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张牧,虞素问《创世飞升》讲的是张牧以前是个纨绔子弟,但却被一只青色大雕抓走了,现在他回来了,一切都要变了掌控神珠闯九州,镇压天下诸天骄,幸遇爱人,得遇恩师,他终究要踏上一段岁月之路!之后那万古的棋局,也开始慢慢浮现,宇宙为棋,唯我飞升!
第1章
精彩节选
靖州,龙阳帝国,华云城。
城中繁华,访市无数,宽广的街道两旁,林立着许多商铺,两旁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两道狼狈落魄的的身影摇晃,众人见状皆投去鄙夷的目光,有意躲开。
这是两个小乞丐,看上去都只有十四五岁。
“姓张的,你家怎么还没到呀,你是不是在骗我?”
蓦然,其中一个身材娇弱,穿着破烂布衣,布丁缝缝补补,脸颊粘着些许污泥的身影,用清脆如银铃般女声,开口问道。
她充满怀疑的眸子,看着身旁同样衣衫褴褛,黑发蓬乱的少年,满脸不信。
这少年亦是满脸污泥,眼睛却很清澈,此时神情很是疲惫,但还是坏笑一声,声音明朗。
“小乞丐,我怎么会骗你呢,咱俩好不容易才跋涉千里回到华云城。放心吧,等回到张家,我说话算数,肯定娶你做老婆,就当是对你的感激吧。”
闻言,那女孩面颊一红,双目愤恨,狠狠踢了他一脚。
“想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踢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可恶少年的身体,跟石头一样坚硬,反倒是她小脚此刻生疼。
虽然被踢,但少年疲惫苍白的面庞,却笑得很开心,丝毫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他未如此高兴过,因为他张大少爷,终于从那个鬼地方中逃回来了!
他叫张牧,出生在华云城名望极高的张家,乃是家族宠爱的小少爷,曾年仅十岁就完成了筑基,成为了华云城年纪最小的修士,名动全城。
可就在两年前,因为与伙伴在偷看青楼姑娘沐浴时,莫名奇妙被一只青色大雕妖兽伏身冲下,大爪一抓就给拎走了。
他当时以为必死无疑,但奇怪的是青色大雕没有吃他,只是将他放在高悬百丈的鸟巢里,还每天叼来生肉喂养他,让他叫苦连天。
从小的锦衣玉食,养刁了他的胃口,哪里受得了这个苦,曾数次想要逃跑,却都被大雕给抓了回去。
整整一年多,他饥食生肉,渴饮兽血,每天都琢磨着怎么逃跑,历经千辛万苦,最后终于给他逃出来了。
然后他就迷失了方向,不知如何回到华阳城,又饥又渴下,向别人道出身份寻求帮忙,却被当成疯子驱赶,最后还被迫做了乞丐。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认识了这个同为乞丐的女孩,年纪与他一般大小。
虽是乞丐,但她却有个好听的名字,虞素问。
张牧这位要不到钱的小少爷,能活着回来,没饿死在半道上,全靠她一个人乞讨换来的钱财苦苦支撑。
吃着软饭,张牧还是很感激这个善良单纯,却小家子气的女孩儿。
但他可从不是不闲着的主,路上无聊时就总在话语间,调戏这傻乎乎的姑娘,引得她愤愤不已,倒是从不乏味。
“你要是真的想感激我,回去后就付给我十枚金币,我可是把你从饿死的鬼门关上,拉回来好几次!”
虞素问闪着明亮的眸子,神色严肃的盯着他,气鼓鼓道。
“嘿嘿,到时候别说十枚金币,一百枚一千枚我都给你!”
闻言,张牧嘿嘿一笑,趁她不注意,在她脏兮兮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虞素问小脸沉下来,想狠狠踹他一脚,但想到他石头一样坚硬的体魄,又不敢动手。
“死流氓!”
最后,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挤出三个字。
若不是为了那十枚金币,她打死都不会陪这个浪荡公子来华云城。
可一想到那些金币,她顿时消了大半的气。
十枚金币啊,对她来说是一大笔财富,足够五六个人不愁吃喝一年。
终于,两人打着摆,精疲力尽的来到一座恢宏的府邸门口,萧墙足有两丈高,瓦上雕刻着龙头螭首,气派无比,一丈高的红漆大门,那巨大的牌匾之上,赫然镶着两个金色大字。
张府!
“站住,哪来的乞丐,快滚快滚,这是你能来要饭的地方吗!”
倏然,那府门台上,一个年轻守卫见到二人,一脸嫌弃,连忙呵斥驱赶。
张牧不为所动,仿佛没有听到呵斥,只是目光痴呆的仰头,望着那块牌匾失神。
“爹,娘,爷爷,我回来了……”
那年轻守卫见张牧纹丝不动,顿时勃然大怒,怒目拔剑。
倒不是要杀人,而是要驱赶。
“喂,你行不行啊,要不先跑吧!”
虞素问见状,神色胆怯,连忙扯了扯张牧破烂的衣袖,对他俏声道。
察觉后,张牧眉间紧锁,朝守卫看去,大喝问道。
“张华,你不认得我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个乞丐叫出来,那年轻守卫面色一怔,为何感觉这声音这般耳熟?
随后,张牧拨开凌乱在脸上的发丝,抹了一把黑兮兮的面颊,好让他看个仔细。
只见张华注视他几秒,忽然脸色大变,瞪大眼珠子,踉跄向后倒去几步,更见了鬼似的大叫。
“妈呀,你……你……你是少爷!!”
张牧咧嘴一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子回来了!”
张华怕自己看错,又佝偻着身子,探头死死盯着那布满污垢的年轻面庞。
下一刻,确定以后他瞬间跳起,面色骇然,急忙朝着府内跑去,失心疯一样边跑边喊:“卧槽呀……少爷回来了,少爷没死,家主,家母少爷回来了!!”
霎时间,张府震动!
虞素问讶异的望着张牧,没想到他还真是张府的少爷。
龙阳帝国领地广袤无垠,足有数百城池,近亿子民。
但哪个大人物,不知道他华云城张家的。
就因为张家老家主张清风,曾是龙阳帝国权势最大的一位将军,一身实力直达神玄境,战场之上呼风唤雨,挥手之间便能屠杀上万的大军,手段通天恐怖无比。
即使张老将军已经辞官数载,但威望极高,实力也日渐水涨船高,愈发的深不可测。大寿之时,就连当今龙阳国主都亲自前来贺寿,可想而知这位长老将军在帝国的分量。
若有朝一日,龙阳再逢战事,必然还要依仗张清风。
龙阳帝国第一强者,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战场之上,数万将士的枯骨堆出来威望与实力。
此时,张家上下乱作一团,嘈杂无比,所有人都向门口跑来,想看看这两年未见,在华云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是否真的活着。
“牧儿……我的牧儿………!”
只见那门中第一个冲出来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一袭水蓝色长裙,虽然上了些年纪,但岁月依然没能给她脸上带来任何痕迹,还是那般的风韵。
她便是张牧的母亲,罗晴。
此时她失神一般的冲了出来,泪珠流淌不止,嘴里念叨着张牧,满脸的慌乱和惊喜。
见到罗晴冲出来,张牧眸子也笼上了一层水雾,苦涩开口,有些颤抖。
“娘……”
见到乞丐般的张牧,罗晴仔细的捧住他的脸颊,双手摩挲着,满眼都是心疼和自责,也不管他全身的污渍泥垢,狠狠的抱住他,语气哽咽颤抖。
“我的儿……你受苦了!”
此时,那府门口,早就站着一位华衣锦袍的威严中年男子,面相冷峻如刀刻斧凿,看着相拥的母子俩,他双手也是哆嗦不已,眼圈泛红。
张牧与他相望,红着眼,挤出一抹微笑,却比哭还难看,对男子轻叫道。
“爹……”
他便是张家家主张子阳,是一位在龙阳帝国,威望颇高,实力强大,却也不善表达的父亲。
他跟随父亲张清风血战沙场数十载,早已心如岩石般坚定无情,可此时也骤然失态,毕竟在他眼前的,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当年张牧被那青色大雕抓走后,整个张家震动,所有强者出动,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清风,都怒气腾腾,誓要杀击杀妖兽,救回最疼爱的孙儿。
张家威望极高,一时间全城强者,皆出动帮忙寻找张牧,能够御空飞行的化灵境强者,便有足足近二十多位,都是各个大家族的最强者,那阵仗都快赶上打仗了,引得华云城居民一阵惶恐。
但那青色大雕宛若幽灵一般,飞出华云城便不见了踪影,饶是张清风这位手段通天的神玄境强者,都寻不到丝毫踪迹,长叹而归。
母子二人拥抱许久才分开,旁边不起眼的小乞丐,虞素问见状,眸子中透露出些许悲凉和羡慕。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见过。
“这位是?”
