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悬疑惊悚> 人间鬼话

>

人间鬼话

我女友叫赵灵儿著

本文标签: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李一苇,我女友叫赵灵儿   更新: 2022-07-29 07:04:13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李一苇,我女友叫赵灵儿《人间鬼话》讲的是观落阴,告阴状,见元辰,守七魄风水阴阳秘术发展到今天,世间划分出四大门派,分别是云天亭,水鸟观,大乘府,无相门我叫李一苇,出生在一个驱鬼家族,【悬壶济世非名利,驱鬼役灵为众生】是祖宗留下来的遗训一段误打误撞的遭遇让我得知了家族被诅咒的秘密,我决定踏上去挽回家族命运的道路,没想到我与四大门派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1章

精彩节选


“一苇,我和你爸要出门了,冰箱里面有你最爱吃的蛋炒饭,西红柿炒蛋,呃还有泥鳅蛋汤,你起来之后记得热一热再吃啊。”

“一苇,你昨天晚上又打游戏打到几点啊?”

“一苇,你记得吃啊,我先走了。”

门外说话的是我妈。

我叫李一苇,1988年出生在一座南边城市,南江市。刚在南江市一所大专院校毕业,目前属于是待岗,就是无业青年。

我从小生长在一个替人驱鬼辟邪的家庭,简单点说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父母以为我不知道。

因为明面上,父亲做的是网吧生意,这几年网吧刚刚兴起,父亲在南江市区开了一家网吧。

妈妈是一家医院的外科医生,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爷爷走后没多久,奶奶就得了一种怪病,常年卧床不起。

自打我记事起,我就常听爷爷奶奶说到,在通灵的行当里,当今世上有四大派系。

水鸟观,云天亭,大乘府,无相门,它们分别又分布在四个方向。

东边的叫东贤市,在东贤市的郊区有一处水鸟庵,又称水鸟观,是一座女众出家人的尼姑庵。

这座尼姑庵可不普通,里面的几位大师傅精通五行命理,周易八卦。

不仅会看面相和手相,甚至还能够预测未来。

传说水鸟庵的第一任庵主是唐朝称骨算命、星象预测大师袁天罡的后人。

发展到今天,水鸟观已变成了和其他的尼姑庵一样,是佛教中出家修行的女教徒居住和生活的地方。

可惜传到这一代,已少有再给人看相算命的神通师傅了。

西边的叫西鹿市,在西鹿市的西乘山上,这里有一座依山而建的道观,名为大乘府,这里是道家修炼的地方。

住持和几位道长精通过阴之术,所谓过阴,便是通灵下阴的意思。

也就是说不用下到地府去,而是把所要找的阴魂直接喊来,这样做的人多是拜三姑、鬼王、土地神之类的鬼神为师傅。

哪家要是有人过世,想念亲人或是亲人死的时候有什么重要的事没交代。就可以找阳差帮着牵上来问话。

这种牵魂的在民间其实有很多,甚至是每个地方都会有这种人。

只不过现在自称可以过阴的人大都是在行欺人敛财之道,真正能将魂喊上来的倒是没有几个。

而另一种更为厉害的,这方法现在就更没人会用了,当今世上只有大乘府的几位师傅们可以做到,叫观落阴。

也就是师傅自己下去,或者也可以带人下去,还可以看到生人的阳辰宫,何为阳辰宫,后面我会说到。

北边的叫无相门,在北明市。

拜入无相门的人必须都是无后断上之人。

何为无后断上,就是没有后代,且上一代的人都死光了才行。

现如今,门徒早已寥寥无几,这不仅与社会高速发展有关,当然也与他们所做的行径有直接关系。

无相门所做的事情是最有损阳寿阴德的大忌之事,便是告阴状,下降头,诅咒报复之事。

世上最狠毒的报仇方式便是告阴状。

何为告阴状,就是向冥界的神明暗中告状的意思,还可以使用烧王告的手法,后面我会展开说。

说到南边,也就是我住的地方,南江市。很多很多年前,这里有一个替人驱邪避鬼的派系,叫云天亭。

相传在晚清年间,有这么一批人,专门帮人排忧解难,只是这个忧和难和传统意义上碰见的不一样,多半是灵异鬼神之事。

为什么叫亭呢,因为它既不是信奉道教也不是信奉佛教,没有固定的场所。

当时他们一般会聚集在南江市的一处半山腰的小亭子里。

谁家如果遇到棘手诡异之事就会到这个小亭子里来找师傅化解。

而为首的人叫李云天,便称为云天亭了。

是的,没错,李云天就是我的曾祖父。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只记得家里到处都挂满了八卦图和奇奇怪怪的各种桃木制玩具、还有一些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器具。

打我记事起,房间的一角就挂着一副手写的楷书毛笔字,赫然几个大字:

【悬壶济世非名利,驱鬼役灵为众生】

只是这些东西父母从来不和我过多去解释,也不想告诉我关于这些东西的来历。

如果我问的多了,还会很不耐烦的让我不要问这些。小孩子就应该以学习为重。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家里的床底下有一个木头箱子,里面的书籍都被我背的滚瓜烂熟。

小时候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每到寒暑假的时候,我便会把木头箱子里的书给翻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我记得这些书的名字有《穷通宝鉴》、《滴天髓》、《渊海子平》、《周易》、《三命通会》等。

这些书籍大多都是古文言文,一开始看不懂,可我是谁,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一个从小就好奇心极强的人。

看不懂里面的意思我就去找书籍翻译,弄的我现在看文言文就像看白话文一样轻松。

哦,对了,还有一本叫《李云天记》

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日记本,对,它真的很像一本日记。

只不过我们的日记,记的都是天气心情,而这本《李云天记》里面记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里面的故事比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的聊斋志异还要精彩一万倍,简直就是我的童年快乐源泉。

而且书中写的一些地名,甚至在今天,还能在南江市找到。

这本书陪伴了我的童年,只是这些事情,大人们什么都不知道。

小时候邻居和同学们都把我们家称作为神棍家庭,说我妈妈是神婆,这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即使是在21世纪的今天,依然有一些现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一般来找我们家的雇主们都遭遇了这种事情,或是小鬼缠身,或是无妄之灾,或是离奇诡事。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印象特别的深刻,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是我这辈子印象中见过的打的最响的雷。

那是1999年的夏天,大概七八月份。

某一天的午夜,父母匆匆出门,临走前和我说要出去办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一个人在家被雷声吓得睡不着。

第二天父母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我便没有见过父母再出去接过任何工作。

我想一定是和那天晚上的遭遇有关。

可从小到大,他们从不让我过问每次他们出去办的事情,所以他们每次出去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

今天是2005年5月10号。

被妈妈吵醒,我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早上的八点零五分。

时候还早,准备再睡一会儿,我把手机放下,换了个姿势,准备酝酿酝酿再美美的来个回笼觉。

就在这时,门口的大门突然“咚咚咚”的响起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仿佛要把我的心脏敲掉。

“救命啊!!救命!!”

