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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藏沉浮录

老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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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王祖业赵瑞文   更新: 2022-08-28 13: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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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王祖业脊梁出了冷汗,溲溲的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费尽心思赎回来的祖宅里,竟然发现了一具无腐的清代女尸,...

第1章

精彩节选


王祖业脊梁出了冷汗,溲溲的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费尽心思赎回来的祖宅里,竟然发现了一具无腐的清代女尸,这让他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真惊天啊!那时爷爷还活着呢。为啥封在上房屋贡祖的台里有女尸呢?想想头不大才怪呢!

说起王祖业,那可有说头的主,他穷的就剩下钱了。

鲁中城最大的泥瓦匠,据说抖抖身上的土也好几个亿,简单的说吧,就是这鲁中的第一房地产开发商,第一有钱人。

人有了钱当然要光宗耀祖啊!可王祖业是在不情愿下,把在鲁中城大街上的三套院,王家祖宅出了三倍的价格赎回来的。

想想都肉疼,祖宅里的十几户人家,他王祖业说了多少好话,陪了多少笑脸,最终比市面高出三倍的钱才松了口,要知道这王家大宅院本来就是他家的,他是窝着火气,硬生生的把它吞下的。

不为临断气的爹,他才不干这**的事呢!要说他在枫叶谷建的布达拉宫,比祖宅大也豪华的多,干嘛给他们强占他爹祖宅的人,儿孙陪钱陪笑呢!

这犯贱的事都是他答应了爹,记的那天爹一阵迷糊一阵清醒,使劲攥着他的手断断续续的说:“祖业啊,你知道为啥给你起这个名子吗,就为了让你赎回咱老宅来,让祖宗们都回来。”

老爹说完,喉咙里咕噜了几下就去找祖宗们了。

这简直比拿刀捅着他干还绝呢,你再也找不着讲理的地方,干不干就上升到孝不孝的问题了。

王祖业看着哭成泪人的老娘,一咬牙一跺脚就干上了,可谁想到刚费尽了心思,磨破了嘴皮,用尽了办法赎回来的老宅,消停了才几天又出了这档子事,不急才是无脑儿呢!

早上刚九点负责古建的尤三,就慌慌张张的敲开了他家门,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似乎倾劲了全身力气说:“出事了…秋园屋…有死人……。”

王家大宅院三个院落建在一个缓坡上,扇形的造势,亭台楼阁、假山怪石、莲池藕塘、名花贵树、雕梁画柱飞檐走兽,气势宏伟,绝对的王者风范。

王家大院的气势堪称小故宫,三个院子就建在鲁中的中轴线上,分上院中院和下院,分别又叫:春园、夏园、秋园,占地一百多亩,房间有一百零六间。

可是经过近百年的拆腾,就剩下屋架了,要想恢复如初可要准备好大把的银子,好歹王祖业不缺钱,省下了这方操劳。

那成想又出了这档子事,王祖业问尤三:“还有谁知道?”

尤三扭捏了起来,王祖业就明白了,这是想搜点古董换俩钱,还没得手就咬了手。

“我问你哪!还有谁知道?”王祖业冷静了一下又问。

尤三苦丧着脸说:“就我知道。”

王祖业叹了口气说:“别外传,看个究竟再说。”

他俩来到了秋园,所谓秋园是乱遭遭一片,惜日的亭台假山鱼池荷塘月色早已被搭建的小屋杂棚所掩盖,什么皇家气派早已荡然无存。

王祖业在尤三的引领下进了正房上屋,迎面就是贡祖宗牌位的凸显出的半米的扩台,

扩台的汉白玉板平面被砸碎了,王祖业踮起脚望里一瞧,立刻汗毛都竖起来了。

里面端坐着一位没有腐烂的清末的女尸。

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左右的女子,身穿清代过膝大镶滚装饰,裙上有无数个飘带的桃红色吉服。

脸上虽然已成褐色,但也挡不住眉清目秀的大家闺秀的神韵。王祖业瞪大了眼,浑身颤抖着,他似曾相识,在那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他让尤三用木板先把她封了起来,而且不想在他的深宅大院让人数落,对王家祖宗不敬。

“你确信就你知道?”王祖业两眼盯着尤三看。

尤三使劲的点着头,王祖业又说:“这人肯定是我家先人,是我家的私事,我不想把先人晒在太阳底下,知道不?”

尤三点点头说:“放心吧老板,我知道规矩。”

“知道就好,先把这里封好,别再惊了我家先人了。”

王祖业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又躹了三个躬,出了正房,他现在满脑子的是尸体的脸和一副画的重叠。

那副画见过一次,是在家里非常的困难的那个时候,娘被爹打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和两个年幼的妹妹站在娘的身边,爹两眼红红的站在那里。

“就是饿死也不能给我卖了!”爹发疯似的说。娘象是哭够了,从地上爬起来,把怀里拿出了个卷轴甩到爹的身上。

“你和画过吧!”说完就冲出了屋门,外面是天寒地冻的腊月,天空飘着满天的雪花。

“就是饿死也不能卖。”爹站在那里一遍遍地充复这句话,似乎这卷轴里的人比我们都重要。

快到晚上了,娘肩上扛着半袋的玉米面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娘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伤心过。

她进门后马立的把瓷盆刷了刷合起了玉米面来,爹象犯了大错的孩子,坐在墙角,手里抱着那个卷轴,一声不吭。

“还较劲嘛!真和画过,你打把手咱蒸葱油窝头吃,去把葱切碎了。”娘看了一眼爹,仿佛就没发生过似的。

爹把画小心翼翼的放在坑沿上,出门到地窖里拿葱了。他好奇的移动到床沿旁,偷偷的把卷轴打开了,一副画,一个象仙女似的姑娘,手拿一把扇子,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呢!

“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火拉拉的疼。爹一把夺过了那副画,娘狠狠地说:“那是你爹的命,活该!”

爹一声不吭的卷起来,把他放到了天棚上去了。

王祖业越想越像画上的那个人,那副画八岁看到后再也没有见到,再说是画也引不起他兴趣,可现在真人让他看到了,不弄明白也对不起祖宗。

他到了东山的佛院,这是他为娘建的一个寺庙,专为娘和她们老姐妹们建的。

自从爹逝去后,娘就成天泡寺院了,无奈让他挂念,想想这老娘一辈子不容易,老了有了这爱好,为了孝心,他就在鲁中城东的山上建了个寺庙,让娘的一帮姐妹们在这坐禅送经。

来到东山普照寺,王祖业溜达了一圈,没有娘的影子,就到了北则的耳房里,看到娘坐在床沿上正在打肫儿。

他悄悄地上去把一床毯子盖到了娘身上,娘醒了说:“来了。”

他忙上前搀扶着老人家坐到沙发上,问娘:“爹的那副画放哪了?”

娘惊觉的望了他一眼问:“乍想起这来呢?”

王祖业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就把早晨看到尸体的事跟娘讲了,娘一点都没有惊讶,静静的听完了,娘说:“这下你爹能和王家祖宗交待了。”

娘说的王祖业一愣一愣的,王祖业问:“这到底乍回事呢?”

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挺长时间说:“还是先入土为安吧!”

他不知道娘为啥闭而不谈,仿佛是洪水猛兽。从那平静如水的表情看,好象这是早己预料到了!

