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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蛇妖有个约会

酥黄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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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林佳玳,白齐   更新: 2022-05-29 11:5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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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林佳玳,白齐《我和蛇妖有个约会》讲的是为了偿还太爷爷犯下的罪孽,无奈之下我只好跟一条黑蛇拜堂成亲,成了他的妻子兼护法,却不想这个霸道蛇夫另有目的······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一卷卷首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白齐】

人生不可思议之事十之八九,剩下的一和二都让我碰上了。

不过是喝了蒲公英泡的水,可这一杯下肚之后我的胸口处竟然长出来一个奇特的花纹!

我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胴体,发现这个花纹正在渐渐变大。

它的形状很是奇特,像是一支箭矢,又像是一条蛇,此刻正在向我的心脏处蔓延,我觉得它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同时,胸口处忽然疼了一下,感觉就像是被人踹了一脚。

看来我只能去寻求焦桃花的帮忙,别看她年纪轻,但已经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神婆,也看过不少事,希望她能够救我一命。

我穿好衣物离开浴室,却发现卧室内忽然凭空多出来很多东西。

几口大箱子,桌子上还摆放着柑橘、桂圆、香蕉还有石榴,我何时买了这些?

更奇怪的是床头柜处摆放着一本册子,这上面的字我只认得三个,也就是我的名字,林佳玳三个字,里面还夹着一张字条。

也许这和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有关,我急忙拿着册子和纸条前往焦桃花家中。

“桃花姐,江湖救急!”

我赶到的时候焦桃花正在忙,她又在给人鬼牵线搭腔,我上前一步仔细听了听,原来一个美艳风流的女鬼看上了一个帅气又孔武有力的帅哥······

焦桃花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才将我拉进厅内,她对我手里拿着的册子特别好奇,一把夺了过去,看看册子,看看我,然后哈哈大笑,简直就是个人来疯。

“······”我拉下自己的衣服拉链,跟她说这件正经事,“快帮我看看,我胸口处的这个花纹到底是什么东西?”

焦桃花敛起笑容,拿起一支沾了水的毛笔在我肌肤上轻轻划过,凉意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可是诛心箭草,妖族的诛心箭草。”她正色道,我从她美艳如桃花的脸上看出四个字来:大事不好。

“诛心箭草?这是什么东西?”我拉上衣服拉链,让她有话直说。

焦桃花摊开那本册子,仔细看着上面像花纹似的字体,“你家里是不是多出来很多东西?”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焦桃花看着我一脸紧张的我哈哈大笑起来,“是几口大箱子,还有柑橘、桂圆、香蕉以及石榴这四样水果,对吗?”

“没错。”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可焦桃花是怎么知道的?

见我一脸茫然,焦桃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这事她管不了,最多只能告诉我当中的原由。

原来我被一条黑蛇看上了,这个册子是婚书,那几口大箱子是聘礼,而那四种水果也就只有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会被摆出来。

“那这纸条上的八个字,意思就是······”

焦桃花拍拍我的肩膀,“今夜子时,拜堂成亲。”

“这人跟蛇怎么拜堂成亲?还有啊,他为什么会盯上我?”

她睥睨我一眼,对我提出的疑问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她坐在藤椅上,扇动着自己手中的破芭蕉扇,让我认真想想原因何在,毕竟凡事有因才有果。通常情况下,妖族不会侵入人类的生活区域。

我认真想了一下,还真就有了眉目!

这件事得从我太爷爷那一辈说起。

他是民国时期著名的以捕蛇为生的手艺人,将蛇剥皮抽筋之后用蛇皮制成鼓。

这些鼓有大有小,且用处不同。有的蛇皮鼓能用来招魂,有的蛇皮鼓却能够用来驱邪。

但杀生终归不好,太爷爷双手沾满血腥,对此还不以为然。

有一次,太爷爷接了一笔生意,对方开出的价格很高,让他做一个直径为22寸的蛇皮鼓。

因为鼓面较大,又没有现成的皮子,太爷爷带着我爷爷上山捉蛇。

也许是因为太爷爷太过厉害,将附近的蛇全都杀光了。

又或许是那些蛇知道他的厉害,躲着不敢出来。

太爷爷带着爷爷在山上一连找了五日,也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蛇。就在他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草丛中有个物体在动。

原来是一条受伤的大白蛇,它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爷爷心有不忍,这蛇受了外伤,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于是他开口为大白蛇求情,可太爷爷下手果断。

手起刀落的瞬间,大白蛇就没了性命,他让我爷爷别愣着赶紧帮忙,买主可是花了整整二十个袁大头,这到手的钱可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这事我听爷爷说过,他说剥皮当日他见了一条黑蛇,那蛇的双目是猩红色的,样子凶得吓人。

他总觉得那黑蛇是来报复我们老李家的,还提醒太爷爷以后别再杀蛇,可太爷爷偏就不信这个邪。

后来他在一次捕蛇的路上被蛇给勒死了,死状格外恐怖,眼球突出,浑身青紫,七窍流血······

一同前去的人都说好像在草丛里看到了一条黑蛇,爷爷觉得这是黑蛇的报复,当然事情还没完。

那次之后家中时常有蛇出没,圈养的牲畜也都被蛇咬死,我奶奶被蛇吓得小产,险些丧命。

爷爷悔不当初,于是就将蛇皮鼓封存起来,给那条死去的白蛇供奉了个牌位,日日烧香忏悔,发誓今后再不杀生,还买了很多被他人抓走的蛇放生。

可能是爷爷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和那黑蛇,我们老林家太平了很多,直到今日怪事在我身上发生。

焦桃花听了之后,猜测那条白蛇是黑蛇的伴侣,白蛇死了,他这是要我当他的伴侣,搞不好还得为他生孩子。

我被吓了一跳,瘫坐在椅子上,像是一滩烂泥。

“就没有办法和那条黑蛇协商一下吗?我是人,我怎么可能能嫁给一条蛇呢,更别说为他生孩子了。”到时候生下一窝滑溜溜,想想就觉得恐怖。

焦桃花对我的抱怨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她淡淡道:“你可以趁着今天晚上的时候跟他商量一下,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放过你的,这诛心箭草的作用相当于一个情蛊,种下之后没有收回之理。你若是为别的男人心动一下,诛心箭草就会深入肌骨之中,直至死亡。若你真的爱上他,诛心箭草也不会消失,他啊,这是盯上你了。”

