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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大佬她勇往直前

妘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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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舒妘,妘锦   更新: 2022-08-16 13: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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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舒妘,妘锦《快穿之大佬她勇往直前》讲的是万千世界,她走过一个又一个世界,从炮灰到大佬,她始终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第一个世界:悲惨长公主的逆袭之路第二个世界:女主的恶毒继母……

第1章

精彩节选


舒妘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感觉有一块大石头砸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舒妘倾尽全力睁开眼睛,竟发现一个男人正朝着她的脸亲过来。

舒妘怒极,没想到刚到新世界竟然就遇到了一个登徒子,她猛地把男人向外一推。男人没有防备,竟然被推倒在了地上。

男人缓慢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冷漠地说道:“既然你今日不愿洞房,我便回书房。但是,慕容清雅,我大哥已经不在了,我不是我大哥,不会任由你胡闹!你,好自为之。”

舒妘刚开始听着男人的话,倒没有什么感觉,但当男人提到他大哥是时,感觉身体传来难言的悲痛和绝望,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男人转身离去,门外的嬷嬷、宫女匆匆忙忙进来,一个看着很亲近的嬷嬷弯下腰劝道:“公主,嬷嬷知道你心里苦,可世子已经不在了,您现在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让世子安心呀。”说着说着嬷嬷竟也哭了起来。

舒妘想着当务之急是先接收原主的记忆,不动声色地说道:“嬷嬷,你先出去,本宫想自己待会儿。”说完,两眼仿若无神地看着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

嬷嬷看着公主此刻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抽痛地厉害,喊了声“诺”,就领着小宫女们下去了。

待嬷嬷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舒妘这才放松下来。

这时识海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妘妘,我们到达新世界啦!”识海中,一个圆滚滚的白团子,蹦蹦跳跳好不可爱。

“好,阿锦,我已经知道了。 现在我要先接收原主记忆。”

“好的,妘妘。”

原主是风朝的嫡长公主慕容清雅,虽然母后早逝,但因为帝后情深,再加上是宫中唯一的公主,生母早逝的她更得帝王的宠爱。从小原主就被父皇捧在手心,从没受过丝毫的委屈。原主虽然是公主,但依然可以和皇子一起在上书房读书。为了让慕容清雅有自保之力,皇帝还派人教她习武。

所以慕容清雅可谓是文武双全。

慕容清雅及笄后,皇帝也下旨为她和青梅竹马的镇安侯世子薛怀安赐婚。一切都很美好,但蛮夷攻打边关的消息打破了这所有的一切。

战争打了三年,战争的第一年,慕容清雅的父皇就驾崩了。她的父皇——文帝,成了先帝,记在她母后名下的大皇子成了新帝——安帝。

后来,捷报传来,但和捷报一起传来的是镇安侯世子阵亡的消息。浑浑噩噩过了些日子,她又在安帝的安排下嫁给了镇安侯府的二公子。再后来,十四皇子造反了,成了新帝——武帝;镇安侯二公子有了心爱之人,慕容清雅成了多余的人。

最后,一个臣子竟休了堂堂公主,慕容清雅成了和亲公主,被送往蛮夷和亲。在和亲的途中,她病了,无人医治的她,没过几天就死了。死后,她的尸体被人扔到了乱葬岗,被野狗而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可武帝他们竟然说她是逃婚了,罔顾百姓生死,失了皇家颜面,将她在皇家玉碟上除名。百姓不明真相,纷纷大骂她不配当公主。

看到自己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她后悔了。她在父皇和未婚夫死后伤春悲秋,对得起谁呀?父皇留给她的一切,都没有了!她成了别人的傀儡,曾经她瞧不起的人操纵着她的生死。

……

“阿锦,我要见一见慕容清雅。”舒妘接收完了记忆,神识回到空间。

“好的,妘妘。”不一会,一身嫁衣的慕容清雅就出现在空间。

“你就是帮我实现愿望的人吗?”慕容清雅问道。

“没错是我,无论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实现。”舒妘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我不信天下有从天而降的好处,我究竟要付出什么?”慕容清雅反问道。

“我只要你身上一半的功德。”舒妘回答。

“功德?呵,没想到我不过是为了美名救了些难民,为了让怀安能尽快回来给将士们捐赠衣物,竟也得了些功德。好,一半就一半。”慕容清雅同意了。

“那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舒妘轻声问道。

慕容清雅沉吟片刻,:“愿望么?自我父皇死后,我的命运便操纵在别人的手中。身在皇家,我早就明白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我只愿自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可以,我要让镇安侯府的所有人后悔,我要让十四皇子也尝尝被人操控命运的滋味!我要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好,那便如你所愿!”

……

舒妘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片,明白了现在正是她和镇安侯府二公子薛瑾安的新婚之夜。现任镇安侯是薛怀安和薛瑾安的父亲,本来按照规矩薛瑾安承爵的时候,爵位应该降等为镇安伯。

但上任镇安侯世子薛怀安,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又因抵御蛮夷而死,一系列追封过后,安帝又奖赏镇安侯府三代不降等袭爵。

大儿子已经死了,镇安侯向安帝上折子,请求立次子薛瑾安为世子。但立世子的折子没等来,等来了安帝赐婚薛瑾安和长公主的旨意。

安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薛瑾安娶了公主之后,他才会下圣旨立薛瑾安为世子。

果真,和慕容清雅的花轿一起来的就是立薛瑾安为世子的旨意。这不明白的还以为世子是吃软饭的,镇安侯府上上下下都对慕容清雅含着一股子怨气。可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安帝的旨意,与公主毫无关系吗?他们知道,只是他们不敢怨恨安帝,只能怨公主。

就这样,即便薛瑾安再不想娶娇纵的长公主慕容清雅,为了镇安侯府,还是要娶。

而慕容清雅也是在浑浑噩噩中嫁给的薛瑾安,她爱的始终是薛怀安。慕容清雅想着,既然她的怀安已经不在了,那她嫁给谁不是嫁呢。所以,她就这样嫁给了薛瑾安。

舒妘一来就在洞房的时候把薛瑾安推下了床,而在慕容清雅那一世,洞房的时候因为慕容清雅觉得太疼和不舒服,所以慕容清雅和薛怀安也没能真正地行了那周公之礼。

舒妘想了想,慕容清雅和薛瑾安做不成夫妻八成是老天注定。


第二天,舒妘早早醒来,在嬷嬷、宫女的服侍下,穿衣洗漱,打扮得光彩照人。

昨日劝舒妘的是慕容清雅的奶嬷嬷陈嬷嬷,此刻陈嬷嬷正在那焦急地等待着驸马爷薛瑾安的到来。

按照规矩,新人夫妻二人应当在第二日一起去拜见公婆叔伯,可现在长公主都已经梳妆完毕,可这驸马竟还没过来,莫非是怨恨公主昨日将他推倒?

想到真可能是因为这件事驸马才迟迟未来,陈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她看来,公主是君,驸马是臣,莫说公主只是不小心推了驸马一把,就是公主真的打了驸马,那驸马也应该将鞭子递到公主手中。

舒妘不知道陈嬷嬷具体在想什么,但是自个估计陈嬷嬷是在想请安的事。

“嬷嬷,驸马现在还没到,估计是不想去请安了。嬷嬷,让人先上早膳,本宫千金玉体,可不能饿着。”舒妘吩咐道。

陈嬷嬷一听公主饿了,心疼地不行,驸马、请安什么的瞬间都被她给扔到了角落,赶忙吩咐宫女们上膳。

……

舒妘正在宫女的服侍下吃着早膳,薛瑾安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质问道“公主难道不知今日是新嫁娘拜见公婆的日子,为何不按照规矩到德安居向我爹娘请安?”

