手里逃跑的丫头,她还是头一个呢,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待他抓到她,一定要把她的皮给扒了,再打断她的腿。

……

顾晚醒来时已得救,肩膀处的箭已被取下,两处伤口被清理干净包扎好。

人也躺在温暖干净舒适的床榻上。

同个屋子里的一旁,一名身穿素色长袍的男子正弓着身子熬药,顾晚盯着他看,哑着声音说道:"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顾晚突然出声倒把恩公给吓了一跳,他闭眼拍了拍胸口,转身笑眯眯地说道:"姑娘醒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是个大夫,救你是我的本职所在,无须姑娘的报答。若是姑娘非要报答的话也可,等日后我若落难了,还请姑娘一定要收留。"

这番话听得顾晚云里雾里搞不懂,他仿佛知道自己以后不好过似得。

她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又丑又脏,连一般奴婢都不如,让她收留?太不靠谱了。

不过嘴上还是客气地应道:"恩公放心罢。"

说着瞧着窗外已经大亮了,想着姜固定是发现她不在,可现在伤的这般严重,回去定然会引起他的怀疑。可如果不回去,姜固也会让人来找她,这可怎么办才好?

"脸色怎么忽然又变得这么差了?是不是伤口很疼?"

恩公一脸担忧俯身就要去查看她的伤口,却被顾晚抬手制止住了。


"恩公不问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顾晚低着头,语气有些可怜兮兮的。

"哦,你是怎么受伤的?"恩公语气十分敷衍地问。

"昨夜我经过一片小树林,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怪我太过好奇跑过去看。结果倒霉如我,被飞来的两支箭刺中,才明白那些人不好惹于是便带着伤逃走,后来就被恩公救了。"

恩公点点头,才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哪有人听到打斗声还跑过去看的。不过倒也没有拆穿她的用意,他倒想知道她还想怎么说。

"然后呢?"

顾晚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恩公说道:"我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话,那些人肯定会抓我的,希望恩公救人救到底,找个无人可知的地方把我藏起来。他们若是找到我,定然会要我性命。"

搞了半天原来她在担心这个问题?恩公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住的这个地方远离尘世硝烟,山路错综复杂,除了我别人是找不到这里的。你你大可安心养伤。"

闻言顾晚松了口气,安心地躺在床上。

……

用过早膳后的姜固,就带着人朝城主府走去。

经过昨夜一事后,城主府上的人变得更为警惕起来。

门口的侍卫瞧着一行人朝府门走来,急忙就伸手拦住:"来者何人?"

姜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门前悬挂着的白色灯笼心生疑虑。

张艺拿出令牌举在那侍卫的跟前说道:"我等是世子府的人,还不快点带我们进去见城主。"

侍卫脸色骤然大变,急忙就带他们进去。

姜固问道:"府中出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挂上白灯笼?可是有人去世了?"

侍卫一脸愁容惋惜地叹道:"昨夜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进入府中就持剑伤人。老爷的侄子在逃跑的途中被那黑衣人砍了一刀,昨夜又被人带着奔波了许久导致失血过多,今早卯时大夫还未到便断了气。真是可惜了,顾少爷这般风姿绝然的少年郎,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死了?"姜固惊得大叫起来,完全失去了世子该有的风度,广袖一甩大步就朝里边儿走去,步伐急的不禁趔趄了一下。

顾羡之若是死了,那可怎么跟九王爷交代?顾清姝的下落更无半点消息,好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

好不容易有了顾羡之的消息,结果却死了……

难以想象九王爷的脸色该有多臭了。

行至走廊便听里面传来啼哭之声。

"羡之啊,你爹也去了,如今你也去了,这让我这张老脸日后怎么下去跟你爹交代啊。都怪我没有好好护着你啊……"沈城主哭的肝肠寸断,老泪纵横,俨然一副愧对兄弟的模样,姜固站在门口仔细地打量着他,想看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

他不相信顾羡之就死了,明明昨晚还在他的眼前,那么近,唾手可得,活蹦乱跳的。

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真实。

他颤着手,目光悲切,难以接受。

看着高台之上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不由得身子晃了晃。


他颤巍巍地跨过门槛走过去,把白布掀开一看。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十分周正,一表非凡。在他的脖子处,还有一道黑色的暗纹,那是顾家男子生来就有的暗纹,姜固虽然没有见过顾羡之,但是这道暗纹却是知道的。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都完了……"

沈城主擦了擦眼泪,问道:"你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是世子府的人,这位是世子爷。"那侍卫回道。

沈城主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世子来了。不过觉得也好,早就听说世子是个不成器纨绔,如今是他那就好糊弄了,到时候由他带回去消息,那些人便也能深信不疑了。

"下官参见世子,不知世子来此还请恕罪。"沈城主站起身朝他一拜,语气十分颓败,一副伤心欲绝的姿态。

姜固方才回神一把揪住沈城主的领子骂道:"你们都是群干什么吃的废物,连个人都护不住要你们何用?顾朝生的儿子死了,那他女儿的下落你们知道吗?"