没错,这条黑蛇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家人丁稀少,女娃娃就我一个,看来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焦桃花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又是婚书又是聘礼的,我觉得这条黑蛇倒有几分意思。如此正式的下聘方式,挺特别的,说不定他真的喜欢你。我有些好奇,今天晚上你们两个洞房花烛,你这小身子板能不能吃得消?”她捏捏我的肩膀,又捏了捏我的屁股。

“你,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笑得这么猥琐!”我气不打一处来。

焦桃花笑得更开心了,“焦桃花,交桃花,我这命里可是很缺桃花的啊,我倒是希望那蛇看上的人是我,只可惜他看上了你,还对你下了诛心箭草,啧啧啧~”

这语气听起来还挺羡慕我。

我准备离开,她却叫住了我,“丫头,你的婚书,这东西可不能忘。”

这东西真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能扔,还得小心放好,今天的洞房花烛我又该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情绪的作用,眼下已是深夜,但我没有丝毫的困意,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静静等候子时的到来。

时间对于高度紧张的人而言过得十分缓慢,尤其是我,我今天晚上可是要和一条蛇拜堂成亲的。

想想我这一生,平淡无趣,甚至还有点可怜。我是个破军坐命的天煞孤星,寡亲缘、情缘,用现在的网络语来说那就是“注孤生”,据说我出生时彤云密布,红光冲天,主大凶之兆。

我没有母亲,亲生父亲对我不管不顾,欠下一屁股赌债,在我十岁那年卷着家中钱财跑了。

将我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爷爷奶奶也在多年前撒手人寰,家族中的其他亲戚也很少与我往来。

换句话说,我今天晚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连个为我处理后事的人都没有。我给焦桃花发了信息,希望她能够看在一起长大的情面上为我收尸。

焦桃花发了语音给我,我点了一下,听筒里顿时传来她爽朗轻浮的笑声,“哈哈,诛心剑草。是蛊,是草,也是箭。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看他挺重视跟你成亲这件事的,应该不会对你痛下杀手,更何况,他还没尝到你给的甜头呢。”

“······”我发了六个点给她,因为我很无语。

见我久久没有回复,焦桃花还跟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信息量之大,大到八核处理器也承载不下。

我按下听筒正要回怼她,却看到长街上弥散着一股诡异的夜雾,我赶紧推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向下面张望。

一阵晚风吹过,我看到数十个朦朦胧胧的影子,这好像是迎亲的队伍,看起来浩浩荡荡的。

我看到了一个骑马而来的高大男人,他身后是一顶八抬花轿。

妖族中人娶亲,都这么正式吗?

手机传来一阵震动,我低头一看,焦桃花发信息轰炸我,问我和那蛇妖进展到哪个阶段了,我果断将她静音。

这个时候后颈处传来一阵阴风,我知道他来了······

我赶紧下楼,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衣袍,长发如墨的男人临窗而立,他的发髻上别着一根白色的骨笄,身上披着浅淡的月色。

他真的是妖吗?

银白的月光倾泻在他身上,让我想到赤壁赋中的一句话,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我叫白齐。”他跨过门槛向我走来,黑色的衣袍随脚步而上下起伏,宛如一朵盛开的黑莲。

“我,那个,我,就是······”我紧张得语无伦次。

白齐在我面前站定,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去看他清冷的双眸。

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清澈明亮,好似承载着漫天星河。

白齐从我手中拿过婚书,他掀开其中一个箱子,一股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好像是玳玳花的味道。

紧接着我面前一黑,原来他施法将一身黑色的嫁衣穿在了我的身上,竟然是黑色的?

“妖族以玄色为尊,嫁衣都是黑色的。”白齐看着我,清冷的双眸中有了那么一丝波澜,好似冰雪消融的湖面,他双手环在胸前,饶有趣味的看着我,“好看。”

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拜天地,合卺酒?

“吉时已到,拜堂成亲。”他忽然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

“我不嫁!”我奋力挣扎,白齐手上的力道却越收越紧。

“林佳玳,我很不喜欢你刚刚的态度,今天你必须和我拜堂成亲!”

“我知道我太爷爷对不住你,他杀了你的伴侣,但是我当时还没有出生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齐眼神一凛,我才想起来自己处于劣势地位,胸口处还有一个随时都能要了我性命的诛心箭草,我放软语气对他说道:“我换个方式补偿你不就好了吗?难道非要和你成亲吗?”

这句话可能让白齐自信心有些受挫,他立马变了脸色,拂袖一挥,将那些扮成迎亲队伍的驱役纸人全部收入袖中。

“林佳玳,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拜堂成亲?!”他的声音节节拔高,一手搂住我的腰身,另外一只手紧紧捏住我的下颌骨。

此时,胸口处的诛心箭草也已经开始发作,好疼。

“对,我不想和你拜堂成亲。”话音刚落,胸口处又是一阵剧痛,疼得我难以承受,可我依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白齐松开我,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操控诛心箭草的,眼下我胸口处疼得厉害。

他坐在我家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不可一世的君王,这条臭蛇,想让我服软绝对不可能。

“啊!”我疼得死去活来,冒出的冷汗濡**嫁衣,衣服湿溻溻的贴合在我的肌肤上,一阵晚风吹过,带来彻骨的凉意。

我蜷缩在一起,像是一个小虾米。

剧痛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我依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很快,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意识不明。

大概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渐渐缓解。

我躺在地上,意识起起伏伏,耳边忽然传来白齐低沉的嗓音,他的眼神变得有几分怜惜, “死丫头,嘴还是那么硬。不过就是要你和我拜堂成亲,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我给你的甜头可是其他男人给不了的。”

“我,我不拜。”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白齐并没有因为我的难受而善罢甘休,我像一个吊线木偶似的被他操控着,最终还是不得已,和他拜了天地······

接下来他抱着我转身去了浴室,将我放在了浴缸中。

温热席卷全身,我渐渐有了意识,泡热水澡的感觉就是舒服,但是今日这种舒适的感觉似乎和往日有所不同。

我缓缓睁开眼眸,入眼就是白齐那张英俊的脸,他气喘吁吁,特别享受的样子。

汗水和清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肌肤而下。

“你醒了,感觉如何?”见我醒来,他含住我的耳垂,落下一记吻。

“白齐,你,你这个混蛋。”我心里一阵委屈,试图将他推开。

可拳头打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他更大的兴趣。

失去了浮力的作用,白齐的动作比刚才更加流畅自然。

“白齐,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走!”我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哭腔,但我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眼泪。

我连掐带拧,胡乱挣扎,他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去吻我眼角处即将滑落的泪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下一秒我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在这之后我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正经历什么,这一夜对我而言无疑是耻辱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白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醒了。”

可能是昨天折腾太久,他的声音沙哑之中透着疲惫,他正亲吻着我的锁骨和颈窝。

我猛然间从床上坐起,白齐先发制人,将我压于身下,他用漂亮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充满愤怒的脸,我有些胆寒。

“林佳玳,你别想了。你是摆脱不掉我的,和我在一起是你的宿命,也是唯一的选择。而且,诛心箭草无药可解。”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可是他的眸子却清冷到了极致。

别人家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我却不同。前人造孽我来偿还,凭什么?

