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宁焉,江云谏《在她掌中陷落》讲的是(双洁,1v1,反雌竞)邝城人皆知盛况集团的董事长宁焉,是个彻底的狠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能利用没有人知道,江云谏也是一个狠人为了娶到宁焉,一共进了三次医院两次重症,一次ICU别人玩感情,他玩命婚后宁焉:等我手握大权,我们就离婚江云谏:等我手握大权,就跟你生个孩子宁焉:??助手:董事长,江先生他又又又晕过去了!宁焉:……
第1章
精彩节选
“是他吗?”
女人抬眼, 看着那张被唐也容扔在桌上的名片。
江云楚,新雅医院胸外科,主治医师。
“嗯,是他没错。”
唐也容往后一靠:“宁焉,您脑子是不是被进水了?”
三个小时前,她收到宁焉的信息,内容是一张男人的照片。
以及,六个大字。
我要跟他结婚。
好半晌。
宁焉抬起头,看到唐也容一身夸张的廓形荧光外套,但她头上缠绕的白色纱布比外套还要显眼。
好看的眉眼轻轻蹙起:“这又是什么最新的时尚潮流?”
唐也容咬牙切齿:“潮流你个头?我特么刚刚差点因你而死!”
她看到消息的时候,吓得一脚油门直接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人被送到医院才刚包扎好,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这里。
这座城市有一句话,叫无盛况,不邝城。
一语双关。
邝城是西北的盛况空前的中心城市,而没有盛况集团,就没有邝城。
而宁焉,二十五岁就坐上了盛况集团的头把交椅的女人。
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男人愿意前赴后继
现在却说要结婚,还是和一个陌生男人。
开什么玩笑?
宁焉放下手中笔,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冲她眨眼:“江医生长得很帅,不是吗?”
这一点唐也容倒是认同,她作为时尚杂志主编,每天过眼的俊男靓女如过江之鲫,像江云楚这么极品的,她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你宁焉是见色起意的人?”
“我不是吗?”宁焉反问。
唐也容深深地吸一口气:“这个江云楚,除了是医生之外,还是盛邦商业银行的二公子,你想跟他结婚,是因为庄董吧?”
庄董,庄明月。
宁焉的亲生母亲,十七年前和宁父离婚,分得了盛况百分七的股权,从此成为巨正集团第二大股东。
与宁父离婚不到半年,庄明月又火速嫁给现任丈夫苏正阳,并利用自己手中盛况的资源,让苏正阳的小公司起死回生,并取二人名字将公司改名成阳月,最终让其发展成东辰西北最大的贸易集团。
宁焉起身绕到办公桌后。
这里是盛况集团的一百三十二层,董事长办公室落地窗外,除了俯瞰整个邝城市景,还能将十公里外的拉尔雪峰收进眼底。
傍晚时分,夕阳的光晕笼罩中,女人身形虽然娇小,却凹凸有致,比例极好。
“庄明月,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宁焉幽幽开口。
唐也容无言:“那你也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吧?”
“牺牲?”宁焉转头,扯着嘴角:“和江家联姻,能让我最快的把庄明月赶出集团,这明明很划算。”
唐也容沉默了。
什么见色起意,什么一见钟情。
通通都不是宁焉。
想起两年前宁父的葬礼上,她第一次见到了刚回国的宁焉。
彼时宁焉不过刚刚拿到赛鹏大学毕业证的学生,这个八岁就被宁志洲送到国外的女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甚至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看起来娇小柔弱涉世未深的女孩,只会成为躺平的傀儡,但是她仅仅只用两年的时间,除异己笼人心,最终稳坐集团第一把交椅。
她有超高的商业智慧,也有心狠手辣的无情。
一个彻底的狠人,这才是所有人心中的宁焉。
“好啦,”宁焉开口:“权衡利弊,买卖划算,我们继续说江医生?”
唐也容捂住头想跑:“不行我头疼,得立刻去医院!”
却被宁焉拉住:“先别走,你得帮我!”
“我帮你?帮你把他打晕然后直接送到你床上?”
堂堂董事长,用得着她唐也容帮吗? 她真不明白宁焉为什么会找她。
宁焉嗔怪:“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么?”
你是,你可太是了!
“江医生有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宁焉循循善诱:“刚好跟你关系也不错。”
然后呢?唐也容看着她,朋友的朋友,她就必须要认识?
宁焉微笑:“让你老同学以他的名义,把我的江医生约出来,懂?”
唐也容看着她:“拐弯抹角的,这不符合您董事长要的高效率吧?”
宁焉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人家不想吓到江医生嘛,万一他对我一见钟情我岂不是更省力了?”
“……”
你宁焉的大名在邝城如雷贯耳,哪个男人敢对你一见钟情?
两人说完话,唐也容起身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来:“对了,我记得盛邦的理事长有两个儿子,江云楚做了医生,那另外一位应该就得继承家业,我听说他也没结婚,为什么不选他?
宁焉垂眸吹了吹指甲:“医生多好,救死扶伤,厚德载物!”
唐也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履历简单,为人单纯,风险更小,这几个词是不是比较恰当?”
好一会儿。
“唐也容,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动不动就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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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四点五十。
“董事长,我们到了。”
后排本来昏昏欲睡的宁焉立刻来了精神,扒开窗户往外一看,确实是唐也容说的地方。
为了方便江云楚,特意安排在了新雅医院附近的餐厅。
“董事长,您不下去?”副驾的温谦问。
宁焉哼哼:“约会哪有女方先到的?”
温谦汗颜,那您为什么要提前到?
“唐小姐说这不算约会。”
先用了别人名义把人约出来,甚至都没有提前告知,这算哪门子约会?
“反正这就是我的约会。”宁焉瘪嘴,她可是第一次这么约男人好吗?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五点十分,宁焉终于慢悠悠下了车。
一身留白碎花拼接吊带裙,裙身泼墨的印染尽显淑女气质,但鱼骨与包臀的设计却展现着女人极致地腰臀曲线。
外罩一件薄纱外套,让原本裸露的肩颈变得若隐若现。
清淡的性感,媚而不妖。
宁焉身材绝达不到天赋异禀,但她很懂得怎么突出自己的优势,当然也得益于她雄厚的财力,才让她拥有顶级妆造团队来为自己服务。
走进餐厅,门口的迎宾服务员看到宁焉,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不是那个……
“你好,云水阁。”宁焉先开口。
服务员好久才回过神,结巴道:“焉……焉小姐,请您跟我来。”
宁焉跟着服务员来到云水阁门口,莫名其妙地,她心跳竟然有点快?
但她宁焉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深呼吸之后,推门而进。
才刚进门,就撞上了一双冷利的眸。
男人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却中和了眸光的疏淡,鼻梁上银边框镜弱化了眉眼间的异域感,整体五官以一种苛刻的比例分布,最终形成这张面孔, 可谓拍案叫绝,过目难忘。
这一幕看得宁焉太阳穴突突直跳。
即便他的照片早已被她过目,她还是想感叹一句。
这个江云楚,长得可真牛掰!
