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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成为满级大佬

魂断梦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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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苏忆然,夜墨岩   更新: 2022-06-19 00: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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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苏忆然,夜墨岩《重生归来成为满级大佬》讲的是她聪慧过人,奈何成为豪门弃女她渴望亲情,却被亲人利用的彻底!她矜矜业业替丈夫打下商业帝国,仍换不来丝毫怜惜!一朝身死,却意外在十五岁那年清醒!这一世,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为自己而活!这一世她要手撕渣男,向前世的仇人把债统统讨回来!却不想孤勇的路上,那个尊贵的男人贸然闯进了她的世界……

第1章

精彩节选


历城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苏忆然呆呆的坐在地上的草铺上,数着身上不停飞动的苍蝇,常年没有洗澡,身上早已长出了厚厚的黑泥,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气味。

苏忆然浑然不觉,伸手煽动这些苍蝇,不停的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十年了,被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室已经整整十年了!

苏忆然抬起头望着铁窗外的月亮,每每看到这样的一轮满月,心底油然而生的密密麻麻的悔恨足以让人癫的发狂。

苏忆然挪了挪身体,缓缓从草铺上爬了出来,一只断了脚掌的残腿,暴露出来,底端的死肉隐约可见活蛆在蠕动。

她是历城顶级豪门世家,苏家家主苏炳然的的亲生女儿,她本是苏炳然原配发妻所生,只可惜母亲在怀上她以后,身体每况愈下,以至最终难产而死,

父亲因此认为她不祥,责怪她克死母亲,于是把她送往国外的远亲收养,远亲也只当她是颗生财的摇钱树。

要钱的时候把她推出来折腾一番,穿上漂亮的衣服在镜头前露个脸,彰显他们的劳苦功绩,每次视讯后就会扒掉她身上的道具,勒令她干活。

苏忆然每天起早贪黑,做着农场里工人都不愿意做的苦活脏活,这样一个历城顶级豪门的名媛,生活的确连普通人都不如。

本是金枝玉叶,历城娇女,奈何被父亲遗弃,若非后来继母生的女儿苏若兰不肯嫁给那人,父亲应该怎么也想不道她这个在异国他乡的女儿吧......

尽管如此,苏忆然却一点也没有责备父亲,忆然,忆然,这个名字是母亲弥留之际给她取得,母亲到死,都在舍不得这个男人,苏忆然想父亲应该是个优秀的,值得尊敬的人。

初回苏家,她就被扔在了偏远的苏家宏天别院里,但她依旧满心欢喜,只因为她觉得她终于跟她的父亲生活在了一片天空之下!

母亲爱着的那个人,她的父亲,终于不会只是视频中的男人,他会真实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以父亲的样子爱惜她,保护她,然而,却只听到父亲慈爱的对着美丽且明艳动人的妹妹苏若兰说:“若若,你现在不用再担心了吧,她会替你联姻的。”

这个浑身散发着活力的少女,正是苏忆然同父异母的妹妹,与自己颓然拘谨完全不一样,苏若兰青春可人,是个风华正茂的可爱少女,当时的苏忆然是这样想的,却没想到,这个名字会是她一生的噩梦。

后来,为了得到父亲的关爱,她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嫁给了历城赵家的私生子赵博延。

初入赵家,因为赵博延私生子的身份尴尬,处境艰难,苏忆然在赵家的日子也是相当不好过,她曲意奉迎,奴颜婢膝,一心一意的帮助赵博延在赵家站稳脚跟。

几年后,更是为他生下赵家长孙赵景阳,后来又几番出生入死,帮他建立起他在华|国屈指可数的商业帝国!

这些足足花了十五年的时间,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呢?

呵~

赵博延曾在月下许誓,不负如来不负卿,他说,她是他的命中贵人,苏忆然到现在依然能清晰的记得他当时的神情,真挚动人,他看她的眼神里溢满了绵绵的情谊,那轮圆圆的满月,像纺车,纺着她浪漫的遐思。

可是命中的贵人,终究抵不过心底的那颗朱砂痣,转眼间,就如阴沟里臭虫,弃之如敝履。

后来呢,后来——

苏忆然每每想到那一天,都忍不住发笑。笑自己年少轻狂,笑自己痴心错付,笑自己一意孤行,愚钝无知。

还记得那一天,接到他的电话,说景阳被东南亚黑帮绑架了,她顾不得其他,连夜飞往东南亚交涉,可是那些绑匪根本不在意赎金,他们甚至都没看那些塞满现金的箱子,一切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

废弃的工厂里枪林弹雨,她带去的亲兵护卫被团团围住,一阵血雨腥风,苏忆然知道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局,他看着自己的亲信兵,一个个倒下,看着自己的儿子冰冷的尸体,生无可恋,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一切戛然而止。

苏忆然活了下来,她被带到了赵博延的面前。

赵博延素来温柔的眸子寒光凛凛,好像藏着万年的寒冰,冷酷无情:“你这个毒妇,若若那么可爱的女孩,你怎么下的了手,她是你的亲妹妹呀!”

苏忆然满心凄楚,痛苦的想要杀人,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忆然不敢置信,他的丈夫居然对他下药!苏忆然用尽全身力气,愤怒的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景阳他...景阳他死了!!”

赵博延毫不留情的一掌甩过去,苏忆然的嘴角当场溢出一口血来,引来他嫌恶的目光:“贱|人,东南亚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你居然趁我不在历城,让若若去做人质,你分明就是想害死他!若非我回来得及时,她必定是一尸两命!”

苏忆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月下许她誓言,在无数夜晚温柔缱绻的男人,他还是那么俊美,只是眉宇间不再柔软,充满戾气。

也许,她从来就不了解这个男人,她的丈夫。

他可以十五年如一日的戴着面具在她面前演绎情深似海,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残忍的像个野兽,撕咬她的灵魂!

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被人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还眼巴巴的沉浸在自己的痴恋里,自以为是的付出,却不知,内里如此的肮脏不堪!

苏忆然冷冷一笑,清冷的眸子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只想到了我那个妹妹,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儿子景阳?他又做错了什么,你居然换他去顶替,我的景阳被人凌虐而死,这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人能做的事情吗?”

