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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刀亲子,一声剑来天门开

凶残的小包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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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宋长生,凶残的小包子   更新: 2022-06-01 11: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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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宋长生,凶残的小包子《我,天刀亲子,一声剑来天门开》讲的是这是一个以雪中为背景的乱入世界,这里有横压武林五十载的武当真人张三丰,亦有隐世不出龙虎山上代老天师张之维一尊尊盖压一个时代的传奇,同列一世,璀璨大世照耀千古宋长生意外成为大隋岭南宋阀阀主亲子并获得签到系统当大隋皇朝天崩,三阀联军进攻岭南宋阀时宋长生携白狐脸、徐凤年一行人回到宋阀领军出征宋玉致:"阿兄,我来做你的剑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宋长生:"做个屁!只要阿兄……"

第1章

精彩节选


九州大陆,大隋皇朝。

岭南宋阀。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即刻启程,以红尘炼心之法,沉淀底蕴,三年后无论成与败我都会回来。”

偌大的宋阀之内,一座百花争艳异香弥漫的后花园**,正站着两道身影。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大隋皇朝四大门阀之一宋阀的当代阀主与其第三子,宋长生。

“真的想好了?此一去,我是不会派人护你的。”

“不用想,来吧!”

宋缺看着面前一脸坚毅的第三子,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施展秘法,随后一指点在宋长生眉心之上。

顿时金光弥漫,无尽游荡于群山之间的灵气一如苍龙之首般尽数灌入宋长生身体之中,化作一条条符文锁链,将他的修为尽数封印。

许久,金光隐去,宋长生也因此失去意识,推山玉柱般的朝地面扑去,宋缺眼神一凝一把将其抱住,紧接着朝身后墙角阴影处说了一句。

“将他送去极寒之地吧。”

“阀主,这极寒之地可是……”

“他是我宋缺的儿子!”

就这么的,昏迷中的宋长生就这样被人带出了岭南送去了极寒之地。

几年后。

离阳皇朝,北凉西州城外。

一老两少,牵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背对着余晖,一路向北。

濒临寒冬,这北风如刀子般吹过,刮得三人脸颊生疼。

“徐黑子,你…大爷的,说什么北凉四季如春,温暖得紧,漂亮的小娘子更是妩媚如水,你说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和你一起来这北凉了。”

一位腰上撇着一把断剑,穿着粗布麻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简单用一根麻绳束在脑后的英武少年,一脸怒火的看向一旁胡子拉渣脸上脏兮兮的少年。

徐凤年看着这个三年前在极寒之地救上来的家伙说道:“我说三怂,我可是北凉世家子,骗你干嘛,等进了城我就带你去体验一翻北凉的风土人情。”

“话说回来,你一直带着一把断剑干嘛,你又不会武功。”

“切,说得好像你会似的。”

宋长生毫不客气的回怼了眼前这个姓徐的家伙。

没有好气的说道:“还有我不叫宋三怂,我叫宋长生,长命百岁的长,生儿子的生。”

“对对对,宋长生,生儿子的生,不过看你这样子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我去。”

宋长生拔出断剑就扑了上去,与其扭打在一起。

一旁牵着老马的老黄看着如此和睦相处的场景,也不说上前帮忙,就这样站在原地笑呵呵的啃着自己手中的烤地瓜,露出一口黄牙为二人加油助威,让人一看,就有种想揍他的感觉。

“加油,加油,少爷加油,长生加油……”

许久,二人也打累了,躺在地上相互看了看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顿时忍不住齐齐大笑起来。

“三怂,我饿了。”

徐凤年突然起身,摸了摸那干瘪的肚子,一脸希冀的看着宋长生。

紧接着将手伸到宋长生面前,示意他拉他起来。

看着这支手,宋长生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与三年前救他时一模一样。

三年前,被送到极寒之地的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雪地中,手中也只有这一把断剑。

北风呼啸的大雪里,他走了一天一夜,饿了只能啃点草树皮子,渴了只能随手抓两把雪来解渴。

修为被封,身体正值虚弱的他,不出所料再次昏倒在了雪地里,不过幸好被眼前这个姓徐的家伙所救。

当初心中也没去的地方,正好这家伙又要游历江湖,与他的目的不谋而合,索性就与他一起了。

其实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一个水蓝色的星球。

一次意外让他来到了这方世界,成为了天刀宋缺的亲子。

十几年来经过他的多方打听,当他发现这是一个以雪中为背景的乱入世界时,心中还是十分激动的。

毕竟谁少年时,不曾向往江湖?

鲜衣怒马,快意恩仇,仗剑走天涯……

…… ……

此方世界名为九州大陆,皇朝并存,宗门林立的世界。

大隋,北齐,离阳,北蟒,南庆,东夷六大皇朝并立九州,其下的王朝小国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除却皇朝古国之外,在这偌大的九州之地更是有诸多宗门势力。

江湖中,武当除了爱骑青牛的洪惜象,修衍大黄庭的武当现任掌门王重楼外,更是有威压天下五十载的真人张三丰,亦有龙虎山除却四大天师外,隐世不出的上代老天师张之维。

圣魔两道四门阀

无双城来,魔教起。

佛道两教更是代天选帝。

…… ……

在这如此可恐的世界,才有了他的红尘炼心之举。

握住徐黑子伸过来的手,顺势一拉,起身四处观望了起来。

山林草木,入目皆是荒凉,突然一处凹陷的地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徐…徐黑子,你快看那边!”

宋长生兴奋的朝其指去。

“三怂啊,我们是见过世面的人,要把格……”

“瓜……瓜田,啊哈哈!”

徐凤年顺着宋长生所指的方向看去,本想借机教导一下宋长生的他,不曾想入目的竟是一排绿油油的瓜田。

大叫一声,也不管身后的老黄和宋长生,撒开腿就跑,生怕慢一步就被宋长生和老黄抢先了一般。

“姓徐的你……”

宋长生那叫一个气啊,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守瓜人,朝着徐凤年就追了上去。

……

“三……三怂,这瓜香,要不要来口。”

全身都快埋进瓜丛的徐凤年探出一颗脏兮兮的小脑袋,嘴里还不停在咀嚼着地瓜。

看着徐凤年递到眼前被咬得坑坑洼洼的地瓜,宋长生脸上顿时浮现了几条黑线。

“别生气,不生气,不能生气,自己交的第一个朋友,打死就没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给自己找了个不暴怒的理由,婉拒了徐凤年的好意,抬起头,打量起了四周。

悬崖峭壁,梯田纵横,不得不说如此之地能遇上一片瓜地,不知道是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突然,旁光之余,宋长生看见一位身着破布麻衣,手提钢叉怒气冲冲的老人冲杀了过来。

“黑子,你先挖着,兄弟我肚子有点疼,我先去解决一下。”

宋长生抓起地上的几个地瓜,说着就要开溜。

但下一秒,突然感觉裤子好似被什么抓着了一般,扭头一看,顿时脸色一黑,怒吼说道:“徐黑子,你拉我裤腿干嘛?!”

只见不知何时,原本还在瓜丛中刨地瓜的徐凤年已经用双手抓住了他的裤腿。

“切,你每次要溜都是这样,我怕你跑喽。”

“你……”

看着越来越近的守瓜人,宋长生不禁急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嘟囔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拉住宋长生裤腿的徐凤年也发现了不对,一扭头,一把明晃晃的钢叉怼在了面前。

“完了,彻底完了!”

宋长生无奈的将手扶在额头上,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一瓜一文,小本生意,概不赊欠,请问各位……”

…… ……


“山河入画,此为九州,北莽统领苦寒之地,东夷统领草原,咱们暂且不提,而这,便是中原,话说当年天下乱局,百国割据,随之诸国乱战动摇九州,离阳,破局而起扫灭八国成就一统之势,尤其是离阳的北凉铁骑,更是以无敌之势,荡风云,平天下,一军灭六国!这便是北凉王徐骁的威风。”

在这绿油油的瓜地中,三人席地而坐,徐凤年一脸希冀的看着对面面色不善的老人。

“我说的这些,您理解了?”

