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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偏偏要种田

一瓶小苏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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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微阅云   主角: 李芳,王妈妈   更新: 2022-05-27 11:5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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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李芳,王妈妈《王妃偏偏要种田》讲的是一朝穿越,她成为可怜农家女上有恶毒继母一家奇葩下有低智幼弟养活她表示不慌,身为毒医双修的女强人,她先收拾继母,脚踹恶兄,再抚养幼弟,生活过的好不惬意直到一个容貌双全的男人搂住她的腰身:"怎么,睡完就跑?"温沁呵呵一笑:"要不给你点钱?"男人低笑,摩擦着她的脸颊:"不,我要你…与我江山共赏"

第1章

精彩节选


寒风凛冽,刮到人脸上,像刀子一样刺刺的疼着。

春风楼的后门处,破草席上正躺着个衣衫单薄,双眼紧闭的女孩儿。

女孩刚挨了打,身上尽是伤,但脸却是好的,看模样约莫十四五岁,颇有几分姿色。

“王妈妈,我闺女可还是个雏呢,你才给二两银子,这是不是有点少啊?”站在女孩身旁的妇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王妈妈捏着粉帕子,娇笑一声:“今年闹饥荒,这二两银子,可不算低了。”

说着,她打量了眼女孩儿,问道:“怎么看着她不动弹?该不会是被你打死了?”

李芳闻言,忙伸脚狠踹了下女孩,厉声道:“小蹄子,快出个声来听听。”

可被踹的女孩,却连动都不动。

王妈妈脸色微变,看着李芳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农妇,竟敢把女儿打死了卖给她?!

李芳也觉着这情形有点糟,她慌忙蹲下来,想去探这小蹄子的呼吸。

手放上去,感受着鼻息间微弱的呼吸声,李芳猛地松了口气。

“王妈妈,她没死呢。”李芳抬起头,站着道:“这贱蹄子就是偷懒,在睡着呢。”

确定了人没死,王妈妈又瞅着这张脸,确实生的好,于是便叫了伙计,把人搬了走。

两人一买一卖,谁都没问过这女孩的意见。

也没有谁发现,那女孩在被抬起的瞬间,骤然睁了眼,眼底满是嗜血的冷意。

浑身都在剧痛的痛着,尤其是刚又被踹了一脚的地方……

温沁紧攥着拳头,脑海里复杂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

她死了。

在手刃完害死自己父母的渣男贱女后,死于车祸!

可没想到,在死后她没下地狱,反而穿进了如今这具孱弱的身体里。

回想着原主的记忆,还有刚才那桩买卖,温沁一双冷眸眯了起来。

这个父亲亡故,被继母霸占房子,并虐待了多年的懦弱原主,这回只因发觉父亲当年的死和继母有关,被继母察觉风声后,便再次受到虐打。

在被活生生打死之际,原主发了毒愿!她愿下地狱喂恶鬼不求来生,只求有人能替她报仇,并救下她可怜的幼弟!

这带着滔天恨意的毒愿,还真的引来了温沁。

“砰——”

扛着温沁的伙计,将她重重丢进柴房。

坚硬的地面,硌的这瘦弱的身子更加难忍。

可温沁却没有·一丝痛呼。

她身上捆着草绳,动弹不得。但她冰冷的眼底却不见半点慌乱和惊惧。

“这娘们的脸蛋生的倒真好,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恩客。”门口,伙计站着跟外头的人调笑着道。

成串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温沁却闭上眼睛,暗自调养生息,在没穿到这具身体之前,她是有名的中医。

师从一位隐退前辈,自小精通各种草药,针灸。不管是治病,还是用毒,都是顶尖。

除了这些,师父还教了他一些吐纳的法子,能快速让虚弱的身体攒些精神气。

不知过了多久。

破窗户漏出浓墨的夜色。

那个买了她的王妈妈,推开柴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膀圆腰粗粗使婆子。

“把她收拾收拾,弄干净了就送到柳公子房里吧。”王妈妈吩咐道。

婆子们闻言,上前架了温沁就往外走。

王妈妈跟在一旁,拿手帕捂着嘴娇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个好命的。今儿刚来,我这就有个贵客听到风声,迫不及待的要尝鲜了。哎呦,我劝都劝不住呢。”

温沁听到这话,猛地睁开冷眸,直勾勾看向了王妈妈。

那一眼,像个恶鬼似的。

看的王妈妈脸上笑意都凝了,浑身都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贵客?”温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尝我的鲜,不怕死的尽管来。”

她这双手,不介意再沾点血。

王妈妈被她这神情给唬了一跳,但很快还是回过神来。

她能把这春风楼开稳,多少肮脏事儿没做过?单是无辜女孩的命,都不知在她手里填了多少。

所以,对温沁这威胁,只当是放放狂话罢了。

粗使婆子将温沁给送进了一间满室幽香的房,又抬了浴桶,给她仔细清洗着。

温沁的力气还未恢复,索性暂且由她们摆弄。

王妈妈站在屏风外,看了眼,正要走时,不知怎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

她抿着涂抹艳丽的唇,丹凤眼斜挑了挑,从怀里拿出个香囊里,走到香炉里,塞了一小搓粉末。

很快,粉末被燃上,奇异的香气,渐渐在房里蔓延。

王妈妈将服侍温沁的人叫走,任由她一个人待在这屋里。

窗户,房门都能锁死,且还有人看着。

温沁被换了细软的中衣,浑身都擦着膏,原本遍身的伤痕,在这过白的肌肤上,竟然还透着一种残虐的美感。

她拽着床帐坐起,呼吸间,陡然闻到鼻尖萦绕的诡异香气。

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可温沁心里也意识到,还是晚了些!

这香里掺杂的东西她清楚,有让女人动情的效用。但不是毒,所以,没法解。

正在脑海里过着应对的法子,门陡然被踹开。

走进来的正是王妈妈嘴里的贵客,柳如年。这人看着五官还算端正,但却透着一股奸猾淫邪的气息,看着让人生厌。

“啧,王妈妈果不欺我。你这模样对极了我的胃口。”

那柳如年说着,就朝她扑来,嘴里还不干不净道:“心肝儿,你莫怕,今晚爷会好好疼你。”

温沁猛地闪过身,任由他扑了个空。

柳如年只当这是小情趣,所以脸上挂着猥琐的笑,继续抓她。

“你这欲拒还迎用的不错。”柳如年垂涎着道:“我前阵子听说温家村里也有个拔尖的美人,叫温沁。等爷把她聘过来后,定要把你俩放一块儿好好比比。”

柳如年的下流话一句接一句。

而温沁却是忽然停住了躲闪的动作,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你还要去聘温沁?”