舒妘将最后一勺粥缓缓喝完,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冷笑着说道:“是吗?没想到驸马还记得今日是新妇拜见公婆的日子,本宫以为驸马早就忘了呢!驸马迟迟不来,是要让本宫独自去见公婆不成?难道驸马是要故意踩本宫的脸面?”

“公主莫胡说,瑾安没有公主想的这般卑鄙。”薛瑾安平静地说道。薛瑾安理所当然的忽略自己故意独自一人前往德安居和在德安居久等公主不至的窃喜。

“最好如此。”舒妘轻嗤一声,向外看了一眼,“行了,驸马,已经不早了。现在还是去见公婆要紧。驸马,你说,是吗?”

“正是如此,公主这边请。”薛瑾安伸出手,要为舒妘带路。

舒妘也懒得计较这些小事,起身和薛瑾安前去德安居。

……

这镇安侯府已有上百年,既有气势,又不失精致。

刚走到德安居的外面,舒妘就凭借慕容清雅的内力听到德安居里的谈话声,句句都是指责她这个公主不懂礼数,新婚之夜将夫君赶到书房,不敬公婆等等。

舒妘只觉好笑,一群臣子还想在公主面前立规矩,简直痴心妄想!

随着宫女的“长公主驾到!”落下,舒妘也和薛瑾安一起走进了德安居,这镇安侯府的人都在那安安稳稳地坐着,没有一丝一毫要给公主行礼问安的意思。

镇安侯夫妻二人坐在主位,他们二人面前还放了两个软垫。这是要让长公主行跪拜之礼的意思呀。文帝在世时特许公主不用向任何人行礼,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

舒妘扫了眼陈嬷嬷,陈嬷嬷瞬间明白了公主的意思。陈嬷嬷走上前一步,先向镇安侯夫妇行礼,然后问道:“镇安侯,镇安侯夫人,公主在此,为何不行礼?”

镇安侯夫人本就认为是公主克死了自己的大儿子,现在听了这话更是不满,含着怒气地说道:“今日乃新妇拜见公婆叔伯之日,理应公主拜见我等,让我等行礼,将孝道置于何地?”

陈嬷嬷可不认镇安侯夫人这歪理,“公主是君,君在下,臣在上。怎可拿一般的新妇同公主作比?况且公主得先帝特许,不需向任何人行礼。今日镇安侯府摆了两个跪垫,莫非是要让公主向你等,行跪拜之礼不成?”

陈嬷嬷接着说道:“当今圣上尚且不敢让我们公主行跪拜之礼,今日镇安侯府让公主行如此大礼,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放肆!镇安侯府眼中可还有当今圣上?可还有本宫这个公主?”舒妘厉喝。幸好来的时候将慕容清雅的亲兵带了过来,要不然,可镇不住这镇安侯府上上下下的魑魅魍魉。

镇安侯府上上下下赶紧跪在地上,直呼“冤枉”,“不敢”,镇安侯夫妻吓得汗流浃背,哪还有刚刚盛气凌人的样子。

陈嬷嬷扶着舒妘走到主位前,转过身缓缓坐下,:“没有呀,那最好!本宫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好好说,好好商量。”

镇安侯府的人心里想着,公主你若是讲理,那这天下恐怕没有不讲理的人了!

“还有呀,本宫向来被父皇捧在手心。谁要是让本宫不高兴,本宫就让他全家不高兴。驸马,可明白?”舒妘看向薛瑾安。

薛瑾安看向公主,“微臣明白了。”

“想来今日这请安茶,公婆叔伯们是没心情喝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舒妘说罢,翩然离去。

陈嬷嬷安排着说道:“今儿这事该怎么说,诸位可要好好想清楚。若是今日这事传出去一丝一毫,那就是对公主的不敬!”陈嬷嬷说完,带着亲卫离开。

镇安侯他们这才相互搀扶着起来,镇安侯夫人捏着帕子,哭着说道:“侯爷,这可怎么办呀?公主,如此不讲理,连孝道都不顾。我的瑾安,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镇安侯心里本就不舒服,镇安侯夫人更是哭的他心烦气躁,“好了 ,别哭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镇安侯看向薛瑾安,“瑾安,以后不可对公主无礼。”又看向镇安侯夫人,“公主既嫁到我们侯府,便是圣上对我们侯府的信任,咱们就好好供着公主!”

镇安侯凌厉的目光扫过镇安侯夫人,“尤其是你,如果让本侯发现你干了什么让公主不喜的事情,本侯就将你赶出侯府!”

镇安侯夫人知道自己的娘家已经没落,侯爷向来言出必行,自己要是真的惹怒了他,侯爷还不知道会怎么教训自己呢,连忙嘟囔着“知道啦,知道啦”。

……

舒妘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她想到前世,慕容清雅一直浑浑噩噩的,去见公婆叔伯的时候,或许有对薛怀安的愧疚吧,她顺着镇安侯府的安排向镇安侯夫妻行了跪拜之礼。

镇安侯夫人自那开始,也觉得公主不过如此,把公主当普通的儿媳看待。慢慢的,镇安侯府上上下下都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外面也疯传着公主不孝、不识礼数的传闻。

偏偏慕容清雅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伤春悲秋,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自己长公主的威严一降再降。


转眼间,到了新娘子回门的日子。宫里在新婚第二日就派公公传来了皇上和皇后的旨意,让公主和驸马在回门之日回宫拜见皇上和皇后。

舒妘早早收拾妥当,走到镇安侯府大门时,发现薛瑾安已经提前到了,想来是把她昨日的话放在心上了。

薛瑾安发现舒妘到了,按照规矩先行礼,“公主既已到了,那便出发吧!”

薛瑾安伸出手要扶着舒妘上马车,舒妘也没想着现在就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和薛瑾安不和,倒也乐得配合他。

两人一路无话,镇安侯府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大将,赏赐的府邸离皇宫倒也算近。不过,就这样,半个时辰后,舒妘才到宫门口。

舒妘搭着薛瑾安的手,下了马车。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又看着很机灵的公公迅速迎了上来,走到舒妘跟前行着礼,“奴才乾坤殿小元子,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见过驸马,驸马吉祥!”