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委屈,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就被一条蛇给欺负了。

“怎么?觉得委屈了?你有什么可委屈的?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女人,你爷爷杀了我正在经历天雷劫的双修伴侣,她的死让我损了许多道行,现在你得补上。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双修的伴侣,和我一起行善积德,助我修得仙身。你我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齐见我气得脸红脖子粗,又起了捉弄我的心思,他把玩我一缕长发,说道:“我若是真想摧残你,就不会和你在水中缠绵欢好,水的浮力和温度能缓解你的不适。你说,我是不是很疼你?”

“······”我才不信呢,我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他自己贪欢。

他冷哼一声,指着我身上暧昧的痕迹,要我好好想想昨天晚上是谁在他身下小猪似的哼哼唧唧,扭来扭去。

我看着满床凌乱的痕迹,又羞又气,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他“算计”我。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好好享受这种欢愉。再说了,我这么棒,你会喜欢我,也会喜欢我在男女之事上带给你的感觉。”他在我耳边轻轻吐气,灼热的哈气和不安分的手让我浑身上下如过电流。

我想起他的那一记湿、吻,“你别臭美了,等你修得仙身,咱们两个就一拍两散。”

白齐低声啧了一声,像是在提醒我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还要我别话说得太满,免得以后啪啪打脸。

臭美,我才不会喜欢他呢,臭蛇。

我坐在被窝里根本不想起身,白齐要我安分守己,认真履行妻子的职责,他已经将我们这里捉妖驱邪的消息散播出去,待会就会有生意上门。

白齐正要和我细说,楼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白大师,林仙姑,你们在家吗?”

这么快就来了啊。

我刚想从被窝中起来,却意识到自己全身**,白齐深深看我一眼,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物扔在我面前,“十五分钟的时间,你尽快。”

我收拾完毕后给焦桃花发了一个信息,希望她多介绍一些事主,我必须尽快摆脱白齐,作为好姐妹她果断答应。

下楼的看到客厅里坐着一对年轻夫妻,他们的神情看起来极为慌张,怀中还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

听到我的脚步声,白齐淡淡道:“人都齐了,说吧。”

这对年轻的夫妇姓李,最近在他们家孩子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李太太将孩子抱到我和白齐面前,她哭着告诉我俩他们夫妇二人跑遍了市里的各大医院,孩子的各项检查也都十分正常。

呼吸平稳,大脑没有任何损伤,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但就是无法醒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

李太太痛哭流涕,“还是亲戚提醒了我,说孩子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她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

李先生也是泪流满面,“两位有所不知,我这孩子是个试管婴儿,我妻子为了怀上这个孩子吃了不少苦。从怀孕到孩子出生,我们两个殚精竭虑,小心谨慎,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只要孩子能够醒来,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夫妇二人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哭泣。

白齐似乎有些受不了这种苦情戏,他让两人冷静一下,又问道:“孩子这几日有没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夫妻两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李先生说道:“没有,除了医院就是在家里了。最近天气不好,我担心孩子受风,就没敢让孩子出去。”

“嗯,我知道了。”白齐淡淡点头,像是有了眉目,说完就从李太太手中接过孩子和我一起抱着,这是要干啥?

我正莫名其妙呢,孩子就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

李先生和李太太喜极而泣,忙问我俩这是怎么回事。

白齐摸着左手上的桃木手串,说这孩子的确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用极阳之木刺激一下就好了,说着就将手串放进了孩子的襁褓中。

“戴上七七四十九日,一天不能多,一天也不能少,切记。”这语气和眼神,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李先生和李太太对我俩颇为感激,当即转账三十万表示感谢,还留下了一张名片。

我眼睛顿时一亮,没想到竟然这么多。送走李先生和李太太之后,我问白齐那桃木手串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

白齐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次促狭,“其实吧,那孩子是被你丑哭的。”

呵呵哒。

我被这句话气得够呛,我反唇相讥,说道:“行行行,我长得丑,有本事你别和我拜堂成亲,也别和我那啥。”

白齐正在喝咖啡,听到我这么说,慢悠悠地放下汤勺,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歌词,“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

“行,你可以。”我被白齐气得七窍生烟,把我吃干抹净了又说这种话,真是个渣男。

见我这么生气,白齐也不再逗弄我,“言归正传,桃木是极阳之木,那孩子是受了桃木上阳气的刺激才醒来的。一般情况下,七岁之前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不会进入直接沉睡的状态。这说明他看到的那个东西十分厉害,是个极阴之物,竟然直接让他封闭了五感六识。”

白齐说的这个道理我大概懂得,相当于开启了自我防御系统。

“我估计孩子不单单是看到了一个鬼,很有可能是看到了一群鬼,而且李先生和李太太身上也有淡淡的阴气。今天晚上咱们两个睡不了了,得去李先生家小区看看。”

“好。”我回答得十分干脆,忙起来也好,省得他总是占我便宜。

白齐可能知道我的想法,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挑眉看了看我。

我赶紧转移话题,询问白齐是否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比如纸笔墨刀剑,或者符箓。

白齐睥睨我一眼,眼神还挺不屑一顾的,他冷哼一声,说道:“林佳玳,你九叔看多了,我是蛇,又不是个道士。”

不是就不是呗,真是的。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按照白齐的嘱咐,我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衣,毕竟今晚是一场恶战。


我和白齐趁着夜色前往李先生所居住的玫瑰山庄,因为这里是一处高档别墅区,不能随便出入,白齐选择了既方便又快捷的穿墙术。

进去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凉意,看来这里面的东西来头不小,是个难啃的硬家伙。

我四处观察的时候,忽然觉得后颈处有一阵冷风吹过,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吹气,我扭头一看发现肩膀上多出一个白惨惨的胖瘦手,“美女,长夜漫漫,来陪我一起玩玩?”他的语气很是猥琐,正色眯眯地盯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大喊白齐的名字。

白齐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扼住那色鬼的喉咙,“说,怎么回事?”

看出白齐的厉害,色鬼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干干净净,“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刚死没多久,本来我飘飘荡荡,意识也是浑浑噩噩的,后来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指引着我,我就朝着这股力量的方向来了。紧接着,就遇到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他看我一眼,似乎还在为自己刚才没能得手感到不甘,“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可怜的鬼,求你放过我吧!”

