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

吴檀,吴道非《碳》讲的是50世纪，地球科技发达，人类的生产活动和服务全部交由机器人完成，机器人多受阿西莫夫规则制约，对人类的要求任劳任怨，使大部分的地球人只知道享乐，不思进取金碳星球的英雄磐石在宇宙中找到了一颗纯碳元素的星球，他准备把碳星球带回金碳星球的时候，遭遇银碳星球的偷袭，磐石带着碳星球坠落在地球上，开启了地球的生命纪元金碳星球为了找回磐石丢失的碳星球，派出5名战士穿越宇宙来到了50世纪的地球，故事的男主人公遆天认为地球上的人类是碳的无效循环，是废物，为了把地球上的碳带回金碳星球，解除了机器人的行动规则，机器人发动了叛乱，地球陷入内乱，大部分的人被机器人屠杀，少部分人躲进了地底世界，地球被毁，地球表面不适合人类生存故事的女主人公是男主人公的情侣，她为了拯救地球，跟遆天决裂，留在了地底世界，而男主人公回到了金碳星球开启了另一段人生金碳星球在遆天的经营下，统一了珀星系，银碳星球的余孽闯入了地球，意图霸占地球，在吴道非和遆天的打击下，银碳势力彻底覆没……

第1章

精彩节选

4770年6月15日傍晚，吴宇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深邃的天空发呆，在他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有几颗星等比较高的星星若隐若现，他对星空了若指掌，不管星移斗转，任何时间，他都能在脑海里浮现一张当时天空的星图。西南方向，那个地方平时比较空旷，6月那个方向的星星应该更少才对，可是为什么看起来那边星空灿烂，很热闹的样子？吴宇想，那是初升的星星？还是远处工厂的灯光？或者是新建了飞行器定位的灯塔？

吴宇的办公室在乔戈里峰顶，这里有地球上最大的观天基地，称为“天基1号”，他是天基1号唯一的天文学家，也是孤独的观星人。

天基1号的办公室几乎是全透明的，站在办公室里面，可以环视四周，远近的景象尽收眼底，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俯视山下繁华的世界。吴宇在办公室外装有高倍望远镜，望远镜看到的图像直接显示在他前面的显示屏上，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鳞次栉比的高楼和高楼上的天线、公园里高大的松木和游乐园旋转的摩天轮、颜色亮丽的智能工厂和工厂里忙碌的机器人等等都一览无遗，清晰可见。

吴宇在办公室一会儿观天，一会儿看地。观天是他的工作和爱好，看地是休息一下自己的眼睛，他喜欢看远处，就如习惯看向宇宙深处一样。吴宇平时上班的地点是在山顶，他的家在山脚下的基地村，在他家的周围，有大片公共的绿地和园林。而整个昆仑的山坡上、山谷里都有附着在地表的人工建筑，这些建筑物依地形而建，外表涂成石头的颜色，看起来还是山峰，其实里面住满了无所事事的人类。一到晚上，灯光亮了起来，大山就如披上了一件璀璨夺目的睡饱，在躁动中无法入眠。

望远镜图像显示，吴宇看到到处都是密集的居民区，看不到任何种庄稼的土地，准确地说，农业已经不存在了，人们都生活在城市里面，工厂和人类栖身的建筑物联为一体，组成了一个个相连的城市。在人们的居住区中间，是漂亮的公园和小片森林，人类的建筑物把地表完全覆盖，高原和平地、高山和山川、河流和海洋表面都是建筑物。

这时的地球工业相当发达，没有农业和服务业，智能机器人已经代替了劳动人民，无人的自动化工厂可以生产出人类需要的一切东西，包括一切衣食住行的需求和娱乐设备，也包括了工厂自身的消耗；机器人走入了每个家庭，承担了繁重的家务劳动。

社会结构变得特别简单，人和机器人构成了繁忙而庞大的地球世界，没有国家，没有**。勤劳听话的机器人，养活和照顾着地球人，机器人就如任劳任怨的父母，养育着永远长不大的地球人。

智能机器人任劳任怨，永远不知疲倦地运转着，生产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人类真正实现了按需索取。这时的地球上只有两种东西在活动，钢铁和人类：机器人、生产工具和交通工具都是钢铁制成，整个地球，就如钢铁组成的，钢铁最忙，钢铁要为人类生产食物、为人类服务和把不安分的人类从一个地方运往另一个地方，地球，就如流动的钢铁城市；人类的活动，主要是说话，吃东西，下命令，旅游。而伴随着人类一起进化的其他动物，都慢慢地灭绝了。

钢铁机器人在地球上构建了一个人类的乐园，这里是真正的伊甸园，人们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地生活在这个钢铁撑起的天堂里。

为了人类的延续，人们的运动变成了义务，因为人类如果不运动，总有一天，人们的肌肉萎缩，最终会变成一个只剩下感光器官的圆球，可能最后连感官器官都会萎缩，许多年以后，也许人类就会自然灭亡，那时地球就变成了钢铁人的世界，这是地球人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人一生下来，法律规定，每天得完成多少运动，消耗多少能量，这是人们生活的全部，完成了这些任务以后，才能得到相应的食物，除此必要的活动之外，人们变得十分悠闲。

有理想的人，会研究一下艺术或者研究人类的未来，探究一下宇宙，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宇宙的探索，毫无进展，许多人放弃了，关于宇宙的理论，还是停留在二千多年前，人类科技好像进入了死胡同，一直走不出来；没有理想的人，完成了必要的运动以后，就变得十分无聊，他们靠沉浸在娱乐中打发难熬的时光。当然，未成年的小孩，需要完成所有知识的学习，他们的学习是必须的，完不成知识学习的小孩，会被限定他们的活动范围，地球上很多的地方会成为他们的禁区。这时的人类，智商已经相当的高，普通的学习已经难不倒他们。

从技术上，人类可以永生，但是，随着肌体的老化，维持生命延长的费用越来越高，人们生活的质量也会下降，很多无聊的人会选择自动终结自己的生命，不再无限制的靠药物延长孤寂的人生，毕竟，无聊的时光，对于一个肌体不断老化的生命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另一方面，为了保持必要的生命更新换代，每个人的生命只允许存活300年，除非是对地球有巨大贡献的人。不幸的是，这么多年来，活过300年的人一个都没有，很多人在150岁的时候，都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当生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的时候，120年足够一个人想清楚该怎么做了。

吴宇是那种有远大理想的人，他的工作是坐镇天基1号，观测着浩瀚的宇宙，他总是凝视着深空，希望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发现一些奇迹。

6月的夜空相当灿烂，吴宇抬头望天，飞行器巨大的机身在黑夜里就如一块飞行的陆地，快速地从天基1号的基地前掠过，他办公室的位置比较高，这种场景很常见，飞行器常常把他的视线吸引走，把他从繁重的工作解救出来，得以暂时休息一下发胀的眼睛。

吴宇的办公室旁边立着一架巨大的射电望远镜，它几乎是浮在峰顶，像一口巨大的锅，仰面向天，仿佛要把宇宙尽收锅底，这就是地球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之一，被称之为“宇宙眼”。“宇宙眼”每时每刻观察着这个宇宙，宇宙中的超新星爆发、新星诞生、恒星的形成都逃不脱它的火眼金睛；带电粒子、宇宙中不寻常的能量激发等等动静尽收“眼”底。在地球上，这种“宇宙眼”很多，比如南极、北极、安第斯山脉、乞力马扎罗山、阿尔卑斯山脉都有大小不一的射电望远镜。

吴宇转移了视线，望向了深空，“月亮”升了起来，那“月亮”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把天基1号附近的地面照得更亮了，现在的光线就如太阳出来前的黎明，吴宇可以清晰地看到“宇宙眼”旁边的天线。那不是“月亮”，而是一架巨大的光学望远镜，望远镜光学镜面在高空中展开，就如十五的月亮一样圆。望远镜收集影像的巨大支架就如月亮上的环形山，它的表面材料吸收太阳光，变成能量维持其运转。那光学望远镜在离地球10万公里的空中围绕地球旋转，负责观测整个宇宙，因为其体积巨大，变成了地球的第二大卫星，也是地球的第二颗月亮，人们称之为“星目”，“星目”一到晚上，如果没有被地球挡住，它反射的太阳光相当明亮，犹如一盏不灭的巨大明灯挂在空中，照亮着地球的夜。

办公室墙上的电子钟上显示22:00，又到了自我强制下班的时间了，吴宇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西南方向，那里的星星确实太亮了一些，那会是什么呢？这时山上的雾气渐渐大了起来，远处变得朦胧，那些星星也在浓雾中消失不见了。这有些反常，这山上已经很少能够看到雾气了，经过几千年的时光变迁，地球气候变化很大，乔戈里峰已经不再是终年积雪，反而是常年可以看到蓝天，这里的降雨量很少，几乎看不到云，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薄纱把天空抹得朦朦胧胧的，天空中的星星悄悄地在云后面躲了起来。

吴宇不再望着窗外，他转过身，看了看对面的墙，那整面墙上显示着巨大的星空图，银河系清晰可见，正北边的小熊座、下面的大熊座，偏东北方向的双子座、西北方向的天鹅座星系清清楚楚，可是西南方向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散乱的星点，天羯座的星点都**扰到了，变得没有那么好辨认，难道是“星目”望远镜的边缘区域成像又出了一些问题？或者是有宇宙尘埃或者星空粒子落在了“星目”的镜面上？

吴宇看到的整个星空图像是“星目”望远镜实时传过来的，全球各的观测站都可以实时收到“星目”传回地球的星空图，如果不是“星目”的问题，那里肯定不正常。

吴宇盯着星空图的西南方向，那里星空灿烂，他越发觉得不对劲，那个方向的星空太过耀眼了，好像有巨大的星团或者星系正在缓缓地靠近一样，不太可能是“星目”的故障造成的散光。

会是什么呢？难道是没有发现的新星系？或者是虚无中诞生的新星团？吴宇有些兴奋，难道这一代人可以亲眼见证星团从虚无中诞生？近二千年来，人们一直在思考宇宙的诞生，有科学家说宇宙诞生于一个极点，也有科学家说宇宙不太可能是一个整体，可能会有很多个宇宙，会不断地诞生新的宇宙，老的宇宙相继灭亡，科学家的观点都自成一家，有些只能解释一两个现象，没有一个真正能够全面解释宇宙的理论。

毕竟，宇宙太大了，人类所处的地方太过狭小，靠逻辑推理构建的天文理论，需要观察宇宙现象来证明。而吴宇做的就是探测宇宙的工作，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观察，解决一些关于宇宙的疑问，所以，西南方向的新发现，吴宇很有兴趣，他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观察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宇宙太过浩瀚，而人生太短暂，以短暂的人生去发现一些宇宙的秘密，为天文事业做一些贡献，实在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这比那些只知道旅游或者在家躺着靠网上娱乐打发时间的人，生活得更充实和有价值。

大部分的地球人，跟吴宇不一样，他们没有远大的理想，没有追求，不知道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生命的全过程就是繁殖后代、活着，享受科技发达的成果，享受机器人提供的一切，他们从来不会思考人类的未来和地球的未来，更不用说思考宇宙的未来。“活在当下”是他们的座右铭。他们安然地接受机器人的服务，让机器人照顾自己，而自己却变成了无所事事的人，每天都沉浸在网络编织的梦境里面，娱乐人生也游戏人生。