半晌。
男人眉心微皱,声音冷淡:“小姐,你走错包间了。”
宁焉回神,抬步上前,直接走到他面前坐下。
“没走错,就是这里。”
江云楚看着她,面上露出些不解。
“是这样的,我因为一些私人问题想要单独约见江医生,所以找了朋友帮忙,希望江医生理解。”宁焉慢慢解释。
江云楚低眸思忖片刻:“单独约见我?宁小姐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不便就医?”
宁焉叹了一口气,伸手捂住心口,装腔作势:“我近来无缘无故总是心口疼,吃不好,也睡不着觉,江医生能不能帮我诊断一下,是什么病症?”
“抱歉,我从不私自出诊。”
江云楚说完,正要起身。
“如果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心脏病人倒地不起,江医生是不是也要因为不出私诊而见死不救?”
江云楚讥笑:“所以宁小姐是要离死不远了么?”
宁焉看他颊边就酒坑深陷,这个男人好看到连讥讽人都让人生不起气,不愧是唐也容口中的“极品”。
她轻拧眉心,打算退让:“那既然都来了,不如坐下一起吃个饭,然后我和江医生,一起去医院挂号好不好?”
江云楚收起笑容:“有病就医我很欢迎,吃饭,就不必了。”
说完,直接抬步离开了包房
宁焉见他离开,也不着急,反倒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撑起下巴,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七。
五秒不到的时间,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宁焉转头,看着江云楚阴沉地脸。
她故作惊讶:“呀,江医生,你怎么又回来了?”
但语气里,总有些幸灾乐祸。
江云楚咬牙切齿:“早就听说宁小姐手段非同寻常,今日一见,叹为观止!”
宁焉瞪大着眼,一脸无辜:“江医生,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云楚咬牙:“你敢说金韶仪不是你叫过来的?”
金韶仪,金成矿业的独生千金。
不久前刚回国,偶然的惊鸿一瞥,对江云楚一见钟情,而后对其发出猛烈追求攻势,把医院弄得鸡飞狗跳。
直到上个星期,江云楚不慎被手术刀划伤了手被医院勒令停工,他直接回了曲城江家才终于消停。
宁焉还未答话,外面就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云楚,我知道你在里面。”
听着里面不答话,金韶仪命令着外面的服务员:“马上把门打开!”
服务员看着金韶仪以及她身边的六七个保镖,摇头。
金韶仪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旁边保镖也开口:“这位是金韶仪小姐,这家餐厅都是她家的,还不赶紧开门!”
服务员一听,吓得连魂都飞了,立刻拔腿跑出去找经理。
包房内。
宁焉手指轻弹两下桌面,然后起身走到江云楚跟前。
此时两人离得近了,身高差距更是明显。
“看来今天江医生有点忙,我们改日再约吧。”
说完转身。
“宁小姐叫来的人,就这么打算坐视不管?”
宁焉转头看他,男人的眸里隐隐装着怒气。
嘲讽人好看,生气也这么好看。
“可是外面的金小姐找的是江医生你,我爱莫能助。”
看着宁焉离开的背影,江云谏一个箭步伸手拉住她:“宁焉!别太过分!”
“所以,江医生是想让我帮你?”
江云楚不语,这女人故意选了这家餐厅,还故意找来金韶仪让他为难,现在竟然还说是帮他?
“我可以帮江医生,但是我帮得了这一时,下一次还是会深受其扰,是不是?”
“你到底想怎样?”江云楚眼神幽幽。
宁焉又退回来,然后就踮起脚尖靠到他的耳边。
她轻声吐气:“很简单,你只要跟我交往,我保证全邝城的女人,没有一个再敢来骚扰你。”
话刚说完。
“你们在干什么?!”
此时包房门被打开,金韶仪站在门口,看见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满脸愠色。
江云楚不动声色地将宁焉推开。
金韶仪要气炸了,她冲到江云楚跟前质问:“江云楚,这个女人是谁?!”
未等江云楚答话。
宁焉却先退开了两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两位慢聊。”
说完转身,才往外走了几步。
“站住!”
江云楚和金韶仪异口同声。
宁焉停步。
金韶仪看向宁焉:“你是怎么认识江云楚的?你凭什么勾引他?”
嗯……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有勾引江云楚的嫌疑,至于凭什么,就凭她是宁焉啊。
“我是怎么认识江医生的?”宁焉看向江云楚,一脸深意:“问江医生吧,他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就是怎么认识的。”
模棱两可的话,更让人想入非非。
江云楚此时面色冷峻,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金韶仪见江云谏沉默,伸手指向宁焉:“那你立刻离开,以后也不准出现在云楚的面前!”
等不到江云楚答话,宁焉勾起唇角,然后重新转身。
她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等等,”男人最终还是开了口:“我让你走了么?”
宁焉脚步停顿,却没有回头:“江医生,还有什么事?”
“金小姐,”江云楚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女朋友,宁焉。”
那一刻,宁焉唇角的弧度放大,最终变成一个得逞又灿烂的笑。
包房内,安静了半晌。
“你骗人!我早就调查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女朋友,不仅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过!我甚至敢肯定,现在你的手机里,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金韶仪言辞凿凿。
宁焉轻在心里“啧”了一声,瞧瞧人家,追男人的准备工作都做得这么充分,哪像她,手段粗暴,威逼利诱。
江云楚看着金韶仪:“是么?”
说完抬步走到宁焉跟前,在宁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捧住她的脸。
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
“抱歉,冒犯了。”
他伸手用拇指压住她的唇,而后倾身低头,吻在了自己的指背上。
宁焉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根手指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霎时间,脑子有些空白。
这不是在她脑海中预演过桥段。
而从其他人的角度,就是完美的接吻姿势。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江云楚重新抬头,眸中暗潮涌动:“我刚刚对她一见钟情了,不可以么?”
“云楚……”金韶仪几乎快哭了。
宁焉转头看向江云楚,男人面色虽然依然冷淡,但泛红的耳根分明已经出卖了他紊乱的心绪。
回想刚刚那一幕,倒让宁焉有些诧异。
因为她竟然觉得,如果刚刚江云楚真的亲她,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不排斥,就是个好的开始。
金韶仪气的要抓狂,把火力又集中到宁焉身上:“还不把这女人给我扔出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金韶仪刚回国不认识宁焉,但他们可是认识的,在邝城,谁敢动盛况集团的董事长?
“你们都在干什么啊?一群饭桶!是不是都想不干了?!”金韶仪怒吼道。。
“金小姐,不是我们不想干,实在是……”
金韶仪见保镖不动,干脆自己走向宁焉,本来宁焉身材就比较娇小,而她一七五的身高,推她出去绰绰有余。
但江云楚却更快地挡在了宁焉跟前。
“云楚,让开,这个贱人跟没有资格跟我争!”
“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的女朋友。”
金韶仪气得面红耳赤:“她做梦!”
她从小到大,想要的,都一定要拿到手,无论是东西,还是男人 !