罗晴虽然激动,但却也没有忘了和张牧一块回来的女孩儿,她聪慧过人,一眼就看出了小女孩眼中的悲伤,对他问道。
张牧抹去眼中湿气,看了一眼虞素问,笑道。
“娘,我能活着回来不被饿死,就是她一直在帮忙。”
闻言,罗晴眼中感激之色闪过,丝毫没有嫌弃她小乞丐的身份,抓住她脏兮兮的手,温柔道。
“好孩子,多谢你救了我家牧儿,我在这替张家谢过你了。”
虞素问对于这种大人物,以往都只能远观,即使羡慕也只能暗自长叹,此刻被罗晴温暖的双手拉住道谢,有些惶恐和不安,但也有一丝温暖流过心尖。
“没……没事,给我十个金币就好了……”
她慌张中乱语,不知怎么就说出这种话,顿时想扇自己一巴掌。
罗晴听后一怔,而张牧却是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大笑。
罗晴随之一笑,温和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虞素问……”她怯懦答到。
闻言,罗晴念念有词。
“素问,是一味药材,有篇救世医经也是此名,寓意极好,是个好名字。”
此时,张子阳缓步走开,终究是抬臂,大手抚了抚张牧的脑袋,随后对罗晴道。
“小晴,我们进去吧,别让牧儿的恩人在外边站着,父亲大人也等着这小子呢。”
罗晴微笑点点头,左手拉着张牧,右手拉着虞素问,朝着府内走去。
前来观看的家仆守卫,都自动让开一条道,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有名的张家小少爷。
不,他已经长大了,该叫大少爷了。
是的,张家的大少爷回来了!
华云城又要鸡飞狗跳了……
进入张府大门,穿过一条绿茵长道,张府的景色便映入眼帘。
珍贵的金叶树栽满园林,一阵清风徐过,金灿灿的枝叶簌簌作响,飞舞下几片黄金落叶。
走过一道如月牙弯般的拱桥,铺着青石地板,左右石栏对称绝妙,雕龙刻凰,鳞次栉比。那桥下有片宽阔的池塘,清澈见底,青萍漂浮满塘,蜻蜓立梢,池中游戏着罕见的紫鳞鱼。
整个张府,一片富丽堂皇。
这就是大户人家吗?
虞素问眸光好奇,四顾打量着宏伟的建筑,目露惊奇。
身为小乞丐,这种地方对于她来说高不可攀,即便在门前扫望都要被驱赶,如今能轻身经历,怎不感叹。
张府很大,罗晴携着二人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府中最中心的大殿,这是张家议事的地方,平日里除了打扫家仆谁也不能进去。
这时,只见一个灰袍老人端坐在正殿上方,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威严。
张牧见状,红着眼圈叫了一声。
“爷爷!”
闻言,那老人伟岸的身躯一怔,竟也有些激动颤抖。
这便是那名满龙阳帝国的老将军,张清风。
说他是老人也不贴切,因为他此时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却依然满头黑发,脸上不见多少皱纹,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张子阳的兄长。
这并不奇怪,因为神玄境的强者,不出意外至少能活到五百岁,这便是修行的好处之一。
虽然已经辞官二十几载,但他的威严和实力都是所有人不敢挑衅的。静下心来修行的这些年,外人谁也不知道这位老将军修为到了何种地步,只知道他辞官前已然是位在神玄境登峰造极的恐怖人物。
即便赫赫威名,但他杀了太多人,到底是有伤天和,若生心魔这一身通天修为都会停滞不前,甚至会跌落。
还好危机时刻,张牧这个大胖小子出生了。
老将军厌倦了沙场的杀戮和死亡,但这个调皮又捣蛋的亲孙子却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欢乐,让他心境平和了下来,还突破了一道大关。
他从小就对张牧纵容又溺爱,张子阳劝说几回他都不听,或许人经历了太多风雨沧桑,总会对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喜爱吧,何况这是他的亲孙子。
张牧刚进殿内,便朝老人跪下磕了个响头。
张清风连忙起身扶起,微微浑浊而锋锐的眸子中,满是惊喜和溺爱。
“好……小牧儿能回来就好……”
感受到老人身上散发的威严和戾气,让虞素问有些惊恐,但也仰头好奇的看着这个名动龙阳,连小孩都听过的英雄人物。
“好孩子,受苦了,你这一路都发生什么了?”
张清风抚摸着张牧污渍泥泞的头发,缓缓问道。
“咕噜噜!”
忽然,张牧和虞素问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显然是很久没有吃过饭了。
两人皆一阵脸红。
反倒周围的大人们开怀大笑。
这时,罗晴对张清风笑道。
“父亲,叫他们两个先去洗漱吧,然后好好吃一顿,那时再问。”
闻言,张清风也注意到了旁边同样为小乞丐的虞素问,微笑对她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问,待会自会知晓。
“去吧。”
得到张清风的同意,罗晴招了招手,就见两名身姿修长,面容姣好的妙龄侍女上前,带着二人前去沐浴洗漱。
虞素问虽然有一丝慌乱,但还是跟着侍女走了,毕竟在这种人家,穿着乞丐装可不好。
张家大少爷张牧归来的消息,霎时间在华云城传开,所有人无不动容。
这可是华云城公认的第一纨绔呀。
不少小势力和平常人家,都立刻把自己家的黄花闺女藏了起来,以免被这位张大少爷看到。两年前的张牧可没少和其他家族的公子一起趴在墙头,看人家妙龄少女沐浴,还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虽然没干过什么太过分的事儿,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家姑娘要是被他看上,谁还敢往外嫁,就算敢嫁怕也没人敢娶
如今这张家少爷时隔两年又回来了,安静的华云城恐怕又要倒霉了。
此时,回到房间内的张牧,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豪华物件和摆设都纹丝未动,却干净无比,显然有人时常打扫,心中不免怅然感叹。
这两年内,他经历许多,做了乞丐后,更看惯了世人丑恶的嘴脸,世态炎凉,自己也多了一些思考和担当。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他此刻这样想。
这时,那妙龄侍女缓缓走来,细声娇气道。
“少爷,热水放好了,奴婢为你宽衣沐浴吧。”
说着,她便要上前来解开张牧脏兮兮的衣物。
张牧连忙向后一退,面色有些不自然。
以往他贵为张家少爷,身份尊贵,自然都是侍女帮着沐浴,可经历了一年多的风餐露宿,还被迫做了乞丐,早就没有了那个习惯。
而且他也长大了些,再面对一个妙龄女子,而赤身**,难免有些不自然,随后道。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闻言,那妙龄侍女顿时眼泪汪汪,委屈道。
“少爷是嫌弃小碧了吗,以前可都是我为您宽衣沐浴的呀?”
“啊?你……你是小碧?”
张牧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侍女,面露诧异。
果然是曾经一直服侍他的侍女小碧,而两年未见,这个曾经和他一般大的少女,已经初长成,个子高了,身姿曼妙,相貌好看了很多,发育的也不错,酥胸隆起,难怪没有认出。
张牧猛的想起当年,他还和小碧一起光溜溜的洗澡时,便老脸一红,不自然道。
“那个……小碧啊,你看咱俩都长大了,再那样未免不好吧……”
虽然他小时候总是偷看别人家姑娘沐浴,但都是跟着伙伴玩闹,啥也不懂就图一乐,但现在懂了些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一刻的好事,他倒是有些发怵。
何况,随着年龄的推移,自己的身体也成熟起来,具有了男子该有的特征,若到时候被她发现什么,那就尴尬了。
但小碧仍然不为所动,愣在原地,抿唇埋首,不停啜泣着。
“可……这不是奴婢该做的吗……?”
张牧无奈摇摇头,他知道小碧的脾气,肯定没那么容易被劝走,拍了拍脑壳。
“罢了,那便快点吧,我都要饿死了……”
闻言,小碧破涕为笑,上前为他宽衣沐浴。
片刻后,豪华的房间内,传出小碧的惊讶呼声。
“哎呀,少爷,你是生什么病了吗,怎么这有些不一样了……”
随后,张牧尴尬且不自然的声音传出。
“没……没事……饿的……”
……
沐浴过后,张牧洗去满身污泥,换上一袭崭新的长袍,原本皙白而清秀俊朗的面庞展露出来,剑眉星眸,头顶紫金冠,一袭白衣,竟有了一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翩翩风度。
之后他平息了一下自己通红的面庞,冲向饭堂,已经好久没有进食,饥肠辘辘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
刚到饭堂,便见到一个精致美丽的少女穿着一袭白色侍服,正襟危坐在座上,面颊也有些微红。
张牧见状,走上前去细细打量着她,满脸惊讶道。
“哎呀呀,我说小乞丐,原来你洗干净后还有这般相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他说着,满脸坏笑,咂嘴感慨
这位可不就是那位小乞丐虞素问嘛。
此时她布满泥垢的秀发,已经被清洗干净,变得乌黑亮丽,如瀑般垂在还未发育的胸脯前,柳眉之下的桃花眼中,清澈明亮,宛若有一泓清泉流过。琼鼻高翘,小嘴如罂粟,纤弱的娇躯冰肌若冰霜,云鬓轻笼蝉翼,竟有些娉婷绝世之姿。
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就是有些柔弱,显然是常年食不果腹,营养不良导致的。
虞素问一愣,显然也没有一时间认出他来,随后才讶微张口,没想到张牧,竟有这般脱俗气质。
但被他这肆无忌惮的目光扫上扫下,难免不自然,随即她面色阴沉,双眼愤愤叫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呀!”
闻言,张牧哑然失笑,随后坏笑一声道。
“你也叫女人呀,最多就是个小孩儿吧。”
说着,他目光瞥了一眼她还未发育的小胸脯,又看了一眼小碧那隆起的幅度,对她挤眉弄眼,意有所指。
“你!!”
