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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你有喜了!

封三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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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阎霄,张妈妈   更新: 2022-06-08 1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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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阎霄,张妈妈《少帅,你有喜了!》讲的是传言,名震江北的阎少帅不仅战场上杀伐果断,且俊美无双人人都羡慕落尘姑娘被少帅宠着大帅府里,人人都羡慕白家小表妹被少帅护着可是,咱们少帅只字不提娶亲之事,落尘姑娘期期艾艾的等,白家小表妹痴痴的盼"少帅,我们不做正房,做个二姨太,三姨太也是可以的!"某日,少帅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大夫问诊号脉,哆嗦一下跪在地上:"少帅,这……这是喜脉啊!"少帅拍桌大怒,拎枪去爆孩儿他爹的脑袋!

第1章

精彩节选


花馆里,阎霄醉了。
他经常在花馆里喝醉,只是都没有这次醉得厉害。
落尘姑娘一连被张妈妈使了几个眼色,才懂得要主动扶阎霄回厢房:“少帅,您醉了,我扶您回厢房歇息吧?”
阎霄身上依旧一身笔挺的蓝灰色军装,一张俊美的脸上透着些微薄红,似乎是真的醉了。
落尘姑娘上前去扶他,手软得没有骨头,心里直打鼓,眼前这位可是江北六省赫赫有名的阎少帅,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想往他怀里扑呢!
“不用,本少帅没醉,不准扶!”
阎霄声色一凛,打掉了落尘的手,推门朝着楼上厢房而去。
即便阎霄是真醉了,他的话也能让人肩膀一抖,他不让扶不让跟,自然没人敢跟上前去。
醉醺醺的推开一扇门,阎霄想都没想抬腿就迈了进去,门关上才用那醉眼瞅见床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而且,是个长相颇为好看的男人。
阎霄晃了晃脑袋,一双迷离的眼弯成了月牙,嘴角浮起一抹邪笑:“我当是给本少帅准备了个小美人儿,却原来知道我近来腻歪了女色,给本少帅找了个俊美的小哥儿!”
封亦烆本没打算在花馆过夜,只是他刚来奉都城,与唐湛在此处碰头后怕有人跟踪,便索性在此处休息一夜。
阎霄脚步踉跄的朝那男人走过去,顺手扯了军装领口的扣子,连着里面的白衬衣都解开了即可,露出白皙的肤色,眼底噙着邪性,欺身贴近,抬手捏起男人的下巴挑起,吐着酒香:“近些看,长得还真挺好看……” 封亦烆正准备上床睡觉,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底衣,眼瞅着闯进来的男人醉眼迷离,一张脸上红得跟个女人似的,就这么被他毫不客气的欺身到床前。
“这位军爷怕是走错厢房了吧?”
封亦烆拍到阎霄伸到他下巴上的手,从床上站起来,俯身盯着床上跟醉猫一样的人。
阎霄也不恼,两条手臂撑在身后,仰头去看站在面前的绝色美男,心里不由得荡漾,这男人长得,可真对他胃口呢!
“管什么走错不走错,本少帅就是看上你了!”
阎霄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热腾腾的气血翻涌着,瞅着眼前的男人,想直接扑到。
他已经忘了,他此刻是个男人。
即便醉了,动作依旧敏捷,阎霄不过一抬推一伸手,就轻而易举的把站在床边的男人拽到了床上,翻身而上,将封亦烆困在了身下。
封亦烆本不会轻易的被阎霄拽到床上了,只是听了他那句“本少帅”心里一晃,觉得这天下还真是小得厉害。
在这江北六省,又是奉都城内,自然是只有一个“少帅”,阎霄?
“我看少帅这股娇媚劲儿?
就算有龙阳之好,也应该是下面那个吧?”
封亦烆抬起手臂一动,已经翻身把阎霄压在了身下。
阎霄一懵,只觉得体内的燥热更甚,又被耳边这男人的话激起,双腿一缠困住了男人的腰:“那要看本少帅的心情了!”
阎霄只觉得那一张一合的薄唇极具诱-惑力,吐着清冽好闻的气息,想也没想的抬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总算为阎霄体内的燥热找到了出口,浑身都觉得舒畅了,只想问得更深。
封亦烆:“……” 他平生被一个男人强吻,这感觉甚是怪异,身下这人怎么软的跟个女人似的?
手落在阎霄胸口,触感有些柔软…… “嗯……” 耳边是阎霄如蝇般的低吟!
封亦烆动作一顿,他撑起手臂借着头顶的灯看被困在他身下的人,胸膛上敞开的几颗白色衬衣下,除了白皙的肌肤……还露出一截白色的胸布…… 封亦烆眸色暗了暗,脑子里的念头滚过:“名震江北六省的阎少帅,是个女儿身?”
阎霄耳边被那气息拂过,混着一股清冽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重新激起了她体内的燥热,愈演愈烈,只侧首去找男人的唇,紧紧吻上,又毫无章法的去扒男人的衣服:“热死了,你真舒服!”
身上燥热难耐,似是那酒在身上烧灼。
翻滚的红罗纱帐下,封亦烆眼底明暗了几分,又被这家伙强吻了!
温香软玉自己送上门,他封亦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肖一分钟,在阎霄还没有扒开他身上那层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反手脱了阎霄身上那层军装…… 身下的人儿,肤色白得跟瓷器似的,胸前被厚重的裹胸布缠着,阻挡了那一团软绵的春光。
封亦烆看得眼底簇起一团火星,嗓音低沉喑哑:“少帅既是女儿身,那在下也就不觉得亏了……” 阎霄只朦胧的意识到自己被剥了个精光,可脑袋愈发昏沉,听到“女儿身”三个字不由蹙眉:“混账!
你敢说本少帅是女人!”
男人在她头顶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是谁?
本少帅定要一枪蹦了你的脑袋!”
阎霄觉得身上热得厉害,说话不自觉娇软起来,身上的温度也高出常人许多。
封亦烆怎能看不出,这位少帅怕是被人灌了加“调料”的酒了。
男人略有粗粝的手已经抚上她胸前的柔软,低沉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少帅,我解救你,你却要杀我,这是要恩将仇报啊!”
阎霄的身体何曾被人这般触碰过,瞪着迷雾般的大眼睛,正要呵斥,“滚……唔……” 只一个字吐出,就被男人封住了唇,剩下的话淹没在口中。
男人极尽温柔的撩拨着她那脆弱的神经,啃咬着她的唇瓣,大手抚上她的身躯,自上而下,略有粗糙的触感引得阎霄阵阵战栗。
“别……” 饶是阎霄假扮了二十年的男人,此刻却是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这可能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女人的时候了。
她无意识的拧着英挺的眉心,身体难耐又痛苦,竟因男人这放浪的动作而控制不住的往上凑,身体像火,手脚无力。
直至被男人抵着,她还是昏沉得迎了上去,直到,撕裂的疼痛—— 阎霄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清晰,张嘴狠狠的在男人肩啃了一口,“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不然一定爆了你的脑袋!”