“当然,那丫头我早就听人说起过了……”

话还没说完,温沁就陡然攥住了他的脖子,薄唇附在他的耳畔——


“原本还想放过你,可你,偏要上赶着找死!”

说完,藏在掌心的银针,骤然刺进柳如年的后颈。

与此同时,温沁还抬起脚,使出仅有的力气,狠狠碾上了他的子孙根。

敢玷污她,这代价就好好给她受着!

将昏死过去的柳如年,拖到一旁,温沁扶着床柩,微微喘了口气。

纵然她极力压着,可那药效还是对她起了作用。

香炉被丢进水盆里,温沁垂眸看着柳如年下身淌出来的血,蔓延在脚下,厌恶的皱了皱眉。

她定定心神,拿起蜡烛,将里头的火油丢到了外头,然后点了火。

不多时。

整个春风楼都乱了起来,噪杂的,惊慌失魄的叫喊声盈满于耳。

在这一片大乱中,温沁穿好衣服,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忙着救火,根本无暇顾及她。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温沁往温家村走着。

那个被继母霸占的家里,还有她刚八岁的幼弟。

继母嫁过来时,还带了对拖油瓶,是跟她年纪相仿的一对双胞胎。

这些年来,继母跟亲女儿活的倒好,可对原主和幼弟,则是挫磨虐待的令人发指!

走到必经之路的一片乱葬岗,可能是天黑,也可能是温沁身子有些撑不住。

她猛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重重摔了下去……

感受着手底下触碰到的肌肉,还有孱弱的心跳,温沁猛地滚到一旁。

借着月光,温沁看清了这个绊住自己的人。

是个男人,身材结实有力。但最吸引温沁的,是他的脸。

温沁向来觉着自己足够冷情冷欲,可看着面前这张俊美到恍若天神般的面容,她呼吸抖地一窒。

伸出手,温沁探上他的脉,中毒,将死。

她勾了勾唇,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轻声道:“我救你一命,你待会,替我解个困。”

这样,就谁也不欠谁。

尖细的银针刺进男人的穴道,男人眉头似乎蹙了蹙。

温沁边忍耐着体内的不适,边用心施着针。不得不说,男人这幅皮囊实在是好,纵然是皱眉,都俊美的让人难以忽视。

黑紫色的毒血被逼出来,温沁收起银针时,上面还被带出来了一条细若透明的蛊虫。

将蛊虫碾死,温沁刚要拍醒男人,一低头,正对上双睁开的幽深眸子。

那如鹰隼般审视的目光,让温沁挑了挑眉。

“你救了我?”他开口,低沉的嗓音里虽然带了点沙哑,但依旧格外的惑人。

温沁压抑到现在,美眸里含了层薄雾,眼角都泛着勾人的绯意。

“对,我救了你。现在,换你来救我。”

说着,她伸出手攀上对方,肌肤相触的瞬间,男人才发现,她身上滚烫的吓人。

可明明身子烫成了这样,温沁的脸上,却是清冷的,只有细看那双眼时,才会发现泄露的风情。

“姑娘,你——”

那句想请她自重的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哪怕此刻要毁了他从不碰女人的原则…………

深夜的乱葬岗,荒凉可怖。

可用外衫摊着的草丛上,却有一对紧缠着对方的人,在抵死缠绵着。

痛苦和欢愉渗入骨髓,温沁抱着这解药,连眼角都被逼出眼泪。

过了良久。

天光大亮,温沁睁开眼时,身旁的人还没醒。

这男人本来中了毒,身体状况堪忧,又做了温沁一夜的解药,这会的疲累可想而知。

她捡起衣服来穿好,又看了眼那男人。

很合她的眼缘,但他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了。

她的薄情,刻入骨子。

纵然这男人是第一个要她身子的人,但她依旧不会有半分留恋。

而就在温沁走后不久,沉睡的男人骤然睁开双眸。

身上的伤痛未消,可男人却只被手臂上的抓痕,吸引了视线。

昨夜里,那个女人,是鬼魅么?

不然,怎么会把他身上被鬼手神医都断定无解的毒给解了些,而且,还拥有那种不似凡女的风情……

正在想着,有脚步声急匆匆赶来。

最后,一个背着剑穿着青衣的男人,跪倒他面前:“王爷,属下来迟了!请王爷责罚。”

“责罚暂免了,本王还要你去办事。”

“这地方偏僻,那些人,杀不到这来。随便去找了村子落脚,我们要在这里,暂时安身。”

那青衣人忙恭敬应下,服侍着他起身。

此刻,温家村头。

温沁刚走进来,就碰见了同村的一群人,正扛着锄头,准备趁凉快去地里干会活。

看见温沁,那群人面上都带着惊讶:“沁丫头,你咋自个儿回来了?你娘说你跟她置气,离家出走了,她昨儿找你找到后半夜,哭的伤心着呢!”

说着,还有人附和:“对啊,沁丫头你快些回去吧。你娘说……你这回是偷了家里东西,她才说你几句呢!你这脾气,可要好好改改,别再气着你娘了。”

这群人话里话外都在指责着温沁,看来继母李芳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挺足。

明明是把她打得半死,卖进楼里当窑姐儿。

可到李芳嘴里,却变成温沁当了贼之后,还不满教导,发脾气跑走了!

温沁听着这几个村民数落她,并没反驳。

村民还急着忙地里的活,所以啰嗦几句,看她不说话,干脆离开。

而温沁也顺利回到了家。

大门没锁,李芳刚在院里张罗好了早饭,跟着自己那对双胞胎儿女吃饭。

而温沁的亲弟,八岁的温尘也是端着个又小又破的碗,正蹲在厨房那边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小口喝着碗稀到能照人的汤水。

看到推开篱笆门走进来的温沁,李芳手里的黄馍馍,“啪”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她猛地站起来,粗短的手指头指着温沁,震惊到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回来了?!”

那春风楼的手段,她早就听闻过。

进去的女孩儿,除了被磋磨至死,断没有还活着出来的道理!

这小贱蹄子,怎么就全头全尾的回来了?

她这一回来,那自己发卖女儿的事,岂不是就败露了?

想到这,李芳眼里陡然升起一抹凶光。


“小蹄子,你怎么回来了?”李芳怒道,朝她几步走来:“跟我进房!”

这院子用篱笆围的,外头要是有村民路过,能看见里头的场景。

所以,回回李芳想要毒打她,都把她带到后头柴房里去。

就在李芳的大手即将碰到温沁时,后者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随后,重重一甩。

“扑通。”

李芳身子一歪,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痛的她嘴里哎呦的直叫。

“你这个不孝女,现在竟然敢打我!”

“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去请里正。”温沁冷冷看着她:“如果被里正知道,你偷偷把我卖人,你说,你这毒蝎心肠,还能不能继续藏下去?”