“现在她苏若兰怀孕了,你视若珍宝,我的景阳却死了,你答应过我,会爱惜景阳,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为什么!你忘了,没有景阳,你在赵家什么东西都不是!”


赵博延面不改色,冰冷的眸子紧盯着苏忆然,隐隐的透出嗜血寒光,“你在集团内,已经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你还不知足,还撺掇景阳在老爷子面前给我难堪。怎么,是想挤掉我这继承人的身份吗?”

苏忆然只觉得牙尖打颤,痛的心头滴血,声音绵软无力却如利剑:“呵,说一不二,好一个说一不二,这些年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安我头上,那些罗列我罪名的“证据”,此刻正锁在你的保险箱里,只等苏若兰生下儿子,你就公之于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赵博延,我有什么错,嫁给你的这十五年,为了你,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替你做了,我是怎样对你的!景阳,我的景阳,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对他的恶意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她一边说,一边掀起外衣,“十三年前,你大哥想除掉你这个私生子,我替你挡了这颗子弹,正中胸口,那次我刚生完孩子,雪上加霜,差点醒不来!”

“十年前,你为了家族继承权,急功近利,得罪东南亚黑帮,是我不顾危险,与之斡旋。”

“八年前,你开车不慎坠崖,是我不眠不休,出海寻你,才救你一命。”

“你昏睡不醒,所有专家都说你会成为植物人,是我没有放弃你,我研习医术,每日睡眠不足3小时,整整三年时间,才将你唤醒!”

“我替你兢兢业业的守护着这个商业帝国。你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还记得吗?”

“你说这是我们共同经营的产业,我们夫妻同心同体,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可是你却说你爱上了苏若兰,还让她怀孕,甚至想除掉我,你忘了,我为了你,早已不能生育,赵博延,你对得起我吗?!”

赵博延神色平静,漠然的看着苏忆然,像是在看一出可笑的戏码,微微勾唇,冷哼出声:“那又怎样!”

他的神色令苏忆然的心猛地一抽,那满不在乎又高高在上的口气,衬的自己更加可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密密麻麻的针尖刺进了灵魂,让人喘不过气来,苏忆然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故作坚强,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悲哀。

“若若是我这辈子倾心爱慕的人,她单纯可爱,是我心中的天使,本来我还想让你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你恶果累累,罄竹难书,是若若不答应,她说你是她姐姐,让我跟你好聚好散,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但是该有的体面,我还是会给你的,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听着那冰冷无情的话,苏忆然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都让自己笑出了眼泪!

“我为你做尽一切,以命相护,却顶不过他苏若兰轻飘飘的几句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拿命拼出来的,难道还巴望着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恩赐吗?”

赵博延愤然一脚重重的踢在苏忆然胸口,“住口!什么狗男女,我不允许你这样污蔑纯洁的若若!”

苏忆然轻嗤一声,鄙夷的说道:“纯洁,一个勾引姐夫的女人,不要侮辱了纯洁这个词。平日里,装的天真善良,洁碧无暇,内地里,肮脏狠毒,毫无人伦!”

“只是可怜了我的景阳,他只是看我整日郁郁寡欢,对着你那所谓纯洁的绿茶婊,抱怨了几句,你就关了他两天两夜,他那么小,怎么受得住!你只想着你的若若,跟你蜜里调油的,你不要忘了,当年是她不肯嫁你,她看不上你,才有了我们这段孽缘!!如今又害的我的景阳无辜惨死,我恨你们,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住口!住口!住口!”赵博延瞬间暴跳如雷,当年苏若兰不肯嫁他,确实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虽然苏若兰解释,是因为她年龄小,苏炳然舍不得她嫁人,但是赵博延心里清楚,当年的他确实上不得台面,那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的日子。

现在被苏忆然**裸的挑开,瞬间如鲠在喉:“你这个贱人!”赵博延越发愤怒,“我不许你提当年的事!若若那么可爱的人儿,怎么会有你这样可怖的姐姐!”

赵博延疾步走到苏忆然跟前,一把拽起她的头发,在她耳边狠狠的说道,“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私生子,我现在是赵氏家族的掌权继承人,我的商业帝国,是**不可撼动的存在,除了你,我要你一辈子生不如死!”

说完,赵博延又恢复了平静,他唤来黑衣打手,冷酷的下了命令“打断这个贱人的腿,把她关到地下室去看守起来!”

苏忆然心如刀绞,断腿的疼痛,不及她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她丧子,被丈夫背叛,一夕间坠入泥潭,她捧着自己的真心讨好着的人,却对她弃之如敝屐,一颗真心被狠狠的碾碎......恨!真的好恨啊!

阴冷的地下室,苏忆然静静的趴在地上,好像一具尸体,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外人,在这个方寸之地里,自生自灭,偶尔听到送吃食的佣兵,讨论几句外面的事情。

苏忆然知道,赵博延对外宣布自己为救景阳不幸遇难,他充分的扮演着丧妻丧子的好丈夫,好父亲形象,又拔除了自己在集团内的亲信。

而后与苏若兰结了婚,苏若兰带着苏家所有的股份和庞大的财产,嫁给了他!

那场旷世婚礼,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而她苏忆然早已被人忘记!

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是熬着一股子气,苏忆然对自己说,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她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死了,他想看到那对狗男女的下场,她想看他们下地狱!

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开了,昏暗的月光下,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随后轻轻的带上了门,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苏忆然。

苏忆然却悠悠的先开了口:“你来了....”


“大小姐....”是个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单纯无害,“对不起....”

未等男人把话说完,苏忆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是啊,你该说对不起!可是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苏忆然努力的爬坐起来,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好像花完了她所有的力气,眼睛如利剑般,射向那男子,带着刻骨的仇恨!

黑衣男子,抿了抿唇,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他慢慢的靠近并蹲下身来,竟跪在了苏忆然面前,月光下那晶亮的眼眸好似写满了哀伤和忏悔,“是的,我对不住大小姐,更对不起....景阳!”

男子的举动似乎刺激到了苏忆然,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用尽力气将他推了开来,男子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可是苏忆然更狼狈,整个人又趴在了地上,好一会都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尸体。

一股浓烈的哀伤和恨意,奔泻而出,这样残败的身体,即使痛恨的人就在眼前,她也无能为力呀!