这是他今天又吃惊的事,祖宅里发现了这惊天秘密,老娘的反应竟然平静如水,而且如此的淡定,这让他说不过去,看来祖宗的秘密才是冰山一角。

说实在的,他对祖宗的辉煌不感兴趣,但是老爹的遗言也为了进孝,不得一才赎回这三进院的。

王祖业不想让九十多岁的老人承受多大压力,就说了声好的,就走了。


刚踏上十二级的大门高台,还没推开那两扇一百多年依然厚重的黑漆的大门时,嗖的一声,一块半头砖朝着背砸了过来,疼的他嗷嗷的叫了起来。

等保镖把人押到跟前时,那胸中万丈怒火就象碰到了水灭了下来,一看是一个五十多的疯女人,他摆摆手把人放了。

看来祖宗都还没回来,没有保佑他这争回荣耀的子孙,这还没进门就给了个见面礼。

王祖业只好自认倒霉,象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决不能去和一个疯女人计较。

王祖业让手下的人订了三桌贡菜,他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摆,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烧香烧纸,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喊:“祖宗们啊,你不孝子孙王祖业把祖宅赎回来了,请各位祖宗回位就坐。”

这三进大院,一百零六间房,要转下来也的整整一天。王祖业把贡桌摆在每个院的中间,在院里的东西南北方向分别敬香,招魂。

家里的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跟着他做着敬祖招魂的仪式。他请的凤水大师在指挥着大小细节。生怕遗漏了环节。一趟拜下来,极乎要瘫倒在地。

拜到秋园时,王祖业真有点吃不消了,可是这儿才是最最重要的地方,大贡己上,高香点燃,王祖业带领着弟妹们,又是上香又是鞠躬又是磕头,总算结束了仪式。

王祖业把不是亲属的人都赶到了前院,他望了弟弟和妹妹们疑惑的神情说:“只所以把他们打发到前院,主要是一件绝密得讲给大家。”

王祖业讲到这里看了一下他们仨,又说:“这件事,最好别让外人知道。”

王祖业的弟弟王红伟说:“哥有啥就说吧!你侄子说了,他要春园。”

王祖业说:“行,你们住春园,梅子、芯卉你们两家住夏园,我住秋园,但我说的不是这事,走进屋再说。”

王祖业把他们三人领进正房,看了一眼他们说:“我相信都不会大呼小叫的。”他说完把封在贡台上的木条掀了起来,说:“看一眼别声张!”

三人疑惑的走了过来,向下一看,都惊的张大了嘴,不知说啥好。

王祖业看了看他们说:“我也不知先人是谁,但一定是长辈,希望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一免惊扰了老人家。”

王祖业看到他们三又恢复了过来说说:“下个星期三吧,咱们给先人入殓下葬。”

梅子说:“这不就是当年画上的那个人吗?”梅子小声的对王祖业说。

王祖业没说话,点了点头,又用木头把她封住了。小弟王红伟哼了一声说:“这先祖也够狠的,把人活活塞进这里弄死,真不该认这王家先祖。”

王祖业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说:“再胡说八道,我让你滚出王家大院。”王红伟刚要争辩被芯卉拉住了。

王祖业在家是老大,这个家他吃了多少苦下了多少力,就甭说了,也不知乍得人越有钱越迷信,王祖业也没跑出这魔咒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啥时,王家大院发现清代女尸的消息传遍了鲁中城的大街小巷,每天到王家大院溜湾的,看西洋景的若意不绝。

无非就是想探个究竟,看看这高宅大院里当年初的那出西洋景,可惜厚重的大门总是紧闭,把人们挡在了大门外。

秋园的现原住户赵瑞文带着冯老七、袁术阶、蒋宜昌来了,他们生生硬硬不依不捞的敲着大门,大有不开门就砸烂不可之势。

也许敲的太久,何许深院里刚刚听到,半个小时后门开了,王祖业背着双手冷漠的看着这四户人家还有台上台下看热闹的人。

“听说我家发现了女尸?”赵瑞文勾着头问。王祖业看了他一眼,说:“给你家的钱不够?”

“按说也不够,可都签了合同了,也就算了,谁让俺是文化局的干部呢!”赵瑞文一脸的无赖样。

“够了还来说你家我家?”

“我家三代住这儿的,是你爷爷赌博输给我们赵、冯、袁、蒋家的!”赵瑞文说的很得意,似乎是他爷爷很光彩的一件事似的。

孰不知他爷爷赵匡迪最不愿提起的一件事,那当年的恩恩怨怨都己经化作了尘土归于了泥土里了。

可是他可不这样认为,赵瑞文一听他住的屋里发现了清代女尸,毛都炸了起来,这个是他家的上房长子住的房子。

据说当年爷爷把王家大院整个赢了过来,搬进来后就住在了那里,日后他爹再就他,三代人住着乍没有发现呢?

纯属造谣炒作他这破的再不能破的王家大院!

“是我爷爷把家输给了你爷爷,可他有个争气的孙子又给他赎回来了!这大院到现在还姓王,他怎么不叫赵家大院?

王祖业鄙夷的看着他们,接着说:“你以为你爷爷当年光彩吗?”

赵瑞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冯老七想说两句来,看到王祖业的两眼冒着的冷光,哆嗦了几下,低下了头。

袁术阶和蒋宜昌更是躲在了人后,他两不敢说话是都得到过王祖业的帮助,本来不想淌着水,可架不住赵瑞文一次次的打电话,从小一块长大的,碍于情面就跟来了。

王祖业看他们的气焰己消尽,一摆手说:“大家该干么干嘛,别无事找事,就是有那事,也得公安来管!”

说完就把门啪的一下关上了。

赵瑞文的脸红了又紫了,但也没办法,他爷爷赢来的家产让他又丢了。

可惜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又是那种不找调的女儿,成天就是伸手要钱的主,己经定了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冯七家更甭想,生了个儿子还是傻子,到现在还在为生活所愁呢!

这当年鲁中的五大家族都齐了,王、赵、冯、袁、蒋,可到这一百多年后,都趴下了,只有王家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辉煌。

赵瑞文已经断根,冯老七和断根差不多,袁术阶道是有个儿子可念了初中就再没上学,现在王祖业的公司打工,要想出头难,蒋宜昌还行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当了教师。

纵观鲁中五大家族也只有王家又抬起了头,那四姓也起不了风浪了。

王祖业不想翻出祖宗们的往事,他认为那都是一些陈年旧账早己归于了泥土,再让他们套在脖子上,没有多大意义,到头来尘土还是尘土,当务之急就是把先人收殓入土才是为安,别再晒在广庭之下接开伤疤了。

王祖业也不知咋了,自从赎回王家大院,特别发现了先人后,每天不在大院里转转,就象丢了魂似的。有好几次就想冲动的在这儿过宿。

赶走了找事者,心里轻松了不少,主要是把他们压下去,就没有人有理由再找麻烦了。

现在可以琢磨一下恢复王家大院的辉煌了,就象在夏园的荷塘月色小桥凉亭,整个院落都在小溪流缠缠中,红鲤在祖泉流出的水中嬉戏,有荷花有莲花,特别坐在十二阶高的凉亭中泡上一壶祖泉茶,那是一番啥滋味。

可惜夏园里除了垛起的房子就是房子,好歹依势而建,把他们都遮掩了起来,拆除了这乱搭乱建的房子,他们本来的面貌就会露出端倪来。

这工程够浩大的,不次起重建一个王家大院。王祖业又从前院转到后院,但心里第一的想法还是先把先人入土后才能进住修缮,只有这样才不会惊扰先人。

想想这些头又大了,他不得不再听听整日在寺院理彿的老娘意见。

刚把脚伸出来,一块半头砖又朝他飞了过来,亏的他一斜身重重的砸在了肩上,又是那疯女人,这次她没跑,而是站在那里朝他嘿嘿的轻蔑笑呢!

这下可把他的火点燃了,他抓起落在地上的半头砖就追了过去,可是,那疯女人边跑边笑,一脸兴奋的样子。

他胖跑不动,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跑进了棋盘胡同,进了那里就是迷宫,很难追上她。

王祖业只好再认倒霉,愤怒的走了。


选定的黄道吉日到了,王祖业让弟弟妹妹悄悄地来到了王家大院,他们寂静无声的进了秋园,四人排好,向贡台里的先人跪下磕了三个头。

王祖业泣声的说:“先人,晚辈请先入土为安,待真象大白之日再隆重归宗!”