“开开门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我在床上愣了几秒,一开始巨大的困意让我怀疑外面的声音是我的幻觉。

可随着敲门声越来越大,把我的困意越敲越没,我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原来真的有人在喊救命。

我赶紧跳下了床,在板凳上随便找了个大裤衩子穿上就奔向了大门口。

等我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一阵阵的哭声,我觉得很纳闷。这大清早的,谁会喊救命,还在门口哭起来了。

“那个… 是…谁?”

我试探性的问道。

门口的哭泣声瞬间停止,明显感觉到门口有人一开始是坐着的,突然站了起来。

“求求你了,开门.. 开门…”

从声音上听起来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赶紧把门打开,看见了门口这位中年妇女,地上还坐着一个老奶奶,头发已经白透了,也正在擦拭着眼泪。

中年妇女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眼睛发光的问道:“请问李师傅在家吗?李师傅他在吗?”

原来是来找我爸的。

“我爸他不在,他有事情早上就出门了。”

中年妇女的神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或者,我现在去哪里可以找到李师傅?”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一般早上一大早出门的话,有可能要到很晚才回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中年妇女和坐在地上的老奶奶对视了一眼,老奶奶说道:“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啊!”

“造孽啊!!!…”

中年妇女由站着变成了半蹲着,正在掩面痛哭,抽搐声一阵一阵。

见此情况,我也是一头雾水,赶紧问道:“请问你们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中年妇女强忍着抽搐声,擦了擦鼻涕,说道:“我们家的娃啊,快不行了,已经上吐下泻了几天了。”

“去医院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去了啊,怎么能不去呢….”

“从第一天发高烧就去了南江市儿童医院看了,医生说是正常的发烧着凉,给我们开了点药,让我们别担心。”

“我们本来也以为是正常的发烧,可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啊,一开始只是发烧,后面开始吐黄水,紧接着又上吐下泻,甚至开始抽搐。”

“我们急的又赶紧带娃去第一人民医院,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没查出来原因,身体除了有点炎症其他各项指标都是没问题的。”

“医院查不出来,我们就只能带娃回家,这一天天看娃越来越严重,昨天开始都已经不怎么清醒了。”

中年妇女说到这里,老奶奶更加的泣不成声,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说道:“一定是我们家那老头捣的鬼,一定是….”

“老头?奶奶,您指的是?”我赶紧问道。

“还能有谁啊,就是我家那该死的老头。”

“前段时间带娃下地里干农活,他把娃放在了棚子里,自己干活不小心栽了个跟头。”

“就是这一栽,本来很小的一个沟渠,没想到栽死了,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人就没了。”

听到中年妇女和老奶奶说了这些,我想了想,问道:“那奶奶,你觉得这些和孩子刚去世的爷爷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老奶奶更加的激动了起来。

“怎么没关系?就是这个死老头,怕不是脑子摔傻了,要回来加害我们的娃喽,真该死。”

中年妇女看向了老奶奶,说道:

“妈,你别乱说,爸不会的.. 不会的… ”

“怎么不会?你没听娃说,老头刚走那几天,娃天天都能在田地里看见他爷爷,后面头七的时候还在家里看见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娃刚和我们说过看见他爷爷,没过两天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都看见爷爷在干嘛?”我赶紧问道。

中年妇女此时已经镇定了许多,从口袋里拿纸收拾了下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庞,看着我说道: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魂吗?”

这一问可把我难倒了,世界上有鬼吗?相信这个问题,从古至今依然困惑了许多人。

如果你问别人,总会有两种说法,一种貌似很科学的告诉你,没有。这是大脑的幻觉。

另一种则是跟你说,有,他们遇见过。

那么,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众所周知,世界是物质组成的,绝对唯心是行不通的,不能封建迷信。

绝对唯物,也行不通,不能太过于死板僵硬。

世界,是辩证着走到今天的,是辩证统一的,万物也是辩证统一的,既要唯心也要唯物,方可以运转。

我想了想,觉得现在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看向了中年妇女,很诚恳的说道:

“阿姨,我相不相信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您的孩子好起来。”

“您刚刚想说什么?”

我知道这位中年妇女,刚刚问我那样的问题,一定是有话要说。

中年妇女咽了咽口水说道:

“娃爷爷走的时候,就死在了离娃不到几米的地方,可我家娃不知道啊,一直到了晚上天黑都过去七八个小时了,隔壁村的邻居才在田地里发现了我们家娃在大哭。”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娃他爷爷摔倒在了田地里,而且眼睛是睁着的,看着的方向就是娃坐的那个棚子里。”

“我们村里有习俗,逝世的老人要放在家里几天,等第三天一早下葬,就在这几天,娃一直都指着田地跟我们说,说看见他爷爷在田地里干活。”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买了纸扎,准备烧给娃爷爷,这里面有用纸扎出来的金元宝,电话,小房子,还有一匹白色的纸扎马,高俩米多呢。”

“结果烧完了第二天一早,娃就兴冲冲的准备往山上跑,我们正纳闷呢,赶紧把娃拦下。”

“娃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就一直在用手比划,说是爷爷,爷爷在山上骑马呢,好漂亮的大白马。”

“而且娃说爷爷一直在喊,然然,来玩呀。所以然然才兴高采烈的想往山上跑。”

“然然是我家娃的小名。”

“孩子不懂,可这把我们家大人都吓得半死,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吓的一直说脏话。”

听到这里,事情我也已经了解了一部分,知道了来龙去脉,我赶紧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采取什么方法呢?”

中年妇女愁眉苦脸的说道:

“有啊,当然有,我们把然然放在了家里,大人照看着不给他出门。还在他爷爷坟前说了很多话,烧了很多纸钱,都没有什么效果。”

“我们这不是,也是听你爸爸之前的一位顾客介绍来的,他说你爸爸去了能救然然的命。”

说到这,中年妇女又再次泣不成声。

中年妇女说完之后,我现在对整个事情已经大概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准备打电话给父亲。

“阿姨和奶奶,你们等一下,我回屋子给我父亲打个电话,你们稍等我一下。”

中年妇女和老奶奶听见我要去电话,眼里仿佛又闪过一丝希望。

可是我在拨通电话之前也是犹豫的,因为父母从小到大都不让我过问他们这方面的事情。

况且从1999年到现在,我已经六年没有见过父母再过问此类的事情了。

可眼前的阿姨和老奶奶又实在令人痛心,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哪怕我已经做好了被痛骂的准备。

“嘟.. 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嘟.. 一串熟悉的英文。”

果然父亲每次出门之前都会把手机关机。

此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告诉门口的阿姨和奶奶,这对他们来说是多绝望的事情啊。

这时,我的脑中闪过一丝丝念头。

或许,我可以帮他们呢?

可是,我拿什么帮呢。就凭我在床底下木头箱子里书上学的那些东西?