苏忆然忍不住悲凉的大笑起来,几乎笑断了气。

“你没资格提他,没有他,哪有你这条贱命!”苏忆然怒吼,“结果,你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可怜我的景阳!”苏忆然如刀子般的眼神射向男子,黑衣男子越发有些心虚,不过片刻,竟有些腿软。

“怪我识人不清!当年,我就应该把跪在我面前的你,斩尽杀绝!”苏忆然怎样也想不到,当年的一丝不忍会害了她的景阳。

男子心虚的埋下头去,若不是景阳救了他,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他当年发过誓,会追随大小姐和景阳,永世不叛,可惜……

世上的事,总是变幻莫测,尤其是人心。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的站起身来。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的纠结与痛苦渐渐散去,表情变得麻木,声音渐渐阴冷下来,“大小姐,你应该恨我!呵~我也恨我自己!我已经准备好下地狱了!但我不后悔!景阳的死,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苏忆然没有回答他,男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该那么对若兰姐姐!她那么单纯善良,你却想让她死,我不能答应,绝对不能!”

“呵~又是苏若兰,她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为她,连道德底线都不要了,“她纯善?那个贱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蝎子!”

“住嘴,我不许你侮辱若兰姐姐!”男子情绪激动,一把冲上前,掐住了苏忆然的脖子,苏忆然剧烈挣扎起来,长长的指甲凶狠的划破了男子的脸,渗出丝丝鲜血。

疼痛让男子清醒了下来,他猛地松开手,紧张的后退好几步。重获自由的苏忆然,大口大口的喘起来。

男子定了定神,看着喘粗气的苏忆然,目露凶光,“我知道你在这地牢里,生不如死,所以我来送你上路,你要是见到景阳,跟他说,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他!”

说完,他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勒上了苏忆然的脖子,嘴中念念有词,“大小姐,别怪我心狠,若兰姐姐因为你夜不能寐,我时常看她一个人因你伤心落泪,我不想她难过!大小姐,你反正现在不人不鬼了,你成全我,上路吧!”

苏忆然由于窒息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从见到他走进地下室,她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

只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没想到她的命,竟然就被这样被一根小小的绳索终结!

她也没想到,自己半世风云,死在了自己救过的人手里,多么可悲!

她知道,只要她活着,苏若兰就一天不得安宁,可是现在连这个奢望也要失去了!

她做了一辈子的好女人,作为女儿,尊敬父亲,作为长姐,照顾妹妹,作为妻子,相夫教子,作为集团领导,体恤下属,从来不挟恩图报,可她现在得到了什么回报?

她落难的时候,有谁肯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没有!她得到的只有无底线的背叛!

你们...你们好的很啊!下辈子,我苏忆然发誓,再不与人为善,你们欠我的,通通都要还给我!还给我!

铁窗外的那轮满月,倒映在苏忆然怒睁的瞳孔里,变得越发阴冷!

怨气冲天,苏忆然死不瞑目!

那黑衣男子看着断了气的苏忆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好久才恢复平静,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得还是他的恩人!

他慌忙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按了拨出键,嘟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喂,你好!”婉柔而甜美,酥软人心。

男子嘴角微扬,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下来,“若兰姐姐,你以后都不要哭了,好不好?”

“苏忆然,她……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寒风凛凛,才初冬,天气就已经冷的不得了。

苏忆然在床上翻了个身,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太冷了!她这是下了地狱吗?这么的冷!

忽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死鬼,快点进来,冷死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声音有些熟悉,只是苏忆然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怎么,这么想我,嘿嘿!”不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猥琐,“别急,我今天一定满足你。”

“小声点,别吵醒了仓库里的臭丫头,”女人娇嗔道。

“怕什么?你当她是什么大小姐不成,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克死自己的母亲,要我说,你也别留着她了,不吉利!”男人有些不耐烦,边说还边往女人屁股上拈了把,逗的女人咯咯咯直笑。

“说的好听,我哪里做的了主,别说了,快进来吧!”

推搡间,进了屋,苏忆然听到门关的声音,然后外面又恢复了宁静.....

苏忆然有些懵,脑子空白一片,下意识的看向周边,这屋子基本没什么家具,有一张极小的书桌,旁边地上堆叠了几堆大约半人高的旧书本,桌子底下一条简易的木凳整齐的放着,一张床,一个布衣柜子,房间另一侧堆着几捆木材,几堆晒好的苜蓿干草。

这里是——苏忆然突然一个激灵,看着眼前的情景,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她在国外生活了十多年的牧场!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被勒死了吗?怎么会躺在这里?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窒息的疼痛好似还残留在上面,苏忆然重重的吸了两口气,渐渐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苏忆然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无力,仿佛被车碾过,疼的厉害,她挣扎着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却终究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苏忆然,苏忆然,怎么回事,还睡呢,你今天怎么没做早餐,苏菲亚都要去上学了,还没吃早饭呢,懒婆娘!你当自己是小姐的身子呢,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我肯收留你,你还不懂感恩,开门,快开门!”

女人骂骂咧咧,不停的敲打着门,“乔,钥匙拿来,看我不打断这臭丫头的腿!”一个身穿褐色棉衣的男人,犹豫了一下,递过来一把钥匙,女人一把夺过,往钥匙孔插去,可倒腾了半天,门锁纹丝不动,女人更加愤怒了,“好啊,你个小婊砸,居然偷偷换了门锁,出来,苏忆然!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夫人,您别生气,小然她昨天受了些风寒,感冒了,睡得迟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天冷,这么个十五六岁的女娃,每天起早贪黑,要干那么多活,乔心里有些不忍,语气越发的不平。

女人冷哼一声:“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要死的病,还端着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呢!做点事情,拖拖拉拉,推三阻四,我看没什么劳什子的感冒,装病罢了,我养着她,可不是供起来当大小姐的,不愿干活,就滚出去,饿死算了!”

女人越骂越大声,狠狠的瞪了乔一眼,“我知道,你可怜这小娘皮,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女人的嘴越发的没脸没皮。

“夫人,慎言,请不要胡说!”乔急忙出声,不敢再言语,怕女人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吵!好吵!床上的苏忆然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迷离,环顾了一下四周,渐渐清明起来,这个仓库她太熟悉了。

苏忆然起身,穿上一件薄薄的棉衣,不急不缓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冷气扑面而来,让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即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的女人,苏忆然依旧难以置信,仿佛像见了鬼一样,眼前这个头发盘起,穿着皮草的女人,分明就是当年她曾经寄居的远方亲戚家的三婶于丽!