"世子爷,贤侄曾对下官说当日逃命中,他与清姝走散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言罢垂下头去表情十分难过,忽地摇着头高喊道:"是我愧对顾兄啊,没能护住他的一双儿女啊,九泉之下,我该以何颜面去面对他啊。"

姜固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顿时嫌弃地走的远远的。

"行了,一大把年纪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人都死了哭能把他哭活吗?当务之急赶紧把丧事办了,早日把顾清姝找到罢。"姜固说完又朝那尸体看了眼然后带着人就走了。

姜固一走,沈城主就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走到回廊姜固正好与走来的一位少年撞上,少年仙姿玉貌,长身玉立,气质上佳,倒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玉面郎君。

两人擦肩而过,姜固问那侍卫:"这是府中什么人?你们老爷的儿子?"

侍卫小心着回道:"我家老爷只有一个女儿,这位是府中管家的幼子。因模样生的俊俏,与小姐走的亲近,虽说是个下人的儿子,其实也是当着少爷来养着。这往后同小姐结为连理,那也是良缘一对。"说着嘿嘿一笑,煞有其事。

姜固听着还挺有兴趣,一脸笑意。

走到府外他说道:"告诉你家老爷,但凡有顾清姝任何消息,都要给禀告给爷。但如果有所隐瞒的话,就别怪爷不客气。"

"是是是,世子爷放心。"

姜固转身下了台阶,便问迎面走来的护卫道:"可有顾晚的消息了?"

"回爷的话,还未找到。这丫头怕是真的跑了。"

"继续给爷找,爷就不相信,一个腿瘸的还能跑多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爷找到。"等爷找到她之后,定要狠狠的折辱她一番方可解气。既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掉,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躺在床上的顾晚忽然打了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心中隐约有点儿不安。

柯尽谙端起药喂她,却见她心不在焉的便问:"怎么了?伤口不舒服?"

顾晚摇摇头说道:"突然头有些疼,大概是昨晚受了湿气,染上风寒了。"

柯尽谙伸手给她把脉,皱着眉说道:"身子骨好着呢。虽然我对你的身世毫无兴趣,但是一个姑娘家身上这么多伤,想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等你伤好了个三分,你便赶紧离开这里罢,免得给我惹上麻烦。"

"我……"

顾晚无语凝噎,这人怎么突然翻脸翻这么快呢。

……

顾晚对于姜固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是生是死与他没多大的关系。但是她不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身为一个脾气很大的世子爷,这让他真的很没面子。

姜固斜躺在郑美人的怀里,把玩着她的青丝,睥了眼进来的张艺漫不经心地问:"找到了吗?"

张艺摇摇头道:"锦州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顾晚的踪迹,爷说她会不会被人拐进窑子里去了?"

姜固嘴角微抽,瞪着张艺:"谁会倒贴卖给窑子?就她那样的,但凡不瞎就不会做赔本儿的生意。"

说罢,他坐起身子,神情严肃了起来。

难不成这个丑丫头真的跑了?现在已经不在锦州城了么?可她腿脚不便,怎么能跑得这么快?

"爷,要不咱们先回长安吧。都过去六日了,那丫头说不定早就逃出锦州了。天大地大,咱们去哪里寻都不知道。不过一个丫头罢了,跑了便跑了罢。"郑美人一手扒拉着姜固的胸膛,一手在他另一侧胸膛画圈圈,企图用美人计让姜固早日能回去。

这个地方她真是呆够了,每日除了呆在客栈里,也就只能去逛逛街,十分无趣的很。如果不是因为顾晚,世子爷早就回去了。想到这里郑美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顾晚还是死在外面算了,回来也是个遭人恨的。

"明日一早便启程回长安罢。"姜固皱着眉一脸的冷厉,见此郑美人非常识趣的不说话了,只在一旁安静的给他捶背。

第二日,张艺从外面回来告诉姜固,说是看到顾晚了,正躺在一家医馆里治伤。

姜固连饭都不吃了,便让张艺带他过去。

姜固不是在乎顾晚,而是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来到医馆,果然就见顾晚躺在医馆的木板床上,一脸苍白如纸,虚弱不堪,那模样看起来就更加丑陋不堪了。

姜固大步走进去,上前就恶狠狠地捏住顾晚的下巴咬牙说道:"丑丫头,这些天都藏哪儿去了?是不是想逃跑?爷待你不薄罢?"

顾晚没料到姜固来的这么快,还被他给吓了一跳。

下巴骨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顾晚疼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对待受伤的病人啊?快些松手。病人身子本来就弱,你这般凶狠粗鲁的对待,是生怕她死不了吗?"一旁正在捣药的药童见状急忙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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