金韶仪努力让自己冷静,转头吩咐保镖:“先让云楚去到隔壁去休息。”
保镖一听,连忙就要上前来挟制江云楚,只要不让他们扔宁焉,弄啥都好办。
看着围上来的保镖。
“你打的过么?”宁焉忽然出声。
江云楚咬牙:“这就是你所谓的保证?”
保证所有的女人都不敢再来骚扰他?这个女人真是什么都敢保证!
他脱掉自己的外衣,直接罩在了宁焉身上。
宁焉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看着他准备要动手样子。
忍不住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男人?
“金韶仪,你在干什么?!”
双方即将动手的那一秒,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金韶仪刚转过头,就看到一个人怒气匆匆地冲进了门。
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她更是委屈了:“爸,这个女人抢我的男朋友!”
金文斌看着自己的女儿:“马上给我滚回家?!听见没有!”
金韶仪一下愣住了,他爸一直都是最宠她的人,几乎都没这么吼过她。
“我不是金小姐的男朋友。”江云楚声音冷漠。
宁焉满意地点头,自我觉悟高守男德,加分!
“你在胡说什么?焉小姐怎么可能和你抢男朋友,她也用不着抢你的男朋友!”金文斌大吼。
别说没抢,就算抢了,她也必须得让。
金韶仪愣了一下,脸唰得就白了:“焉小姐……你说她是……怎么可能……”
她这几年在国外,一直听她爸提起这位焉小姐,她家企业之前濒临倒闭,都是因为焉小姐,才能起死回生,焉小姐,就是他们家的大恩人。
她以为,焉小姐是姓焉,却不知道是取自宁焉的焉。
“爸,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用得着我说吗?正常人但凡上个网都能知道的事,我看我就是太惯着你了,回国之后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金小姐,现在觉得我够资格吗?”宁焉看着金韶仪。
金韶仪此时面如菜色,已然说不出半个字。
“实在抱歉焉小姐,是我教女无方,我这就带她回去,保证她不会绝对再出现在您面前。”
金文斌一边保证着一边把金韶仪给拖了出去。
“喂,”走到门口,金韶仪忽然回头,却依然不愿意叫宁焉一声焉小姐。
“我很感谢你这几年对我家的帮助,但是这个男人,”金韶仪指着宁焉旁边的江云楚:“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要了,可以让给我吗?”
宁焉思索几秒,点头:“嗯,我会考虑。”
江云楚的脸直接黑了,这女人当他是什么?商品吗?
“不过现在,我更倾向于跟他结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盛况的董事长要结婚,什么概念??
金文斌先抢话道:“恭喜焉小姐,您结婚那天我一定亲自登门恭贺!”
宁焉挑唇答:“好,到时候我一定给金总安排一个上座。”
江云楚脸色更黑了。
等人都离开后。
宁焉才转过头来看着旁边面如黑炭的男人
“刚才的话,我就是随口说来安慰金小姐的,你别生气。”
“刚才的哪句话?”
宁焉眼眸微转:“你猜?”
江云楚懒得再理她,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江云楚,我们饭还没吃呢!”
“你自己吃吧。”
两人一起从餐厅出来。
宁焉的座驾依然停靠在路旁,助手温谦站在车外等候。
“云楚,我送你回家吧?”宁焉提议。
“不必了,我还得回医院”
“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说完转身。
“江医生,你不会回去就翻脸不认人吧?我的初吻刚刚都被你夺走了!”
江云楚差点一个趔趄,如果他没记错,就在前两天,她还爆出和两个男人逍遥一夜的绯闻,别说他没亲到,就算是亲到了,算哪门子的初吻?
这女人的真是脸皮够厚。
“算了,我还是打给金小姐澄清一下……”
宁焉说着作势就要拿起手机。
“谁说我不认?!”江云楚挤出几个字。
宁焉得逞一笑,她放下手机:“那你到医院了记得要给我发消息。”
刚刚出来的时候,宁焉强行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塞到了他衣服的口袋里。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宁焉才回到车上。
“董事长,金文斌说他会尽快安排他女儿出国,在您完婚之前,不会再让她回来。”
“嗯,那个被打服务员,给一点补偿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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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
街角的另外一头。
江云楚走到自己的车旁,才刚站定,车后排的门便自动打开了。
刚坐进车里,就直接将眼镜摘下,鼻梁上已经被鼻垫压出红痕,刚刚脸上的文雅已全然不见。
“下次换一副眼镜。”
副驾的元文宣转头:“啊?这眼镜是可是按照您弟弟的型号配的,一模一样。”
“换个材质,太重了。”
元文宣默然,一个常年不戴眼镜的人,忽然戴起眼镜,无论什么材质都会不适应吧?
“云楚那边什么情况?”
“刚到末国,等会儿准备和那边的医生会诊,具体给您老师手术的时间,还得看会诊情况,一时半会儿可能做不了手术。”
“嗯。”
“江总,见到那位焉小姐了么?她……怎么样?”元文宣终于忍不住问。
宁焉这位风云人物,他们此前在烟城就听过不少她的事迹了,不知真人是否如传说中那样,冷血、美艳、不择手段。
所以才值得他们江总,亲自谋划,以身入局。
“挺有意思。”后排男人淡淡道。
挺有意思?怎么个有意思法?
但他也不敢再追问。
“您的衣服在旁边的袋子里,会议定在半小时后,他们那边人都已经来了。”
十分钟后,后排的人换上衣服。
淡蓝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装外套,领带标志性的深蓝斜纹,袖口特制的徽章,是盛邦商业银行经典的行头。
唯一区别在于。
胸口麦穗胸针颜色。
浅金色,代表区域大区总经理。
盛邦银行东部大区总经理。
元文宣看向后视镜,后排的男人正装加身,虽然相貌未变,却与刚才判若两人。
他想到此时已远在末国的江云楚。
今天,是他们来邝城的第一天。
而刚才与宁焉见面的人,不是江云楚,是江云谏。
江云楚的亲哥哥,江云谏。
宁焉离开餐厅不到十分钟,手机便收到短信息。
【到了。】
宁焉抿唇淡笑,她喜欢听话的男人。
【我也正在回家的路上了,记得吃晚饭哦~】
好一会儿,手机没再收到任何回复,意料之中。
半小时后。
邝城东郊,郁郁葱葱的林间,坐落着一片别墅区,这里的建筑不同于普通别墅,是两代著名建筑师合力设计,花费数十年的时间才建设完成,每一栋都价值连城。
而这里有个共同的名字,宁家。
车子开进别墅区大门。
道旁早已摆满了白色的菊花,别墅群内,除了其中一栋亮着灯,其他都漆黑一片,满眼皆是肃穆,加上傍晚阴沉的天色与树林里偶尔飞过的鸟叫,更是显得孤寂。
“温伯伯,今天有谁来过?”宁焉问温谦。
“只有唐工和唐小姐,不过因为唐工在帝城还有会议,需要赶飞机,唐小姐公司那边也还有事,所以他们就先离开了。”
宁焉想起来今天唐也容给自己发过的消息,今天是有一场摩通杂志主办的秀,唐也容作为主编,确实不好不在场。
“庄明月呢?”宁焉问。
温谦垂眸:“她没有来。”
去年的今天,宁志洲的忌日,庄明月来吊唁,却与宁焉大吵一架,从此之后,庄明月再没有来过东郊。
宁焉勾唇:“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车子最终停在亮着灯那栋别墅前。
宁焉从车上下来,身上的衣服也已换成黑色。
管家博叔早已等在外面:“小姐,您回来了。”
“博叔,你们辛苦了,以后不必再这么隆重,毕竟现在不如从前。”宁焉交代。
“哎,我知道的,董事长。”博叔答。
自从宁志洲去世以后,宁焉就几乎将宁家的佣人都解散了,只留了管家博叔以及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而她则直接搬去了市中心的公寓,偶尔才会回来。
这里也曾经高朋满座门庭若市。
只是到现在,整个盛况集团,能在这一天来吊唁前董事长的,也就一个总设计师唐季峰和他的女儿唐也容。
宁焉不讲人情的作风,与她父亲,南辕北辙。
宁焉走进别墅正厅,堂上摆放着宁志洲的遗像,两侧的长明灯正默默地燃着。
不多时,佣人就将饭桌端了上来。
这是宁焉平时的习惯。
宁焉落座,端起酒杯,对着遗像:“爸,你看,才第二年,就没什么人来看你了,不好意思啊,你的那些老朋友一个个的,都被我赶跑了,你应该不会怪我吧?无论如何,这杯我先干了。”
说完一饮而尽。
她又倒一杯酒:“对了,还有你的前妻,庄明月女士,听说她儿子今天办升学宴,估计是没什么空,所以她也没来,不过你也用不着伤心。因为还有我陪你,不是么?这一杯,我们就敬庄明月女士,感谢她,给你生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女儿!”