自己分明已经被勒死,在那可怕的地下室痛苦的断气,可是转眼,一个二十五年前的女人却出现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吐着自己听了无数遍的污言秽语!

女人见门打开,气势汹汹的推开苏忆然,苏忆然走神间,被推到了地上,顾不上其他,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瘦瘦的,小小的,指尖硬硬的,长着薄薄的茧。

这不是那个四十岁女人的手,那双手在那个十年的囚禁里,早已刻满沟壑,这是个少女的手!想到这里,苏忆然眼底升起一丝恐惧。

乔走进仓库,扶起苏忆然,有些担心的说道,“小然,没事吧,好些了吗?”

他的声音充满关切,听得出来是真的很担心她:“应该吃点药,至少先把烧退了,唉.....”

苏忆然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眶渐渐有些湿润起来,喃喃道:“乔叔....”

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年过五旬,在这个牧场工作了二十年了,听说是三堂叔的父亲,也就是苏忆然的二叔公救过他的命。

他感念二叔公的恩德,就在牧场里扎下根来,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二叔公走后,她那便宜三堂叔把他留了下来,照看这个牧场,即使没什么工资也从不说什么。

上辈子乔叔,对幼小的苏忆然很是照顾,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对她好的人!

不过自从苏忆然被父亲接回历城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等她有了自己的势力,也派人寻过他,却杳无音讯,只说,老了回了老家。

而现在,这个人就在眼前!这个梦太真实了,让她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自己还活着!

苏忆然刚要说话,突然那女人冲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下来,乔叔吓了一跳,连忙挡在苏忆然前头,只见那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乔叔脸上,长长的指甲划过皮肤,带出几条血痕,可见用了十乘十的力道。

这一变故,终于让女人安静了下来,她下意识的看向苏忆然,却见她目光森森的盯着自己,顿时怒上心来,骂道:“臭丫头,你那什么眼神!想造反呐!”说完,又想冲过去干架。

乔叔隔开了女人,大声说道:“夫人,算了吧,别打了,过几天那边又要有一次视频见面,打坏了,先生那边不好交代呀!”女人听了,终于消停了一下,冷哼一声,“哼,看在你三堂叔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麻溜的,等下去把牛喂了!这一大早,真是晦气....”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忆然看着乔叔脸上的伤痕,轻声说道;“乔叔,谢谢你,您总是这样护着我,要不是你,这次...”

乔叔拍了拍苏忆然的头,打断了苏忆然的话:“没事,你还病着,好好休息,等下我去把牛喂了,你别管了。”

苏忆然还想说什么,乔叔已经走远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景色,惨白的脸色升起诡异的红晕,兴奋到颤抖!

她并不在意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十五岁,经历这二十五年前的事,她只知道天不亡她,她有了一次夺魂索债的机会,让那些欠她的人还债的机会!


忽然,苏忆然心念一转,回了屋,关上房门,疾步走到床前,蹲下身来,伸出手在床板底下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到了一个雕花盒子。

她面上一喜,小心的捧在手心,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心中一暖,轻轻的打开,一枚小巧的柱形方玉映入眼帘,方玉上一条玉龙盘卷而上,栩栩如生。

这是苏忆然母亲一直戴在身上的玉块,母亲死后,便由父亲收藏,直到她四岁的时候,被父亲送来这国外定居的三堂叔家,父亲才将这块玉转交给了她。

只是后来这玉块被三婶抢走,后来又被不知名的买家买走了。

她曾花重金寻找,却没有找到,如今它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苏忆然找了根红绳,将它系在了脖子上,这次她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苏忆然抚摸着脖间的玉块,思绪飞扬。

她被父亲送来这里已经十一年了,刚开始,三堂叔三婶对她都挺好的,甚至还找了佣人照顾她,直到六岁的时候,三婶生下孩子的第三年,三堂叔开始经常不回来,三堂叔三婶整日吵架,那个时候家里乱糟糟的,三堂叔对她也渐渐不甚关心,偶尔回来也是为了以自己的名义向父亲要钱。

渐渐地,三婶于丽发现苏炳然并没有想要接苏忆然回去的打算,也可能是受了三堂叔的刺激,便将八岁的苏忆然赶出了牧场的别墅,让她住进了偏房边的仓库里,这一住就是七年....

这七年里,苏忆然从双手不沾洋葱水的大小姐,变成了干着苦活累活的臭丫头,苏忆然想,要不是她还有些价值,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

刚开始,苏忆然会在视频里,激动地叫着“爸爸”,问他什么时候接自己回去,父亲总是说“快了”....

再后来,跟她视讯的人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公式化的交代,公式化的给钱,她向他述说自己的艰难,那个男人从来不理会.

她已经八年没有见过父亲了,以前她只觉得父亲太忙,不知道她的遭遇,现在,呵呵~

怕是早已忘了她这个异国他乡的女儿!

苏忆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扎起了马尾,走到另一侧角落里,利落的扛起一捆干草,打开房门往牛棚而去,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就不能浪费!

苏忆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一切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牛棚

乔叔正在喂牛,见到苏忆然扛着干草过来,有些惊讶:“小然,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

苏忆然粲然一笑,说道:“没事的,乔叔,我若不来,三婶知道了,你又要被罚了。这些事,我都做惯了,没什么的。”看着苏忆然麻利的往食槽里放满干草,乔叔面露愧色。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忆然看着发呆的乔叔,只见他面部有些红肿,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赫然在目,苏忆然清了清嗓子,浅浅笑道,“乔叔,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吧,可不太好看。”

“呵呵,臭丫头,调侃起你乔叔我来了”,气氛缓和了一些,苏忆然低下头来,在乔叔看不见的地方,面色沉凝,伤人者人恒伤之,对付三婶那种女人,一定要恶整到她再也掀不起风浪。

苏忆然出了牛棚,直奔厨房而去,快中午了,苏菲亚快回来了。而她还有煮饭的工作要做。

厨房里,苏忆然洗菜,切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便做好了四菜一汤,摆盘上桌,这些杂事,她做起来得心应手,也赏心悦目,这还得感谢上辈子的自己,为了讨好赵家人,她可没少做功课,苏忆然自嘲一笑。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苏忆然挑眉,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有些不满的声音:“怎么搞得,这么慢!你...”