王祖业说完起身点燃三炷香,把寿材抬了进来,请的在鲁中一带最有名的李神婆带领的团队,负责入殓先人。

可就在打开封木时,李神婆愣住了,她回过头来看着王祖业说:“你耍我七姑啊?”

王祖业一愣,听这话不对,就凑了过去,向里一看,啥也没有空空如也。

这下王祖业真傻了,冷汗频淋淋的从脸上冒了出来,他不知道祖宗跑那里了?

好半天王祖业才回过神来,他忙向李神婆又赔情又加钱,反正翻了一翻李神婆才抬着棺材晚上出了王家大院。

王祖业不淡定了,这是祖宗出来耍后人,好端端的在那里怎么就无踪无影了。

亏的没大操大办讲究,要是那样可赔大了。王祖业一屁股坐在那里,就想不明白,祖宗跑那儿呢?这院里还没进修缮人员,钥匙在他手里,再说这年头谁偷死尸!

人都走了,剩下了他自己围着三个院里找了个遍,可一就连影子都没有。

这让他非常沮丧,只好到寺庙里向老娘汇报这稀奇古怪的事了。

老娘听他说完后沉默了良久后说:“这死人不会走路,活人可会啊!”

“你是说有人搬走了尸体?”王祖业两眼望着老娘问。

“别听那些迷信的东西,好好想想还有谁又钥匙?”

“没有了,当初我是给尤三一把,出了这档子事后,我又要回来了。”

“那就静观其变,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老娘很淡然,他本想问问那画的事,可看到老娘的表情似乎不愿提这档子事,也就咽了回去。

“既然赎回了,也得抓紧修缮,我还想过过大家人的生活呢!”老娘看了他一眼说。

他点了点头,他从小就佩服老娘,不管家怎么到了啥绝境,她总能挽回来,在家里老娘说了算,但只有那次画的事没做得了主。

她的一生刚强、乐观、善良从不怕吃苦,她常说:“人吃苦是福,知道了苦才明白那是甜。”

所以王祖业也养成了坚定吃苦耐劳的精神,这都归功于老人家。

王祖业无耐也实在无法,就只好让修缮队进住了进来,这三个院的工程量不小,两个古建修缮队,先从前院春园开始。

可曾想刚住了三天,尤三就找到王祖业说:“老板,古建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住在修缮的古屋里,大家想換換环境。”

这种要求是人家的规矩,当然得同意了,王祖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把公司的保安队调来了晚上值班的。

可谁知第二天保安队的队长就找到王祖业了,说什么,三个保安昨晚在大街上站了一晚。

王祖业说:“他站在大街上管我屁用!”保安队长唔唔了一会儿,狠了狠心说:“他们深夜看到了一具走动的女尸。”

王祖业一听立刻瞪起了眼:“真的?去把那三人叫来!”过了半个小时后,那三个小伙子脸色苍白,一脸惊吓的样子。

“谁说说咋看到的?”王祖业瞅着这三个的样,就知道吓着了。

好长时间三个都低着头,回避着,很不请愿去想。“看眼花了吧!”王祖业顾意激他们。

“只有说出来,才能给调工作!”王祖业严肃的说。

一个瘦高个的小伙子,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们三打牌到了零晨一点多了,就到后两个院里巡查,夏园里的通道里听到了有瘆人的咯咯笑声,我们就打开了强光灯,照了过去,只看到一个影子飘向了后院秋园。”

小伙子身子又哆嗦了起来,脸上开始抽搐了,王祖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别怕,这世上都是自己吓自已。”

“我说的都是真的,请老板一定相信俺。”

“相信你,说吧。”王祖业声音柔和的说,尽量让他放松。

小伙子沉了沉气,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情续说:“我们追到了秋园,就看到上房屋的门咣当一下关上了,我们三个人悄悄地围了过去,当强光灯照到门窗时,立刻我们同时大叫了起来,扔下手里的灯和警棍就跑了出来,一直跑到了大街上。”

“看到了什么?”王祖业问。

“一具女尸在门前晃动,还听到那瘆人的咯咯声……。”小伙子又哆嗦了起来,王祖业为了打消他们的恐惧哼了一声说:“别自吓自了,今晚我就住在那里,看看是真是假!胆小别去了。”

打发他们走后,他把保镖卓然和邱金刚两人叫进了屋,说:“今晚我要住王家大院,你们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算,不强求。”

他们两个一听,老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有不去之理。忙说:“当然去!”

就这样三人当晚就住进了王家大院,先从前院睡,睡了三天一个院一晚,什么动静也没有,这让王祖业对那三个保安有了看法,第四天后就把三个保安开除了,他不容別人给他王家祖宗脸上抹黑。就在他准备让保安队再派人去时,赵瑞文来到了他公司,一个劲儿承认了前段时间的错误。

说实在的王祖业早忘了,成天这事那事,哪有心存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不知这赵瑞文安的什么心就问:“赵哥来有啥事?”

赵瑞文很难为情的说:“老弟啊,也不怕你笑话,我养了个啃老族,把家里的钱都祸害没了想请给个活干,我就拉下脸皮来说吧,重活干不了,看个门行,那大院不缺人嘛,让俺去行不?”

王祖业知道他又在打啥注意,也行,反正尸体找不着了,他去看门也无所谓了,总比年青人强。

“行啊,啥时上班?”王祖业问。

“今天就成。”赵瑞文殷勤的跟在王祖业身后说。

“好,去保安队登记一下,你可听传言说了,你信不?”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的,我才不信呢!院里的那块砖我都熟!”

就这样赵瑞文主动来值班王家大院了,现如今的王家大院,没有了往日的嘈杂和喧闹,寂静的连树上掉下一片叶子都能听到。搬迁后的院子杂乱无续,到处是砖石,显得特别荒废。

赵瑞文按理说家里是不缺钱,老两口都是事业单位退休,每月进家一万多,两人再怎么花销也就三千多,说他缺钱也没人信,但都知道他两口子摊上了个啃老族的闺女,三十多了,光打离婚也得三次了。

据她说,结婚就是穿衣服不合适就脱下来,三次婚三个孩子,一个归男方外,两个跟着她,当然这抚养的大任归老两口了。她只管生不管养,生个儿子也行,可偏偏给他们生了三个丫头。

赵瑞文嘴上不说,心里那个苦无法说,谁叫他两口子太娇惯女人呢,在家带着两小的啃老。

要说这退休金也够花的,就是听说在王家大院,他住过的房里发现了女尸,他坐不住了,想去看个究竟,可王祖业根本不让踏进王家大院半步。

从心里来讲他也不信,他家在那三间正房屋里住过三代人了,咋没发现,偏偏搬出去了,就出现了。

赵瑞文终于从搬走后又能进生他的地方了,说没感情那是假的,他对王家大院的感情非常深,每天做的梦都是在这里,如今住上了高楼大厦,不知咋的就是不露这大院里舒服。

王祖业不放心,又把保安派到大门楼看门,一防赵瑞文玩花样。赵瑞文又回到了他的上房屋,东瞅瞅西看看,除了迎门贡台上的大理石板没有了外,没有任何改动。

他把游行用的钢丝床铺开,把被褥一放就算上班了。大院里都搬走了,的确冷清。

赵瑞文从秋园转到夏园又从夏园转到了春园,小时候没感觉到什么,也可能是乱搭乱建挡住了王家大院的辉宏。

这人都搬出后,仔细看看才隐隐约约感受到这所大宅子的气势宏大,他边看边想,这爷爷赵匡迪咋能把王祖业的爷爷书呆子王尚庸的大院子赌到手呢?

当然,一个好汉三个帮,他的冯、袁、蒋三兄弟协手把这三大套院吃了下来,不能不说爷爷当年的英勇!


