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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将临

明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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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谢琛,吴钧   更新: 2022-08-15 11: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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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琛,吴钧《永夜将临》讲的是在这个诡秘横行的世界里,黑暗即将成为主旋律神秘的赵家村之殇,窗外凝视我的女人…这一切都要从我的那双阴阳眼开始说起

第1章

精彩节选


一个女人从19楼一跃而下。从此每夜我都会看到她满身是血的站在窗前。

说来也倒霉,刚搬到这里没有多少天,就遇到了这档子事。但这也源于我那较为特殊的体质。

我叫谢琛,今年21岁,我能看见鬼。

浓雾下的小区内灯影闪烁,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漫无目的行走的“人”们,他们大多长得和平常人一样,只是偶尔会有一些缺了胳膊少了腿,抑或是面色惨白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我会装作看不到他们,毕竟他们会感应目光,以至于在我小时候还不够懂事的时候,总能看到玻璃上围着一群形形**的脸阴沉沉的盯着我。

因为有阴阳眼的原因,父母帮我问过不少阴阳先生,他们都说我命里五缺又是极弱的命格,所以天生就开了这阴阳眼。

于是在21岁这年,我搬离了家里独自在外居住。

从小到大,我的父亲曾多次想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进行疗养。如果不是母亲的极力阻拦,我可能从小就是精神病院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回到家,楼上的女人又准时趴在我家玻璃窗前。她破碎的脸已经看不清形状,但怨毒的眼神仍然像是一柄利刃似的剐向我。

如此漆黑的夜晚,她就吊在那里,和别的鬼不一样的是,她的怨气特别大,大到让我第一次觉得,她能触碰到我。这是和这些年我遇到的鬼物们完全不同的体验。

“啪”我将客厅的灯打了开来。

随着灯光亮起,窗外的女人终于消失。我走到了窗户周围,把窗帘一下拉了起来。这下她只能用那血色的眼睛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在隙缝中间悄然窥视我。

也不是我胆子大还住在这里,实在是没有钱让我出去住酒店,只能多费点电费尽量让屋子里变得亮堂一些。

我一边和那双眼睛对视,一边拨通了房东郭姨的电话。

“喂。”那边郭姨的声音刚传了过来,我就立马问到这房子能不能退租。

原本我是以为能和她掰扯两句的,没想到她三两句话就把我给拿捏了。

郭姨咬死了合同已经签订了不退钱,最后竟说给我延期三个月就当是精神损失了。

我已经不好再去和父母开口要钱,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窘境。

向来要强的我可是只拿了两千块钱就离开了家,后来还是我妈补贴了些钱让我租了现在的房子。郭姨不退还房租,我就只能认命地住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楼里的谁说了点什么,住在十五层往上的人早就在命案发生后就搬走了个七七八八。

原本人声鼎沸的这栋楼里,唯一熟悉的就只剩隔壁一秃头老大爷,那老大爷耳背,至今都不知道发生啥了。

你要是跟他说句啥,他只能回你一句:“啊?吃过了吃过了。”

他是完全看不到窗外挂着的女人的,但我不一样,我可以感受到那个窗户已经快要无法阻拦那个女人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夜风都是充满凉意的。

我紧闭着窗户,仍旧能感受到那充满凉意的晚风正在通过缝隙,吹入我的屋子中。幸好我从小被吓惯了,否则都不知道如何在这屋子里继续呆着。

好在那双眼睛在看到无法进我家之后就消失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丝毫无法放松警惕,因为楼上的动静一直没有停下。依旧是撕扯声,凌乱的脚步声。

唯独缺少了人们的叫喊声。

……

因为楼上的事情,我在上班时的黑色眼袋和黑眼圈让我的同事都以为我患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病。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早已和我之前认识的世界变得不同了。

还在为钱奔波操劳。

因为我的特殊性,工作必须选择风水极其讲究的地方,周转多次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在s市最繁华的商务中心内的一个杂志社担任了编辑的工作。

在这种公司实习每个月的工资不高,勉强够我的房租和饭费。

这家公司在我眼中是很特别的存在,他的风水布置的极为讲究,工作的用品全部都是名贵的木材所制成的,最离谱的还是总编的屋子,有一整块金丝楠木制成的茶台。

说来这家工作室也怪,在我看来仅凭着他们的主营业务是完全无法撑得起这家公司的,可是他们却能在这最繁华的地段里有了一席之地。

毕竟他们的主营是一本翻遍了市场都找不到两本、里面都是烂俗的短篇名叫《永夜》的恐怖杂志。可他们除了实习工资着实有点低以外,福利设施都非常到位。

在公司我的任务主要是审稿,我负责的是一审,里面有许多看着就很无聊的稿件。昨夜几乎没睡的我在接连打了几个瞌睡后被总编叫到了办公室。

原本较为慌张的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工作室新成立了个奇闻栏目,让我和两个同事去这个栏目工作,以后就不用只坐在那里审稿子了。

总编说对我们的要求不高,每个月能出两篇稿子就行,但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完成。

我的那两个同事目前还在外面出差中,要两天后才能回来,于是我就先行继续担任了现在的工作。

那些烂俗的小说的烂俗情节让我完全看不进去,心不在焉的在想楼上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楼上的事情有点不太对。

下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回家的路上,我疲累的坐在开往回家路上的大巴里,手机里放着一些我平时爱听的轻音乐。打开手机的我意外的发现了一条奇怪的好友申请。

刚开始工作的我自然不会拒绝别人的微信好友添加,就是没想到在通过好友后对方就发来了消息,那条消息只有四个字,却让我汗毛直立。

“打开窗户。”

刹那间,我觉得今夜的风吹的格外凉意彻骨。我默默的把她的微信点了删除,没想到她竟然发来了无数的好友申请,里面都只有这么一句话。

“打开窗户。”

我把她的微信点了拉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了大巴的我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从高考失利我便休学在家,寺里的师父给我定义了一句命弱,应当是天生就会对一些东西有所感应。我看着那师父屋里的一屋孤魂野鬼,默默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从此以后,我妈天天摁着我去求神拜佛,希望我可以活的像是个正常孩子一样,少看见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可是都没有什么用。

直到我们在烧香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年轻女人。

她只看了我一眼,就给了我妈一个在山中清修的师父的联系方式。她说只要能找到他,他就会帮助我度过这一难。我妈说我只是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哪里有什么难。

那女人不告诉我妈,让她先去找名片上的那个人。

名片上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地址,上面写着陵山。

我妈是个十分迷信的人,所以当晚就和我驱车去了陵山。

名片上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我们足足在山里绕了整整三圈才发现了一条并不起眼的小道。小道走到头,一个破破烂烂并不起眼的房子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门口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叫周玊,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平时他喜欢别人叫他周老师。