“三堂叔,是我,”清冷的声音,传入电话那头,那头的男人微怔,似乎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会是苏忆然。

“哦,是忆然呀,跟你三婶说,我后天就会回来,”说完,便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苏忆然放下话筒,嘴唇微微勾起,有些兴奋,离视频见面的日子还有两个月,三堂叔没有道理这么早回来呀,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呀,这不,机会就来了嘛!

苏忆然正准备起身去叫三婶吃饭,门口进来一个粉琢玉雕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可爱极了.

可惜,她一开口,那尖酸刻薄的话语,绝对跟可爱沾不上边:“苏忆然,你找死,居然又在这里偷懒.....你在打电话?给谁打电话?”

想起早上佣人做的那难吃的早餐,女孩越发的气愤,都是因为苏忆然懒,才让她饿着肚子去学校,她现在只想教训她一顿。

“哦,是苏菲亚回来了呀!”苏忆然并不理会女孩的话,只是故作羡慕的说道,“苏菲亚,你今天真漂亮,这件公主裙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太美了!”

听到夸奖,苏菲亚更是自得,骄傲的抬起下巴,“那是自然!没想到你这臭烘烘的嘴巴里也能说出人话来。”

“可以让我摸摸吗?”说完就要伸出手去,苏菲亚倒退一步,嫌弃的拍开苏忆然的手,恶狠狠的说道,“你个仓库里的臭虫,别想弄脏我的裙子!”

苏忆然看着眼前的姑娘,眸光深远,似是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模样,那个嘟着嘴,吸着奶瓶的小婴儿,那个两岁时跟在她屁股后,会甜甜的叫她姐姐的幼童,什么时候变了?

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疏远,而她被惯出了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人都是会变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菲菲,你回来了!”楼梯口传来三婶于丽的声音,苏忆然回头,发现她换了一身中式的旗袍,缓缓从二楼下来,竟也走出了几分柔美的气质,苏忆然不得不承认,单看外表,于丽是一个绝美的女人。

“妈妈,我饿了!”小姑娘瞬间跑到女人面前,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于丽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手,转眼瞪着苏忆然说道:“死丫头,还知道起床,饭做好了没?”

可惜一开口,气质全无。

苏忆然恭敬的说道,“三婶,饭做好了,我正要去叫你呢。”于丽看了看桌子上的吃食,色香味俱全,满意的点点头,“今天的菜,做的不错!”这丫头厨艺似乎越来越好了。

“三婶喜欢就好!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本是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不知怎么,听起来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看着苏忆然低眉顺眼的模样,于丽只觉得自己多想了,带着女儿,上桌吃饭去了。


苏忆然看了她们一眼,转身出了门。

掏出怀里揣着的两个热乎乎的南瓜馒头,认真的吃了起来,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好像在品味什么人间美味!

真是好吃,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热食了。

在那个地方,送来的食物,不是凉的,就是馊的!

刚开始是恶心的,可时间久了,好像也习惯了,为了活着,那每天一次的吃食,都被她囫囵吞枣般的吃光掉,渐渐地她连味觉也消失了……

只剩下日复一日的煎熬……

苏忆然恍然,稳了稳心神,目光如炬,低喃道:“想什么呢,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呵~”

随后疾步而走。

次日午后,太阳冒出了云层,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苏忆然,背着自制的布袋,漫步在公路上,她很庆幸,因着她上辈子的软糯温顺,并没有被限制自由,她走的很慢,十分珍惜这难得的自由。

身旁不时有车经过,带起一地灰尘,苏忆然也浑然不在意。

清冷的气质,美丽的华人面庞,偶尔也会引的开车路过的西方青年,朝她频频侧目,有的甚至出言挑逗,不过都在看到她那双幽深的眸子时,嘎然而止。

那双眸子,仿佛地狱里的恶鬼,带着杀气!让人浑身冰冷!

“博轩,你看什么呢?”

一辆红色保时捷上,开车的青年,好奇的看着副驾驶的男人,只见他好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竟回头追着看!

“我说,你这次来米国,你家老太太知道吗?不得担心坏了!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多玩几天!”

“有事,明天必须回国!”男人应了一声,好看的桃花眼,轻轻闭了起来,“子檀,好好开车!”

“切~还是这么装!你在我这里,不装会死呀!”萧子檀无语的甩甩头!

跑车疾驰而过,苏忆然并未在意,只是在回忆着这座城的事!

她住的牧场,在这座城的边缘,当年,父亲送她过来,便将这个牧场赠予了三堂叔,因此,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在意她的,将她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贴贴,

现在想来,却是天大的笑话,不过是打发她而已!

把她一个小姑娘扔给一群饿狼,自生自灭!

这里是米国最大的赌城阿曼城,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前世的苏忆然来过一次,回忆并不美好,因为她当年是过来抓奸的!

当年景阳不过两岁,有人告诉他,他的丈夫出轨了,就在这座阿曼城,跟一个女人亲亲我我,她是不信的,为了证实这件事情有多么荒谬,她还是来了!

不过就是有些可惜,被他们逃掉了,若是当年她抓到了,她的景阳是不是就不用死?

苏忆然怅然若失,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城中。

白天的阿曼城,跟夜晚比起来显得有些寂寥。三三两两的行人,裹着厚重的外套,匆匆而行,街道两旁,高挺的梧桐树,偶尔掉下几片落叶,被风卷的翻几个跟头,随意滚到路边。

苏忆然捡起脚边飘落的梧桐叶,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眸色渐渐变得柔和,似有点点泪光,晶莹闪烁,是景阳最喜欢的叶子呢,苏忆然收到过很多这种小叶子做的手工。

景阳曾仰着稚嫩的小脸,跟她说过:“妈妈,你看,这个叶子好漂亮,像不像我的手?妈妈爸爸总是那么忙,妈妈,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是想我了,就捡起这个叶子,放在手心,好不好?”

“为什么?”

“这样,就好像妈妈牵住了我的手呀!我会牵着妈妈的手,保护你的。呵呵呵~”

.....