赵瑞文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晚上风平浪静。

在春园里大门楼耳房的保安,每天早上都想从赵瑞文的脸上看出点故事,可惜赵瑞文的脸不丰富,一直很淡然。

赵瑞文看到他们那疑惑的眼神时总说:“别瞎想!”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在问自己。

似乎这谣传就这样过去了,一切又都沉淀了下来,春夏两园已经开始拆除乱搭乱建的东西,也就是说恢复王家的大院开始动工了。

赵瑞文似乎也挺舒服的,晚上九点来,睡到明天七点,千把块钱挣起来了,这笔收入权当给外孙们买零食用了。

可就在开工的第二天的晚上,外面狂凤大作,电闪雷鸣。把刚刚迷迷糊糊的赵瑞文震醒了,窗户没关严,被吹开了,发出吱吱的叫声。

赵瑞文起身去关窗时,正好一道电闪打开,看到窗前一具清代女尸向他走来,他啊的大叫了一生,就吓昏了过去。

当醒来时,他被塞在了贡台的里面,也就是发现女尸的地方。赵瑞文费了很大的劲才从里面爬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许久,整个人都看精神慌惚了起来,嘴里咕噜着听不清说的是啥。

快到中午了,保安查巡时看到他坐在地上,嘴唇铁青,满脸通红,一摸额头,烧的很厉害,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赵瑞文全部做了检查,可就查不出毛病来,医生问他怎么了?你猜他跟医生说啥,他悄悄地说:“我脑袋里进去了一个清朝格格。”

说的医生一愣愣的,医生无耐的对他老伴说:“要不送他到精神病医院看看。”

赵瑞文的老伴当场就骂开了医生,硬是把赵瑞文接回了家。赵瑞文的老婆是冯老七的妹妹,叫冯叶子。

都在一个院里长大,知根知底,也算的上青梅竹马。她也是文化系统的图书管理员。两人也算的上自由恋爱了。

接回家后,冯叶子就唬着脸说:“你看见了啥?”

赵瑞文到处瞅了瞅,生怕别人听见了,没人两个孩子都去了幼儿园,他的女儿早不知去那里溜达了。

“真是一具没有腐烂的清朝女尸!”

“咱家屋里?”

“在院子里的窗户前,向屋里张望呢?”

“你看清了?”

“那能看清,看了在电闪下的清尸一眼,又听到那刺骨的瘆人一笑,当场就昏过去了,醒来我被塞进了贡台里,太吓人了!”

赵瑞文说着还不住的摸着胸口,一脸的惊恐的表情。冯叶子没再问,她知道王家深宅大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至于说那个清代女尸在她家的屋里,她想了个遍就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她打了个寒战,瞪着眼问赵瑞文:“你说被塞进贡台里?”

赵瑞文眨眼着眼说:“是啊?”

“从贡台的上面塞下去?”

“只有上面的大理石板碎了。”

冯叶子明白了,那尸体就藏在里面,三代人陪着她,想想也太恶心,谁把这清女子塞进这贡台里面呢?这里面又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冯叶子小时候听妈说过,这王家深宅大院里,王家人三朝为官,到了清末时,就破落了,这三套大院都是赵瑞文的爷爷赵匡迪带着她爷爷和袁家李家,从王祖业的爷爷王尚庸的手里赢来的。

王祖业的爷爷王尚庸本来是个书生,可不知乍得成了賭徒,成天就是赌,先是把春园又是夏园最后是秋园,据说把家里的一切都输了,更甚者把女儿都输给了人家,最后带着唯一的财产儿子,沿街乞掏。

冯叶子的妈妈听说的只是表面现象,在王家这座陈封了近百年的大院子,上演了一出出悲凄断肠的活剧啊,又有谁能记得呢!

在人们简短的记忆中忘缺才是人的本性,只有忘才能活,就象王祖业的爹,如果他还缩在这深宅大院里,恐怕也躲不过六六年的风暴。

更没有响当当的贫农牌子,事物总是在开着人的玩笑,赵瑞文的爷爷蠃了王家大院他没想到给儿子却遭上了罪。

打土豪分田地,解放后把那些他族上的还有得来的不意之财统统充了公,而且赵、冯、袁、李占居的三大院赶到了后院,也就是秋院。

也许这就是上苍的公平,收回来的大院,又被本来的主人赎了回去。

想想这些谁都不堪去掀开他,但没想到被这王家大院其妙的出了一具女尸,打破了平静。

知道这具女尸的人也许都不存在了,随着人们的记忆而消失了。但是留在世上的蛛丝马迹还是存在的。

就象赵瑞文还记的他妈妈给他讲的一个故事,似乎与爷爷有关,好象是赵瑞文的爷爷赵匡迪和王祖业的爷爷王尚庸都在京城求学,那时的王家处处高赵家一头。

赵家在京又没有亲朋古友只好跟在王尚庸的屁股后面,王尚庸祖上三代为官旧友至尊还是满多的,似乎是在京同时看上了一个王爷的格格,两人就从那以后似乎有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赵匡迪就辞学后到了故乡,发疯似的干起了实业,当时虽然比不上王家可在鲁中也是第二。

随着小皇帝被赶出了紫禁城,王尚庸也带着家眷回到了故土。自然就住进了王家大院。

这一点赵瑞文比冯叶子清楚,他知所以不说,就是保全赵家在鲁中的脸面,这因为这大院太深,没人窃视到院中凄惨悲痛的活剧。

似乎太深太大,人们都麻木了,赵瑞文不知道才怪呢!就那个父亲的童养媳,突然有天消失了,一个十三岁的大活人不知了踪迹,但赵家上上下下没有人提起,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人的存在。

那时虽然没有他,可是从他母亲的口中他听过了好几回,都是父母吵架时,母亲的杀手锏。

冯叶子没有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但她对和死尸生活了三十年的房里心里充满着阴影。

赵瑞文更是每天都在醒梦中吓醒,她到不这样,但在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冯叶子似乎有种预感,这王家大院的一百多年的陈谷子有可能晒到广庭之下。

王、赵、冯、袁、蒋在鲁中的祖宗们会被从沉睡中惊醒,这因为那瘆人的笑还在,昨天深夜又把保安吓了个屁滚尿流。


王祖业气急了,他睡了三天就没有啥动静,怎么他们都碰上呢?无奈只好把保安撤了,晚上只好落上锁了。

这样即省了钱又找不了麻烦,何乐而不违呢!虽然赵瑞文嘴上不说,但从他脸上己经看出来了,他是真领教了。

一二三了,能不信吗?老娘让他尽快入土为安,可自己就想找个黄道吉日,偏偏就在这空档上出事了,从这几件事看,而且肯定就在这大院里。

不管她诈尸还是成了精,这盖子不捂也的捂,要是**插了手就不好说话了,王家就丢大人了。

王祖业想的头都大了,神婆神汉轮翻上阵,可是效果没有,反而那天把李神婆吓病了,至今还躺在床上。

当王祖业把王家大院闹腾的事,讲给李神婆听时,她笑了笑说:“你得破费点定上一桌子的大席,外带我发功求四方神灵驱魔的钱?”

王祖业顺嘴问了句:“多少?”

李神婆伸了一个指头,“一百?”王祖业问,李神婆说:“一万真币才能压下?”

王祖业点了点头说:“只要把祖宗安顿好了,啥都行!”