………
“还有这一杯,我要敬你,我亲爱的爸爸,给我留了这么多钱,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钱,我不仅有钱,我还是西北第一富婆哈哈……”
“还有,爸,我给你找了一个巨帅的女婿,你开心吗?”
……
夜风吹过,宁家老宅内,除了偏厅之外,一片寂静。
门外的温谦和博叔对视半晌,然后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家董事长,今天又要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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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城市中心,盛邦商业银行西北区总部大厦。
高层会议刚刚结束,江云谏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眉心微微皱起来。
“喂。”
那头却是个男声:“江医生您好,我是温谦,焉小姐的总助。”
江云谏听了一会儿,电话挂断。
“我下午那身衣服在哪里?”江云谏问旁边的元文宣。。
“还在车上。”
“车钥匙给我。”
元文宣试探着问:“江总这是要去找……宁小姐吗?”
“对。”
元文宣将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他。
“江总……”
“明天早上的会,等我通知吧。”
元文宣看着江云谏离开的背影,又转眸看向墙上的挂钟。
这大半夜的……他真是好奇两人先前的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江云谏下楼回到车上换好衣服,才想起来还没把江云楚的车子提过来。
于是又只能下车,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司机一听他是去东郊别墅区,眼睛都亮了:“先生是去宁家吧?”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司机话匣子也打开了:“宁家,是我们邝城的这个。”
司机竖起一个大拇指。
“是么?那宁小姐呢?”江云谏问。
“您是说焉小姐吧?她也很厉害,比她爸还厉害,她刚刚做董事长的时候,盛况集团股票狂跌,都把我们给担心坏了,谁知不到两个月,哎?你说怎么着,人又涨回来了!到现在,集团比以前还好,你别看网络上好像她名声不怎么样,反正我们本地人心里其实还是很佩服她的。”
“因为她让你们赚到钱了。”
“对嘛,谁让我们生活好我们就喜欢谁,谁管她今天私生活混乱,明天又逼谁跳楼,您说是吧?这位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啊,您和我们焉小姐,是什么关系啊?”
司机从后视镜看江云谏,长成这副样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江云谏转头看向车窗外,凌晨的街道仍然热闹。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盛况集团有关,而现在,盛况集团都与那个叫宁焉的女人有关。
片刻之后。
“我是她的男朋友。”
“哎哟,”司机吓一跳:“刚刚焉小姐的那些话都是我瞎说的,您别介意。”
“没关系。”
江云谏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来到东郊宁家别墅区。
温谦早已在大门口等着。
见到他来:“江先生,抱歉这么晚还麻烦您。”
江云谏伸手扶了扶眼镜:“没关系,我也刚忙完。”
两人重新上车,来到亮灯的别墅前。
江云谏刚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宁焉抱着个酒瓶子骑在门前的石狮子上唱歌。
旁边的管家和佣人站在原地干着急。
温谦一脸汗颜,他家小姐的酒品,是真的不怎么样……
江云谏走过去:“宁焉,你在干什么?赶紧下来。”
宁焉转过头来,醉眼朦胧:“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爸妈都不管我!”
“我是江云……”江云谏顿了一下:“江云楚。”
“江云楚?”宁焉反应了一秒,然后朝他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云谏眉间微蹙,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靠过去。
“低下来点啊?你这么高我怎么说?!”宁焉颐指气使。
江云谏耐着性子蹲下。
才刚靠近,就被宁焉伸出手勾住脖子。
女人的身上的热度和酒气喷在他的脖颈,他喉间不自觉滑动了一下。
“悄悄告诉你,我爸说,他同意我俩的事儿了,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送我的礼物……所以你开心吗?男朋友?”
江云谏听得一愣,还以为她清醒了,但下一秒,宁焉整个人已经醉到倒在了他身上。
江云谏将醉得不省人事宁焉抱回房。
出乎意料的,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丝毫没有平日里社交媒体上那个女富豪奢靡生活的影子。
江云谏眼眸微动,又同管家一起走出去。
“江医生,谢谢您的帮忙。
“之前她都是这个样子?”江云谏问。
“也不经常,就是偶尔……她不肯回房间休息……”温谦尽量委婉的解释。
实际上,去年今日,宁焉是在别墅区的池塘边睡了一晚上,拖都拖不走。
江云谏点头:“以后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打给我。”
“好的,谢谢江医生。”
温谦送他到大门口。
江云谏正欲上车,却又忽然停下,他转过:“这里有多余的房间吗?”
“啊?”
江云谏淡笑:“我晚上做了一台大手术,现在真的非常累。”
温谦颔首会意:“您辛苦了,我给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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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宁焉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温伯伯——”房间里传来大叫。
不多时,温谦就推了门进来,看着床上四仰八叉人:“董事长。”
“什么时间了?”宁焉闭着眼睛。
“十点。”
宁焉直接给吓醒了,她从床上跳起来:“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今天有个级别最高的董事会,所有的股东都会到场,而她更不能缺席。
“您放心,上午宋总那边发来消息说他的航班被推迟了,所以我也将会议延迟了。”
宁焉松了一口,也是,宋图南不在,庄明月岂不如断一臂?
最终还是晃晃悠悠地下了车:“温伯伯,我先去弄点吃的,我快饿疯了。”
说着直接冲出了房门,直奔餐厅。
刚走到门口,就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
秋日的阳光透过餐厅透明的玻璃斜照在他身上,他还是穿着昨天的休闲服衣服,但丝毫没有脏乱,要不是桌上摆着的肉包,她还以为他是在星级餐厅就坐。
“江云楚,你怎么在这里?”