重生以来,苏忆然都被前世的记忆折磨,浑浑噩噩,如梦如幻,那些痛苦的记忆,让她喘不过气,恨不得立刻冲到仇人面前,报仇雪恨,可是她又怕,眨一眨眼自己又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苟且偷生。

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压抑着的惶恐和痛苦,好似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奔泻而出。

苏忆然在马路上哭的像个孩子!那极致的哀伤,令人五内俱崩。

路边,静静停着的一辆迈巴赫上,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对着耳麦另一边的人说着什么,只见他发丝黑亮垂直,剑眉英挺,细长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摄人心魄,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咻的余光一瞥,男子看到了马路上那个悲伤的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披散在肩头,她的侧脸白皙无暇,凝黑的瞳无声的滴着泪,明明是花样的年纪,男人却觉得她的灵魂好似千疮百孔,悲怆的令人心疼。

男人薄唇轻抿,似乎被女孩所打动,正要下车过去安慰,却被车外的保镖敲窗打断:“爷,老宅那边来消息了。”

再回头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男人有些怅然若失,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竟会因为没有安慰到这个女孩而烦闷....

呵~

男子将自己深深的埋入车上的座椅,闭上眼睛,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扶手,好似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沉沉,对着耳麦另一边悠悠的说道,“威廉,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尽快回**!”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只是片刻后,又还是下意识的,往刚刚苏忆然待的那个方向望去,空空的街道,衬的他的心也莫名的伤感!

许是那绝望的眼泪,跟他记忆里的母亲太像了吧……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会,苏忆然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头脑也渐渐变得清明,就算这是个梦,她这辈子也要把她和景阳的债讨回来!

暮色渐沉,这座城,渐渐的活了过来。

苏忆然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了下来,抬头一个醒目的大字引入眼帘——“殇”,一个男欢女爱,纸醉金迷的销金库,居然取了个这样伤情的名字,生意还挺好!

上辈子,苏忆然只觉得这是商人逐利,故作新奇的反差营销,直到她认识了这里的老板娘,那个可怜的女人....


思绪间,已经抬脚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安保拦了下来。

“小姑娘,我们还没开门呢,你晚些来吧!”看到女孩身上寒酸的穿着,露出几分鄙夷,又是个来钓凯子的……

苏忆然并不理会安保的态度,冷冷的说道,“我不是来泡吧的,我找人!”

保安见这小姑娘态度清冷,只以为她不识好歹,刚要发作,可是在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时,浑身一哆嗦,竟有些腿软,再也说不出过分的话来!

苏忆然上辈子身居高位,气势自然不是一个安保能承受的,安保态度和软下来,不敢再造次,疑惑的问道,“你找谁?”

苏忆然沉默了一下,悠悠的说道:“找你们老板娘,柳娘!”

昏黄的白炽灯,照的会客厅里昏暗迷离,苏忆然静静的坐在皮质沙发上,喝着茶,只见她素手纤纤,十指如葱,优雅的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小口,茶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她对面,一个身穿绒缎旗袍的女子端坐着,精致的妆容,殷红的双唇,看起来泼辣凶悍,而身后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站立在那里,三个人都紧紧地盯着苏忆然,凶狠的气势让人坐立难安,除了对面的少女……她好像不为所动,双方都没有开口说话。

渐渐地,柳娘感叹于少女的气势,压不住内心的好奇,率先开了口:“你来找我,却不说话,难道是为了品这口茶?”

苏忆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直射对面的女子,缓缓说道:“当然不是!我来见你这个....故人,自然是来送大礼的!”

对面柳娘有一瞬间的怔愣,冷笑出声:“妹妹,是在拿我寻开心吗?我们之间何来故人一说,而且……”柳娘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会苏忆然,抿唇一笑,“看你这身衣服,不是我柳娘看不起你,你能送的出什么我看得上的大礼?”

柳娘起身,心想自己大概魔怔了,在这跟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聊天,正准备招呼后面的黑衣保镖送客,便听到清冷的声音,如重拳,击的她心尖发颤。

“小石头!”苏忆然只是说了这莫名其妙的三个字,柳娘便脸色巨变,再也迈不动脚。

她重新坐了下来,素手轻轻一抬,身后的两个保镖,恭敬地低了下头,便退出了房间,还不忘关好房门。

柳娘看着眼前这个过分清冷的姑娘,没了先前的散漫和傲然,变得谨慎起来,紧张的说道:“你是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苏忆然淡然一笑,清冷的眸子变得柔和了些,“月明,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用紧张。”

如果说刚刚柳娘还只是怀疑苏忆然只是误打误撞,但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彻底确定,眼前这个女孩,绝对知道自己很多事情,甚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不错,柳娘并不是她的真名,她本名柳月明,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叫这个名字了。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那个男人,其他人都死了!难道跟那个人有关?

柳娘正要开口询问,苏忆然却打断了她的话,“跟那个人无关!我真的只是作为故人....来送礼的!”

柳娘震惊了,眼前的少女连那个人都知道,她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紧攥住,试探的问道:“小姐一直说给我送礼,到底是什么礼?”语气间多了几分慎重。

苏忆然黛眉轻挑,缓缓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嘛,小石头呀~”

柳娘听后呼吸变得急促,有些哀伤又有些气愤,“小姐还是在拿我寻开心呐,我的小石头早就....”

“不,你的小石头好好的!”苏忆然盯着柳娘的眼睛,目光坚定,柳娘身体僵硬,心底震撼的无与伦比。

“怎么会?”她怀疑,不相信自己一直沉浸在谎言里,但是看着眼前的这双眼睛,想着自己的小石头,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相信。

她想要相信,期望自己相信,这是她心底的渴望!

在那无数个夜晚,她默默垂泪,她的小石头那么小,怎么会死!如果可以,她愿意以命换命!可是,是她抱着那小小人儿的尸体,亲自安葬的,怎么会错?

柳娘觉得难以置信,陷在自己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苏忆然见状,起身绕过茶桌,来到柳娘身后,双手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俯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更何况你当时,真的看清楚了吗?!”

柳娘瞳孔剧震,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不错!当时她跟那个男人遇到追杀,他们的家也遭到了爆炸,那个男人说小石头被流弹射中,已经死了,拖着自己就要跑,自己舍不得小石头,一门心思的冲进火场,冒死带出了小石头的尸体!