虞素问俏脸一红,咬牙切齿,有些气急败坏,双目欲喷火,随后只见她瞬间抬腿,一脚踢在景尘裆部。
“卧槽……”
张牧当即面色大变,弓身半捂胯下,朝着后面踉跄几步,感受到那股牵动腹部抽搐的阵阵疼痛,难以言喻,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张牧被青色大雕捉走时,本就是筑基中期的境界,之后日日食妖兽生肉,在妖兽精血淬体下,早就达到了筑基后期,体魄强硬,堪比凝气初期的肌肉。
以往她调戏这小妮子,她若想动手,倒霉的必定是她自己,面对这可恨的少年,她打不过也骂不过,时常被气哭,可张牧却是十分愉悦。
可如今,她不知从哪学来这等招式,让他防不胜防。
小碧见状失色,连忙上前搀扶,对于这个陌生的少女她不好开口斥责,只好关切的看着他,担忧问道。
“少爷没事吧,是又饿了吗?”
闻言,张牧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
“饿了?”
虞素问一脸疑惑,甚是不解。
只是她身后的一个侍女,似乎知道些什么,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这时,罗晴和张子阳都走了过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对他笑道。
“都到了吧,牧儿快坐好,你爷爷马上就到。”
闻言,张牧咬牙忍受这股疼痛,强行面带笑容点点头,回到座位上,恨恨的瞪着她。
可她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扬起下颌,满面得意,仿佛再说不服你打我呀。
终于啊,她在这可恶的少年身上扳回了一局。
不久后张清风落座,家仆立刻端着各种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还有不少珍贵妖兽的烤肉,香气扑鼻,让很久没有进食的二人,吞了吞唾沫,眼冒金光。
张清风见状,呵呵一笑,以他的境界早已辟谷,吃不吃都饿不死,况且这顿饭本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立刻摆摆手道。
“你们快吃吧,想必饿坏了。”
若是饭桌上有张清风,亦或是其他长辈,那一家人必然都不能先行动筷,这是规矩,最起码的规矩和家教。
得到老人首肯,张牧和虞素问,立刻开始狼吞虎咽,大鱼大肉塞的满嘴都是。
虞素问可管不了什么淑女形象,到了他这个境地,什么都不如一顿饱饭重要。
张牧一边吃,一边讲着他这两年以来的故事,被抓走后的种种,逃走后被人欺辱和备受冷眼,嘴里还塞着一只鸡腿,含糊不清。
众人皆是一阵心疼,他们家这小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罗晴更是美眸中挂着泪珠,不断啜泣。
说到虞素问相救他时,众人都投去感谢的目光,叫她边吃边惶恐,嘴里含糊,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意思大概就是不用谢,给我金币就好。
一番叙旧和落泪后,已近黄昏,众人散去,两人吃饱喝足,满意的倚靠在座上。
罗晴还未走,温和的看了一眼虞素问,体贴道。
“素问呀,你就先在我张家住下,我已经命人给你准备了一间上房,让牧儿带你好好在城里玩几天。”
紧接着,她又对张牧道。
“牧儿,你待会带素问去访市买几套上好的衣裳,家里没有小号的女装,只能先给她换上侍服,别忘了。”
张牧闻言,看了看虞素问,确实觉得她那脱俗的气质与侍服不符,便点点头答应,随后叫上管家张龙,一起前往访市。
“这件衣服挺好的,还买什么衣服呀,你要是钱多就给我好了……”
出了张府的大门,虞素问才敢这般嘟囔,站在原地不情不愿。
她节省惯了,觉得这侍女穿衣服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必要浪费钱。
张牧瞪了她一眼。
“说什么呢,一天天就钱钱钱,到我张家了还能差你钱吗,不许再犟,要是别人知道我这般怠慢恩人,我张家的脸面往哪放!”
说着,他拉起虞素问纤弱的藕臂,朝着坊市走去。
她一个普通弱女子,哪里拗得过张牧这筑基后期的力气,只好被他拉着走。
片刻后,张牧带着虞素问和管家张龙,来到了华云城最大最繁华的访市,而这家访市,就是张家开的。
管家张龙,需要视察访市收入情况,得到张牧的同意后恭敬退去。
虞素问捷翼眨动着,不停的四顾周围繁华,眼中满是新奇与兴奋,走到哪个摊位店铺,都要上去看上一阵,活跳跳一副第一次进城的样子。
也是,她做了这么多年乞丐,这种地方在她眼里本就是天堂般的存在,岂敢踏足其中。
张牧无奈拍了拍额头,对她取笑道。
“小乞丐,您不能不要一副乡巴佬的模样,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地位吗?你是我张牧的大恩人,张家的座上宾,别给我丢脸呀!”
虞素问转头瞪了他一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欣赏着面前,一颗通体青色的精致铃铛,满眼都是喜爱。
“姑娘好眼光,这可是一门低阶宝器呀,晃一晃就能威慑人的灵识,不可多得,只要五十金币。”
见状,店老板跑了出来,谄媚笑道,认得那是张家侍女的服饰,自然不敢怠慢。
这片坊市的所有东西,包括店铺地段,全归张家所有,他们这些老板也不过是在为张家打工而已。
“五十金币!?”
听到这价格,虞素问俏脸顿时煞白,最后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五十枚金币,她从做乞丐到现在,加起来都没要到过这么多钱,简直是天价。
“居然是宝器?”
张牧微微诧异,没想到小乞丐眼睛还挺尖,一下就瞅准了一门低阶宝器。
天衍大陆很大,无边无际,共分九州。
实力强大的修士,就是这片天下的主宰,道理与法律都是由强者制定。
修士拥有强大的武器,实力也能大涨,越阶杀敌,因此便有了器师的存在。
器师在大陆上备受推崇,厉害的器师可以锻造出极为强大的武器,而这些武器的强度,也用器师的段位命名。
器师从弱到强,分别为,宝器师、灵器师、法器师、真器师……
武器的品阶也依次为,宝器、灵器、法器、真器……
同品阶武器程度的强弱,分做低阶与高阶。
而虞素问看上的这颗铃铛,便是低阶宝器。
她灰心摇了摇头,虽然不舍但也无奈。
“走吧……”
张牧笑了笑,拿起那颗青色铃铛,对店老板道。
“记账。”
这时,虞素问看向他,神色阴郁嘟囔道。
“好贵的……”
张牧笑了笑道,眼中也是一抹不可察觉的心疼。
“喜欢就拿走,这点东西我还是送的起的。”
这小妮子做乞丐不知吃了多少苦,遇见时还帮衬着好几个年纪幼小的乞丐,做乞丐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难得了。
近一年的时间,张牧与她熟悉,患难见真情。
她自己省吃俭用省下的钱财舍不得用,结果全给他这个大胃王造完了,她虽然心疼,但也没说什么。
如今她好容易流露出喜色,想要个东西,怎么着都得满足她。
那店老板眯着眼睛,微微打量了一下张牧,问道:“公子是哪家,姓甚名谁?”
在华云城,不少家族的公子哥出门都懒得带钱财,买了东西记账便可,凑足数目自可上门结清,他观这位气质不俗的公子面生,便问起。
张牧淡淡一笑。
“张家,张牧。”
闻言,那店老板笑容立刻僵住,随后面色大惊,说话也不利索。
“你……您……就是大少爷?”
虽然张牧回来不久,但基本已经传遍了华阳城,他店老板从未见过张牧,此时见到这位华阳城头号纨绔,也是心中打颤。
店老板惊呼,引来半条街的震惊,皆看向张牧,议论纷纷。
张牧则见怪不怪,都是小场面,把紫色铃铛放到她手里,带她进入了一家极为豪华的衣坊。
刚进衣坊,鲜艳靓丽的服饰便映入眼帘,令人眼花缭乱,虞素问美眸一眨不眨,一时间不知道看哪一件好。
张牧见过的貌美女子不少,眼光也是独到,知道虞素问这种女孩子,应该穿什么样的衣裳更显得好看。
他领着虞素问,走到一处摆放着女式长裙的地方,双手拿起一条水仙色绣罗长裙,对她笑问道。
“这件怎么样,我觉得和你蛮配的。”
虞素问点点头,纤手摩挲着丝滑绵软的衣料,眸光喜爱。
“好看,就是不知道多少钱……”
张牧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给了她一个暴栗,下手很轻。
“一天到晚就钱钱钱的,跟我出来不需要你花钱,赶快去换衣服,看看如何。”
等她去到试衣间后,张牧四顾。
忽然看到外面有一只水晶朱雀簪,觉得配虞素问应该不错,便出去拿走。
对,是拿走,整个访市都是他张家的,他说拿就拿。
就要回去时,张牧不小心瞥到一个人,让他微微惊讶,随后,他嘴角抹过一丝坏笑,悄悄跟了上去。
少顷。
“朱胖子!”
兀的,张牧朝着前方,对一个正在满脸憨笑的华衣胖子大喝一声,抬腿一脚踹到屁股上,将其踹飞两三米,跟一坨肉球一样,在地上蠕动。
见状,周围一片哗然。
因为这个人少年踢的人,乃是华云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朱家的大少爷,朱邬能。
莫说这华云城,就是整个龙阳帝国,敢招惹这朱家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因为他们家有足足九位化灵境的强者,还是富豪之家,也就只有皇室和张家才镇得住他朱家。
这少年是谁,看着眼熟,是哪家的公子,竟敢如此?
“哎呦我擦,谁他妈敢踢我,谁!?”
那趴在华衣胖子勃然大怒,尖锐愤恨的声音如如杀猪一般,被身边的护卫搀扶起来,转身怒视。
他身边两个聚元境的护卫,也是差点拔剑相向,要不是张家在坊市禁止打斗的规矩,早就动手了。
“朱胖子你脾气见长呀,不认识你大哥了?”