软声几近低吟的威胁,却是换来对方声声低笑。
封亦烆额头已经沁出细腻的薄汗,黯哑的嗓音里透着忍耐:“那少帅可要记住这感觉了,不然怕是找不到我。”
“老子……嗯……” 身体一震,被那男人强势的占据,剩下破碎的音符在喉间。
阎霄的声音伴随着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起伏在这房间里。
窗外秋夜正深,天上连颗星子都没有,只是这厢房的花馆里从不缺放浪形骸的声音。
谁又能在意这一间厢房里是哪对男女?
………… 阎霄一直昏睡到日上三竿,她不醒,哪个敢来叫。

只是这花馆的厢房开着窗户,又不是什么清静地方,一缕太阳光从窗棂里照过来,透过罗纱落在阎霄脸上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
脑袋愣了半晌,伸手去挡着头顶的刺眼的光,揉了揉眼睛,她记起,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跟男人…… 阎霄抬起的手臂一顿,目光看着自己的胳膊,操,是光的!
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掀起被子一瞧,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痕迹,连腿上都有!
阎霄拧眉,惊得自己差点大叫起来。
好在她还清楚,这里是花馆。
顾不上这么多,赶紧找了衣服穿好,整理头上的乱发,脚落地穿上军靴,按着太阳穴回想。
那男人是谁?
既然跟她发生了关系,那一定是知道了她假扮男人的秘密了!
这男人留不得!
阎霄拧眉,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砰!”
门被人大力的推开,陈副官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朝阎霄走过去,端正的行了个礼后,慌忙道:“少帅,不好了!”
阎霄看了看陈副官,脸上冷郁:“火急火燎的,进来不知道敲门?”
陈副官一进门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会儿更是脑袋一垂,吞吞吐吐起来:“少帅……大帅说,给您半个时辰回府,不然……不然……” 阎霄冷声一哼,抬手按着太阳穴:“不然怎么?
老头子现在连我逛个花馆都要管了?”
陈副官抬眼偷偷看了少帅一眼,又道:“是白家表小姐来了,大帅说您这次要是敢不回去……真扒了您的皮……” 阎霄眸色一沉,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才感到腿心一阵颤,双腿软得厉害,索性又坐回去:“白家表妹?
十多年没见了,她来干什么?”
陈副官抿唇,脸上竟是泛起了红晕:“不清楚。”
陈副官嘴上不说,心里可羡慕着呢,那白家的表妹生的真漂亮,巴掌大的小脸,水灵的掐一把都能出水,正值二八年华,想也知道是来攀亲的。
阎霄还是有点怕家里那老头子的,可花馆里的事她还一团雾里,沉一口气,忍着腿心的异样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我回去就是,你等会儿把花馆里的落尘姑娘和张妈妈给我叫府里去!”
她自问酒量还行,怎会被落尘姑娘劝了几杯雕花,就醉倒得不省人事,花馆里不干净的东西不少,敢用在她身上的……那便是找死了。
陈副官一惊,脸色大变:“少……少帅,这不好吧,让她们进府大帅要是知道了不得……” “得什么?
你就不能偷偷从后门给我带进去?”
阎霄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不耐的拧眉,站起来准备往外没走两步,又回头往那垂着红罗纱帐的床上看两眼,然后是整个厢房,没有异样。
昨晚那个碰过她的男人,她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只是那长相……才过了一晚上,阎霄只记得那男人长相俊美,声音也是清朗好听,可具体相貌,她竟然拼凑不全,怎么都想不起完整的样子。
陈副官眼看着阎霄出了厢房,只能无奈的跟着出了厢房去叫落尘和花馆的管事张妈妈。
………… 阎霄回了大帅府,人还没走到前厅,就被她老爹斥了一声:“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过来见过你姨娘和表妹!”
阎霄不以为意,身上军装穿的整齐妥帖,踩着军靴,几缕短碎发落在额前,只懒散的抬起眼睑往厅上一扫,看到厅上坐着的两个女人,随即勾着唇角薄笑,抬脚进了厅里。
白家远在青州,距离这江北奉都城坐火车也要一天一夜,这白家姨娘大老远带着自己宝贝女儿来大帅府,想也知道不简单。
阎霄踩着军靴进厅,一双俊俏的双眸混着笑意,目光落在白家姨娘身上,一派老式的华贵装扮,四十多岁的年纪,湖蓝缎底衫子,葱白线镶滚,下着是浅紫如意刺绣裙,脸上还未显出老态,拘谨又温和的笑着,只那一双眼睛隐着光。
“白姨娘倒是年轻着呢,比我爹那几个姨娘年轻漂亮的多了!”
阎霄笑得漫不经心,目光落在白家姨娘身上,看似礼貌,可那站姿又不太端正,说话调子也是随意的很。
那白家姨娘一笑,目光早就打量在阎霄身上,她也是见过不少人男人的,也不觉得这阎大帅长得多俊,反倒是透着股子粗俗,怎的生出这么个眉眼英俊的儿子来。
“少帅,这可要折煞我了!”
白家姨娘站起来的同时,又拉着坐在身边朱漆檀木椅子上的女儿站起来,对阎霄点头道:“少帅,这是家女,名蓁蓁!”
白蓁蓁,阎霄得是记得这名字。
她目光一转,已经落在那垂着眉眼的少女身上,二八的年华,瓜子小脸,一双眸子泛着水,穿着倒是比她阿娘还精致,一身苹果绿的中式改良纱旗袍,高圆领,荷叶边袖子,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看着又乖巧又让人喜欢。
“不知阎霄哥哥……可还认得我?”
白秦秦刚开口说了一句,瓷白的脸颊已经爬上红晕,眼眸缓缓的抬起,朝阎霄瞅过去。
这娇羞模样倒是惹得阎霄心里发痒,故意往前迈了一步,伸过脑袋突的一下就朝白蓁蓁凑了过来,脸上邪邪的笑着,目光仔细打量她:“怎么不认得?
只是不想……白家小表妹十多年不见,都长成这般标致模样了……”
阎霄边说还边继往上凑,吐出幽邪的气息,惹得白蓁蓁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却又不好意思闪躲,硬着头皮笑了一声,低垂着眉眼:“阎霄哥哥过……过奖了……” 厅上高坐的阎大帅咳嗽了一声:“臭小子,懂不懂礼貌!”
阎霄也不过轻轻笑了两声,撤回身体,后退几步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这不是见了蓁蓁表妹高兴,得意忘形了呢……” 阎大帅示意白家母女落座,“白太太协女远道而来,在府上多留几日,听云从英国回来了,三姨太去接她,下午就能回,你们好多年不见,也好唠唠家常!”
“二姐回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
阎霄眉梢一挑,惊喜的问。
阎大帅瞪她一眼:“你净知道外面鬼混了,你知道个屁!”