这倒是显得和其他的隐居道士有些许不同。

自我妈把我送来后,他就说我大劫将至,至少要在他那里呆两年才能回去。

我妈起初不放心,周玊把她叫到了院子里,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再出来的时候,我再怎么央求我妈,她都不肯带我回去。她说让我好好在这里跟周老师学习,两年后再把我带回去。

可从我妈走了以后,周玊就直言我没有学玄学的缘分,只让我去扫扫庭院或者看看书。

我倒也安静,许是遇到的事情多了,接受能力比常人强了一些。

周老师喜欢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可能是地处偏僻,我们这里来的人也少,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院子里嗑瓜子听戏。

偶尔他会问我一些书里的问题,都是较为基础的东西。我看那些书也颇为认真,甚至有的时候会跟着书摆个阵法或者摇个卦,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周老师看我一直在做无用功就嘲笑我,他说我天资不足,不如简单学点风水算了,出去能给人摆一摆,可能也饿不死。

我问他为什么自己有阴阳眼却对玄学方面天资不足,他说天机不可泄露,甩了一本关于风水的书让我读。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天,来找周老师的人越来越多。他忙得脚不沾地,连坐在院子里看戏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些人通常都是在屋子里和周老师说着什么,周老师不让我去听,偶尔我去听墙角都会被直接瞪回去。

周老师将我带去了他的屋子里,他说是我出去的时候了,现在我不宜继续在这山里住着。他说他提前打电话通知了我妈,我拿上行李出了屋子就能看见她。

这两年我在山里从来没见过一次鬼,可以说是生活过的非常悠哉,没有了那么多的困扰,我竟然能感觉出来生活的有趣之处。

但他说我必须走。临走的时候他把我叫到了他的屋子里给了我一块玉做护身符。

他跟我说我回家后也要尽量搬出去住,否则会殃及家人,自己住对我和家里人都是好事。

这话我像是听懂了,也像是没听懂。

从陵山搬走后,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和我两年前的时候见到的世界有了些差别。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的鬼变多了,他们像是开启了智慧一样,如同迁徙般的聚集或是向着什么方向行进,这对于鬼来说是个非常消耗的事情,但他们却乐此不疲。

当白天降临,他们就会化成一缕黑烟继续向着不同的方向飘荡。

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刺激到了我,于是给周老师通了电话。周老师听到后沉默半晌,跟我说让我尽快搬出家。

我遵循了周师父的话,搬出了家。

几天后…

放下游戏的我泡好一杯热咖啡站在窗边往外望,似乎想脱离出楼上繁杂声音中的不平静感,直到一声巨大的玻璃破碎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一个女人倒栽葱一样的从楼上掉了下来。

因为站在窗边,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恐慌。她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仿佛在对我说。

“救……命!”

我着实被吓呆了,为了镇神,我甚至还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只是没想到,就这口咖啡让她的眼神更怨毒了。

后来,**过来做了笔录,我如实的说了我听到的经过。但是因为听得不清,也没看见,所以大多数都含糊过去了。

我刚搬到这里的时候,楼上就开始向下漏水。

起初这事儿我没发现,是家里这老太太跟我说的。

她是寄居在家里的一个游魂,因为执念一直在家里。我曾细心观察过她,她好像不会受外面那些鬼的影响。

老太太是之前在这里住的人,生前得了阿斯海默症,家里孩子也不管,被发现的时候都臭了,于是她就赖在了这个房子里。

虽然阿兹海默症没好,但是因为“腿脚”好了,所以经常在家里瞎逛游。

那天我在洗手间准备洗澡,刚打开花洒,突然那老太太说了句:

“诶,下雨了”

吓得我赶紧捂好了自己的家伙式儿,心想着这老太太还有这癖好?

等我捂好了出来找她,就看她站在窗台上,头顶“啪嗒啪嗒”的冒水珠子。

我心里默默吐槽着,不管那个还在“淋雨”的老太太,赶紧给郭姨打了电话让人上楼去修。

现在想起来,这女人吓人起来,连自己同类都吓。我家那老太太本身每天就喜欢在家闲逛,自从19楼的鬼姐姐出来,她就搬到了隔壁那个老头家里。

从此以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

很快我就回到了家。

下了大巴,我站在了我们小区的楼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小区阴气沉沉。

楼上这案子事发后,本以为这几层就只剩下了我和耳背大爷,没想到坐电梯还遇到了十九层的那个女人。

没错。

在室友自杀后,她竟然意外的没有搬走。

那女的之前是个火爆性子,现在即便是偶尔在电梯见到她也是低着头不言不语,时不时的她还会往家里带一个个的大兜子。

这次我又在电梯口遇到了她,她的身上黑气萦绕,不过这次我看到了她兜子里的东西。

是纸钱。

她看到我投去的目光,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默默的低下了头拢好了手里的那个包。我也没想多事就跟着摁了18层的电梯。

可就在电梯逐渐上升的时候,电梯间开始出现了问题。

电梯的灯在电梯升到四、五层的时候就开始持续闪烁,楼层数那里很干脆的变成了黑色。

十九层的女人显得有些慌张,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包蜷缩在了角落里。

我也不想跟她就这样相处在这个密封的环境中,一直不停的摁求救的摁钮。

她哭着蹲在那里摇头。

“是她来了……是她来了……她来找我索命来了。”

借着灯光闪烁的空隙我看向了她,只见她的身上黑气愈发的浓郁,那股黑气向上弥漫,逐渐形成了个人脸的模样。


“你蹲在那里就有用了?”

我可不管什么谁来了,只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要和她死在这里的。我虽命中带煞,但最最是命硬之人,寻常鬼物伤不了我。但这电梯要是出了问题,我指不定就要和这女的一起嗝屁。

就在我想要强行破门出去的时候,电梯“咯噔”一声,极速的失重感袭来。那电梯不知道从几楼开始就像是炮弹一样掉落了下去,那女的得手没有搂住,纸钱犹如雪花一样散落在了电梯间里。

“啊!”女人的尖叫几乎刺破我的耳膜,我寻思着这可能就是我命该绝了。可那种失重感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像是卡在了什么地方猛然顿住了。那个黑色的脸也随之消散在了空中。

……

“叮。”

电梯被外面的人打开,一个目瞪口呆的电梯维修员装扮的男人和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在干啥?维修的电梯你们是怎么上去的?!”

