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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祝戚《重生之我只想守寡》讲的是苏锦上辈子恪守妇道守了一辈子的寡,郁郁而终后重生了,重来一世她只想换种方式守寡 她每日勤勤恳恳为夫君上三柱香,拜一拜,求保佑 她努力学习当个好母亲为自己养老送终做打算 她偷偷摸摸开几家铺子攒起私房钱,时不时花钱看美男 她...... 可谁能告诉她,她那早逝的夫君怎么又活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苏锦脑瓜子嗡嗡嗡的,扶正了头上的凤冠,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上辈子她出嫁那天。
“姑娘,姑爷的迎亲队伍马上就要来了,这盖头可万万取不得了,不然不吉利。”
老嬷嬷一进门连忙帮苏锦把盖头盖上并嘱咐道。
“好的,容妈。”苏锦乖巧的应道。
脑子也清醒了几分,似真似幻,明明已经死了的她一睁眼又回到了上辈子出嫁的那天。
如果是要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再走一遭,那也没有什么,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寡妇门前事非多,上辈子她大半辈子都活在了别人的目光下,恪尽职守小心翼翼的,最后不过年逾四十就落得个郁郁而终。
也是到最后一刻才明白了什么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都不如快乐的活出自己,不留遗憾过完短暂的一生好。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所以许是上天见她可怜吧,又给她重来的机会,圆她死前一场梦。
苏锦被人搀扶着往外走,宾客满堂,耳边尽是喧闹嘈杂之声。
其中夹杂着一些微小声音与上辈子重叠,苏锦细细听着,盖头底下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无人看见。
“唉,这苏家姑娘也是命苦哦,虽说是攀了门好亲事,可谁不知道那祝小将军......年纪轻轻嫁过去就守寡可惜了。”
“听说今天来迎亲的是祝少将军的胞弟,不知道是真假哦。”
“那拜堂不会也是由他胞弟代劳吧?”
“怎么可能?这不符合规矩,拜天地这种事哪可由人代的,不是说还不完全确定生死吗,顶多就是找只公鸡来。”
苏府大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眼看吉时马上就要过了,祝家接亲的队伍却迟迟不来。
“晦气!”
苏锦再一次清楚的听到站在她旁边的父亲脱口而出伤人的话。
苏家尽管家大业大却改变不了世代为商的背景,要知道商人在祁国地位是很低的。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商户是高攀不上声名显赫的将门之家的。
她与她那位从未谋面的夫君,祝宴祝少将军的亲事是一半设计一半机缘求来的恩赐。
而这好不容易求来的恩赐在得知祝少将军战死沙场后就成了一场无用功,她嫁给一个死人,苏家商人的地位不会有半点提升的可能。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苏锦理解,父亲心中的不快。
“来了,来了!”