阎霄笑了笑,伸手端桌边泡好的普洱茶,翘着二郎腿:“那我还及不上您呢……” 阎大帅气的直吹胡子,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小惯成了这副德行,平日里吊儿郎当,她阿娘六姨太早几年又过世了,没人管得了。
“趁着你二姐回来,今晚有个宴会,你带着蓁蓁跟听云去吧!”
阎大帅平了平气息,吩咐阎霄道。
阎霄倚在椅子上挑眉,交叠着一双腿:“什么宴会?”
“富江商会新上任了会长,送来了请帖,我今晚去军营办点事儿,你替我去打个照面就行!”
阎大帅随意道。
阎霄淡淡的点头,只晃着大腿低头喝了一口茶碗里的红茶,随手放了茶杯,起身懒洋洋的扔下一句:“爹,我一晚上没睡了,怪累的,你招呼我这蓁蓁小表妹吧,我去睡觉。”
阎霄当然也不等她老子开口叫住她,一溜烟就跑出了厅里。
阎大帅明面上开口闭口臭小子,实则心里也是偏向阎霄的,只扭头对白家母女道:“这混球被惯坏了,你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白蓁蓁也没听阎大帅说些什么,目光低低的朝厅外看过去,直到阎霄的身影消失在前厅门廊的拐角处。
………… 阎霄的住处是单独的一栋仿罗马风格建筑,白色高挑的大理石柱,三层建筑精致华美。
开放式的院子里拱门进出,外有乘凉的亭子和人工小湖。
阎霄人刚进院子,陈副官就跟了上来。
“少帅,落尘姑娘来了!”
陈副官以为他们家少帅是看上这花馆里的落尘了,自然是客客气气的把落尘姑娘跟张妈妈给请到府上。
阎霄停住脚步,只侧身回头瞅了陈副官身后的两个女人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等着!”
陈副官一愣,抬头拧着还想多问一句在哪等,可他们家少帅人已经进了厅里。
陈副官只好领着落尘跟张妈妈原地站着等……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落尘虽生在烟花之地,可从小就被妈妈娇养着,站了一个小时,已经有点顶不住了,张妈妈更是个急性子,心里忐忑着问一旁站着面无表情的陈副官。
“军爷,这少帅是什么意思啊?”
张妈妈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问。
陈副官不耐烦:“哪那么多废话,让等着就等!”
落尘性子温和,垂着眼眸抿唇不语。
阎霄回卧室泡了个澡,浑身上下都仔细洗了几遍,可那胸前还留有几抹残存的红色痕迹,让她不得不回想起昨晚留在脑袋里的记忆。
又等了半个小时,落尘脚下一软,要不是被张妈妈扶着,估计就倒了下去。
“哎呦,我说这位军爷啊,要不你进去问问少帅,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张妈妈也不老,只是见惯了风尘,人很精明。
陈副官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少帅看上人家花馆里的姑娘,怎的还让人在外面等这么久?
“别吵吵!”
陈副官拧着眉,往前走两步正考虑要不要进去问问,就看到阎霄换了身军装,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少帅!”
陈副官笔直的行了个军礼,扭头去看落尘和张妈妈:“您看她们……” 阎霄抬着眼皮一撇,往院子里的凉亭里走过去,挑起眉梢:“带过来。”
等落尘和张妈妈被陈副官领着进了凉亭,阎霄已经慵懒的倚在了亭下的长椅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交叠着蹬在石凳上。
阎霄抬眼,摆手让陈副官滚蛋,目光这才落在落尘跟张妈妈身上,左右扫了两眼,懒散里透着冷:“昨儿晚上,我怎么没睡在落尘姑娘房里?”
张妈妈也扭头瞅向了落尘。
落尘抬起头,一双水雾般的眸子看向阎霄,那目光里似乎还有些委屈:“昨晚少帅喝了酒,没……没让落尘扶您回厢房歇息。”
阎霄淡淡的挑眉:“哦?
我怎么记得,昨晚落尘姑娘还求着本少帅让我收了你呢?”
落尘没敢再抬头,重新低垂着目光,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又不显得刻意:“是落尘妄想了。”
张妈妈站在一旁,着急得不得了,赶忙道:“少帅,昨晚是落尘没伺候好您,她毕竟是个雏儿,临场惧怕了也是常有的,少帅您人又随和,昨晚才……” “才什么?”
阎霄打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正把玩着,缓缓抬起眼皮的时候,黑漆漆的枪洞已经对准了张妈妈:“昨晚在我酒里加调料的是你吗?
张妈妈?”
张妈妈浑身一僵,脸色煞白。
而后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摇头:“少帅饶命,少帅,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不过是助兴的小玩意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张妈妈本想趁着少帅喝醉了,让落尘跟着“伺候”,没想到最后阎霄没让落尘跟着回厢房。
落尘还站在那,低垂的眉眼微微蹙起,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张妈妈,然后不急不缓的跟着跪下:“少帅,是落尘的错,那雕花里加了助兴的东西,我不该让您多喝……” 阎霄微微眯起了双眸,手里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枪:“昨晚谁送我回的厢房?”
落尘抬头,有些为难的看着阎霄:“昨晚少帅说您没醉,没让人送……”
阎霄眉骨一跳,昨晚的事情她虽然记得不多,确实是隐约记得是她自己上楼推开的厢房门。
双腿撤回落在地上,阎霄俯身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透着危险:“昨晚我睡的那间厢房,可还有其他人住?”
任谁都看得出,阎霄这是盘问。
落尘被抬起的一张小脸,也还是美丽而温柔的,不曾慌乱,只微微蹙眉想了想:“少帅今早不是一人起来的么?
落尘不知还有其他姐妹伺候……” 阎霄眼底逐渐蓄起涔涔冷意,目光如薄削的刀片,一转落在张妈妈身上:“张妈妈,昨晚楼上厢房,可看见还有别的人上去?”
张妈妈肩膀发颤,慌忙摇头:“我……我昨晚一直在花馆一楼,没注意楼上厢房里有谁……” 阎霄听了,唇上反倒延出绵绵的笑意,又着实不像在笑,漫不经心的抬起手里的手-枪,拇指一掰,上膛,朝着落尘跟张妈妈瞄准,眼神忽地冷锐:“我向来不喜欢玩把戏的人,昨儿晚上有人在我的厢房,是谁?”
落尘白瓷般的脸上有些惶恐,而张妈妈已经肩膀抖成筛糠。
“少帅,我真的不敢给您安排不三不四的人伺候您的,昨晚您连我们家落尘都看不上,我又怎么敢再安排其他姑娘啊……” 张妈妈很显然,不懂阎霄问的意思。
落尘眼底也有惧意,可毕竟她给阎霄也弹唱了小半年曲儿了,她觉得少帅不会朝她开枪。
阎霄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不是她走错了厢房,就是昨晚那个男人走错了厢房,只是花馆这种地方,从来就不会有人开了厢房还登记姓名的!