那个电梯维修员对我们的出现表现的尤为惊讶,当他看到电梯里的纸钱时,他彻底不淡定了。

“诶呀妈啊,见鬼了啊!你们怎么在电梯里撒纸钱啊!”

我满脸黑线的站在那里,原本我是想抓紧时间出来的,可奈何经过这番折腾我的腿已经软在了那里。反倒是十九楼的女人冲出了电梯,电梯维修员指着十九楼的女生还剩了一半纸钱的包道:“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大晚上在电梯间里撒纸钱。”

这时电梯再次晃了起来,我被那个戴着口罩的男的拉了一把带出了电梯。物业的人匆匆赶来,看到电梯里的纸钱就带着我和十九楼的小姑娘去了物业。

“林芝儿,我知道你姐妹的死对你的打击非常大,但这不是你在电梯里撒纸钱的理由。”物业的经理板着脸坐在那里教育十九楼那个女人,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我坐在旁边的位子上,像是个受害者专用座。

“谢先生,您没有受到惊吓吧。”

“受到了。”我淡定的回答道:“我到现在都很害怕。”

很显然我这话说出来他们都有些不信的成分在,但那经理明显是个懂事的,立刻对我说的害怕表示了肯定并且准备对林芝儿进行质问。

“我没有撒纸钱,那纸钱是我想回家烧给我室友郁菀的。”林芝儿低着头解释道。

可以听得出来,郁菀就是那个从十九楼掉下去的女人。

“在房子里烧纸?!”

那经理坐不住了,肚子上的肉颤啊颤的。

“您知道您这是什么行为吗?要是把房子烧着了怎么办!?”

我对经理与林芝儿的对话并没有感兴趣的地方,于是装作打电话离开了物业楼。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远远的看向我住的那栋楼,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我第一次见到身上阴气这么重的人,一次还遇到了两个。”

那个消失了的口罩男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道:“你和那个姑娘都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

这个口罩男的出现不可谓是不奇怪。我身上阴气重是自小带的,林芝儿身上也有阴气?

“你什么都没做身上这么重的阴气?”

我坦然的看着他,道:“我说我被一个女鬼看上了,每天在我家窗户外面痴痴的等待我,你信吗?”

口罩男虽然戴着口罩,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笑。

“信。我叫吴尧,咱们交个朋友。”

“我不好和人做朋友。”

这话我没说错,我确实不喜欢和人做朋友。周老师特意叮嘱了我,交朋友要小心,尤其我的体质特殊,容易被人下套或者利用。

“我住在19楼的偏门,以后也算是半个邻居,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他虽然是在跟我说话,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脖子。

我低头看了一眼,是周老师给我的玉露了半截出来。

“叮铃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是工作室总编的名字,吴尧看见我接电话,给我挥了挥手,意思自己先走了。我也给他挥了挥,全当是礼貌。

“谢琛啊,明天你的两个同事就回来了,他们提前到s市了,你来上班以后就直接把东西都搬到隔壁新收拾出来的那个办公室吧。”

“不是说还有两天?”

“突发出来了些情况,他们就都回来了。”

我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楼道口,沉默了半晌,道:“那我今天住在公司吧,明天也好迎接他们。”

“也好,办公室沙发底下有个空调被,你拿去睡就行。”

挂断了电话,我的心突然就没有那么沉重了,和物业说了一声就打车去了公司。到了公司已经是半夜将近十二点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林芝儿身上的那张脸和吴尧说的那句她的身上阴气重。

我总觉得我曾在周老师的哪本书里见过这个东西,那张脸明显就是林芝儿的室友,它并不是灵魂的形状,倒像是什么邪法似的。紧紧的跟着林芝儿,这让我不由得猜测是不是有人想要借机害死林芝儿。

这种事情想多了就会觉得烦躁无比,于是我打开了微信。

我本以为离开了我家在办公室会安生些,微信上除了母亲的问候就是工作群的一些插科打诨。他们的话题好像是在说一个刚来了没几天的人出差了一趟就离职的事情,明里暗里的在说现在的小年轻不好吃苦,自己工作是如何努力。

果然,即便是在没有领导在的群里他们依旧都在做卷王。

就在我看的起劲的时候,办公室的窗外刮起了风。呜呜的风声像极了女人的哭嚎,群里也开始聊起了今晚大风大雨的天气,甚至有人开始拍起自己家楼下被风吹劈的树杈。

可我却总觉得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屋子为什么突然变得很暗。

关掉了群聊的我就在返回了主页面的时候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好友申请。

“看窗外。”

窗户此时就在沙发后的位置,距离我半个屋子的距离。桌子上的小台灯还发出着微弱的光,仅开着一丝丝缝隙的窗户那里风声呼呼作响。

一个黑影正匍匐在窗子的位置上,让原本就不够亮堂的屋子变得更加晦暗。


呵,还没完了……

我躺在沙发上没有发出声音,在微信上果断的拉黑了那个莲花头像,内心默念了几遍金光咒,直到屋子逐渐亮堂起来,我才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窗户的位置。

果然什么都没有了。

窗子上只剩下雨后氤氲在窗子上的薄雾,隐约上面可以看到两个像是字一样的东西。我走上前去,那字已经看不清了,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那张破碎的脸再次出现在了玻璃上。

她说:“救我。”

对于鬼我向来有着与众不同的钝感力,和这种煞气重的鬼接触多了对于时运有很大的影响。这里的风水最为压制煞气,她竟然可以无视这里的风水局进入到这里是我完全没能想到的。

我看了屋内的几个铜钱的摆放位置,甚至窗帘下的几道符我都检查了一遍,全部都没有问题。

郁菀太过执着,好像就是想要纠缠着我不放一样,我不得不开始给她讲道理。

“咱们阴阳两隔,不好每天晚上都腻在一起的。”

“你一直纠缠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她可能已经无法表现出自己的无语,只能继续怨毒的看着我,嘴里还是那两个字:“救我。”

我咋救她,弄个穿越时空机吗?

总被她跟着也不是个办法。

好在折腾了大半夜已经是黎明时分,天光破晓,她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但这也让我不禁开始思考,为什么郁菀可以来到这里?想了许久,我终究是睡了过去。

清晨起床,我原本略显虚弱的脸上显得更为虚弱了些。就连喜欢来的很早的总编看了都忍不住说了一句。

“年轻人要节制啊!”