人们无法想象离开机器人和网络的日子，就如刚出生的婴儿无法离开其母亲和营养一样，机器人左右了这个世界，而网络让人们生活在梦中，无法自拔。

正在吴宇想要总结一下一天的工作，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办公室的另外一面墙被点亮了，墙面显示有5个人同时在呼叫他。

纽约宇航总局局长奥炔的头像显现出来，他一头金色的卷发，显得特别显眼，后面是天基2号观测基地——南极基地的阿迪卡、天基3号观测基地——安第斯山脉基地的安迪、天基4号观测基地——非洲观测基地的提姆、天基5号观测基地——北极观测基地塔克的头像在屏幕上闪烁。

吴宇正想接通的时候，连线自动接通了，他们是通过特别通道接进来的，这表示状况相当紧急，5个地球上最权威天文学家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他们肤色各异的，但是神态都很一致，兴奋异常。

奥炔首先说：“朋友们，我们都到齐了，我先说一下。”

“我看到了、我觉得、西南方向¼¼”奥炔的话还没有说完，各个基地的天文学家的声音就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把他的声音淹没。

“不要急，我先说。”奥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吴宇的办公室嗡嗡直响，吴宇看到会议这么混乱，他没有说话。

奥炔的声音落下以后，他不再出声，大家看他没有说话，七嘴八舌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奥炔说：“我们应该都发现了西南深空方向的不正常状况，那里好像有新的宇宙诞生，又好像有新的星系快速靠近我们，快得超过我们的认知。”

“其实，根据我们团队的观测和计算，那是三角星系。我们对这个星系了解甚少，以前我们估计这个星系距离银河系大约300光年，现在经过精确的计算，三角星系的星团在大约20年后的4790年12月21日距离地球最近，且只距离地球约不到10光年，所以其实离我们很近。我们知道，三角星团突然快速靠近我们，就像双方的引力突然加大一样。”奥炔说。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我来演示一下。”奥炔说完，打开了视频，视频中，旋转状的银河系在空间缓缓的旋转，奥炔的声音在视频里响起：“我们把银河系想象成一个巨大的旋转茶杯，我们的太阳系就在茶杯的外沿处围绕着茶杯中心的巨大引力旋转。”

这时，另外一只茶杯状的旋转星系出现在银河系旁边，奥炔解释说：“银河系旁边的茶杯状旋转星系就是三角星系，这个星系有个特点，他的星球不像银河系这样几乎的均匀分布在银河系各地，看起来整个银河系星球的密度差不多，三角星系的星团是集中在茶杯的一边，而另一半却是空荡荡的。这个星系的半径大约150万光年，他们旋转速度相当快，几乎六万年会旋转一圈，人类自从开始观测宇宙以来，三角星系星球密集的一端应该在远离我们的一边旋转，所以我们以前感觉他们离我们很远，没有多加关注。

现在，三角星系星球密集的一端已经向着我们银河系的方向快速旋转过来，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所以我们感觉到他们越来越亮。20年后，他们将离我们最近，这几十年将是我们近距离观测三角星系的最好时期。

以前我们没有发现它们，是因为这个星系的引力相当的大，光线经过这个星系的时候发生了偏转，使我们计算他们与地球的距离发生了错误。随着我们观测的深入，关于三角星系更多的秘密将会揭开。

朋友们，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我们在天基基地默默无闻地观测着宇宙，我们的生命相对于漫长的宇宙历史来说，实在是太过短暂，希望我们能与宇宙这辆列车同行一小段，记录下浓厚的一笔，也就不枉我们度过的那些孤独的日日夜夜。”后面奥炔越说越兴奋，一改平时的严肃的神态，开始抒情。

天基2号的阿迪卡个子很高，蓝色的眼睛，满头白发，他性子比较急，抢先说：“我们也看到了西南天空的异常，照这种说法，三角星系快速靠近银河系，会不会对银河系产生影响，或者会跟银河系发生碰撞？”

“根据计算模型显示，不会对银河系造成影响，而且，六万年前，三角星系也靠近过银河系，只是那时的地球人还在跟野兽搏斗呢，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地球上的一切都照常发展。”奥炔说。

“20年后，将是一次绝佳的近距离观测三角星系的机会，朋友们，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将见证两个星系靠得最近的时刻。这是人类天文史最重大的事件。我们召集在一起开会，第一是通报这种状况，另一方面是听听朋友的建议，我们将如何应对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奥炔说。

天基5号的塔克披着一头长长的头发，肤色白皙，面容姣好，有点像勤于保养的漂亮姑娘，他说：“我们是否可以说服国际天文组织，重新设计我们的射电望远镜和另外架设一台太空望远镜，‘星目’的通讯速度比较慢，而且口径只有1000公里，现在看起来，太小了，很难快速传回星空的全部图片，这次跟三角星系的美丽邂逅，地球人都不能错过。我建议，建设星目2号，直径扩大到2000公里，布置在距离地球15万公里的南方天空中，这样地球不仅多了一颗月亮，又多了一颗覆盖全星空的观测装置。并且这星目2号可以自动变形，收缩回去以后变成空间站，成为月亮登陆的中转站。”

天基3号的安迪表情比较淡定：“这种方式可行，最好能在天目2号上增加国际空间站，里面可以供宇航员长期生活，20年后，我们可以飞过去，近距离观测三角星系。”

吴宇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三角星系靠近我们不是观测的好机会，而是灾难，也许三角星系里有更为高级的文明呢？如果他们通过这次靠近我们，通过空间跳跃到地球，这对于我们就是一场灾难，我们是否可以做些准备？”

天基4号的提姆很强壮，他不像天文学家，倒像健美运动员，他说：“三角星系的人，他们的文明如果到达了三级，我们准备也没有啥用，如果他们的文明跟我们差不多，走不出自己的星系，他们根本达到不了地球，不用太担心。人类经过了几千年的寻找，在系外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连一个原始的细胞都没有发现，三角星系大概率也没有任何生物，人类的诞生，是一个偶然事件，不可复制，估计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物。”

“从我们观测过的星系来看，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系外生物，很多星球，连碳都没有，要么是气态行星，要么是固态的金属星球。没有碳，就很难产生生命，从地球生命的诞生来看，碳在生命的诞生中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茫茫星海，人类也许是一根偶然产生的独苗，这是一个相当偶然的现象。上帝在不断地抛色子，也就抛出了地球这一个生命的乐园。”奥炔说。

“人类难道真的这么孤独吗？浩渺的宇宙，总能诞生跟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或许他们的文明比我们还要发达。”吴宇说。

“生命也许不会孤独，但是人类注定会孤独下去。”安迪说。

他停顿了一下，像个哲学家，说：“产生生命也许在茫茫宇宙中还是可以实现的，但是产生高等智慧生物，却是相当的难。人类的进化，也是个偶然事件，不是必然，恐龙统治了地球几十万年，也没有变成智慧生物。也许其他生命星球上，还是细菌时代，连真正的动物都没有。有些星球也许只有植物，没有产生动物的条件。生命产生是偶然的，不是必然的，不是有那种条件，就一定会产生。既然是偶然的，各种生命形式都会存在，也许经过很多年的寻找，我们在宇宙中只找到了几个全是致命细菌的星球或者是对人类毫无用处的植物园。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有没有生命并不重要，弱小的生命无法改变宇宙的固有进程。人类，对于整个宇宙，也太弱小了。”

“智慧生命的诞生确实是奇迹中的奇迹，所以我们要珍惜地球上的生命。不管这么说，我们都准备一下，为这个重要的时刻做些准备吧，朋友们请在自己所处的地区做做宣传，发现一些人才，让有理想的人参与到我们的队伍中来。这么多年的寻找和观测，天文学毫无进展，没有新生代的加入，天文学在地球上快要消失了。”奥炔说。

吴宇说：“是呀，大部分人只关心自己的生活，对于遥远的宇宙，很少人关心了，有理想的人太少了。我们的队伍要扩大确实不容易，我经常在网上呼吁大家不要只看到眼前的柴米油盐，还更应该放眼世界，不要只管眼前的苟且，更应该想想远方。但是，这种呼吁是那么的无力，很多人淹没在娱乐中，根本看不到这些东西。我们的宣传片，以后也要做成笑话或者相声，让人们在捧腹大笑中注意到我们。”

“难道我们要请一个绝世美女来做做广告，就如征宇航员的广告一样，一位穿着长裙的美女在宇宙飞船里，突然飘了起来，当然，同时飘起的还有她的裙摆，下面出现了一行字，‘跟美女同处一室，而且是在太空中，没人会打扰你们。’这种广告我们做不出来。”奥炔说。

“不一定呀，我们也可以设计一个广告，也请一个美女坐在我们的办公室里，说，‘与美女同行，你也可以摘下星星做成项链放在女神手里。’可是，我们的办公室是全透明的，并且人们可以随时通过摄像头看到基地所有的景象，在公众的面前谈情说爱实在不是件浪漫的事情。还有，我们基地虽然手可摘星辰，但是太过偏僻，美女宁愿在大街上压马路，也不想在无人区终老。”塔克开玩笑地说。

“难道地球上只剩下我们六个天文科学家了？我们退休了，宇宙再无人去研究和观测了？你们的后代怎样？我的孩子如果出生，我就让他子承父志，好歹算后继有人，你们的打算呢？”吴宇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奥炔说。

“我们还是自由人。天天研究宇宙，我们只学会了‘星语’，却找不到‘星女’。”塔克也学会了开玩笑，看够了沉寂很久的宇宙，有一些变化对于天文学家来说，实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再见吧，我要回家了，我的小宝贝快出生了。”吴宇说起这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的妻子快分娩了，他憧憬着，未来要让儿女继承自己的事业。

“再见！我也要回家看看，我的小宝贝也快出生了。”奥炔说。

“恭喜！幸福的爸爸！”阿迪卡带着微笑说。

“再见！”视频上的笑脸相继下线。

墙上的画面消失了，吴宇看了看西南越来越亮的天空，自言自语说：“还有20年，还早，那时我的儿子或者女儿肯定长大了，刚好可以看到壮观的景象。我一定要让他继承自己的事业。”

吴宇心想，但愿那里带来的是光明而不是灾难，人类在这片星空舒服地生活太久了，这么多年来，早已放松了对外星人的警惕心，多年前制订的“星球大战”计划后来都搁浅了，人们认为地球是宇宙中唯一的生命星球，外星文明根本不存在，如果真的有外星人入侵，人类估计毫无还手之力，不堪一击。

更为不妙的是，人们生活在机器人构建的保护圈里面，有独自面对未来挑战的能力和勇气吗？人们在钢铁建成的世界里太过安逸了，能力早已退化，一旦失去了机器人的照顾，人们的生存都会困难，更不用说变成拯救地球的英雄。

吴宇站在办公室的中间，轻轻地说了一句：“回家。”地板亮了起来，只听到轻轻的滑轮转动的声音，地板开始下沉，过了一会，吴宇听到了一声：“请坐稳！”，他顺势坐了下来，然后感觉到两条安全带飘了下来，把他紧紧地护在座椅上，缓缓地向山下滑去。