“不愧是将军府啊,天啦,迎亲队伍都一眼看不到头,这阵势排场够大的。”
“坐马背上的那个是祝二少爷吧?不愧是将门之子,可真英姿飒爽的。”
吹锣打鼓的声音响彻几条街,围观群众纷纷朝两边散开,对着八抬大轿颇有十里红妆势头的迎亲队伍品头论足。
“要我说这嫁进将军府不亏,高门贵邸多少人想嫁还没得嫁呢,苏家姑娘也算有福气。”
看到将军府的诚意,苏父脸上面子挂住了,脸上有了笑意,人不在了,风风光光的走完流程也是好的。
“锦儿,将军府规矩多不比咱们这些寻常人家,嫁过去你要严谨恪守妇道,好生孝顺公婆,莫要给娘家丢人。”苏母拍拍苏锦的手,慈母般的教诲。
“嗯,知道了母亲。”
这话苏锦上辈子已经听过了,怎么做她知道。
已经不是第一次成婚了,规矩流程苏锦早已熟记于心。
在喜婆递来红绸一头时下意识接过,不想一只宽厚有劲的大手更快的代替了红绸,牵住了她。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了音。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来迎亲的不是真新郎,不该亲手搀扶送她上花轿的。
“这......将军府礼数做的齐全,也算难得吧。”
因为将军府身高权威,似乎做出什么不合理数的事情都有一定道理,大家小惊一把,脑补自圆其说了。
苏锦试图抽出手,她不想感受对方手掌传来的温度,不料被他抓得更紧了。
别人不知道,苏锦却是清楚的,小叔子一向循规蹈矩,从不会雷池半步。
在她嫁入将军府二十多年来与她说话都会注意保持距离免得落人话柄,更别说在人前做出牵她手这种离谱事。
苏锦有些不安,努力想要透过红盖头看清眼前的人,可惜盖头料子太好,严丝不透的。
“苏老爷苏夫人,今日我代我兄长来迎娶苏锦苏姑娘,往后在将军府我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祝二少爷祝戚一番话似乎与前世相差无几,声音是她熟悉的,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
她想:重来一世可能因某种效应,有些事情会有偏差,不能做到完全一样,只要大体走向正确了就好。
所以在下花轿,被风掀起盖头匆匆瞥到一眼扶她下来的小叔子,居然比前世多戴了一银制面具,仅堪堪露出下巴来时,她的内心都波澜不惊了。
戴面具好啊,这样看不到脸就当是她那个短命夫君来了。
“戚儿你怎么戴上面具了?”进了门,祝母把苏锦想问的话问了。
“母亲,昨晚不小心食了花生,过敏有点严重。”
祝戚的话没人怀疑,今天大喜的日子最主要的角色还是新人,苏锦顶着众人目光等在大堂上,不知为何她那“夫君”公鸡还没到位。
“夫人,少将军......不对,是那公鸡不见了!”片刻有人来报。
“怎么会不见了,谁看管的,这个时候给我出岔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再找一只过来。”
祝夫人脸色难看,眼看周围宾客露出看笑话的神色来,看苏锦的眼神就不善。
她安静乖巧的模样,落在他们眼里就是不情不愿。
苏锦倒不在意他们怎么想她,她只想等着“夫君”来拜堂后好回房休息。
头顶十几斤凤冠可是很累的,脖子要断。
“母亲,来不及了,错过吉时不好。”祝戚突然说道,“不如就让我代替兄长与嫂嫂拜堂吧。”
什么?
小叔子跟嫂嫂拜堂?
荒谬,不成体统!
苏锦以为自己听错了,上辈子明明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拜堂公鸡没有不见不说,小叔子也只负责迎亲,懂规矩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提出这样的提议来。
“这......”
大家都以为产生了幻听。
“母亲,错过吉时不吉利,兄长结婚大事耽误不得。”祝戚说得诚恳,只是为了兄长为了将军府。
“可是......”
“母亲。”
第2章
“好吧。”祝夫人犹豫后同意了。
......
苏锦直至送 入洞房,也没太想明白她怎么就跟小叔拜堂了?
跟前世情况跳脱的厉害,让她一时有些担心,担心变故。
“少夫人,夫人让我给您送少将军的牌位来了。”
丫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进来的丫鬟是祝夫人安排到她屋里的,跟上辈子是同一个人,而那少将军祝宴的牌位亦与上辈子一模一样,苏锦接过抱着,顿时心里很踏实。
“少夫人,今夜少将军是不能离手的。”
丫鬟见这新来的少夫人平和接过少将军牌位,什么都不问,甚是奇怪。
新婚嫁个死人不说,夜里还要抱着对方牌位睡觉,怎么想一个少女都不该淡定。
“嗯,我知道了。”
苏锦上辈子确实是有被吓到,鬼魂之说信与不信,在深夜里让你抱着冰冷的灵牌想必都会毛骨悚然。
觉察到丫鬟的异样,苏锦忙浑身颤了颤问:“少将军他真的已经......”