砰—— 落尘不过刚垂下眸子,就听得这刺耳的一声,整个脊背都凉了,跟着听到身边跪着的张妈妈尖叫了一声,倒在了自己腿上。
落尘也跟着蹲在了地上,赶紧在张妈妈身上扫视了一圈,发觉那颗子弹射到了距离她们中间很近的石缝里,才按着胸口尝尝的松了一口气,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阎霄吹了吹从枪口冒出的白烟,坐在长椅上双腿交叠,瞅了瞅地上的两个人,弯腰,用手-枪抬起女人的下巴,眼眸微微眯起看她梨花带雨的面庞:“哭什么呢?”
连眼睫毛上都沾了水珠,看上去惹人心疼的紧,落尘抬起眸子,委屈的道:“少帅,若是昨晚我跟妈妈有什么做的不好,您说出来就是,何必……何必这么吓唬我们……” 阎霄让陈副官滚,陈副官就识趣的守在了前院门口。
听到枪声,警觉的冲了过来:“少帅,出什么事了?”
安然坐在亭里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盯着落尘那哭得伤心的一张脸上:“把人送走!”
陈副官早就看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人,见没血,才长出一口气,少帅还是知道分寸,没在家里杀人。
一手拎起地上的人,陈副官看了看落尘:“少帅,落尘姑娘……” 阎霄明白也问不出什么了,正欲要起身离开,抬眼间就看到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已经走到假山人工湖前的拱门。
白蓁蓁?
一个人朝她住的地方来?
阎霄忽地改了注意,拉起地上还抽噎落尘揽进了怀里,抬手帮她抹泪:“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瞧把你委屈的,怎么还哭个不停了?”
落尘有点呆愣,水雾般的眸子看着阎霄,不明白她这转变极大的态度。
可她又想,少帅好像一直都是这般的捉摸不定的。
“白家表小姐?”
陈副官扭头就看到了白蓁蓁正无措的站在拱门前,越过院子里的人工湖,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们看。
准确的说,是盯着阎霄看。
阎霄自然是顺着陈副官的目光瞧过去,枪早被她收起:“蓁蓁表妹?
来找我么?”
白蓁蓁不大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可第一眼就看到阎霄怀里抱着个女人,长得真美。
“我……随便出来走走,表哥家太大,就迷了……”白蓁蓁仍是站在那,不敢往前走。
于是,阎霄垂眸对怀里的女人道:“小宝贝儿,别哭了,本少帅亲自送你?”
落尘哪敢不从呢。
于是,阎霄搂上女人娇软的腰肢,从亭子里站起来,不疾不徐的朝白蓁蓁的方向走过去,时儿耳鬓厮磨。
白蓁蓁怎么能看不出来,表哥怀里的人儿是满脸的委屈模样,他在哄着她,时不时的吻她的脸颊。
白蓁蓁垂下红了的脸和眉眼。
阎霄揽着落尘经过白蓁蓁身边:“蓁蓁表妹要是不认识回去的路,等我一会儿送你?”
白蓁蓁一愣,不知作何反应,扭头再去看,阎霄已经搂着落尘往外走了。
陈副官手里拎着张妈妈的胳膊,跟上去。
白蓁蓁不知道该不该留着,踌躇了一会儿,刚转身回去就遇上折回来了阎霄。
她心脏一紧,有点不敢看她:“阎霄哥哥,你不是……” “她哪有你重要,我让陈副官去送了,不过一个花馆的丫头。”
阎霄瞅着她,勾着的唇角上挂着一股邪气。
一个花馆的丫头?

白蓁蓁再怎么养在深闺,她也是听得明白的,若是那女人是寻常人家的,娶了当个姨太太她丝毫不会在意,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可她的阎霄哥哥竟还跟花馆的姑娘厮混不清?
她哑然,原来刚才那场面,是为了羞辱她么?
白蓁蓁眉眼垂得更低了,她来之前她阿娘就给她说了,这次来就是为了她与阎霄哥哥的亲事…… “不用阎霄哥哥送了,我自己问问路就回去了!”
白蓁蓁心慌得躲开阎霄,却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脚下一软被绊倒。
“啊……” 阎霄懒腰抱着白蓁蓁,这下贴她更近了,说话间混着清香好闻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蓁蓁表妹小心,摔倒了我会心疼的!”
白蓁蓁脸颊更红,竟因这一句油嘴滑舌的话,心里的郁闷都消了。
………… 下午,阎听云跟三姨太从火车站回来,一身西式打扮,白色蕾-丝长裙跟个小蝴蝶似的笑呵呵的去叫阎霄。
晚上七点,锦绣饭店。
阎霄带着二姐阎听云和白家表妹白蓁蓁一起参加富江商会新任会长的欢迎宴。

天色还没有全黑下来,锦绣饭店门口一早就灯影重重,人来人往了。
古往今来,官商直接便有某种不可明说的关系,这富江商会是这江北六省中最大的商会,汇聚各行各业的商业精英,人力财力皆不容小觑,只是这富江商会在江北一带发展太快,阎家称霸江北还没有几年,还未曾成功拉拢富江商会,不然阎大帅也不会叫阎霄来参加这场宴会。
新会长上任,自然是拉拢的好机会。
这些东西,阎霄自然懂得,她跟着阎大帅自小在军队里长大,除了马背上端枪杀人,自然也学会了这政治上的利害关系。
阎霄人刚下车,阎听云就拉着白蓁蓁下来了,提着粉白色的蕾-丝长裙一副喜气洋洋的神态:“阿霄,蓁蓁表妹说头一回来这种场合,你可要多照顾她呀!”
阎听云说着就把白蓁蓁往阎霄怀里推。
阎霄一身蓝灰色军装穿的笔挺,顺势把白蓁蓁圈在里怀里,垂眸看一脸娇羞的女孩儿,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那是自然。”
白蓁蓁则换了一身中西样式结合的衣裙,上身是玉色高圆领衫子,敞口荷叶边摆着袖子,银红丝线看得出苏杭一带的刺绣,下身则穿了雪青色半西式的百褶长裙,叫人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闺房小姐。
“给阎霄哥哥添麻烦了。”
白蓁蓁被阎霄圈在手臂里,只觉得脸颊更热了。
阎霄这么一尊大神往门口这么一站,自然有人前来迎接。
“阎少帅您来了,里面请!”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许是这锦绣饭店的管事。
阎霄被请到了宴会厅上,落座在备好的座位上。
这锦绣饭店是奉都城最好的饭店,内里的装潢自然一派富丽堂皇西洋样式,水晶吊灯,白色帷幔,雕花大理石长桌上摆满了格式西点洋酒。
此刻名流显贵也都到的差不多,阎霄刚端起服务员送来的一杯红葡萄酒抿了一口,厅里忽而有人喧闹了起来。
“仗势欺人,封亦烆根本不配当富江商会的会长!”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在厅上大喊:“你们醒醒吧,封亦烆狼子野心,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被他吞掉!”
他似乎是混进来的。
阎霄坐在椅子翘起的二郎腿上黑色锃亮的军靴晃荡着,把红葡萄酒重新送到嘴边,挑眉淡淡的看着。
“谁放他进来的,赶紧把他轰走!”