吴宇在光滑的管道快速地滑行，管道是透明的，他看到旁边有无数条透明的管道，这些都是上、下乔戈里峰的运输工具，住在山里的人们就是通过这种管道下山的。这种管道一般是透明，如果乘坐的主人希望独处，也可以让管道变成只允许管内人看外面，而外面的人看不到管内。管道密布，就如乔戈里峰的血管，而一个个在管道内运行的胶囊就如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胶囊里面，就是人们的座椅了。

胶囊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因为吴宇越来越想快些见到自己的妻子孙姌，孙姌怀孕10个月，快到了临盆的时候了，想到快要见到自己的儿女，吴宇的心跳有些加快。胶囊会自动感应乘客的情绪，想让它快，它就会加速，如果胶囊感受到了乘客的恐惧，会变慢起来。

10分钟的时间，吴宇感觉到胶囊缓缓地减速，然后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他正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书房，一声：“欢迎回家！”的声音响起以后，胶囊不见了，身后的管道口也缓缓地闭合。

吴宇走出书房，孙姌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个耳机贴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她正在给肚子的小孩听音乐呢！吴宇说：“今天感觉怎样？小家伙又调皮了吗？”

还未出生的小家伙好像对爸爸的声音特别敏感，吴宇的声音刚落，一只小手形状从孙姌的肚皮上显现出来，好像要跟爸爸握手一样。孙姌说：“这小家伙，调皮着呢，最近几天不是伸拳就是踢腿的，好像在练武功呢？看起来像个小子。”

“那也是个调皮的小子。”吴宇说，他靠近孙姌坐下，用大手贴着孙姌肚皮上的那只小手，他感觉到那只小手软软的，小小的，一种要做爸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比看到星系诞生还要令人激动，一个小生命就要诞生在他们家了。

孙姌轻轻地靠着吴宇，吴宇说：“这几天肚子又大了很多，感觉不舒服吧？其实不如一开始就把受精卵交给育儿中心培育呢，那样你也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那不一样，怀胎十月，感受着小孩在自己肚子里慢慢成长，这种感觉很奇妙。从那么弱小的生命，慢慢地在自己的肚子里长大，这种做母亲的自豪感是无可替代的。从她生根发芽，感受着在自己心里落脚，然后她像在自己的血液里成长，再到第一次感觉到她可以动了，她的动牵动着我的心。后来，她有了心跳，那种心跳可以跟我的心跳产生共振，我每天感觉着她的心跳，心情变得十分平静，这是我最笃定的时刻，如果有一天突然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跳，我的心会十分失落和紧张，直到再次感觉到那弱弱的心跳，我才心安。”

孙姌停顿了一下，慢慢地说：“后来，她越长越大，越长越快，我的肚子每天都在变大，她快把我的肚子撑破了，但是那种肚子越紧绷，我的心就越幸福的感觉，只有做母亲的才会体会到，我感受着她每时每刻的成长，我用心在跟她交流。到了最近，这家伙更有趣了，他竟然不时地把脚或者手印在我的肚皮上，你也感受到了吧。那种想要呵护一个小生命的感觉太奇妙，你跟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是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无可替代的，不是因为科技发达了，就可以由培育中心来代替这种亲情。如果培育中心突然把一个小子送到你手上，跟你说，‘嗨，你的小孩！刚才玻璃缸里抱出来的。’你会不会有种陌生和错愕感，刚出生的小孩一般比较丑，你会不会有种捡了一个小猴子的感觉？但是，如果在我肚子里一点一滴地成长，你我看着他一点点地长大，他带着浓浓的爱意出生，这种亲切感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如你亲手种的水果跟你买的水果，你会感觉不一样。所以，幸好，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把她交给培育中心，怀胎再痛苦，我都可以忍受，是真正的痛并且快乐着。”

孙姌越讲越幸福，吴宇能感受到她那快要做母亲的兴奋和自豪，他轻轻地拍了拍孙姌的肚子说：“小家伙，悠着点，别折腾你妈了，早些出来。乖！”。

孙姌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听懂了一样，在她肚子里晃了晃，好像在摇头。

怀孕后期，孙姌因为肚子太大，晚上睡觉很不舒服，只能斜靠着枕头，每翻一次身，都会醒来，有时睡着睡着肚子里的胎儿可能也是睡着了，心跳变得很微弱，也会把孙姌惊醒。怀孕虽然辛苦，孙姌还是希望小家伙能在肚子里多呆一会，希望小家伙能够长得更强壮一些再出来。

深夜，孙姌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痛，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痛，她预感到小孩可能耐不住，要出生了。吴宇睡得不沉，也醒了，他马上呼叫了培育中心。

一会儿，培育中心的机器人医生和护士就出现在吴宇家的客厅，机器人医生穿着白大褂，就如真正的医生一样，长着一头金色的头发，面容温和亲切，护士很娇小，动作麻利。

医生跟孙姌说：“放轻松一点，很快的。忍受一下，一会儿你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孙姌紧握着吴宇的手，吴宇能够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无助，他此刻真想妻子的痛苦能够转移到自己身上。

孙姌越来越痛，好像要痛晕过去的感觉，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晕，小生命还在自己的肚子里呢？母性使她变得十分坚强，她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吴宇在旁边显得手足无措，医生和护士在旁边一直鼓励着孙姌。

在孙姌感觉快要撑不下去的紧要关头，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的，地球上的雨水已经很少了，那种大雨就更少了，今天反常地，乌云密布，云团快速地移动，巨大的炸雷响了起来，把孙姌痛苦的声音都淹没了。

连续的雷声远去以后，雨水像瓢泼似的，玻璃窗户上的雨水像瀑布似的，疯狂的往下流淌，透过窗外望向远处，什么都看不见。天空好像是倒扣的海一样，水仿佛要把整个地球淹没。

孙姌感觉到关键时刻了，小孩好像急迫地要出来。这时，突然一道耀眼的光降临大地，天空和大地变得明亮起来，比白昼还要亮，如果不小心刚好看到窗外反光的地方，眼睛肯定会短暂的失明。强烈的光一直在空中，就如探照灯一样，又像两只明亮的眼睛，看着大地，过了一会儿，雨停了，天空湛蓝湛蓝地，吴宇好像听到了天空被撕裂的声音，再就是听到了一声“哇——”的哭声，小孩终于出来了。

医生熟练地接住小孩，迅速地对小孩进行了身体检查，是个女孩，一会护士已经把小睡袍准备好了，她把小孩包裹好，轻轻地放在孙姌的旁边，孙姌浑身是汗水，眼角挂着泪水，吴宇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给她力量。

小孩在紧紧包裹的睡袍很安静，小眼睛微微张开着，好像在看着这个世界。医生很好奇，这小孩，一出生，好像就能看清这个世界似的。医生把手指靠近小孩的眼睛，小孩眼睛眨了一下，露出了一种微笑，好像是跟大人对话似的的微笑。

医生说：“这小孩乘着光亮而来，一出生就不平凡，也许是可以给地球带来光明的人。”

这时，吴宇手臂上的电话屏幕突然点亮了。

奥炔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他的声音很兴奋：“嗨，伙计，怎么样？做爸爸了么？我的儿子出生了。”

吴宇笑着说：“恭喜，我的女儿刚才也出生了。”

“恭喜！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看到了那道光了吧？”

“看到了，你那儿也看到了？”吴宇说。

“是呀，网上都吵起来了。整个地球都看到了那道光，太奇怪了，地球被照亮了10秒。而不是一个地方，是整个地球，光好像会转弯一样。还有，在光到达地球之前，西南方向三角星系有一道能量十分强大电波达到地球，好像撕裂了空间一样。”奥炔说。

“更为奇怪的是，我的小孩就是在那道光出现以后出生的。你的呢？”奥炔问。

“一样呀，也是那道光出现以后，我女儿就出生了。”吴宇说。

“这道光很不正常，犹如光明使者到来。地球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吧？”奥炔说。

“是的，确实比较不正常，不过，小孩平安就好。好好照顾你妻子吧，再见。”吴宇说。

“谢谢，你也一样。”奥炔回答，他们结束了对话。

看到母亲和小孩都平安，培育中心的医生和护士离开了，吴宇握着孙姌的手，她也沉沉睡去，小孩的眼睛好像睁得更大了，还在转动着，好奇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吴宇仿佛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智慧的光芒。小家伙观察了一会，好像很困的样子，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吴宇被轻轻的哭声吵醒，小孩睁着个大眼睛，在看他呢。孙姌也许是太累了，还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吴宇起身，冲了一杯营养奶，然后把奶头放到了小孩的嘴里，小孩吸着奶，好像很满足的样子，一会儿一整杯营养奶喝得干干净净。

孙姌醒来以后，吴宇说：“你看看小孩，是不是像你，漂亮可爱。她一生下来眼睛就能转动和看东西了呢？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孙姌略微搜索了一下词语说：“就叫吴檀吧。就是希望小孩能脚踏实地，不要夸夸其谈的意思。”

“好，小吴檀，你有名字啰。”吴宇对着吴檀说。

吴檀回应了他一个迷人的微笑，好像真的能听懂一样。吴宇亲了亲女儿，准备安抚着她入睡，可是她一直睁着一双大眼睛，仿佛在打量着这个世界。

一会儿，小吴檀就用眼神告诉爸爸，她又饿了。

吴宇马上冲了一瓶营养奶把奶嘴塞进吴檀的嘴里，她很不客气地快速地把奶喝完。

“这孩子，特别能吃，刚吃完半小时，她就又吃了一瓶营养奶，她的肚子像无底洞一样。”吴宇跟妻子孙姌说。

“能吃不是好事吗？长得快。”

“好在地球上现在的食物不紧缺，要是在古代，真养不起她。”吴宇笑着说。

下午，吴宇收到了奥炔的会议通知，当5个天文学家的头像出现在他的手腕上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很抱歉，在假期打扰你。”奥炔说。

“没事，你不也是假期吗？”吴宇说。

“妻子和女儿还好吧？”安迪问。

“还好，女儿特别地好，她好像吃不饱似的，有人碰到过这种状况吗？”吴宇问。

阿迪卡、提姆和塔克都不说话了，他们耸了耸肩。

“我儿子好像也是，吃不饱，时时刻刻得叼着奶嘴，而奶嘴的另一头得接在奶桶里，不给喝他会发脾气。”奥炔说。

“哦，这倒是好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不断地冲奶粉，根本供应不过来。我女儿会用眼神告诉我她饿了。”吴宇说。

“育儿节目到此结束。好了，我们开会说一个重要的事情。”奥炔说。

“昨天晚上，在那道光降临地球之前，西南方向的三角星系向地球发射了一道十分强大的电波，电波的能量预计相当于太阳爆炸，通过我们的观测，那里没有超星系爆发，这种能量的电磁波到达地球，看起来是智慧生物操控的。”奥炔说。

安迪接着补充：“这电波好像是一颗恒星突然坍塌，放出了巨大的能量，但是，这次恒星放出的能量不是扩散在宇宙中，而是定向对准了地球，电波到达地球以后，就发生了耀眼的光线照亮整个地球，可以肯定，这两件事情是经过设计的。”

“如果是经过设计的，那么，可以肯定三角星系存在高级文明，其文明程度至少是第三级宇宙文明，而我们地球的文明程度还在第一级宇宙文明末期。第三级宇宙文明基本上可以控制一个小星系，这样的文明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提姆说。