那两位同事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许多。

其中一个长得很高很壮,看起来虎背熊腰,说话瓮里瓮气,完全看不出来是个搞文字的,更像是那种出去打架的黑社会。他看见我的面容就是一句:

“小兄弟玩的花啊,年纪轻轻就能虚成这样。”

这大哥叫杨锐刚,他让我称他为刚哥。

看到这位大哥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阳气够足。在他身边就有那种阳光明媚,温暖如春的感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用那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跟我说道:“晚上刚哥带你补补,咱吃点烤腰子。”

另一个则是个熟人了,是昨天那个叫吴尧的年轻人,没想到竟然是我的同事。可摘下了口罩的他好像变得不认识我了,性格也和昨晚大不相同。他说自己叫吴钧,今早和刚哥一起下飞机回来的。我问他是不是认识吴尧,他告诉我没听说过。

这吴钧确实和吴尧看起来不一样,行事作风看起来十分冷淡,仅仅是眉眼相似,最主要的是他们住的地方也不一样。我想大抵是昨晚太晚了没有看清吴尧的样子。

“咱这奇闻栏目就靠你们三位了,试用期为3个月,希望你们可以认真努力的将奇闻轶事栏目做好。要不然我们三个月后的裁员,我很难办。”

总编这一句话算是敲醒了我,合着我们三个都是被放逐出来的。刚哥好像并不在意总编说的话,就是一句:“保证完成任务!”就哄的总编离开了我们的办公室。

等到总编一走,刚哥在办公桌上一仰,吴钧往最偏僻的角落里一缩,只剩下我“端正”的坐在那里。刚哥还好,那架势就是两个字:开摆。吴钧则不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副很不好接触的样子。

我冲着刚哥道:“咱不想想这稿子到底咋写幺?”

“嗨,这年头哪里还有人看什么奇闻轶事。再摸三个月的鱼,收拾收拾准备滚蛋。”

吴钧不说话,看起来也是这意思。刚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别的在忙,电脑噼里啪啦的。我觉得我自己单独工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因为昨晚睡眠不足没多久就打起盹来,趴着趴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就听他们俩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说的是他们这次出差的事。

“……要不是上次负了伤落下了毛病,怎么……后勤……”那声音听起来是刚哥的。

“再混三个月工资我也不干了,去找个民间的组织,好歹还能发光发热。我觉得小周走的挺对的,就是我家没他家那资本,不然我也直接就辞职了。”

刚哥向我这里瞟了一眼,像是看到了我动了就闭口没再言语。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吆喝晚上去吃烤腰子的事情。

都是新同事,我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全当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准备着下班和他们去了市里最火爆的一家烧烤店。

上班摸鱼确实是个不错的活儿,白天补觉补的我的脸色都好了许多。跟他们喝酒也相对来说比较开心,就是那俩人酒量都不咋地,没喝两口就全部倒了下去,我才刚觉得喝了没多少。

这也都是周老师的功劳,那两年时间他有不少时候都是在喝酒的。

我问他是不是这样太没有道心了点,他跟我说我对这个体系可能没太明白。我再多问他,他也不再多说。跟我说我啥时候能喝过他,他就跟我讲一讲。

如今,我对着这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开始犯了难。这家烧烤摊距离办公室是十万八千里,想要把他们送办公室去睡也不现实。离得最近的就是自己的家了……

我寻思着俩人现在的样子大概是可以去我家的,反正他俩啥也看不见。

“谢琛兄弟!我跟你说……既然我们是一个办公室的,以后我就是你大哥……”

刚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搂着我的肩膀。

我费了九牛之力终于将杨锐刚的身体搭到了我的肩膀上,就听吴钧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唱歌了,还是街道边那种摇摇车的歌。刚开始他还只是哼哼,没唱几句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

这俩货看起来不靠谱,喝了酒更是离了个大谱。

我赶紧用空出来的手拉住了吴钧,只觉得周围的目光让我觉得十分丢脸。谁知道吴钧很不耐烦的甩开了我拉他的手。

“别拉我,我还要再坐十块钱的摇摇车。”

我真是后悔带了这俩祖宗出来吃烤腰子,坐在出租车上司机都诧异他俩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临走的时候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俩兄弟真是那个啊,牛掰。”

……

我黑着脸千哄万哄终于将他们哄进了家,当18层楼梯口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愣是没有感觉到害怕的滋味。

“呦呵~女人!谢琛兄弟果然玩的花。”

我一心一意的拖扶着他俩,也没看见自己家门口竟然站着个人。直到刚哥喊起来的时候才看见我家门口竟然站着一个女的。她一身白裙子,头发黑直顺亮。多少沾点贞子的味道。刚哥急着给我抛媚眼,像是没有注意到那女人的诡异之处。

此刻已经将近十二点,按理说不该有人站在我家的门前。


好在那个人转过头后是个熟悉的面孔,是楼上的林芝儿。

她对于我们的出现也表现出了诧异,半天说不出来话。还是我先张口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上次吓到了你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来给你道个歉。”

“这女的有点好看啊。”

刚哥此时也不用我搀扶了,迈着他醉酒的步伐一步三摇的围着林芝儿转了起来。吴钧也走了过去,我赶忙上手把他俩拦住了。

这大晚上三个男的对一个女的,到时候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干嘛。

“大晚上的装鬼吓人……?”

吴钧已经喝的开始嘴瓢了。

“这么漂亮的女鬼……不吓人。”刚哥一边拍着我的手一边往林芝儿那边走,林芝儿看着这么多人也不敢久留,一边道歉一边鞠躬坐着电梯就往上面跑。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总觉得这女人看起来有些古怪。

我打开了两天没有回来的家,今天我没有看到窗外的女人。就是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烧尽了似的。

因为女鬼的原因,我家是不会开窗的,所以那味道格外的大。我看着在主卧熟睡的二人,咬咬牙打开了客厅的窗子,窗外空空如也。

我看着窗子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那女鬼走了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林芝儿的出现很有问题,她今天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在我有了些许困意的时候,我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难道是林芝儿去而复返?