这话一出,李芳立马变了脸色。

她看着温沁这张冷冰冰的脸,终于察觉到哪不对劲了。

这小蹄子,忽然强势起来了!

温沁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里满是嫌恶。

这毒妇坏事做绝,现在,她既然回来,那就一点点跟她清算。

绕过李芳,温沁看也不看那对被吓得也正犯傻的双胞胎,直接走到温尘面前。

“阿尘。”她叫道:“姐姐回来了。”

温尘的身子很差,八岁的个头,却看着像五六岁。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芳曾有一次下手下重了,打坏了温尘的脑袋。他从那以后,就变得傻乎乎的。

温沁想要保护弟弟,可被李芳毒打的几天都没能走出柴房。

李芳在外人面前又很会装慈母的样子,所以温家姐弟这些年,能活到现在,都靠命大。

“姐姐,吃。”温尘瞪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将小碗举起来,朝她说道:“尘尘不饿,都给姐姐。”

就这么一小碗清汤,还让给自己。

温沁那颗冷硬的心,在听到温尘咕咕直叫的肚子时,有些发酸。

她将温尘拉起来,走到石桌前,伸手给他拿了块黄馍馍。

“喂!谁让你俩上桌的?!”李芳的亲女儿曲双刚把李芳扶起来,看见她俩过来吃饭,立马瞪着眼睛骂道:“忘了规矩是不是?你俩要吃,就得像狗一样拿着碗在桌底下吃剩饭。”

温尘虽然傻,但也知道怕。

听见曲双的怒吼,当即吓得缩进了温沁的怀里。

温沁倒是指不冷不热的暼了李芳一眼。

果然,下一秒——

李芳拉住了曲双,脸色憋的紫涨,硬生生压着怒意道:“让她们吃!”

温沁这小贱蹄子现在活着回来,还性情大变,万一把自己将她偷卖了的事,告诉村长里正。

那她就不好收场了。

李芳发了话,曲双也没敢再吭声,只恶狠狠的盯着温沁,恨不得能噎死她。

温沁从昨天到现在,一点食物都没吃,肚子里早就饿得慌。

她将温尘抱到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而曲双的哥哥曲壮,从温沁回来开始,眼神就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打转。

现在的温沁在他看来,很是勾人。

不过,现在发现也不迟,他想开荤,随时找这小蹄子,料她也反抗不了。

一顿饭吃完,李芳头破天荒的收起了恶毒,任由温沁姐弟两个人上桌吃饭。

今年饥荒闹得厉害,他们家虽然不至于饿死,但存粮也没多少。

“温——”

饭后,李芳刚想跟以前一样,叫温沁去把最累的活干了,但瞥到对方那张冷脸,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

她改了话头,叫道:“曲壮曲双,今儿你俩跟我一块下地干活去。”

曲壮曲双平时懒散惯了,这会冷不丁被叫,顿时不乐意了。

可李芳却不由分说,硬拽着他俩,走出了院门。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温尘忽然后知后觉的说道:“锄头,他们忘拿锄头了呀?”

温沁摸了下他的脑袋,眼底满是深意:“他们用不着锄头。”

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地头。

而是……去谋划着怎么要灭自己的口了。

只有弄死她,李芳才会放心,她卖继女的恶行才不会被发现。

“阿尘,我记得咱们后山有片药草园,对吗?”温沁忽然问道。

温尘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又软声道:“危险,那里有蛇,毒蛇。”

温沁听了眼睛却更亮,有毒物在的药草园,绝对会有珍惜药草!

“乖,陪姐姐去一趟。到时候你站在外面,别进来就行。”

她现在身上除了有一副自带的银针外,别的什么都没。

这让她会觉得缺乏安全感。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找一些药材,去提炼些防身的药。

毒药,解药,她都要有。

出发前,温沁还毫不客气地翻遍了家里的存粮,找出李芳藏着的白面,做了几张喷香的饼子,带到身上。

温尘在路上就馋的不行,温沁见状,提前给他拿了张饼子,递给他吃。

“别吃这么急,以后姐姐再带你去吃更多好吃的。”

说话间,很快就来到了后山。

而让温沁觉得奇怪的是,后山前面,也就是温家村最后头,不知何时,多了间木头盖的房。

那房子看着被收拾的不错,院边还挂着几张新鲜的鹿皮。

“咱们村……什么时候多了打猎的?”温沁微微皱眉,嘀咕了句。

在上山路上,温沁心思活泛的想,待会她还是去趟那打猎的家里,问问看他那还猎到什么猎物没有。

有些猎物,也是可以入药的。

“阿尘,你就坐在这里吃饼,姐姐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温沁叮嘱完温尘,便钻进了前方那片药草林里。

“扑簌簌——”

有轻微的响动声,浮动在空气里。

温沁警惕的眯着眼睛,猛地回头,看向响动的位置。

果然,有一条正吐着芯子的大蛇,正竖着身子,死死盯着她。

温沁认出来,这蛇是很罕见的一种毒蛇,剧毒无比。

她勾了勾唇,看着这正呈攻击状态的毒蛇,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赚大发了!

不多时,温沁临来时带着的草篓子就被装的满满当当。

最上面盖着一层药草,而药草底下,则是条半死不活的毒蛇。

“阿尘,阿尘——”

从药草林里出来,温沁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事,温尘不见了!


她连着叫了好几声,却丝毫没有回应。

而且,让温沁觉得雪上加霜的是,刚才温尘待的地方,还有血。

几乎是瞬间,她就意识到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这山上,是有猛兽的,所以山脚下才会有猎户啊。

温沁强行让自己稳住心神,脚步匆匆的跑去了那猎户的房子。

“有人吗?我有急事找……”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开门的人,那张熟悉的脸。

是乱葬岗上的那个男人。

温沁眼皮子猛地跳了跳,她抿着唇,脑海里盘算着对方认出自己的可能性有多大。

毕竟那天夜里,黑灯瞎火,对方还中着毒,不一定清醒……

“是你?”男人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划过抹深意:“来找我做什么?”

温沁攥紧了手心,假装没听见他前两个字,只急声答道:“我弟弟在山上出事了,劳烦你帮个忙,事后我会送上酬金。”

听她说完,男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回身拿了张弓,跟着他上了山。

这山上的地形其实有些复杂,可男人却好像游刃有余。

循着血迹,还有一些别的线索。他们很快找到了温尘。

而让人目眦尽裂的是,温尘正白着张小脸,被按在狼爪之下!