“对的，这可能是他们对地球的一次探测，他们的电波像我们用雷达扫描故障物，强光像我们装着闪光灯在黑夜里拍照。这次是外星文明对地球进行的一次全面摄像和扫描，地球的状况估计外星文明已经一目了然了。”阿迪卡说。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如果是这样，三角星系的文明可能已经知道了地球的存在，地球在他们面前，就如完全不设防的城市，他们要消灭地球，估计派一艘战机即可。

“倒没有那么悲观，要知道，他们最近距离我们10光年，如果要完成宇宙穿越，假设他们飞船的速度达到光速的百分之一，达到地球也至少需要二千年，二千年，地球的科技也许发展到可以跟他们抗衡的地步，我们就来个以逸待劳，抓获外星人来研究。”塔克说。

“朋友们，请等一下，我们的模拟视频过来了。”奥炔说。

星空下，一颗颗的星星闪烁着，在西南方向的夜空中，大量的高速粒子流突然出现在视频里，就如一颗炮弹撕开了寂静的天空，地球上5个天基基地的射电望远镜接收到了高能电波，电波能量高达100W ，地球上的射电望远镜从来没有接收到这么大强度的辐射波，随着电磁波到达地球之后的，一团神秘的光，突然把地球照亮。

“我们分析辐射波和光应该从三角星系发射出来，经过了大约20年的长途跋涉才到达地球，如果三角星系以现有速度靠近地球的话，在15年后，反射回去的光线将到达发射点，也就是说三角星系收到了地球的照片5年后，他们距离地球最近，显然，这次的电磁波和光线是一次照射。为下一步的行动垫定基础。”奥炔说，这次开会跟上次的兴奋完全相反，他的神态开始变得严肃：“我们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时间不等人，我们在这20年内需要做些万全准备，也许20年后地球会迎来新纪元，是福是祸不好说。跟据黑暗森林法则，可能是一次灾难，当然，也许外星人是一次友好访问，还有，他们能否到达地球还不一定，遥远的宇宙，就是我们最大的屏障。但愿他们还是处于第三级宇宙文明初级阶段，不然他们可能会直接穿过宇宙降临到地球上了。也许他们对于地球的文明不屑一顾，就如我们看蚂蚁一样。他们就如至高无上的神，那样，我们这群‘蚂蚁’就得救了，如果他们有不安好心的目的，那地球就危险了。但愿上帝保佑我们地球！”

阿迪卡说：“这次超级辐射我们就叫他‘光爆’吧，方便以后谈论这次事件。”

奥炔说：“好，我们已经把状况报告给了地球联盟最高统帅，地球联盟重启了星球大战计划，军方的战斗机器人已经就位。”

奥炔说完，切换了视频画面，视频中，巨大的星际战机从全球各地的基地起航，把天空占满，战机快速地消失在视线里。几个小时以后，距离地球5-10万公里的空间，巨型战机完成了组网，它们在空中游弋，小型的行星或者飞船靠近地球，将会受到战机导弹的摧毁，无数的战机就如在地球外围编织了一张安全网，任何流星或者飞行器，都穿不过这张天网。

这种全球应战状态已经有一千年没有发生过了，地球已经和平了很多年，战争离地球已经很远很远，地球早就实现了永久和平，因为经济的原因，整个地球就是如一个运作良好的公司，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完全消失，地球人实现了大融合。地球联盟统帅是最高决策者，他就如地球村的村长一样，由最德高望重和能力超群的人担任。联盟统帅由网络投票产生，且只任职5年。联盟统帅的权力只限于指挥星际机队和地球上的机器人军队，保卫地球和维护地球的和平。无数代的联盟统帅无所事事，控制战机的控制器从来没有动用过，轮到了这一代，联盟统帅爱莱士第一次动用了他的权力，全球的星际机队终于起航，这是一次罕见的军事行动，目标是假想敌。

爱莱士出现在视频里面，他满头白发，长长的胡须，真像个老村长一样，他用坚定的声音宣布：“朋友们，因为地球可能面临危险，从今天开始，直到警报解除之前，我宣布，地球处于战时状态。地球上的每个人，请放下你们的娱乐，把目光投向宇宙吧，为保卫地球而尽一份力量。未来，可能会有战争机器人在全球布防，可能会给各位的生活和旅行带来影响，在此，请朋友们谅解。地球是我们的家园，希望每个人都行动起来，群策群力，保卫我们的家园。”

爱莱士的镜头切走以后，视频转到地球上的其他地方，北京、纽约、伦敦、太平洋、大西洋等等地方，全副武装的机器人战士完成了集结，正接收命令输往全球不同的地方，机器军人主要任务是维护当地的秩序，如果外星人真的降临地球，他们可以安排当地的居民撤退到地球内部。

大街上，公园里，人们都很淡定，跟往常一样，有人对着镜头说：“外星人，离我们太远了，我们都是普通人，管不了那么多，强大的机器人会保护我们的。”

还有人说：“外星人肯定看不上我们这些‘蚁民’，他们可能会过来旅游一下，消费一下就走了，不用太担心。”

“你不担心被外星人抓住，像解剖青蛙一样解剖你吗？”有人在问。

“如果被外星人抓住，我就是幸运的人了，我可以把这种奇遇写成文字，成为网络红人。”有人说。

“地球历史上，所谓的预言大师，说过多少次地球末日，可是，末日来了吗？不要杞人忧天了，可以肯定，这次也是什么都不会发生，该娱乐的娱乐，该生活的生活。天塌下来，还有高山顶着。”

“我们也想看看外星人长什么模样，是否突破我们的想象，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外星人，也是值了，我们也可以把外星人抓起来关进笼子里，供我们地球人欣赏。”

……

网络上，各种声音都有，有想跟外星人大战一场的、有悲观失望的、有人想在外星人打过来之前尽快玩乐、有发表各种计算公式，说可以阻止外星人登陆地球的。大部分人都把这当成一个新闻或者话题来谈，很镇定，因为星球大战，对于普通人来说，影响不了他们的生活，人们已经习惯了被机器人保护，他们觉得，一切有机器人在前面挡着，怕什么，如果机器人都搞不定，那自己赤手空拳能做什么呢？根本帮不上忙，那还不如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自动化的工厂里，机器人运转的速度更快了，在战时状态，工厂的产出被自动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工厂在为战争物资做准备。

吴宇和奥炔他们看完了完整的报道视频，他们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到现在为止，作为地球上最厉害的天文学家，他们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地球人还没有掌握星际航行的技术，面对这种强敌，无法反击，那种用钢铁战机把地球包起来的做法，也许只能摧毁无意闯入的陨石，而对于达到宇宙第三级文明的外星人，就如手持塑料薄膜盾牌的小孩，面对手持利器的歹徒，根本无法防备，无处招架。更为令人丧气的是，连敌人的状况都不了解，他们有种深深地无力感，除了观测，他们还能做什么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敌人一无所知，这场战争没法打，但愿三角文明不是敌人，而是天使，就如那道光一样，照亮大地。

“乌巴哩牳，乌巴哩牳，哇哗啦薩¼¼”吴檀睡梦中双手握拳，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怎么啦？醒醒！又做梦啦？”妈妈孙姌拍了拍吴檀的背。

吴檀突然醒了，在梦中，她看到一道明亮的光，带着她穿越无尽的黑暗，四周什么都没有，黑暗好像要抹去她的记忆，她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渐渐变得虚弱，意识好像就要消失一样。

这个梦从吴檀记事起，不断地反复出现，她不知道为什么。

孙姌更为好奇的是，每次吴檀做梦，嘴里喊出的词从来没有听过，像是某种奇怪的发音法，带有情绪，很连贯，肯定是某种语言，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地球语。

吴檀自从出生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吃，疯狂地吃，好像永远填不饱肚子似的，同时她的生长发育也比普通人快多了。半岁，吴檀已经学会了走路，也可以灵活地掌控自己的身体和手足，6个月她就学会了说话，能够流利地跟父母对话了。

吴檀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文字他只要问过妈妈一次，就记住了，一岁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独立看简单的文字书了。

吴檀4岁，身高长到了跟6岁的小孩一样高。一天她突然跟妈妈说：“我要去上学，我要跟小朋友一起玩，学习一下跟小朋友的交往。”

“好的。去吧。我们会安排好的。”孙姌说。

孙姌知道小学的学习难不倒吴檀了，但是听到她说要跟小朋友交往，这好像不是她这个年龄考虑得到的问题。吴檀有超出她年龄的成熟，她通过看书已经了解了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但是她在成长过程中确实朋友比较少，她需要去多交朋友。

吴檀比较喜欢看历史类的和人文类的书，她常常问妈妈，人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就他人呢？这种问题，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就比较深刻了。吴檀会经常问妈妈类似的问题，好像一位哲学家一样，在思考人类深层的人文问题。孙姌知道，吴檀需要去上学了，那样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昆仑学校坐落在山脚下的一个公园里，学校环境优美，规模宏大，分为基础学科和成长学科两个级别，基础学科学制6年，通过6年的学习，基本掌握语言、简单数学、文字表达和地球上简单的知识。成长学科是更高一级的学习，学制也是6年，通过6年的学习，完全掌握地球上基础知识，语言、数学、天文、地理、物理、人文等等。通过12年的学习，人们基本成年了。这时没有集中学习的大学，未来的学习就靠自己的兴趣自学了，有理想的人会自己选择通过网络学习专业知识，没有理想的同学，从昆仑学校毕业以后，参加完成人礼，基本结束了学生生涯。

昆仑学校是全开放式的，有固定的科目时间表，全程由机器人老师教学，学生可以去现场听课，也可以在家里通过网络听课，不过，基于人际交往的原因，12年的学习生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会去现场听课。爱玩是小孩的天性，如果有一大帮同龄人一起学习和玩，没有哪个学生会拒绝，而且，因为科技高度发达，每个小孩的智力都很超群，简单地学习已经难不倒他们，他们学习毫无压力，上课其实变成了大聚会，学习的时间少，同学们交流的时间更多，有些知识在同学们的交流中就学会了。

秋天，早晨，太阳还未升起，夏天好像将要过去，微风拂过，有一点点的凉意，地球好像都苏醒了，地下机器滑轮转动的声音，远处胶囊运输工具提示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吴檀的耳朵里，她睡不着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望向了窗外。

吴檀的听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很灵敏，她总是能听到相当低微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地底交通网络的运行清清楚楚，她几乎可以根据自己听到的，绘制出一张整个昆仑山脉的地下交通网络图。

吴檀的视力也很厉害，窗外是一条缓缓的山坡，一直延伸到天际。山坡上，建筑物覆盖了整座山，人类的建筑物就如大山的牛皮癣一样，建筑物里面，有些人起床了，有些还在酣睡，整个世界在吴檀眼里，好像都是透明的。随着吴檀的成长，她能够透视的东西越来越多，她的眼睛就如X光一样，在黑暗中，她能看到所有带有红外辐射的东西，这种特异功能，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今天是吴檀上学的日子，她有些激动，可以去跟小朋友一起玩了，认识更多的小朋友。