江云谏转过头,看到只穿睡衣发型蓬乱的女人,又重新别开视线。
“我今天不用上班。”
宁焉眼眸转了转,再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宽大的睡衣以及想起自己没洗的脸。
整个人直接裂开!
于是又以光速冲回了房间。
温谦此时也过来解释:“抱歉啊江医生,董事长她跑的太快了,我没来的及跟她说……”
江云谏低头轻轻吹着碗里的热粥:“没关系,总要习惯的。”
总要习惯的?温谦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十分钟后,宁焉重新回到餐厅。
衣服已经换过脸也洗了,但是仍是素面朝天。
反正最糟糕的刚刚她已经被看过了,此刻她无所畏惧。
她坐到江云谏的对面:“温伯伯叫你来的吗?”
“嗯。”
宁焉一边咬着包子:“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江云谏抬眸,眼里有些戏谑:“例如某人醉卧池塘边?”
宁焉手里的包子直接掉在了桌上。
“温伯伯!”
温谦连忙摊手否认,不是他,他可什么都没说!
宁焉恨恨,肯定是那个大嘴巴的佣人,家里该整顿一下了。
“你今天也不用上班?”江云谏淡淡问。
“本来有个会要开,现在推迟了……”说着又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既然我们都有空,不然就顺便……约个会?”
顺便约个会?
这个女人到底是没有谈过恋爱,还是根本心不在焉?
江云谏拒绝:“景凉的爷爷早晨过世了,我下午得去一趟。”
“景凉是谁?”
江云谏看着她,不语。
宁焉忽然就想起来了,她让唐也容以江云楚朋友的名义的约了江云楚,那个朋友,就叫景凉……
“江云楚,你的眼镜呢?”宁焉尴尬地转移话题。
江云谏眸光微动:“昨晚被你压坏了。”
“嗯?”
江云谏又笑:“我不上班的时候,偶尔也会不戴眼镜。”
宁焉无言,所以就是耍她呗?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她真的会打人。
吃完饭,江云楚正要离开。
宁焉却追了出来:“云楚,我跟你一起去吧,景凉怎么说也帮过我,我理应去看看。”
江云谏意味深长:“你确定他想看到你?”
景凉能配合唐也容骗江云楚,多半不是自愿的。
“那我就更应该跟你一起去了,不是吗?刚好解开误会。”宁焉眨眼。
江云谏却有些迟疑。
景凉的爷爷去世其实是个棘手的计划之外。
安排江云楚出国之前他特意叮嘱了其对此次行程保密,景凉并不知道江云楚实际已经不在邝城。
所以现在他需要替代江云楚去一趟。
但是丧礼人多,始终是有风险。
“如果实在为难的话就算了。”
宁焉说完转身。
“一起去吧。”江云谏开口。
宁焉得逞一笑:“好,那你等我去换件衣服。”
“好。”
宁焉花了半小时把自己收拾干净,纯黑的套装,清淡的妆容,很适合丧礼。
从房间里出来,男人也换上一件深色的上衣,重新戴上眼镜,此时正倚靠在客厅的窗边低头看手机。
“云楚,我们走吧。”
江云谏抬头,看到她的时候,眉心却皱了起来。
“你的眉毛……”
“真的很难看吗?”宁焉瞬间跨脸。
江云谏不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效化妆。
宁焉彻底无语,平时她的妆造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她根本不会自己动手,亏得她刚刚还觉得自己化妆技术进步了呢。
“还有时间吗,我马上安排个化妆师。”
江云谏放下手机,朝她招手:“把工具拿过来。”
宁焉瞪大眼:“你会?”
江云谏点头。
宁焉将信将疑,又回去给拿了画眉的工具。
拿了工具出来,重新走到江云谏跟前,看着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青筋小臂,修长的手指又接过她递过去的眉笔。
“我怎么有种你准备要手术的感觉?”
江云谏一手扶着她的头:“别动。”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 宁焉即便穿了高跟也只能平视他的下巴。
男人手指的温度以及从眉间传来的微痒让宁焉有些恍神。
“你以前,经常给人画眉?”
男人神情认真,声音缓慢:“手术之前,都需要给患者划定位线,以保证刀口的准确性。”
果然。
她皱着眉往后退:“江云楚,你当我是你病人呢?”
“昨天焉小姐不是说,自己身患隐疾,找我求医?”
焉小姐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比别人要好听。
宁焉又麻了。
“我之前听唐也容说,你前段时间因为手术割伤了手,现在都好了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他们的见面推迟了一周。
江云谏动作忽顿,眉心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因为江云楚手受伤这件事,他之前并不知晓。
宁焉看他愣神:“江云楚?”
江云谏收回自己的手:“好了。”
宁焉不满:“我刚刚在关心你。”
江云谏低头将工具收进她的化妆包,语气平淡:“只是轻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宁焉看着他修长光洁的手,确实是连道伤疤都没有,但是这种轻伤是能让医院强制休假的?
还来不及细想。
“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江云谏催促。
直到两人上了车,宁焉才想起来画完眉自己连镜子都没看过。
“江云楚,借一下你的手机。”
“怎么?”
宁焉翻白眼:“放心,不是要窥探的你的**,你现在只要打开照相机,然后给我拍张照片就好。”
江云谏轻笑,揭穿她:“你自己没手机?”
宁焉理直气壮:“作为你的女朋友,我应该有在你手机里保留我照片的权利!”
“网上有很多。”
宁焉靠过去,语气忽然暧昧:“可是人家想给你独一无二啊~”
江云谏低头,直视此时几乎已经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我现在难道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宁焉听着一阵发麻。
到底是谁说江云楚是个书呆子的?
于是又重新坐回去:“不拍拉倒……”
“咔嚓——”
快门声响起,一张照片已经生成。
宁焉猝不及防,抬眼瞪他:“谁让你偷拍的,我还没准备好呢!”
江云谏却把手机递到她眼前。
宁焉看着照片里的女人,虽然不能说完美,但是微微嘟嘴的神态却也自然可爱,最重要的是眉毛终于不像她自己刚才画的那么突兀了。
“焉小姐可还满意?”
宁焉回过神,微微抬起下巴:“满意,你可要保存好了。”
江云谏唇角微扬。
将手机收起,又抬眼看她:“可否焉小姐的手机用一下?”
宁焉立刻会意,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儿亏都吃不得。
她从包里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然后对着旁边的男人打开相机,按下快门。
这个男人的长相几乎没有死角,加上优秀的仪态,随便一拍都好看。
“江医生可满意?”她举着手机到他跟前。
江云谏垂眸扫过:“焉小姐摄影技术很好。”
宁焉无语,这和她的技术有半毛钱关系,分明就是自恋!
“江医生。”
“嗯?”
“以后可以不用叫我焉小姐了,太生分。”。
江云谏看着她:“那应该叫什么?才显得不生分?”