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她抱着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直到尸体腐烂了,才将他安葬!

柳娘恍然大悟,她并未看到小石头的脸!

若是那个尸体不是小石头,那他的小石头在哪里?

那个男人又知道吗?

柳娘觉得有一个巨大阴谋笼罩着自己,让人浑身发寒!

却又从心底爆发出一股希望和莫名的坚定的信念,她的小石头一定没有死!

忽然,柳娘死死地扣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回头紧盯着苏忆然的双眼,说道:“小姐,你知道小石头在哪!”

是肯定的语气,莫名的她觉得这个女孩知道小石头的下落,于是声音变得急切:“请您一定要告诉我,若是能找到小石头,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以报此恩!”

苏忆然,讪然一笑,轻轻的抽出自己手,坐回位置上,轻声安慰道:“月明,不要着急,你的小石头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是他活的好好的,只是现在你还见不到他,不过,我保证,你很快就有机会见到他了!”

“你是在耍我吗,给我希望,又不告诉我结果!”柳娘有些急了,她一刻也等不下去。她想立刻、马上就知道小石头的下落!“你要是不说,可就再也出不去这个门了!”

语气蛮横凶悍,却是一点也没有吓到苏忆然!

“你不会!”


“你未免太自大了,你既然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为了小石头,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柳娘气场全开,试图威逼眼前的少女说出小石头的下落。

“月明,我可以告诉你小石头的下落。”苏忆然淡定的说道:“但是你要清楚,那个藏起小石头的人,能藏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肯定不简单!”

“而且一定是不怀好意的,你有把握救出小石头吗?”苏忆然顿了顿,目光沉沉的盯着对面的女人,“其实,你心里清楚,有些人是你不能触及的存在,稍有不慎,输也就输了,但小石头的命……”

苏忆然话并未说完,可柳娘却明白了苏忆然话里的意思,心底瞬间明白,只怕是跟那个人有关。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怕那些人,可是她却不得不考虑小石头!

苏忆然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仿佛陷入了沉思,有些伤感,前世她是在几年后才认识的柳娘。

那时候的自己,自认为婚姻幸福,沉浸在自以为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还十分的同情她。现在想来,自己跟她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个可怜的女人跟自己一样,活在谎言里,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死了,所以在第一次见到景阳后,就把景阳视如己出,陪景阳的时间甚至比自己还多!

后来自己的情报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的孩子并没死,却也过的不好,每天被人虐待,她崩溃了,恳求自己帮助他,救回孩子。

她们找到了孩子,只是,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孩子的事情暴露,被那个人杀了!

两次送走自己的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痛苦而残忍的一件事!

有了希望,又丢了希望,锥心挖肉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柳娘自杀了,那个风华美丽的女子承受不了再次失去的痛苦,自杀了!

当年的苏忆然为她惋惜,但现在的苏忆然不会,那种痛苦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苏忆然有些走神,柳娘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那么年轻,却有着岁月沉淀的沟壑,上位者的气场,完全不惧自己的威胁。

直觉告诉她,她是个有秘密、有故事的人,可她不想探听她的秘密,她只想找回自己的小石头,所以她要牢牢的盯住这个人,才可以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口中的时机又是什么时候?”柳娘渐渐冷静下来,她不得不承认,面对那些人,她需要十足的冷静。

“两个月之后!我带你去找他!”苏忆然也不含糊,给出了具体的信息,她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因为在那之前她还需要创造一些条件,以确保万无一失。

“成交!”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渐渐恢复如初,苏忆然清冷,柳娘妩媚淡然。

苏忆然看着平静下来的柳娘,放下心来。

四目相对时,柳娘缓缓问道:“我现在可以知道小姐的名字了吗?”

苏忆然诧然,好像自己和她见面开始,就没有自报家门,只得讪讪的说道,“苏忆然,你叫我忆然吧!”

柳娘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无比陌生,她确定自己真的对她毫无印象,故人之说从何而来,柳娘想不明白,这个少女身上有着一层迷雾,拨不开,见不明。

“忆然,你以故人之名送我这么大的礼,应该不是无所求吧?”柳娘并不相信故人之说,只觉得那是对方在跟自己套近乎。

苏忆然点了点头,也不扭捏,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诉求,“不错,我确实是有求于你,我想让你带我进百乐门!”

柳娘有些惊讶,疑惑的说道:“进百乐门?百乐门开门营业,并没有拒客的道理!你为何不直接去?据我所知,想进百乐门大厅并没有什么门槛,或者是你想让我给你牵线搭桥.....?”

苏忆然赧然,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我……我没钱!”

想她堂堂苏家大小姐,身上竟然一分钱都没有,说出来都没人信吧?

柳娘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进百乐门虽然没有门槛,但也要求至少要买一个筹码,也就是100刀,出入**的人,谁会在意这100刀呢!

这个小姑娘连100刀都没有,居然想去百乐门?

“十赌九输,你不是一个爱赌的人!”柳娘随口就来,说完又有有些后悔,她并不了解这个少女,却说的很了解她一样。

本以为对方的少女会责怪她多管闲事,却不想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别无他法!如今已经是无路可走!”

她一个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的人,在这个世界真的是寸步难行!而她的仇人,一个个锦衣玉食,富贵荣华,苏忆然只能另辟蹊径。

柳娘并未继续询问缘由,只是笑着说道,“好办,今夜百乐门正好有一场盛世豪赌,邀请了阿曼城众多有头有脸的人参与。我也收到了一张邀请函,正好可以带你进去!”

“风云赌局?”苏忆然诧异,百乐门鼎盛时期,总是会不定期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赌局,那是社会财富顶流们的赌局,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居然刚好碰上了!

如果是这样,应该更容易见到那个人吧!

苏忆然点点头说道:“这样更好,那要麻烦月明了!”

“客气,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只希望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柳娘撇嘴一笑,看着苏忆然说道:“不过,忆然,你要是穿这身衣服去的话,恐怕过于引人注目了!”