我走到了大门边上,在靠近门的位置上我感觉到了一股黑气弥漫在那里。这感觉不像是林芝儿,更像是林芝儿的室友,那个吊在我家玻璃前的郁菀。

因为多少学过一些风水,我家的物品的摆放都是相当有讲究的,就像是之前郁菀也只能在窗前吓我,现在咱门上的门神也不是吃素的。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是有依据的。

见我没有开门,那敲门声响的愈发激烈。就在这时我再次闻到了烧东西的味道。

敲门声停止了。

女人的笑声从门外传来,我家里的门开始晃动,尤其是门把的位置,隐约就像是有人要从里面把门给她打开。

我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只听见“噶”一声门被开出了一条细缝,浓郁的阴气就遍布了整个客厅。我快速的向后退了几步到了主卧的门口,刚哥和吴钧的呼吸声成了我的镇定剂。

如果遇到危险,他们两个要在我的保护范围内。我一边想着一边拿着周老师给的挂件准备躲进卧室里。可是那女鬼远比我想象的要快上许多,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强烈的撞击让她的肉全部都碎裂了开,眼珠虽然没有爆裂,却是满眼的猩红。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

她的手在掐住我的脖子的时候,那玉有了反应,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热,没多久女鬼就不得不收手。

只这一下,玉裂了个口子。

这女的这么硬?!即便是她已经血肉模糊,我依然能感觉出来她咧着嘴带了些嘲讽的笑意,又再次的冲我袭来。

“这妹妹脾气好冲啊。”

刚哥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主卧中射出,杨锐刚霎那间就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有猜到他们的身份不一般,但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手。

女鬼似乎被惹怒了,向着刚哥就冲了过去,刚哥的手里还捻着两颗珠子,在女鬼冲过来的一瞬间就射了出去。女鬼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样被刚哥的两颗珠子打中,瞬间屋内的阴寒之气更盛了。

我在女鬼的身上闻到了纸钱燃烧的味道。

“刚哥我觉得她要抛却物理攻击,采用法术攻击了。”

杨锐刚:“?”他手中的珠子全部都已经射了出去。

“你还有珠子不?”

“没了……”

“你这么帅的出场是不是还有什么神秘的武器没有用?”

“咱们还是跑吧。”

刚哥说完,我俩同时后退一步,直接将卧室的房门上了锁。吴钧还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谢琛,你家这门儿能拦鬼吗?”

“不能。”

说话的功夫,卧室的房门就被轻轻的推了开来。杨锐刚不知道鼓起了哪门子勇气,安抚了一下我,向外喊道:

“外面的女鬼你听着,你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死跟我们没关系!”

“劝你赶紧收手,早日从良,少做点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就听杨锐刚小声解释道:“这是我领导教我的方法,他说要是手段都用完了就多跟打不过的鬼说说话,也许能争取到宽大处理。”

有没有争取到宽大处理我不知道,我们等了许久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

外面的阴寒之气消失不见了。

房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显然是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吴尧。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吴钧,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吴尧,终于确认了他们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刚哥明显不认识门外的这个男人。

“兄弟,你这出场有点帅啊。”

“还行。”

“你该不会是……的吧?”

“是的,我叫吴尧,很高兴认识你。”

他俩说话就像是在打哑谜,弄得我一脸蒙。吴尧看着我道:

“这也是自家兄弟?”

刚哥立马答道:“是啊!是我们刚来的实习生,还啥也不知道呢。”

合着我还进了个什么神秘组织,他们这种对暗号似的聊天方式给我弄无语了。

“我们不是做杂志的吗?”

刚哥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谢琛,看你长得还算聪明的样子,怎么到现在都琢磨不出来点事儿呢。谁家做杂志的能有我们福利那么好的?”

我不太明白的看着刚哥,吴尧接过话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件事情还没完,林芝儿将那女鬼一同带走了,你们自己注意着点,如果遇到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总觉得吴尧看了一眼依旧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吴钧才离开,只剩下我和刚哥大眼瞪小眼。

看着我那迷茫的眼神,刚哥把卧室门轻轻地合上带我去了沙发的位置让我坐了下去,他自己一边去捡自己散落的珠子,一边跟我说起了公司的事情。


“世人只知道如今是末法年代,却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乱套了。”

刚哥清了清嗓子,难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我:“没有。”

刚哥瞪了我一眼,继续道:“你这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阴阳眼,连这句话都不知道?”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行,明天我就带你去辞职。”

“别,刚哥有话好好说。”一想到辞了职那贫困潦倒的生活,我收起了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劲儿,开始听刚哥讲起了故事。

“原本我们的世界是恒定的,直到天上多出来了一颗星星。”刚哥打开了窗户,指着北边的一颗星星给我看。我坐着看了许久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站起身子来去瞅。

“刚哥,你是说北极星幺?”

“我是说多出来一颗星星!!!!那能是北极星吗?!”

我还想发问,却突然在天上看到了一颗与众不同的星星。他和其他的星星不同,但我说不上来到底和其他的星星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杨锐刚顺着我的目光看,也知道我发现了那颗星星。

“这颗星星的与众不同在于它在散发着黑色物质,你有没有发现现在你看天上的星星都有一种看不清明的感觉?”

我:“那不是因为雾霾变重了吗?”

“……”

“因为这颗星星的影响,世界的阴阳失去了平衡。阴气逐渐加重,现在白天的紫外线强度都已经不足十年前的百分之八十了。”

“听起来倒像是个好事。”

刚哥看我这样,严肃道:“你不要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这样下去,我们即将迎来永夜。”

“别逗了。”看刚哥说的一脸认真,我笑出了声。

“你是在跟我讲故事呢吧。”

“如果你不信,大可去问问你的周老师,你能来我们这里也是因为周老师的缘故。”

“这和周老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那本书?!”我想起了那本周老师让我读的风水书,我就是因为风水书才来的这里。

“风水书。”

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楼上这个事情也是你们安排的吗?”

刚哥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倒不是我们安排的,算得上是你倒霉吧。就是看你身上一直缠绕着黑气,领导派我们俩来保护你。”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

“我们叫天行者,是特意为应对这次永夜而建立的。里面都是像我们这种可以处理神秘的人,为的就是守护那些普通人。”

一时间我有点难以消化这么多的东西,刚哥说了会儿就说自己的酒劲儿上来了,不再跟我多说什么,将他的三颗宝贝疙瘩依次放进了一个特制的小兜里。

主卧被他俩占了,我只能就着沙发睡。

在沙发上的我没过多久就再次闻到了烧东西的味道,那味道顺着门缝就进到了客厅里。我能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做什么。

这次我突然就很想弄清楚为什么林芝儿会如此坚定的来搞我。

我趴在了门边上想要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外面的人却似乎有感应似的,站在了猫眼的位置上。

当我从猫眼看出去的时候,面色苍白的林芝儿就那么站在了那里。她冲我诡异的一笑,我看到她手上是还没有燃烧完的纸钱。

随后她的背后再次出现了那张冒着黑烟的人脸,这次这张人脸和之前的有些许不同。我能感觉到它开始有了情绪,甚至对我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奇怪的是她们这次并没有攻击我,而是转头就走了。

次日一早,我精神抖擞的准备起了早饭。等刚哥和吴钧醒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摆在了他们的桌前。吴钧的酒已经醒了,昨夜并没有打扰他做个好梦,刚哥跟他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直在那里点头。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道:“钧哥,你都会点什么啊?”