几分钟前,被抓的三人,实在没有办法,原因无他,没钱,付不起瓜钱。

经过三人的好一翻辩解,这眼前的老人才有了坐下来谈一谈的念头。

看着对面年过古稀的老人点了点头,徐凤年暗暗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木棍扔掉,随之气势一变,左手握拳竖起大拇指着自己说道:“而我,便是北凉王世子,天下第一纨绔,徐 凤 年!!”

“如今我们几个吃您几个地瓜,来日,本世子必定带着他们两个上门相谢,重金赔礼,绝不向负!!”

听到这话,对面的老人倒是没有什么过于惊讶的神色,反倒是在其身后的宋长生瞳孔骤然一缩,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朝着对面的老黄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一老一少,就这样,那不安分的小手悄然朝那布满泥土的地瓜伸去。

然而就当二人要得手时,坐在对面的老人脸色突然一变,抓起一旁的钢叉怒声大吼:“偷地瓜赔钱!!”

“我去!”

宋长生见事不对,急忙抓起两个地瓜扭身就跑,边跑边喊道:“黑子,你顶住,咱们老地方见。”

“宋三怂,有这么做兄弟的吗!!”

刚刚跑出百米的宋长生,骤然转身看向徐凤年:“黑子,你放心我这个当兄弟的,等来年找到媳妇,一定一并带着去给你磕头上香,生儿子拜你为干爹,不会忘记你的。”

话落,扭身继续跑。

徐凤年见宋长生如此不讲义气,脸上直冒黑线怒吼道:“宋三怂!你大爷的!”

随即看着顶在自己胸前的钢叉,顿时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谁顶得住啊……”

看着老人眼中怒意盎然,徐凤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老黄还是你疼本世子,回头我一定请你吃烧鸡。”

“老黄!老黄!”

徐凤年连喊了几声都不曾听见老黄的回应,回眸一撇,哪里还有什么老黄的身影。

“老黄,你个天杀的贼球!”

……

与此同时,跑出很长一段距离的宋长生遇上了跟上来的老黄。

“老黄!你怎么在这,黑子呢?”

“少爷对我说,让我们先走,他随后就到。”

听到这里,宋长生心里不禁一暖。

“好兄弟!来年兄弟一定给你立灵位,天天祭拜!”

宋长生口上虽然是这么说,但身子却是很诚实的撞开面前的野草,周围的树木梯田迅速的倒退,听着身后的隐隐约约传来的怒吼,速度不免又快了几分。

“老黄,我们分开跑,免得被撵上抓回去抵债。”

“好!”

就这样两人分道扬镳,一人朝右跑,一人朝左跑。

就这样的,直到跑到了一条河边,宋长生先是扭头确定了一下身后的情况,见其没追上来,这才停了下来,双腿不听使唤的一软,只听“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开始喘起了粗起了粗气,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这身子骨还得练啊。”

忽然,宋长生左右观望了一下,力由心动,运转真气,只见在他体内从右下腿延伸至脖颈处,一条血红色的长线,贯通了整个身体上下,忽隐忽现!

而在那一条血红长线上,一条条宛如封印的符文纹路密密麻麻,犹如牢锁一般,环绕其上,这便是当初宋缺给他设立的封印。

眼下三年之期就要到了,可突破指玄的感觉却是一点都没有。

“唉,苦啊!”

一想到突破之路遥遥无期,系统又在三年前发布红尘炼心的任务升级而去,宋长生不禁仰天咆哮了起来。

不过刚没咆哮多久就被一个烤地瓜给堵住了嘴。

“不苦不苦,地瓜甜着呢!”

不知何时,啃着烤地瓜的老黄突然出现在宋长生身后,背着他那形影不离的剑匣,也不嫌地脏,噗通一声躺在了他的旁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长生将塞在嘴中烤地瓜拿下,啃了一口,模糊不清的问道。

“来了好久了,咯你看,那边还有好几个地瓜,应该都要熟了。”

宋长生支棱起身子,顺着老黄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堆黑炭正掩埋着几个地瓜。

一股熟悉的香味弥漫而来,宋长生使劲嗅了嗅。

香,真他娘的香。

“老黄手艺不减当年啊。”

宋长生丝毫不留藏的夸赞道。

“那是,想当年我打铁的时候,天天烤地瓜,那香味,啧啧啧…别提有多香了。”

老黄听见这话,那堆满褶皱的老脸上顿时像菊花一般绽放。

“美得你,老黄要不……”

宋长生一脸贼笑的看着老黄。

看着这熟悉的笑容,老黄顿时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少爷他……”

“老黄!”

“嗯!”

老黄猛地一点头,与宋长生相视一眼,齐齐说道:“去他娘的黑子(少爷),吃!”

随即一老一少跑到篝火旁,扒开火炭,抓起地瓜就往嘴里塞。

那娴熟的模样,看了着实让人心疼。

“老黄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你!”

宋长生看着老黄塞地瓜的速度,不禁出声提醒道,生怕这年过花甲的老人一口气喘不上来,嗝屁了,当然也有他跟不上老黄塞地瓜速度的原因。

“没…没事,我老黄嘴巴大,塞得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老一少就这样一支手支棱着身子,仰着头,用一颗拳头大的石头滚着肚子,好生惬意。

“老黄,你说都这么久了,黑子不会被抓去干苦力了吧。”

宋长生忽然停下用手滚着石头的手,担心的说道。

“怎么可能,少爷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身上总有点藏货,再说不是还有那匹马了嘛,所以少爷还不至于被拉去抵债。”

“也是!”

宋长生想了想也对,反正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每一次黑子都能完完整整的跑回来。

随即又继续用石头滚着肚子,用老黄的话说,这叫有助消化,益身心,得长寿。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走路跌跌撞撞的少年从老黄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中挤了出来,不一会便来到了二人跟前。

少年也不说话,抓起一根木棍就在篝火堆中瞎扒拉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扒拉了一会,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一脸怒意的用木棍指着二人。

“地瓜呢?你们全吃了?”

“我……你们……”

“唉,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少年棍子一扔,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半天也不说话。

这少年,正是刚从守瓜人手中跑出来的徐凤年。

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徐黑子,宋长生见怪不怪的说道:“哎,黑子你的地瓜呢?”

“被人家追上了。”

“哎呦,那没被挨打啊?”

听见这话,徐凤年顿时坐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我把马赔给他了,都是你挑的嘛,你个混蛋,不讲义气……”

越说徐凤年越生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嘿嘿,没事的,反正那匹马每次都能自己溜达回来,问题不大!”

听到宋长生的话,徐凤年也是一阵语塞,本想反驳,可是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只好把一肚子的不怨发泄在了一旁嘿嘿直笑的老黄身体上。

“笑你个大爷,老子现在连哭都快哭不出来了。”本来饿得没什么力气的徐凤年,顿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一脚踢在了老黄屁股上,随即转身就走。

老黄也不恼,三年了,这样的打打闹闹几乎天天都有,习惯了。

“少爷,你去哪儿呐!”

“找吃的!”

老黄听此顿时来了精神,拉起还在一旁惬意躺着的宋长生就跟了上去。

“少爷,你等等我。”

跟上徐凤年的老黄,一脸猥琐的说道:“少爷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是会武功,别人就追不上你了。”

“学个屁!”