张牧丝毫不慌,对着胖子咧嘴一笑,大放厥词道。
闻言,那朱胖子虽然脾性大,但却脑子好使,听到这熟悉的口吻和声音,微微一怔。
他最恨别人说他胖,而偏偏在华云城,就有这么一个人敢这么叫他,也能这么叫他。
那就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干坏事都在一起,关系极好的张家少爷,张牧。
朱胖子疑惑一声,眯了眯那胖的都快看不见缝的眼睛,朝着张牧看去。
下一刻,朱胖子肥肉颤了颤,瞪大缝隙的眼珠子,骇然大叫。
“擦,大哥!!”
众人哗然。
张牧与朱邬能乃是一对著名的损友,众人皆知。
况且张家大少爷回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全城,众人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这气质非凡的俊朗少年是谁了。
张牧,是他们老板的儿子,也就是小老板。
管你来几个少爷,反正他此刻才是这条街,最靓的少爷。
“啊,牧哥呀,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朱邬能悲伤大叫一声,杀猪般的声音再次出现,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喊着就要冲上来拥抱他。
张牧见状,一脸嫌弃,一个侧身躲开这一熊抱,撇了撇嘴道。
“行了,先别装了。”
朱邬能见自己被识破,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嬉皮笑脸道。
“牧哥,听闻你回来了,我就想着在你们家访市等你,嘿,还真让我给等到了!”
闻言,张牧满脸不信,嗤笑一声。
“等我?你怕是又看上哪家小姑娘了,都十五岁了,还不知道好好修行,你看看你,才筑基中期,朱伯父没少打你吧。”
朱邬能长叹一声,满脸委屈。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十岁就筑基了,我就是被我爹赶出来的,说让我好好反省,啥时候反省好了才能回家……”
说着,朱邬能下一刻变为一脸色相,眯着眼睛把肥头大耳探过来,对他悄悄道。
“牧哥,花月楼又来了两位新姑娘,长得好,身材那叫一个带劲,今晚带你看看去呀。”
张牧摇了摇头,立刻把他推开,刚想骂他眼里只有女人。
等等,女人?
下一刻想起什么,忽然一怔。
他来访市,是要干什么来着?
倏然,张牧面色一变,迈开步子就朝着衣坊冲去,速度奇快。
朱邬能见状,一脸疑惑,但也摇晃着硕大的胖肚皮,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张牧太了解这小妮子的脾气了,是自己得要拉着她来买衣裳,要是她换好出来没看到他人,那指定跟自己没完。
就在张牧刚到衣访门口,看到的一幕,让他面色彻底阴沉下来,杀机凌然。
只见可怜的她,刚换好衣服,精俏的容颜在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温婉可人。
本来欣喜的走出来,想要张牧看看,她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
可此时,却被一个蓝袍男子逼到墙角,贝齿死死咬着下唇,面色恐慌,纤手紧攥,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妹妹你别怕,你是哪家的侍女呀,我把你买回去好不好呀,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躺在床上,我肯定能让你舒舒服服的……”
那蓝袍男子十八九岁,筑基大后期境界,此时一脸**的,将恐慌的虞素问逼到墙角后,居然伸出一只手,想要抚上她娇嫩的香肩。
小妮子死死的靠在墙壁上,想要后退却无处可去,红唇都咬出了血丝,一道泪痕滑下,楚楚可怜。
骤然,一个铁钳般有力的手,直接抓住他马上要触及到她嫩肤的手腕。
“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她动手动脚!”
这时,一道寒意刺骨的声音,在蓝袍男子的耳边响起
男子被这声音一惊,转头间,便看到一张阴森到极点的面孔。
“你……你是何人?”
蓝袍男子一惊,感受到张牧散发的寒气,有些心中发毛,想要抽离手掌,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他心中骇然,这个少年于他同为筑基后期,可力道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我是你爷爷!”
张牧冷喝一声,直接顶出一膝,蕴含着数千斤的力道。
蓝袍男子大惊失色,没想到此人敢在张家的坊市内动手,一瞬间同样抬腿防御,却根本拦不住这强横霸道的力量。
砰!
咔嚓!
只见那蓝袍男子瞬间被一膝顶飞了几丈远,摔出了衣坊,还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响声。
“啊,我的腿!”
蓝袍男子躺在地上抱腿凄厉惨叫。
见状,所有人纷纷看来,皆是满脸失色。
谁敢在张家的地盘动手,不想活了?
张牧满脸冷色,但转身向梨花带雨的虞素问时,却变得温和。
“你去哪了!”
她受到惊吓,见到张牧终于哭出了声,居然直接上前紧紧抱住了他,泪水打**他的衣衫。
张牧眼中闪过心疼和自责,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小乞丐,对不起,都怪我……”
小妮子从不哭泣,很是倔强硬气,至少在认识她的一年多来,是这样。
即便是被人驱赶,言语辱骂,都不曾像今天这样无助和惊恐。
从前她满脸脏兮兮,打扮落魄,没人注意过她,自然没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可今日……
虞素问一年多对他的好,张牧一直记在心里,一年多的朝夕相伴,早就视她为家人,偶尔调戏也只是为了好玩,从没有过分过。
而此时,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待她,这无疑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小乞丐,别难过,你想想要不是你太漂亮了,怎么会被这种人盯上呢,开心一点。”
张牧试着平复了着她的心情,打趣道。
虞素问此时也不再那么激动,见自己抱着他,连忙松手推开,眼中一抹不可察觉的慌乱和羞怯闪过,泪痕还在,恨恨道。
“我开心你个头,你说的是人话吗,都怪你,死张牧!!”
说着,她习惯性的抬臂,朝着他胳膊打了一拳。
一如既往,像是打在了石头上,让她皙白的拳头发红,疼的让人想叫,可又不能失了风度。
顿时瘪着小嘴,又羞又怒,无可奈何,最后一抹无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见她这恼怒又让人心疼的样子,张牧想要捧腹大笑,但顾及到她的情绪,又憋了回去,这一副憋笑的样子,在她看来还不如不憋呢。
“张牧,张牧,你个王八蛋!”
小妮子气的直跺脚,咬牙骂道。
这一幕让访市所有人看的瞠目结舌。
张家少爷,他就是张家少爷!
那这个少女是谁,居然敢骂华云城的土皇帝?
被骂的张牧反倒更加想笑,伸出咸猪手刮了一下她的琼鼻。
“好了,别哭了,到时候给你一百枚金币,怎么样?”
她顿时一怔,然后止住眼泪,气鼓鼓的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还不等张牧作答,只听那远处蓝袍男子嘶吼咆哮,眸子里满是怨恨。
“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显然,他光顾着腿疼,还没分析出打他的少年是何人。
闻声,张牧面色再次阴冷了下来。
小妮子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一向嬉皮笑脸的少年,有过这种神态。
张牧一步步向那男子走去,面色阴森恐怖,冷声道。
“活腻歪了就说,我这就送你一程。”
蓝袍男子骇然失色,不敢相信这少年,居然敢这般不顾一切,问都不问就想弄死他。
突然,他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顿时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惊声大呼。
“朱少爷……朱哥救我,这个疯子要杀我!”
朱邬能一怔,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张牧这副神情,相处多年的他知道,张牧是真的生气。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朱邬能瞬间变脸,对蓝袍男子怒喝。
“夜幕,你怎么惹我牧哥了!”
牧哥?
这一刻,叫夜幕的蓝袍男子彻底明白过来,瞬间面如死灰。
他招惹了一个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张家负责管理的秩序护卫,个个都是顶尖的聚元境强者,坊市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但此时都没有出现制止,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张少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
夜幕内心恐惧,满眼乞怜求饶,就差磕头赔罪了。
朱邬能此刻,屁颠屁颠跑到张牧身边,对他道。
“牧哥,他叫夜幕,是华云城一个近两年才兴起的家族,不大不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才冲撞了你,夜家与我们朱家有些生意往来,你看……”
显然,朱邬能这是在替夜幕求情。
虽然张牧没干多大坏事,但杀人可是没少杀。
身为将门之子,张家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手染鲜血,如今龙阳太平,为了历练张牧,张子阳总让他跟着城主府的将士上山剿匪,死在他张牧手下的土匪,绝不下五十个。
由此朱邬能相信,他绝对干的出杀人的事。
张牧此刻面容平静,无喜无悲,看了一眼朱邬能,让他心中发寒。
“好,看在胖子的面子上,我饶你一条小命,今日废你双腿,长长记性!”
张牧冷声后,直接一脚踩在夜幕另一条腿。
咔嚓!
又是一声骨骼断裂的响声,夜幕疼的撕心裂肺,但口中却不断感念着他的不杀之恩。
看的众人皆是背后发寒。
张家大少爷,原来是这般的心狠手辣。
随后张牧淡淡道。
“把他扔回夜家,就说他敢指染我张家的重要客人,饶他不死,已是开恩。”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聚元境的张家护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对他恭敬道。
“是。”
下一刻,护卫拖着鬼哭狼嚎的夜幕,去向了夜家。
众人皆胆寒。
在华云城,张家,就是唯一的王法!