“会什么?”吴钧看了我一眼,有些迷茫。

我看着吴钧现在的样子,感觉还是昨晚喝醉了的那种傻了吧唧的感觉更适合他。

本身我是打算跟他们讲一讲昨晚发生的事情的,结果没有想到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打断了我和他们的对话。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看着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他的神色有些不太正常。

“请问,这是林芝儿家吗?”

他的嗓音带着些沙哑,听起来像是许久没睡过一样。

“你是谁啊?找林芝儿做什么。”

那中年男人并不理我,看到我开门后转身就走。我的内心对林芝儿的事情充满了疑问,所以就想上前去追,没想到那男人到了我隔壁老爷爷家继续敲门。

“请问,这是林芝儿家吗?”

……

刚哥和吴钧看我许久不回去,也扒着头跟我一起看向那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敲了许久,隔壁的老爷爷才把门打了开来,那男人又机械的重复道:

“请问,这是林芝儿家吗?”

我和刚哥他们面面相觑,只有吴钧从我们中间退了出去,回到了餐桌上继续吃了起来。刚哥看了一眼回去的吴钧,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继续趴在门边看那老大爷,刚哥则一边往餐桌走一边道:“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吴钧在手机上点了两下,扔给了刚哥,刚哥拿到后就开始皱着眉头。

邻居大爷似乎也弄不明白这男的是做啥的,刚开始还在用他惯用的敷衍大法和那中年男人掰扯,总体来说就是:“啊?吃过了,挺好的,你说啥……”

我正寻思为什么这男的问完了没有像在我们家一样转身就走的时候,就看邻居大爷一手抓着那男的胳膊一边回复的。那中年男人反复就是那么一句,竟然和邻居大爷说的有来有回。

想来也是那大爷寂寞久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找他,抓到一个可劲儿造。

“谢琛,你来一下。”

刚哥终于把手机上的东西看完了,将手机往餐桌上一放示意我过去。

那手机上的一张照片,瞬间勾起了我的兴趣。


是那中年男人的照片,底下有他的名字。

他叫李辉。

最上面是一则他从精神病院逃匿的消息,底下搭配的是他和林芝儿的新闻。

“今天公司群里发了这个,我想你们昨天遇到的事情就是和这个有关。我刚已经给咱们的人发消息了,五分钟后他们就会来把这个男人接走。”

“门口那个是林芝儿的情夫,我想你们还是赶紧把他从那大爷手里拉回来吧。”

还没等细看,吴钧这一句话就给我们拉回了现实,冲出房门我们还能看到老大爷和李辉的“友好交流”,我和刚哥一人一个,我拉着大爷他拉住李辉。

就在刚哥拉李辉的时候我才发现,李辉的一只手一直插在兜里已经握的手都泛白了。

我急忙推开了大爷,但李辉已经把手从兜里抽了出来,他的手上是一把染了血的刀。那刀虽然不大,但要是扎到了谁也不是好处理的。

李辉大喊。

“我要杀了你们。”

他手上的刀一顿乱舞,幸运的是他刀法奇差,不幸的是我得手还是被他割开了个口子。

从小到大我很少受伤,每次受伤都会令我的身体变得极为衰弱。

前面有说过,我虽然命弱但体内煞气很足。一旦受伤,身体里的煞气就会溢出来。

我的血是黑红色的,在常人眼里这颜色就像是中了毒一样。

刚哥快速的控制住了李辉,我则赶紧回到了家里,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符纸将伤口贴了上去。符纸很快消失不见,我的血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因为虚弱,我直接晕厥了过去。

临昏厥前,我看到吴钧站在我的身后,就是晕厥的太快,没有能提醒到他把我的血从邻居家擦干净。

与此同时,在谁都没有看到的地方。

那个消失了很久的阿斯海默症老太太躲在邻居大爷家的角落里盯着我的血落下的位置,眼睛变得幽深无比。

……

再次醒来的我已经是在医院里了,我身边坐着的是正在削苹果吃的吴钧。看到我醒了他也没啥动作,只是把苹果递给了我。

我的手仅仅是贴了个创可贴就算是包扎完成了,身上也没有什么输液的仪器之类的。

一阵推门声响起,刚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谢琛,我是不是要称呼你为琛娘娘了,您可真虚弱啊。”

刚哥的语气中难免带着些调侃。

“这么小的口子,您是怎么做到昏过去的?”

我也不好说自己的身体情况,周老师和我妈都严禁让我说这些,所以我只能说:

“晕血。”

刚哥啧啧称奇道:“怪不得你被分到了我们组,就琛娘娘您这体格儿估计以后也就跟咱哥两个混了。”

吴钧就像是听不到我们谈话一样继续在那里削苹果,我懒得理杨锐刚,就跟吴钧说道:“那新闻我还没看全呢,那疯子到底咋回事。”

“给你自己看吧。”吴钧从手边抽出来了一份档案扔给了我,看样子像是刚写完的。

“不愧是我兄弟,写档案的速度真是没得说。”

刚哥也凑了过来,我俩对着那份档案就开始看。

……

林芝儿和郁菀是一对合租的闺蜜。

但是林芝儿行为作风有问题,不知道怎么的勾搭了房东的老公,弄得人家老婆去了她们的出租房闹。我那晚听到的那些争吵的声音就是他们传来的。

根据她们的供词说,她们是在争吵过程中房东老婆不知道怎么的失手把郁菀推了下来…

可是我看完这些总觉得蹊跷,如果说是这样的,那被推下来的应该是林芝儿才对,为什么最后是郁菀死了。

但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林芝儿那晚之后就消失匿迹,就像是从来没有过那个人一样。包括郁菀的魂魄,我也没有再遇到。

“这事情我是看明白了,但为什么郁菀会来找我呢,她不应该是在19楼死去的位置吗?”

“林芝儿害了人自然害怕,从**局录完笔录回来她就能感觉到郁菀在跟着她了。所以她找到了一个人……”

“谁啊?”

“你不认识,是我们在通缉的一个犯人,叫孙浩清。”吴钧接过话来。

刚哥看我不明白,忙来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专门搞歪门邪道的男的,从天上有了那颗星星开始,他们就信奉那颗星星可以给他们带来新的世纪。所有虔诚的信徒,都可以获得那颗星星的给予。他们还给那颗星星起了个名字叫……神降。”

听了这名字,我吐槽道:

“有点非主流啊……”

吴钧不理会我的吐槽,默默的继续说道:“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将所有的诡秘事件的神秘或者鬼加以利用,变成他们的傀儡,从而和我们达成分庭抗礼的局面。”

“兄弟你够心大的,楼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到现在还蒙着。”刚哥往旁边一坐,从吴钧手里抢走了他刚削好的苹果。

“然后呢?林芝儿去哪里了?郁菀跟我说的救我,难道是让我帮她脱离林芝儿的掌控?!”