饭店管事指挥着,几个服务生上去就把那人给拽走了。
很快厅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情形,谁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该喝酒的喝酒,该交谈的交谈。
阎霄晃着手里的红葡萄酒,唇角勾起一抹幽笑,封亦烆?
“阿霄,我肚子饿了,去找些吃的,你陪蓁蓁表妹哈!”
阎听云起身,眨眼给白蓁蓁一个眼色,往厅上摆满糕点吃食的地方走过去了。
白蓁蓁低垂着眉眼,乖巧而听话的坐在阎霄身侧的椅子上,手指搅着衣裙。
远处倚在白色罗马柱上的男人,身上穿着最新样式的墨色西服,脖颈上系着黑红条纹的领带,修长的手指似随意的捏着一杯红葡萄酒在手中晃动,目光朝阎霄的方向时不时的瞅过去。
在这锦绣饭店想跟她套近乎的人多了去,只是她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比她老爹都不好说话,一般人也就敢偷偷看两眼,敢上来巴结着说两句的人还真不多。
不过不远处这个男人,倒是叫她注意了。
长得还真妖孽啊,个头比她要高出大半个头了,修长的身形倚在白色的罗马柱上,明亮的灯照得这男人肤色比上女人的了,薄唇上勾着邪气的弧度,不知勾过多少女人的心。
她直直的看过去,那男人也不避闪,两个目光交接的瞬间,那男人唇角噙着的笑更为深刻了。
他朝阎霄走了过来。
为了这个动作,阎霄挑眉,这个男人不简单。
“少帅,一切可还满意?”
男人端着高脚杯走过来,立在阎霄跟前,穿的绅士说的礼貌,但浑身上下透着股子邪性。
阎霄坐着未动,只把眉梢挑了挑:“关心这个?
你是这饭店管事儿的?”
男人低低笑的时候连着肩头的身躯似乎都在晃动,桃花眼瞅着阎霄:“要说也算是,少帅幸会,我是锦绣饭店的老板,墨行止。”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漫不经心的很,可那微微低着的眼眸又无时无刻不在观察阎霄的神情。
阎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墨老板?”
锦绣饭店是这奉都城最豪华的饭店,可其老板却神秘之至,外人从未见过甚至听过。
“我当锦绣饭店的老板是个五六十岁之人呢,没想到这么年轻。”
阎霄淡淡的一句,抬眼瞅着男人。
墨行止淡淡的勾着唇笑,妖孽的一张脸简直要比女人长得都精致:“鄙人不善应酬,倒是叫外人误解了。”
墨行止说着目光瞥到一直坐在阎霄身旁不曾吭声过的白蓁蓁身上:“这位小姐长得真标致,倒是怪叫人心动的。”
白蓁蓁微微抬头眸,又很快垂得更低,她没听过男人这么直白的夸赞,听着还有几分调戏的意思,小声怯弱的叫了声:“阎霄哥哥。”
“墨老板你这人真随便,见人姑娘第一面就这么说,倒是真容易叫人误解。”
阎霄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墨行止倒是毫不介怀的模样,把红葡萄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低笑的道:“少帅长得倒是比这位小姐还俊俏,我若随便,定会对少帅也动心的。”
阎霄眼眸闪过一抹不被任何人察觉的锐利,继而邪气的笑了起来:“他日本少帅若是改了男风,定来找一找墨老板。”
谈笑之间,是无尽的试探,在这奉都城没有阎家查不到的东西,可偏偏对着锦绣饭店一无所知又毫无破绽,墨行止,是个人物。
“封会长来了!
封会长来了!”
宴会厅上的多是商人,见封亦烆穿了一身墨蓝色暗纹西装走过来,都开始躁动不安了。

阎霄的目光顺着人声循过去,便看到了比厅上一群人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西装一尘不染,长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那身形倒是跟眼前这位墨行止差不了多少,可气质却大相径庭。
一张英俊薄凛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底,阎霄一愣,手里的乘着红葡萄酒的高脚杯顺着她的手掌滑落在了地毯上。
阎霄俊眉一蹙,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叫人窥探不出半点情绪,只目光盯着由远及近走过来的封亦烆。
白蓁蓁看向突然不说话的阎霄,而墨行止则把身形一转,顺着阎霄的目光同样朝封亦烆看了过去。
商会会长上任,在这奉都城,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自然第一个要拜会的人都只能是阎少帅。
看到封亦烆的第一眼,阎霄按捺住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冲动,走过来的这个男人……似乎很像昨晚跟她在花馆里过了一夜的男人!
她不敢确定,因为昨夜的事情,她能想起的只有片段。
就算是,众目睽睽,她也只能忍了。
“想必这位就是少帅了,久仰大名!”
在阎霄晃神的一刻,封亦烆已经站到了她跟前,清朗好听的声音礼貌的响起。
音色有些相似,阎霄抬眼仔细的盯着封亦烆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人清俊潇洒的模样,是不是道貌岸然不清楚,可昨晚那个男人却是声腔邪肆,不是这幅正经的模样。
眨眼之间,阎霄就恢复了自然的神色,收回翘起的二郎腿,堪堪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封亦烆淡淡的笑:“本少帅对封会长才是久仰,一早就听说富江商会上任了新会长,却原来是个与我同龄的才俊!”
封亦烆目光礼貌颔首:“少帅说笑了,小小商会会长,怎么能跟这江北六省的少帅相比,以后还全要仰仗您与大帅。”
男人说话规矩礼貌,眸低的光始终都不曾转移,对着阎霄又不叫人觉得突兀,极其内敛。
可阎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封亦烆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随和。
刚上来就投诚?
她勾着唇角笑,一张俊俏的脸却撑得起这样的霸气:“封会长说笑了,江北六省的繁荣还要指望你们这些商会之人来带动,我们该是互帮互助的关系才是。”
封亦烆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身边的住手却捂着嘴巴低声提醒了他一句,他只能俯首致歉:“少帅,您请坐,我去台上跟大家说两句,稍后请您喝一杯?”
阎霄淡淡的笑,坐回椅子上。
也不知道墨行止什么时候坐到了阎霄另一侧身边的椅子上,远远望了一眼已经往台上走的封亦烆,似是低低叹息了一声:“听说加入商会要掏不少钱的,少帅,我若不想加入,您能给我做主吗?”
阎霄倒是觉得好笑:“怎么?
商会还胁迫墨老板加入不成?”
墨行止一对桃花眼浅浅的带着笑意,说得风轻云淡:“不交保护费,自然有人来找茬。”
阎霄禁不住扭头看了墨行止一眼,这话说得够直白了,这富江商会恐怕是要欺行霸市。
墨行止依旧淡淡笑着,说是这么说,他看上去也没几分怕的意思。
“那墨老板以为,这位封会长会是敛财之人?”