一会儿，吴宇和孙姌也起来了。

吴宇走出卧室，来到了餐厅，吴檀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入爸爸的怀抱里，吴宇把她抱了起来，拍拍她的背问：“晚上睡得好吧？没有再做那个梦了吧？今天上学啰，我们的小公主长大了。”吴檀坐在爸爸的手臂上，说：“爸爸，我睡得很好，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吴宇用鼻头顶了顶吴檀的鼻头，吴檀感觉痒痒地，笑了起来，这是爸爸最喜欢跟吴檀玩的动作，吴宇也笑着说：“等妈妈过来，我们一起吃早餐，我们的小公主要起飞了。”吴宇抱着吴檀，在餐厅了转起圈来。

孙姌走出卧室，看着父女俩亲切的样子，说：“吴檀，来，妈妈也抱抱。”吴檀从爸爸怀里挣脱出来，跑向了妈妈，她抱着妈妈说：“妈妈，我爱你。”孙姌热烈的回应：“妈妈也爱你。”

孙姌抱着吴檀来到了餐桌前坐下，吴檀就坐在妈妈的腿上不肯下来，餐桌上有三份早餐，那是机器人早早地就安排好了的。早餐很简单，一份营养饼干，一份营养饮料，吴檀抓起了饼干，一把就塞进了嘴里，香味还没有散开来，饼干就已经入肚，她接着抓起了饮料瓶，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她好像永远吃不饱一样。

孙姌疼爱地把自己那份早餐也推给了吴檀说：“你多吃点，我等会再给供应中心信息，让他们再送一份过来。”吴檀风卷残云般地把妈妈的那份也吃完了。

吃完早餐，妈妈交给吴檀一个腕表，跟她说：“这个腕表里面有全部的学习资料，带着它就可以上学了。课堂的学习和答题、作业都可以通过这个腕表来完成，随时提交就好了。这也是通讯工具。”

吴檀把腕表戴在手腕上，一会腕表消失了，跟她的手腕完全融为一体了，不唤醒它，它就如不存在一样。

吴檀来到了爸爸的书房，坐在地板上，她跟爸妈告别以后对着地板说：“上学去！”

地板消失了，吴檀发现自己身处胶囊里面，自己的旁边，管道密布，胶囊快速地在管道里移动。一会儿，吴檀感觉移动了，胶囊快速地向前滑去，滑行一段以后，胶囊突然滑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上，地下广场的地板相当光滑，四周跟无数个管道相连。广场上无数个胶囊穿梭而过，快速地进入另外一个管道，吴檀感觉这一段管道是向上的，滑行了一小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露天广场上。环形的建筑物把广场围了起来，广场上站着很多跟她一样年龄的小孩，有些还惊魂未定，看起来，他们都是乘坐胶囊巴士第一次来到学校。

这时，吴檀的腕表亮起来了，腕表上有指引，她根据腕表的指引往前走去。广场的地板上，雕刻着穿着宇航服的航天机器人的浮雕，整个大广场代表着浩瀚的宇宙，浮雕里的情景应该就是宇航员太空翱翔的样子。

黑色大理石背景构成的宇宙，在吴檀看来，这种情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想起了那个不断重复的梦，梦中穿过的地方，有点点的星光，黑暗笼罩着，背后是深不见底漆黑的太空。难道自己来自宇宙深处的某个地方，怎么这深邃幽深的茫茫宇宙看起来那么熟悉呢?看到那黑色的大理石，那种没有方向的无助感就涌上了心头，吴檀觉得莫名的恐慌，好像自己身处宇宙，随时会坠落一样。

吴檀根据腕表的导航走进了指定的教室，刚进教室，一声亲切的问候传来：“吴檀小朋友，欢迎来到昆仑学校，这里是你起航的地方。”吴檀回应说：“谢谢，请多关照。”

吴檀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教室很大，像大礼堂一样，教室前面的墙上，循环播放着小朋友的照片，那是上一届学生留下的，一张张笑脸和稚嫩的语言，洋溢着希望和活力。

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入教室，吴檀听到了好几个同学的名字，她大概记了几个，秦誉，段飞等等，她在想，反正以后要认识的，也就没有太关注具体是谁，但是有几个人，估计班里的同学都认识了，因为他们比较特别。他们是三个人一起进入教室的，他们三人看起来很像，走在前面的同学刚进入教室，响起了播报声“谭六同学，欢迎来到昆仑学校！”可是刚播完，另外一个同学也进来了，播报声再次响起：“对不起，前面是谭十二同学，欢迎来到昆仑学校，这是谭六同学，欢迎来到昆仑学校！”这时，又进来一个同学，播报声又响了起来：“谭十六同学，欢迎来到昆仑学校。哦，不对，这位是谭六同学，对不起。哦，疯了，三谭同学，欢迎来到昆仑学校！”机器人都分辨不出他们三兄弟的长相。

同学们哄堂大笑，他们看到了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同学走进了教室，后面还跟着看起来像他们爸爸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对同学们说：“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三个儿子，很荣幸跟大家成为同学，请大家以后一定要多关照和海涵。”

同学们不明就里，吴檀看出来了，那三位同学好像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走路摇摇晃晃地，眼神散乱。中年男子刚刚安排他们坐下，“三谭”就围着他爸爸说：“我饿了”，边说边流着口水，看起来就像婴儿一样。

中年男子马上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三个巨型的营养面包，他才拿出来，三兄弟扑上来就抢，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和同学们错愕的目光。同学们都看出来了，这三个小孩的智力发育有些问题，好像只会吃东西的动物一样，需要他爸爸照顾着上学。

同学们基本到齐了以后，8点整，每个人的腕表都提醒上课时间到了，这时，教室前面的显示屏画面不见了，从显示屏后面走出一个机器人老师来，老师先做了自我介绍，再让同学们打开腕表，一会儿每个同学的头像和名字就出现在教室前面的大屏幕上，吴檀发现秦誉和段飞是两个帅气的小男孩，看长相比较调皮的样子。

接下来，老师采用视频教学，教材是全球统一，教学视频播放得很快，同学们吸收知识的速度也很快，30分钟的视频教学结束以后，就是同学们的讨论和提问时间。

老师要求同学们在当下全部掌握所学的知识，不懂可以跟老师或者同学们交流，其他的同学倒没有啥问题，但是那“三谭”问题就多了， 他们几乎什么都不会，他们连简单的1加1 的算术，也表示不理解，他们一直在问，为什么等于2而不是其他的数字，他们的脑子想的东西好像跟地球人不一样，同学知道了，他们不是傻子就是天才，只是他们不理解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也不理解他们一样罢了。

学校的学习生活很自由，同学们基本没有什么压力，学习就如海绵吸水一样，自然而轻松。吴檀更是毫无压力，她主要还是来跟同学们交流的，同学们之间虽然也有小的矛盾，但是总的来说，合作多于争吵。机器人老师对同学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对所有的同学都公平公正，自然少了很多矛盾。对于同学们的交往和交流，吴檀很好奇，就像她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在这里认真地学习本地的人际交流，她总是习惯于自言自语，好像自言自语身边的人就知道她的想法一样，经过很多次的交流，她才发现，自言自语别人是不会理解她的，她必须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别的同学才理解她。同学们的交流效率普遍比较低，一句话常常要讲得很明白才能减少交流的误会发生。这跟吴檀想象的世界不太一样，想象的世界不是人们发一个信息不就都理解了吗？怎么还需要一词一句说清楚，不说就没有人理解呢？

吴檀虽然有一点点地不适应，但是她很快就学会了怎么跟同学们怎么相处了。“三谭”他们成长也很快，经过不到1个月的学习，他们基本可以相互照顾，不用爸爸帮忙了。“三谭”的爸爸看他们渐渐地适应了学校的生活，也不再每天都送他们过来了，让他们自行来上学，好在他们三人平时都在一起，虽然状况不断，但是三人相互帮助，渐渐地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了。

同学们看“三谭”，就如看待三个宝宝一样。谭六、谭十二和谭十六除了学习东西比较吃力之外，他们待人倒很友善，他们挂在嘴里的话口头禅是:“爸妈不让”。

学生生活本来就比较枯燥，这三兄弟为同学们带来了不少乐趣，他们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脑袋像一块打不开的石头，老师教的东西他们永远不会，好在他们听话，老师讲课时，永远是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他们虽然看起来啥也没有听懂，但是他们的学习精神还是可嘉，像个好学的学生不断地探讨低级问题。

自从“三谭”的爸爸不再送他们上学以后，“三谭”的装扮变了，他们的胸前吊着个大营养袋，饿了他们就低头喝一口充饥，这很滑稽，就如无膀胱的人吊着个尿袋一样，有时会成为同学们取笑的对象，一天，秦誉想逗逗他们，跟他们说：“你们每天挂这个尿袋，尿好喝吗？”

谭六说：“好喝，你也想喝吗？我可以给你喝，爸妈说要跟同学们分享。”说着把营养液袋的吸嘴向秦誉递过去。

秦誉躲开了谭六一本正经递过来的奶嘴，觉得无趣，他又指着谭十二说，“你说说，为什么你叫谭十二？”

谭十二认真地回答：“我哥哥是第六秒出生的，我是第十二秒出生的，我弟弟是第十六秒出生的，所以我们就以出生时间命名了。我们出生的时候，地球那天晚上很亮，你们知道吗？我爸妈说我们是上天送到地球的礼物。所以我们与众不同，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人才的，化作光明使者拯救地球！”

“切，你们是礼物，还人才？那我们是天才了。蠢材！我看你们是傻子。”秦誉说。

谭十六问他哥哥，“傻子是什么意思？”谭六说：“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应该是骂我们。没事，让他们说吧，爸妈说不能跟人打架的。”

谭十六性格比较直，他回应秦誉说：“不能说我们是傻子。不能骂人。”

“我没有骂人呀，傻子不是骂人的话。”秦誉说。

“哦，那你也是傻子，还是大傻子，对吧？”谭十六认真地说。

谭六的这种认真神情，在秦誉看来，就如谭六故意跟他对抗一样。秦誉对着谭十六的胸前就是一拳，谭十六闪开了，秦誉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谭十六躲开以后，下意识地用右手轻轻地回了秦誉一拳，感觉打到了秦誉的身上，他马上把拳头收了回去，对着秦誉说：“对不起，爸妈说不能打人，不能打人。你没事吧？”

秦誉痛得说不出话来，谭十六虽然中途把拳头收回去一半，没有完全打出去，但是他的胸腔就如被子弹击中一样。看秦誉脸色煞白的样子，谭十六知道自己闯祸了，他连忙跟秦誉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能出拳，我都收回一半了，你还好吧？”

秦誉深呼吸了几下，感觉好了一些，但是胸腔还是像被撕裂了一样，他强忍疼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他前面的段飞看到了秦誉这种样子，也很纳闷，刚才秦誉跟谭十六的冲突全过程他都看到了，谭十六好像没有怎么用力呀，就轻轻地推了秦誉一下而已。

段飞问：“你怎么回事，谭十六好像没有怎么用力打你呀？”

秦誉直了直身子，确认自己伤得不算太重，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他说：“我觉得谭十六很邪门，他确实没有用力打我，但是他的拳头就如金刚石一样，有力而坚硬，被他的拳头击中就如被子弹打中一样，我刚才就如被炮弹击中。痛死了我了。”秦誉说完抚着自己的胸口，试着深吸几口气，还好，还能正常呼吸。

“有那么痛吗？夸张了一点，他看起来那么傻，有那么厉害吗？还像炮弹一样的拳头？我找时间去会会他。试试那颗炮弹。”段飞说。

“你最好小心点，最好做些准备。”秦誉说：“我可不敢再招惹他们了。”