况且,我连怎么帮都不知道。


我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一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他们,帮助然然。

二是我怕我去了之后,帮不上什么忙,会让他们更加的失望难过。

虽然我已经熟读木头箱子里的那十几本书,可是我一次都没有运用到实际上,也没有任何人教过我。

等一下…….

有这么一刹那,门口的阿姨和奶奶说的这个事情,我好像似曾相识过。

对了,是《李云天记》

这本书虽说我早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可这本书不同于其他的那些书。

毕竟像《穷通宝鉴》、《滴天髓》、《推背图》这类书籍都是出自于各个朝代风水大师之手,经过严谨的构思与试验,撰写出来的精华。

留给后人参考学习那是绰绰有余的。

而我的曾祖父,只是一百年前的一位风水先生,与其说是风水先生,不如说是野路子出来的大仙,大仙是我们这地方对风水先生的统称。

虽然说我的曾祖父李云天当时也是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而且据他自己的日记记载,鼎盛时期底下徒弟有二三十人。

在当时也是名声大噪,在老百姓心目中,也算是一代大师,这才有了当时响彻一方的云天亭。

但是,他写这本《李云天记》的时候,我想也仅仅是为了记录。

就像如今的社会有人喜欢用拍照片的方式去记录生活一样。

他可没想让后人膜拜他的日记啊。

所以这本日记过于随意和潦草,基本上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这本《李云天记》一共有300多页,前前后后从封页的1895年动笔,一直记到了有了我爷爷,也就是1922那一年。

按理说应该是最后十几页都被撕掉了,中间的内容全部都是这二十七年的事迹。

这里面有起初的帮人驱鬼、帮人改宅基、帮人看墓址、招收徒弟、创建云天亭。

到后来的几年中去了东贤、北明和西鹿,爷爷奶奶口中的水鸟观、大乘府和无相门也均有提及。此事后面我会一一说来。

说回这本书里记录的事情,无一不是邪灵奇诡之事,曾祖父也把每一次的化解之法都记录在内。

就在刚刚,我才恍然记起。

其实门外的阿姨和老奶奶说的这些事情,在曾祖父的早年遭遇里也是时有发生,从书中看来,也算不上是什么棘手之事。

可,对于我的曾祖父来说并不困难,甚至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就不一定是这么回事了。

另一方面,我的心里又忐忑不安,怕父母知道我接触了这类事情会把我骂死。

……

我到底该怎么办。

每一种思绪都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年少方刚的我,突然一下觉得这没什么好犹豫的。

不管了!我不管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于危难之中而不顾,况且那位阿姨和奶奶绝望的神情也让我心痛。

我低下了头,倒吸了一大口气,再吐出来。

几秒钟之后,我去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穿上了袜子,准备出去告诉在门口等候的阿姨和奶奶。

我走到了门口,发现阿姨正探着头焦急的在等待。

“怎么样,怎么样,有消息吗,小伙子。”

阿姨急切的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

“电话关机了,联系不到。”

“不过,阿姨,你先把奶奶扶起来,我跟你们去。”

“你??!…….”

“你行吗….”

“小伙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要想好。”在门外的奶奶说道。

“没事的,奶奶,我可以试试看。”

奶奶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又擦了擦红透了的眼眶,对旁边的阿姨说道:

“我们快回家吧,小梅,不知道然然现在在家怎么样了。”

阿姨赶紧点头说道:

“好好好,现在我就下去叫车,妈,你走慢点,还有那个,小伙子,谢谢你,大恩大德!”

“阿姨,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去叫车吧,我搀扶着奶奶,一会去找你。”

阿姨听完之后,飞奔着往马路边跑去叫出租车。

然然家远在六十公里外的村子里,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已经到了紧急的关头,怎么可能会跑这么远来找我的父亲。

这年头出租车一般不愿意跑这么远,城市内的出租都只愿意跑市区,因为如果跑这么远的话,出租车师傅回程的路上基本上百分之百都是空车。

我把奶奶搀扶下来了,阿姨还在焦急的打车,本就没见到几辆出租车,每次挥手拦下的出租车师傅,一听说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一脚油门都跑了。

早上的太阳格外的晒人,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大太阳的马路边上等了十分钟…

二十分钟…

四十分钟…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而且能看出阿姨和奶奶的精神已经开始越来越焦躁不安。

怎么可能不急躁呢?毕竟然然现在在家里是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阿姨也没有手机能得知这一切。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住在马路对面的周越,他是我的小学同学兼初中同学。

可以说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俩个的家又挨得这么近,所以我们俩关系自然就很好。

他比我大两岁,能做同学完全是因为周越幼儿班留了一级,小学留了一级。

因为几个月前他刚考取了驾照,他的家里是做水产生意的,就是卖鱼。

家里并不富裕,这么些年都是周叔叔,起早贪黑的,一直维持着家里的生活。

家里正好也有一辆平时送货的面包车。

“奶奶,阿姨,你们俩在路边等我一下,我去趟马路对面,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我便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也没来得及看阿姨和奶奶的反应。

我几步并作一步,飞快的跑到了周越的家里,敲门没人应,果然这孙子还在睡觉。

好在墙头并不高,两米的墙头我跳起来就翻了过去,这一翻把院子里的狗惊动了。

“汪汪汪.. 汪 …”

院子里的狗开始大叫起来。

“嘘,乐乐,是我!”

周越家里的狗叫乐乐,也是我的好伙伴。

乐乐看见了是我之后,便跑过来蹭了蹭我的腿,还低着头摇着尾巴哼哼了几声。

透过窗户,我看见了周越还在被子里,被子把他的头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原来刚刚乐乐叫的那么大声都没把他吵醒,佩服,实在是佩服。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他来一次独特的叫醒服务吧!


周越这个人,胆子比较小,虽然对于神鬼世界也充满着好奇,但是奈何胆子实在太小。

就比如以前我们晚上一起看恐怖片,嘴上说着不怕。

等看完他回家的时候,我在大门口看着他,他每次都几乎是身体僵硬着,飞奔着跑着回家的。

有一次手电筒没电了,他竟然走到一半又跑回来了,死活不肯回家,硬要跟我凑合一晚。

我把乐乐安顿好之后,看见乐乐已经躺下晒着大太阳了。

我脚步轻轻的推开了周越卧室的门,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床。

快到床边的时候,我蹲了下来。

周越这时候翻了一个身,把两只内分泌发育十分旺盛的大毛腿露了出来。

我紧贴着床蹲下,用右手慢慢靠近他。

我先小心的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大腿,从大腿一直摸到了他的肚子。

“啊!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阵阵惨叫传来,我在床底被吓得躺了下来。

“啊!谁?!鬼!是鬼!!鬼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因为这时候他的角度根本看不见我,我把手放下去之后,他什么都没发现。

我在床底下强忍着怕笑出声。

他也强忍着害怕,镇定了几秒钟。

准备从床上下来。

不好,他下来岂不是要踩到我?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他的一只脚已经准备踩了下来。

我躲闪不及,被他踩了一脚。

他也发现自己仿佛踩到了一个不明肉体。

就在这时,他又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啊!我c!草!鬼!草草草!”