“起来吧。”舒妘道,旁边的薛瑾安也点头示意。

小元子机灵地站起来,笑着说“多谢公主,多谢驸马。皇上说今日是公主回门的日子,让奴才引着公主进宫。皇上知道公主玉体娇贵,特地让奴才们为公主准备了软轿。公主这边请。”

“皇兄,真是考虑周到。一会儿本宫定要好好感谢皇兄。”舒妘又扭头看向薛瑾安,“驸马,咱们进去吧。”

薛瑾安点头称是,急忙跟上。

按照风朝的规矩,进宫的臣子命妇必须在宫门口下车,步行进宫。就算是宫里的嫔妃,也只有正二品妃位的嫔妃才能坐步撵和软轿。

但谁让慕容清雅是文帝最宠爱的女儿呢,而安帝对这个不会和他争夺皇位又对他继承皇位有帮助的妹妹,自然也是乐得宠爱,好彰显他的仁德。这软轿舒妘坐的踏踏实实,至于薛瑾安那就只能跟着轿子走了。

……

不一会,到了乾坤殿,舒妘和薛瑾安一同拜见安帝后,安帝让小太监将薛瑾安领出去,说是要和舒妘单独谈谈。

薛瑾安的身影才消失不见,安帝便开始他的诉苦之旅,“皇妹,如今南方匪患猖獗,百姓家破人亡,皇兄夜不能寐,可恨定国公掌控兵马,却不愿出兵剿匪,不然又岂会让百姓受苦。皇兄听说父皇将自己训练的一万暗卫留给了你,可否将统帅暗卫的令牌借给皇兄一些时日?待皇兄解决了匪患再将令牌归还。”

舒妘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在自己面前诉苦的风朝帝王,内心讽刺一笑。什么疼爱妹妹,要是真的疼爱就不会不问问妹妹在镇安侯府过的怎么样,直接上来索求东西。

前世慕容清雅一听到她的皇兄需要用暗卫,什么都没想就把令牌交给了安帝,结果剿匪过后,慕容清雅眼中的好皇兄就将令牌据为己有。

慕容清雅以为自己的皇兄手中有风朝世代相传的皇室暗卫,不会抢文帝为她留下的保命筹码。

结果她的好皇兄连一个理由都懒得编,就将那一万父皇为她亲自训练的暗卫据为己有了。

可当时的她还要靠着安帝才能维持她长公主的体面,只能在安帝面前表示自己不在意那些东西。前世慕容清雅是太过相信她和安帝之间的兄妹之情,再加上当时浑浑噩噩的,才将暗卫令牌给了安帝。而她舒妘可没那么傻,到嘴的肥肉还没有谁能让她吐出去呢!

舒妘轻轻一笑,“皇兄,当时父皇走时并未给皇妹什么令牌,也不知道皇兄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皇妹这个当事人也还不知道呢!”

安帝本来也不知道此事的真假,他这次也不过是试探一番,“清雅,当真不知?”

“皇兄,清雅是真的不知道!皇兄是清雅最信任的人,清雅是不会骗皇兄的。”舒妘心想慕容清雅是不会骗你,但我舒妘想骗可就骗了。

“既然如此,那皇兄只能想其他办法了。”安帝本来自己也不信,毕竟在他看来,如果自己是文帝,在已经有了皇室暗卫的前提下,是不会再多花心思训练一批暗卫的。就算是要保护慕容清雅,最多也就给慕容清雅几十个暗卫,一万暗卫别人信不信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是不信。

可是安帝他不知道自己低估了文帝对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女儿的疼爱。

要不然才说慕容清雅傻呢,明明文帝给她留下的保命暗卫除了她自己和那些暗卫,没有人知道这些消息是真是假。结果,安帝不过小小的试探一番,慕容清雅竟然就将暗卫令牌交出去了。

说不定慕容清雅将令牌交给她心目中最信任的皇兄时,安帝正在心里笑她傻呢。

慕容清雅还很小的时候,她的亲生母后就去世了。文帝为了慕容清雅以后有个依靠,准备从生母早逝的皇子们挑出来一个记到皇后名下。

文帝将这些生母早逝的皇子们和慕容清雅放在一起玩。当时的大皇子也就是安帝比十四皇子也不过大了三岁。

安帝生母身份卑微且早逝,他从小就精通各种宫斗算计。十四皇子会嫉妒慕容清雅独占父皇的宠爱,对慕容清雅恶语相向。而安帝则和父皇文帝一起宠着慕容清雅,在安帝看来,慕容清雅不过是一个公主,就是再宠着她又能如何?

就这样,疼女儿的文帝显然更喜欢安帝,有时还会因为十四皇子欺负女儿而惩罚十四皇子。想来这也是十四皇子造反成功后,报复慕容清雅的原因之一。

安帝知道自己的父皇最放不下的就是慕容清雅这个女儿,所以就处处讨好慕容清雅,就连选皇子妃这种人生大事,也要征求慕容清雅的意见,说是生怕日后的妻子欺负慕容清雅。

安帝的策略无疑是对的,哪怕他的学识和能力比十四皇子差了些,但文帝为了女儿还是将皇位传给了他。

就这样慕容清雅在文帝的娇宠和安帝的讨好下长大,安帝十几年讨好的宠爱让慕容清雅以为皇兄是真的宠她。

其实,安帝讨好她,只不过是为了皇位罢了。

慕容清雅十分聪明,文帝在位时就曾帮文帝解决过不少问题,文帝曾不止一次的遗憾慕容清雅不是一个男儿,不然他定要将慕容家的天下传给她。

舒妘向安帝告辞后就去坤宁宫见了皇后,与皇后闲聊一番,皇后的话里话外也尽是试探。舒妘一一应付,起身告辞,与薛瑾安一起回了镇安侯府。


自上次进宫,已过了十几日,舒妘与镇安侯府的人互不干扰,倒也相安无事。舒妘不向镇安侯夫人请安,镇安侯夫人碍于舒妘院子外的亲卫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薛瑾安最近忙着官职的事情,又十分厌恶慕容清雅,所以就一直睡在书房。舒妘不用应付他,倒也自在许多。

在这段时日,舒妘成功掌控了文帝为慕容清雅留下的万千暗卫,舒妘秉持着忠我者重用,叛我者死的原则,剔除害虫,如今这是独属于舒妘的暗部,只忠心于她一人。

舒妘将留下来的忠心的暗卫划分为情报、刺杀、生意、防卫四个部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夹雪,舒妘在书房练字,宣纸上的字锋芒毕露,仿若有万千猛虎,隐隐透着杀气,但舒妘此时的表情却是如此的温柔随和。

“妘妘,我觉得这字隐隐透着杀气,你不会是要干坏事吧!”阿锦捂着因惊讶而张大的嘴。

“阿锦,看事物永远都不要看表面。人,要学会掌控事物,而不能让事物掌控自己。这字是如此,钱、权更是如此。如此才可能做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人们都说字如其人,但当我的字千变万化时,这字也就成了迷惑别人的手段!”舒妘淡然一笑。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主子,是我,容一。”

“容一?进。”舒妘这时也停下笔,开始净手。

“主子,容二传来消息,南方匪患已尽数解决。”容一走到舒妘跟前说道。

“如此便好,朝廷迟迟不派兵前去,受苦的都是百姓。”舒妘脸上有了一丝喜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对了,容一!本宫的暗棋启动的如何?”舒妘直视着容一。

“主子,除了几个被荣华富贵迷昏了眼,心被养大的,其他的人依旧尊主子为主,绝无二心。主子,那些个叛主的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该如何处置?”容一想到那些背叛主子的人,不免气愤。那些人曾经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是主子给了他们进学的机会,他们才有了今日的荣华富贵,现在他们竟敢背叛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他们的一切都是本宫给的,那些东西,本宫既能给,那便也能收回来。既然背叛了本宫,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舒妘冷漠的说道。