“嗯。”
“少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今晚没人过来了。奴婢萍儿就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奴婢。”
大喜的日子,喜都是给别人看的。
身中数箭又从万丈深渊掉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尽管尸体还未找到,少将军的死已然成了定局。
说是提前成亲冲喜可以化险为夷,也不过是听了道士的话自我心理安慰罢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小姐,他们将军府这不是害人吗?明知道祝少将军已经去了,还要小姐嫁过来,新婚夜就让小姐您面对着一块冰冷的灵牌。”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小姐还这么年轻。”
萍儿出去后,苏锦的陪嫁丫鬟小梨端着水进来,言语之中尽是对自家小姐的遭遇忿忿不平。
“不可胡说,我与少将军的婚事是早已定下的,不论他怎么样,我嫁皆成定局,好与不好我心里有数。”
苏锦斥责道,“还有这里是将军府注意分寸,以后莫要叫我小姐要叫少夫人明白吗?”
“奴婢明白了。”小梨第一次被她严厉的呵斥,心里委屈,她只是为小姐着想罢了。
“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将人打发走,苏锦去掉一身繁琐后将灵牌摆放在显眼位置,上面几个先夫祝宴君之位的大字让她倍感亲切。
“夫君,今晚就不抱着你睡了吧,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了,都老夫老妻了,这点礼数不用重头再来一次。”苏锦小声说道。
“今天就先这样了,我要去睡了哦,明天啊再给你上香烧点钱。”
今天的一整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在倒头睡下的那刻,她还在想她到底是不是重生了,不要这一觉睡下去,明天就再也没有明天了。
第二天,前世早已习惯早起给长辈请安敬茶的苏锦没等人来喊,就已经收拾妥帖并给她摆在桌上的夫君上了三柱香。
“夫君,吃个苹果吧。”
萍儿进来叮嘱她该去给夫人他们敬茶时,就见这位少夫人拿了个果盘,情真意切的对着少将军牌位唤着夫君,少夫人的陪嫁丫头就在一旁红着眼。
小丫鬟惊愕的一时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还是苏锦看到她提醒可以走了。
后院大厅新媳妇进门第一杯茶,家中女眷都到得挺齐,就等着她了。
苏锦一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来了,都认识一下吧。”最上位的祝夫人盯着她瞧了眼先发话了。
苏锦被人领着挨个儿认了人敬完茶后就站在中间听训,讲府上规矩。
一字一句跟上辈子分毫不差,苏锦她根本没有在听,时不时应声好,明白了什么的。那些东西她早深深刻在心头了不说,她这辈子也没打算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死。
苏锦在等,等一个人,她可没有忘记今日除了敬茶被训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
前世是她糊涂,但这回不会了,她想明白了。
“说的你可都明白了?”祝夫人问。
“听明白了,母亲。”苏锦回答。
“那好,下面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希望你能接受大度些。”祝夫人见她低眉顺眼的心里有丝愧疚。
来了,来了!
祝夫人说完这句话就让身边亲近的嬷嬷带人进来,旁的人看向苏锦的目光多多少少带了同情,殊不知她内心喜不自胜,期待拉满。
不稍一会儿,一个着紫衣如花似玉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跟在嬷嬷身后来到了大家面前。
“夫人。”小姑娘到祝夫人跟前行了个礼。
“乖孩子,这礼以后就不用行了,小心肚子。”祝夫人起身亲自扶她,语气慈爱温柔,这待遇是连新进门的儿媳妇苏锦都没有的。
苏锦看着眼前的一幕,注意力几乎都在姑娘的腰身上。
这身段属实不错,不用来生孩子都可惜了。
“苏锦,这位是依依。”
祝夫人叫了苏锦名字,斟酌了下给她介绍道:“楚依依是宴儿在外行军打仗时救下的女子,此前同他一起住在军营里,两人发生过什么想必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明白。如今宴儿出事也好在有依依,这才为我宴儿留下子嗣。”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苏锦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毕竟跟着宴儿时没有个正经身份,如今怀了我们祝家的孩子,宴儿不在了我这个当母亲的不能不管自然是要给依依一个身份的,我打算抬她为宴儿的侧室。”
在新儿媳妇进门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要给她丈夫纳妾,并让她接受她丈夫生前就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有些过分了。
“苏锦,是我们祝家对不起你。但你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就要多为祝家考虑,宴儿已经不在了,他唯一的孩子绝不能流落在外。你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到时候孩子也是过给你的,这般往后你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苏锦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在楚依依进来后眼神几乎都是黏在她身上的。
她是不是......