他瘫坐在了床上,可想而知又被吓的不轻。

我被这一脚也踩的不轻,抱着肚子翻来覆去了起来。

“我说周越,你这真是往死了踩啊!”

周越发现是我之后,先是愣了几秒,几秒钟之后,用一种快要哭了的神情对我说:

“一苇,怎么是你啊,你要把我吓死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来叫你起床了,都已经中午了。”

“起床?起床你摸我大腿干嘛,他喵的我还以为哪个女色鬼在我床底下吃我豆腐呢。”

“咳.. 咳,你啊,女色鬼生前看不上你,死后更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放心吧。”

周越揉了揉眼委屈的说:

“我有那么不堪吗?好歹我也是南江市水产界界内公认的一哥,周少爷啊。”

“这… 我要吐了,你还在做梦,说梦话呢?”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是要去做梦了,不跟你说了,我再眯一会。”

“厨房里有菜有饭,你去弄点东西吃吧,吃完了我就醒了。”

说完周越把被子一盖,一副要再次就寝的样子。

“喂!你真的假的?这还能睡得着?”

“说明我刚刚没吓到位!”

说罢,我起身准备给他来一个泰山压顶。

他见我要来真的了,连忙把被子一扔。

“我醒了,醒了,完全醒了!”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一大早来找你吗?”

周越抓了抓头发,揉了揉眼睛。说道:

“确实啊,为什么呢?”

在这之前我就因为怕他害怕,会不敢去。

所以我就编了一个故事,我本意是想让他把我们送去就回来,没想让他也跟我卷入这件事情之中。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参与进来。

我想了一下,便轻松的说道:

“这不是,我天天在家闲着也不是办法。”

“我妈给我找了一个剧组,刚好今天要拍戏,就是那种走进乡村生活的节目,我去当群演。”

“现在门口还有两位群演呢,今天剧组本来说开车送我们过去的。”

“没想到突然又让我们自己过去,也真是的。”

“我和另外两位群演在你家门口这马路上打车都打了快一小时了,没有出租车师傅愿意拉我们的。”

“所以我这不是才找你来了吗。”

说完之后,我唏嘘的咽了咽口水。

周越听完头一扭,大声说道:

“这好办啊,这都是小问题。”

“问题是你怎么能当群演啊?以你的姿色和条件,演个男一号绰绰有余的吧?!”

“还给人当群演,真是大材小用。”

“这什么导演,也太不慧眼识英雄了吧。”

见他上当,我喜出望外。

“没事,都是为了积累经验,积累经验。”

“你就别在这打趣了,赶紧穿个衣服。”

“我出去和另外俩位群演说一下,一会儿门口见,你抓紧抓紧。”

说完我就扭头出门向马路跑去,这一会儿功夫都和周越聊了十几分钟了,也不知道阿姨和奶奶现在在马路上怎么样了。

我跑到马路上,看见阿姨和奶奶还在原来的位置,还依然在四处张望的拦过路的出租车。

“阿姨!奶奶!别打车了,我找到车了!”

阿姨和奶奶听罢向我走了过来。

“小伙子,多亏了你啊,谢谢,谢谢….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奶奶踉踉跄跄的一边走来一边说。

“没事的没事,举手之劳。”

“阿姨,那个,一会儿上车,详细的情况你再跟我说一下。”

阿姨连忙点头说好的好的。

话音刚落,周越已经把那辆几近报废的国产七座神车给开了出来。

周越见到阿姨和奶奶,先是愣了一下。

笑着和我说道:

“我说一苇,你们剧组可以啊,年龄跨度这么大,是要演家庭伦理戏啊。”

我打了周越一拳。

“少贫嘴了,一会儿好好开车。”

上车后,我和奶奶阿姨都坐在后面,我准备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

这时周越突然回头,说道:

“一苇,你们剧组在哪个村啊?”

阿姨听到后,小声嘀咕了一声。

我见状,对阿姨使了个眼色,赶紧接话。

“对了阿姨,咱去哪个村啊,之前我也没了解。”

阿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

“我们去南江北边的青苔村。”

周越听后虎躯微微一震。

“那是最北边的村子了,这么些年我也就送鱼去过一两次。”

说完他看了眼表。

“现在出发怕是要到下午才能到了。”

“下午?我刚刚听这位阿姨说六十多公里的路程,怎么开车要开这么久呢?”

阿姨听罢摇了摇头说:

“这位小师傅说的没错,虽然只有六十多公里,可我们那里的村子都是土路。”

“还有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我们也是天没亮随着村里赶集的人的车子过来的。”

听完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刚刚都没有出租车师傅愿意载我们,原来是这样。”

“那就辛苦你了,阿越,到时候你把我们送过去你就自己开车回来吧。”

“不耽误你晚上回来睡觉就行。”

周越听完贼笑了一声,说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出名了别忘记哥们就行,到时候也帮衬帮衬哥们。”

“兴许我还能和那什么当红小花合作合作。”

周越此刻幻想的翩翩起舞。

后座的阿姨和奶奶更是一头雾水。

“好了,别贫了,赶紧出发吧你。”

一阵阵汽油声的轰鸣,排出了巨大的黑色的尾气。

“好了,坐好咯,走咯….”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前往青苔村的路上。


在车上,我想更加具体的了解然然这个家庭的家庭情况和一些事情。

通过和阿姨的聊天得知,阿姨叫小梅,和她的老公三十多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就是然然。

所以家里人格外的疼爱,尤其是爷爷,这可是他唯一的大孙子。

然然这么多年一直是和爷爷睡在一起,由于然然的父母都要外出打工,一年很少回来几次。

所以和然然最亲近的人就是爷爷。

然然今年五岁多,只会一些简单的交流,还不是很能完整的与人沟通。

之前爷爷去世,然然的爸妈从外地赶回来,本以为处理完丧事便能离开。

没想到这么些天发生了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

先是头几天,然然看见田地里爷爷还和往常一样耕作。

再后来指着山上说看见爷爷在山上面骑着大白马,还喊然然一起过来玩。

那头大白马就是烧给爷爷的纸扎马。

到后面晚上奶奶抱着然然上厕所,然然一直说看见爷爷在自家院子里树底下乘凉。

再之后然然就开始发烧,一开始低烧不退,到后面上吐下泻,严重的时候几乎抽搐昏迷。

听完这些。我了解了为什么然然会遭遇此事了,也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去要怎么化解。

“小梅阿姨,我都知道了,我现在需要这几样东西,家里有糯米粉、纸钱、铜镜吗?”

小梅阿姨想了一下连忙答道:

“有的有的,还需要什么,我可以准备。”

“暂时不用了,如果顺利的话,这三样就够了。”

“对了,然然的爷爷生前爱喝酒或者抽烟吗?”