王祖业转身让秘书掏出了一万块钱给了她。

晚上把大酒店订了一桌子酒菜,并加上了两瓶茅台。李神婆带着两个徒弟,把酒菜摆在了八仙桌上,李神婆又是跺脚又是念咒,两个徒弟,跪在桌前,持着咒。

王祖业摆上了酒菜,烧了一炷香,磕了三个头就走了,李神婆看到王祖业走了,摆了摆手让徒弟起来活动一下,反正得上一晚上的贡。

三人相互一笑,抓起烧鸡分了三下,啃了起来,吃着烧鸡喝着茅台酒也算可以。

就在其中一个去小便一下时,刚走进黑处,就惊恐的嚎叫了起来,他被抱住了,当走近灯光后,李神婆当场就吓没了气,抱住她徒弟的就是穿清代连襟大褂的女尸,她正呲着牙,发着瘆人的笑呢!

谁看了不怕,另一个徒弟还算机灵抱头就蹿出了院子,满街大喊了起来,正好碰上了公安巡逻,公安进了大院,找了一圈啥也没发现,忙把吓昏的俩人送到了医院。

这事也不愿王祖业是她找上门来,要给驱魔。再说也不是很光彩的事就这样悄然无声了。

接二连三的事让王祖业伤头了心,到现在他就不信,可又抓不着证据是谁,特别这厚门高墙谁没事爬进去装神弄魔呢!

再说一个人也难爬进去,让他郁闷的没办法,白天没事,晚上过了十一点就有了动静,据说折腾到四点才消失。

虽然严格外传但也堵不住他们的嘴,在社会上纷纷传开了,越传越邪乎,白天成了一处阴宅景点了,特别那些看了几天巫术的人更是异常的活跃。

王祖业都把他们赶走了,他成了王家大院的门神了,除去在里面干活的,别想进去,这一弄更玄乎了起来,大门口成了看西洋景了。

这几天弄的他心烦意乱,就在他不知这摊子咋收场时,一位清瘦的老者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

“你是王先生吧?”来者微微弯了一下腰,全身散发着一股叫不上了的神韵,这种神韵不是一般人有的。

王祖业从门坎上站了起来,问:“老先生有事找我?”

老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我是琉璃炉的孙述怨。”王祖业一听忙伸出双手说:“孙老您好,有啥让晚辈干的事?”

孙述怨是全国有名的内画大师,他的内画堪称一宝。此人非常清高,突然象他淘好,肯定有事。

“能进你王家大院参观吗?”

“当然,你老来去自由。”

孙述怨听到王祖业说这句后,哈哈的笑了起来。老人轻便的迈过了高门坎。

“能陪老夫参观吗?”

“当然,能陪孙老是我的荣幸。”

“谢谢了。”老人说完走在了前面,在春园里他站在中间,缓缓地看着四周清出来的石桥假山水池,感叹了一声说:“这是留给子孙们的财富啊!”

“孙老我想恢复到原貌,可惜我对这儿没有一点儿的印象。”王祖业伤感的说。

“别急,我祖上有幸拍下过照片,过几日给你送过来。”

王祖业一听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忙说:“谢谢,孙老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能有勇气赎回来,就代表了你的孝心可见啊!”孙述怨老人深情的说。

“谢谢,孙老的夸奖,晚辈为这儿的事怵头呢!”

“究竟怎么个事?”孙老停下步子问,王祖业叹了口气,把尤三砸开贡台后,看到的穿着清代服装的女尸及一连串发声的事说给了孙老听。

孙述怨一只听着没有插一句话,等把来容去脉讲完后,老人和王祖业来到了秋园的正房,贡台旁。

孙述怨老人仔细观察着汉白玉的大理石的板材说:“可以断定这汉白玉大理石就是清家的东西。”

他说着弯腰拿起一块碎石板说:“一看就是人工打磨的痕迹,滋润莹然,这块汉白玉板没碎的话可也算的上国宝,可惜啊!”

看得出老人很心疼,王祖业也无奈,如果不是这个尤三贪心,恐怕他住进来也和先人做伴,先人来不知啥时才重见天日。

可惜现在还不知卧在哪里呢?孙述怨老人看出王祖业的忧虑,就说:“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世界上的一些事物是很难解释,但也不是没有解释,如果你没有私心杂念那来的惊恐。”

王祖业似乎遮在头上乌云一下子被驱散了,豁然开朗,大师就是大师,几句话就点拨到位了。

孙述怨是高人,在鲁中城里也可以数的上的人物,但他很少抛头露面,更不象现在主动访问。

两人三个大院里转了半天,虽然乱搭乱建基本上都清除了,但是刨去地上的淤泥还是不小的工程。

孙述怨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说:“不愧鲁中紫禁城,壮哉,宏也!”看到老人的这种神态,王祖业说:“孙老,如果看得起晚辈,等建成了搬过来一起住吧,反正这么大。”

孙述怨老人听后笑了起来,他抬手按了按王祖业的肩头说:“行啊,我也接接地气。”

王祖业自从听了孙述怨老人的话后,心情好多了,在他看来,心正那来的污秽扶身,把心放正放平就不怕那些邪门污秽。

王祖业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这先人游尸找到,一免阳宅成阴宅,他这次悄悄地带着两个保镖住了进来。

三人分开住,正好春夏秋各住一园,自然王祖业住在秋园,这秋园就是他以后住的地方,这长屋上房不压下邪门污秽谁敢住这里。

王祖业带着他们晚上十点住了进来,连续住了一个星期没有动静,这对王祖业来说,可不是好事,王祖业是渴望见到先人。

两个保镖的眼神中己经看出了不想再住下去的神态,王祖业也不想看到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保镖形象,就让他们回去住了。

他们走后的当天晚上,夏园里就动静不断,他过去了三次,去后搜了个遍没有任何的痕迹。

王祖业干脆就搬到夏园来睡,而且他也喊过了:“先人,出来吧,你有啥冤有啥仇晚辈给你报,别防碍祖宗们归位!”

他咋呼完了,就坐在床沿上等反应,可到了天亮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又是一连一个星期安然无样,王祖业的牛脾气也上来了,在他的自我感知的意识里,预感到快出现了。

王祖业照常晚上十点后走进这大宅院,说不害怕是假的,心里的那小兔子狂蹦乱跳,只有他知道。

这也是逼上梁山,只有他才能戳破这迷局,硬着头皮到了秋园。自从迈进大门,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瞪着他。

他走到那里就跟到那里,他为了不打草惊蛇,顾意没有看四周,而是竞直的走进了上房屋里。

就在他有点睏,迷迷糊糊时,窗前的那瘆人的笑声出现了,王祖业立马神经崩紧了,他下意识的摸起了床边的一把镐头,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外面没有动静了,一片寂静,只有高挂在天空的月亮,撒在园子里的月光。

既然出现了,那必须的面对,王祖业没有忧郁,直接把大门打开了。

“先人是否想回房里,我能再看你一面吗?”王祖业站在门边冲着园里说。

王祖业喊了五六遍,没有了动静。这对王祖业来说,是异常的激动,多种滋味都在里头,直到天亮再也没有动静了。

王祖业第二天让秘书给他定了一桌菜,在晚上八点多送了进来,这次王祖业把酒席摆在了上房屋里。

他把高香也点燃了,坐在迎门正中的椅子上,等待着,有种预感这次一定能看到先人的面貌,不管是什么,都要好好谈谈,这地方是他王家的,即便是也是他王家的,他现在就是王家族长,必须有他来安排。

王祖业的霸气又上来了,坐在正堂上,一脸的严肃,外面的微风摇曳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院子里除了树叶的沙沙声,没有别的声音。

王祖业的感知她已经就在大院的某一个角落,虽然没有发出声响,但那双眼睛在盯着屋里。

“先人进来吧?”王祖业端在那里说。外面似乎有动静,过了大约十分钟,那似深夜猫头鹰的笑声又响起了。

“怎么不吃吗?”王祖业问。

窗前的一个影子一晃又过去了,似乎在琢磨进还是不进。王祖业更坚定了信心,他不能着急。

王祖业点燃了一支烟,平抚了自己心态,现在只有等,是最佳方案。

一直到了零晨三点钟,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王祖业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起身给对面的酒盅盛满了酒。

咕嘎的瘆人的笑声,从远到近,出现在了他面前。脸上做着怪异的表情。

“我猜就是你,饿了吗?先吃!”