第3章
“姐姐,对不起,我与宴哥......如果惹姐姐不高兴了尽管说,我可以不要什么名分的,宴哥救了我,我只是个弱女子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最后能为宴哥留个后已经是我此生莫大的福分了。我只求姐姐留我下来生完孩子,我保证生完孩子就走。”楚依依忍不住突然对着苏锦啜泣道。
楚依依一哭,本就生得如花似玉加上有孕在身甚是惹人怜爱,苏锦还未说一个字在祝家女眷中就成了不明事理,不够大度,连丈夫唯一的遗腹子都容不下。
“呵呵,怎么会不高兴呢。”
前世苏锦确实不高兴,在祁国未娶妻先纳妾是犯了婚法的,更不要说是正妻未娶妾室连孩子都有了的事情。
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楚依依身份低微,说是戏子出身,将军府这样的门邸根本不可能迎这样的人进门,连当妾的资格都是破例了。
所以才会着急把她迎娶进将军府,一半打着冲喜一半为了能合理的安排祝宴的孩子入户籍吧。
当时她才多大,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死人,还没从没体验过书中缠 绵悱恻的情情爱爱,就要守一辈子寡的惶恐不安情绪走出来,就被迫要接受从未谋面的短命夫君在外养的妾室及他们的孩子,苏锦当然是无法接受的。
她不能接受却也无法阻止楚依依成侧室,生下儿子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的事实。
女子出嫁从夫,一切以夫家为主,苏锦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原想既是不喜不见不闻就好,却不想楚依依不是个善茬,仗着跟祝宴有过一段,还有儿子傍身里里外外有意无意的刺激她,把那孩子教得目中无人,从没叫过她一句母亲。
孩子是记在苏锦名下的,按规矩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妾室去教养孩子,偏偏当时苏锦心里有道坎儿,不喜那孩子任由他亲生母亲去管教,可惜一个楚依依不会教育孩子,又因他是祝宴留下最后的寄托了,祝家所有人都宠着他。
宠坏的结果就是在外惹事生非、欺男霸女最后闯了大祸把自己命整进去了,当时的将军府已不复往日风光,根本保不住他。
想到这些,苏锦内心感慨万千。
是她以前糊涂,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捡一个儿子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把他调 教好了,往后她寡淡的人生不就多了一个贴心小棉袄吗?
“妹妹你就尽管安心住下来,既是夫君的孩子我自然也会尽心尽力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的。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夫君呢,有时间妹妹你可以跟我说说关于夫君的事啊,我想多了解了解他。”苏锦牵起她的手笑眯眯说道。
“姐姐你......”楚依依错愕,瞪大眼,眼眶中蓄意的一大滴泪掉下。
“好啦,有孩子是件喜事,瞧瞧这泪珠子怎跟不要钱似的,少哭哭多笑笑,对肚子里的宝宝才好知不知道。”苏锦温柔的替她抹去泪水。
不对劲,是他们不对劲还是她不对劲?
正常女人面对这样的事不说大发雷霆,最起码也不会给某人好脸色的吧?
现在这幅宛如亲姐妹的画面是认真的?