“爱的,死老头子没死之前天天一包烟,酒这东西嘛,每天从地里干完活,晚上都要喝。”

奶奶带着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那就行了,到时候帮我准备然然爷爷生前最爱喝的酒和烟吧,其他的我想到再说。”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一脚刹车,险些把我甩了出去。

我惊魂未定,望向周越。

“怎么了,你在搞什么啊?!”

周越回头对我说道:

“你们到底是要拍什么的??”

“我在这前面开车,一会一个生前,一会一个死后的,听的我心里那叫一个哆嗦。”

“一开始听你们说什么谁家老头子去世了,烧了个大白马的,怎么的,那老头把那大白马当玩具了?”

“怎么还骑起来了呢?”

“合着我走后,你给我烧一辆宝马,我还真就能成为尊贵的B M W车主了吗?”

“你这搁谁,谁听了能不冒冷汗啊?”

周越说完话后,竟然真的擦了擦额头两边的汗珠。

此情此景真的把我逗笑了,不知怎么的,看他一副胆小的样子我就想笑。

“我说周越,你懂什么叫艺术吗?”

“你懂什么叫创作吗?”

“一切的艺术都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你刚刚说的那些只是剧本设计,明白吗?”

周越越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

“一苇小你小子还真行,之前我们俩天天看恐怖片,找各种年代的类型的题材看,没想到有一天你还能演上恐怖片呢?”

“不过你这群演,还对剧本这么上心呢?”

“你有台词吗?你不会就是一个没有一句台词只会吓唬人的死尸吧?”

说完换成周越捧腹大笑了起来。

“去你的,我当然有,我不仅有台词,我还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呢。”

周越听完瞬间来了兴趣,刚刚的害怕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我晚上不回南江了,我要去片场看你演戏,这可比看电影精彩多了啊。”

说完周越还期待的搓了搓小手。

“那不行,我们剧场都本着保密的原则,怕我们拍的东西会泄露出去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呦呦呦,不是低成本制作的小电影啊?”

“我听你这话,我寻思还能上映啊?”

后座的小梅阿姨和奶奶一直处于蒙圈的状态,一头雾水的相视对望。

我想尽快结束和周越的对话,因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毕竟人命关天。

而且小梅阿姨和奶奶也没心思在这看他和我互相打趣。

“你先专心开车吧,马上快到了。”

“咚咚咚… 咚… ”

汽车驶入了一座小路,开始慢慢的颠簸起来。

往前开了没多久,便看见路右边竖着的一块岩石上写着:青苔村

“就在前面!没多远了!”

小梅阿姨忽然指着前方说道。

“那行吧,周越,你就在这里把我们丢下来吧。”

说完我示意小梅阿姨和奶奶准备下车了。

“一苇啊,你真不带我进去涨涨见识啊?”

“你丫的,卸磨杀驴啊!”

周越一边说着一边把汽车缓慢的停了下来。

“不是,你跟我进去也很无聊的。我到里面就要工作了也顾不上你。”

“而且可能要等到晚上我才会出场的。”

说着说着我和奶奶还有小梅阿姨已经下了车。

“那你晚上拍完了怎么回来啊?”

“这深山老林的有人送你回去不?”

这些问题我在路上也想过,这地方白天从南江市区都没人愿意来,更别说大晚上的了。

况且这地方也根本打不到车。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周越突然说:

“所以说,我还得在这等你啊,哥们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我就在这门口等你,一会等你的戏份到了,我再进去,静静地看你表演。”

“绝对不打扰你,行吧!”

“不过如果你需要拉拉队或者气氛组的话,我也可以充当你的死忠粉为你欢呼呐喊。”

说到这里,我觉得也行,便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你就在这等我,我尽快。”

我说完之后,小梅阿姨突然过去对周越说:

“谢谢你了啊,谢谢了啊,恩人。”

把周越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的看着我,茫然的像一头找不到家的狗。

“恩人???!我咋了??”

“……..”

“这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周越一直盯着我看,想从我这得到答案。

我也不能再拖延,没时间和他解释了。

“那个,没事,你就在此不要走动。”

“…….”

“我去去便回。”


和周越挥了挥手之后,我跟在小梅阿姨还有奶奶的后面。

急急忙忙的跟着她们向家里跑去。

一路的小土路,能看出来这附近的房子大多破旧不堪,有些已经年久失修。

还有很多住宅看上去已经很多年无人居住。

一路小跑之后,小梅阿姨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普通的小平房,红色的铁门,院子倒是挺大。

可我刚一进门,便感觉到了重重的凉意。

咦?刚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有一棵粗粗的大树,这莫非?

这是槐树,我眉头一皱。

这棵槐树看上去已经有很重的年轮感,想必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树龄了。

我来不及细看,匆匆跟在小梅阿姨身后准备进屋子里面看然然的情况。

我走进了的屋子,只觉凉意更加严重。

此时是下午的三点多钟,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深的凉意。

走进屋子后看见了一张古老的木床,横在了屋子的中间。

床四周的地上都是用过的废纸和呕吐留下来的印记。

一个小男孩正躺在这张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白色的毛巾。

我想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然然了。

果然,小梅阿姨冲了上去,把脸贴在了小男孩的肚皮上,一边抱着一边痛哭。

“我的然然啊,你好点了没?”

“我的然然啊,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见到外面屋子有动静,里屋的人慢慢走出来,大多都是七大姑八大姨。

“这位是?南江请回来的师傅?”

说话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然然的父亲了。

“叔叔你好,本来小梅阿姨和奶奶是要去找我父亲的。”

“可今天不巧,我父亲去外面有事情了。”

“所以我跟着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当我说完,看见人群中一个大妈嘀嘀咕咕的说道:

“找了这么个小孩子过来,懂个啥啊,然然这次估计没救了。

一边说还一边朝我这边翻了几个白眼。

“四婶,你别胡说!”

“这位小师傅是来帮忙的,人家一片好心。”

“如果没有这位小师傅,我和然然他奶都不知道怎么回得来。”

小梅阿姨神情愤怒的说道。

“那个,阿姨,没事没事,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把然然治好。”

“我想去看一下然然现在的情况。”

小梅阿姨朝我点了点头。

我走向然然,看了一下就觉得他的脸色非常惨白。

但是额头却有一块乌青色,便是人们常说的印堂发黑。

整个面颊已经没有多少血色,惨白的面颊看上去非常的虚弱。

“然然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我望向身后的众人。

“昨天晚上,吃了一点稀饭。今天早上和中午一直在昏迷。”

“中途醒了一次,也没有再吃饭。”

然然的爸爸回答。

“那不行,现在准备点稀饭,一会哪怕不吃都要喂一点下去。”

“现在然然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况且很多事情我必须要等到晚上才可以做。”

我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你们先给然然喂一点东西。”

“然后,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小梅阿姨,我在车上和你说的那几样。”

小梅阿姨听完之后连忙点头,说道:

“我现在就去准备,现在就去。”

“不急,先去喂然然。”

我让小梅阿姨准备的那三样东西具体有什么用处,晚上我会一一道来。

“哦对了,小梅阿姨,别忘记了还有烟和酒。”

小梅阿姨连忙说:

“对对对,差点忘记了。”

这时候人堆里的四婶又说话了

“还没办事就开始要起来烟和酒了…”

“这小娃子真不靠谱。”

“住嘴!你还有完没完了啊!”