一身清代先人的衣服,虽然己破烂,污垢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真听话,做下来把酒喝了,伸手抓起红烧肘子就啃了起来,吃的差不多了,她才把脏兮兮的头发抿到了一边。

这时候知道谁了,她就是成天在这转悠的疯子。身上穿的是先人的衣服。当然一看这样,再加上那瘆人的笑,不吓傻了才怪呢!

“吃饱了?”王祖业问她,实际上前天听到笑声他就基本上猜出谁了,昨天他三个院子里仔细的找,终于发现了杂间外的地下有一条下水管道的入口。

但是这事又不宜公开,正好两个保镖先出不耐烦的表情,他顺手推舟就打发了他们俩。

王祖业知道,肯定她会再来,再次又想了几个出事的接点,他要了一桌大席。等待着她的出现,这种食物的诱惑超过钱财,这就是真疯和假疯的区别。

果然他的设计是对的,他看着这疯子怎么也恨不起来,从心里总涌动着一股酸楚。

“我先人你把她放那里了?”

疯子抹了一把头发,冲他嘿嘿笑着:“不告诉你,她是俺的……。”疯子断断续续说完。

王祖业琢磨决不能来硬的,她要藏了还真无可奈和。就和爱的说:“明天还吃不?”

疯女人点点头,把半壶的酒倒进了嘴里,嘿笑了笑,起身跑了。

王祖业没追,他知道追也追不上,还是一柔克钢好,引诱她,从中找到先人的下落也好让她入土为安。

就这样困扰在王家大院的迷信秽孽阴霾,倾刻间被扫的一干二净。当然现在只有王祖业知道,但现在还不能捅破,还得盖着他神秘的面纱。

尸体一天不找回来,他的心一天不安宁,既然她答应明晚还来,那就照就。

疯女的事,他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她凄惨的故事,她是从那里来,又是怎么落在了鲁中不走,又是怎么弄成神经病的,在她身上有多少秘密啊!

王祖业对待疯女人是同情的,不想伤害她,从她那眼睛里他看到了太多的苦难和心酸。

王祖业把照在王家大院的阴霾赶走了,剩下的就是把精力投入在复建中,现在唯一疑憾的是近快把先人找到入殓。

王祖业又想起了那副画,被老母亲藏那里了?想来想去还是问明白了再说。

破解了之迷后,心情轻松了不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东山的普照寺。

老娘看似刚刚送经出来,身边的老姐妹一大帮人入续从禅房里出来,他忙站下来,向各位阿姨问好,被老娘的姐妹们表扬了一番,母亲领着他来到她休息的房间。

“风声不小啊!”老母亲看了他一眼说,他尴尬的一笑说:“看来这也是命。”

王祖业坐到母亲旁,把带来的桔子扒了一个,捏出一片送到母亲嘴里。

“乍处理?”母亲吃着他送到嘴里的桔子问。王祖业摇了摇头说:“好歹知道了真相了,等把先人尸体找回后再说。”

“啥情况,说说?”母亲的眼里跳耀着光芒。

“咳,就那个成天在大街转的疯女人干的。”王祖业忙把迷底结开,省的老娘伤脑筋。

“是她,我从前找过她想让她来我这里,可她住了一天就跑了。是个可怜人啊!”老娘看似若有所思的说着,从神态上看知道她的事不少。

王祖业本着老人想说他就听,不说不问的态度,因为人的好奇心太多了,知道的多,忘的多。

但那副画,实在让他好奇,他鼓了几次勇气终于问了出来。

“我小时候见过爹的那副画,娘您老放那里了?”王祖业刚说完,老娘就瞪着眼睛在他脸上扫,把他看毛了。

“乍得啦?”他忙问。

“不乍得,你爹死前有遗言,等你修复好后,让我讲给儿孙听!再把她挂到正堂上。”

老娘说道这份上了,当然不能再问了,王祖业起身给老人锤起了背,老娘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看来这疯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才成了这样。”

王祖业不知老母亲所指的啥,也只能符合的点头认可。让老母亲顺心是他的孝道。

“还是先把人找着,入殓是根本,疯女叫淑秀,你喊她淑秀她会平静下来的。”

老母亲又抛出了个炸弹,炸的他一愣愣的,王祖业心里明白,看来老母亲知道的不少,老母亲现在不说,看来是有原因的。

过了一会她说:“如果可以的话能把她送我这?但别强求她。”母亲的话里充满着感伤。

王祖业忙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这疯人淑秀听不听他的。


晚上照就,这次他以肉食为主,定了一桌,晚上送来时还热气腾腾。

王祖业早早的过来了,他让老婆准备了三身五十岁女人穿的衣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鞋、内裤全都包括。

这次他没烧香,而是象聚会似的,两把椅子。

刚过零点,淑秀就嘿嘿笑着出现了,这次她没穿死人的衣服,而是穿的破烂漏前漏后的衣服。

不知怎么搞的,王祖业看到她时,鼻子酸了,他忙把头扭到一边,沉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

“吃吧,专门给你的。”王祖业心里说不上啥滋味。

疯女淑秀嘿嘿笑了笑,跑到桌前狼吞虎咽了起来,半个小时就 吃的打起了咯,王祖业看也差不多了,就说:“你叫淑秀吧?”

疯女淑秀撩了撩沾在脸上的头发费了很大的劲说:“嘿嘿,你…知道…淑秀?”

“不知道,只知道你的名子。”说着王祖业把一包衣服放在桌上说:“给你的,喜欢不?”

就看到疯女淑秀眼睛一亮,伸手就抱衣服包揽到了怀里说:“我的…我的……。”那表情就象过年穿新衣服的孩子。

“告诉我,那屋里的死人藏那里了?”

“新衣,我家的,不给,我姥不给……。”说着倒三不着梁的话。王祖业耐着性子问了几十遍就两个字:俺的。

没法讲清楚,似乎她也听不进去,于是他想起了娘说的话,喊她名子,她会平静下来。

“淑秀,淑秀,听话。”他对着疯女淑秀说。

眼看着她垂下了头,乱篷篷的头发遮住了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这让王祖业好奇起来,一个一刻不停的疯女人,喊了她名子后就竞直的站在那里了。仿佛雕塑似的。

她身上散发出的尸臭味,实在让人想吐,好处的是王祖业的从小嗅觉就不行,但从她那天穿的尸体衣服,一定是把尸体身上扒下来的。

也就是说,她是盗走尸体之人!只有跟踪她就能发现蛛丝马迹。王祖业并没有再问眼前的疯女淑秀,反而自已起身走了,他从秋园走到夏园又从夏园走到春园,拉开厚重的枣木黑大门出了王家大院。

王祖业站在门楼外高出街面有两米的十二个台阶,还有有半个蓝球场大的楼门停马场的石板路上,望着围栏的大青石己经磨擦的油光锐亮。

说不出来的一种无法用语言的叹息,真心话他并不感到族上多么厚重,而且他对王家大院感到非常的陌生,要不是完成老爹的临终嘱托,他才不去干这事呢!

他在枫叶谷的布达拉宫,虽然少了这儿七间房,但从气势上从宏伟成度上都能盖过这族上的大院。

可是老爹的乞求,如果实现不了,他可是说不过,因为有这个实力。

想想老爹一生中的坎坷,做儿女的能不做嘛!