夜晚,巨涯谷。

一簇明亮的篝火缓缓升起,三条足有两斤重的青鱼被退去鳞片架上了篝火,一老两少围在篝火旁,眼珠死死的盯着篝火上的鱼,生怕下一秒就烤熟被抢了一般。

突然,眼神死死盯着烤鱼的徐凤年看见一位身着白衣,腰间悬挂着两柄宝刀,面容堪称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的刀客。

见此,徐凤年先是一激灵,紧接着眼珠一转,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看向对面看着烤肉出神的宋长生,当即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说三怂啊,你觉得白狐脸这人怎么样?”

白狐脸?

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愤愤不平的说道:“还能怎么样,整天挂着一副冰山白狐脸,像是谁欠她钱不还一样,虽然人心肠不错,但是她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有点想凿她。”

“你想凿她?!”徐凤年不可思议的看着宋长生。

“对,就是凿她,我告诉你们,其实上次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我早就拔剑凿她了,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但是……”

“但是什么?”徐凤年撇了一眼已然站在宋长生身后的白狐脸,下意识问道

“但是只要她现在敢出现在我面前,你们看我凿不凿她就完了!”

宋长生一脸放荡不羁的说道,完全没有感觉到背后的烈火已经开始烧眉了。

此话一出,本来燃烧得正旺的篝火,顿时忽明忽暗了起来,杀气四溢了,周围的温度刹那间便降了下去。

本来还准备问下去的徐凤年,顿时僵在了原地。

老黄更是毫不犹豫跑到徐凤年身边拉着徐凤年就跑,远远的躲在一根断裂的大树后,猫着头,看着宋长生。

“听说……你想凿我?”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熟悉却又饱含杀意的声音在宋长生耳边炸裂开来。

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心底猛地一颤。

“说话啊,难道是心虚了吗?”

伴随一声娇喝,一道银光闪过,白狐脸抽出双刀架在了宋长生脖子上,差点就戳到脸了。

这一刻,看着架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双刀,宋长生的大脑飞速运转。

修为被封,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忽然,宋长生一拍大腿,拔出断剑,扭身用无尖的断剑指着白狐脸大吼道:“我心虚?女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嘶~”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白狐脸被震住了,就连不远处的老黄和徐凤年都张大了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呢喃道:“好家伙,三怂这是硬起来了?”

“你找死!”

此刻,看着回过神来的白狐脸,一脸怒容,她生平最恨别人叫他女人。

说着握着双刀的手便准备用力,一刀咔嚓了眼前这个讨厌家伙的时候。

下一刻

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只见宋长生举起手挡在白狐脸面前大叫一声“慢!”紧接着一脸真诚的说道:

“我心虚?我是被你的美镇住了好吧,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

秀儿?

是你吗秀儿?

看到这一幕,如果不是怕被白狐脸暴打,徐凤年都准备站起身鼓掌了。

想他徐凤年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下第一纨绔,这脸皮已经自认是天下无敌了,然而今天算是开了眼。

而此时最震惊的,当属将刀架在宋长生脖子上的白狐脸。

“你……我……”

“登徒子!”

还不待宋长生反应过来,白狐脸刹那间收回绣冬春雷,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断剑剑刃,一拈就夺了过去,随手一抛,插在了老黄他们所躲的大树上,入木三分。这还不够,当即一膝盖撞在宋长生腹部,只是刹那间宋长生那单薄的身躯弓身如虾,倒飞了出去。

轰!

伴随一声炸裂般的巨响在众人耳边响起,只见不远处的山崖击起一阵灰尘,边上还不断有碎石落下。

咳咳…

很快烟雾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即一道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身影缓缓从烟雾中走出。

“不打了!”

见到这一幕,白狐脸收势,一脸无趣的说道:“没有一点成就感。”

随即只见她脚步一点几个跳跃间便消失在了山谷中

呼!

宋长生松了一口气,扶着腰看着已经消失的白狐脸,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明天要晴?”

与此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老黄和徐凤年两人更是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就这?完了?!”

当初初遇白狐脸时,三人可没少吃苦头,就连那匹老马都跟着遭了罪。

白狐脸自北而出,一路南下,入离阳江湖一路打探‘听潮阁’的消息。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与一众江湖人士大战。

起因是,当地某个浪荡形骸的世家公子无意间撇见被风吹起面纱下的白狐脸,顿时色心大发,于是挑起当地江湖人士与白狐脸的战斗。

当时宋长生正值花样年华血气方刚的时候,见到如此情况自然是拔剑相助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家伙在地上扔了一块水果皮,害得他不但把白狐脸的面纱扯了下来,还伴随着身体往地上扑,顺势把她衣服给撸下来了一半,虽然还有亵衣遮挡了春光,但毕竟撸了就是撸了。

于是白狐脸一怒之下一刀斩尽所有人,白衣变血袍,双眸通红的追杀了宋长生等人整整五个月。

两千里的归途硬是五个月给走完了,这一路的辛酸……,就只差没在脸上刻上我是乞丐这两字儿,这一路下水里憋过气,上山跟白狐脸玩过捉迷藏,爬过树钻过地,只要是能躲人屏蔽气息的地方,别管有没有危险,那就都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期间经过不少城镇,本来打算停下来弄点鸡鸭鱼鹅什么的开开荤,谁曾想到三人刚没坐下来没多久,一道青蓝色的刀芒便贴着宋长生的脸呼啸而过,刹那间酒店应声变成了两半,三人差点没被劈死。

徐凤年来到宋长生面前,不可思议的围着他转了两圈,最后捧着宋长生的脸啧啧称奇:“我说三怂,你这身子骨到底是吃的啥子药哦,这么抗造,是兄弟的话回头帮我也弄一副,让我变得抗造一点,至少可以抵挡普通人的刺杀。”

“你放屁,我宋长生是那种靠药来补的男人吗!?”宋长生用手拉开徐凤年捧着自己脸的手。

没好气的说道:“徐黑子,你说,你这次是不是故意的,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坑我,有意思吗?”

“有意思!”

“……”宋长生满头黑线。

三年了,宋长生也懒得和他计较,回到篝火旁一屁股坐下抓起一条烤鱼就往嘴里塞。

徐凤年跟了上来,继续说道:“三怂,游历这三年我也看出来了,你根骨不错,干嘛不练武啊?”

“练武?练武干嘛,那玩意费钱又废力,练到最后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别人,没意思!”宋长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三怂,要不你跟我混吧,你别看我是纨绔,其实我对手下挺好的,特别是兄弟,美女、金钱、权力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宋长生也认真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烤鱼,说道:“黑子,如果你接手了北凉你会怎么做?”

“守护我想守护人!”

“你守不住的!”宋长生摇了摇头,丝毫不忌讳的说道。

“为什么,我北凉三十五万铁骑,一军灭六国,乃是名扬天下的重甲骁骑怎么可能守不住!”

听到这话,徐凤年顿时感觉手中的烤鱼不香了。

宋长生擦了擦嘴角的油脂,眸光顿时变得犀利:“如果我是你,给我权,我先打离阳,再整顿山河,让天下的百姓吃得饱穿得暖!”

徐凤年愣了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宋长生。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如果你听进了我的话,那就好好学武,如若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用尽全力助你登基称帝!”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准备一下,我们得赶路了。”

宋长生起身一脚踢翻眼前的篝火用细土淹埋上。

坐在篝火旁的老黄和徐凤年,相顾无言,久久才反应过来。

就在刚刚他们有那么一瞬间,如果宋长生是一个世家子,或者是皇帝,这天下或许将会不那么太平。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已是第二天的午时了。

泥泞的官道上一行三人顶着倾盆大雨步伐虚弱的前行着。

阴雨连绵,犹如给世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纱一般,让人看不清前方。

忽然,垂头前行的徐凤年,猛地抬起头,使劲的嗅动鼻子。

“这是……酒香!!”