“没事，我家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小巧，杀人如割草，要不我明天拿来试探一下？”段飞说。

“千万别击中他的要害，让他受点皮肉之苦是可以的。不然机器人老师知道了就麻烦了。”秦誉说。

段飞和秦誉小声商量的话被吴檀听到了，吴檀这段时间，发现自己的听觉更灵敏了，好像千里之外的声音她都可以听到，如果她排除干扰想听的话，班上同学的任何动作和说话声，再小，她都能听到，这给她带来一些麻烦，她常常也特意屏蔽掉一些感官，才感觉自己的世界清静了很多。

吴檀听到了段飞的谋划，她想还是提醒一些谭十六吧。受伤了就不好了。吴檀悄悄地走到谭十六的位置前，低声跟谭十六说段飞要用小刀对付他，希望他小心一点，最好能找个防刺手套。谭十六也低声对吴檀说：“谢谢！没事，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吴檀很讶异，谭十六本人也知道？有人先报信了吗？秦誉和段飞商量的声音那么小，有人也能听到？算了，希望不要出大事。吴檀想，也没有过多的思考。她希望同学们能和睦相处，但是也不想什么事情都告诉老师，成为了告密者，告密者是被大家所不齿的。

第二天，段飞手里握着刀把，把小刀的刀尖朝前，他用衣服挡着刀尖，走到了谭十六面前说：“昨天秦誉说你是傻子？你就打了他，乱打人，我看你还不如傻子。”

“我不是故意的，他打了我一拳，我只是推了他一把。”谭十六说。

“我看你就是傻子。”段飞说着左手猛的给了谭十六一拳，他希望谭十六能还手，谭十六果然下意识地想推段飞一把，段飞看谭十六的手掌推了过来，他暗喜，右手握紧刀把，用锋利的刀尖对着谭十六的手掌而去。

段飞仿佛能预见谭十六一会握着手跳起来的样子。可是，段飞没有听到谭十六的尖叫声，却听到了“咔嚓”一声后，有碎片落地的声音，他的小刀好像碰到在钢板上一样，刀尖被摁断了，刀刃落地有声，而谭十六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的手也毫发无损。

段飞丢下短刀，像见鬼了似的回座位上去了。

秦誉问：“怎么样？他的手被割破了皮吧？”

“邪门，绝对邪门！不可能！也不对，我没有看清楚谭十六是怎么挡的，也许他手里有一块钢板呢。真是踢到钢板上了。”段飞说。

谭十六知道，自己和两个兄弟从小皮肤就硬，一般的东西根本伤不到他们，对于段飞的挑衅，他毫不在意。

下课后，段飞还是不甘心，他想，不信打不倒谭十六，他那种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着都没有自己聪明吧？

下课，三兄弟走出教室，准备去广场那边玩，谭六走前面，谭十二走中间，谭十六走最后，机会难得，段飞找了块建筑用的板砖，悄悄地跟了上去，抡起了板砖照着谭十六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就如子弹击中了陶瓷的声音，段飞只感到自己的手快要断了似的，强大的反弹力把他的手震得生疼。手里的板砖四分五裂，就如鸡蛋碰上了石头。而谭十六用手扑了扑留在头皮上的碎屑，继续走自己的路。他两个哥哥也听到了板砖碎裂的声音，但是头也没有回，自顾自地往前走，他们肯定知道段飞和谭十六之间的冲突，但是他们很淡定，他们知道，谭十六对段飞，好像大象对蚂蚁，蚂蚁的诡计再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没有用的。

吴檀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冲突，她目睹了全过程，她想，这谭十六，有些古怪，是有特异功能吗？他的脑袋比石头还硬？手掌比锋利的尖刀还厉害？

段飞甩了甩受伤的手，回到了座位上，他跟秦誉说：“‘三谭’有些古怪，他们难道是机器人？对了，他们可能是机器人，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三人长得那么像，只有机器人工厂才能做得这么像。他们应该是过来感受生活的。”

“这机器人的脑袋编程没有做好吧？傻乎乎的，也可能是失败的生化人实验品。”秦誉说。

“不管他们是什么，我们先不要试探了，我们慢慢去揭开这个谜底。”段飞说。

“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谜团，不是说有外星人要入侵地球吗？他们不会是外星人吧？”

“外星人可比我们聪明，有这么笨的外星人吗？这么笨的外星人也不会被派到地球上来呀。”段飞说。

“还是消停一会吧，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不行，我还是要想办法揭穿他们。”

机器人老师是无处不能的，他一个人就可以教所有的科目，当然，机器人老师主要的任务是照看着学生们。教学内容全部在视频里面，每天一上课，同学们都坐在宽敞的教室里看视频，看完视频之后，机器人老师负责答疑。

今天是教基础物理科目的电学，听着听着，段飞就走神了，他想着“三谭”的事情，他想着怎么找到“三谭”供电的秘密。

正想得入神，一道蓝光从教室的天花板上直射而下，直接击中了段飞的脑门，他浑身一抖，被一道高压低流的电击中，犹如遭雷击一样。

“段飞同学，请注意听课。”机器人老师暂停了视频播放，对着段飞说。

“同学们注意了，我们刚才学习的是电学，不幸的是，我们有位同学刚才亲自尝试了一下电通过身体的感觉，段飞同学，你说说被电是什么感觉？”机器人老师说。

“就是如遭雷击。”段飞被电了一下，心情不好，也没有站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他不想多说，机器人老师洞悉了他的想法，说：“很好，形容得很形象。”

段飞获得了老师的肯定，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他在想，都是这三个像傻子一样的“三谭”搞得他心神不宁，得想办法治治他。

“遭雷击是什么感觉，哪位同学要来体验一下？”老师问。

“我觉得谭十六的头很硬，可以让他试一下。”段飞说。

“谭十六同学，你愿意试一下吗？”老师问。

谭十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有忘记低头吸了一大口的奶，然后一字一句地回答：“老师，可以。”

一道蓝色的电流从教室的天花上伸了出来，直接命中谭十六光秃秃的脑门，电弧就如一条闪电，在空中跳跃着，发出滋滋的声音，仿佛那是一条要噬人的大蛇一样，同学们看着那电弧，都咬紧牙关躲得远远的。

“啊，舒坦！”谭十六就如喝了一大罐营养饮料一样满足，他晃了晃脑袋，电弧随着他的脑袋在空中张牙舞爪，离得近的同学发出一阵尖叫声。

过了一会儿，电弧消失了，谭十六摸了摸脑门，还意犹未足的样子说：“老师，能否再电一电我？”

老师走近了谭十六探了一下他的体温说：“你的体温正常，不像发烧的样子，怎么说胡话？”

“还有同学想试一试吗？”老师说。

“我来试试。”秦誉说着，站了起来，伸着头迎接电弧。

老师按动了控制按钮。

一道电弧像一条小龙一样直扑秦誉，刚接触到他的脑袋，电流就如一把尖锐的小刀钻进他的头皮一样。

“啊——痛，停！停——，啊！”秦誉大叫，手脚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吴檀马上走了过去，用手抓住了电火花，像小蛇一样的电弧离开了秦誉的脑袋，被她抓在手里。秦誉心有余悸地跑开了。

电弧在吴檀手心里跳跃着，她托起电弧，像托起一团蓝色的火光，在空中舞动起来，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用手捏了捏火龙的头部，火龙像能听懂她要表达的意思一样，慢慢动消失了。

“我觉得好像有一把尖刀进入我身体一样，十分难受，你怎么可以玩弄电弧？”秦誉不解地问。

“没有什么，我还觉得挺有趣的。”吴檀说。

“你们的身体是什么做的？真是变态。”

“还有谁想体验一下？”老师问。

没有人敢于再尝试。

“你不觉得吴檀和‘三谭’特别奇怪吗？身体异于常人，简直不是人。”段飞跟秦誉说。

“难道他们都是机器人，我们在跟机器人一起学习？”

“那不奇怪，机器人也需要融入社会，他们也需要跟人类一起学习。”

秦誉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吴檀和“三谭”，越看越觉得他们是机器人，不然吴檀怎么长得那么完美？“三谭”又那么傻出天际。受段飞和秦誉的影响，很多同学也暗暗点头，认为他们就是跟自己不同的机器人。

不过，段飞还是想捉弄一下谭十六，他总觉得机器人怎么可能比人聪明呢？不是还有机器人定律吗？段飞想到了谭十六不敢还手的事情，是了，难怪谭十六老是说：“爸爸说不准打架”，原来他的爸爸给他们设置不能还手的规则。

下课后，段飞跟段誉两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段飞说：“板砖肯定是搞不定谭十六了，既然他们是机器人，我们用一点人类的武器看看，试试智能机器人的能力。”

“好呀。”秦誉还有些兴奋，感觉机器人跟人类不是一个阵营，他问：“怎么测试机器人的能力？”

“我们去学校的实验室弄一把电锯，躲在‘三谭’经常出入的拐角处，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打开电锯，把他们的腿锯下来看看。”段飞说。

“弄坏了机器人，也需要赔偿吧？”

“赔机器人的腿，没有问题。”

“好。我来放哨，你去拿电锯。”秦誉说着，用眼神看了看“三谭”，生怕他们听到自己跟段飞的计划。

“三谭”正在喝营养液，对教室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关心，更加没有注意段飞和秦誉在一起窃窃私语。

段飞走出教室，到实验室拿了一把伐木用的电锯，电锯是遥控的，可以在地面自由行走，开动电锯可以自动把高于地面50厘米的所有灌木迅速切断，也可以截断钢筋。

“三谭”喝完营养液以后，按照往常的习惯，他们会走出教室，穿过长廊去到公园里玩一会儿。而长廊的尽头有个拐角，那是最佳的伏击地，只要“三谭”走近拐角区域，段飞就可以遥控电锯突然冲出来，说不定可以一路横推，锯掉“三谭”的大腿，那样看三台机器人倒在地上，电线外漏的样子一定很有趣，秦誉想。

果然，秦誉看“三谭”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快在走廊的拐角处准备好电锯，‘三谭’向那边走过去了。”秦誉发信息给段飞。

“好，你跟在他们后面看热闹吧。”段飞回复信息说。

这时，“三谭”已经走出了教室，秦誉马上跟了上去，看到“三谭”在走廊里缓缓地走着，他远远地跟在后面。

“哥，秦誉跟在我们后面，要不要过去揭穿他们？”谭十六问谭六。

“不用管，爸爸说我们不要反抗的。”谭六说。

“我们很多事情不懂，不等于我们就是傻呀。要不教训一下他们？”谭十二说。

“算了，我们装作不知道吧。”

“三谭”跟往常一样，准备穿过走廊走向广场，突然从拐角处开出一台电锯机，马达驱动着钢锯高速地旋转着，发出尖锐的声音，像一台收割机一样冲向了“三谭”。

谭六走在最前面，他看着快速冲向他的电锯，他右手摊开手心抓向高速旋转的电锯，一阵耀眼的闪光之后走廊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会儿谭六放开了电锯，任由它往后面开去，后面是他的两个弟弟，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电锯像只巨大的陀螺一样旋转着撞向了谭十二，他不慌不忙，右手对着旋转中心轻轻一拳。喧嚣着的电锯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像收割机一样的电锯在谭十二的拳头下就如纸糊的模型一样，变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三谭”拍了拍溅在身上的铁屑，看都没看他们前面目瞪口呆的段飞，缓步而去。