这一点王祖业做到了在天之灵老爹的心里了,王耀宗这辈子没把祖宗的财产弄回来,是有多方面的原因的,他赶上了公有社会,也没法实现他爹在那个风雪连天,腊月十二死在土帝庙的遗言。

王耀宗爹王尚庸就死在了乞讨留宿的土帝庙里,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时节,他拉着儿子的手,两条老泪流淌了下来,他说:“将来你如果发达了一定赌回王家大院,赌回……。”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一个象狼仔似的叫声,传出了土帝庙。这儿是青州古道的地方,亏的离一个叫良庄村不远,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也许祖宗在天之灵帮助,他的哭叫,惊动了不远处的一户刘姓人家。

这个叫良庄的好人多,大家凑了点木头,给王尚庸这个在鲁中城里显赫一时人物打了口薄棺,埋在了龙头崖下的山坡上了。

六岁的王耀宗就在良庄吃百家饭渐渐地长到了十二岁,可就在一天清晨人们发现这十五岁的孩子不见了。

找遍了沟沟坎坎没有踪迹,在这个善良的良庄村里生活了九年的王耀宗没有忘记爹爹临死前的嘱咐,他感觉长大了,就溜进了鲁中城里,根据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大街找到了王家大院,那个他好大好大的家。

可是大门两旁有部队站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即使进去了又怎样?这个家己经不是自已的了,前院住进了保安团。

王耀宗有了思想,那就是骑着高头大马腰上插着枪,再回鲁中城,才能把王家大院夺回来。

王耀宗说的正是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就在他窝在琉璃炉上找到了份烧炉工时,城北门的大道上响起了枪声,日本人把鲁中城占领了。

他吓的跑到凤凰山上向下一看,俺娘嗯,一排排的鬼子向这面扑来。

一个字:跑。他一口气跑到了五六十里路一个叫源头的村里。这儿已经人满为患,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甭说吃的了。

他钻进草垛里睡了一宿,就又向更深的大山沂水走去,巧的是碰上了队伍。梦想的骑高马腰别枪,终于有了眉目。

十五岁当兵,一干就是十年受过数不清的伤,四八年受重伤后回到了老家。没有骑着高头大马,是拄着拐回的。

王祖业非常尊重他父亲,这因为父亲一生都沉默寡言,父亲不是当官的命,在那个豪宅里只读了一年私塾,就被赶了出来,也许一是文化,二是不爱说话,在部队是一排长这个官尾复员的,到了地方,在工厂里一直干到退休。

王祖业敬重父亲一生任劳任怨,从不耍奸溜滑,在家里母亲说了算,他一切都听母亲,唯一的那次就是那副画。

说起他和母亲的结合,还满有戏剧色彩,母亲是他在部队养伤的房东女儿,那时她小,她对在她家养伤的父亲说:“等我大了,我去找你,你可别找媳妇。”

果然父亲回来了才几年,她就找来了,两人就这样结婚了,而且住在一间透凤撒气的小破房里。

想想他们的凤雨历程,真是历史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一百年后,王家大院又回到了王家手中。


赵瑞文吓出了毛病,这因为那笑声把他的五脏六腑就象被抛出来似的,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从小北屋里也是传出了这瘆人的声音。

那间小北屋爹从不让人进去,似乎里面藏着天大的秘密似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见不着光。

有一次他听到动静,刚走到屋檐下,就被爹的一个耳光打回来了,爹说,他要再向前一步就砸断他的腿。

等他长大了,只要走近小北屋,他就会不自觉的浑身打哆嗦,当然是心里的阴影做怪。

什么时候消失的,似乎随着爷爷的去世,再也没有那种声音了。赵瑞文六十多了,突然又听到而且还看到,能不吓傻嘛!

前天大舅子冯老七来看他,两人还谈起了这件事,冯老七说:“瑞文你还记得那小北屋吗?”

“乍不记得,越老越清晰。”他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

“有件事,我一直烂在肚里没说。”

“啥事能让你这样?”

冯老七摇了摇头说:“你爹真坏!”

“乍啦?”

冯老七叹了口气,沉了沉说:“本来我想带到棺材里,可你又遇上这档事,一定是你爹做的孽,来报复呢!”

赵瑞文也清楚自己的爹啥样的人,但也不至于坏的让人发恨吧。“啥事这样咒我爹?”

“我说了你可别有情绪,那都是陈谷子的事了。”

“说吧,别在磨蹭了!”

“好,我说。你还记的咱大院的小北屋吗?”

赵瑞文点点头,表示记得。冯老七摇了摇头说了起来。他说他那年下半夜出来尿尿,看到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他好奇就躲在一旁瞅看,但被一棍子打晕了。

冯老七说到这里,抬眼看着赵瑞文,似乎很恐惧。“说吧。”赵瑞文又催促他。

冯老七象是鼓足了勇气似的说:“醒来时,己经被扒光了衣服躺在两个光腚的一老一小的女子中间。我害羞啊,那时我刚十五岁,你爹就站着看着,我有口难辩,被你爹封了口,你还记得我只要见你爹都打哆嗦吗?”

这点赵瑞文道是清楚的记得,冯老七见了爹就是老鼠见了猫,当时大家还取笑他呢!原来如此。

冯老七十五岁就如此遭遇到这般心灵创伤,也难怪他的眼睛从不向北屋看。

赵瑞文明白了,难怪小北屋是当年的禁地,只有爷爷和爹能进去,谁都不能进,这也是家规。

记得他长大了,终于能迈进小北屋了,只是看到了一套古香古色的清代黄花黎家俱。

赵瑞文猛然不淡定了,他知道了小北屋一定有暗室,这小北屋一定有很多的秘密。

可惜现在都卖给了王祖业,自己又出了这档子事,再去也不可能了。

于是他又把大舅子喊了过来,冯老七疑惑的问:“啥事?”

赵瑞文嘿嘿一笑说:“想发财不?”

“当然,做梦都想!”

“那好,你去找王祖业要求看门。”

“干啥呢?”

“我琢磨小北屋一定有地下室。”

“肯定有,我进去过。”冯老七说。这因为他被关在地下室过,而且逼他和那个小姑娘发生了关系,他当然知道。

自从长大后,他从没向北面房子迈进一步,他害怕,而是从心底里那种刻骨铭心的怕。

让他再去,虽然己经过去了近四十年了,但现在想想也心胆寒,冯老七忧郁了。

“软蛋,又想发财又不敢干,那有天上掉陷饼!”赵瑞文上来了脾气,在一旁的冯叶子,脸不高兴了。

“干么,拿我哥出气?你去!”冯叶子冲赵瑞文喊。

赵瑞文哼了一声说:“如果没出这档事,我当然去,懒得理你们!”

赵瑞文说完就眺望了他们一眼,冯老七忧郁再三,最后说:“我找王祖业要求上白班。”

“白天能刨小北屋的地板?”赵瑞文斜视着他说。

“关了院门,就行!”冯老七一瞪眼说。这道是个办法,把大门一关,一切不都解决了。

赵瑞文一直耿耿于怀,爹把爷爷的宝贝藏那里了,记的小时候家里的瓶瓶罐罐金砖可不少,以来运动爹就藏了起来,终于明白,可能就藏在那小北屋的地下室。

赵瑞文和冯老七又是亲戚关系,便宜不出外,到时后到手后平分。

冯老七找到了王祖业,要求看门,被王祖业谢绝了。

冯老七又来到赵瑞文的家,两人想了一天,愣是办法都没想出来,办法到有,就是晚上爬墙。

可赵瑞文又打怵了,他不想再被吓死了,那可是遇见真的。冯老七看到赵瑞文脸上的肌肉跳动了起来,就知道他晚上肯定遇上事了。

“一直没好意思问你遇见了什么?”冯老七问。

赵瑞文象是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遇见了,一个清代的女人。”

“不会吧?肯定是人扮的来吓你。”冯老七不相信的说。

赵瑞文说:“是真的,弄不好就是你见到那女人,阴魂回来了!”

“可是一大一小呢,你没看见小的?”

赵瑞文闭上了眼,还一大一小,见了一个就把他吓的没气了,要是两个还不真吓死了!