“表嫂,你真的不介意?”一粉衣面容娇俏的女子讶然道。
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他们在这的都是女人,都有想过,要是她不接受,该怎么劝她说服她,压着给她讲规矩。
“当然,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苏锦没有犹豫的坚定说道。
“我与夫君的缘分太浅,往后怕也无法为他留下子嗣,现如今依依来了又怀有夫君的骨肉,也算是老天开眼了,我在心里也踏实多了,对得起祝家的列祖列宗了。”
苏锦说这话时略带伤感,一下子把所以人的情绪拉了进去。
祝夫人王鹃舒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我也便放心了,宴儿他能娶到你这般通情达理的女子......终是他没那个福分。”
“母亲莫要这样想,我能嫁给夫君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夫君是祁国英勇善战的将军,是守护天下人的大英雄,能与他结下一段姻缘我无怨无悔,相信往后夫君的孩子也能成为像他那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她前面说的话就够让人吃惊了,没想到她还能说出这番更深一层的话来,属实让人完全没有料到。
很难相信如此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有才有貌的女人居然是商人家室出来的。
商人在大多数眼里都有一个刻板的印象——唯利是图的小人。
他们也没指望这嫁过来的女儿能有多上得台面,明事理。
“好,好,好。”祝夫人连道三声好,对这新进门的儿媳不仅高看了一眼,同时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祝宴跟苏锦的婚事是以携恩图报换来的,当年她大病一场寻药无果,祁都有名的商人苏富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差人送来了救命灵药。重恩情的祝向松便被那老奸巨猾的狐狸套路进去,把儿子“送”了出去。
她一直反对这门亲事,想要找个合适的方式退掉,谁知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宴儿没了,就算退掉亲事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守寡,而他的遗腹子不能无名无份的遗落在外或者名不正言不顺的当私生子。
王鹃她承认她有私心,但最开始也不过是苏富先算计他们将军府的,她不过什么也没做仅让人履行婚约罢了。
“你是个好的。”跟她那爹不同,以后在其他方面多补偿补偿她吧。
“往后依依的孩子记到你名下,由你教导我也放心了。”
王鹃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原本还担心她身为正室会苛待了他们母子,但是现在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苏锦是个好孩子,观眼识人心,她的眼神太干净太真诚,不掺半点旁的心思,王鹃活了几十年相信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楚依依被安排在了碧落院里,是原先就准备留着祝宴纳妾所住的地方,与正室的听雪筑仅一墙之隔。
第4章
“好妹妹你我一同进府,往后可要好生扶持,有什么都可以直说莫要跟我生分了。夫君为国捐躯,我们身为女人在后院里也为他做不了什么,只能做好本分打理好内院的事,他泉下有知才能安息,你说是不是?”苏锦跟着送她到门口,拉着她说起几句体己话。
楚依依看着被她拉住的手,心神一晃,默默想要抽出。
不知为何明明苏锦是温柔笑着说的,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气逼来。
“是,姐姐说的是。”
“对了,你有几个月了?”
“四......四个月了。”
楚依依小声回她,看起来有点怕她。
“什么?怎么都四个月了,这肚子还一点都没显,你肯定都没好好照顾自己吧。这可是不行的,回头我让人去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再去母亲那里多要两个丫头过来照顾你,你这怀着孕可不能马虎了。”
苏锦惊讶的摸了下她的肚子,说着就让萍儿去请大夫,被她这般热情关心对待的楚依依都没反应过来。
萍儿是府上的大丫鬟办事效率没得说,很快祁都小有名气的大夫就被请了过来,苏锦直到大夫给楚依依瞧过开了几副药后才放心的离去。
这个女人格外关注她的肚子,楚依依在她走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萍儿,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看你刚才就欲言又止了。”回去的路上苏锦不经意问道。
“奴婢没有,只是觉得少夫人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萍儿低头回答。
“哦?哪里不一样?左右不过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嘴巴又不会吃人。”苏锦调笑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生气,不该对楚依依那么好?”