四处扫视之下,徐凤年发现不远处的道路旁有家挂杏花酒的酒摊。

“我就说嘛,路虽然变了点,这酒摊还在,走,三怂我请你喝酒去。”

在雨中的徐凤年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气迈开腿就朝酒摊跑去。

淋了一夜都雨,剩下的路他实在是不想走了。

“三怂,老黄你们快点。”跑到酒摊前的徐凤年转身朝着还在官道上的宋长生和老黄大声喊道,随即跑进了酒摊唯一一个空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小二,上酒!”

此刻,还在官道中的宋长生看向了一旁的老黄侧过头去,小声问道:“老黄,黑子……有钱吗?”

“呵呵,长生你可真会说笑,少爷他那次喝的不是霸王酒!”

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了,没钱就没钱,反正我要喝酒!”宋长生抿了抿嘴唇,迈开步子朝酒摊走去。

“我也要喝酒。”

老黄看宋长生都毫无顾忌,当即破罐子破摔,拉着马也跟了上去。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酒摊。

由于天降大雨,作为这官道上唯一的一个酒摊,生意还是蛮火爆的。

刚进酒摊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宋长生也学着徐凤年使劲嗅了嗅鼻子。

“想不到这官道上,还有如此美妙的酒摊!”

迅速扫了一眼,走到徐凤年身旁毫不客气的挤了过去。

“小二,再来半斤酱牛肉!”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一直埋头忙碌的店小二原本听到声音下意识的附和了一声。

不过下一秒,脸色顿时一垮,抬头一看,这一老两少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掏得出酒钱的货色。

不过,出来做生意的,没有素质和礼仪,这酒摊是开不长久的。

店小二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提醒道:“三位,我们这儿的招牌杏花酒可是要一壶二十钱,不贵,可也不便宜,至于酱牛肉……”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

一锭雪白的碎花银从不远处抛来,准确无误的砸到了桌上。

“他们的酒钱,我出了!”

听到这话,徐凤年本来想拒绝这份心意,毕竟都到自家地界了,还让陌生人帮他付酒钱,要是被李涵林他们知道,他会被笑死的。

然而,下一刻,徐凤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指着来人惊喊道:“白狐脸!!”

咳咳!!!

原本刚坐下抿了一口免费茶水的宋长生,听到这声惊呼,顿时心里一个激灵想要说话,当即水行逆流,呛得个满面通红。

“你怎么在这?”

被水呛得面目赤红的宋长生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

在宋长生的心中,对于白狐脸是能避则避。

“再上一壶杏花酒,赏钱少不了你的。”

白狐脸也不理会众人,只见他小脚一点,一个纵身落在了宋长生身旁,再次从怀中掏出一锭雪花银与桌上的雪花银一并丢给了店小二。

“好嘞,杏花酒两壶,酱牛肉半斤!”

店小二接过银子,顿时喜笑开颜的吆喝了一声,转身回去倒酒切肉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到我不高兴吗?”

白狐脸俯下身,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脸几乎都快贴到宋长生脸上了。

“老黄,你说今天这酒的劲怎么这么大啊?”

就在这时,徐凤年扶着额头一副我要醉了的模样。

“嘶!少爷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的头顿时也开始晕了起来。”

“哎~,不行不行,我得眯会儿。”

就这样的,一老一少凭着拙劣的演技爬倒在了桌子上。

“黑子老黄……你……你们……”

宋长生看见老黄和徐凤年如此不将义气,顿时想掐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看着白狐脸那狭长而犀利的丹凤桃花眼。

瞬间。

四目相对。

糟糕,眼神躲不掉。

“我……”

然而宋长生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就从酒摊上方极速掠过。

眼尖的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只宛如鹰隼般的飞禽。

很快,大地开始毫无征兆的轰鸣起来,酒摊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了一般。

一旁的酒客瞪大了眼睛看着摇晃的酒摊,顿时小心翼翼的用手护住自己的酒碗,四处张望了起来。

连想要捉弄宋长生的白狐脸,也是瞬间绣冬春雷出鞘,一脸严肃的望向城门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通体铁水浇筑的城门口冲出一群铁骑。

只是刹那间便绵延成两条黑线,宛如两条黑蟒一般携翻天之势朝酒摊冲来。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将军,手中扛着王旗。

王旗鲜艳如血,上书一字,“徐”!

世人都知北凉铁骑甲天下,却不知北凉十户九家无儿郎!

两支骑兵浩浩汤汤,携带着万钧之势。

眨眼便至。

为首的将军翻身下马,一眼看见在酒桌上装睡的徐凤年老黄二人,立即奔驰到酒摊前,跪下行礼,恭声道:“末将齐当国,参见世子殿下!”

呼呼……

然而,此刻那位出言要喝酒的少年竟然沉沉睡了过去,伴随那厚重的呼吸声,那少年还时不时挠一下脸鳃,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愿。

本来因为白狐脸有些尴尬的宋长生,眼珠一转,望向了酒桌。

“黑子,某怪兄弟我了!”

宋长生暗暗为其抱歉,虽然此刻白狐脸拔出双刀警惕的看着这支铁骑,但她那犀利的眸光却时不时的撇向自己,看得让人怪怕的。

“给我醒来!”

宋长生一个闪身,举起那硕大的拳头不由分说的朝徐凤年头顶轰去。

“砰!”

“啊!!”

“宋三怂,你打我干嘛,有病啊!!”

伴随着一声炸裂般的惨叫响起,只见徐凤年宛如袋鼠一般从板凳上“咻”的一下蹿了起来,双手捂头,满脸狰狞的看着宋长生怒吼道。

“没什么,你属下到了,我帮你开启了叫醒服务。”

宋长生把头撇向了一旁,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说道。

他才不会把他为了转移白狐脸的注意才打他的。

“你……我……”

“唉,别说了,做兄弟都知道,不要感谢我,一切都在酒里。”

看着满脸怒意的徐凤年,宋长生伸手打断了他的后续,迅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拱手一礼,一饮而尽!

此刻,看着喝完酒还把酒碗竖起来展示给他看宋长生,徐凤年那叫一个气啊。

“我他妈弄死你!”

……


北凉王府。

龙盘虎踞于清凉山。

千门万户,极土木之盛。

王府的大院中摆着一排由金丝楠木所制成的躺椅,上面刻满了奇珍异兽的浮雕,在阳光的照耀下似有流光回转,霎是好看。

然而就是这么奢华美丽的躺椅上,却躺着两个宛如木乃伊的少年。

其中一个略微看得出人形的木乃伊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右手食指有旋律地在躺椅的扶手上敲击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

“黑子,想不到你家竟然这么有钱,弄得我都有点打劫你家的想法了。”

宋长生睁开眯着的双眸,歪头看向躺在自己旁边一个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的人说道。

“窝拔泥荡胸敌,泥却香窝家蚕,泥哥徒费!”(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我家产,你个土匪!)

听见宋长生的话,包裹得只留一双双眼的徐凤年顿时怒了,一拍扶手支棱起身子一脸怒意盎然的俯视宋长生。

然而下一秒,徐凤年表情一垮,再也憋不住龇牙咧嘴起来,显然是用力太大扯到身上的伤痕了。

见此,宋长生也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说,黑子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闻言,徐凤年也是鄙视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又躺回躺椅上不在理会宋长生了。

“参见世子,见过宋公子!”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青鸟?你不在梧桐苑来这儿干嘛?!”

裹满白布的徐凤年惊疑的看着面前这个青衣少女。

按照以往的行程,青鸟此时应该在梧桐苑才对,怎么会到这里来找他。

“王爷想要见见这位宋公子!”青鸟抬手指向一旁吃瓜的宋长生。

“我?”

“是的,还请公子移步!”