“哼,你刚刚碰了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会饶了你吗?”白齐的语气骤然转冷,听起来格外狠厉。

紧接着他便一掌将那鬼打得魂飞魄散,我知道,这个色鬼再无转世轮回的可能性,心里也觉得十分解气。

白齐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巾擦擦手,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这个鬼死于马上风。”

马上风?房事猝死······白齐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

见我没说话,白齐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怎么?我刚刚吓到你了?”他语气比方才平和许多。

我摇摇头,“没有被吓到,我只是觉得你刚刚做得很对。这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他真的得手,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所以你刚刚让他魂飞魄散是对的,这要是换了我,我肯定······”

白齐轻笑一声,嘲讽道:”看看你现在这副狐假虎威的样子,若是没了我,你还能有这么大的口气?”

“我······你看。”我刚想反驳就看到后面有很多飘荡的游魂。

这些鬼游走的速度很快,都是奔着一个方向去的,是东南方向。

“嗯,你说得没错,我们得赶紧跟上。”白齐拉着我前往众鬼聚集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有白齐在身边的缘故,我的感官比原先敏锐了很多。即便是在夜里,视野也非常清晰明亮,我在其中一个住宅中发现了一丝异样。

“白齐,这户人家好奇怪,竟然种了五棵树,方位也很特别,像是一个法阵。”

而这时,白齐的脚步也渐渐缓慢下来,“就在这里,这宅子里有很大的古怪,你再细细看看这五棵树都是什么品种。”

“分别是松树、柏树、槐树、榆树,还有一个好像是杨树。”

白齐点点头,“没错,就是五阴木,用五种阴气最重的树木引游魂来此,这院子里面怕是还有我们没看到的东西。”

此类做法我在一些志怪小说中也曾经看到过,有五鬼运财,还有五通神,只是不知道这人用五阴木来做什么。

这时候我发现宅子的门口处有一簇十分茂盛的红花,有花无叶,竟然是彼岸花。

这么邪性的东西再配合五阴木,难怪附近的游魂乌央乌央都来这边来,还不带拐弯迷路的。

白齐拉着我的手再次穿墙而入,我发现他的视线径直落在院**,我也跟了上去。他拿出一个铲土工具开挖,我也照做不误。

大概挖了七十厘米之后,我看到一个像八卦镜但又不是八卦镜的东西,是个五边形的金属仪器,每一角之上还打有一个小孔。

小孔中穿着一个黑色的绳子,“这个五边形的东西对应的就是那五棵树吧。”

“嗯,这就是五木招魂仪,必须配合五阴木一起使用才行。”白齐将五木招魂仪取了出来,随之而来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像是植物腐败的味道,我不禁联想起尸臭魔芋。

“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臭?”我赶紧捏住鼻子,好奇这个法阵到底是什么,难不成在养小鬼?

我之前听焦桃花说起过,她说有很多人都养小鬼,小鬼越凶,带来的利益也就越大,但养小鬼的人下场都非常不好,无一例外。

白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来他也不知道布阵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这些话待会再说吧,当务之急是破了这个阵法,免得再有游魂来此。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布阵之人应该还没有得手,这里的阴气虽然重,但被彼岸花和五阴木吸引而来的游魂并非恶鬼,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白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破除这个阵法?”

白齐先是将黑绳一根根弄断,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他面前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玻璃瓶子,难不成他也有个哆啦A梦的口袋?

我拿起一看里面竟然装有大概五百毫升的粘稠液体,“这是浓硫酸吗?是不是用来破坏树根的?”

白齐正在全神贯注研究那个小球,听到我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嗯,你还挺聪明的。”

“那我这就去倒进土壤中。”我小心翼翼拿起玻璃瓶。

白齐按住我的肩膀,“你能行吗?万一毁容了我可不管你。”

我想起他说李先生的孩子是被我丑哭的那句话,心里顿时有些生气,“你不是说我长得丑吗?就当是整容了,你要是嫌我丑,休妻啊。”

白川色笑了笑,“你虽然长得丑,但还没到我下不去口的程度,而且滋味不错,挺舒服的。”他还在回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况且啊,蜜月休妻天打雷劈,我可不敢。”

“你!”臭蛇,谁跟你蜜月啊。

“你小心点泼洒,实在不行就交给我。”

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我瞪他一眼,拿着硫酸起身去了其中一棵树下。

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一定要证明给他看。

我拿起硫酸准备泼洒的时候,忽然看到瓶身上多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我身后好像有人!


虽然我已经做出了反应,但速度还是不及身后这人。

他按住我的肩膀,好在白齐反应很快。在这人即将对我下手的瞬间,白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这个男人又瘦又高,看起来还挺虚弱的,被白齐一脚踹倒在地之后立马呕出一大口血,瘫软在地上无力站起。

白齐拉着我赶紧往后退,“我警告你,别讹我。”

“······”

“咳咳咳!”瘦高男人剧烈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就吐出一口血沫。

他挣扎着从地面上起身,我还以为他会奋力一搏,可没想到他竟然对着我和白齐开始拼命磕头。

虽然这是泥土,但他磕头时用力的力道还挺重,发出几声沉闷的声响。

“两位高人,求求你们了!就圆了我这个心愿吧!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他声泪俱下,看起来特别难过。

我看看白齐,发现他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似乎是被这一幕触动到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倒是说来听听,你有多迫不得已?”

瘦高男人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复活死去的妻子,“我拜托两位,将这个聚魂金丹留给我吧!我不能没有我妻子,我和她结婚多年,感情特别深厚,我无法忍受失去她的日子。”

这声音听起来情深意切,像极了思念亡妻过度的丈夫。

“所以你就在家里摆了这么一个法阵,以此将她复活?”白齐挑了挑长眉,对他的一番话似乎不以为然。

而我站在一旁盯着瘦高男人看,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听到白齐这么说,瘦高男人连连点头,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爬到白齐面前再次重重磕头。

白齐侧首看向我,“你信吗?”

“我不信。”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在撒谎!你说你和你妻子成婚多年,可你的手上根本没有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白齐冷笑一声,没做任何行动。倒是那个沉不住气的瘦高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我迎面刺来,“敢坏我的好事,去死吧!”

白齐反应很快,抱着我瞬间躲了过去,他转身时将五木招魂仪扔在了地上。

瘦高男人此刻的注意力全被这个招魂仪所吸引,“不要!我的心血啊!”