然然的爸爸突然一大声,吓了我一大跳。

我只好尴尬的说着

“没事没事。”

“现在是夏天,天黑的比较晚,晚上七点钟这样,我们在这里见。”

“到时候小梅阿姨留下就行。”

“其他人可以在大门外面等着。”

说完,我长吸了一口气。

毕竟这是我首次帮助别人解决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没底。

为什么必须要在晚上呢?

因为只有天黑以后,鬼魅才更容易显现出来。

我望向了窗外那棵大槐树,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上。

我决定先出去找还在村子口等我的周越。

就在这时,然然的奶奶突然过来说:

“小伙子啊,你把刚刚那位开车的小师傅也叫进来啊。”

“都这么久了,从上午到现在,你们还没有吃饭哩。”

奶奶这么一说,我的肚子竟然叫了一声。

“咕…. 咕 ….”

尴尬的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是啊,从早上我八点多起床到现在,快到傍晚了,我才发现自己滴水未进。

我决定先去村口找周越,把他带来吃一点东西,然后再让他回车子里面等我。

我走出了大门,发现了远处一个身形娇小,锅盖头的男孩在朝我这边走来。

“咦,这不就是周越嘛?”

“喂!你怎么来了!”我大喊着。

显然周越也发现了我,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奔向了我。

“我我我我… 我… 我”

周越跑的气喘吁吁。

“你慢点儿说。”

我给他拍了拍。

“我在那村口简直就是喂蚊子的!这才一会功夫我被咬了七八口。”

“还都是那种臭嘴蚊子,咬的包都是不规则形状的,痒死我了。”

周越边说边俯下身子去抓腿上大大小小的包。

“还有啊,我都快要饿死了,或者就是渴死了,反正就是又渴又饿,我都分不清是更渴还是更饿了。”

我以为周越要说什么呢,原来只是发了一顿牢骚。

我笑了笑说道:

“委屈你了,我这不是来找你来了吗。”

“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我们一起去人家家里吃点东西吧。”

周越听到吃东西,顿时来了精神。

“不过,我们尽快吃,吃完你就继续回车上等我。”

周越听我说还要继续回车上等我,突然变得不高兴。皱着眉头说:

“吃完我就不回车上了,那里蚊子太多了。”

“况且不是说好了,我要看你表演的嘛。”

我支支吾吾道:

“没什么好看的,我没多少戏份的。”

“走吧走吧,先去吃饭。”

“小梅阿姨家里人比较多,去了别乱跑乱说话,我们就是去吃个饭。”

周越更加疑惑的看着我

“你们剧组怎么还到人家群演家里面吃饭?”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什么剧组啊。”

“经费这么紧张啊?食堂都没有?”

我现在脑子里面一团乱,还不知道晚上的事情能不能顺利进行。

只能敷衍着他说道:

“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吧,走吧走吧。”

我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已快要落山,一丝丝夕阳的余晖落在了这个平凡的小村落里。

希望晚上一切顺利。

就这样我和周越一起往小梅阿姨家里走去。


当我和周越快走到小梅阿姨家里时,远远的我就看见小梅阿姨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小梅阿姨,我来了。”

“诶!小师傅!快来吧,饭都做好了。”

我和周越说进去一定别乱说话,我们只管干饭。

周越不以为然的对我点点头。

果然周越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面懵住了。

只见院子里十几个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们俩,我们俩仿佛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欣赏。

我推着周越,赶忙往厨房走去。

“家里没什么好饭好菜,对不住了,将就一下实在不好意思。”

小梅阿姨正在从厨房灶头上帮我们把菜端到桌子上。

“小梅阿姨,你别这样说。”

“刚一进大门我就闻到了家里的饭菜香了。”

“像你们这里用灶头烧柴火做出来的饭,不知道比我们那城里要香多少倍。”

周越对我笑了笑,用手戳了戳我

“还是一苇你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周越说完还在咯咯咯的笑。

“怎么说话呢,什么死的活的,吃你的饭。”

小梅阿姨把饭菜端上来之后就出了厨房,去院子里和亲朋好友说话去了。

“周越,今晚委屈你了,你凑合吃点,等回了南江我请你吃好的。”

“诶,一苇,为了你,兄弟我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不过你要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小龙虾?地锅鸡?还是烤羊肉串啊?”

“我们今晚如果回去的早,兴许还能到夜市里面整几瓶啤的呢。”

周越说完又在咯咯咯的笑起来了。

唉,真拿他没办法,我现在是一点想笑的心情都没有。

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六点四十分。

夕阳已经落的差不多了。

下面,慢慢的开始进入夜晚了。

我也没心思吃饭,喝了点粥,就出去找小梅阿姨了,准备让她把准备的东西给我。

我刚一出门,只见然然的爸爸愁眉苦脸的跑来,握紧我的手。

“小师傅啊,我们家就然然一个娃,他如果好不了了,那我们就没办法活了啊。”

然然爸爸一边说,一边用袖口擦拭眼泪。

“叔叔,你放心,我会让然然好起来的。”

然然爸爸见我这么说,坚定的看着我。

眼中仿佛又充满了希望,说道:

“一会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

“叔叔,一会你帮我搬个桌子和板凳,放在院子里。”

“对了,是两个板凳。放槐树旁边。”

“然后一会把人都带到大门口,不要进来,我需要安静一点的环境。”

“好的,我现在就带他们全部出去。”

然然爸爸说完就径直走向那群七大姑八大姨,让他们出去等候。

这时候,小梅阿姨跑来,把准备的东西也交到了我的手里。

是时候开始了。

咦,等下,我突然忘记厨房里的周越了。

我去到厨房,见这小子还在吃饭。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七点十分。

周越见到我,笑眯眯的说:

“刚刚是去对台词了吗?”

“你到底几点开拍啊?”