此刻,张牧终于不再那副可怕的样子,拍了拍朱邬能的肩膀笑道。
“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朱邬能立刻一脸谄媚陪笑,实则心里在打颤。
别看张牧一天天没心没肺的,其实发起狠来谁也拦不住,两人一起长大,他太了解这个少年了。
虞素问此时走了出来,也见到了那一幕,吓得不轻,对张牧糯糯道。
“其实没必要那样的……”
张牧一笑,将那只水晶朱雀簪别到她头发上。
“你呀,太善良了,从小我爷爷就告诉我,人心难测,你若不让他付出代价,他便会得寸进尺……”
小妮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伸手拔下那簪子,放在纤手中观赏,眼中满是喜爱。
“哟,原来牧哥找了这么好看的嫂子呀,难怪不和我去花月楼呢。”
朱邬能见状,连忙上来和虞素问套近乎,朝着张牧挤眉弄眼。
闻言,张牧一怔,随后坏坏一笑,顺势取笑道。
“是啊,可惜你嫂子不领情,我好伤心啊。”
此时的小妮子彻底红了脸,死死的瞪着张牧。
“你去死!”
随后她自顾自的离开,撇下了他。
“我先回去了,过两天找你喝酒。”
张牧一笑,对朱邬能道了一声,追上了她。
看着远去的张牧,对虞素问各种致歉赔礼,朱邬能摇头唉声叹气。
“唉,没想到我堂堂牧哥,也成了妻管严……”
……
回到了张府,果然如张牧所猜,小妮子依然闷闷不乐,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他是各种哄笑和夸赞,就是没能让她笑起来,只好先送她回了房间,因为还有事情等他处理。
华云城各大家族,知道张牧回来,全都备上了大礼前来拜访张府,一时间府门是一片燕跃鹄踊。
名头是来恭贺张家少爷回归,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和张家套近乎,若没了张家,他张牧一个筑基后期的小小修士,在那些个大家族眼里连个蝼蚁都算不上,怎可能这般谄媚相迎。
张牧心中明了,但奈何这次的主角是他,不得不亲自出面相迎。
赶到了府门口,他左叫一口伯伯,右叫一声叔叔,脸都笑僵了,心中却无奈长叹,做人不就得这般虚伪吗?
还是做乞丐那段时间好,无忧无虑。
当然,仅仅是他无忧无虑,小妮子可是为他操碎了心。
“小少爷,不,是大少爷了,两年不见,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呢!”
这时,一道略带调戏的妩媚声音响起,让张牧心中一惊。
只见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裙的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却生的身材曼妙丰姿迷人,皙白的娇嫩肌肤,吹弹可破,青丝长瀑,螓首蛾眉,薄施粉黛,眉眼如画,柳眉杏眼中波光流转,柔媚欲绝,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原来是翎儿姐姐,有失远迎了。”
张牧面色有些不自然,但依旧拱手微笑道。
龙阳帝国有个家族排行榜,象征着家族的强大,和皇室的认可,无数家族都想被评选进去,以能上此榜为殊荣,饶是华云城朱家也只能排到第四名。
毫无疑问,张家自然排第一,毕竟主人是连龙阳国主,都要尊一声老将军的大人物,曾与退居幕后的老国主,年轻时一起驰骋沙场,有着是过命的交情。
接下来第二名,便是皇都大族南宫家,家族中亦有神玄境强者坐镇,财力与实力无比雄厚,家族企业开在全国各地,华云城便有一处。
而这南宫翎儿,便是南宫家的千金小姐,修炼天赋极高,年仅二十便是凝气大圆满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迈入聚元境强者的行列。
不仅如此,她还是龙阳帝国三大美女之一,千万青年才俊无不想一睹芳容,狂热追求。
而这次,她刚好有事身在华云城,听闻张牧回来了,便也备上贺礼赶了过来。
张牧有些不自然,是因为他几年前不懂事时,曾听说这等美女来了华云城,便在朱胖子的教唆下,爬墙偷窥其沐浴,干起了老本行,还被人家发现了,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这时,南宫翎儿上前凑近他,只感觉一股幽香扑鼻,让人意乱。
她妩媚一笑,红唇轻启,对他耳旁气吐幽兰道。
“姐姐我这次,在华云城多住几日,有没有兴趣来偷窥呀?”
感受到耳根上的热气,张牧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后撤几步,面色尴尬笑道。
“当时年少不懂事,姐姐快别开玩笑了,里面请……”
见状,南宫翎儿噗嗤笑出声来,白了他一眼。
“真是的,长得越大,胆子越小……”
她嘟囔一句,巧笑倩兮,不再过分挑逗这个从前胆大包天,敢窥她沐浴的少年,迈着妖娆的身段走进了府中。
“穆王爷到!”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一惊。
穆王爷,他居然来了!
龙阳帝国,共有十位手段通天的神玄境强者。
皇室三位,各大家族势力三位,其余专门修行的宗门洞天福地加起来四位,共同守护着龙阳帝国的繁荣昌盛。
而最为强大的,当属张家张清风,退隐前,便已经是神玄境大圆满的存在,只差一步便可初登造化,成为靖州主宰一般的人物。
靖州,迄今为止,只有一位勘破造化的绝强者,那便是州主慕容辰,无人敢违背其意愿,一只手便能镇压这片无垠之州,弹指间山川颠倒,海河逆流,州内闻名,无不色变,是一位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古董。
百年前,还曾亲临龙阳帝国,专门评价过张清风,说他天赋无双,若能心无旁骛修行,踏入造化乃是必然之事。
就是那番话,让张清风这个名号,第一次闻名整个靖州,而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聚元境的小伙子。
皇室有三位神玄,而这位穆王爷,便是和张清风一个时代的皇室天才,虽然天赋不及张清风,但也在十年前也迈入了神玄,成为帝国绝强者之一。
府门口听闻穆王爷到,立刻退守一旁,神色恭敬。
“哈哈哈,张老哥,我都来了,你还要躲起来修行吗?”
只听一声爽朗大笑,声如洪钟,空中气流都随之一颤,一道伟岸威严的蟒袍身影出现在府门口,虽是百年前的人物,但同样不显老态,英气逼人,恐怖的气息散发,让人畏惧,对张府喊道。
话音刚落,场中一股清风徐来,张清风骤然出现,满脸笑呵呵对他道。
“呵呵,哪里哪里,王爷能来,寒府蓬荜生辉。”
两个大人物都出现了!
众人见张清风,全都神色肃穆,鞠躬高喊老将军。
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了这位闻名靖州的老将军,可以说想见他一面,可要比见到龙阳国主还难。
相比起来,张清风则是一身云淡风轻,没有外露丝毫威势,内敛至极,宛若一个普通老人一般。
由此可见,张清风的境界和实力,远在穆王爷之上。
见到张清风,穆王爷也满脸惊叹感慨。
“张老哥呀,你是把我甩的越来越远了,不到百岁的神玄大圆满,看来潜心修行这几年,你又离那一步更近了!”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
那一步!
张清风离步入造化又近了一步吗?
要知道神玄境强者,有着至少五百年的寿命,而他才不过一百二十多岁,算起来还能年轻,步入造化,在众人看来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众人兴奋不已,若是龙阳出了一位造化级人物,那周边邻国谁还敢虎视眈眈,龙阳帝国必要成为称霸靖州的无上势力。
张清风则是淡淡一笑。
“侥幸而已。”
接着,穆王爷又把目光转移到张牧身上,眸子赞赏之色闪过,轻声道。
“好,十五岁便是筑基后期了,我看你体内灵气充裕,体魄极强,看来马上要迈入筑基大圆满了。”
张牧心中诧异,没想到自己的境界状态,一眼便被他看穿,想来也是,神玄境强者哪个是凡辈,立刻抱拳恭敬道。
“张牧见过穆王爷。”
穆王爷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底子极好,相信筑基之后,境界定会一路飙升,张老哥后继有人啊!”
说着,他对张清风感叹道。
张清风也是点点头,眼中满是自豪的看着这疼爱的孙儿。
筑基境,顾名思义,便是修行之奠基境界,可以说是修行一途中最为重要的的阶段。
每个修士,管天赋有多强,哪怕是九州第一的天才,也要在筑基待上至少五六年,才能进行突破,底子越厚,未来修行一途便更加轻松。
据说几万年前有个人,被誉为一州之根骨第一,天赋绝世,却在筑基境待了整整三十年,让人惊愕。
可当他突破筑基之后,竟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内,直接步入了造化之境,受天下瞻仰,也成为了十几万年来最为年轻的造化境绝强者,流芳百世。
由此可见筑基境的重要性。
而张牧十岁便已筑基,历经五年时间,终于快要筑基圆满,且那青色大雕给他的妖兽血肉,至少都是从化灵境的强大妖兽身上扯下来的,这等强大奢侈的精血淬体,龙阳帝国内也找不出第二个。
由此他体魄远超同阶,堪比下一境界凝气境,他日突破筑基大成,必然能一飞冲天。
要知道就算是张清风,也只是十三岁筑基,十八岁才入凝气境,张牧绝对有望超越他,这也让老将军倍感欣慰,谁不希望自己疼爱的后代,能青出于蓝呢。
两个老友寒暄一阵,进入了府内,张牧在府门口相迎半刻后,终于是没人再来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到了张家所设的大宴上,狂吃海喝起来,还不忘让小碧,给在房间内闷闷不乐的小妮子也送去一些好吃的。
之前是有她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吃的。
现在是有他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
这时,南宫翎儿绽放着笑颜,从远处的恭维寒暄中逃了出来,扭着妖娆的身姿,坐到了张牧身边。
比起那种场合,她更喜欢和这个被自己打过屁股的小少爷待在一起,还能偶尔逗逗他,缓解心情。
此时的张牧极度郁闷,以往都是他调戏别人,如今却被别人追着挑逗,要不是他还打不过这个绝美女子……
“小弟弟,这两年有没有偷看别的姑娘家沐浴呀?”