招魂仪破裂的声音在夜晚听得格外清晰,我好像还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正是刚才白齐让我去看的那个小球。

很快,里面所拘押的游魂全部被释放出来,我面前黑压压一片,白齐拉着我赶紧往后退。

这些鬼还保持着死前的模样,有被淹死的,有被车撞死的,还有被烧死的,一个个疯了似的扑向瘦高男人。

“你们,你们!啊!放开我,放开我啊!”瘦高男人的惨叫声在暗夜中回响不绝,听起来格外瘆人,我还听到了他被鬼啃噬骨头的声音以及鬼大快朵颐的撕咬声。

我恍然大悟,“白齐,那个五木聚魂仪里装着这些游魂吗?”

“不仅如此,那些黑绳也另有玄机,都是被尸油浸泡过得。鬼特别喜欢这种东西,尤其是游魂,能让他们的力量增强数倍。方才我在抱着你躲闪的时候,已经将黑绳缠绕在他的身体上,所以那些吃了尸油的游魂才会向他发起进攻,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游魂了,而是恶鬼。”

竟然是尸油!

我之前听焦桃花说过,尸油也是有等级区分的,有十一人油,二十一人油。顾名思义,就是从不同尸体内提炼出来的。

人数越多,作用也就越大,自然受到的反噬也越强。

“那他这个法阵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聚魂金丹,他即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想着兵行险着,用五木聚魂仪引亡游魂来此,想着等到炼成之后服下滋养自己的魂魄。那个玻璃小球里装着的就是聚魂金丹,不过他刚炼不久,所以金丹并没有提取出来。”白齐看着惨叫不绝的瘦高男人,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我估计啊,等金丹炼制好了,他也一命呜呼了。”

这话是有几分道理,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瘦高男人,他已经被恶鬼啃咬的面目全非。

血肉和衣服连成一片,四肢痉挛,面目狰狞可怕,完全没有了人样,简直惨不忍睹。

一直等到这些恶鬼折腾够了,白齐觉得解气了,才出手将这些恶鬼送走。

“他,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惨了?”

“惨?”白齐挑了挑眉,对我的这番话感到非常不满,“怎么?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他这样看我,看得我汗毛根根竖起,我担心今天晚上回去之后他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当即摆手摇头,“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齐提醒我,干这一行万不能同情心泛滥,因为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当人。

这个我心里也清楚,瘦高男人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折腾出来一堆麻烦事。

先是李先生的孩子自行封闭了五感六识,紧接着我穿墙而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色鬼,幸好当时有白齐在场,否则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再想想那些游魂一路飘来,路上兴许还惹出来了其他的乱子。

还有啊,这些游魂吃了尸油之后性情大变,已经失去了轮回转世的机会,这个瘦高男人还真是作恶多端。

白齐看了一眼,拿起硫酸在树下开始泼洒,最后一些他泼洒在了黑法师上面。

空气中弥散着刺鼻古怪的味道,我隐隐能看到浮现的白烟。

“好了,都处理好了,咱们两个也该走了。”白齐瞪了一眼瘦高男人的尸体,眼神说不出来的厌弃,“这里的事情不用再管,明天天亮这里的管理人员自然会报警。”

我点点头,正要和白齐一同离开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涌起一阵热流,紧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这是······

“怎么了?你该不会还想替那个自私的死混蛋收拾烂摊子吧?”白齐语气冷冷,连眼神都阴沉下来。

“不是,我好像是来了亲戚。”


他拉着我的手,一道白光之后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站在浴室门口,白齐轻轻推了我一下,让我赶紧去收拾,再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助他修得仙身。

我暗骂白齐是个不折不扣的周扒皮,洗漱完毕之后我躺在床上休息,每次生理期都将我折腾的要死要活,我觉得关节又酸又痛。

白齐坐在床沿上调侃我,“小可怜,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像是被我干了一样。”

这话听了我心里直冒火,“白齐!你!”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白齐眼神闪烁,我总觉得他还有话等着我呢,“我又不是那种闯红灯的渣男,等你生理期结束,我再补回来也是一样的。”

果然。

“你!”我抄起枕头向他重重砸去,本来我就满肚子委屈,他还偏偏喜欢欺负我。

白齐一只手捏住我的后颈,说我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一只抻着脖子嘎嘎乱叫的大鹅。

“你······”我气得说不出来,我想撵走这个碍眼的家伙时,手机忽然响了。

白齐也不征求我的同意,立马接听了我的电话,“好,我现在就下楼。”

原来,又有客来访。

“你不舒服的话就继续躺着吧。”

“不,我得下楼。既然是做生意,那每笔账目我也得清清楚楚,需要做什么我也得清楚。”我从被窝中起身,白齐看着我笑而不语。

开门之后,一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打扮十分新潮,甚至是有些暴露。

她进来的一瞬间,随之而来一股浓郁的香味,让我感到不适。

白齐也是如此,他是动物,嗅觉非常敏感,看得出来他非常不喜欢这种味道。

女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原来她是来买符纸的。我正要一口回绝的时候,白齐忽然打断了我,他从抽屉里取出各种不同的符纸让她挑选。

诶?我觉得有些奇怪,他说过自己不是道士,可为何还有这么多的符纸。

趁着女人挑选符纸的功夫,我小声询问白齐这些符纸的来历,可他却故作高深,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不说就不说,好像我会跟你抢似的。

女人很快就挑选好了,她正要付钱的时候白齐却伸手挡住了二维码。

“你的职业是不是个半掩门?”白齐单刀直入。

我知道半掩门的意思,但并不知道眼前这女子究竟是不是半掩门,我只知道白齐这句话让这个女人十分尴尬。

她红着脸低着头,紧咬着下唇,好像是要哭了······

我踢了白齐一脚,让他别这样,“你怎么回事?人家干什么,什么职业跟你有关系吗?你也太直男了吧,你伤着人家的自尊心了。”

白齐咳嗽两声,温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买符纸的原因是不是和最近发生的奸污案有关?”

女人点点头,声音细弱蚊蝇,“没错。因为我的职业比较特殊,通常都是在夜间。近来发生的几个人命案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我这才来买符纸保平安。大家都说杀人凶手是个鬼,不然的话怎么这件事一直就没有进展呢。”

我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短短四天时间竟然二十多名受害人,这些受害人的职业多半都是半掩门,而且死状全都一样,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倒像是心甘情愿的,更诡异的是她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听起来确实挺瘆人的。

女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哭了出来,“我也是被生活所迫,家里的老人需要看病吃药,几个弟妹还需要上学。”

能理解,若不是被生活压迫,有谁愿意去当欢场上供别人取乐的玩物呢。

“我觉得这些叠好的符纸更加适合你,戴在脖子上,挂在包上也都比较方便。”白齐说着又从另外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堆叠成平安扣样式的符纸,“分文不收,绝对有效。”

这广告打得······

女人感激涕零,拿着几个符纸转身离开。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便问道:“这都是你从哪里弄来得?”