我无奈的抿了抿嘴唇,继续编道:

“一会就该我上场了。”

“你快吃完了吧,你去车里等我吧。”

“我忙完就尽快去车里找你。”

周越显然没有想走的意思,还在打趣道:

“这么晚,你这是压轴演出啊。”

“我必须不能走啊,我是你的粉丝兼拉拉队啊,我走了你就没有后备力量了。”

一边说话一边吃,说完把筷子一放,看样子是吃好了。

“别贫了,剧场一会要清场的。”

“你去车里等我吧。”

看来周越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我,翘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说道:

“我刚刚都问过小梅阿姨了,小梅阿姨说拍戏不拍厨房”

“我就在厨房里面等你。”

“你说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啊,车里那么闷,那么热,我去了还要喂蚊子。”

见他还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可以动身开始了。

“行吧,那你答应我就在厨房呆着。”

“不管你听到什么,看见什么,你都不许出声,更不能走出厨房。”

周越听我说完竟然捧腹大笑

“你这是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好的好的,我答应你,不出去就是了。”

交代完之后,我对小梅阿姨说:

“小梅阿姨,你先在厨房等我,一会我叫你的时候你再来院子里。”

“不过一会,如果发生了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过于激动。”

小梅阿姨眼眶红红的,点了点头。

我拿着小梅阿姨准备的糯米粉,纸钱。铜镜。走出了厨房。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回忆《李云天记》里面的内容,书中关于然然这类事情的记载就像家常便饭,我只需要照着书中做的去还原。

首先,我把糯米粉割开一个大口子,以槐树为起点。

从槐树根开始撒,一直撒到然然的床边。

雪白的糯米粉仿佛铺成了一条道路出来。

下一步,我需要去然然的床前,把纸钱放在火盆里面烧起来。

我走进了屋子,发现然然意识还是不清醒。

把纸钱点起来了之后,熊熊火焰烧了起来,伴随着纸钱本身不太好闻的味道,围绕在整个房间内。

最后一步,我回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我坐到了一个板凳上面,把铜镜对着我相反的方向照着。

这时,我对着厨房看去,发现小梅阿姨和周越都在看着我。

周越的表情很滑稽,张大着嘴巴,瞪大着双眼,面部都已经惊讶到变形。眼睛都比平时大了许多。

“小梅阿姨,你把烟酒拿来吧。”

小梅阿姨听闻,从厨房跑了过来。

“阿姨,没事,你不用紧张,你坐吧。”

说完小梅阿姨便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把烟抽出来三根,三根烟头全部对着小梅阿姨的方向。

接着又把酒拆开,倒了两杯,小梅阿姨面前一杯,我面前放一杯。

我回头看了一眼然然的床边的火盆,里面纸钱烧的正是旺。

就在这时,我紧闭双眼,说道: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游魂招四方,五方游魂回五方。”

“枉死冤魂速回枉死处。”

“真身速现,速现真身。”

当我念完,地上的糯米粉开始震动。

是的,没错,就像手机震动一样。

紧接着糯米粉开始被吹散,奇怪的是这时候四周并没有任何的风。

慢慢的,糯米粉上面呈现出人的脚印。

“…… ”

这脚印,正一步一步,从老槐树向我走来。


说时迟那时快,糯米粉上面的脚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桌子上放的铜镜正在剧烈的摇晃。

只见这时,小梅阿姨全身不断的抽动。

透过铜镜里面看见小梅阿姨狰狞的面部,十分的扭曲吓人。

这种抽动只持续了十几秒,突然小梅阿姨坐得笔直,盯着我看。

面部如死灰一样,看不到任何情绪。

我知道这时候已经不是小梅阿姨了。

没错,是然然的爷爷来了。

突然小梅阿姨开始哭泣,是那种有很大的声音,但是面部依旧是死灰的哭泣。

我沉着的吸了口气,说道:

“然然爷爷,我知道是您来了。”

“前段时间您意外的离世,这很突然,大家都因为您的离世很悲伤。”

“但是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您应该接受。”

“您不应该有这么久这么深的执念,更不应该来找然然。”

“人鬼本就殊途,各有各的路,您应该要明白这一点。”

“您这么做只会害了然然,你是然然最亲的人,您也不想然然受到任何的伤害。”

“只有您接受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然然才会好起来,您才会遁入六道轮回。”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小梅阿姨身体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紧张僵硬到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慢慢的已经放松,变得正常起来。

小梅阿姨头低了下去,一分钟后,发出很沉闷的声音

“我…我也…不想… ”

“我只是想… 陪在我的然然身边。”

听声音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发出的。

说完之后小梅阿姨又开始抽搐哭泣起来。

“爷爷,我知道您并没有恶意,您也是放心不下然然。”

“但是,人鬼就别,然然还这么小,您这样继续下去怕是然然的命就要没了。”

小梅阿姨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睁大了双眼看着我。

想必说到这里爷爷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觉得是时候结束了。

“为了然然能尽快好起来,也为了您自己能早日进入六道,是时候该结束了。”

小梅阿姨身体抽动的越来越厉害,频率越来越快。

“桌子上有您生前最爱抽的烟和最爱喝的酒,大家都没有忘记您,大家会一直想念您。”

“爷爷,您看一眼在床上躺着的然然。”

“如果您想通了,您就把这烟抽了,酒喝了,好好地上路吧。”

说完,我拿起放在我面前的酒杯,做出了一个敬酒式,把酒匀速的洒在了桌子上。

我又迅速拿起三根烟,分别点上火。

只见这时,桌子上洒的酒迅速干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三根烟几乎是几秒钟全部烧到了尽头,只留下了三道烧完的黑烟丝。

顿时,四周起了小风,这风并不大,但是足够让人感觉到寒冷。

旁边的老槐树树枝也在咯吱咯吱的摇晃。

这过程大概持续了二三十秒,风停了,树也静止了。

小梅阿姨疲惫的趴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能很清楚的听见门外人潮的涌动,谈话声,走路声,嘈杂声此起彼伏。

说来也奇怪,刚刚仿佛我置身于一个独立的空间,外界的一切声音我都感受不到。

“啊… 唔…. ”

突然一声孩童的哭声打破了宁静。

我回头望向然然,是然然在哭,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

这时小梅阿姨突然也醒了,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然然吗,是我的娃吗,然然醒了。”

小梅阿姨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屋子里跑去。

我去门口准备让门外的人进来,透过余光看见了厨房的周越。

此时周越依旧是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已呆在原地很久很久了。

“喂,看什么呢?你去把门打开。”

“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周越听闻点了点头,动作迟缓的去开了大门。

我去到然然的屋子里,看见然然的脸颊已经恢复白里透红的状态。

而且他正在和小梅阿姨说饿了,这把小梅阿姨高兴坏了,一直笑着擦眼泪。

这时候然然的爸爸和亲戚们也都进来了。

然然的爸爸一把抱住了然然的头,痛哭了起来。

“娃说饿了,我的娃说他饿了,我去厨房给咱娃做好吃的去!”

说完小梅阿姨就起身准备往厨房走去。

见到这一幕,我也欣慰的笑了。

周越在旁边戳了戳我的腰,说道:

“一苇你真行啊,一开始我以为你真的在演戏,越看越不对劲。”

“特别是刚刚小梅阿姨鬼上身这一段,如果真是演的,那她指定能拿今年金马奖影后。”

“这种剧情我一般都只能在电影里面看见,今天真的涨见识了。”

“话说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跟电影上面学的吗?”

周越此时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恨不得让我把他的所有疑惑一一解开。

“好了好了,回去再和你说。”

和周越说完,然然的爸爸就走了过来,连忙大哭大喊道:

“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恩人啊!我们家的大恩人!”