“容一,明白!”容一也觉得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容一,春闱在即,看这个天气,不知道要有多少窘迫的举人正忍受着饥寒。除此之外,全国各地的穷秀才不少,现在正式拉拢人心的好时机,容一你要想办法将有才能的人拉拢到我们的阵营!”舒妘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主子放心,容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好!”舒妘对容一的能力很是信任。

容一离开后,舒妘看向窗外,外面的雨和雪肆无忌惮,尽情飘舞。舒妘想到,慕容清雅小的时候,偷偷跑出皇宫,在外面遇到了难民和乞丐,觉得那些人很可怜。

慕容清雅回到宫就让只忠心于她一人、保护她的容四将那些难民、乞丐好好培养,娇气地说着以后那些都是她的人、她的势力。

容四对慕容清雅忠心耿耿,将事情办的十分妥当,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那些人有的有了万贯家财,有的成了朝廷官员,有的成了边关小将……但在他们同意暗部对他们进行培养后,就被种上了暗部的子蛊。

而这些人的子孙也会生来便带着蛊,暗部的蛊是不可解的,为的便是让这些人永不背叛。母蛊就在慕容清雅的身上,母蛊死,则子蛊死。

但前世慕容清雅死的时候,暗部已经被安帝败坏的差不多了,而那些隐藏的暗棋本就分散,再加上十几年的起起伏伏,皇权更迭,有些人早已死去。所以跟着慕容清雅死的人也就不多了。

而前世容四一直忠心于慕容清雅,十四皇子为报复慕容清雅,将容四掳走,严刑拷问,容四含在嘴中毒药早被人从嘴里摸了出来。容四在严刑拷问下,活活疼死。

但就算这样,容四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暗棋的事情,慕容清雅自己也早就忘了小时候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再加上这些暗棋是在外培养,与暗部接触不多,所以一切也随着慕容清雅的死埋在地下。

舒妘在小世界里当过蛊女,精通蛊术,那个小世界的蛊术水平比这个世界高出许多。所以舒妘成功研究出解蛊的方法,并告诉暗部的所有人,立功突出者,不仅可以走向人前,封侯拜相,舒妘还会为他解蛊。

但是离开暗部之前,要吃下用新蛊制成的药,当蛊将所有关于暗部的记忆吃完后,蛊死,记忆消。

舒妘看着窗外依旧飘扬的雪花,想着田地里的麦苗,这反常的天气真让人担忧。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不然受苦的会也只会是百姓。

……

第二日,舒妘起来发现外面阳光明媚,也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阿锦也在空间里高呼:“冬天终将过去,美好终将到来!”

舒妘吩咐身边婢女,“告诉陈嬷嬷,今日本宫要去施粥,让嬷嬷尽快准备。”

“是,公主。”婢女听了急忙下去通知,生怕耽误了长公主的事。

舒妘和陈嬷嬷带着亲兵侍卫到西城施粥,西城住的多是平民百姓,还有一些乞丐、难民,大雪对他们的影响更大。

舒妘指挥着侍女们锅碗瓢盆拿下来,煮粥蒸馒头,让侍卫们维持秩序。

舒妘穿着简单,麻利地为百姓们盛饭,看起来不像公主,潇洒的倒像个普通农妇,“慢慢地,不着急,每个人都有!”

舒妘干了一上午,下午安排好人继续施粥,就带着陈嬷嬷和几个侍卫准备到巷子里看看。

西城明显要比其他城区破旧许多,而且还更显拥挤。

舒妘领着人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突然顿住,扭头看向陈嬷嬷,“嬷嬷,你可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陈嬷嬷认真听了会,看向院子,“公主,院子里好像真的有人在喊救命。但听着声音极小,该不会是饿得不行了吧?”

舒妘让侍卫们赶快把门撞开,这门本来就不结实,侍卫们又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没费多大的力气门就被撞开了。

舒妘领着人匆忙进去,只见……


这院子里满是厚厚的雪,连个脚印都没有,但这堂屋的门却开着,舒妘一行人越往里面走,感觉这“救命”的声音似乎越大了。

院子不大,统共也就三间对称的瓦房,外加旁边一间矮小的厨房,房子看着也有些年头了,有些破旧。

舒妘走到房子跟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趴在地上、病弱憔悴的男人,男人离床大概一米多的距离,男人的头朝着门,看样子是想要到院子里向周边的邻居们求救,但身体格外虚弱,才成了这幅样子。

舒妘走到男人的跟前,蹲下来,男人看向舒妘,眼中带着请求和生的渴望,舒妘安抚着男人说道,“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救你!”

舒妘话落,男人也就是魏逸轩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舒妘向侍卫们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将魏逸轩带到附近的医馆诊治。

这件小事也就这样过去,舒妘和陈嬷嬷一行人也就这样回了镇安侯府。

……

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月,在这期间,魏逸轩病愈,还特意来拜谢舒妘,感谢舒妘的救命之恩。

舒妘在与他的交谈中发现魏逸轩颇有治国之才,却因被人陷害,被剥夺功名,如今无处可去,便将魏逸轩收作谋士。

……

五年后

舒妘舒舒服服的躺在贵妃榻上小憩,“阿锦,我记得前世好像就是这个时候,薛谨安告诉慕容清雅他养在外面的外室有了身孕,要将外室纳到府中做如夫人。那个外室,好像是叫杨……什么来着?”

舒妘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杨翠花!对,就是叫杨翠花!”

阿锦四十五度仰天,叹了口气,“妘妘,人家叫杨荷花!不叫翠花,她又不是名为翠花的……某熊。”

“是吗?可我明明记得她叫翠花,翠花多有乡土气息!算了,管她叫什么翠花、荷花、桃花的,总之你知道我说的就是她。”

“……”阿锦觉得和舒妘争论这个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陈嬷嬷匆匆走上前来,她眉间还带着怒意和恼意,但看向舒妘的时候,眼中满是心疼,“公主!驸马来了。”

舒妘轻捂着嘴,打了个优雅的哈欠,这才看向陈嬷嬷,“来了就来了,请驸马进来就是。”

“公主……”,陈嬷嬷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么话尽管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舒妘有些不解得看着陈嬷嬷。

“公主,驸马他竟带着个怀孕的女人来拜见您!”陈嬷嬷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是吗?驸马还真是会给本宫惊喜呀!嬷嬷,让他们进来!”舒妘对那个一胎三宝的女人很是感兴趣。

陈嬷嬷气匆匆的走到薛谨安和杨荷花的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驸马,公主请您和这位“外室”进去。驸马,请吧!”

陈嬷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看都懒得看这两人一眼。

薛谨安知道他养外室这件事会让公主会不高兴,但看陈嬷嬷的脸色,估计公主是极为不满了。“唉……”

杨荷花听到薛谨安的叹气声,担忧的看向他,“世子,公主她……”,问什么呢,难道问公主不喜欢她吗?谁会喜欢一个跟自己抢丈夫的人?可她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呀!

当时,她哥哥杨铁树欠了赌坊那么一大笔钱,爹爹又得了重病,她要么成为世子的外室,要么就和姐姐一样被卖到青楼,她没有选择!

只是她当时也不知道薛谨安的正室夫人是当朝公主,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大家小姐。

来镇安侯府之前,薛谨安告诉她,公主身体病弱,脾气骄纵,让她小心些。

杨荷花捏着衣摆,在心中默默向公主说着“对不起”,同时也很担心公主一会儿会对她不利。

薛谨安可不知道杨荷花的种种心思,只以为柔弱无比的杨荷花是在担心公主会欺负她,坚定的看着杨荷花,“荷花,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决不会让公主伤害你和孩子!”