“行吧!”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也是没谁了,宋长生一把撕碎身上的白布,翻身下椅,示意其带路。

“三怂你!!”徐凤年一脸惊愕的看着宋长生。

好似在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看你一人躺着怪孤独的,所以……”宋长生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呵呵一笑,随即转身跟上了青鸟的步伐。

青鸟打着灯笼,在前引路,一边介绍着王府的一切,一边在告诫面见徐骁的礼仪。

清凉山,徐家的大本营,说是族地也不为过。

北凉王府极为宽广,假山,人工湖比比皆是。

然而真正天然形成的湖却只有一个,并且扬名天下的听潮阁就建立在湖岸半山腰的亭台楼阁**。

十五年前,北凉王徐骁马踏江湖,带回了无数的秘籍,珍本孤本更是数之不尽。

因此,听潮阁内前六层都设有守阁奴,一层比一层厉害,至于最后的三层,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离阳三大禁地了解一下。

“宋公子我们到了,前面奴婢没资格进入,还请自行进入!”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听潮阁。

“好!”

宋长生也知道进听潮阁的规矩,所以并未强求什么,当即就准备推开这离阳武林人士视为武学圣地的大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进去之后如若出现什么状况,记得叫我。”

只见一道腰佩双刀的绝世刀客从不远处阁楼撑粱柱后走出。

“狐脸儿……”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宋长生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

“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允许你死在别人手中!”

听到这话,原本心中还认为白狐脸这是对自己关心的小感动,一下子没了。

感动了半天,感情别人是想亲手了结了自己。

一时间,宋长生心中有一万句mmp不知当喊不当喊。

宋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力推开大门,入目皆是武功秘籍,刀叉剑戟。

武器随意丢在角落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蒙住了武器的锐气,这里随便一柄武器秘籍流落出去,江湖上都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然而,这一切在宋长生眼中与粪土没什么两样。

快速登上楼,层层递进,很快就到了第八层。

当他登上第八层后,就看到一名微微驼背的老人与一位头发枯槁面色蜡黄的中年儒士,正在下棋对弈。

二人下得十分认真,宋长生走上前并未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两位老人对弈。

常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也。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君子,但尊老爱幼的这点礼节他还是有的。

“将军,你输了!”

面色蜡黄的中年儒士一子落,对着坐在棋盘的老者说道。

“嘶…嗯…”

老者看了很久也见没落子,忽然老者眸光落到宋长生身上:“宋公子你怎么看?”

见此,宋长生也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着棋盘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困兽犹斗,必死之局,但还有一线生机!”

“哦?”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继续说道:“说来听听。”

“如若我没看错,这位前辈使用的乃是八门金锁阵,想要破阵,得入死门,先死而后生,才能逆磐重生,拨动阴阳!”宋长生用手在棋盘上指着,说道。

听到这话,老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宋长生,一翻操作下来,只是刹那间形势便被逆转,杀机盎然,一棋定乾坤。

“哈哈哈,十五年了,我终于光明正大的赢了你一会了,义山感觉如何?”老者顿时开怀大笑,朝对面的儒士挤眉弄眼了起来。

“不如何,靠别人指点算什么本事。”

听到这话,老者顿时就不干了,一掌拍在棋盘上无赖的说道:“过程从古至今并没有人会在意,人们只会记住结果。”

看着老者那无赖的样子,儒士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臣别人是君,最后只能小声嘀咕了一句“臭棋篓子”,便作罢了。

“想必这位就是宋公子了吧,这棋力不错啊。”面容蜡黄的中年儒士打量了一翻说道。

“小技巧罢了,与前辈相比,我只不过是一个稚嫩的娃娃。”

宋长生拱手一礼。

“娃娃?不不不,封印修为以红尘炼心寻求突破之机的人可不是什么娃娃!”背有些陀的老者示意宋长生坐下说话。

“上柱国说笑了,小小技艺入不得二位的法眼。”

宋长生见此也并没有矫情,一屁股坐在了二人中间。

“我是徐骁,凤年的父亲,这位是我的军师,同时也是凤年的老师,李义山。”

“见过上柱国,见过李前辈!”

宋长生再次朝二人一一执礼。

腿有些瘸,背微陀的老者笑道:“不必客气,话说回来宋公子好定力啊,这听潮亭可是离阳武林心中向往武学圣地,好多人都想进入,而宋公子却没有丝毫心动,后生可谓啊。”

宋长生与其相视一眼,随后说道:“我并非离阳人士,所以对着听潮亭并没有多大的幻想。”

“哦?并非离阳人士,那宋公子是何方人士?”

“上柱国说笑了,以您的本领和头脑,我的家世您还不清楚吗?”宋长生微微一笑,他可不相信能统领三州之地的离阳第一权臣会让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和他儿子一同游历三年。

“大隋之南,岭南之主,天刀宋缺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宋长生微微一礼说道。

“哈哈哈。”徐骁顿时开怀大笑,片刻继续说道:“没想到宋武痴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错不错啊。”

“来,说了这么久想必口也渴了吧,喝杯茶,解解渴。”徐骁开心的为宋长生倒了一杯茶水。

宋长生微微一笑,双手接过茶水,打量了一下这个背有些微陀的老头,随即开门见山道:“上柱国这么晚叫晚辈来,不会就是为了探查我的来历吧?”

“既然宋公子都这样说了,那咱也不藏着掖着了。”徐骁笑着与一旁的李义山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公子在西州城外与凤年所说的话虽然已有天眼传了回来,但这其中的……”

“攻打离阳吗?”宋长生丝毫没有忌讳的说了出来。

这北凉王府里里外外都是徐骁的人,他并不担心他的话会传出去。

“是!”

“其实也没什么,杀妻之仇,弑母之恨,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宋长生微微道来,只是下一秒语气骤然变得凌厉:“只是上柱国为了这所谓的天下大义,想要守护着来之不易的太平,放弃了,可凤年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他……忍不了!”

宋长生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起身:“我说过,如果凤年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全力助他登基称帝!”

“天色不早了,在待下去想来黑子也该担心了,如果上柱国没事,那晚辈先走了。”

“哦,对对对,都进来这么久了,凤年也该担心了,宋公子先回去吧,我在老儿大战三百回合。”

“好,那小子先在这里提前庆祝上柱国旗开得胜,小子告退了。”

他说完就要下去。

“等一下!”

“嗯?”

难道他想杀了我?

看着一脸贼笑的徐骁,宋长生不禁这样想到,毕竟这么隐秘的事情,灭口,在正常不过了。

“我与宋老弟乃是世交好友,如若宋公子不介意的话就叫一声世伯吧。”

听到这话,宋长生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对!

宋长生转念一想,这事不对啊。

大隋与离阳皇朝虽然国土接壤,但岭南和北凉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距十万八千里,无论怎么看都扯不上联系啊。

晃了晃头,抛开切杂念,宋长生微微一拱手道:“上柱国与家父乃是世交好友,这声伯父是应该的,只是这“公子”,以后就不用了,叫我长生就好,或者与黑子一样叫我三怂,这样显得亲切些。”

说完,就不再停留。

下楼去了。

宋长生离开后,徐骁看着李义山问道

“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脸皮够厚呗,当年你只不过是和天刀打了一架,现在就称呼别人的儿子为世侄,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苟。”李义山一脸没有好气的说道。

“嘿嘿!”徐骁微微一笑,也不恼李义山说他苟,走到窗口一脸追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嘴里呢喃道:“亲切?亲切好啊!”

……


宋长生走出听潮阁发现青鸟还在门口侯着,等待着他。

“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奴婢的本分,刚才世子来了一次,让奴婢带了句话。”青鸟娓娓一礼说道。

“哦?什么话。”

一听是徐凤年带的话,宋长生顿时就来精神了。

“世子说,如若公子你出来要是没事的话,请去梧桐苑寻他,一起去偷钱!”