宁焉拿过递给他一瓶水,江云谏配合的接过给她打开。
“比如宁宁啊……焉焉啊……或者……”
“老婆。”江云谏接话。
“咳咳咳咳……”驾驶位的温谦忍不住干咳了起来。
宁焉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水, 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喝下,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喷他脸上了。
她仰头喝下一口水:“你如果喜欢这样叫,我不介意啊。”
“我不喜欢。”
宁焉动作一僵,回头看他。
男人用手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焉小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和你之前并不认识。”
宁焉忽然笑了,原本她还觉得,这事儿顺利得有些不正常,江云楚有疑虑,反倒打消了她的疑虑。
“一个月前,西北经济峰会,在邝城举办的,还记得吗?”
江云谏皱眉。
宁焉继续开口:“盛况当时是峰会的赞助商,江医生是西北医学分论坛代表,我们一起参加了剪彩仪式。”
其实宁焉根本没有印象,这是在她决定联姻之后调查江云楚才发现的巧合,而且当时的大合照里两个人距离隔得非常远。
“然后呢?”江云谏问。
宁焉转头看他,认真到比自己在企划案上签名还认真。
“如果我说我对江医生一见钟情,你信吗?”
良久。
“我相信。”江云谏开口。
宁焉挑眉。
江云谏慢慢别过脸:“焉小姐不是第一个。”
“……”
行吧,这个男人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我这个人呢,从小喜欢挑战,争强好胜,”宁焉重新靠回去,用手抵在车门上撑着头看向车外:“上学的时候就只要第一名,后来回了东辰,虽然我爸留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是我就是想做董事长。”
“所以焉小姐觉得我是一个挑战?”
宁焉转头看他:“你难道不是?”
江云谏伸手闭眼揉揉眉心,鼻梁上的镜架压力让他始终不适。
“我不是。”
“是么?但是我看人家金小姐追你追得很辛苦……”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宁焉眼观鼻鼻观心,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
她身体侧倾,重新靠过去:“你喜欢我啊?”
江云谏睁开眼,歪头看她,厚厚地镜片下,男人的眸如漆似墨,眼尾微挑的弧度却有些玩味。
他歪头勾唇:“我和焉小姐一样,喜欢挑战。”
那一刻,宁焉忽然笑了,她觉得江云楚这男人太有意思了,就算抛开利益,她也许真的会喜欢上他也不一定。
车内安静片刻后。
“江医生,我以后就叫你楚楚吧。”
“咳咳咳……”
“温伯伯,你的嗓子是不舒服吗?”宁焉一脸扫兴。
“董事长,我们到了。”
宁焉转头,看到车窗外,景家老宅大门外,花圈环绕,白绫装点,旁边的露天车库内,密密麻麻停满了前来悼念的车。
景凉的爷爷景星海是邝城教育事业的奠基人,可谓德高望重。
“还要下车吗?”江云谏问。
“为什么不呢?”宁焉说完,伸手就要将车门拉开。
却被江云谏拦住。
“先等一下。”
宁焉又坐回去,看着男人下车绕到另外一侧,给她将车门打开。
江云谏自然的伸手去挡住车顶,见车里的女人在发愣:“下车?”
宁焉回神,满脸灿烂的从车上下来。
“楚楚啊,不然考虑来做我的保镖吧,工资待遇我让温伯伯给你最好的。”
“保镖?”
“男朋友!”
“男朋友不用发工资。”
温谦看着两人相携走进门的背影,心想或许以后不是所有的场合,都需要他跟着董事长了。
宁焉和江云谏才刚走进景家大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男人。
男人气质温柔五官隽秀,就是脸上透着浓浓的哀伤,手臂上还系着白色孝布。
“景凉。”江云谏的先出声叫他。
景凉抬头,看到江云谏的那一刻,脸上先是惊喜,然后又是惊恐。
最后都变成了愧疚:“云楚,其实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
话未说完,他就发现了江云谏身边娇小的女人,他不会眼花了吧?
“你……你你们俩怎么……”
昨天本来他还想亲自去看看,但人才到半路就接到了自己爷爷病重入院的电话。
江云楚一向非常反感别人关注自己情感,身边除了自己的患者之外的雌性生物他都爱答不理的,更别说别人给介绍女朋友了。
要不是欠了唐也容一个人情被逼得没办法,他才不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看着几乎贴在一块儿的两人,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景凉还没有回过神,宁焉和江云谏已经先走到了他跟前。
“您好,景先生,我是宁焉。”
景凉看着她,他当然知道她是谁,这个邝城人如雷贯耳的女人,从进门开始周围的人就开始骚动了。
景家在邝城虽然也不是小门户,但是和宁家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景凉后退几步,一脸戒备:“你……你想干什么?”
宁焉看到他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果然她平时在外的形象确实太凶残了。
“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景先生,我不会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对吗?楚楚?”宁焉抬头看向江云谏。
男朋友?!!
景凉听着她的话,眼神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了好几遍。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给江云楚发自己爷爷去世的消息他都没回。
景凉顿时负罪感更重了,虽然宁焉是很有权也很有钱,但绝不是个良配。
因为这种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江云楚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
念及此,景凉悲从中来:“云楚……兄弟我对不住……”
江云谏却打断他:“先带我去看爷爷吧。”
说完转头问宁焉:“阿焉,你要一起去吗?”
宁焉听到他的称呼自己阿焉,愣了一下:“我……先去找一下唐也容……”
“好,那我们先进去,等会儿你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
宁焉点头。
直到两个人进了灵堂,宁焉才渐渐回过神来。
江云楚这个男人似乎总是能不经意戳中人心。
她转身,去往唐也容所在的旁厅。
按照邝城的葬礼习俗,丧礼除了设置灵堂之外,还会设置招待客人的旁厅,主要是提供一些寒食让客人吃了再走。
因为前来悼念的人太多,此时旁厅人声鼎沸。
但宁焉才刚进门。
“焉小姐?”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厅内几乎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看过去,有的惊讶,有的猜疑,有的好奇。
不过宁焉早已习惯,她目不斜视的穿过,然后走到唐也容跟前。
唐也容也没想到她会出现,此时也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宁焉一字一句:“我和江云楚一起来的。”
唐也容脑子转得飞快,声音也忽高:“你这么快就得手了?!”
宁焉做出一个让她打住的动作:“昨天我喝醉了,温伯伯把他给叫了过来。”
“然后呢?”
“没有然后,时间当时就很晚了,他在东郊住了一晚,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唐也容意味深长,自动默认了两人发生了点什么。
“江云楚人呢?”
“跟景凉去正厅了。”
“你不去?”
“你带我去吧,唐伯伯和景老交情匪浅,我作为董事长,代替他去也是合理的。”
唐季峰在帝城的会议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所以没办法回来。
唐也容站起来,又和宁焉一起走出去。
“谁给你画的妆?手法这么粗糙?”
“我自己画的。”
唐也容无语,平时宁焉出门基本是专业妆造师服务,重大场合更是非顶尖妆造师杨文清不用,今天竟然会自己动手,真是难以想象。
“眉毛是江云楚画的。”
“……”
更难想象了。
两人从旁厅出来,回到院子里。
“宁焉!”