舒妘在屋里没听见,要是听见了,肯定会唾薛谨安一脸,讽刺的看着他,“我可是干大事的人,哪有那个时间去欺负你的娇妻幼子?哦!不对!是娇妾幼子。”毕竟她舒妘才是正妻。

“荷花,我们进去吧。”

“好。”

舒妘一睁开眼就看见薛谨安小心翼翼的扶着杨荷花走了进来。两人行礼过后,舒妘看到怀孕的杨荷花,还好心的给两人赐坐。

薛谨安小心翼翼地扶着杨荷花坐好后,这才落座。

“驸马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要纳妾?本宫早就说过,驸马若想纳妾,尽管纳!本宫绝不会干涉,毕竟这都是驸马的自由。”舒妘漫不经心的说道,毕竟她又不喜欢也不在乎薛谨安。

杨荷花也在舒妘说话的时候,偷偷看向她,舒妘穿着简单大方却贵气十足的衣裙,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一身气质尽显。

看着眼前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气质,比自己身份高贵的公主,杨荷花不由自卑起来。

薛谨安听到舒妘的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既如此,那谨安就直言了。公主,这是荷花,已有了我的子嗣,谨安准备将她纳为如夫人。还望公主允准!”

“本宫同意了。驸马若没其他事,那边早早退下吧!”

薛谨安这才带着杨荷花退下。杨荷花走在薛谨安的旁边,既庆幸公主没有刁难她,又觉得公主从头到尾忽视她,是觉得她身份低贱,看不起她!心里难受的不行。

等薛谨安和杨荷花的身影看不见后,空间里的阿锦才跳出来和舒妘说话,“妘妘,这杨荷花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薛谨安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

舒妘沉吟片刻,这才一脸高深地说道,“阿锦,你要知道,这才是爱情呀!爱情是不分身份地位的呀!”

“……”阿锦,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讽刺我没谈过恋爱呢。

……

夜晚,夜深人静,一处别院中。

舒妘坐在书案前,而容一正站在她的跟前向她汇报情报。

“主子,杨荷花一家本是益州人士,五年前一家人来到京城。她哥哥杨铁树是个秀才,但自他考上秀才后却一直屡试不第,后来染上赌瘾,欠了赌债,就不顾家人跑了。”

“杨老爹因为这事一下气倒,杨荷花的大姐杨杏花被赌坊的打手抓住卖到青楼以偿还赌债,而杨荷花为了能拿到钱还剩下的赌债,给杨老爹治病,就成了驸马的外室。”

“而这杨杏花倒也有几分际遇。”容一兴致勃勃地说着。


“她在拍卖初.夜的时候幸运的遇到了十四皇子,入了十四皇子的眼。十四皇子帮她赎了身,其他人本以为十四皇子会随随便便找个院子养着她。谁知道十四皇子竟然将这杨杏花带回府,这杨杏花也摇身一变成了十四皇子的妾室!”

“主子,十四皇子看着倒是挺喜欢杨杏花的,这杨杏花将皇子妃气病了,十四皇子还赏赐了她不少好东西呢!”

“十四弟他当然高兴,毕竟杨杏花帮他教训了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吗。十四弟他看着是个风流纨绔,实际上却谋划着造反呢!”舒妘冷笑。

容一内心震惊不已,没想到主子竟然比自己都要消息灵通,当转念一想这是主子,主子自然是比自己厉害的。

“主子,镇安侯府这次不过是纳个妾,却广邀宾客,办的那叫一个声势浩荡。简直是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容一一提起这件事,就气愤的不行。

“容一,这有什么好气愤的。本宫从来都没将镇安侯一家放在眼里,他们做的所有的一切在本宫眼里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无趣又无味!”舒妘看着容一气愤的样子颇觉好笑。

“主子,陈安传信说,十四皇子最近一直都在倾力拉拢他,并且向他许诺,若登帝位,必许陈家贵妃之位,还要加封陈安侯爵,世袭罔替呢!”一脸狐狸笑的容三也在这时插上话来。

“既然十四如此舍得,那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传信给陈安,让他同意十四弟的拉拢。”舒妘轻笑。

容三点头称是。

陈安是暗部埋在军营里的棋子,他自身有勇有谋,颇有将帅之才,又有舒妘这个幕后诸葛,他轻而易举的在三年前蛮夷进攻边境时脱颖而出,亲手砍了蛮夷王的项上人头,立下大功。

背后无人,又有能力的将领自然颇得安帝的看重,回京后陈安就被任免为禁卫军统领。

京畿大营和离京城最近的益州军明面上是安帝的人,暗地里是是十四皇子的人,其实都是舒妘的人。

不仅如此,如今风国的各州、各郡、各县都有舒妘的人,舒妘已将风国握在手中,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便能鲤跃龙门,化而为龙,她——舒妘,终将龙翔九天!

……

三月后

镇安侯府

天色已晚,天气燥热,周边都洋溢着风雨欲来的压抑和沉闷。

薛谨安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女人,眼中满是爱意,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心中不由有些犹豫和担忧,但又转而又化为坚定,“荷花,我今天要出去办公事,你一个人要好好呆在家里。”

“世子,你今晚一定要去吗?”杨荷花有预感今晚有大事要发生。为她保胎的大夫说她估计就在这几天生产,想到别人说的生孩子多么痛多么可怕,她不由害怕起来。

薛谨安知道杨荷花在担心什么,但是今晚他必须去,“荷花,大夫和稳婆我已经请到家里了。放心家里我都安排好了家丁和侍卫,不会有事的。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听话!”

“好,我会好好听话,呆在家里。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薛谨安伸手抱住杨荷花,低声呢喃“放心,我会好好的。我还要陪你变老,陪孩子长大呢。”

杨荷花也抬起手抱住薛谨安,倔强地仰起头看着他,“薛谨安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哼!你要是回不来,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别人,让别人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薛谨安低笑一声。

说完,薛谨安转身离去,杨荷花看着薛谨安的背影,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文帝驾崩后,安帝登基,后来他大哥薛怀安又战死沙场,安帝不重视镇安侯府,即便是他薛谨安尚了长公主,也还是一样。为了镇安侯府的日后,薛谨安不得不去搏一个从龙之功。而且安帝虽是帝王却为人阴险,常着眼于女人们的后宅**,喜欢利用女人达成目的。

想到十四皇子府上的十四皇妃,薛谨安又不由想起安帝罔顾人伦,和弟妹通.奸生下奸.生子的事情,安帝做的事情真是让人恶心作呕!十四皇子或许最开始没想着反,但安帝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反,妻子不仅给自己戴绿帽子,还要养一个奸.生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除此之外,善妒的十四皇妃为了稳定自己和儿子的地位,还给十四皇子的姬妾们都下了阴毒的药,让她们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

如今,十四皇子府上也就一个“嫡子”。除了十四皇子,安帝还给其他的一些大臣也带了绿帽子,甚至有些大臣的夫人还有了身孕,碍于安帝,那是不想养也得养!整天养着个奸.生子,这些人头上绿的都能放羊了,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正因为安帝做的这些“好事”,这些个大臣才会这么容易就加入十四皇子的阵营。安帝做的这一件件事真是不厚道极了!