偷钱!!

听到这话,宋长生大吃一惊,想他宋长生是什么人?

虽然现在是穷得叮当响,但也不至于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黑子在府中过得这么拮据的吗?都沦落到偷钱来维持生活了?”宋长生疑惑的说道。

“世子的事,奴婢不敢妄论!”

宋长生见从青鸟这里问不出什么,索性就让其带路,去找徐凤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刀鸣传入了他的耳中。

“嗯?有人在练刀?有意思!”

宋长生本想跟随青鸟去找徐凤年,看看他葫芦里竟然卖得是什么药,毕竟楼上可是待着两条老狐狸,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玩,多少有点拘束。

“等等,我们一会儿再去黑子那,先见见这练刀之人,这刀鸣…啧啧…不错啊!”宋长生叫停青鸟,交代好一切,扭身就朝刀鸣的来源地走去。

这下青鸟犯难了,一边是自家的世子,一边是世子的好友,他总不能找根麻绳五花大绑把他绑去吧。

“宋公子,世子那边……”青鸟担忧的说道。

“没事,黑子那边我来说,他不会为难你的。”

其实在宋长生心中明白,按照徐凤年的性格压根就不会对青鸟做什么。

“那好吧。”

青鸟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狠狠的一点头。

很快,跟着刀鸣传来轨迹宋长生和青鸟来到一片极为宽阔的花园中。

入目皆是百花争艳,异香弥漫,一条条由火炭堆成的地龙纵横交错,为这寒冷的天气凭添了一丝温暖。

宋长生看着这绝美的场景,心情不禁愉悦了起来。

然而,旁光之余,一道高举双刀轻轻击碰的绝美身影,不禁让宋长生一怔。

“狐脸儿?”

宋长生不禁惊疑出了声。

话音刚落,不远处练刀白狐脸好似听见了一般,骤然回头,一双狭长的丹凤桃花眼朝他看来,犀利的眼神让宋长生心底猛地一突。

“溜!!”

宋长生当即下令,扭身就跑

他可不想再被白狐脸揍一顿了,那拳头怪疼的,至今都记忆尤新。

然而,这不跑还好,这一跑顿时就勾引起了白狐脸的好奇心。

只见她小脚轻轻一点,刹那间便落到了宋长生前面,堵住了去路。

“我很吓人!”绣冬春雷归鞘,双手置于刀柄之上,眼神犀利的看着宋长生。

仿佛只要宋长生的回答让她不满意,双刀就随时可以出鞘一般。

“不……不吓人,这身姿,这曲线,绝妙啊!”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刀柄,宋长生硬着头皮竖起一个大拇指回答道。

其实也不怪宋长生会如此,毕竟长达五个月的追杀,两千多公里,是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留点阴影。

“我是男儿身!”

“我知道。”

宋长生嘴上虽然这么回答,但心中却不是这么想。

“那为何要跑!”白狐脸再次问道。

“对……对呀,我为何要跑?青鸟你说我为何要跑。”

宋长生僵硬的扭头看向一旁的青鸟,双眸中尽是满满的求生欲。

此刻,看着宋长生的囧相,青鸟虽然想笑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笑。

于是青鸟憋着气,红着脸的回答道:“公子我们还得去世子呢!”

“对,黑子!徐黑子还在找我,做为兄弟我不能放他鸽子。”

听到青鸟的话,宋长生急忙说道。

“哦,是吗?”

白狐脸脸上写满了不相信,根据他这五个月对宋长生的了解,这人不仅仅是怂得一皮,对于徐凤年更是一个好队友,能坑则坑。

“嗯,真的,比真金还真!”

宋长生一脸真诚的看着白狐脸。

“暂且信你一回!”

白狐脸放下放在刀柄上的双手,扭身朝一旁的听潮阁内走去。

“你去哪儿?”

“看书!”

看书?

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就想明了前因后果。

“看那玩意没有用,我有一个帮你报仇的方法,你听不听!”宋长生朝着白狐脸的背影大喊道。

听到这话,顿时一股杀意从白狐脸身躯之中迸射出来,空气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个点。

白狐脸一脸杀意的转过头看着宋长生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仇人的!!”

看着杀意盎然的白狐脸,宋长生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的神色,说道:“你……姓南宫,北莽南宫世家,以弱冠之龄便达到从一品的人物,只要是有心人,要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并不难。”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如若不行我会亲手杀了你。”白狐脸身躯一晃,刹那间便来到宋长生面前。

“帮我做一件事,我帮你杀他们!!”

“哦?凭你?”

看着一脸一脸认真的宋长生,白狐脸不禁来了兴趣。

要知道,他的仇人哪一个不是冠绝天下的绝顶高手,凭他?可能吗?

“对,就凭我!!”宋长生严肃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的来历,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就算是其中最弱的谢关应站在你面前,不动!你也杀不了他,你有如何帮我。”白狐脸说道。

“我现在是杀不了他,但是我可以练,谢关应已经老了,而我们还年轻,他……必死!”

听见宋长生的话,白狐脸不禁陷入了沉思,嘴里不断嘟囔着“年轻吗”。

见此宋长生也并没有打扰白狐脸的沉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本油皮书丢了过去。

“给你的,好好练!”

白狐脸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接住宋长生抛过来的书一看。

只是看了一眼,立马就将书合上震惊的看着宋长生:“如此重要的功法就这样给我了。”

“重要吗?!”宋长生反问道。

“大隋皇朝的四大奇书之一,你说能不重要吗?”白狐脸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这下轮到宋长生诧异了。

如若此刻有大隋皇朝的人在这,看见这本书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这本书。

因为书封上写着几个烫金大字,长生决!

长生决,大隋皇朝的四大奇书之一,以快速回气延长寿命著称。

“你认识隋文,我还以为你看不懂呢,我都准备好贴身翻译了。”宋长生微微一笑,调侃道。

“说吧,观你这本书有什么条件!”白狐脸严肃的看着宋长生。

她始终相信一个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嗯…”宋长生想了想说道:“请我喝顿酒怎么样?”

“好,除此之外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你想好了告诉我。”白狐脸说道。

“好!”

宋长生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白狐脸,因为他知道白狐脸是个要强的人,如果自己拒绝了这个条件的话,她肯定会把书还给他的。

“你现在书也收了,那现在我们是不是朋友了?”宋长生问道。

“朋友吗?”

白狐脸呢喃了一句。

“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来历呢?做为朋友你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白狐脸说道。

听到这话,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大隋宋阀执戟人,宋长生!”

……


“大隋宋阀执戟人,宋长生!”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好像寂静了一般,唯独只留宋长生的声音久久回荡。

“你是天刀的……”

然而,白狐脸的话还未说完,就在这时,一道刺破亭台楼阁的怒吼咆哮声传来。

“宋长生!!”

“嗯!”宋长生惊诧的扭过头。

这熟悉的声音,不禁让他有点慌了。

“黑……黑子!”

宋长生惊诧的看着不远处亭台楼阁中极速朝他奔袭而来的少年。

“你是大隋皇朝宋阀的执戟人?!”

“是!”

宋长生点了点头。

“那你也就是天刀的儿子咯!”

“是!”

听到这话,徐凤年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宋长生怒道:“姓宋的,你大爷的,三年,三年啊!”

“这一路,老子衣服行囊,能当的都当了,全部换了钱,而你岭南宋阀之主的儿子,竟然一路给老子装穷,没钱?没钱你个大爷!!”