阎霄挑起眉梢,不动声色的问。
墨行止只微微一下,目光瞅着远处台上已经开始侃侃而谈“富商论”的男人,眼底微光一闪:“这位封会长我是第一次见,闲谈莫论他人非。”
阎霄:“……” 现如今,做生意的怎么说话还一股子穷酸书生味儿。
台下忽而响起雷动般的掌声,封亦烆没说几句话就下来了,宴会嘛,安排几个表演助兴也很正常。
唱歌跳舞最好的姑娘,在这奉都城自然是在花馆里,所以落尘出现在台上的时候,阎霄并不觉得意外。
反倒是落尘,远远的看到阎霄坐在那,不由得眼底有些慌了。
白蓁蓁记得落尘,此刻她穿了一条红色开衩改良后的旗袍裙子,摇曳多姿,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歌声悠扬,叫人陶醉。
坐在台下的一众,虽说都穿了一身的西装革履,可骨子里也是个大老粗,一见台上落尘那样的美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女人随处可以找,前程可不是。
因此,在落尘唱完歌下台后,有胆子大的人直接把落尘给请到了封亦烆跟前。
“封会长,落尘姑娘不禁歌唱的好听,舞跳的也好,不如您邀请她去舞池里跳上一曲?”
那人谄媚的笑着,话音刚落舞池里的舞曲音乐就开始响了。
墨行止瞅过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遗憾的道:“本想邀那位落尘小姐跳支舞,现在突然没兴趣了啊!”
男人说完,又瞅了阎霄一眼,转身往人群里去了。
白蓁蓁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阎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阎霄哥哥,我能请你跳舞吗?”
阎霄目光一转,唇角很快挑起,温和的笑着拉起白蓁蓁的手:“当然。”
拉着白蓁蓁入舞池,自然就遇到了封亦烆跟落尘。
一曲华尔兹,需要特意学过的人才会,恰巧,白蓁蓁跟落尘竟然都会,阎霄跟封亦烆也会。
阎霄挑起眉梢,朝着隔壁封亦烆夸赞:“封会长真有眼光!”
封亦烆垂眸看了看脸上只有清笑的女人,转而对阎霄道:“少帅若是喜欢,送你便是。”
说着伸手一拉落尘的手腕,她人已经朝着阎霄扑了过去,阎霄不慌不忙,把手里的白蓁蓁朝他一推,邪气的笑着:“那不如就换换!”
一瞬间,两个人就换了舞伴。
在外人看来,是一场无比精彩的表演,周边一齐响起了雷动的掌声。
舞毕,落尘却不松开阎霄的手,眼底带着祈求:“少帅,不要扔下我。”
落尘很清楚,如果今晚她不跟着阎霄出去,必然会被这里的其中一个人带走,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
她虽是花馆里的女人,可她总觉得,她的人还有她的心早就是少帅的了。

不等阎霄开口,白蓁蓁就跑到她跟前,主动拉着阎霄的胳膊:“阎霄哥哥。”
封亦烆薄唇噙着笑意,左右看了看阎霄身边的两个女人:“看来落尘姑娘更喜欢少帅。”
阎霄勾着唇角淡笑,索性反手牵着落尘的手:“那不如封会长割爱?”
封亦烆黑眸静默,直视着眼前的人,忽而往前迈了一步拉进距离:“无妨,改日少帅再送我一个便是。”
他说完又拉开距离,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阎霄心头一震,看着忽而放大了的半张俊脸,那双眼睛……她差点就抬手拉着了已经转身的封亦烆。
到底是不是他?
阎霄合了合眼睑,隐去眼底闪过的一抹杀意。
她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性格,只是如果那个人是富江商会的会长,事情就棘手了很多。
白蓁蓁拉着阎霄的手臂,目光有意无意的朝落尘身上瞟,微微抿着的唇角上挂着一丝不屑,一个风尘女子,竟然也有脸跑过来跟她抢男人。
“阎霄哥哥,跳舞累了吧,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白蓁蓁仰头对阎霄乖巧软绵的道。
看着被其他人围上去敬酒的封亦烆,她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换上轻冶的笑,一手拉着落尘,一手搂着白蓁蓁点头:“好啊!”
就算她阎霄再多搂两个女人,也不会有人敢议论什么。
落尘始终跟在阎霄身边,白蓁蓁落座她却不敢,只是安静的站在阎霄身后,像个丫鬟是的,低眉顺眼很安静。
白蓁蓁抬眼看了一眼落尘,抬手招呼服务生端酒过来,起身对阎霄道:“阎霄哥哥,这个姐姐跳舞真好看,我以后想请她教我跳舞,可以吗?”
阎霄漫不经心的点头:“自然。”
落尘微微颔首,对白蓁蓁笑了笑:“小姐跳的也很好。”
白蓁蓁抿唇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端起一杯红葡萄酒递给阎霄:“阎霄哥哥,你喝酒吗……啊……” 她手腕一软,在阎霄抬手去接的过程中酒杯却滚落在了阎霄身上,红色的液体尽数泼在她身上的军装上。
落尘站在那不动声色。
阎霄刚才跑神,被泼了一身红葡萄酒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不善朝白蓁蓁看了一眼:“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蓁蓁吓得垂着眉眼,那起手里的手帕朝阎霄胸脯上去擦拭,却被阎霄一把扣住了手腕:“我自己来。”
阎霄向来不喜别人碰她,尤其白蓁蓁抬手要碰上的还是她的胸口,虽然摸也摸不出来,但她向来不喜欢冒风险。
从白蓁蓁手里拿出手帕,不过随后胡乱擦了两下,又把手帕还给她。
“对不起,阎霄哥哥,是我手滑了,我太笨了,竟然洒了你一身……”白蓁蓁低着头看上去十分懊恼,脸颊都急红了。
阎霄看她的模样,语调缓和了不少:“没事,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趟洗手间。”
白蓁蓁连忙点头,在阎霄转身的瞬间唇角浮现笑。
落尘始终站在阎霄的椅子旁,沉默不语,即便她知道眼前这位小姐制造刚才这起“意外”并不单纯。
白蓁蓁伸手重新端了一杯红葡萄酒,走到落尘跟前,小脸上蓄着笑,看着人畜无害的模样:“你叫落尘?
喝酒吗?”
很明显不似刚才阎霄在的时候语气乖巧。
落尘微微一笑,摇头拒绝:“我不会喝酒。”
白蓁蓁一歪脑袋,表现得很意外:“怎么会呢?
你们青楼里的女子都不陪客人喝酒的吗?”