白齐依旧不愿意回答,他避重就轻道:“反正不是我偷来的,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坑蒙拐骗的生意,再说了这些符纸都特别管用。”

我一听管用,赶紧往脖子上戴了一个。白齐拽了拽我的衣领,指着我胸口处的诛心箭草说道:“诛心箭草比符纸还要管用,不戴也罢。”

我有些好奇,为何同样是妖的白齐不怕这些符纸。白齐却说自己没有作恶,所以不怕这些符纸。

呵呵哒。

霸占良家妇女为妻,难道不算为恶?

听到我不屑一顾的冷哼声,白齐睥睨我一眼说道:“做你不算作恶。”

臭不要脸,还好意思说呢。

虽说没什么报酬,但这是行善积德的事情。白齐一心想要得道成仙,我知道他不会错过。

过了一会儿,正在白齐对这件事有了眉目,“杀人凶手的确不是人,而且这件事和半掩门这个职业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巧合罢了。”

“那会不会是恶鬼?”我想起在《神异经》中看到的鬼故事,有恶鬼会通过与女**合的方式吸取精气,然后修炼成精。

白齐摇摇头,他将新闻上刊登的几个发现受害人的地点用红笔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又连成线,“你仔细看看,这个形状像什么?”

我盯着这张地图看了看,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形状都像极了“S”形。

“蛇皮走位,难道?”

“没错,就是蛇,这是蛇的运动轨迹。而且这条蛇深谙女人的心理,轻而易举就获得了她们的信任。”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许这个蛇妖变成了一个高富帅的样子,又体贴又温柔,通常情况下······”

白齐听了我的一番猜测后,眼神瞬间黯淡下来,问我是不是喜欢这样的男人?还说我肤浅。

我懒得和他争辩,索性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我说自己喜欢霸道狷狂的男人。

听到我这么说,白齐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可我说得又不是他。

“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就要行动,我已经做好了精密的部署。”

什么意思?他该不会要我去诱敌深入吧?


“你什么意思?”

白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去了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在折腾了近乎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出来了。

小皮裙?**浪?一扭一晃真像样?

这是要干啥?

黑蛇disco?

我正在喝果汁,白齐这一身女装简直惊呆了我,果汁顺着我的嘴角而下,我觉察到凉意之后才反应过来,急忙用纸巾擦拭嘴角。

“喂,我女装不至于把你看哕吧?”白齐娉婷袅袅向我走来,还真别说,真的风情万种。

“这就是你说得精密部署?”

“不然呢?”白齐挨着我坐了下来,还翘着腿,这大长腿还真是诱人,“我好歹是个男人,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吧?再说了,你有手段吗?你会诱惑男人吗?”

我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这条臭蛇又开始跟我上纲上线,这会把自己当男人了。

我正准备询问白齐接下来的打算,他却递给我一颗药丸,他向我解释这个药丸不仅有隐身的作用,还能暂时封住我身上的气息,免得那蛇妖将目标转向我。

嗯,这话听起来还有点人味。

话不多说,我和白齐在天黑的时候赶紧出门,出发前我将那个药丸塞进了嘴里,现在的我相当于隐身状态,我跟随白齐在街上东游西晃,好让蛇妖发现他。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今天的白齐回头率特别高。街上的男人都向他投来热切的目光,个个不怀好意,而女人的脸上则写满了嫉妒两个字。

我在他身边小声说道:“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白齐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一开口就是女性柔美的嗓音。这音色,这调调,是个男人都会沉溺进去。

眼下,天色渐晚,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那个蛇妖还没有出现,我有些慌张,担心蛇妖去了别处。

“白齐,你确定他就在这里吗?”

白齐继续向前行走,他站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妖娆美丽,此时的他隐藏了自己的喉结,骨骼也比平时纤细柔美很多,尤其是那双美目,潋滟含波。

“我确定,我也是蛇,我已经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了。”白齐面色微沉,“你找个远一点的位置,你站在这里我会分心的。”

他交代完毕,就装作一副崴了脚的样子,这桥段也太老套了吧。

还说我不会诱惑男人,他这一招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按照白齐说得话去做,迅速和他拉开距离,免得影响他捉妖。我刚一转身,一个男子温柔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这是怎么了?歪着脚了?”

“是啊。”白齐既然接话,那也就是说······

我慢慢回头,瞬间就被这人的长相惊到了,果然是个让女生尖叫的主儿。

帅气逼人,一身名牌LOGO,笑容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温柔,真是一副好皮囊,难怪会屡屡得手,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接下来的动向。

“最近这一带都不太平,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的车就停在这附近,还能坚持吗?需不需要我搀扶你?”他冲白齐伸出自己的手。

这个蛇妖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白齐没有拒绝,而且十分自然地答应了。

两“人”转身离开,我似乎看到那个蛇妖在转身的时候嘴角处露出一抹冷森的笑容。

他们两个都是蛇妖,也不知道真要是动起手来,究竟谁更胜一筹。这个蛇妖以吸食女子的精气为生,会不会比白齐厉害?

我正想着,可一抬头,发现白齐和那个蛇妖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么快就下手了?”我四处寻找白齐的身影,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声音。

他们两个打起来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循声而去,在一处昏暗偏僻的小巷停下。

小巷又深又窄,一侧的水泥墙上有一个破旧的钨丝灯。

我上前几步,借着不明光线看到白齐和那蛇妖缠斗在一起。

“你竟然是个男人?看你这身手好厉害,我竟然看不出来你的原型!”蛇妖男恶声恶气地说着。

“啊!”我被那蛇妖的长相吓了一跳。

尽管灯光昏暗,可我还是看到了他脸上和手背上有很多癞皮疙瘩,足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竟然是一条癞皮蛇。

天呐,这变身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白齐见我来此,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这让那癞皮蛇有机可趁,他化作原型,身长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他对白齐发起了猛烈进攻。蛇妖巨大的蛇尾剐蹭在墙壁和雨搭上,我眼前尘土飞扬。

他甩动身体,蛇尾打在白齐的身上,在他肌肤出留下很多不明液体。

“白齐,小心啊!”他可不能死,他死了我就完了。

我这么一喊,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原来吃了这个隐身药丸不能大声说话,白齐之前也没嘱咐过我。

兴许是看出白齐对我的在意,蛇妖调转方向我而来。好在白齐已经知晓他的小心思,猛然间揪住蛇妖的尾巴。

“混蛋!还想对我的女人动手,真是找死!”白齐暗暗发狠,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只见这个蛇妖的体积越变越小,嘴里正嘶嘶吐着蛇信,趴在地上像是要死了的样子。

我知道这蛇妖再也掀不起风浪了,想想那些无辜死去的女性,我在他身上踢了几脚。

他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渐渐干瘪下去,地面上一滩血肉,蛇皮中还爬出数只体型很大的红色蚂蚁,身长足有两厘米,它们像潮水一样退去。

白齐告诉我这蛇是一种鳞片少而软的水生蚺,名叫锦蚺,其唾液具有催情的作用,所以那些受害者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

而锦蚺的天敌正是这种毒性剧烈且牙器又大的火蚁,被叮咬一口犹如被火焰灼烧。

我好奇多问了一句,“还有哪些动物也畏惧火蚁?”