秦誉这时也走了过来，段飞走近电锯，他们看到电锯的钢齿完全不见了，断面如陶瓷表面一样光滑，光洁如新，走廊里散落着掉下来的钢齿，半人高的电锯被压得矮了一半，就如被巨大的液压机压过一样，毁损严重，完全报废了。

“见鬼，他们好像没怎么用力，完了，机器人不用赔，倒要赔电锯了。”段飞说。

“他们还是机器人吗？”秦誉说。

“那也不是人呀，人的手有这么厉害？”

“看来是整不了他们了。”

“我想到了，机器人最怕高压电吧？他们里面的线路板一碰到高压电，肯定得烧坏，我再试最后一次，再不行，我们就只认倒霉了。”段飞说。

“怎么说。”

“实验室还有高压电枪，专门对付失控的机器人的，我们不妨试试。”

“好，我们试最后一次吧，再不行，他们就是超人了，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以后我们也就躲远远的比较好。”

“我们还电锯去，可惜了我得零用钱，我今年的零用钱全部用来赔电锯还不够。”段飞说。

说完段飞和秦誉收拾了一下电锯毁灭的现场然后从实验室又借到了一把高压电枪。

高压电枪发射的是电磁弹，击中目标后会释放出万伏电压，把目标机器人体内的电子元器件彻底烧毁。

段飞和秦誉依旧躲在走廊里，他们知道“三谭”结束课间休息以后会沿原路返回。

过了一会儿，快到要上下节课的时候，“三谭”从广场那边走了过来，准备通过走廊去往教室，依旧是谭六走在最前面。

段飞和秦誉看到“三谭”走近了，段飞举起电枪，他突然有些害怕，不敢射击了，秦誉夺过段飞手里的枪，突然从走廊里跳了出去，近距离对着“三谭”连放三枪，然后丢下枪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我的眼前好像突然出现了一片黑暗的通道，我在快速地飞行。”谭十六手里抓着电磁弹说。

“是的，我也仿佛看到了空旷的星空，我们在快速地飞行，我感觉我们不是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团队。”谭六说。

“我感觉我们三人以前就是在一起一样。”谭十二说。

他们三人手里都抓着电磁弹，他们好像想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些东西都一闪而过，就如灵光一闪就不见了，他们又恢复到迷迷糊糊的状态，就如有东西在阻挡着他们的认知。

“三谭”把手里的电磁弹丢了出去，看都没有看秦誉丢在地上的电枪，依旧缓缓地向教室走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见鬼了，‘三谭’超过我们的认知了，以后我们还是离他们远一些吧。”段飞看着“三谭”的背影说。

“嗯，真正的高手，比复仇者联盟还厉害。”

吴檀长得很快，到六年级的时候，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了，她长了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蓝色透明的眼球中间，是深邃的黑色眼珠，看人的时候，好像会把人的魂魄取走，让人有种被扫描了一遍的感觉。

吴檀的眼睛，随着身体发育的成熟，能够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能看到波长很短的伽玛射线，也能看到无线电波穿过空间泛起的涟漪，人们在她面前是透明的，只要她刻意去看，所有的人在她面前一览无遗。自从吴檀发现了自己有这种能力以后，她就刻意使自己变得像普通人一样，她的这种能力是渐渐形成，她一度以为人们都跟她一样，所以她也没有刻意跟父母提起过自己的特殊能力。

长大以后，她听到的世界就更丰富了，她能像雷达一样，接收到反射波，不用眼睛也可以定位，地下世界的运转，远处人们的谈笑，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把耳朵贴地，还可以听出地壳挤压的声音。

昆仑学校四周是大片的公园，公园有嶙峋的石山，也有小规模的原始森林，森林里高大的树木林立，厚厚的树叶铺满了大地。吴檀长大以后，不知道是她的感觉过于敏感，还是其他原因，她总觉得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她的心情常常莫名地躁动。吴檀总感觉空中有种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召唤着她去完成使命，她没法描绘这种感觉，也许，这种事情如果跟爸妈说的话，他们会认为自己长大了，需要找男朋友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躁动跟感情没有任何关系，她对同龄人没有任何兴趣，认为那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屁孩。

一天，心情压抑不住的时候，吴檀走入公园逛逛，看到了幽深的森林，不自觉地走了进去，来到一棵巨大的松树下面，吴檀通过目测，那颗松树外径10米，她能看到树龄，通过树木的年轮来看，应该有一千年了，松树下有股自然的松香味，那会让她的心情保持片刻的平静。

吴檀绕树走了一圈，发现松树的中间，刚好有一个很深的树洞，他突然想起了在一本古书上看到，一个人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找个树洞把自己的苦恼倒出来，那样心情会好一点。

吴檀对着那个树洞，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始说话了：“乌巴哩啦西哪洒，吗哩摩卜嗵¼¼”怎么啦，怎么自己用另一种语言在说话，那种语言好像突然从脑子里跳出来一样。吴檀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她不知道自己突然冒出来一句“怎么办，我是谁？”做什么。我是谁，还需要问吗？我不就是父母的女儿吗？自己成长的经历每一件事都记得，包括她刚出生的事情，她也记得，她很清楚自己就是父母的女儿，没有任何从外面捡回来或者培养中心抱错小孩等等离奇的故事。

这几年，她的感觉越来越灵敏，同时一种紧迫感越来越强烈，她总觉得空中有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是那种趴在自己的耳朵上轻轻地叫唤自己的声音，因为声音太过微小，她又无法解读，这让她想起来一个古书说的，难道是有鬼魂在招自己的魂，按照那本书的说法，自己是中邪了，要请得道高僧做法事，才能召回自己的灵魂，不然，自己的灵魂出窍，最终会死的，会离开这个世界。这种事情，想起来不寒而栗，不过，几乎博览了地球上所有图书的吴檀，对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信的，她只是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而已。

吴檀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光洁的脸庞如玉琢一样，白皙秀颀，指如白葱，身材苗条，就如一件艺术品，在学校是标准的美人，但是她常常独来独往，除了跟“三谭”偶尔说几句话，跟任何同学都没有交往，主要是她太过聪明，有种不属于她年龄的成熟，成熟到可以做同学们的妈妈一样。

高年级的几个同学自从见了吴檀以后，惊为天人，从此无心向学，经常找理由接近吴檀。吴檀显然对于学校的同学毫无兴趣，在她看来，那些人都是发情的动物，仅此而已。

吴檀经常一个人走进公园，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有时她一整天都呆在公园里面，像只迷路的兔子，彷徨而无助。

高年级的那几个同学觊觎吴檀的美貌，经常偷偷地跟踪她的行踪，这次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们一共四人看到吴檀一个人走入了原始森林，心想，机会来了，他们尾随而去。

原始森林静悄悄的，这里是绝佳的埋伏之地，四处没有巡逻的机器人，也没有传感器，谁会想到在这里做坏事呢？这四人还未成年，显然是腺上激素上头了。

他们看到吴檀在一棵大松树下停了下来，心情沉重的样子对着一个树洞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想，原来她也有情人，难怪平时对人那么冷，她在想自己的男朋友了吧，一个人对着树洞吐槽。

吴檀说了一会话，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她准备往回走，四个高年级的同学从树后跳了出来，把吴檀围在中间。

吴檀一点也不意外，其实她早就知道被他们跟踪了，他们在远处商量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理会而已。

领头的同学看着吴檀，皮笑肉不笑地说：“吴同学，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吴檀说：“我要是说不呢？难道你们会来硬的？这很老套了，很多小说里都有写这种情节。”

“嘿嘿，你不同意，那就要委屈你了，这里刚好没人，我们会把你绑在这里，直到你同意为止。”领头的人说，他接着招了招手。

有两个同学走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麻绳。

那两个同学说：“吴檀，是要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绑好，我们也不想绑你，你这么漂亮，我们还舍不得动手呢！不如你顺从一点？”

“你们现在回去吧，我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否则后果自负。”吴檀不想跟他们纠缠，自顾自地准备从四人包围中走出去。

“大家一起上！”领头的人说。

四人像凶神恶煞般地扑向吴檀，吴檀略微蹲下身子，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四个人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像一股电流击中他们一样，他们跪倒到地上。

吴檀说：“没事多读点书，我是在一本中医古书上读过一种功夫，只要速度快，可以封闭人的经脉，你们是第一个实验品，你们一个小时后可以站起来回去，不过呢，这辈子估计不用找女朋友了，我给你们做了生理阉割。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说完，吴檀走出了森林，留下了四个满脸惊恐的同学。

随着吴檀的成长，她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初步的认识，她也是那种如金刚石般的体质，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体就发育成无坚不摧，她的双手就如一把手术刀般锋利，加上她超强的感觉能力，地球上的普通人对她造成不了威胁。吴檀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怎么来的，好像与生俱来，而且越来越强，这颠覆了地球人的认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能猜到原因，应该跟自己的出生有关。吴檀和“三谭”同一个时刻出生，都在光降临地球后出生的，“三谭”虽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他们的身体强度是一样的，所以自己跟他们应该是有某种关系的。

难道是那道光改变了他们，使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变异，这也从科学上说不通呀，至少地球上的科学水平无法解释这些。

吴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像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兴奋，她像一阵风一样穿过公园和学校的广场，广场的同学只看到了一团残影从身边飘过，带起了一阵风，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残影不见了，就如白天见鬼一样。

吴檀很兴奋，她跑到了“三谭”面前。“三谭”也长得很高了，身体强壮，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们还是像幼儿一样的智力，双目无神，傻傻的。

吴檀突然对谭六说“通里都，通里都。呱哩摩卜嗵？”

谭六脱口而出：“吗哩摩卜嗵？”谭十二和谭十六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看起来他们都可以听懂吴檀说的话。吴檀大喜，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看来有些眉目了，自己一直困惑的问题也许可以找到答案了。

吴檀和“三谭”是同一刻出生，他们出生的时候都迎着光而生，那道强光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那道光怎么能改变他们的体质？他们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身体就如金刚石一样坚硬，却又不失人类肌肉的韧性，他们像人类一样思考，但是又具有人类不具有的超感能力。

这些秘密估计就藏在那道光里面，那道光是什么呢？是穿越星空的灵魂？还是某种超能力？

吴檀无从得知。

爱莱士坐在椭圆形的办公室里，他办公的地方，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博览馆。办公室是全开放式的，透明的玻璃幕墙，外面的人对办公室里面的状况一目了然，蓝天上的白云映在蓝色的玻璃幕墙上，幕墙和蓝天混为一体，好像告诉人们，这是一片自由的天地，谁都可以进入自由出入爱莱士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前厅，巨大的空间里摆放着各种战机的模型和太阳系各行星的模型，各种角色的机器人在展厅里转悠，向进入展厅的人们提供各种服务，展厅中间有一张巨大的桌子，任何人都可以在桌子上信手写写画画，留下自己对于地球管理和防卫的建议，写完建议以后，文字会自动消失，过了一会完整的报告会传送到爱莱士的手上。