温沁来不及冲上去,只听见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列列风声。

紧接着,利箭刺透那匹大狼,顷刻间,大狼就倒进了血泊中。

这样的身手,还有对方开弓的气势,不像个普通猎手,倒像个上过战场的将军。

温沁此刻也来不及多想他的身份,几步冲上前,将温尘抱起来。

万幸,他们来的及时小家伙只是被吓破了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别的倒没受什么伤。

下山时,温沁问起对方的名字。

男人顿了顿,开口道:“木渊。”

温沁:“……”

不知怎的,直觉告诉温沁,这似乎并不是真名。

不过对方有意隐瞒,那她也没必要不识趣。

“我叫温沁,就住在温家村,这回阿尘多亏了你,我欠你个人情,接下来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履行。”

临分别前,温沁淡淡的对他说道。

木渊闻言倒是觉得很有趣,不过,他想了想,并没在此刻提条件,而是问道:“这个要求,不管我何时提,你都会应,对么?”

“没错。”

温沁撂下这两个字时,也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最后用这个要求,竟拴住了她一辈子。

回家的路上,温沁是背着温尘走的。

“姐姐,我今天好害怕呀。”向来傻乎乎的小孩儿,这回也是被吓狠了。

温沁脸色有些沉,她很自责。

“阿尘乖,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姐姐一定会看好你。”

姐弟两个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

而李芳他们,还没回来。

温沁又自己张罗着将药草碾碎,熟练的制成药粉。最后那条毒蛇,她没杀,而是在驯养。

前世采药时,她经常会遇见些毒物,这些毒物有的被拿来入药,有的则是直接驯养成了宠物。

忙好这些事,李芳他们这才一块回来。

一回来,李芳的脸色,就难看的可怕。

她盯着温沁,像在盯着个恶魔,把旁人都打发走,她语气发颤的质问道:“春风楼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那场火,算是把春风楼的根基都烧毁了一半。

王妈妈现在正发了狠的找凶手!如果真找到,那这损失,就要赔大发了。

温沁听到她的质问,微微一笑,大方承认:“对啊,是我。”

这句话落下,李芳当场吓的瘫软在地。

完了,那王妈妈可不是什么善茬,她肯定会查出来失踪的温沁。

到时候找上门来要损失,自己怕是要倾家荡产!

“你,你——”

李芳瞪大眼睛,手指死死指着温沁,却因为太过激动,话都说不全。

她想骂这个贱蹄子,丧门星,可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却又觉得瘆人!

温沁也懒得看她这副恶心的样子,绕过她,就走去陪发呆的阿尘了。

李芳在地上瘫坐良久,最后,从袖子里套出她今天去买的耗子药。

这贱蹄子,真留不得了。为了防止她跟村里的人说自己的恶行,也为了防止被王妈妈找上门时看到她……

她必须死!

天刚擦黑。

温沁看着桌子上李芳送来的甜汤,眼底沉了沉。

“姐姐,我想喝。”温尘从来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对甜汤馋得要命。

温沁却并没盛给他。

另一边,曲壮见温沁房门没锁,直接溜了进来。

看到温沁温尘到现在还没动嘴喝甜汤,忍不住询问。

“我说沁妹妹啊,这甜汤可是娘辛苦熬出来的,你跟温尘怎么都不喝啊?”

桌子上除了甜汤,还有壶白开水。

曲壮眼神飘了飘,想起她娘今天的叮嘱,于是微微离那甜汤远了些。

温沁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倒了杯白开水,又盛了碗甜汤。

“你要喝哪个?”她问道,语气带着点温柔的意味。

曲壮听的有些心猿意马,但理智却还在。他果断端起了白开水,笑着道:“我喝这个就好,你喝甜汤吧,我可不舍得跟你抢。”

温沁闻言,还真端起了甜汤,轻轻抿了口。

曲壮紧张的看着她,也猛地灌了口白开水,像在掩饰慌乱。

“今晚你娘是不是说过,不让你们进我这间房?”温沁见他将水咽下,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曲壮被她笑得莫名有些发毛。

不等他开口,温沁又盯着他说了句:“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娘要毒死我。所以这个时候你过来,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完全被戳中心事的曲壮,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贱蹄子,临死前被我上,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别给我不知好歹!”

说着,他凶相毕露,往温沁身上扑去。

可刚上前两步,眼前却陡然一黑,紧接着,黑紫的鼻血猛地流下。

温沁看着他这副样子,露出凉薄的笑意:“真蠢。你娘不让你进我的房,是因为我房里就连白开水,都被她下了毒啊。”

“你这上赶着找死,阎王一定乐意收你。”


曲壮的脸色狰狞的可怕,他眼球凸起,死死的看着温沁,伸出手,似乎想要去勒死她。

可温沁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并且还伸手捂住了温尘的眼睛,不让他看这血腥的一幕。

甜汤跟白开水,全都有毒,瞒不过她。

这恶心的曲壮,不过是自食恶果。

“砰——”

曲壮碰倒桌椅的声音,响亮清晰。李芳正好要过来查看结果,听到这声,还以为事成,于是心里狂喜地冲了进来。

没想到,只一眼,就晴天霹雳。

“曲壮!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李芳哭天抢地地扑过来,在看到曲壮鼻子跟嘴角流出的血时,心脏猛地一抽。

“温沁,是你!是你毒杀我儿。”

李芳痛哭怒吼道,这耗子药明明是她下给这贱蹄子,为什么现在遭殃的是他儿子?!

温沁看着她悲痛万分,确实觉得痛快。

甚至,她还“好心”提醒道:“你儿子现如今还有一口气,你要再这么拖下去,估计明天家里就要办白事。”

李芳一听,瞬间清醒过来。

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救她儿子!

急匆匆的背起曲壮,李芳边哭着叫村民帮忙,边往镇上跑。

整整折腾了一夜。

次日,李芳才双眼通红的回来,曲壮是郎中给救了回来,但中毒时间有点长,所以,他勉强保住了命,可脑子却傻了!

从今以后,就只能跟温尘那傻子一样!

她回来时,身边还跟着里正跟村民。

“各位乡亲,你们可得替我做个主啊。我自问嫁到这温家来,对温家这姐弟俩照顾有家,哪怕当家的走了,我也还留在这儿!可现在呢,温沁她压根容不下我啊,还有我儿子,她竟然也能狠下心,给我儿子下毒!”

李芳哭声悲痛,指着刚出房间的温沁,恨声指责道:“温沁,你好狠的心哪!你亲弟弟小时候顽皮,磕坏了脑袋,你就一直在心里怨恨我,所以这回也干脆毒傻了我儿,对不对?”

温沁看着撒泼的李芳,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声道:“曲壮中毒,你污蔑到我身上?”

“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我会害我自己的儿子?”李芳说着,又哭着去拽里正的腿:“您可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啊,温沁残害兄长,断不可再留啊。按照咱村的惯例,她理应被沉塘!”