萍儿沉默不语。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与我皆是苦命之人,进了这院子就再也没有选择了,没了自由身。我与你们少将军从未相处过,感情自然没有那么深,可她不同,如今又怀有身孕少将军的事对她的打击不比我少,我身为正妻理应照应着她点,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也算有个寄托。”
苏锦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令萍儿刮目相看。
苏锦知道她听进去,便也不再说什么。萍儿是祝夫人身边的人,说是送来照顾她实际是监视她,前世只要她有个什么祝夫人都会知道,包括她哪句话生了怨念。
她起初不明白,为何前脚刚抱怨了几句,后脚祝母就派人请她去祠堂跪着一遍又一遍的抄写女戒族规。
后来她知原因了,那性子便越来越孤僻、寡言少语,把什么事都积压在心头久了怎么会不得毛病呢?积郁成结,心病难医。
如今苏锦不会再这样了,她换了种心态。
夫家家室好,嫁过来还不用受男人的气与人争风吃醋,孩子更不用自己生,只要她不给人落下把柄,私下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高兴最重要。
所以既然祝母那般关注她,就让她清楚知道自己的态度,减少对她的猜忌,免得太盯紧了她。
她苏锦可是个熟记女德懂情理之人,当寡妇她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回到听雪筑萍儿寻了个事由便离开了,只剩下小梨哭丧着脸,她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少夫人,小梨都听说了,隔壁住进了一位侧夫人还怀着孕,这明摆着就是欺负您嘛!”
“这怎么能算欺负呢?夫君不在,我一个人守着这诺大的空院子也挺无聊的,以后多个人陪伴还有个孩子继于膝下有什么不好的。”
做人呢,凡事要看得开,既然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安排,就躺平接受。
“可是......”小梨就是觉得不对,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平。
“小梨,你的意思我怎么能不明白,但太过于纠结一件事儿于自己于他人都不好,眼下把这日子过好便是,想开点。”苏锦不希望以后再听到她说这些。
小姐你就是想的太开了,将军府不就是仗着身份欺负人吗?
突然苏锦话锋一转:“小梨,以后要遇上心仪的人了尽管跟我说,我放你出府。”
“小......少夫人,您不要奴婢了吗?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奴婢改。”
小梨惊恐失色的就要跪下,被苏锦阻止了。
“没有,你没有不好,只是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找个好归宿的,你才十七岁,不应该跟着我困在这座大宅院里。”
苏锦想起上辈子,不知何时她有了心上人,却又因为自己钻了牛角尖听不得他人情爱之事,闭口不谈。后来自己起疑又怕自己受刺激硬生生的断了联系,挂在腰间缺了角的定情信物在后面十几年也一直骗她说是娘亲的遗物。
少女情窃初开本有机会同心爱之人相守一生的,偏生碰上她这样的一个主子,跟着她熬成老姑娘。
苏锦很是愧对于她,这次她会放她走,为她寻个好夫家。
“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留下来一辈子伺候您——”
“好。”听她这么说苏锦笑笑,她的忠心自己知道,不过以后可容不得她了。
没过多久萍儿办完事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苏锦熟悉的人——祝戚,小叔子。
祝戚俊朗的五官上稚气还未脱,一双丹凤眼永远带着属于他的温柔。许是刚从演武场回来,身上还穿着铁黑色的玄甲,颇有几分少年英姿。
“嫂嫂。”晃神之间祝戚已经步伐矫健的来到了她面前,在半米的位置停下朝她作了个揖。
“我叫祝戚,嫂嫂许是没见过。”
“今日我是特地前来向嫂嫂道歉请罪的,对于昨日贪杯无意冒犯到了嫂嫂的事还望嫂嫂见谅。”
祝戚说着挥手示意萍儿把他准备的东西呈上来,精致的锦盒里装着一只价值不菲的金步摇:“我也不知道嫂嫂喜欢什么身边也没个适合女子用的东西,便从母亲那里讨来一只小饰品,望嫂嫂收下莫要嫌弃。”
祝戚真诚道歉,话说到现在他脑子还疼人还懵着,昨日他替兄长接亲完了发生了什么他都没印象了,还是酒醒听旁人说起。
第5章
也不知道昨天他到底喝了多少,都醉得失忆了,如果不是今早醒来手里还真拿着一只银色面具,他都不会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做了那种事,真是......