徐凤年唾沫横飞,喷了宋长生一脸。

“我是真没钱,当年还是你救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穷!”宋长生抹了一下脸,无奈的说道。

“我不管,当初我养你的费用,你得给我3倍补回来!”徐凤年一脸无赖的说道。

“3倍!!”宋长生惊呼一声。

要知道,这三年一路的费用可不少,要是现在再来一个超级加倍,败家子也不敢这么玩啊。

“对,就3倍!”徐凤年双手怀抱,一副我是无赖的模样,随即看了眼宋长生黑得快成铁锹的脸,随即改口说道:“2倍,不能再少了,反正你宋家是商人起家,富甲天下,不差这点钱。”

2倍,宋长生还算能接受。

毕竟这可是他一年的零花钱,得省着点花。

此刻,徐凤年不知道对面望着自己直发愣的宋长生在想什么,如果让他自己苦苦争取来的钱,只是别人一年的零花钱,不知道他会不会两脚直接一蹬,白眼一翻,驾鹤西去。

“好,给你都给你,不过我有句话得说在前面。”

“你说。”

看见宋长生同意了,他的怒火顿时就降了一半,脸上又再次堆起了笑容。

“我是红尘炼心封印了修为出来的,还有一个月才有三年,现在无法联络家中,等三年之期到了,我阿姐会来寻我,到那时,我叫我阿姐付钱给你。”宋长生满脸苦涩的说道。

自从他离家红尘炼心以来,他就与家中断了联系,如若不然这几年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哦,没事,你阿姐……”

徐凤年原本谈笑生风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

“你会武功?!”

“会……会一点。”宋长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眼前这个家伙再次爆发。

“有多高?”徐凤年再次问道。

“也就这么高。”宋长生拉过站在一旁的白狐脸比喻道。

“宋三怂!!”

徒然一声暴喝,凤年再次爆发了。

“你大爷的,你会武功还每次都怂得一批,跑得比谁都快!”

徐凤年刚降下来的怒火顿时蹭的一声,又冒了起来,并且燃得更旺了。

“这不是为了保命要紧吗?”

“保……保你大爷!!”

徐凤年再也忍不住了,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双脚一蹬,凌空跃起,将宋长生狠狠的扑倒在地,与其撕打了起来。

“黑子都是兄弟,放手快放手,啊!!别咬我脖子,混蛋,我和你拼了!!”

……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半个时辰,许是一个时辰,宋长生缓缓从地上爬起,看了眼已经无法动弹徐黑子,整理了一下被抓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捂着脖子瘸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条地龙旁,弯腰捡了一块已经冷却的火炭转身回到了原地。

“要不要来一块。”看了看至今站在原地目睹全过程的白狐脸,递上一块乌漆嘛黑的火炭。

“不用!”白狐脸冷酷的回答了一声,随即转身就离开了,显然不想淌这滩浑水。

“好吧。”看着白狐脸离去的背影,只好无奈的收回手中的火炭。

原本宋长生还想把白狐脸也拉下水的,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吃这套。

无奈之下,宋长生只好把眼光放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的徐凤年身上,缓缓蹲下身子,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黑子,别怪兄弟我,要怪就怪兄弟会武,你打不赢我。”

“忍着点,等你伤好了,兄弟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来,乖,别摆着一张臭脸,放轻松。”

说完,就用火炭在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望着他的徐凤年脸上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嘟嚷着:“学武不吃亏,学武不上当。”

“完工!”

许久之后,宋长生将手中磨损殆尽的火炭随手一丢,一脸欣赏的看着徐凤年的脸。

“黑子,我先回去了,是青鸟带我回去,你放心我不会迷路的。”

宋长生嘿嘿一笑,拉着一旁的青鸟就走了。

此刻,若有人从这里过,粗心的人一定会将徐凤年当成偷溜进来的乞丐扔出去的。

只见,此时的徐凤年不在是哪个锦衣华服徐凤年,衣服脏兮兮不说,还被撕成了条状,脸也被抹得宛如锅底一般,黑不溜秋的,活脱脱的一副乞丐样。

“宋公子,你放手,世子哪里还需要我。”青鸟挣扎着,一脸忧心的看着身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徐凤年。

“如若想要让你家世子学武,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有一丝自保之力,你就不要动。”宋长生冷酷的声音传到了青鸟的耳中,只是刹那间宋长生便感到手上挣扎之力少了许多。

人只有在面临一座不得不推到的大山前,才会激起无限动力与**。

宋长生如此捉弄徐凤年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激起徐凤年那颗想要打到他的心。

这山徐骁做不了,只能委屈了他这个做兄弟的了,既唱白脸,又唱红脸。

好兄弟,兄弟好,做好兄弟不容易啊!


回到徐骁为他安排的房间,宋长生叫青鸟传讯给徐骁,告知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包括他说的话。

随后只听“噗通”一声,只见宋长生呈大字的躺在床上,虽然这一天过得很是充实,人不疲惫,但精神却是累到了极点。

回想今天做的一切,宋长生感觉今天的一身伤都是值得的。

只要徐凤年学武,老黄就不会以生命为拜帖,直到身死武帝城,望着北凉死而不倒了。

虽然老黄还是会去完成当年未完成的比武,但能拖一点时间就拖一点。

等老黄长生诀大成在去比武,胜利那是十拿九稳了,就算运气再差,那不会到力竭而亡这个地步。

咚咚咚!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谁啊!”

“宋公子,是我,青鸟。”

听到这话,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便走到门口为其打开了房门。

“呃,你们这是?”

只见一队队排成长龙侍女手端各种器具低头侯着。

“奉王爷命,侍奉宋公子洗漱,子时参加家宴。”

家宴?

徐骁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哦,那进来吧。”

宋长生打开房门,让到一旁。

得到宋长生的准许,青鸟带着一众丫鬟鱼贯而入。

锦衣,浴巾,花瓣,浴桶一一搬进了房间。

很快,一桶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洗澡水就弄好了。

几名丫鬟不由分说的走到他的旁边,也不说话,娴熟的为宋长生脱起了衣服起来。

宋长生也不抗拒,毕竟在宋阀这样的形式他早就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就这样的,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沐浴焚香的宋长生,舒服的睡了过去。

“宋公子,时辰到了,家宴就要开始了。”

宋长生模模糊糊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一道身着青衣的女子将他唤醒。

“哦,那我们走吧。”

宋长生侧身起身,晃了晃脑,在青鸟的带领下来到了清凉湖。

“青鸟姑娘,宋公子,还请止步,例行盘查,若是有什么利器可不得带入亭内。”

即将进入清凉湖时,守在走廊前的两名北凉军,向前拦住了去路。

“宋公子,乃是世子朋友可直接入亭。”青鸟说道。

“青鸟姑娘,这………”这北凉军一脸难色。

“钢针算吗?这么长!”

宋长生取下悬挂于腰间的断剑交于一旁记录的北凉军,抬头看着一脸难色的北凉军问道,手还贴心的比了一个长度。

“不行的。”北凉军一看这哪里还得了,3寸长的钢针,要是杀人的话从脖子入足以杀个对穿了。

“稍等啊。”宋长生在一众吃惊的表情中从头发中取出了两根交于北凉军手中。

等记录完成,北凉军拱手一礼让开了路,宋长生也同青鸟走了起来。

然而,还没走两步,宋长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停在了原地。

青鸟也发现了宋长生的异常,扭头不解的问道:“宋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只是想起了点东西。”说完,宋长生转身看着刚才放行的北凉军问道:“毒药能带吗?”

嘶!

北凉军听到这话,顿时猛吸一口凉气,随即急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的。”

“哦。”宋长生再次回到记录处,眯着眼睛手在腰间不知在掏着什么。

“找到了。”

随后,只见一个个药囊袋子不断的从宋长生腰间解下,放于置物盘中。

看见这一幕,青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长生。

要知道,这段时间她可是一直都跟随在宋长生身边,不曾离去,这些毒药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看着这些毒囊袋子,青鸟不禁疑惑的走上前去,想要仔细一观。

“别动!”宋长生发现了青鸟的举动,出声阻止道:“这是我自个儿调的毒药,能杀三品。”

嘶!