青楼是极为难听的说法了。
落尘垂眸看了看递到她跟前的红葡萄酒,她不想与白蓁蓁起争执,只能伸手去接那酒杯。
手指刚挨着玻璃高脚杯,她就眼看着白蓁蓁手一松,高脚杯就那么滑落掉在了地毯上。
酒水溅到落尘的裙摆上。
白蓁蓁仍旧是微微笑着:朝落尘走近一步:“我叫白蓁蓁,我父亲是青州帮办,白家在青州是大户人家,而你,不管再怎么漂亮舞跳得再好也就是个妓-女,我们有云泥之别,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打阎霄哥哥注意的心思,免得以后难堪。”
落尘抬起头与白蓁蓁对视,不卑不亢:“白小姐多虑了,落尘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那是落尘自己的事,不牢小姐费心。”
白蓁蓁脸色一冷,一扫之前的乖巧模样:“我不过对你先礼后兵,你若是不知分寸,那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落尘微微笑了笑,并不怎么把白蓁蓁的话放在心上:“少帅是明睿之人,恐怕不喜欢心机深重的女人,我倒是提醒白小姐要收敛一些,免得惹来少帅厌烦。”
“你——”白蓁蓁被落尘不动声色的回击,差点就失了分寸,最后终于忍下这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气得不轻。
落尘抿唇,一如刚才的神色,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 阎霄走进洗手间的盥洗台前,顺手在一侧那出一条擦手的手帕,对着宽大的镜子擦拭着身上的酒渍。
这会儿外面正热闹,洗手间里没人。
所以阎霄把上身的军装外套给脱了下来,里面是白的一尘不染的衬衣,远远从镜子里看,短发下的一张脸俊俏惑人。
“原来少帅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封亦烆的声音在洗手间的门口响起,清淡而不显得突兀。
可还是惹得阎霄不得不回头看他,她扔了手里的毛巾顺手穿上的军装外套:“怎么?
封会长找我有事?”
封亦烆说着已经迈着长腿走了进来,唇角挂着浅笑:“不过想请少帅喝杯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阎霄眼瞅着封亦烆朝自己走过来,他眼角下已经透着浅红,走过来的瞬间周身混着一股浓郁的酒香,身形不怎么稳健,看来已经被人敬了不少酒。
“封会长恐怕已经喝醉了吧?
确定还要跟我喝?”
阎霄不动声色的观察他。
封亦烆走到盥洗台前,单手撑着台面,侧首朝她俯身过来,薄唇勾起,眼底蓄着意味不明的笑,酒香瞬间肆意袭来……
“醉了?
少帅觉得我醉了?”
说话间,气息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阎霄看着那张停在她眼前的这张俊脸,放大后的五官也精致俊美得无可挑剔,心中微动,这一瞬却叫她想起了昨晚的某个画面。
她朝着封亦烆笑着道:“封会长似乎站都站不稳了,难道没醉?”
她的手逐渐朝着跨上的抢摸了过去…… 封亦烆没有拉开两者的距离,反倒是贴得更近,另一条手臂抬起,撑在了阎霄身后的墙壁上,这样便直接把她困在了角落里。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阎霄,似乎叹息一声,郁闷的道:“看来我是真的醉了,此刻看少帅竟然像个美人儿。”
封亦烆有些懊恼似的摇摇头:“看来是太想女人了,少帅,你可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
阎霄蹙眉,覆在枪上的手又撤了回来,抬眼瞅着眼前这个醉鬼,冷笑一声:“封会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需要我给你找?”
封亦烆从喉间低低的笑了两声,又贴近她,吐着酒气:“不走说这奉都城的姑娘都倾心少帅,俊美如斯,折煞佳人,我想找你这样的,不知奉都城还有没有?”
男人说话间愈发的靠近她的脸颊,浑浊的气息混着酒香抚过她的唇,撩动得头皮上的神经骤紧。
贴近的眉眼,与昨晚的记忆重合。
阎霄在瞬间起了警觉,抬手扣住男人的脖颈,神色骤冷:“说,昨晚是不是你?”
封亦烆似乎被阎霄的动作惊到了,双手撤离举起来作出不反抗的姿态,赔笑的道:“少帅别生气嘛,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阎霄扣着封亦烆的脖子往后使劲一推,把他直接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眼底涌动着杀气:“封亦烆,昨晚在花馆里的男人是不是你?”
男人仍是低低的笑着,似是真的醉了,又像是故意,眼眸里蓄着笑意,问阎霄:“难不成昨晚少帅也在花馆?”
听到这一句,阎霄心里瞬间认定,昨晚的那个男人是封亦烆无疑,他竟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出来。
一瞬间,枪已握在手中,对准封亦烆脑门:“封亦烆,老子是不是说过,别让我再找到你,不然爆了你的脑袋!”
手扣动扳机,阎霄说到做到。
封亦烆眼疾手快,单手扣住阎霄的手腕,把枪口转向别的方位,阎霄忙松开他的脖子用另一只手去夺枪,枪是被她夺回来了,可她却不知中了封亦烆的计,身形被一带,已经反手把她困在了怀里,扣着两个胳膊,有枪也使不出来了。
男人贴着她的脖颈,吐出温热的气息:“少帅,我做了什么,叫你非杀我不可?”
阎霄不曾想竟然会被封亦烆反将一军,声音冷沉:“你难道不清楚?”
封亦烆恍然大悟般的点头,薄唇忽而贴上阎霄的耳廓,故意的道:“少帅是说我睡了你,还是知道了你是女儿身的事?”
阎霄大怒,曲起膝盖朝男人某处踢过去,封亦烆在躲开的同时也松开了她的胳膊。
阎霄转身手里枪重新对准封亦烆:“封亦烆,果然是你!”
封亦烆目光始终盯着她看,瞅了一眼她手里的枪,不为所动的笑:“是我,不过……”他主动把身躯贴近,对上阎霄的枪口:“……少帅要现在开枪杀了我?
枪声一响,所有人都会过来,少帅要怎么解释呢?”
阎霄刚才是一时冲动不假,可叫她就这样放了封亦烆,那不可能。
她没有收回枪,不屑的道:“封亦烆,要你死很容易,就算我杀了你,谁敢说什么?”
封亦烆不否认:“嗯,杀死区区一个商会会长,自然没人敢说什么,就是不知道少帅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拉拢外面那些商人们。”
男人说完,瞅着阎霄波澜不惊的笑着。
外出打仗,很多军资都需要这些商人们出力,阎大帅早就跟阎霄说过,要拉拢好这一批人。
可阎霄,阎霄自然不会示弱:“这就是我的事了,你死了不用你操心。”
她再一次扣动扳机…… “那如果全奉都城都知道少帅是女儿身呢?”
封亦烆故意拔高了音调,勾着唇邪气的笑着,根本不管阎霄手里的枪,俯身朝她靠近,语调绵柔藏针:“我若死了,自然会有人把消息流到大街小巷去……” 阎霄吸一口气,要紧牙齿,那目光恨不得把眼前这男人生吞活剥,却又无可奈何:“封亦烆,你……” 封亦烆低低的笑了笑,伸手扯下挡在他头顶的枪口,继续靠近她,薄唇在将要贴上她脸颊的那一刻停住:“少帅,要是算起来,昨晚可是你闯了我的厢房。”
“封亦烆,我早晚弄死你!”
阎霄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几个字,目光冷冽的盯着尽在你眼前的男人。
男人蹙眉:“你放我活命,我为你保守秘密,我们相安无事岂不是皆大欢喜,又何苦非要你死我活呢?
少帅,你说是不是?”