只能另想办法了,就这样赵瑞文的发财梦停了下来,而且这事不能声张,估计那么东西都是王家祖宗的东西,要让王祖业知道了,连个瓷片他都不会给。

前面的两个院子还没进入修缮,尤三就找到王祖业要求一块把秋园也修了。

王祖业没有答应尤三,主要他总感觉尤三这人不地道,都交给他不放心,怕他使手脚,就说:“已经答应南方人了。”

尤三哈着腰说:“老板換换吧,我宁愿把前期清理的工程不要钱。”

王祖业冷冷一笑,虽然不知他搞啥花样,但他知道不会有好心,一定是又扑捉到了什么。

王祖业对这个尤三一直就不放心,从上次出了这档事后,他就再也没露头,这突然又冒出来,肯定又惦记上啥了。

果然如此,他和赵瑞文勾搭上了,准确的说是赵瑞文勾上了他。那天突然赵瑞文请他吃饭,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一往都是他请这**官员,乍又翻过来呢?他也明白这赵瑞文有事求他。

两人见了面,刚端起酒杯,赵瑞文就问:“老弟想发财不?”

尤三眨巴着眼说:“谁不盼着发财,可咋发?”

赵瑞文就把他小时候见到的东西说了个遍,最后说就藏在大院的小北屋的地下室里。

尤三一听瞪大了眼问:“是真?”

“当然,只要把修缮工程拿过来,一切都好办了!”

两人越说越投机,喝的腿都站不起来了,饭店的老板无奈把两个酒仙送回了家。


王祖业啥人,他能看不出撅屁股?这几天他就一寸寸的检查起秋园来。

他的弟弟也加入了进去,这因为冯老七的一句话:“红伟啊,你能把你哥买下来的那个俺家,给俺来修缮不?”

当然是拒绝了,不光是小老婆挂钥匙维不了主,主要是他仇恨满满,实际上他爷爷的饿死就是他们几家的爷爷下的套,只有死了他们才放心。

亏他爹十五岁跑去扛了枪,要在鲁中,早就让他们几家在赵家的带领下折磨死了。

说这个是有道理的,当初爹一走,冯老七的爷爷保安团就投靠了日本,就那个臭名远扬的二八组组长就他爷爷冯大骡子!

据说满地方的找他,明眼人一想就知道,假如抓着了能活吗?必然斩草除根。

也就是祖宗有灵,点化了他,离开了这地方。

王祖业正当东瞅瞅西敲敲时,他弟弟王红伟来了,看到哥撅着个腚到处瞅,就知道也听到了风声。

就凑到王祖业根前问:“找着了?”

“找啥?”王祖业直起腰来问。

“嘚,爷爷的宝贝啊!对了,爷爷祖宗的宝贝。”王红伟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态,王祖业刚要抬手打他,却被他抓住了手:“我说我比你笨,原来你打的!”

他这一说,王祖业收了手,他这个弟弟嘴皮不饶人。“说,听谁胡咧咧了?”

王红伟抬手抚了哥身上的土后说:“住这东屋的冯老七前天去找我,鼓动我把这园让给他干,你想想我能傻逼嘛!”

王祖业一听就对上号了,这就说,院里一定有藏室,在那里,看来赵冯两家有一家知道,赵家已经在这住过了,让疯女淑秀吓的住了院。

前几天冯老七又来找他要求白天看门,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嘛,让他当场就拒绝了,又是尤三又是冯老七,肯定有东西在某个角落里。

他和弟弟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都瞪大了眼,王红伟说:“哥,白天看门的事我来吧,夜里咱墙上拉线,充上电,看他们敢进不!”

王祖业答应他白天来守着,但这工资他得出,冤大头当定了,不给,当然老娘就问个所以然了。

王祖业只好答应五千一个月的值班工资,便宜不出外,自己人也就那样了。

王红伟大院子里拆东扒西,搞了一个星期没有眉目,就是连块瓷片都没挖出来。这太伤他的积极性了。

王祖业并没有太在意,这天他晚上来给淑秀送吃的,发现了端疑。

淑秀己经和他熟了,这大院里看来淑秀也很熟,但她每天都在两个地方打转,一个是正堂房,一个是小北屋,所谓小北屋就是正堂房的耳屋,奇怪的是她在小北屋总是趴在东墙角的地上,有时还冒出似娘的喊声。屋里给她按了床,不去就是趴在那里。

王祖业不能强迫她把先人的尸体还给他,只有沉住气,慢慢的让她自己交出来,再说老娘也说了,不准强迫她干任何事情,就是大声训斥也不准,好吃好穿伺候着。

他不解老娘的意思但知道老娘的佛心,就算行善积德罢了,人都有同情心。

晚上他把明天一整天的饭菜给她带了过来,淑秀看他来了,抬手嗷嗷叫了起来,

“咋了?”他问,淑秀指指自己又指指她的身下的窑砖,那时候大户人家都是地下铺的半米长的陶瓷窑砖。

“说呀?”他又问。

“娘,娘下……。”重复着娘下的字眼,王祖业没明白过来,就把带来的饭菜,放在她前面说:“饿了吧,吃吧。”

淑秀呜呜了几句,就被炸鸡诱惑去了,她抓起来,狼吞虎咽了起来。

王祖业不着急才怪呢,前面的两个院子己经开始了修缮,后院里连拆除都还没有,但又不能强迫淑秀说出来,只好等。

王红伟第二天找到王祖业说:“哥,我找遍了,根本就没有个球!”王红伟大大列列的凑到王祖业前,目的是要十天的工资,那可一千五百多呢!

王祖业知道他来的目的,就把两千块钱放到他眼前说:“这是你不干的,以后发现啥宝与你无关。可別去找娘诉苦啊!”

王红伟嬉皮笑脸的说:“行,还是哥仗义,要是社会上的下三烂他甭说十天就是一年也不给,谢哥了!”

王祖业刚要说什么,秘书进来说,孙述怨老人来访。

王祖业立马起身跟着秘书来到了小客厅。

“欢迎孙老大驾光临。”王祖业笑哈哈的走到老人面前,双手握住老人的手,扶他坐在沙发上。

老人把怀中掏出了几张照片说:“这是我祖上照的,我爷爷和你家当时是至交,三个院的景色都在里边哪!”

王祖业接过来一看,立刻来了精神,这么宏伟呀!美伦美唤。没想到一百多年前祖宅这么宏大有着皇家的气势。

“我听长辈们说,当年王家在朝庭做官,算下来十几个,最高做到了一品,三朝元老的大家族,崩然倒塌了,就你爷爷冻死在讨乞的路上,连一片瓦都没带走啊!”

孙老说着拭了一下眼睛,又说:“没想到百年后又回到了王家手中,可喜可贺啊!”

王祖业忙站起来向孙老鞠了个躬说:“孙叔,咱们续上这至交吧。”

孙述怨也站了起来说:“好,我等了这一天四十年了。”

他说的四十年前正赶上运动时,孙述怨找过王耀宗,那时又在运动中就把一些事儿搁浅了。

但是孙述怨把上辈的秘密透给了王耀宗,那时家里很穷,五张嘴,每天嗷嗷的等着有米下肚呢!缓了几年再去找时,己经没有了人影。

对这事王耀宗至死都是愧疚的,他在临死之前和老伴说了,王祖业的老娘从那时就四处寻找,可找了好多相似的,但又否决了。

王祖业和孙述怨认真看着三个园子的春夏秋,啧啧一百多年前无语伦比的园落微观,真是巧夺天功。

孙述怨说:“这并不是王家的财产,他是鲁中乃至华夏的财产。等建好就可以申遗了。”

王祖业明白了,孙老的祖上就是皇帝的老师,孙阁老,他们两家在大街站了两头,他家靠北孙家靠南。两家的人都在京城为官,当然是世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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