听到这话,青鸟立马缩回了双手。

“走吧。”

放完毒药的宋长生招呼了一声,转身就朝清凉湖走去。

此刻,清凉湖中丫鬟进进出出,一份份精致的食物被端上了桌。

周围更是以湖边凉亭为中心方圆数百米内,一队队身着金甲的北凉军守卫着。

这阵仗,哪里有半点家宴的样子,这分别就是鸿门宴啊。

走到湖边的凉亭中,此时已经有徐黑子,白狐脸,老黄,还有几名宋长生不认识的人在一旁。

“恨我吗?”宋长生走到徐凤年身边坐下。

“你想让我学武!”

原本还在与老黄打闹的徐凤年顿时扭过头看着宋长生说道。

“是,我不想我兄弟有太多的遗憾。”

“遗憾?我会死吗?”

“不会!”宋长生摇了摇头,根据他所了解的雪中,黑子虽然没死,但北凉三十五铁骑却是尽数战死,很多人也成了他一生的遗憾,例如温不胜那小子……

“那学个屁啊,这不是有你和老黄罩着我嘛,怕个啥!”徐凤年一把揽过宋长生说道。

“如若我和老黄都不在你身边,强敌环视,你最爱的人死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不仅是在一旁吃瓜看戏的老黄变得严肃了,就连看着清凉湖景的白狐脸也扭过了头。

“黑子,莫要怪兄弟说话绝,而是这天下,不适合弱者!”宋长生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三年,我们游历整个离阳,这一路百姓的生活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这天下并不是表面上的平静,只需一滴水就能掀起滔天巨浪,我说的这些,你,懂吗?”

“好,说得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着紫衣蟒龙袍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世伯!”宋长生起身恭敬一礼。

“不用这么客气,随便点,随便点,坐,都坐!”徐骁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凤年,你想学武吗,要是想学明日我就命人将听潮亭的书都帮到你的房间中去,要是看上了那本武功秘籍我马上给你绑个老师过来。”徐骁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

“徐骁你是不是虎啊,我的房间那么小装的下吗?!”

“呃,对对对,是爹糊涂了,慢着!”徐骁突然发现不对,仔细回想,瞬间大喜道:“你这是同意学武了!”

徐凤年也不说话,只是朝着徐骁翻了一个白眼。

“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足以提现这位灭国人屠的开心。

“爹这就去帮你整理典籍,明日一并送到你的梧桐苑。”

徐骁开心来,大笑着回去,要不是宋长生知道其脚有伤,都快这是一个没伤的人了。

也许这就是父爱吧!

宋长生在心里暗暗想道。

徐骁走后,众人也活跃了起来,唯有一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清凉湖,只是偶尔看了看身后不远处听潮亭。

“吃吗?”宋长生走到白狐脸身旁递上一盘瓜果,问道。

“不必了!”

“你这性子倒是与我家的琴侍一样。”宋长生吃了一颗葡萄追忆道。

这十几年,他可是签到了不少东西。

神丹妙药比比皆是。

系统的全名名为全能签到系统,乃是他7岁时觉醒的金手指。

只要每天签到便能源源不断的获得东西。

系统给的东西可是各种各样。

功法秘籍。

神兵利刃。

灵丹妙药更是比比皆是。

就连其他世界的人物都能签到而来,可谓是极为逆天。

十年间,他获得了无数灵丹妙药武功秘籍,就连他手中的断剑都是签到而来的。

而系统又分为日签,月签和年签。

每日一签,虽说是好,但得到的也是一些平凡之物,上不了台面。

唯有月签和年签得到的才能得好好东西。

只不过,月签想要得到,则是必须一个月不签到,积累到月底才能签到。

年签也是如此。

而十年来,他为了获得好东西,基本上与日签月签断绝了关系。

不过,系统也并没有让他失望,九次签到获得了不少东西。

他的琴侍,六指琴魔黄梅雪便是其中之一。


“你还有侍女?”

“有啊,一共两个,一个是琴侍,一个是剑侍,都冷冰冰的,有时间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宋长生想了想回答道。

听到这话,白狐脸也没有在回答,而是转身看着身后的听潮阁,渐渐出了神。

宋长生也发现白狐脸的异常,同样扭过身去,一同看着听潮亭。

“你说什么是正义!”

忽然,白狐脸出声问道。

闻言,宋长生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嘲讽的看着白狐脸说道:“正义?这世间哪里来的正义,正义不外乎就是哪些赢家所说的冠冕堂皇的话罢了,如果你是输家就没有正义,不是吗?”

“冠冕堂皇吗?”

白狐脸嘴里不断回嚼这句话,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

“我要进入你家的磨刀堂,你开个价!”

宋长生看了看一脸坚毅的白狐脸笑道:“好啊,做我两天护卫,一个月后我带你回家。”

“成交!”白狐脸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不吃点东西再走?”宋长生看着答应之后转身朝清凉湖外走去的白狐脸问道。

“不吃了,今天是家宴,我待着这不合适。”

“好,那路上小心点,夜黑!”

宋长生看着一心想走的白狐脸也没有多加挽留。

要说的他也说了,要做的他也做了,白狐脸这个小娘子算是逃不脱他的手心了。

没错。

宋长生就是看中了白狐脸,这五个月的追杀,白狐脸想要杀他们何其容易,可他们不仅仅没死,白狐脸还帮他们多次解围,宋长生早已对他生出了情愫,只是白狐脸不知道罢了。

白狐脸无论是相貌还是秉性都是上上乘,特别是武道天赋更是足以横压一个时代。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子不动心,说不动心的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装逼犯,无药可救了的。

世上人潮汹涌,遇到一个人不容易,更何况人与人之间并没有锁链连着,时光一冲就散了。

因此,他才会不留余力,想方设法的想要将白狐脸绑在自己身边。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就在这时,一道微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闻言,宋长生一个激灵,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看得出神,忘了场合了。

“刚才在想事,出神了!”宋长生摸了摸后脑,走到徐凤年身旁坐下,呵呵笑道。

“想事?我看是想白狐脸吧!”徐凤年一把揽过宋长生的肩膀,一脸奸笑的看着宋长生:“不是我说你啊三怂,你要是实在**,明儿,就明儿我带你去西州城最好的青楼紫荆阁逍遥一把,全场消费由我买单。”

看着一脸得意的徐凤年,宋长生不禁想起当初白狐脸救下他们徐黑子贴上去的场景。

这话还得从被白狐脸追杀了三个月后说起,当初他们一行人实在是饿得无法了,跑到一个小村庄顺了两只鸡,原本挺顺利的,不过被一条狗给绝杀了。

造就了几十个汉子追着他们到处跑的遭遇,眼看他们就要被抓回去干苦力抵债时,白狐脸出面救了他们。

三个月的时间,三逃一追,一来二去大家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当时,徐黑子看到白狐脸这么美的女子,自然不想放过,顿时犹如狗皮膏药一般贴了上去。

只不过,白狐脸一句“我是男儿身!”,刹那间便打破了徐黑子的幻想。

宋长生如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徐黑子的脸是有多黑,宛如被九天下垂的雷霆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久久未回神。

但,白狐脸是女儿身这个秘密可瞒不住他,雪中,多少男人理想中的江湖,他会没看过。

白狐脸自从经历那件事之后,就一直以男儿身自居,女扮男装闯荡江湖。

“好啊,那黑子可得捂紧的小金库喽,不然钱可是会消失的哦。”

宋长生打趣了一句,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怎么消费,好好的宰徐黑子一比。

同时,宋长生也十分好奇当徐黑子知道白狐脸是女儿身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想到这,宋长生不禁都有点期待起来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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