苏忆然听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洗的发白的布衣和牛仔裤,很普通,但是在那种场合确实扎眼,只得讪讪的说道:“确实不太适合。”

可是她哪有拿的出手的礼服!苏忆然皱了皱眉头,“虽然不合时宜,但也无妨!”她又不去选美,这行头扎眼些罢了,她并不十分在意。

柳娘以为她会求助自己,正想着怎么捉弄她一下,确没想道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行头,可一想到她要面临的窘境,自己又不由得心软。

“我那里有几套新礼服,正好尺寸做的有些小,不如你试试?”

苏忆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帮自己,心里一阵温暖,“谢谢你,月明!”

“好说!”


华灯初上,整个阿曼城在灯光下越发的有活力。街道上人来人往,跟白天的寂静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百乐门vip通道外,今天灯火辉煌,无数豪车陆陆续续来到这里,车上下来的人非富即贵,也有不少大牌明星,这些明星平日里张扬高调,在今日也不敢造次,一个个低调的跟着身边的大佬,这里的人可不能轻易得罪!香车美女,纸醉金迷呀。

一辆奔驰S65 AMG缓缓进入通道,车停稳后,一个身着制服的百乐门经理快速上前拉开车门,另一只手固定在车门上方,十足的绅士。

柳娘率先从车内下来,只见她一身郭培的高定旗袍,衬托的身材更加阿诺多姿。

见她下车,那经理做出请的手势,开口道,“柳老板,您怎么才来,乔总等你多时了!”

柳娘清嗤一声,“他爱等,就让他等呗!”说完,也不理会那经理,转过身,向车内伸出手去,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她的手心...

经理有些吃惊,车里居然还有个人,柳娘亲自接她下车,好奇心让经理忍不住偏头往车内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包身鱼尾长裙的少**雅的走下车来,她的头发乌黑亮丽,盘在脑后,发丝间点缀着几颗五彩珍珠,小巧的耳垂,带着珍珠耳环,搭配珍珠吊坠的项链。

她眼眸深邃,平静的犹如一潭古井,这个女孩好美!像是暗夜里的精灵,带着致命的危险的诱惑!

苏忆然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在他们的社交圈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女,这么吸引人的女人,不应该籍籍无名呀!

大家纷纷猜测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女是哪家千金?有些公子哥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搭讪。

可看到她身边的柳娘,又按捺住了冲动,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泼辣起来可要人命!

柳娘看着淡定的苏忆然,微微挑眉,这身衣服是苏忆然自己挑选的,不得不说,她的时尚品味真的很不错,本以为见到这种场合,她会有些许怯场,没想到她一点也不会,反而如女王降临,气场强大,连自己也被瞬间压制住了。

苏忆然并未理会这些,这种场面的聚会,她前世不知道参加了多少,作为**数一数二的商业帝国董事兼CEO,她都是C位出道的。如今却是得受人之荫才能参与,呵呵~只能说今时不同往日啊!

苏忆然跟着柳娘,办理了个人账号以后,顺利的进入了百乐门内场,被领着进入了一个包间,引路的侍应生拿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个带数字的球,侍应生恭敬地说道,“两位贵宾请挑选您的幸运号码吧。”

苏忆然随意挑了个球,柳娘却说道,“我并没有计划参与这次的赌局”,侍应生点点头,撤了托盘,将结果登记在册,就躬身告退了。

苏忆然觉得这玩法还是蛮新奇的,静静的坐在包间的沙发椅上,随手将号码球放在桌上,而后四处观察起来。

这里与外场大厅的**截然不同,外场大厅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吆喝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这个桌玩一把,不爽了,再换个桌赌一把,赌客享受着扔筹码的快感。

而这里却显得冷清多了!

场地正**有一个圆形的的舞台,上面只有一张巨大的赌桌,舞台上方,一圈一圈的连廊被做成的看台,看台上零星摆着一些桌椅,再上方就是包间了,整整大半个圈将舞台围住,从窗户往外看去,舞台赌桌的情况尽收眼底,而且舞台侧前方一个巨大的led显示屏,投影了舞台上的景象。

苏忆然觉得这更像一个拍卖场!

突然,几束射灯聚焦在了舞台**,一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跳上了赌桌**,娇笑道:“又见面了,欢迎各位boss来到百乐门风云赌局!我是你们的小甜甜!”

说完,还不忘向四周送上飞吻,引来一些浪荡公子哥的口哨吆喝声!

女子随后继续说道:“我们风云赌局的规矩和赌法,在座的老板都是知道的,规则很简单!赌局开始前,我会选出一位幸运宾客做挑赌者,被选中的人可以找一个对手,提出对赌的条件,同意就赌,赌法随意,你们自己定,牌九,扑克,技能,只要你想的到的都可以!当然如果不同意的话,老规矩,与我赌一把牌九,赢了留下,输了,请离开**!很遗憾,您将被风云**永久除名哦!”

话音刚落,楼上一个年轻男子,不满的说道,“谁人不知你小甜甜的牌九技术在阿曼城从无败绩,这不是变相的告诉我们,被挑赌了,就必须赌吗?有些太霸道了吧!”顿时**里有了些交头接耳的细语声。

女子掩唇一笑,显得愈发的妩媚,并不在意男子的挑拨:“王少,风云**从来看赌说话,我可是十分期待您今天大杀四方呢!”

苏忆然看着台上八面玲珑的女子,觉得十分有趣,一句话就告诉在场宾客,你是被挑赌的人,同时也有可能成为挑赌的人,任何人都有可能在这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钱财,权势,美人……

话音刚落,一下子点燃了场上所有人的热情,毕竟来这里的人,谁都有所求,不是吗!

上辈子这个风云**风头无两,参加的人有人一赌暴富,也有人一赌丧命,真真豪赌!能将这些权贵玩弄于股掌之间,这背后的老板绝对是个能人。

不过可惜,等苏忆然有资格进入这风云**的时候,这个**早已经莫名的分崩离析。

这是苏忆然第一次进入百乐门风云赌局,本来只是为了讨点东西,顺便卖个人情,没想到这么有趣!

她下意识的勾起唇角,柳娘见苏忆然心情不错,有些好奇她的目的,便问道,“忆然,想对赌何人?”

不等苏忆然回答,包间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刚刚那个出去的侍应生拿着一本小册子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这是本次参加风云赌局的宾客名单,请您查阅!”

苏忆然接过名单册子,随意翻了翻,对着柳娘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向他讨点东西,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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