十四皇子忍了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才选在今夜行动。

这么多心思千回百转也就在恍惚间,薛谨安径直赶向十四皇子安排的地点。

……

别院

舒妘和魏逸轩在书房相对而坐,二人面前有一盘棋,白子已将黑子团团围住,黑子必败无疑。

“逸轩,你看,如今这局面,好似是本宫要败了。”说话间舒妘将一粒黑子放在棋盘上的一个偏僻位置,局势瞬间逆转,白子此时却成了瓮中之鳖,“但,谁又说神来一笔不能逆转棋盘呢!不到最后,那边不是最终赢家,所以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得小心翼翼!”

一身白衣,如青竹般俊秀、气质不凡的魏逸轩先抬头看了眼舒妘眼中暗光闪过,又低头看着眼前的棋盘,深感舒妘棋艺高超,内心不由自主地浮上些自豪感,魏逸轩将这不明不白的自豪感压下,这才开口说道,“公主所说极是,京中局势也如这棋盘瞬息万变。”

舒妘知他意有所指,他们彼此间也都心知肚明。

人马都已行动,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舒妘和魏逸轩也在等着那最终的结果,是扶摇直上九天,还是一着不慎陷入泥潭,只看今晚。

……

皇宫内安帝睡得舒舒服服,却不知道,有人正谋划着他屁股下面的皇位,今晚是他最后一个当皇帝的夜晚,今夜过后,他将沦为阶下囚。或许无能的皇子,不应该做皇帝,因为他根本守不住,当一个闲散王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

想必大家都猜到了吧,杨荷花是个货真价实的穿越女。


清晨第一抹阳光擦过天际,此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舒妘带着魏逸轩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皇宫。往常这个时候朝臣们都该乘着马车来上朝了,一些吃食摊子也该开张了,但那也只是往常了。此刻,城内过分的平静都昭示着昨夜的不同寻常。

昨夜舒妘就派人马将重要大臣的府邸给围着了,既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限制他们的行动,以免坏了自己的大事。

而随着叛乱的平息,不得不安坐在家里的朝臣们也被舒妘召到皇宫。

十四皇子一众人已经被擒住,都被捆着放在了上早朝的大殿上,由将士们看守着,等待着舒妘的到来。

大殿上,十四皇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为别人做了嫁衣,可笑的是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背后算计自己的人是谁!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陈安为何要背叛自己,贵妃之位和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难道还不够吸引人吗?

十四皇子不知道的是,他许诺给陈安的东西的确很吸引人,但谁让陈安是舒妘的人呢,陈安对舒妘那是忠心耿耿。陈安自己心里很清楚,没有舒妘就没有他的今日,舒妘能给自己荣华富贵,但也能随时收回。

薛谨安也没有想到谋划这么多年竟是这么一个结果,安帝是被他们拉下皇位了,但也只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终究是败了!

脚步声响起,十四皇子他们也都抬眼望去,薛谨安更是惊讶的喊出声来,“慕容清雅,你怎么会来这?”

没错,来人正是带着魏逸轩一起来的舒妘,舒妘不急不缓的走到薛谨安面前,“驸马,好久不见!”

不知内情的人听了不免奇怪,毕竟舒妘和薛谨安是夫妻,怎么会好久不见?但知道内情的都知道自薛谨安纳妾,舒妘就去了别院,她和薛谨安已经三个月没见了。薛谨安他们以为舒妘是因为他们大办纳妾的宴席,扫了舒妘的面子,舒妘为表不满,才去了别院。

要是舒妘知道镇安侯他们想的是什么,只会表示他们也太高估自己的地位了。

“至于,本宫为什么在这,自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本宫谋划的呀。”舒妘看着气愤的十四皇子和薛谨安继续说道,“说来还要感谢十四弟和驸马,为本宫清扫了障碍!”

舒妘没说障碍是谁,但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安帝,而且他们可不就是白白为舒妘做了嫁衣嘛!此刻,他们气愤又恼怒,却毫无办法。

十四皇子直愣愣的看着舒妘,不甘心地说道,“皇姐,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皇姐争来争去,又能如何?”

舒妘冷笑,心想,十四弟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阻止什么吗?不,你什么也阻止不了!“没有又如何?没有,本宫就做这第一人!谁说女子不如男,老天可从来没说过女子不能做皇帝!”此刻的舒妘豪情万丈,霸气侧漏。

正好被刚刚走到大殿内的众多大臣们听的一字不漏,舒妘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些大臣本以为最后赢家是哪位皇子,没想到竟是舒妘这位长公主,此刻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但舒妘可不会管他们能不能接受。她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迂腐的老臣此刻怒瞪着舒妘,仿佛舒妘犯了多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嚷嚷着,“女子怎能称帝?公主,你这是牧鸡司晨,是要毁了风国呀!今日公主若执意称帝,那老臣就撞死在这里!”说罢就要去撞。

大臣们本以为舒妘会管管,谁知道舒妘就像看好戏似的看着那老臣撞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老臣岁数大了,力气不够似的,撞一下也没撞死。

但舒妘却不愿再忍他,直接让人把这个老臣和刚才和他一起威胁自己的大臣们拖下去,剥夺官职,抄家流放。如果自己非要撞死,那就自己撞死吧!

还有一些武将竟然想趁机杀了舒妘,好换取从龙之功,舒妘直接将其就地斩杀,他们的家眷也被流放。

剩下的大臣们中,除了舒妘自己的人,还有一些虽不认同舒妘称帝,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见识了舒妘的铁血手段,也不敢造次,跟着舒妘的人一起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毕竟现在舒妘已经控制了京城,府邸也都被舒妘的人围着,非要闹事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舒妘真真觉得“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对极了!

他们怎么想的,舒妘懒得管,总之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

舒妘这边忙着登基的事情,但十四皇子和安帝他们也还是要处理的。

最终,十四皇子和安帝被圈禁起来,舒妘还贴心的把杨杏花送到十四皇子被圈禁的院子里,让他们好好恩爱。毕竟,前世他们不就恩爱极了吗,爱情不分身份地位呀!舒妘心想。

安帝心里恨死了舒妘,大骂舒妘是个白眼狼。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安帝这个废帝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其实,安帝也不想想,他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是慕容清雅助他登上了皇位。可他是怎么报答慕容清雅的,处处算计她,抢她的暗部,对她不闻不问,他也没有对慕容清雅很好,又有什么资格骂慕容清雅?安帝,一个又蠢又毒的昏君罢了,不是被她舒妘推翻,就是被十四皇子推翻。

至于跟随十四皇子造反的这些人,都被关押在了天牢,欺压百姓、坏事做的多的就判斩首,剩下的就都是流放,镇安侯府也不例外。

“妘妘,你知道吗?杨翠花生了?”阿锦一看舒妘闲下来,旁边又没其他人,就开始和舒妘闲聊。

“生了就生了,和本宫又有什么关系!”舒妘表示她对这并不感兴趣。

“妘妘,她可生了三个孩子呢!哦,对了,是三个男孩呢!”

“那镇安侯一家可高兴坏了吧。”舒妘想起镇安侯夫人有时候阴阳怪气的暗讽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就有些生气。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自己!