南宫翎儿坐到他身边,小嘴噙着一丝笑意,打趣问道。
张牧顿时一脸黑线,这妖艳千金是打算抓着这条糗事不放了,不敢怠慢,又开口强笑道。
“翎儿姐姐又说笑了,都是陈年往事了,当时不懂事,哪还敢毁人家姑娘清白,小弟惶恐。”
闻言,南宫翎儿绝美的俏脸,佯作一脸委屈和可怜的神色,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为其心动。
“你说的好听,小弟弟当年看光了姐姐我,我以后可怎么嫁人,现在到惶恐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负责……”
张牧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如人所言,你退一步她便要得寸进尺,心下顿时一狠。
只见他直接将南宫翎儿的椅子一把拉了过来,贴近自己,玉腿紧贴,一手环住她那细柳蛮腰,俊朗的面庞与她靠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气,嘴角一抹坏笑轻声道。
“哦?那翎儿姐姐打算要我怎么负责,这样够不够?”
说着,又将她的娇躯往前拉近一些,眉眼低头间已然能看到她胸前一片雪白风光,还有那已经发育饱满而挤出的沟壑,让人心中燥热,垂涎不已。
南宫翎儿一惊,没想到张牧居然大胆了一次,还是在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不由得一抹红霞,从皙白的脖颈爬上面庞。
别看她言语大胆,其实从来没有离一个男子这般近过,芳心一颤,砰砰跳个不停。
当下一着急,手下没有了轻重,凝气境大圆满的力道何其强大,纤手一推直接将张牧推倒出两丈以外。
这阵响动招来不少人的目光注视,让她一阵尴尬慌乱,连忙静心压制那一抹脸红。
被推倒出去的张牧,疼的龇牙咧嘴,狼狈的站起身来,若不是他体魄强横,即便被她这般一推,也要身受重伤。
张牧重新回到座位,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心中则是暗喜,终于扳回来一局,后佯作委屈道。
“翎儿姐姐下手可太狠了,要是不小心杀了我,谁来对你负责呀。”
南宫翎儿白了他一眼,轻声娇嗔。
“哼,小弟弟太心急了,负责也要在成年之后吧,想娶我可得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哦。”
有了这次教训,她终于不敢再这般放肆的挑逗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他问道。
“小弟弟,你知道穆王爷这次来是为什么吗?”
张牧一脸疑惑。
“难道不是为了贺喜吗?”
南宫翎儿闻言哧的一笑,宛若鲜花绽放,纤手轻轻拍了拍他,取笑道。
“你以为你面子那么大,能让一位神玄强者亲自拜访吗?”
张牧沉思,赞同点头,随即问道。
“说的也是,翎儿姐姐知道其中隐秘吗?”
南宫翎儿这时微微正色,嫩唇轻启。
“也不是什么隐秘,是四年后即将招生的天玄学府,但事关重大,由穆王爷亲自寻找能够进入学府的天才。”
“天玄学府?!”
闻言,张牧一诧。
靖州广袤无垠,普通人就是徒步一辈子,也走不完一半,而且势力众多,盘根错杂,若是细细数来,恐怕不下千百个,但最为强大的,只有六个。
帝国有近百座,但唯属龙阳帝国、南越帝国、东华帝国,这三大帝国最强,皆有几千年的传承更迭,底蕴无匹。
自从张清风出现后,龙阳帝国强势崛起,百年征战,打的南越和东华两大帝国抬不起头来,隐隐有晋升第一帝国之称。
还有,便是虚剑宗与龙渊阁,两大势力,乃是靖州宗门与修行洞天之首,威望与强者之数不下三大帝国,被天下人共尊为靖州五霸。
天下势力分为三大流,最次为三流势力,最强的靖州五霸,便是一流势力。
除却他们,还有一个特殊的势力存在,便是那天玄学府。
天玄学府,乃是靖州州主慕容辰亲自创建的势力,无人敢惹,其内强者虽不如靖州五霸,但慕容辰一人坐镇,便抵得上千军万马,足以让靖州天下人敬畏。
且天玄学府从不参与斗争,只是为靖州培养天才与强者,能进入其中的,哪个不是惊才艳艳之辈,皆为靖州之天骄,象征着荣誉和辉煌。
张牧诧异问道。
“难道穆王爷,是想让我也前往天玄学府?”
南宫翎儿微微点头,没有否认,美眸流转问道。
“应是如此,你可想去?”
张牧故作沉思,随后看向她绝美的面庞,问道。
“那翎儿姐姐去吗?”
南宫翎儿一怔,缓缓点头。
“我南宫家已经受到穆王爷邀请,况且我的天赋已是家族最高,不能给家族丢脸,自然是要去的。”
闻言,张牧嬉皮笑脸,伸出咸猪手就想揽住她的蛮腰,显然是没有长记性,笑道。
“既然翎儿姐姐要去,那我自然也要去,这么美的姐姐,我可要负责到底,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见状,南宫翎儿伸手挡开他的咸猪手,美眸白了他一眼。
“小弟弟,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再胡闹了,而且天玄学府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还得经过一年后,皇室举行的的天才大比才行,你可得好好修行,快点迈过筑基。”
话是这样说,可她心里,却因为张牧这一番话而开心无比,哪个女子不希望被人称赞美貌呢。
张牧闻言,顿时蔫了下来。
“啊?还有什么大比……”
见张牧灰心丧气,南宫翎儿嫣然一笑,伸出纤手摸了摸他的头,给他打气道。
“所以你要加油哦,不然可就追不上我了,别让姐姐被别人抢走。”
一番豪华盛宴之后,众人散去,穆王爷果然是为此而来,询问了张家和张牧的意见后,都同意参加一年后的天才大比,争取前往天玄学府的资格。
过后,张清风对张牧正色道。
“牧儿,你要在这一年内尽快提升实力,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浪荡了,天才大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等你突破到凝气境,我便传授你一门秘法。”
闻言,张牧面露欣喜。
神衍大陆有数不尽的功法武技,强弱层次不一,便从弱到强被分为,初阶武技、地阶武技、天阶武技、秘法、神通、大神通六类。
秘法之珍贵与强大,远在三阶武技之上,就是龙阳这等靖州霸主存在,也没有几本秘法。
张清风境界极高,战力也是恐怖无比。
曾在他神玄境中期时,独战东华帝国三名同阶的神玄境强者,大战三天三夜,山河崩塌千里,阻断了大河之流,最终将三人一一击败,还斩杀了一位。
至此,张清风威震靖州,东华帝国主动和战十年,不敢举兵来犯。
而他战力这般恐怖,便是因为偶然所得的两门秘术。
一门秘术已然难得,放在靖州,必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可他居然得到了两门,并且是可以相辅相成的阴阳法门,运转起来强于普通秘法太多,被人称为半神通。
其威力在秘法之上,神通之下。
而神通,这种超乎常理的武技,早已不在靖州现世,或许只有九州最强的那几大州才有吧,但在靖州,半神通已是绝巅。
就连慕容辰都没能拥有一门半神通,其珍贵可想而知。
此刻,张清风承诺在他突破到凝气境,可以灵力外放时,便教给他其中一门秘法,实在让张牧有些激动。
夜幕降临,一轮倒钩弯月照明苍穹,淡淡月华如银辉洒下,华云城一片安静祥和。
张府,虞素问整洁的房间内,一个人影忽然从窗翻进,伴随着她均匀沉睡的呼吸声,黑影蹑手蹑脚,拿出一个长明灯点燃,放在桌上,氤氲的淡淡昏光照亮房间,却不打扰熟睡的小妮子。
这小心翼翼人影便是张牧,做完这一切,偷偷看了一眼她那恬静熟睡的绝美面庞,才再次迈着极度轻盈的步子翻窗而出。
小妮子怕黑,以往风餐露宿,都是挤在一起伴眠,此刻她一人住一个大房间,张牧担心她害怕,便放了一盏足够燃烧很久的长明灯。
张牧走后,小妮子在无人看见的被窝里,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久久不散。
……
回到自己房间内,张牧疲倦了一天的神情消失不见,反而更加兴奋。
龙阳帝国皇室举行的天才大比,是一个证明自身很好的机会,他必要在之上大放异彩
如今他身处筑基后期已久,早已根基深厚,今晚他便要冲击筑基大圆满,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刚准备坐下进行突破,但他一抹衣兜,便是一怔。
“差点忘了你了。”
张牧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彩色明珠,晶莹剔透,古朴神秘,接触到他手掌时,便开始不停烁烁闪动,璀璨的光泽在夜晚下像是一盏明灯,忽强忽弱。
这是他两年前,在青色大雕的鸟巢里,偶然发现的一颗珠子,每次一接触到他,便会闪烁绚烂的光华,不像是凡物,或许是一门宝器,甚至可能是灵器,所以逃走时便一同带走了。
时至今日,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颗神秘的彩珠。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
说着,张牧坐下开始不断的打量着彩色珠子,老半天也没有想出该如何催动。
摆弄着这颗神秘而古朴的珠子,将灵力注入其中,但一直没有任何变化,让他颇为苦恼。
想了许多办法,水泡、拳砸、牙咬……
但这颗彩色珠子总是雷打不动,除了一闪一闪的亮光,再没有其他变化。
但张牧相信,这东西绝不简单。
最后,他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液滴在珠子表面。
灵器以上特殊武器,必须要以精血为沟通桥梁,才能与使用者建立联系,已经开启了认主的功能。
瞬间,血液渗入到彩色珠子中,阵阵颤动,竟有嗡嗡鸣动响起。
“有效果!”张牧惊呼。
忽然间,彩色珠子旋转起来,漂浮在空中,一道道璀璨晶莹的光芒化作涟漪波荡而出,神秘且古朴的气息笼罩住他,一动不能动,瞬间将他禁锢。
张牧脸色大变,发觉自己的血气居然被这股神秘气息拉扯,全身血液止不住从手指间流淌而出,一点一滴都汇聚在珠子身上,供它吸收。
“该不会是件魔器吧?”