话说到这,温沁算明白李芳把里正请过来的原因。

这女人恶毒归恶毒,还真有点脑子。把这罪栽到她身上,正好能名正言顺的让她死。

这样,也省得春风楼的人在家里找到她,连累李芳受牵连。

“这温沁怎么越发过分了?前阵子偷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莫不是就去买毒药了?”村民里头有人猜测道。

旁人也都纷纷附和。曲壮是在家里中了毒,亲娘亲妹断不会害他,那就只有总跟家里不睦的温沁,作案时间和动机,都是具备的。

古人断案,尤其是这村里头,基本都是里正来定。

他看着温沁,也认定这就是凶手。

“温沁,你不用狡辩,我们都不是傻子。残害兄长是大罪,我们绝不能忍。”

说着,直接叫人准备把温沁给绑了沉塘。

可温沁却冷笑一声,像看蠢货一样看着他。

“被下毒的开水,甜汤,都是我屋里的,证据都摆在那,你们尽可以去查。”

“昨夜里,也是曲壮进了我房间,喝了本应该是我喝的水,中了毒。你们说,这要怎么解释?”

话音落,李芳脸色微变,但紧接着,哭声更大:“你这才是栽赃陷害,我昨夜里送我儿去医治,你一个人在家,还不是想怎么制造证据都随你!”

李芳这话听着还真挑不出错来。

眼看着里正马上要让人过来强绑了她,温沁冷眸微微眯了起来。

“慢着。咱们这里卖药的只有镇上的李二,你们既然说我下毒,那将李二找来,让他指认指认,看我到底有没有买过毒药?”

里正闻言,面上闪过一抹犹豫。

这温沁的嫌疑虽然大,但也没有太硬的证据,如果真沉了塘……

正想着,忽然有眼尖的村民,指着不远处叫道:“巧了!那不就是镇上的李二吗?”

温沁也看了过去,心里划过一抹异样。

这李二,来的也太过巧合了。在印象里,其实这个人一向嗜酒,每回喝醉了都难找的很。

里正吩咐村民把李二叫来,那李二笑着道:“叫我做什么?我还有事呢。我听说你们村后头来了个打猎的,我跟他约了,看他的货呢。”

听到打猎二字,温沁挑了挑眉,明白过来,那木渊消息都还挺灵通,这是知道她有麻烦,所以故意来替她解围。

而且,这解围还要借着李二的口,说出背后是他,像故意在提醒温沁,别忽略了他……

里正这会可顾不得跟李二说笑,直接沉声问他道:“温沁有没有在你那里买过药?”

李二想也不想就摇摇头:“她一个小姑娘,来买什么药啊。”

说着,他貌似无意的看了眼从他过来时,就僵了脸色的李芳,淡笑着道:“这不是李婶吗?你昨儿在我这买的耗子药,拿回家使了吗?有没有用?”

李芳抖着嘴唇,否认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可从没在你那儿买过什么药。”

李二一听,像是恼了:“你这话怎么说?我那卖的药,可都是有记录的。不信咱回去翻翻册子。”

李二的说辞,瞬间洗清了温沁的嫌疑。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李二性子古怪的很,断不会去撒谎包庇人。

弄清了真相,里正气得胡子都歪了!

敢情闹半天,李芳这是在贼喊捉贼!

李芳察觉情形不对,也是猛地拔高了嗓门,哭得更悲痛,哭她早死的丈夫,哭她可怜的儿子。

哭的里正头昏脑胀!最后压根没法审她,只能丢下一句晚点再说这事,就被人扶着离开。

前脚里正离开,温沁朝村后头看了看,恰好瞥见一道人影。

是木渊。而且,像在等她。

她刚要过去,但没成想,又来了个人。

正要收住眼泪的李芳,在看到这人时,吓得脸色都惨白:“王妈妈……”


“呦,可当不起你这一句妈妈。”王妈妈冷笑:“你是个能耐人,养了个能耐货,把我春风楼烧了个底朝天呢。”

“王妈妈,你消消火,你消消火!”李芳双腿发软,看到她身后一行黑衣打手,险些晕倒。

“让我消火也可以,我春风楼烧了一夜,楼里的姑娘受伤的受伤,受吓的受吓,这损失你总得赔偿。”

王妈妈捏着帕子,说的是云淡风轻,实际上恨得牙痒痒。

她春风楼纵横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却不想被一个小丫头给烧了。

李芳一听,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赔偿损失?

就是把砸锅卖铁,卖房卖地,也赔不了春风楼的损失啊!

况且她要是真卖了田地,她和一对儿女怎么活?

不行。

这都是温沁贱人做的,凭什么要她善后!

“王妈妈,这一切都是这个贱蹄子做的,你不知道她有多蛇蝎!”李芳指着一旁的温沁,哭着拽王妈妈的腿:“王妈妈,你把她带回春风楼,让她接客还钱,依她的样貌,没几年就能赚回来了!”

温沁冷眸看着地上的李芳像个小丑一样,勾了勾唇。

王妈妈也看向温沁,她孑然一身站着,背脊直直的挺着,眉眼冰冷,隐隐透着睥睨的气势。

嘴角微勾,透着股嗜血之气。

没来由的,王妈妈打了个颤。

她踢开李芳,嫌弃的抖抖帕子:“你当我傻是吗?我掌管春风楼,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家这个女儿,不是个好惹的茬!”

王妈妈人精似的。

看温沁长得美貌,放在春风楼赚钱也划得来,但是这个小丫头既然能烧一次春风楼,以后未必不会烧第二次,与其做赔本买卖,还不如要钱来的实在。

温沁手指渐渐松开,这个王妈妈倒是识趣,不敢把注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否则她就要试试自己的这新制的药粉。

“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我给你十日的时间,筹集三十两银子给我,不然我把你还有你那小女儿都抓进春风楼接客!”

王妈妈震慑住李芳后,转身离开。

“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李芳在地上呼天抢地,指着温沁满嘴的污言秽语:“贱蹄子,你就不应该回来,你在那里接客吃香的喝辣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这个贱人,害了我的儿子,还要害我,你就应该和你那个死鬼老爹一起死了!”

李芳恨,她当初怎么就没有打死这个贱人!

她骂的越来越难听。

温沁眸色寒气一溢,顿时杀气尽显,她到李芳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李芳被吓得一颤。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芳,控制了自己的动作,冰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玩味:“这算什么,你的苦,还在后头。”

说罢,她转身而去。

李芳愣了愣,满脸浮上恶毒。

她刚刚怎么就怕了她,这个贱人平常都是被自己拿捏的,自己想什么时候打她就什么时候打她!

可怜哟,只是可怜了她的儿子!

她气的又开始骂温沁,而她不知道的是。

温沁刚刚险些就杀了她!