话音刚落,我就被白齐一把推到了墙上,“刚成婚没几天,就想着谋杀亲夫了?”

我看着将我壁咚在墙上的白齐,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也知道,女人的好奇心都重。”

白齐抬起我的下巴,沉声道:“我说过,咱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最好祈祷我活得长久。”

“知道了。”我没有好气地回答。

视线交错时,我发现巷子口站着一对青年男女,这两人看着我和白齐指指点点。

我看看白齐,又看看自己,因为我俩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尤其是白齐,他还戴着一个假发。

白齐顺着我的目光望向巷子口,那对情侣觉察到白齐“来者不善”,吓得赶紧离开。

这时,这只被火蚁吃了大部分血肉的锦蚺尚未彻底死去,它忽然睁开眼看着我,还在不停扭动着尾巴,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和白齐,充满了怨恨。

白齐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冒出一小簇红色火焰,顷刻间就将锦蚺烧成一团黑灰。

终于是解决了夜行蛇妖杀人一事,我难受得不行,催促着白齐早点回家。

他看我一眼,将自己那顶红色的假发戴在我的头上。

恰好这时候有风吹来,我看着自己被灯投下的影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八爪鱼。

“走吧,我们回家。”白齐拉着我迅速离开,可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这似乎不是回家的路啊。


“白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天空中炸开一簇金色的烟花,紧接着就是红色、蓝色,还有紫色。

这该不会是这条臭蛇给我准备的吗?

出于好奇,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是你准备的吗?”

“蹭的。”他说完,我就看到附近LED显示器上正在转播七夕节烟花一事。

也是,这家伙强娶强上,哪里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我和白齐并肩站着,天空中绽放的烟花映照在他的脸上。

这长相的确无可挑剔,只是他的行为举止还有性格,真是白瞎了这张脸。我忽然想起前几天他逼我拜堂成亲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怨恨。

“佳玳,也许接下来的路会非常难走。”半晌过后,他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什么?”

白齐说这几日解决的事情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后的事情会遇到各类事情,他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反正自打他出现之后我这生活就彻底乱了套。

欣赏完烟花之后,白齐和我一同回家。

原本以为到家之后能睡个好觉,可一回来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豪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白齐扭头对我说道:“是辆奥迪,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我开上豪车?”

“你指望我养你啊?还奥迪,有辆奥拓就不错了。”

那女人朝着我和白齐走来,向我俩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叫俞敏丽,也是来看事,是李先生和李太太介绍来得。

我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就赶紧去开门,让她进来有话慢慢说。

“喝点水,别急,慢慢说。”我递给她一杯清茶。

俞敏丽眼神慌张的看了我一眼,她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十万,事成以后还有,希望两位帮帮我和我老公。”

我和白齐面面相觑,五十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我感觉豪车在向我招手,这个俞敏丽一看就是有钱人。

“您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我问道。

俞敏丽神色为难,原来她母亲去世了。因为母亲是迁江人,按照迁江那边的规矩,去世之后要在家中摆设灵堂,还需停灵七日。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她母亲养着的那只黑猫忽然跳到了她母亲的遗体上。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俞敏丽母亲的遗体竟然直挺挺坐了起来。

回忆起当时的事情,俞敏丽很是害怕,“那只黑猫特别吓人,还冲我和我老公龇牙咧嘴,那眼神根本不像是猫,倒像是一个人,现在左邻右舍都说我不孝顺,所以我家才会发生这种怪事。还有啊,我老公的脚踝上多出十道爪痕,他现在双腿根本不能行走。”

这事听起来有点复杂啊。

俞敏丽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邻居都说我家猫成精是因为吸走了我母亲那一口怨气才成精的,其实事情根本就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我跟我母亲的关系一向很好,只是……”

白齐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是她不太满意你再婚选择的这个丈夫,对吗?”

俞敏丽顿时愣住,“白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齐不动声色的拍拍我的手,以眼神示意我来说,真是没想到,他在外人面前还挺给我面子的。

“您刚才拿钱包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有两张合影。一张是三人合影,应该是您和您的母亲以及女儿。另外一张合影是您和一位男士,这个男士看起来至少也已经三十五岁,您和他的合影看起来更为亲密,所以……”

俞敏丽点点头,称赞我和白齐心细。

她见我一脸疲惫之色,便让我休息一下再出发,白齐也是这个意思。

我虽然累,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解决黑猫的事情才是关键。

俞敏丽听到我这么说,一把握住我的手连连道谢,语气颇为诚恳,满是感激。

前去的路上,俞敏丽还在跟我说黑猫成精的事情,“自从昨晚之后,那只猫就变得特别奇怪,它天天守在我母亲的房间门口,我要进去,它还挠我,跟以前完全不同,它以前很乖很听话的。”

她似乎对黑猫成精的事情深信不疑,这类事情我在志怪小说中也曾经看到过。有前来报恩的八尾灵猫,也有借助月光精华修行的九命猫妖(即金华猫),但是,我总觉得俞敏丽家的那只黑猫不太像是猫妖,也不是吸了她母亲的怨气而成了精的。

白齐就坐在我的身侧,我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告诉了他。

他听了之后赞同点头,他看着我,眼神幽深如海,“你,真的很有天赋。”

“天赋?什么天赋?”