张牧心下一沉,想要动弹,却完全被禁锢住,眼皮都难动一下。
魔器之所以叫做魔器,就是因为吸收的太多的血气和怨灵,从而诞生魔性灵智,这一类魔器嗜血好杀,极为恐怖。
只见彩色明珠吸收了张牧的血气后,威势再次暴涨,整个屋内顶上,一片黑压压,宛若死寂的黑夜笼罩着一切,又似黑暗的一张血盆大口,宛若深渊般可怖。
紧接着,更为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黑暗之中缓缓浮现出了星光点点,仿若一片混沌之中的星辰,眼前再变,无数的星光汇聚成一个个七彩绚烂的小漩涡,黑暗的空间被这种璀璨的光彩照亮。
而那七彩明珠也渐渐融入其中,仿若一片天地的中心,散发着无尽璀璨的光芒,如恒星一般不朽。
极度美丽绚烂的神奇一幕,让张牧瞠目结舌,面对这种场景,让他有些瑟瑟发抖,那是一种无尽的浩大磅礴和岁月流逝的沧桑气息,觉得自身如同尘埃一般渺小。
“这是……天外的世界吗?”
张牧嘴唇发颤,眸光惊恐,低声呢喃。
此时,张牧已经被吸去三分之一的血气,面色苍白如纸,惊骇斐然。
少顷,那惊人的异象,缓缓消散一切都正常起来,张牧的气血,也不再流失。
原以为就此结束了,但下一刻,再次让他毛骨悚然。
只见那七彩明珠,瞬间化作一道光芒,闪电般钻入他的丹田之中冲撞,令他全身血气澎湃不稳,难以控制。
最后,那彩色珠子平静下来,居然扎根在他的丹田之中,淬炼着他体内灵气,如同过滤一般,将一道道灵气吸收,然后化作一缕缕七彩颜色的灵气,绚丽而璀璨,弥漫在丹田。
张牧震惊的无以复加,细细感受下去,发现自己体内所有的天地灵气,此时全被那七彩灵气所取代,越来越满,越来越多……
最后,张牧彻底压制不住。
砰!
一声轻响自他身躯响起,气血再次翻腾起来,无比的雄厚气息骤然爆发。
晋级了!
张牧倒吸一口凉气,此刻他已是筑基大圆满,感受着体内爆炸性的力量,乃是之前的五倍有余,仿佛一拳下去能打死一头巨象。
“好强!”
张牧惊呼,丹田内运转的,早已不再是天地灵气,而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气机,只要是吸收入丹田的灵气,也都会经过那七彩明珠的过滤,全部转化为彩色灵气。
而张牧还发现,这股彩色灵气不仅让他的体魄和力量更加强大,还在逐渐恢复着他刚才失去的血气,手指上的伤口一阵**,竟在肉眼可见下缓缓结疤,直到愈合。
此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扎根在丹田的七彩明珠力量,加持在他身上反而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张牧心中砰砰直跳,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屁顿坐在床上,久久不语。
这陡然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已然不知道此刻是该害怕,还是兴奋。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力量,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这奇异灵气的自愈能力,堪比神药,匪夷所思。
这珠子,是神珠啊!!
“呵……”
张牧痴痴的笑了一声,随后面部表情逐渐扩大。
“哈哈哈哈……”
他开始狂笑起来,在房间里乱蹦哒,心情无比的激动与舒适。
“哈哈哈……捡到宝贝了,大宝贝!!”
这一晚,不少的府中仆人都听到这丧心病狂的笑声,让他们感觉大少爷的脑子有点不对劲。
翌日,张牧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满脸笑容。
从昨夜到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面部抽筋了好几次。
入到饭堂,他见到了刚刚赶到的虞素问。
小妮子见他乐开花儿的笑容,微微一怔,疑惑问道。
“你怎么了?”
张牧看着她,坏坏一笑,正愁心中喜悦无人分享,越看她越喜欢。
随后,直接将茫然的她,一把揽住蛮腰,在她皙白的娇嫩俏颜,狠狠的吧唧一口。
“我开心呀,不是答应过你要娶你吗?”
张牧突如其来的一口,让小妮子如遭雷击,直接愣在原地。
下一刻,她俏脸满是红霞,芳心不住的乱颤,呼吸开始紊乱,美眸死死的盯着张牧。
没有出声,豆大的眼泪瞬间滑落了下来。
“你……死张牧……你敢亲我……又欺负我……”
她此时哽咽茫然,眼圈红红的,既害羞又愤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状,张牧打了一个激灵,获得彩色神珠的喜悦感瞬间一扫而空,因为自己激动的鲁莽举动,让她变成这样,惊慌失措。
“小……小乞丐……你听我解释……我……”
张牧神色紧张,他心里彻底怕了,还从未见过她有过这般大的激动情绪,她讨厌自己怎么办,想不开了怎么办?
一个个莫名的情绪笼罩在张牧的心头,让他慌乱无比。
人生第一次。
小妮子饭也不吃了,也不听他说话,转身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张牧。
暮色下,夕阳的金辉洒落,一片暖洋洋。
张府,小妮子房间门口,大少爷坐在台阶上地上闷闷不乐,紧锁眉头,手中拿着一根树棍,在地上画圆圈。
家仆进过都诧异的望着他,过后低声议论,曾经那个整日捣蛋不闲着的少爷,今日为何这般忧郁,静坐了一天了。
又片刻后,张牧眼神一凝,好像下了某种决心,扔掉木棍,轻轻的走到房门口,笑嘻嘻道。
“嘿嘿……小乞丐……你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华云城最好的酒楼吃好吃的好不好,我包场,吃多少管够!”
屋里中传来一声冷哼,没有搭理他。
张牧不气馁,又笑道。
“我知道还有家小吃馆,收集了龙阳所有的风味小吃,我带你去买呀?”
屋里那位,还是没搭理他。
“唉……看来只有我自己去吃了……”
张牧叹气摇了摇头,佯作要自己去吃。
刚走出去几步。
吱呀!
房门打开,小妮子泪痕未消,俏颜气呼呼,幽怨的的看着他,底气不足,细语娇气声道。
“我饿了……”
不愧是张牧,知道只有饥饿才能让小妮子服软,而且她能服软一时,就说明问题不是很严重,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张牧立刻陪着笑,伸手抹去她俏脸的泪痕,短短两天让她哭了两次,此时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小妮子沉思片刻,轻轻道。
“糖葫芦。”
张牧一怔,随即一笑。
当年的唯一一次要到钱,就用那钱就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让一向节俭的她,第一次吃到那普通人家都能随便吃到的小吃,她由此记了好久。
“傻妮子,糖葫芦能吃饱吗。”
张牧微微一笑,也换了称呼,毕竟她现在这等娉婷之姿,再叫小乞丐便有些不太符合了。
接着,张牧带着小妮子,逛着晚市,吃遍了全城的招牌,最后又卖给了她很多糖葫芦,让她笑得很开心。
夜幕下,华灯初上,张灯结彩,两人坐在华云城最高的酒楼之上,眺望下去,整个城内的美景映入眼帘,吹着凉爽的清风,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无忧无虑。
回到了张府,已是深夜,将小妮子安抚睡下后,张牧独自来到了府中练武场。
陪哄小妮子一天,到现在还未开始修行,距离天才大比仅有一年时间,他必须将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
张牧走到一排武器前,目光扫过,刀、叉、斧、鉞、戟几十种不同的武器,散发着阵阵寒光,皆为清一色的宝器,低阶占多数,高阶也有那么几种。
不愧是张家,财大气粗。
一般的的筑基大圆满,双臂一震便是两三万斤的力量,而在筑基境积压的力量越久,就越利于往后的修行。
张牧本就经历过妖兽精血淬炼体魄,力量比同阶要大上太多,收拾夜幕时,轻轻松松便能将其吊打。
如今,浑身流淌着神奇的彩色灵气,体魄与力量更是翻了几倍,抬手间便是近五万斤的力道,十分恐怖。
要知道,就算有些修士踏入凝气初期,也难以有五万斤巨力。
张牧将各个武器放在手中掂量,最终选择了一把由珍贵的寒玄铁制成的长棍宝器,重达三万斤,微微抡起,便是一阵呼啸,扔在地上,便能塌陷一个大坑。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挥动长棍,空中气流瞬间激荡开来,每一长棍下去,便连带着一阵强劲的罡风,呼呼作响。
连续挥动极重的长棍一个时辰,张牧满头大汗,后背衣衫也被浸湿,喘着粗气将长棍往地上一杵。
轰隆!
只见地上瞬间塌陷,脚下地壳都是微微一颤,这声也惊醒了不少张府熟睡的人,皆是骂骂咧咧,啥时候修炼不好,大晚上扰人清梦。
张牧连忙讪讪放回长棍,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对于今天的修行成果,他很满意。
翌日,张牧还未睡醒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少爷,老家主大人叫你前去葫芦泽寻人?”