只是,这样死让她死的太轻易了,好好折磨才有意思。

温沁才没有下去手。

她朝后山走去,想看看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他。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木渊正拿着刚打的猎物,身边支个鱼竿,似乎是在等她。

真是十分有雅兴。

“是你让李二过来的。”温沁道,用的是肯定语气。

木渊穿着粗布麻衣,却压不住身上的气势,他点头:“请他过来喝壶酒,正巧帮你解个困。”

温沁:“……”

解个困。

这个词真是熟悉呢。

本以为是木渊想要调侃她,抬眼看到木渊面色冷静,毫不见一丝揶揄。

她心里刚升的火气也灭了。

“嗯,多谢。”

虽然不是他推一把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要麻烦许多。

她一向恩怨分明,该道的谢还是会道。

“正巧你过来,我打的野兔吃不完,你拿回去给你弟弟吃。”木渊看她身板,明显是发育不良的样子,抱起来也……

“不用。”温沁淡道,她不想接受太多好意,何况这野味她也打得起。

说起来,温尘和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劲,都面黄肌瘦,瘦的见骨头。

于是她心生想法,与木渊说了句稍等,自己进了山。

木渊看着她的背影,小小的,却透着毫不服输的气势。

她一个人去山里,多危险。

木渊下意识想跟上去,却不见人影。

他想去找,转身看到她迎面走出来。

一手拎着野兔,一手拎着蛇。

行动间,自有潇洒和气势。

走到他面前将蛇递给他:“蛇肉加漠七粉能疗旧伤。”

木渊接到手,就见温沁转身离开。

狭长的眸色幽深深邃。

他的旧伤每至换天便疼痛,她竟然看出来了?

不过,她倒是不喜欢欠人人情,这就还上了。

木渊看着蛇,眸中闪过不悦。

*

“呜呜呜……”

温沁拎着野兔到了家门,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她心里一紧,快步进院子,就见到曲双正捏着温尘的耳朵,温尘疼的眼泪汪汪,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看的温沁横生一抹火气。

曲双骂道:“小傻子,你姐姐去哪里了?她这个贱人不好好在春风楼吃香的喝辣的,非要烧春风楼,她要是回来了,我一定让娘打断她的双腿!”

“哦?打断谁的双腿?”

冷的不夹杂一丝情绪的话,令曲双吓得手一抖,丢开温尘。

曲双见是温沁,恨声道:“当然是你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我哥哥下药,等我娘回来一定会打断你和这个小傻子的双腿!”

啪——

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彻。

曲双傻了,半晌才缓缓摸着自己的脸,满脸惊愕。

这个一直低声下气,整天被他们骑在头上欺负的废物也敢打她?

“温沁你疯了?”曲双想打回去,但是看到温沁那双冰冷的双眼,顿时没敢上前。

她忽然有种,温沁会杀了她的感觉。

“注意你的言辞,再说一句小傻子,就不止是打一巴掌这么简单。”


她犀利得目光,惊的曲双忍不住后退。

温沁牵着温尘得到手错过她,径直去了厨房。

温尘小手紧紧拽着温沁的手指,满眼都是星星。

姐姐太厉害了!

而曲双看着她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她娘回来了,一定要打断温沁的双腿!

此时温沁和温尘齐齐看着面前的死兔子。

温尘眨巴下眼睛,透着无尽的纯净,“好吃的。”

看的温沁心里柔软不少,“是,姐姐给你做,你在一旁瞧好。”

温沁自身是不会做饭的,她前世医毒双休,痴迷其中,对于吃食就是,师傅给什么她就吃什么。

不过原主这具身体倒是会做饭,加上她前世的理论,三下五除二做了一锅兔肉。

温尘闻着香香的兔肉,却不敢吃,馋的口水都流出来。

看的温沁有几分心疼:“吃吧,以后有姐姐在,你不用在吃剩饭,啃狗啃过的骨头,想吃多少吃多少。”

温尘歪歪脑袋,对她一笑,捧起兔肉大快朵颐。

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欢喜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曲双双眼嫉妒的看着她们吃的油光瓦亮,怒火从心中蹭蹭而上,却在对上温沁那双眼睛不甘的离开。

可惜,直到深夜都没有等到李芳。

而曲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李芳回来,气的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李芳回来,她气势汹汹的告状。

“娘!温沁那个贱人竟然敢打我,娘你一定要替我教训她!”

“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她!”

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李芳更是气的牙根发痒。

这个小贱蹄子长能耐了!

还敢打人!

“娘,你去哪里了?”

“筹钱啊!”李芳放血一样的表情。

“筹钱?”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母女俩一起看过去,见温沁站在门口,冷眸微眯,透着寒气:“你们不是说进了春风楼就是吃香的喝辣的,既然这么好,还筹什么钱,自己进去不就行了?”

“贱人你给我闭嘴!”曲双掐腰,有李芳在身边腰板都直了:“那种地方就是你这种贱人应该去的,去了那里你就会被百人骑万人压,成为最脏的……”

唰——

温沁猛地到了她眼前,捏住她的下巴,扔进去一个药丸。

曲双吓坏了,张嘴想问吃了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她惊慌不已,吓得几乎要昏厥。

“好你个小蹄子!”

李芳一把坐在地上,呼天抢地:“你毒傻大哥,现在还毒哑你妹妹!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却不想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要去求里正把你沉塘!”

“如果想她彻底哑,尽管去。”

温沁轻飘飘一句话,让李芳猛地一停,一听到女儿还能说话,顿时骂道。

“小蹄子,把解药拿出来!”

“等她亲手把这些东西洗干净,自然就能说话了。”

她指着一旁堆的衣物和被单,看的曲双满眼抗拒。

这种粗使活都是温沁做的!她怎么能做这个!

“不做,就等着彻底哑了!”

曲双浑身一抖,怨恨的看着她。

温沁勾勾唇,转身回到房间,去摆弄自己的小宠物。

她相信曲双肯定会洗干净的,而那药效掐点会在她洗后失效。

回到房间,打开自制的小笼子,通体发黑的小毒蛇蔫蔫的盘成一团,见到她吐了吐蛇信子,身体弓起却没有进攻的迹象。

“不错,初见成效。”

毒物的驯养是徐徐渐进,刚开始一定要毒物畏惧,渐渐的激发他的毒性,再进行培养,使它忠心耿耿。

带上温尘去了后山的药草园子。

她给温尘洒上自制的药粉,令毒物不敢靠近他,自己则走近药园深处吸引毒物。

不远处的山丘,站着两名男子。

“这个园子里有许多毒物,王爷,需要我去……”

“不必。”木渊淡声,双眸犀利的看着温沁。

他清楚,温沁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以身犯险。

果然,少女的身形在药园里采摘,不一会儿,一条银环蛇爬到少女的头顶,正准备发起攻击,少女双手迅出,捉住银环蛇。

“这……”子鹰咋舌。

木渊冷静的面容下,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他眸色闪烁。

温沁有意无意的看向不远处的山丘看了看,随后转身带着温尘回家。

“姐姐……这……“”温尘眼睛放光,仿佛有姐姐在什么都不怕一样。

温沁理解他的意思,嘴角勾了勾,“这些是姐姐的小宠物。”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是毒一分药,若是运用的好,毒也能成药。

她要用这一分药,给温尘做药引子。

两人正走下山,忽然传来虎啸。

“小……心……”温尘结结巴巴。

温沁瞬间将温尘护在身后,瘦小的身躯临危不惧的看向身后,一个猛虎直冲而来。

“跑!”