“原来郁菀还让你救过她啊,真是可怜她了,求助求到你这个没脑子的头上。”

我翻了翻白眼,谁能想到大半夜的女鬼竟然真的是想让我救她,任谁都会觉得恐怖吧。

“所以,那些鬼化为阴气再往郊外的方向走,也是他们做的?”

吴钧愣了一下,刚哥道:“什么往郊外走?”

“你们不知道么,从我搬到这里开始就看到很多魂魄都在往一个方向走,直到化成一缕黑气去了什么地方。”

吴钧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你们都不知晓吗?”

“我觉得你说的可能是他们正在塑造的鬼境。”

鬼境是那群人利用阴气塑造出来的东西,但凡进入那片区域的人就会自动进入鬼境中。像郁菀这种比较厉害的怨鬼会作为里面的npc出现,只有化解了怨鬼的怨气才能成功的从鬼境中离开,否则在鬼境中死亡的人就会成为鬼境的养分。

刚哥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是你住在了这里破解了十九楼的事情,这栋楼也会变成鬼境,那么所有进了这栋楼的人都会有危险。”

“林芝儿跑了,昨天没抓住,以后你要小心了。”


我要小心了?

“我和林芝儿可谓是无冤无仇,她找女鬼来害我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报复我?!”

这个逻辑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刚哥又开了口。

“你忘了昨天晚上林芝儿在你家门口摆弄的东西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招惹人家姑娘了,人那是往死里整你呢。”

这事儿我实在想不通,只觉得那女人实在是难以捉摸的很。

“领导说让你今天就住在医院里,他们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今天不要回家,省的林芝儿回去找你麻烦。”

说话间杨锐刚和吴钧都离开了病房,我看着自己手上的创可贴无语凝噎,因为这玩意儿在医院的病床上占位置有点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但身上的虚弱感让我没有离开的能力。

现在才是下午两点左右,我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刚哥和吴钧给我带的什么饭菜之类的,唯二的两个苹果也被他们给吧唧了,除了我的衣服被脱下来换成了病号服以外,我感觉不出来任何自己是病号的味道。

饿着肚子的我只能看向旁边的那个病床,从我刚醒我就看到那病床上躺着的人了。只是他好像睡得很熟,说话也没有避讳他。

他的桌子上倒是有一些吃的,我寻思他醒了以后可以跟他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帮他吃一点。

这一等就是俩小时,那哥们儿愣是动都不动。直到来了一对夫妻带着一个老头进入了病房,我才意识到那家伙可能不是人。

那些东西都是那对夫妻提前放在这里的,老头就住在我隔壁的病床上。那对夫妻看着穿着都还算是不错,就是老头穿的看起来像是农村来的。

这间病房总共就住着俩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这老头。

在老头躺到病床上的一瞬间,那个我盯了俩小时的男人消失不见了。

我的心里有点发慌,大白天就这样,晚上这医院岂不是魑魅魍魉都聚齐全了,于是我打开微信就开始给刚哥他们打电话,刚哥他们今天一改摸鱼的作风,愣生生没有接,我只能加了吴钧的好友,结果也没通过。

邻床的夫妻好像看出来了我的窘迫,两个人推搡了一下,男人就站出来跟我搭上了话。

“小伙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水都没有挂着,也是吃坏肚子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我递过来了些吃的。我看着那些吃的感动的眼泪水都要下来了,忙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早晨不知道怎么昏过去了,医生让我住院观察一下。”不能说自己是晕血,也不能说自己流了血身体没劲儿这种荒唐理由,我干脆化繁为简的盖了过去。

还没说几句,躺在病床上的老头就开始哼哼了起来。

“医生,我爸这是怎么了?”

那女的跑到了医院的走廊里,随手拦下了一名医生,那医生进门以后给那老头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道:“食物中毒导致的,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罢叫人给那老头挂上了水,瞥了我一眼就走了。

此刻我的微信终于响了起来,刚哥那边可能是忙完了,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听起来很累的样子,说让他们配合吴尧正在搜捕孙浩清和林芝儿等人。现在他们在调整休息,一会儿估计要加班。

我问他们不是说我们摆烂三个月等被辞退吗,刚哥说那不是为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胡说的,他们那么爱工作怎么会摸鱼。我认真的想了一下他说的话的可信度,可能是百分之十左右。

深秋时节,窗外的叶子扑朔着往下掉落,我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来了他们留给我的一道平安符样式的项链,心里安稳了许多。

我最怕在医院的不是别的,就是这双眼睛。

刚哥说这个是领导留给我的,把这个戴在脖子上和我的项链一起,保证我负负得正,啥也看不见。

虽然我觉得有点掩耳盗铃,终究是有聊胜于无。

在戴上平安符的一瞬间,我又向着隔壁床看了过去,那个躺在隔壁床的男人没有再出现在原本的位置。

但我默默的把平安符又拿了下来……

因为就在最后的那一秒,我看到他站在了我的面前。

此刻已是黄昏,好朋友们已经开始四处行走了。那夫妻二人已经去给老人打饭了,就只剩下了我已经昏睡了的老头。

他说:“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去跟赵苍南说,不要回去。”

赵苍南是谁?看到这面色苍白中透露出诡异的脸庞,默默的又把护身符带了起来。

就当没听见。

我再次给刚哥拨通了电话,在刚哥接电话的一瞬间,我说道:“刚哥,要么你翘会儿班给我接回去?”

“咋了,琛娘娘又虚弱了?”

刚哥说话说的是越来越没谱了,但相比于在这里,我更愿意去接杨锐刚的梗儿。

“这里可能不太适合我休养,实在不行我还是去公司住着。”

“在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出院啊。”临床的男人回来了,手上还拎着晚饭。听到我说要走就接过话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手上的一份饭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看你也没人照顾,给你也打了一份饭,一起吃吧。”

这下不可谓不感动,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踌躇的滋味。

“行了琛娘娘,我这里比较忙,等我要是忙完了就去接你,你别矫情了,你看临床对你多好。”说完刚哥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没有问大哥怎么称呼?”