八年过去了，爱莱士没有收到一条有价值的建议，大部分的民众把那张建议桌当成了绘画板，随手写写画画。很多建议感觉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有些建议看起来很高大上，但是不具备可操作性；有些建议异想天开，说人类可以迁徙，把人们迁徙到火星，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地球，让外星人扑个空，外星人如果能够从遥远的星系到达太阳系，那基本意味着他们是万能的了，几乎就是神，他们一旦降临，迁徙到火星上确定可以躲起来？这不就像为了躲避**藏进山林吗？确定可行？现代化的搜索仪器，任何活物都无处可藏。外星人一旦光临太阳系，那么太阳系内的一切，就如他们的指掌，他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惜地球人发展到如今，连太阳系都没有走出过。

有些人把建议写成了科幻小说，说人类可以通过空间虫洞穿越到平行宇宙，这种脑洞大开的建议，好像还不少，人们以为地球的科技一夜之间就实现了飞跃，人类真的可以上天了一样。奕今为止，人类除了建立了无数的空间站和到过月亮、金星、火星外，不敢走出太阳系，以地球人现在的科技水平，人类走出太阳系那意味着永不回头，除非前面有“绿洲”，不然那意味着死亡，问题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地球人确认以地球为中心的100亿光年半径以内，不会有活的生物。

有人说可以组建银河战队，主动出击，在太阳系外布满战机，发现外星人飞船靠近太阳系，就发射导弹炸掉外星飞船，消灭敌人于萌芽状态，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要在太阳系之外发起反击战，避免战火波及地球。

地球上的战机根本无法布满辽阔的太阳系，即使把太阳系里面的星球全部炼成钢铁战机也无法布满太阳系，地球就如门户大开的球门，对手可以从任何角度把球射进来，让人防不胜防。

茫茫太空，外星人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如流星般闯入太阳系，地球人要飞出太阳系，去拦截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出现的目标，无异于乱枪打云，一无所获。这是一场没有约定的战争，敌人不知何时何地以什么方式出现，地球人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战争讲究天时、地利和人和，在太阳系外发起战争，人类哪一条都不占。更为致命的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都没有用，这些都是战术，战术不能左右战略，战略才是关键，而决定战略的是目标、工具和方法。我们没有目标，没有合适的工具，没有方法，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人类就如在大白天的盲人，敌人可以随时发起致命一击，而我们连敌人是谁，在哪都不知道。力量的悬殊太大，任何战略和战术都是徒劳。

爱莱士一筹莫展，反复推演战争的结果，毫无头绪，他满头的白发如银针般倒立着，连胡须也开始变白，不确定的未来就如压在心头的阴霾，使他头顶的天空都是灰暗的。因为是战时状态，爱莱士的任期被无限期地延长了，他赶上了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爱莱士肩负着拯救地球的命运，如果地球最终取得了这场不平衡战争的胜利，他将会成为载入地球史册的大英雄，如果地球失败了，那将是地球史上的罪人，哦，也可能从此以后没有地球史了，所以，他抱着跟地球共存亡的心态面对未来的一切。

现在，布置在太空中的，地球人最厉害的武器还是核弹，问题是核弹也不多，因为能源问题，人类在2000多年来的和平时代，没有扩充军备，大量的铀和钚都用来发电，后来的科技，没有发现能量爆发超过核裂变和核聚变的物质，所以核弹还是地球人最厉害武器。还有少量的核弹装配在空间站里，那是为阻击巨大的陨石准备的。最厉害的氢弹，只备了少量，问题是，氢弹太过庞大，不适合装配在星际战机上，那是为打地面战准备的，也许，如果外星人恶意登陆地球的话，可以用氢弹来对付他们。

经过几千年的探索，人们发现宇宙相当空寂，科学家一致认为，人类是宇宙唯一的生命，是偶然中的偶然。虽然有科学家用概率论或者所谓的墨菲定律证明，人类一定不孤独，宇宙中一定有智慧生命，但是，长期的探索没有发现任何活的东西。

宇宙空荡荡的，恒星和行星只占了很小的空间，宇宙中的物质只有冷冰冰的石头和金属，还有就是空气，连碳元素都很稀有，更不用说有生命了。如果把能看到和探测的物质认为是原子核的话，宇宙的大部分的空间就如原子核的外围，相当空虚和寂寞，在这里要发现智慧生物，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地球人曾经也向宇宙发射了强电波，希望能收到回音。人类就如深山里孤独的旅者，对着深谷大喊一声有人吗？希望能得到回应，表示自己并不孤独，但是很多人跳出来说，这一声喊，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和能力，招来的可能是猛兽，也可能是食人族。这一度被认为是犯傻的行为，即使是这么的犯傻，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人类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孤独，即使被野兽吃掉，也比在黑暗孤独中旅行来得好，但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人们有点相信人类是宇宙中孤独的旅者，是太空中唯一高贵的生命，是一堆分子的有机结合，这种无序而有机的结合竟然变成了智慧生物，能运动有思想，重要的是还能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不得不说是奇迹。人们想在太空中寻找另一个奇迹的时候，发现这种奇迹只有一个。

人类有很多理论证明，人类在宇宙中肯定不会是唯一的智慧生命，科学家设定了一个假想，有无数个猴子和无数个电脑，猴子随意在电脑上敲击键盘，只要这个数字足够大，一定能够找到敲击出一部完整《红楼梦》的猴子。不过这个理论无法验证，就如人类到现在为止，无法验证出π是无理数还是有理数，既然无限多的猴子可以敲击出《红楼梦》，那么无限计算下去，π是不是可以找到循环？这些东西都无解，在见到外星人之前，人类寻找外星人的行为也无解，只有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才真正实现从零到1的跳跃。

人类也曾经向太空发射过黄金唱片，那张唱片飞出了太阳系之后，就失去了踪影，在茫茫宇宙，那唱片比一粒尘埃还要小，如果宇宙有智慧生物的话，外星人捕获那张唱片的概率几乎等于零，这才是犯傻的行为，白白浪费了一些黄金。

地球上建立了那么多的射电望远镜基地，希望能捕捉到微弱的信号，即使能收到一句：“你好，有人吗？”也许，有些信号反复出现，一度给了人们希望，希望能从微弱的信号中发现一些有智慧生物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的分析一无所获，那就如在海的一头捕捉了一条高一点的波浪，你能跟据这个波浪分析出这波浪是风吹起的，还是因为海的那头有人在击打着水面引起？从而以此来证明海的那头有人类活动？当然，我们也不能证明海的那头没有人类活动。一切都是人类自己的臆想和猜测。

在探索宇宙这件事上，人类应该走入了死胡同，犯了推己及人的错误，太阳系是这样的，但是有外星人的星系可能不是这样的，不能按照我们的经验来找未知的东西，这无异于刻舟求剑。既然是未知，用已知推未知，这是十分奇怪的做法，也不符合逻辑。

地球人曾经臆想外星人的外形，有的把外星人想象成章鱼的样子，有些想象成大头怪物，还有些想象成蟑螂形状，这都是地球上生物的形象，跟据地球生物推外星生物，这不可笑吗？外星文明是人类不可想象的世界。不跳出固有的思维，就无法理解外星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们是宇宙和平使者，还是宇宙强盗？他们是跟人类一样的软体动物，还是钢铁一样的机器人？或许他们是石头的有机组合变成了智慧生物呢？这些以地球人的思维，无法揣测。也许，他们只是路过，跟人类说一句：“嗨，你好！”留下手持长矛准备投掷的人们，一脸的错愕，不知道是要把长矛投出去，还是腾出手来，挤出一些笑容对着他们的背影回应一声：“你好！”。

因为无法理解外面的世界，人类干脆说：“算了，睡觉去”。很多满怀热情探索宇宙的科学家渐渐放弃了对宇宙的探索，但是，历史常常给人类开个大玩笑，当人类在快要放弃宇宙探索，关起门来要好好享受的时候，却将要迎来了地球史上最大的挑战，事情就是这么滑稽，“墨菲”，莫非这就是宿命。

爱莱士的前面是一面巨大的显示墙，墙上显示的是地球外太空的布防图，淡红色星球在中间。（哦，因为人类的建筑物太多，蓝色星球已经变成了红色星球了）在距离地球10万公里的外围，许多的小黑点在快速地绕着地球移动，那些小黑点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保证了每个黑点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1000公里，这样能保证发现异物闯入地球空间，可以最快地反应和摧毁。那些小黑点就是保护地球的星际战机，每架战机上都备了两枚核导弹，这种安排，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地球，这是地球上全部的家当了。

除了这些小黑点，在距离地球10公里的外圈，两轮月亮就悬挂在那里，这两轮月亮就是人造的光学天文望远镜，以前只有一架，经过8年的建造，现在变成了两架，有了这两轮月亮，地球的夜晚也变得明亮起来。它们就如地球的眼睛，时时刻刻在监测着太空，希望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从纯光学的角度，自从8年前西南天空爆发了一次耀眼的闪光之后，那片天空也恢复了平静，星空的亮度也没有再增加，好像那次的光爆是一次幻觉一样。

从奥炔的分析来看，那绝不是一次偶然事件，肯定是一次大规模的，经过了紧密计算，甚至有可能是耗尽了对方的能量的一次行动。两颗“月亮”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从战术上，示敌以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没有人会在明里告诉你他们会做什么动作，外星人一定会在暗处行动。

5个天基基地提供的报告就摆放在爱莱士的桌上。报告上显示，在平静的星空下，其实这几年并不平静，有一个微弱的电波一直在对着地球发射，好像在呼唤着什么。

那个电波隐藏在嘈杂的宇宙辐射后面，经过了多次的跳跃，变化不定，听起来杂乱无章，要不是超级计算机的筛选，根本发现不了。超级计算机分析了2000多年的数据发现，近几年在嘈杂的宇宙辐射波后面，有一种特别微弱的波，不时地出现，天基基地捕捉到这种只有几微瓦的电波，一度认为是地球通讯波，但是，超级计算机经过了反复的对比和排查，发现这个微弱的波是近几年插入的，基地监测的科学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知道这肯定不正常。

爱莱士看了看报告，微波的形状图就在报告的附页里。他看到了，细微的波浪形状，断断续续地出现，杂乱无章，波浪有高有低，有长有短，有些是连续的，有些是断开的，有些断开得时间长，有些短。整整两张A4纸，就是这种波形，这就像有人把海浪的切面画在图上，这表示什么？无人可以破解。爱莱士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些波浪，他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一封书信吗？写给看得懂的人的书信。也可以说是一封电码，如果这个推测正确，那么这个电波对着地球发射，是不是要告诉接收人一些信息？地球是否已经被植入了“木马”？这些微波就是跟地球上的“木马”通讯的文字。

如果地球上已经存在了外星人，那就太可怕了，地球上的一切都在外星人的监测当中，那样地球人在明处，外星人在暗处，真要发生战争，地球人必输无疑。

爱莱士还想到了，如果外星间谍已经到达地球，那么这次地球面临的外星人就不是和平使者，而是灭世之魔了。也意味着这次到达太阳系的外星人没有想象得那么强大，如果他们足够强大，是不用派间谍先行到达地球的，他们如果真能操纵一个星系，就不会在乎地球上的一切，这也给了地球一线生机，也许，利用好地球上的一切，真能御敌于外，外星人也许也有地球人不知道的短板，而这个短板是他们自身无法解决的，他们才会派出间谍先行监测地球。

但是外星间谍如果利用地球的科技为他们所用，再反过来对付地球，这就太可怕了，必须马上阻止他们的行动，爱莱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