“才不是呢,妘妘。薛谨安跟着十四皇子造反失败,镇安侯府被剥夺爵位,还被判流放,时间就这么巧,孩子是在造反的那一夜生的,所以镇安侯夫人认为这一切都是这三个孩子克的,再加上现在镇安侯一家都被抓进天牢,孩子还需要她照顾,她现在是厌恶极了这三个孩子!”阿锦想着还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这镇安侯夫人竟然是这样的人,嘴上说着喜欢孙子,她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在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她的荣华富贵重要。”舒妘不由得想到慕容清雅的前世。


前世,杨荷花也是在造反的这一夜生产。但前世没有舒妘,十四皇子造反成功,夺得皇位,杨荷花的姐姐杨杏花被封为丽妃。

十四皇子为了表示自己对杨杏花的看重,加封杨父为承恩伯,虽然杨父这个承恩伯只有一代,杨杏花的哥哥杨铁树继承不了,但这到底是体现了皇帝对杨家的看重。杨铁树后来也在两个妹妹的帮助下一步步成为一品大员。

而杨荷花作为堂堂丽妃的妹妹,自然是不能做妾的,再加上十四皇子颇为不喜慕容清雅这个长公主,慕容清雅在十四皇子登基为武帝后得到清算,被贬下堂,前往蛮夷和亲,最后尸骨无存。

镇安侯府因为从龙之功进爵位镇国公府,世袭罔替,杨荷花成了镇国公世子夫人,三个孩子也被婆婆镇国公夫人当作福星,跟如今这个局面可是截然不同。

这杨家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舒妘如是想着,但今生他们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舒妘又想到前世因为杨家只是普通农户,家境贫寒,杨荷花也没嫁妆,十四皇子就将慕容清雅的嫁妆当作赏赐给了她。十四皇子,还皇帝呢,真真是连脸面都不顾了!

舒妘想到这点,十分气愤,吩咐下去:以后,十四皇子那里只需供应粗茶淡饭即可。

舒妘又想到慕容清雅想要操控十四皇子的命运,舒妘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安排人每天晚上强制让十四皇子和杨杏花行周公之礼,让他们好好体会爱情的滋味。当然,为了避免他们有了孩子,自己手上沾上孩子的血,提前让看管十四皇子他们的嬷嬷给十四皇子和杨杏花都灌上了绝子汤。

……

六月六日,嫡长公主慕容清雅登基为帝,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史称“锦熙女帝”,年号“景安”。

魏逸轩作为长公主手下第一谋士,如今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同时封陈安、容一、容二、容三、容四为侯爵,袭五代,五代后开始降等袭爵。其他跟随舒妘的有功之臣均各有封赏。(容一、容二、容三、容四都是暗部的人,分别掌情报、刺杀、生意和防卫。)

舒妘登基后,大赦天下,免百姓赋税三年。

但令群臣震惊的是,女帝竟然追封前镇安侯世子薛怀安为皇夫。但想到女帝和薛怀安是青梅竹马,之前又是未婚夫妻,感情深厚,追封他为皇夫,倒也能理解。

……

御书房

“妘妘,你为什么要追封薛怀安为皇夫?你又不喜欢他!”阿锦很好奇。

“阿锦,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维持三千世界的平衡,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追封薛怀安为皇夫,既能了却慕容清雅的遗憾,又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朝臣劝谏我充实后宫。再说了,这个世界我是女帝,一大堆事务都等着我处理,哪有那个闲心找伴侣?”

“好吧!”阿锦听了之后,也不再问,它只希望舒妘能过的快快乐乐的。

……

舒妘还是长公主的时候,就开始培育土豆、番薯和玉米,培育了五年,就算现在整个风国都种这些高产作物,种子也是足够的。

舒妘登基后,鼓励农户种植高产作物土豆、番薯和玉米。百姓们起先也不敢种植,但听说第一年种植这些高产作物的田地,可以免收赋税十年,有些聪明的农户就将高产作物种在刚开垦不久的荒地里。

真像朝廷说的那么高产,自然是好的,如果不是,那也没有多大的损失不是,还能免税十年呢!

等到来年秋收时,农户们发现就连种植在荒地里的番薯呀、土豆呀都收获了五六百斤,女帝果然没骗他们。第一年就种植高产作物的农户们高高兴兴,没种植的自然是后悔不已,只能等明年再种,但今年没种植的损失又让他们心疼。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不在乎当皇帝的人是谁,也不在乎当皇帝的人是是男是女,他们在乎的是能活着,能吃饱穿暖。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就是好皇帝,如今女帝让他们种植高产作物,他们能吃饱,打心眼里拥护、爱戴女帝。

舒妘还成立了农务司,培育良种,研发新型农具,提升粮食产量。

都说要想富,先修路。但修路光靠朝廷自然是不行的,舒妘想到风国的商人子女不能参加科举,就下令让商户为朝廷修路,修三段路便可允许一个子女参加科举。当然,一户人家只有一次机会。

舒妘还重视商业,开展海外贸易,过了十多年,风国那是富的流油。

……

景安三年,朝堂上

“陛下,您如今已登基三年,是时候选秀充实后宫了呀!陛下,您如今无子嗣,于江山社稷不利。还望陛下允准!”户部尚书启奏跪下后,又呼啦啦跪下一片。

追封薛怀安为皇夫,确实是帮舒妘拖延了选秀三年,但也仅此而已了。

此时,站着的都是舒妘的人,舒妘不表态,他们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登基选秀乃是朕的家事,国事繁忙就不需爱卿们操心了!”舒妘看着这些不务正业的大臣十分不悦。

但这些大臣显然没将舒妘的话放在眼里,继续跪在那里!

舒妘嗤笑,“怎么?诸位大臣是在威胁朕么?”

底下跪着的大臣急忙高呼“不敢!”女帝的铁血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不敢?朕看你们是敢的很!自己的家事处理不好,倒管到朕的头上来了!户部尚书之子强抢民女,工部侍郎宠妾灭妻,大理寺少卿贪污受贿,吏部员外郎强占百姓土地……还要朕接着说吗?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舒妘是越说越气 ,直接将一本本奏折甩在跪着的大臣头上。

被念到名字的大臣,吓得汗流浃背,冷汗直流,哆嗦着“求陛下饶命啊!”

“把他们都给朕拉下去!抄家!”舒平淡的宣布了他们的结局。

这些大臣被拉下去后,立刻就有新的人员补齐他们的位置,大臣们这才知道陛下都早有准备。

“说到科举,朕觉得男子既能参加科举,那女子也应该可以参加。所以,朕决定开女子科举!”

底下的大臣们刚经历舒妘除官抄家一事,哪还敢反对,都高呼“陛下圣明!”

“朕既能当皇帝,那家中唯有一女亦可袭爵,立女户,继承家产。”

皇帝都这样说了,谁要是反对,岂不就是认为皇帝以女子之身当皇帝是不对的,这怕是嫌脑袋在自己头上太稳当了吧!