她大喊一声,小小的身躯并没有离开,在猛虎扑上来时候,她身轻如燕飞快躲开,手中采药的榔头扎进虎身中。

虎声震震,狂怒,怒气冲冲再次冲来。

也就是这时,几道精光闪过,箭矢噗嗤射进虎身。

木渊手拿弓箭出现在她身后。

抓着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温沁便被他护在身后。

他则是冲了上去。

“姐姐……”温尘眼泪巴巴的扑上来。

“没事了,不要怕。”温沁揉着她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身受重伤的老虎很快被结果,木渊浴血走出,气势凛人。

“不用怕,已经死了。”

“多谢。”

短短几日,木渊已经帮过她几次。

“这虎近日来一直在村边游走,已伤过几人,我今日上山也是为了找它,为民除害。”

温沁抿唇笑了下,点点头,明白木渊的意思。

两人一起下了山,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温沁带着温尘回到村里,继续训练毒物。

没两天的功夫,村里已经传开一直为祸村庄的猛虎被山脚新搬来的猎夫杀了,并且把老虎尸体送了过来。

这会儿议论的人很多。

说那猎夫身长八尺,浑身肌肉,面容可怖,就是阎王见了都要害怕!


温沁想了下木渊俊美的长相,忍不住翘了唇角。

“你笑什么?”曲双抱胸,看她的眼神怨毒。

温沁淡淡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神气什么,你从小都是我们家养的畜牲,别以为你现在回来了就能神气,早晚你哭着跪着求我!”

啧。

怎么就有人这么不长记性。

这样也好,她好多折磨折磨。

温沁将石头把玩了一下,对准曲双的双腿。

啪。

曲双瞬间跪在地上。

“你……”她痛的扭曲,起不来。

“既然你跪下认错,我今天就勉强饶了你。”

温沁挑眉,转身要回屋。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

院子走来了一个妇人,双手拎着礼,身形臃肿,一见温沁,脸上就笑开了花。

“这才多久没见,沁丫头都出落的这么漂亮了?”

这是十里八村最出名的方媒婆。

“我娘生病了,没空见人。”曲双气愤,颤巍巍扶着墙站起来,看着温沁,眼神恨不得吃人。

“好事,好事啊!”方媒婆喜笑颜开的道。

“什么好事?”李芳这会儿也起了床,脸色不太好的出门。

“我来给你们家说亲呢!”方媒婆笑眯眯道:“你们知道柳家吗?”

柳家,这谁能不知道。

李芳双眼瞬间放光,忙将方媒婆请进来。

“方婶子,快快请坐!”

她哪里是真病了。

她是被钱急疯了!

她回娘家也没借到几个钱,想到王妈妈和她那群打手,就吓得没精神。

可巧,这方媒婆来了!

“这柳家的少爷,看上了沁丫头。”

正要回房的温沁脚步一顿,整个,眸色顿时冰冷,浮现出一丝杀机。

柳家少爷,柳如年?

那个被她废掉的男人,看来还是死性不改,竟然还敢惦记她?

看来,她是不是需去索了他性命。

方媒婆乐呵呵的,她觉得像温沁这丫头能嫁进柳家不一定怎么开心,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并且说,柳家愿意拿二十两聘银,外加两头羊。

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月内完婚!

二十两啊!

李芳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当即就应了。

曲双却是嫉妒的双眼发红:“这个贱人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命!”

她不依!

……

夜里。

温尘睡下后,温沁换好衣服出门,直往柳家去。

却在刚出了村口,一道青色身影拦住了她。

“温沁小姐,王……木渊让我来找你。”

子鹰见过她徒手捉毒蛇的本领,不自觉带着恭敬。

温沁挑眉:“何事?”

来人立刻将事情和她说了。

原是木渊有一朋友受了重伤,正昏迷不醒,邀她前去医治。

温沁想着白日里欠下的人情,点点头,随着他去了后山。

刚走进木屋中,温沁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来不及和木渊打招呼,快步走到床边,看向床上的血人。

身上刀伤箭伤无数,没有一处好地方。

她也不是藏拙的人。

“去我房间拿衣柜上的布包,白色的。”

子鹰看看木渊,看木渊点头,快速掠出。

不一会儿,将灰白色的布包拿出来,里面是这两天她采的药材及针线。

“都出去。”她虽然不藏拙,但也不喜欢别人看着他医治。

木渊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不由恍了下神色,转身离开。

出去后,子鹰跪在木渊面前。

“三清在探消息的路上被刺杀,折损三人。”

木渊眸色凉如夜色,寒气四溢。

他薄凉道:“他是真的想赶尽杀绝。”

那人垂着头,满眼都是不甘。

天色微醺,温沁才从房间出来。

木渊站在石阶上,面向朝阳,身姿挺拔,自有一股摄天地的气势。

就连她,都忍不住眸色微荡。

“已经过了危险期,中午左右就会醒来。”

“多谢。”木渊闻言回头,见她风采依旧,姿容风华,敛去眸中惊艳。

“还你上次的人情。”

木渊笑,她真是一点都不喜欢欠别人的。

他收敛气势,又是一副猎人气质,“留下一起用个早饭?”

辛辛苦苦一晚上,该吃的东西,温沁绝对不会嘴软。

两人到了厨房,桌子上摆放精美的点心和散发着香味的肉类,温沁面色毫无表情坐下用餐。

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如此讲究。

温沁对他的来历已有大概的雏形,但是她没有兴趣。

“我准备了一点点心,稍等你带给你弟弟吃。”因知晓温沁的性格,他顿了顿:“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小孩子都挺喜欢吃的。”

正吃点心的温沁一顿。

有点窘迫。

不止小孩子爱吃,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

餐后,温沁与木渊告辞回到家,天已大亮,不方便行事,于是她回房休息。

等再次睁眼时候,日头挂在**,小小的温尘双眼含泪的看着她。

“受委屈了?”温沁顿时清醒。

“姐姐……”温尘眼泪啪啪直落,手无措的扣着床:她们说,你要嫁人,不要阿尘了。”

温沁听得拧起眉心:“谁说的?”