封亦烆说完,已经又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站在那伸手整理这身上的西装,漫不经心,也不担心阎霄会突然开枪打他。
“封亦烆,你……” “嘘……” 阎霄正要再说话,却被封亦烆打断,示意她有人过来了。
脚步声渐响,听声音是男人的脚步,阎霄把抢收回去,警告封亦烆:“先留着你的命,下一次先拿出你的诚意再跟我谈条件,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封亦烆抿唇笑了笑,目送已经转身离开的阎霄。
阎霄我这一肚子火气,踩着军靴往外走的速度有些急,走到走廊拐角猛地撞到一个人。
那人很显然是醉了,阎霄撞一下身形一个趔趄就差点倒在地上。
好在阎霄抬眼一看是墨行止,伸手扶了他一把。
“墨老板?”
阎霄扣着他的手肘,等他站稳了要松开,墨行止却主动扣住了她的手腕。
醉眼迷离,不过墨行止说话还算正常:“少帅,你放着两位小美人儿不管,躲在洗手间里来干什么?”
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不动声色的落在阎霄的脉门上,只一探,便对一切了然于胸了。

阎霄没心情跟他寒暄,把墨行止的手甩开,一张冷脸什么都没说,直接朝外面走了。
男人歪斜的身形在阎霄走后便直了起来,侧首看着走远了的人,唇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后,封亦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面色清淡。
墨行止依旧倚在身后的墙壁上,一对挑花眼含着笑,目光落在封亦烆身上。
在封亦烆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他便开口了:“封会长,据我所知,你是从京都城过来的吧?”
封亦烆长腿一顿,停了下来,侧首波澜不惊的盯着跟前的男人:“怎么?”
墨行止低低淡淡的笑了两声,目光直视他:“倒是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封会长放着繁华的京都城不留,为何跑来了我们这江北山城之地当会长了呢?”
封亦烆抬眸瞅着墨行止,始终浅淡着表情,听到他这么问,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家祖上经商,本就在江北有不少产业,从京都来到奉都很稀奇?”
墨行止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意味深长的看着封亦烆:“稀奇不稀奇的我不清楚,只是封会长既然来了此地当了商会会长,还请造福一方商儒才是。”
男人盯着墨行止看了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墨行止。”
墨行止波澜不惊的笑着。
封亦烆了然:“原来是墨老板。”
在他拟邀请加入富江商会的名单中,唯一一个拒绝了他的人,墨行止。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对峙着,眼底暗流涌动。
“封会长……” 砰——砰—— 墨行止再要说话,却被饭店大厅里忽然传来的爆炸声震惊,头顶的灯“呼啦”一声,全灭了。
宴会大厅里,在连续的几声爆炸里,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大叫,头顶的灯灭了的时候,整个厅上都乱做了一团,往哪里跑的人都有,撞做一团。
阎霄不过刚回到宴会大厅,突然看到有几个煤油瓶仍进来,快速掏出枪饭店里的灯却突然全灭了。
陷入黑暗的人更加慌张,在灭灯的前一秒她看到二姐阎听云正捂着脑袋慌张的往一个男人怀里躲,她循着记忆里的方位朝她走过去,却被慌乱的人冲撞的错乱了方位。
煤油瓶没伤到人,却点燃了地上的地毯和桌布,发出微弱的黄光。
拔枪朝头顶连开两枪:砰——砰—— “都不准动,呆在原地!”
阎霄高声叫喊一声,混乱的人群已经被震慑的安静了下来。
她话音刚落,饭店里的灯又全部亮了起来。
所有人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突然有女人尖叫一声,所有人都带着惊恐的目光看了过去…… “死人了!
死人了!”
穿旗袍的女人从人群中尖叫两声,很快宴会大厅**自动分开一圈,阎霄顺着女人的叫声看过去,有个男人穿着西装革履,已经躺在了地上。
阎霄先在人群里找了一眼阎听云,见她被身边一个男人扶着没什么大碍,又回头看了看一直躲在椅子边上的白蓁蓁和落尘,确认她的人都没事后,朝躺在地毯上的人走过去。
阎霄走进,闻到一股新鲜浓厚的血腥味,地毯上流了一大片血,此刻死者身体还未僵化,血持续的从喉咙里流出来。
俯身简单检查两下,浑身没有其他伤口,只有喉咙上一刀,且一刀封喉。
“这是刘副会长?”
阎霄阴隐约认识地上死的这个人,抬眼问了一旁周围的人,从别人眼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死者是富江商会刘允和,在封亦烆之前,暂代会长一职。
在她眼皮子地下死了人,且还是富江商会的副会长,阎霄面容冷峻,吩咐一声:“封锁饭店,所有人不得进出离开!”
阎霄一声令下,跟着她过来的几名亲兵已经传达了下去。
墨行止已经走了过来,看到厅上这种情况,眼底闪过意思阴霾后,笑着走到阎霄跟前:“少帅,封锁锦绣饭店,可会影响我做生意的。”
阎霄瞅了他一眼,冷着脸:“在你的饭店里出了人命,你还想做生意?”
封亦烆直接朝着死了的人走过去,在所有的目光里俯身蹲下来,检查了死者的伤口,然后起身,朝几个破碎了的煤油瓶前走过去,捡起碎片闻了闻,才重新直起身躯,走到阎霄跟前。
“凶手还在饭店里。”
封亦烆语调平淡。
阎霄一条眉梢,她能看出来,封亦烆也能看出来,所以封亦烆不是个简单的生意人。
“死的可是富江商会的副会长,不如封会长你来找凶手?”
阎霄直接甩锅。
墨行止笑了笑,附和着道:“是啊,封会长这个案子得赶紧破啊,别耽误我明天开门做生意。”
封亦烆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阎霄,竟然没有拒绝:“少帅既然这么说,我当然义不容辞,只是……” 阎霄问:“只是什么?”
封亦烆突然朝着阎霄走进几步,整个身躯忽而贴上来,叫阎霄眼底一晃。
当然,在外人看来,她始终镇定。
男人的目光最终顺着她的手臂而下,落在她手里的那把抢上…… 薄唇微启,男人声音压低了几度,不站在他们身边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少帅需要借我一样东西……” 封亦烆话音未落,单手扣住阎霄的手腕,另一只手快速的夺了她手里的枪,朝楼上烟青色帷幔后开了一枪,然后又快速把枪还到了阎霄手里。
随着枪声一响,有个男人痛呼一声,直接从二楼垂下的帷幔下滚了下来,“砰”的一声落在大厅里,惊得所有人都往自己伸后躲得更狠,胆小的女人更是吓得连连尖叫几声。
滚在地上的人肩头中了一枪,从二楼摔下来已经疼得滚成一团,身体蜷曲着,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封亦烆迈着长腿走过去,一脚踩在了那人肩头的枪伤上,可想而知会有多疼,那人连连叫着:“饶命,求求你不要杀我!”
阎霄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知道凶手还在饭店里,可很显然从楼上掉下来这个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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