打扰到少爷的休息,小碧很是不好意思,可这是老家主张清风的命令,不敢违抗。
张牧眉间微蹙,低喃道。
“都寻了二十几年了,根本不见人影,还要去寻吗?”
葫芦泽寻人,这是张家很早就有的规矩了。
寻的,是一位穿着道袍的瘸腿老人。
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辛秘,但张家核心层都知道其中由来
当年的张清风,便是在葫芦泽这个地方,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一位那位道袍瘸腿老人,从而获得了两门秘法,合二为一便为绝世的半神通。
一直以来张清风感念那位前辈大恩,想要将他请来张府做客供奉,可奈何年年去寻,年年无功而返。
最近张子阳忙着族中之事难以分身,张清风又与穆王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这等寻人的活便交给了闲来无事的大少爷。
张牧应承,随后想要去告诉小妮子,毕竟这一去便是好几日的功夫,怕她担心。
可他想多了,一大清早小妮子就被罗晴叫出去逛坊市,两个人大包小包的,小妮子笑容灿烂,丝毫没有要担心他的打算。
张牧无奈一笑,但看到小妮子能开心融入到自己家里,自己也很高兴。
随后他想了想,跑到练武场将昨夜挥耍的那跟三万斤黑色长棍宝器也带上。
此乃负重修行,能够让他很快的熟悉筑基大圆满的力量,说不准还会有新的突破。
知会了张子阳一声,他便又带上了一大葫芦上好的桃花酒,牵着一匹毛发胜雪的虎马,出了城门。
因为瘸腿老人性格古怪,当年就是因为张清风的一壶桃花酒酒,才传给了他两门无上秘法,所以每次寻人,必要备上好酒前去。
而他所牵着的一匹虎马,乃是凝气境的一头妖兽。
不同于其他生性残暴的妖兽,虎马作为妖兽中特殊的存在,乃是马类的变异物种,因头部与虎类妖兽相同,故称作虎马,不擅长打架,但却擅长逃跑,温顺容易驯服,对人族基本没有什么威胁。
而这匹凝气境的白色虎马,可奔袭千里不停歇,耐力极好,且速度奇快,毕竟葫芦泽距离华云城也不近,靠双腿去,他怕是要再做一回乞丐。
出了城门,张牧一骑绝尘而去,虎马长嘶,迅捷如电。
座下虎马驰骋在大道之上,迅捷无比,不过半日的时间,张牧已经经过了数个小型城池,距离华云城已然越来越远。
若是徒步而行,这段路程恐怕得走上十几天。
葫芦泽,位于龙阳帝国东方边境处,临近一座名为黎城的城池,不大不小,且只有一位聚元境大圆满坐镇,与华云城那等豪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周边,乃是无垠的丛林山脉,其中凶禽猛兽遍地,甚至还有妖兽横行与林。
虎马之奇速,一日数千里,张牧在某一城池休息一晚,第二日下午,便来到了黎城。
穿过黎城,距离葫芦泽已然不远,虎马奔袭半个时辰便可到达。
这段时间,他要在葫芦泽周围等待好几天,寻找那位神秘的瘸腿老人的踪迹,不愿浪费这段时光,便想找一个小村子,将虎马寄养一段时间,自己背负黑色长棍徒步修行。
“有了!”
张牧坐于马背之上,英姿飒爽,惊呼一声,远远就遥望到一处小村落,此时正有袅袅烟雾升腾而起,似是在开灶煮饭。
他催马奔袭,向那村落赶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牧发现了不对劲,剑眉紧蹙。
那股烟雾哪里是在开灶做饭,分明是村落起了大火,黑烟滚滚,越近越能感受到火势巨大,村子里哀嚎一片,不少人在赶忙救火。
少顷,张牧便冲到了村落,眼前的一幕,让他面色一变,咬牙切齿。
只见村落此刻一片狼藉,房屋倒塌不少,大火四起,不少老妪哀嚎,怀中抱着几岁大的孩子同样哭泣不断,地上还有许多血迹流淌,显然发生了一场变故。
张牧黑着脸向前看去,顿时勃然大怒。
村子前方,一大片鲜血流成了小河,几十具年轻男子横尸当场,倒于血泊,死相极其惨烈,残臂断腿乱撒一地,开肠破肚,血腥无比,触目惊心!
这些人都是平凡老百姓,年轻人战死在村口,村内皆是老弱病残,哭天哀地,显然惨事发生不久,也就是几个时辰之内的事。
张牧动容,于心不忍,连忙拴好虎马,同一群老汉浇水扑火。
他力气巨大,直接扛着一口缸来回奔波,片刻之后,将庞大的火势压了下去,没有让整个村子都覆灭于火海。
走在村落里,满是哭丧与大叫,他讶异的发现,整个村落已经没有了一个年轻男人,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妇与老汉,还有几个年幼的孩童。
这一幕让张牧心中无比沉重。
“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援手!”
火势扑灭后,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走来,颤颤巍巍对他道谢,若不是张牧帮忙,这场大火恐怕要把整个村子都烧完,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不断啜泣。
张牧点点头,搀着这位年迈虚弱的老村长问道。
“村长,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村长眸子怒火冲天,心如刀割,用拐杖狠狠的杵着地面,咬牙切齿道。
“这群畜生啊,是葫芦山的土匪,懂得一些修行,已在这黎城周围称王称霸多年了,不少村子的女人都被他们抓了去,我们敢怒不敢言,今日来我村搜刮财物,我那没来得及躲藏的可怜孙女,就被他们抓走了,村里年轻人实在气不过,便与他们厮杀,没一个活下来呀!”
说着,村长越来越激动,怒火攻心时,当即一口老血喷出,面色惨白,摇摇晃晃。
张牧闻言眸中怒火腾烧,扶住村长,沉声问道。
“可有报官,那黎城的城主府不管吗?”
村长老泪纵横,摇头嘶哑道。
“没用啊……没用,那狗城主早就与那土匪头子有约定,对我们城外的村子是不管不顾,我们想进城避难也被阻挡在外,生不如死啊……”
张牧咬牙,眸蕴寒光杀机,冷笑一声。
“好一个黎城城主,身为龙阳属官,竟敢这般玩忽职守,以权谋私,罪无可恕。”
接着,他连忙对老人问道。
“村长,那群土匪往哪边去了,我去帮你把孙女救回来!”
老村长眼中惊喜无比,老泪止不住的指着一片山林的方向,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种精致富贵装扮的少年,肯定是某个大家族出来的少爷人物,不少都实力强大,懂得修行之法,如今想要帮助他们,让老人家感激涕零。
张牧点点头,嘱咐他将虎马照顾好后,背负着三万斤的长棍宝器,带着冷冽杀机,刹那间蹿入了山林之间。
龙阳帝国律法森严,不少恶徒犯了事不想受罚出逃,实力不济的,便上山做了土匪,经常扰乱治安。
张牧曾经也剿匪不少,对于这些烧杀抢掠,罄竹难书的土匪没有一点好感,且如今实力大涨,此去便是要剿匪。
山林之中马行不便,他便脚下生风,如一头迅猛的捷豹,穿梭于丛林之中,朝着村长指的方向掠去,速度竟丝毫不下那匹虎马。
筑基大圆满后,他力量大幅度增强,速度也是翻倍增长,不弱于凝气境中期的速度,若不是距离太过于遥远,他倒是不需要什么坐骑。
此时,长棍三万斤的巨力压他在他身上,几日来已经习惯,所以丝毫不影响他的奔走如狂。
张牧心中焦急,希望能快点赶上去。
一个不懂修行的弱女子,落入恶匪的手里,其下场可想而知,定是生不如死。
狂奔将近半个时辰,即使张牧体魄强横,但背负着这样一根长棍,也是累的不轻,喘着粗气边歇边跑。
终于,再次奔跑一刻钟后,发现了土匪踪迹。
“嘿嘿嘿,没想到啊,这黄老头居然还藏着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孙女……”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张牧立刻警惕藏身,冷冷的眸子窥去。
只见前方山林中,歇息着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土匪,各个凶神恶煞,戾气十足。
此时正侃侃而谈,几道淫秽的目光不时打量着一旁,一个因惊吓过度,脸上布满惊恐泪水的貌美女子。
“是啊,老子已经快一个月没碰过女人了,没想到黄老头那藏了一个,今晚回去必须好好泄个火儿……”
“嘿嘿,平日抢来,能活下来的女人,全被老大一个人霸占,真不够义气,这小娘子还是个雏儿,一定不能让他发现,回去咱哥几个比试一场,谁赢今晚归谁。”
一个全身黑袍,带着面具的粗犷男子淫声道。
闻声,几个人都投去不满的目光。
这面具土匪,因为大火烧伤了脸,平日都带着面具示人,是个懂得修行之人,筑基后期实力,在这一伙人中实力最强,说这番话明显就是想霸占黄老头的孙女。
不过几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貌美女子就是他抓来的,而且实力最强,享用头一口鲜美也理所当然。
“我去撒泡尿,回来继续赶路,真是的,老大不让骑马出来,害我这点路走了几个时辰……”
那面具土匪骂骂咧咧的走开,去到一个隐秘的草林之中。
“机会来了!”
张牧眸蕴寒光,一抹杀机一闪而过,冷笑一声隐匿入丛林,朝着那面具男子潜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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