说完还准备行大礼,我见状赶紧去把他搀扶起来。

“叔叔,没事,举手之劳,您言重了。”

然然他爸握紧我的手,一直在哭。

能想象到然然这几天的状况让这一家感觉到天都塌下来了,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小伙子,我刚刚在门外怎么好像听见了那死老头的声音,我真想进来和他一了百了了。”

然然奶奶气冲冲的过来和我说。

“奶奶,爷爷也不是故意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太疼爱然然,放心不下然然。你不要对爷爷这么大的恶意。”

“一切都只是因为太疼爱这个大孙子,爷爷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只是一场误会,爷爷已经安心的走了。”

奶奶听我说完长叹了几口气,说道:

“老头子走的急,也走的冤,你说这人哪,一辈子这一跟头就栽没了。”

“太没意思了,唉,太没意思了。人哪,活着太没意思了。”

奶奶一边说一边用手绢一直在擦拭着眼眶。

能看出来奶奶和爷爷也是很相爱的,只不过然然这些天实在是让家里人操碎了心。

“奶奶,你不能这么想,爷爷已经不在了,那我们活着的人就应该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你说呢奶奶?”

奶奶听我这么一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伙子啊,你真是大善人啊,不仅心善,还特别的勇敢,有担当。”

“年纪轻轻就能领悟到很多人生的东西,以后你一定会顺风顺水,前途无量的。”

奶奶说完笑的更开心了。

“谢谢奶奶,谢谢。”

这时小梅阿姨和然然的爸爸走了过来

“叔叔,小梅阿姨,你们把这次的不开心忘掉吧。”

“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然然这次好了,以后你们一家人也会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

小梅阿姨和叔叔眼眶湿润,忙忙点头。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夜晚十点半。


我小声和旁边的周越说:

“都这个点了啊。”

周越不屑的说道:

“这不是看你一直在这做心灵导师呢吗。”

“大师傅不仅会驱鬼,还会做心理辅导呢。”

“诶你怎么说话呢,人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属于劫后余生,我安慰安慰怎么了。”

“害,没事,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你真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也太厉害了。”

我捣了捣周越,告诉他大晚上不要把死啊活啊挂在嘴边。

我示意他差不多可以走了,显然他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和周越从屋子里面离开来到了院子里。

这时小梅阿姨把然然带了过来,对着然然说:

“然然,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快给恩人磕几个头。”

小梅阿姨话音刚落,把我吓得不轻,我哪能受得起。这一天有好次都把我吓到了。

我赶紧过去把然然抱起来,让他们不必这样。

小梅阿姨说:

“小师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只知道别人说你父亲叫李正平。”

“阿姨,我叫李一苇,叫我一苇就好。”

正在说话的功夫,然然爸爸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揣着一叠鼓鼓的报纸。

“小师傅,你把这个收下。”

我知道里面是钱,退了几步,这个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收别人的钱。

在我看来,利用自己懂得一些东西去帮助别人,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况且我也不是做这一行,来之前更没有明码标价,就算是帮忙而已。

我连忙推脱,告诉他们我不需要这些。

然然爸爸也很坚持,说我不仅是救了然然,更是救了他们一大家子,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我见实在推脱不过去,便对他们说:

“叔叔阿姨,如果你们想表一下心意,就给我来回路费,100元就可以了。”

小梅阿姨连忙摆手道:

“一苇,这不行,你帮了我们家大忙,钱理应收下,而且这来回路费100元都不够啊。

“够了够了,我们加油,足够了。”

“对吧,阿越。”

我看了一眼周越,捣了捣他。

“啊对对对,够,我那小破车可省油了。”

叔叔和阿姨听我们说完相互看了一眼,叔叔从报纸里面抽出来一叠伸到了我的面前。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便从中抽出来一张

“够了,叔叔阿姨,时候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了。”

“奶奶,我们走啦。”

我向院子里喊道。

“诶,好嘞,以后没事的话来村里做客,奶奶谢谢你们了。”

奶奶一边说一边向我们摆手。

叔叔阿姨和然然准备出来送我们。

我赶紧和他们说不用送了,都忙活了一天了,该回去早点休息了。

他们听完便站在家门口驻足,一直目送着我和周越离开。

我和周越走在了乡村小道上,一路都是不知名小虫子和蛐蛐的声音。

我望了望天空,头顶上的月亮好亮。

走到了车前面,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诶,阿越,我们今晚还能回去吗?”

周越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啊,这路太黑了,都没个路灯。”

“而且我这车大灯也不怎么亮,灯罩都发黄了,有时候路上有洞我都看不见。”

周越说着启动了车辆

“哎呀,没油啦,这附近有加油站吗。”

“我来的时候路上看见有一个,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关没关门。”

“现在还能跑多远?”我看向周越。

“估计最多十几公里,主要这路太难开了,车子跑不起来,老费油了。”

“那就沿着回去的路,我记得离开这个村,下一个村子的村口有加油站。”

“轰轰轰….. 轰… ”伴随着巨大的发动声,我们准备返程了。

一路都是黑灯瞎火,没有一盏路灯。

而且路上时不时的就会有泥泞路段,必须要一点一点小心的压过去。

生怕车子就陷在了哪个沟沟里了。

十公里的路程,硬生生开了半个多小时。

我仿佛看见了有一个村子的村口有探照灯的样子,这里应该就是加油站了。

等到我们开到了加油站门口,发现里面的门紧锁,也没有工作人员的影子。

“看来我们今晚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我看着周越说道。

周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对我说:

“不会吧,别开玩笑啊,真的没人吗。”

“我今晚还想回去吃牛肉砂锅旋几瓶啤酒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这个情况,加油站工作人员都下班了,这明天早上六七点钟应该才能来。”

“那我真的惨了,明天早上我爸还要用车呢,一大批货要从南江拉去西边那个镇。”

“那我真是害惨你了,阿越。”

我们俩头低着,沉默不语。

然而此时,我想到了一件更加窒息的事情,就是我们已经出来一天一夜了。

我们俩都没有手机,没办法和家里人联系。

虽然每次爸妈都说要给我买一个,我每次都拒绝了。

因为我天生就不喜欢与人联系的太过紧密,身边朋友也不算多。

平时也很少离开南江市,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实在是没必要买个手机。

2005年的手机,就只是一个手机,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再无其他用途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周越说了一下,显然他之前还没想到,听我说完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

急忙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去找个电话亭或者小店吧,找个电话打给家里报下平安。”

说完我跟周越都下了车,准备分头行动去寻找。

可说得轻巧,这本身就是一个村子,哪里来的24小时便利店给我们打电话用。

而且看向远处,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除了我们身处的这座加油站,再没其他发光的东西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的凌晨一点了。

见实在没办法,我和周越又回到了车子里。

闷热的车内,外面也一点风都没有。

时不时还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作响。

疲惫了一天的我们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好好的睡上一觉。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奢望了。

漫长的夜,开始了…….

-

《人间鬼话》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