而且有些官员就是家里唯有一女,自然是不愿意过继旁人子嗣,不甘心将家产传给别人。陛下下的这个决定真是下到他们心坎里了。

女子当官,袭爵,继承家产,都没人反对,那接下来舒妘说的设立慈幼院,让孤寡老人和父母双亡的孤儿能够有栖息的地方;在各地设立免费学堂,让百姓子女得到学习知识的机会;建立百姓监督官员的机制,提高官员俸禄严查贪污;重新编修风国法典,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限制权贵占有的土地数量等等,自然也是无人反对。

……

御书房

舒妘正在奋笔疾书的批奏折,这时宫人走来,“陛下,左相求见。”


舒妘放下笔,“逸轩来了,快请丞相进来!”

“诺”宫女下去,一会儿魏逸轩就进来了。

舒妘和魏逸轩来到小榻上相对而坐,宫女们为两人上了茶水点心后,舒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宫女轻声关上门后,舒妘这才吭声,“逸轩今日来所为何事?”

“陛下,今日朝堂上那些大臣虽说的不好听,但帝王子嗣确与江山社稷息息相关。若陛下担心皇夫背后势力与陛下不利,才不愿娶皇夫。那,逸轩仰慕陛下已久,愿进宫与陛下相伴。逸轩,无家族,孜然一身,陛下也不必担心逸轩会对陛下有威胁。”魏逸轩今日也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或许是从陛下如九天玄女般从天而降救下他时,也或许是一次又一次和陛下对弈时,也或许是为陛下作画时……总之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舒妘内心吃惊无比,但她一直都把魏逸轩当作朋友和知己,虽有好感,但还不足以达到爱的程度,而且从她当上皇帝,她就决定不会娶皇夫,“逸轩,你可以是我的知己,我的臣子,却不会是我的夫君。”

“陛下,是逸轩哪里不好吗?”魏逸轩内心闪过失望,但还是想要再争取争取。

“逸轩,你很好!你有惊世之才,理应在朝堂上施展抱负,挥斥方遒!来到后宫那就是埋没你的才能。”舒妘努力打消魏逸轩的念头。

“陛下,这些逸轩都不在乎,只希望能有机会相伴陛下左右。”魏逸轩依旧坚持。

舒妘无奈,她不知道魏逸轩为何会喜欢上她。但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她一点都不爱薛怀安,但现在只能拿薛怀安当个挡箭牌了。

舒妘咬牙,薛怀安对不起了,“逸轩,你是我的丞相,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开创盛世,青史留名。以后我们的名字也会连在一起,所以你真的不用一直纠结着进宫。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此生我的后宫没有你但也不会有其他人。而且,逸轩,我自始自终爱的都是怀安。 ”

陛下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魏逸轩也知道他和陛下真的没有一丝可能,但只要能陪着她,哪怕当个臣子,他也心甘情愿了,“今日逸轩所言,陛下只当笑言就是。只希望陛下不要因今日之事疏远逸轩。”

“自然不会。”

魏逸轩狼狈离开,舒妘看着魏逸轩狼狈的背影,有些无奈,但她也说不出,让魏逸轩别喜欢自己,去喜欢别的女人这样的话。

他的喜欢,自己给不了结果,更没资格剥夺他喜欢自己的权利,喜欢自己是他的自由,但拒绝他是自己的自由。现在让他去喜欢别人,估计就像是朝他的心口插刀一般,而她没有这样做的资格。

舒妘想,以后,魏逸轩若是想明白了,爱上了别人,她也会真心祝他幸福!

如此便好。

“妘妘,魏逸轩好可怜呀。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阿锦在空间里哭的两眼泪汪汪,涕泗横流。

“阿锦,你不明白。”舒妘遥望着窗外,无声叹息。

“不明白?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兽,有什么是我不明白的!”阿锦觉得舒妘是瞧不起自己,顿时气的一蹦三尺高。

“阿锦,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但我是皇帝,如果魏逸轩进宫,我们迟迟没有孩子,别人只会将罪名推到魏逸轩身上,他不应该承担这些!”舒妘为了让阿锦闭上嘴,只能向阿锦讲清楚,掰扯明白。

那件事过后,魏逸轩依旧兢兢业业,有时还是会为舒妘画美人图,和舒妘对弈,仿佛那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但舒妘知道,他只是将那份爱意藏在了心底,他不愿意因为这件事给自己带来困扰。

……

景安十七年

舒妘二十五岁登基,今年她已经四十二岁了,也是时候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

舒妘宣依旧单身的魏逸轩进宫,商讨此事,最终决定过继宗室子弟。文帝共有十五个皇子,除了造反失败的十四皇子和被拉下皇位的废帝安帝,还有十三个皇子。

当年,造反事件后,十四皇子无后暂且不说,废帝安帝的子嗣无论是宫中皇子公主,还是私生子女,都被贬为庶人,男女皆不可参加科举,都被舒妘的人监管着。

舒妘准备让她这十三个兄弟的嫡子、嫡女进宫,接受培养,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作为继承人。当然,舒妘更倾向于立皇太女。

这些年,舒妘一直都在提升女子的地位,现在女子可以做官,可以做生意,可以袭爵,可以继承家产……如果,现在选择立皇太子,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可能都将毁于一旦,舒妘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五年后,景安二十二年

舒妘过继十五王爷的嫡女慕容安然,并且立她为皇太女。慕容安然,今年十五岁,生母早逝,继母不慈,与十五王爷的感情淡薄,行事雷厉风行,但重视百姓,善于采纳群臣建议,舒妘这才立了她为皇太女。

八年后,景安三十年冬

宫道上,宫女带着太医急匆匆的赶往御书房,生怕耽误女帝的病情。

走进御书房,密密麻麻跪的都是大臣,皇太女和丞相跪在最前方,女帝正在交代遗言。

女帝的陵墓已经早早修建好,但女帝不愿劳民伤财,所有的陪葬物品,皆为陶制品,临终前还在交代皇太女不可陪葬贵重物品,又安排皇太女要知人善任,爱戴百姓……

舒妘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刻还是很难受的。

舒妘知道现在太医来了也于事无补,就让皇太女将大臣和太医们都带出去,唯独留下了魏逸轩。

“逸轩,咳咳……”,五十五岁的舒妘看着像三十多岁,病容不显狼狈,反倒多了丝可怜,舒妘努力睁开眼看着魏逸轩,这些年,魏逸轩依旧孑然一身,看着他,舒妘的眼睛酸胀不已。

“我在呢。”魏逸轩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是一个帅老头。

“逸轩,我要走了,咳咳咳……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我为你准备了一道空白圣旨,就在你的书房。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心意。”舒妘的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我从未爱过薛怀安……”,舒妘说完,心口金光闪过,回到了空间。

“我知道!”魏逸轩眼角有泪水划过,哽咽不已。

魏逸轩,我似乎欠了你一声对不起。舒妘如是想。

舒妘离世前,就已经为暗部的人解开了蛊,其实这些年暗部的人也逐渐由明转暗,过上了安居生活。他们在离开暗部、由明转暗前,都会吃下舒妘的新蛊,关于暗部的记忆也随着新蛊的死亡而消散。舒妘也帮皇太女培养了新的人手。当年暗部的事,也都随着舒妘的死埋在地下。

锦熙女帝于景安三十年冬离世,她在位三十年,开创景安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商业繁荣,兵强马壮,政治清明,女子地位得到提高,功在千秋……百姓都自觉为女帝供奉香火,感谢女帝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

女帝离世后,丞相魏逸轩告老还乡,百姓听闻女帝离世,皆悲痛不已。

新帝登基,风国的新篇章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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