她这声音不自觉的冷寒下去。

不待温尘回答,温沁已经听到了外面的热闹儿,她披上衣服走到门口,发现院子里汇聚着一堆人。

“沁丫头出落的真漂亮,难怪能被柳家看上呢。”

“那又有什么用,她不检点!”曲双跺着脚,气愤的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连温沁都饶有趣味的挑眉,找个人看不到的位置,瞧着。

“双儿,别闹。”李芳冲她摇头。

她现在还要靠温沁拿到聘银给王妈妈呢!

不然她们哪有活路。

“我说的是真的。”曲双咬牙:“我昨晚去她房间,根本没有看到她,她早上才回来,一回来就睡觉,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腌攒事!”

众人惊呼。

曲双眼露凶光,压低声音,“娘,你真的要温沁嫁给柳公子吗,到时候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只有毁了她,我嫁过去!”

李芳醍醐灌顶,掩面大哭:“哎呦喂,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尽管沁丫头毒傻了我的儿子,我还是给她寻了门好亲事,她怎么这么糊涂啊!”

一番话说的是涕泪横流,情深义重,别人听了也不由得向着她。


曲双趁热打铁,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本来不想说的,可她这么不知收敛,到时候柳家知道退婚,那怎么拿钱替姐姐遮掩啊!”

这一说,大家又嗅到新的八卦,七嘴八舌问咋回事。

曲双红着眼眶道:“这事不能说,要是别人知道姐姐为了荣华富贵去了春风楼,那不是毁了名声吗?”

她这不能说,一全说完了。

温沁眸色杀意骤现。

真是够狠。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个时代,名声坏了,人就完了。

众人的脸色忽白忽青,“这太不像话了!要去做那种生意!”

李芳顿时一喜,把这个事情推到温沁头上不就行了?

她痛心疾首:“是啊,这都是沁儿自己选的路。”

李芳哭的稀里哗啦,众人想到她最近借钱,竟然是为了继女惹下的祸端,个个心疼她,鄙夷温沁。

乡下什么都慢,就八卦最快。

不一会儿传的纷纷扬扬,尤其是女人们,家里的男人谁没有点钱朝春风楼去,大家都恨惨了。

不一会儿,都惊动了里正。

“把那温沁给我带出来!”

不待几位妇人上前,温沁步履悠闲走出,淡声道:“不知里正唤我何事?”

“你不知捡点!我们村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人。”里正满脸铁青:“把她给我捆起来,拉去沉塘!”

立刻有人迫不及待上前。

温沁面色一冷,素来冷静的她也充满怒意。

是她有意看着这把火越烧越大。

但是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她沉塘。

简直可笑!

“且慢!里正说要沉塘,总要有个说法!”

里正被她一喝,也意识到是该讲清楚罪名。

“为什么要沉塘你,你不清楚?”李芳心里一跳,生怕生出变故,又哭又闹:“你毒害你大哥就算了,你竟然还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这事我没办法替你遮掩!”

“温沁,你认不认罪?”里正也怒。

“看来前几日的事情里正你都忘记了,李二亲口过来说,是李芳买的耗子药,毒害曲壮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温沁直勾勾看着里正。

里正被这一问,也有点尴尬。

又怒气冲冲看向李芳。

李芳脸色惨白,心中大慌,只能用粗短的小手恶狠狠指着温沁:“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自己想要进春风楼,想要过好日子,得罪了王妈妈,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哦?”温沁一步步走向李芳。

李芳被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倒退。

“颠倒黑白的本事,你们母女俩真是拈手即来。”

“里正!里正你要公平决断,我们这里怎么能有如此伤风败俗的人!”曲双尖叫道。

“是啊,打小看着的人,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丢人东西,赶紧沉塘吧!”

周围有人也应承,里正在这种情况下,刚要挥手,温沁转过身,平静的看着众人和里正。

“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口口声声要把我沉塘,我且不说,但是在沉塘之前,我总要弄清楚,我当初是自己进的春风楼,还是李芳把我卖进去的?”

最后一句话,她瞧着李芳,李芳顿时惊慌失措,心里大骇。

“当然是你自己愿意进的!”曲双立刻道。

“那就请里正派人去请一下春风楼的王妈妈,问问究竟。”

一句话,吓得李芳腿一抖,险些跪在地上。

曲双气急败坏:“你算什么东西还命令里正,你……”

“看在我将死份上,你们还是去请吧。”温沁冷眸:“否则我要是冤枉死的,一定会化为厉鬼来找你们的。”

众人听着她冰冷的话语,不由的打个冷战。

“那就……”里正也为难了:“去请王妈妈吧。”

李芳眼前发黑,摔倒在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要是查出是她将温沁卖进春风楼,依大家对春风楼的厌恶。

定会将她沉塘!

曲双忙去扶她,却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

“娘?!”曲双惊愕。

“双儿,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编造你姐姐这些事情呢!”李芳厉声后,又一把鼻子一把泪的:“你姐姐哪有去什么春风楼,我知道前几日你们生气,你心里郁闷才这么说的。”

这话,就是说明了温沁没去过春风楼,自然不用去请王妈妈了。

众人怔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们竟然是被骗了。

大家怒火中烧,骂了李芳母女几句又和温沁道歉,仿佛刚刚说恶毒话的不是她们。

里正也知道是乌龙,正要离开。

“里正不去请王妈妈过来看看吗?”

“这……”里正也有些纠结:“刚刚她们说你没进过春风楼。”

“是啊,我没进过春风楼,但是曲双编造这些,几乎是要将我毁掉。”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里正面色一沉,“来人,把曲双和李芳带到祖祠!”

“不要啊——里正!”

进了祖祠,那就是丢半条命啊!

“糊涂!我差点都被你蒙蔽!”

里正踢开跪爬过来的李芳,气势汹汹离开。

李芳和曲双见无望。干脆眼睛一翻,齐齐晕了过去。

“没事,这几个婶子帮忙抬过去就行了。”温沁后悔,众人就把昏迷的温李芳和曲双抬走。

这下家里终于清净。

温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今日有意将火烧旺,为的就是逼李芳说出她没有进过春风楼一事,免得传出风声,影响名声。

她不在乎这些,但是原主在乎。

她既占了她的身体,该给的也都会给。

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

嗯……

缺银子。

前世她从不为钱财发愁,但现在要养活自己和阿尘,得挣些钱。

第二日,她拿着药草,带着温尘去了街上的药房。

“这些药材成色还行。”掌柜的压住眼中赞叹,对着温沁伸出手指:“五十文。”

温沁勾勾唇,冷笑一声,抓起药包就要走。

“别走别走啊!”掌柜的追出来。

“两百文。”温沁驻足。

掌柜为难:“这……”

“我自己制的药材,功效我清楚,这个价位够你赚。”

掌柜的一听,肃然起敬,本以为她是帮家里人卖药材,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会制成色这么好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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