宁焉转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追了出来。
“宁焉,你凭什么逼死我爸?”
宁焉皱眉:“你爸?”
“她是安磊的女儿安佳若。”一旁地唐也容低声道。
安磊,盛况集团营销部前副总监,半年前被撤职,而后因受不了打击从家中阳台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宁焉语气淡淡:“你爸的死跟我无关。”
“你还狡辩!”安佳若语气激动:“要不是被撤职,他又怎么会自杀?!”
“安小姐,”宁焉语气严厉:“盛况集团仅去年一年的离职员工就有两千八百个,按你所说,他们每一个都跳楼了?”
“因为我爸不是正常离职的!要不是你故意设计,他怎么可能被迫辞职?!”安佳若据理力争。
宁焉轻哧,这个世界上单纯的人怎么就那么多呢?
“唐唐,我们先走吧。”
宁焉说完,拉着唐也容一起转身。
“啪——”
脚跟一阵吃痛,宁焉低头,看到一颗生鸡蛋碎裂在自己的脚踝处。
“宁焉,我知道我没有能力对抗你,但是有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有一天会遭报应!”
唐也容这下忍不住了:“安小姐,还有一句话,叫做吃水不忘挖井人,要不是盛况集团,你以为你能有现在的生活?”
“我现在的生活都是我爸生前努力工作得来的,和她宁焉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唐也容,你以为你现在捧宁焉的臭脚就会相安无事?以这个女人的无情,早晚有一天也要把你爸踢出集团,让你全家生不如死!”
唐也容脸色一下变了:“安佳若,你嘴巴放干净点!”
安佳若讥笑:“怎么,戳中你心窝子了?这个女人就是灾星,她就是要把给宁家当牛做马的人都杀了!
“所以呢?”宁焉忽然出声,她转过身来,对上安佳若的视线。
女人眸中暗光划过,如同无底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是灾星,要杀光所有人,你奈我何?”
你奈我何。
嚣张,不可一世。
此时由于外面的争吵,偏厅里的宾客都走了出来。
众人看着宁焉,那张欺骗性十足的美丽的脸蛋上,此刻却透着截然相反的肃杀。
有一种女人,让人欣赏却又惧怕,想要靠近却害怕被咬伤。
在邝城人的心里,宁焉的不可侵犯不是因为神圣,而是因为她的狠厉。
绝非善类,这四个字形容她,最贴切不过。
安佳若此时心里的恨几乎无以复加,在她爸爸去世那天,她就发誓此生都不会与宁焉和解。
“我确实没有办法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可以诅咒你,哪怕以我的性命,诅咒你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失去所有,诅咒你痛不欲生,如同最阴暗的臭水沟一样,被千万人唾弃!”
宁焉听着她的话,忽然就笑了,就像在笑一个单纯的傻子。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宁焉不再接话,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唐也容。
“你不走?”
唐也容脸色僵硬:“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你是不是也有问题问我?”宁焉问。
唐也容看着她,她确实很想问她,如果有一天,她父亲也威胁到了宁焉,她会不会也如同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她的父亲。
这一个问题,不只是因为安佳若,而是盘踞在唐也容内心深处很久的疑问。
宁焉对她很好,但她也害怕这种好,害怕宁焉的好总归带着某种目的,就如同她对江云楚一样,她做的每件事,目的性强到令人害怕。
但是好久,唐也容也没有开口。
宁焉无谓一笑:“那等你想好了再来问我。”
说完,她放开唐也容的手,转身走出去。
宁焉走到大门口,温谦也从外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众人,再看到满脸恨意的安佳若,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要开口。
却被宁焉拦住:“温伯伯,我们回去吧。”
“董事长……”
“今天是景老爷子的丧礼,怎么说也得让老人家走的安心点。”
温谦只能收了话锋,跟着宁焉一起走出了大门。
两人走到车边,温谦给她把车门打开。
“阿焉。”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宁焉转头,看着男人 跑到自己跟前。
“你是不是忘了我?”
刚刚他们说好了的,过会儿她去找他,或者他去找她。
宁焉无奈一笑:“抱歉,刚刚发生了点意外,所以……”
“你现在要离开?”
“嗯,忽然想起来有其他事情。”
“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
宁愿看着他臂上系着的白绫:“不用了,你替我跟景凉说声抱歉,我不请自来,还给他添了麻烦。”
“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你忙完了也早点回去休息,温伯伯说你昨晚做手术到很晚。”
宁焉说完,转身坐进车里。
“等等。”江云谏忽然出声。
他半蹲下来,伸手将她的鞋扣打开,此时蛋液已经顺着脚踝渗进了她的鞋里。
宁焉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然后给仔细将她脚上的污渍擦干净。
男人手掌的温度其实比她的脚要冷,但她却不觉得凉。
“你平时也是这样给女病人清理伤口的?”
“我是胸外科医生,不用给人看脚。”江云谏将她的脚放下,然后又把她鞋里的蛋液擦干净:“所以,这是女朋友的特权。”
宁焉内心微动。
“那既然你是胸外科医生,那岂不是要给人看……胸?”
江云谏重新给她穿好鞋弄脏的,重新起身:“吃醋了?”
宁焉将头扭向一边:“谁吃醋了,无聊!”
江云谏淡笑:“回到家给我发信息。”
“哦……”
“我这几天有一台手术,需要飞烟城去做。”
宁焉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可能没时间陪你。”
“我也很忙的好吗?我可是董事长!”宁焉微抬下巴。
她宁焉看起来像是那种时刻需要男人的女人?
笑话!
江云谏看她傲娇的模样,笑意更深:“那请问我的董事长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的……董事长?
宁焉脸莫名有些热:“干嘛?”
“想要把上次的饭给补一下。”
宁焉嘴角忍不住上扬:“那等我确认好日程。”
“好,我等你。”
看着宁焉的车离开,江云谏才转身回去。
此时景凉站在大门口,看着“江云楚”将擦过宁焉脚的手帕收进怀里,满脸地不敢相信。
因为江云楚一直都有医学生都有的通病——洁癖。
“云楚,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被宁焉抓住了什么把柄,她以此威胁你?”
江云谏淡淡扫他一眼:“她没有威胁我。”
“那为什么……”
“我对她一见钟情。”
“啊?!”
景凉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惊悚的事情。
江云谏走进院子,刚才围观的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安佳若和唐也容还站在原地。
安佳若恨恨地看了一眼唐也容,转身准备离开。
“安小姐。”
安佳若回头,看到江云谏长相的那一秒稍微楞了一下,随即又满脸厌恶,所有捧着宁焉的人她都讨厌。
“什么事?”安佳若语气不善。
“听闻安小姐的父亲的悲剧,我很遗憾。”
安佳若冷笑:“用不着你假好心,跟宁焉一丘之貉的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江云谏看着她,忽然扬唇,笑得很讽刺。
“你笑什么?!”