“我姓张,叫我张大哥就好了。”

听到他姓张,我想着大概是我猜测错了有些失落。那老大爷也醒了,他好像缓过来了许多,嘴里絮絮叨叨的,大概是在这里又要花不少钱,想要赶紧出院。

“我闺女为什么不在啊?”

“孩子在家哭着找妈妈,所以她先回去了。”

老头又絮叨起来。

“我闺女嫁了个好人啊,小张你真是个不错的孩子,想当初还想着让我家闺女在村里找个男人嫁了,现在想想当时真的不该阻拦你们。”

“爸你别说这种话,无论如何我和老婆都会孝敬你们的。我们也能理解,您是一村之长平时最为操劳,就怕唯一的小棉袄出去了不再回来。现在您这不都能放心了么。”

“哎”那老头叹了口气,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又躺着了。

我在旁边听了许久,就想着法的旁侧敲击道:“没看出来这老爷子竟然还是个村干部。”

张大哥笑了笑。

“可不是么,老爷子也就是老了,前段时间村里发生了不少事,他自己实在是处理不过来,直接就累倒了。不知道吃了点什么东西就闹起了胃病,医生说是之前受累太多,这次回去让他安生在家不要再继续折腾了。”


“村里能发生什么事?”

张大哥谈起这个像是来了兴致,这屋子里总共就我们三个,老爷子又不能陪我俩说话,干脆他就搬着凳子坐到了我的面前。

“说起来奇怪的很呢,我老婆他们村在一个山沟沟里,那地方相当贫瘠,我们每次去都要坐着拖拉机才能到那里。即便如此……”张大哥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老爷子听到。

“这事儿还惊动了几次**呢。”

“大哥你别绕弯子了,赶紧说吧!”张大哥看我着急的样子,神秘的笑了一下,那架势像是个说书的一样。

“我家这老爷子是来自赵家村,近两年村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人,刚开始死的还是年纪大一些上了岁数的。后来干脆年轻人也开始了,并且全部都是意外猝死。生前都是健康的人,从来没有说闹过什么小毛病的,就能死了你说说。”

听到赵家村我的心已经大概有了点数,于是点点头示意张大哥讲下去。

“村里为了查这件事情,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甚至从市区里派去了不少人来查是不是有什么有毒物质导致了意外猝死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是都一无所获。就在市里那群人走了之后,猝死的人依旧是经常出现。就我老婆的一个叔叔,骑着车子去地里,没走几步就躺了。”

我耐下性子来问道:“那市里就不管了吗?”

“管啊,怎么不管。可是你猜怎么的,一场意外的大火啊!来调查的人全部都烧死了。村里的人迷信,说是他们这些年挖了山上的一个什么古墓带出来了病,要是外人再来,那火还是要着。硬是拦着调查员不让再来了。”

“村长就是因为这个累病了的?”

“不止呢……这事儿闹出来了以后,村里的人都不敢住了,接二连三就都搬出去了。外面就说赵家村叫鬼村,村里现在就剩下了十几口人,全部都是老弱病残。我家老爷子作为村长,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他们,久而久之,就累病了。”

我听了一阵唏嘘,问道:“赵苍南是不是你家老爷子他们村的?”

“赵苍南?!你咋知道我爸的名字?”

老爷子那边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转过了头,我没想到赵苍南就是临床的大爷,想了想不能说是鬼告诉我的,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有个邻居说的,说他们以前住在赵家村,我还想这个事情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没想到真的是。”

“是哪家跟你说的?”老爷子道:“他们都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住在我隔壁,不过我也是刚搬过去,了解不是很多,他们讨论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而已。”

正说着天也暗了下来,张大哥看我们在聊,就把吃剩了的东西都收拾了。我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看着张大哥在收拾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张大哥摆了摆手让我继续跟赵苍南老爷子聊。

等张大哥离开了屋子,赵苍南才跟我道:“你别听完女婿今天跟你说的这些,大多都是无稽之谈,咱们都是相信科学的人,不要整那些有的没的的说辞。这事儿今天听了就别再往外传了。”

我听着老爷子这么说,自然点头答是。

“那您这次还回赵家村吗?”

“当然要回去,村里还有许多事情,我不能撒手不管了。”赵苍南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回答了。我心里寻思这老头看起来挺执拗,我自己大概是没办法劝动,干脆就没继续说。可就在我闭嘴的功夫,一阵凉风嘶嘶的就往我的脖颈子里开始灌。

“那村子都这样了,您还是别回去了吧。”见状我赶忙说了一句。

“你这后生说话不中听,村子哪样了,我怎么也要管我的家吧!”

“大爷别生气,我就是想您现在年纪大了回去再受累了。您这为人民的心是好的,但也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对吧。”

张大哥进来的时候我和赵苍南都已经闭嘴不再说话了,赵苍南是怎么都不肯松口。我脖子里的凉风继续灌着,也全然没有办法。

吃饱喝足后我的尿意就上来了,现在身上的力气几乎都恢复,按理说已经可以回家了。就是我一打开医院房间的门就能感受到那莫名其妙的注视感。

我想了想刚哥的话,还是转身去了厕所。

那个让赵苍南不要回去的鬼也没有再出现,我顺利的解决完了我的人生大事。

在医院的这晚过的格外顺利,我想象中的情节全部都没有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我的护身符的原因。

次日清晨我就预备和张大哥和赵苍南告别,张大哥说这老头子至少还要在这里住两天。

吴钧很早就开着车来到了医院接我,我只当赵苍南的事情是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回到公司的我宛如新生,就是屁股还没坐热总编就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训话。

他知道天行者的事情杨锐刚都跟我讲过了。办公室里他也不再坐的绷直,很干脆的将脚翘在了茶台上。

那可是价值不菲的金丝楠木的茶台啊,我看着他的样子对那茶台产生了些许的心疼。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之前本想用奇闻轶事栏目给你过渡一下,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纪东磊,是s市天行者的负责人。对外身份是恐怖小说杂志社总编,建议平时没事的时候继续喊我纪总编。”

“纪总编好!”

“咱们部门平时的任务都比较简单,你的评级为c级,原本是想让你负责在后面整理资料等整理好了给你转正,没想到你提前遇到了A级的任务,现在就是我们的正式成员了。”

c级?这么低?!

“这个等级是怎么评判的?”

“像你这种没有慧根只有阴阳眼的通常是c级,能够简单战斗的是b级,能够简单战斗再加上画点符摆点阵法的是a级。”

“那要是会算命的呢?”

“会算命不算。”纪总编盯着我道:“我发现这趟任务下来以后你皮了不少啊。”

“不敢……我还想问一下…… ”纪总编示意我有屁快放。

“周玊的等级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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