白齐垂眸,不着痕迹地说了句没什么。搞什么啊,我听得云里雾里。

爱说不说,我还不乐意听呢。白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什么。

俞敏丽的奥迪车非常给力,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到了常绿林溪谷,这里比玫瑰山庄还要气派,有钱就是好。

停好车之后,俞敏丽领着我和白齐进门。刚打开门锁,我就听到阵阵猫叫声。

“喵呜~喵呜~”

我一抬头,就看到那只黑猫坐在二楼的扶手上,它的眼睛是金色的,特别好看。

此刻的它正歪着脑袋打量着我和白齐,好似它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俞敏丽小声告诉我和白齐,她母亲养得这只黑猫叫小黑。

白齐拍拍手,喊了小黑的名字。

小黑从台阶上跳下来,摇着尾巴在我和白齐面前走来走去,眼神中似乎满是刺探之意,“这只猫挺有意思的。”

“你丈夫呢?让我看看他脚腕上的爪痕。”白齐转身问道。

听到白齐这么说,小黑立马做出防御状态,露出自己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猫爪。

俞敏丽担心小黑伤到我,赶紧拉着我退后几步,“它那天就是这样挠我和我老公的。”

她刚说完,小黑再次张大嘴巴,原地起跳冲着俞敏丽飞扑而来,好在白齐身手敏捷,及时抱住小黑的身体。

“小黑乖。”白齐揉捏它两只软软绒绒的黑耳朵,小黑还真就放松下来,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样子,白齐抱着小黑叽里咕噜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小黑舔了舔白齐的手指,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俞敏丽见小黑再次变得安静温顺,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林仙姑,你说,会不会是我母亲的魂魄附身在了猫的身上?”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俞敏丽的这番话还是让白齐听到了,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冷厉起来,“俞女士,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瞒着我们呢?”


白齐的问题让俞敏丽很是尴尬,对于白齐提出的这个问题她并没有回答,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说道:“白大师,是不是黑猫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在问你,回答我的问题。”白齐冷着脸说道,眼神阴郁得可怕,看来俞敏丽隐瞒的这件事性质有些恶劣啊,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的反应。

“我······”俞敏丽面露难色,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

白齐立马掏出那张支票递给俞敏丽,“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你另请高明吧。”

俞敏丽见状赶忙拉着我的手,“不是不是,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事说起来······”

她看起来很是为难,我有点想不明白,家里出了这么多的怪事,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其实我是担心······”俞敏丽话说了一半,卧室就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花瓶破碎的声音以及摔倒时发出的动静。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别怪我老婆,其实她也没别的意思,这件事说起来都怪我。”

说话之人是俞敏丽的丈夫王宇,他正趴在地板上同我们说话。

“诶呀,你怎么乱动呢,我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嘛。”俞敏丽赶紧上前,白齐也紧随其后,帮俞敏丽搀扶起王宇。

我看到了王宇两个脚腕上奇怪的黑色爪痕,像是人的手指,却比人的手指粗一些,有点像是猿猴,但又不太像啊。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俞敏丽对自己这个小丈夫十分在意,见他摔了一跤,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白齐看着人家夫妻恩爱和睦的场面,心里似乎有点酸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到,急忙将目光看到别处。

臭蛇,吃得多,想得更多。

柠檬吃够了,白齐询问俞敏丽和王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宇唉声叹气,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是愧疚难当。他说自己和俞敏丽是半路夫妻,自己比她小十多岁,两人的爱情遇到了很大阻碍,就连登记结婚也是背着丈母娘偷偷去得。

因为这件事,丈母娘没少数落两人,她总觉得王宇接近俞敏丽就是冲着她的钱来的,因此从未给过王宇任何好脸色看,还撺掇俞敏丽赶紧把婚离了。

但王宇看在俞敏丽的面子上一忍再忍,可事发当天,丈母娘的一番话让王宇勃然大怒,说他小白脸,没安好心眼,还说他是个吃软饭的,整天不务正业,以色示人。

王宇一时没忍住,就回了几句嘴,说要将她送到敬老院去,省得她整天挑拨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感情,影响家庭和谐。

可他没想到这句话气得丈母娘心脏病发作,等到救护车来得时候,丈母娘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而去世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王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俞敏丽也是不停落泪,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女儿,不合格的妻子。

原来她刚才一直藏着掖着不敢说,是在替自己的丈夫遮羞啊,女婿气死了丈母娘,这事说出去确实不光彩,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吗?

王宇和俞敏丽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两个悬殊如此之大的人结为夫妻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和白齐对视一眼,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没这么简单。

白齐不喜欢苦情戏,他打断了王宇的忏悔,要他仔细说说这爪痕是怎么回事。

王宇又是一阵叹息,原来那天他去车库开车,刚把钥匙钥匙放进锁孔里,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动静。

起初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小偷,就随手抄起放在角落里的棒球棍准备打小偷,可他四处看了看,车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王宇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没成想,就在他拧动车钥匙的时候,车底下忽然钻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下子就将他拽倒在地,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撂倒了。

他倒下的那一瞬间磕到了后脑勺,顿时昏死过去,等到俞敏丽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之后我的双腿就不能动弹了,去医院做了各项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王宇一脸惊慌,“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明显觉得有一个重物压在我的身上,压得我完全喘不过来气,我就赶紧让小丽去请你们过来了,那个东西似乎只在夜间出没。”

俞敏丽听到王宇这么说,眼泪顿时泪如泉涌,嘴里念念有词,希望母亲放过自己,让她和王宇尽早过上踏实的日子,还愿意替王宇受这个罪。

白齐睥睨俞敏丽一眼,对她的这番话有些不以为然,可能是不喜欢一把年纪还如此恋爱脑的女人吧。

“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今天晚上我和我未婚妻会留在这里,家中的摆设一切照旧。总之,要保持自然而然的状态,免得那个邪祟起疑。”白齐轻声嘱咐着,“尤其是你俞女士,不能有任何慌乱,成败在此一举。”

俞敏丽连连点头,按照白齐的嘱咐去做。

我和白齐离开俞敏丽的家,实则躲在暗处悄悄观察,那个邪祟就是冲着王宇来得。我想起王宇的脚踝,那十道爪痕看起来醒目而又诡异,会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呢?

为了不打草惊蛇,白齐拉着我躲在了俞敏丽家外面。我蹲在墙角处,困意渐渐袭来。

这时候白齐在我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别睡了,那个邪祟来了。”

我瞬间打起精神,小心翼翼趴着窗户上向里面张望。

虽然光线不明,但我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在缓慢移动,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可他行走的方式非常奇特。

像是一具行尸,可又像是飘荡的孤魂。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发现他现在的速度明显加快,轻轻一跃竟然跳到了卧室门口。

此时刚好有一缕月光照射在卧室的门口,我看到了他的侧脸,惨白惨白的,像是涂抹了一层腻子粉,他的衣服也特别奇怪,像是整个糊在身上的。

我小声对白齐说道:“白齐,我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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