江云谏敛起笑意:“我笑安小姐对父亲的孝心感天动地,却连他是怎么死的不清楚,真是悲哀。”
安佳若握紧拳头:“我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就是被宁焉那个女人给活活逼死的!”
“宁焉为什么要逼死他?”
“因为她恶毒,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错,”江云谏薄唇微启:“是因为你的父亲利用职位之便建老鼠仓,以公谋私, 侵害集团利益。”
“那都是宁焉故意设计的!”
“你父亲私建老鼠仓已经有十年之久,而十年前宁焉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难不成你觉得她从那个时候就设计你父亲了?”
话音落,安佳若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你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十年前……”
江云谏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穿着,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
“如果不是很早就开始积累财富,一个小小的营销部副总,能让你过上名媛般的生活?”
安佳若退后两步:“别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随你,但你要清楚一件事,宁焉不会失去一切,而只要她愿意,你可以立刻一无所有。”
安佳若听得心头一震,但仍咬牙握紧拳头:“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她也把我给杀了,像杀了我爸一样!”
江云谏不再理会安佳若,转身离开院子。
才刚进偏厅,唐也容却追了上来。
“江云楚,你为什么要和安佳若说那些话,你以为她会信吗?”
江云谏停下脚步:“那你呢?”
唐也容微愣,所以刚刚他对安佳若的那番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吗?
江云谏声线冷漠:“刚刚那种场合我相信宁焉一定经历过不少,唐小姐就没有想过,以宁焉的性格,为什么会对安佳若如此退让,还是在唐小姐心里,已经认定宁焉就是心虚?”
唐也容哑口无言,江云楚说得没错,宁焉从未在任何一场争锋相对里输过,所以刚刚的退让才让人觉得不正常。
“她临走之前,让我和景凉说声抱歉。”
所以,宁焉对安佳若的退让,是因为不想喧宾夺主,是出于对景家逝者的尊重。
理由就是如此简单。
但偏偏,无人相信。
好半晌,唐也容终于开口:“我会跟她道歉。”
江云谏抿唇一笑:“唐小姐是个聪明人。”
“你是怎么知道安磊自杀的真相的?”唐也容又问。
世人皆知安磊因为“老鼠仓事件”而被撤职,但却不知道他以公谋私已经十年,所以外界才会传闻,他被宁焉设计。
而这件事的真相,唐也容其实也不知道。
“比起道听途说,我更喜欢自己调查女朋友的真实品性。”
“结果是什么?”唐也容问。
“她很强,但也很蠢。”江云谏答。
明明费了大把力气才把安磊这只蛀虫给拔了,却又仁慈的想要给他保存最后一点脸面,哪怕这会让自己陷于不义气。
“你说她很蠢?”唐也容表情有些奇异。
江云谏不语,表示默认。
唐也容差点要笑出来,听过各种形容宁焉的词语,蠢还真是独一份。
她一脸深意:“江医生,谢谢你为我答疑解惑,祝你好运。”
说完,唐也容转身离开。
刚出门,就见景凉怒气冲冲跑过来:“唐也容你够了,你的人情我还完了,不要再欺负我朋友!”
唐也容嗤笑:“欺负?我看江医生这个男朋友角色做得可是很享受呢?”
“要不是宁焉诡计多端,云楚怎么会……”
话未说完。
“景凉,”景凉转头,看到江云谏语气严肃:“我说过了,我是对她一见钟情。”
“去他玛的一见钟情!”景凉咬牙切齿:“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恋恋不忘很正常,但是云楚你要知道,宁焉她就不是普通女人,她就是用这种方法吃死你!”
景凉刚刚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兄弟这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肯定被宁焉设计不可描述了,不然根本不会和中了邪一样!
江云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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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宁焉回到自己在市中心的公寓。
“董事长,今天丧礼上的事已经传开了,需要处理一下吗?”温谦问。
宁焉摆手:“不用,一个安佳若而已,理她只会浪费时间。”
况且这座城市里,关于她坏的名声的事情太多了,再多一件也不多。
温谦点头:“董事会的时间您确认一下。”
宁焉拿出工作平板,看到日程系统上的会议时间,眉心又皱起来:“怎么推迟这么久?”
“庄董说家里有事,只有三天后有空。”
宁焉冷笑,庄明月和宋图南这两个人是故意给她添堵呢。
她抽起电子笔,在屏幕上选择同意。
“通知下去,三天后的会议,不许任何人无故缺席,与会人员这两天有出差计划的,全部延期到开完会再去。”
“好的。”
“至于庄明月……如果她还有事,到时候就专门派人,绑也要把她给我绑过来。”
“好的,我明白。”
宁焉交代完,下车走进公寓楼。
这里是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楼区,比冷清的东郊有烟火气得多,而且因为是一梯一户的设计,所以也能保证私密性。
宁焉进门换鞋,看到自己脚上的鞋子,忽然就想起景家门外的一幕。
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宁焉拿出手机。
【我到了。】
那头很快回复。
【好。】
宁焉想了想,最终打开地位给他发过去。
【这是我住的地方,平时一般都不回东郊。】
【好。】
宁焉收到回复,放下手机先去换衣服,然后又直接去书房开始工作。
前一天晚上和今天耽搁的时间,邮箱里已经堆积了不少待阅邮件。
等工作处理得差不多,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刚从椅子上立起来,客厅的门铃声响了。
宁焉走到后,可视电话里出现一个女人。
“宁小姐您好,我这边是物业,有位江先生给您送了包裹,我看着像是吃的,需要我给您送上来吗?”
江先生?江云楚!
“等会放在门口敲门就好。”
“好的。”
没多久,物业按照宁焉的要求将东西送到门口。
宁焉打开门,看到地上放着的几大袋子,顿时有些无语。
江云楚当她是猪吗?
把东西拿进客厅,用手机拍了照片发过去控诉。
【请教一下江医生,这是一个正常人几顿的饭量?】
信息刚发过去不久,电话就直接打过来了。
宁焉看着屏幕上的“江楚楚”三个字,所以她是什么时候改的备注?
昨晚喝多的时候?
接起电话。
“楚楚……”
刚开口,宁焉就有点被自己声音给恶心到。
“因为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就多点了一些。”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柔。
宁焉干咳一声,恢复正常:“那也不用这么多啊……”
“把你爱吃的告诉我,下次就不会这么多了。”
“哦吼~你这是在借送饭之名调查我的喜好!”
“比起你家门的密码,这是我更容易能了解到的事。”
宁焉愣了一秒。
“江云楚,到底只是我对你有误解,还是全世界都对你误解?”
什么纯情男人?
明明这么会!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低笑:“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你呢?”宁焉问。
“我已经吃过了。”
宁焉用手扣着沙发:“哦……”
“吃完了,别忘了给我发最喜欢的几样。”
“不发。”
“嗯?”
“下次吃饭的时候告诉你,吃饭去了,拜拜!”
两人挂断电话。
“江总?”
元文宣叫了好几次,立在窗边的江云谏才转过头来,他看着他唇边微扬弧度,这是……魔怔了?
“苏总来了。”
江云谏收起表情,转身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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