祝戚的目光落在她白 皙纤细的手上又迅速挪开,耳尖稍红。
“小叔倒不必为了此事特意来道歉,我知你是为了你兄长为了不误时辰,理解的,我并未有放在心上,真要论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呢。”苏锦就说他极懂礼数,瞧瞧这么快就来道歉了。
他赔礼的步摇,苏锦记得前世是被祝母赏给了楚依依,刚得了步摇的她就戴着跑来自己面前炫耀。
那时她也真的被气着了,毕竟她进门,祝母还没赏赐过她东西。不想这一世会以这种方式落到了她手里,苏锦想想都觉好笑。
步摇好看,却不适合她,她想回头还是给隔壁的送去吧。
收下东西,苏锦让小梨去把陪嫁里的一副字画取来。
祝戚当即推脱,不肯收下。
“你既然叫我声嫂嫂,见面礼怎么能落下。再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嫂嫂我读书少不懂字画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苏锦说道。
比起舞刀弄枪这位小叔子更精通文墨,如若不是生在将门之家,他在文坛上怕是有不小成就。
“那......就多谢嫂嫂了。”祝戚看清卷轴上的特殊印记,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好想立即打开观摩又怕不妥。
裴珠泫大师的真迹啊!他曾经托人寻了好久都没寻到,想不到会是在苏家,还被嫂嫂当陪嫁送了过来。
“啊,对了,”临走时祝戚想起什么又道,“听说嫂嫂见过楚姐姐了?还给她请了大夫。”
“嗯,嫂嫂跟她挺合眼缘的。”
“嫂嫂,楚姐姐与兄长的事说实在我并不是很清楚,原先我还担心母亲他们的安排欠妥,直到见过嫂嫂后突然觉得有个姐妹陪着嫂嫂似乎也不错。”
“不过,嫂嫂还是留心点。”祝戚不知道怎么说。
楚依依出现的很巧合,以前他都没听兄长提起过。偏偏兄长的事她知道不少,身上也有兄长的信物。
苏锦知道祝戚在怀疑什么,上辈子他也一样怀疑,甚至偷偷摸摸调查过很久,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祝宴又死了,那点怀疑死无对证,只能不了了之。
再者孩子跟他们祝家人长得确实像,滴血认亲也融了,什么怀疑念头都该打消了。
“嗯。”苏锦应道。
孩子可以不用怀疑,只是这个楚依依的人品嘛......得治治。
晚膳苏锦随便吃了点便早早躺下歇息了,半夜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什么动静,睁眼看到窗外有个人影,唤了几声小梨、萍儿无人应答。
不是她们。
那是谁?
仔细看身形似乎是个男人。
苏锦死过一次的人了,胆子也大了些,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几种可能性,起身抄起一把凳子悄悄靠近。
“嫂嫂,是我。”外面的身影压低了声音。
“小叔?”听到是祝戚,苏锦松了一口气,放下凳子套上外衣才开窗。
“这么晚了,小叔找我有事吗?”
苏锦奇怪的很,白天才见过这深更半夜的祝戚不睡觉又跑来她这里,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还戴着那天的面具。
“我是想提醒你离那姓楚的远一点,她来路不明,肚子里怀的怕不是祝家的种。”
“嗯?”
这白天还叫楚姐姐,晚上就直接那姓楚的叫上了,还如此直白的把怀疑吐露给她听。
苏锦一时有些看不透他了,前世他可从来没有这般不懂礼数半夜三更跑她窗下,还是为了跟她说这个,而且前世他再怀疑再生气也是规规矩矩礼貌称楚依依一声姐姐的,更何况他们初见不熟白天他提醒的那句已经是难得的了。
“有空多为自己考虑,别什么人都信。”隐藏在夜色下的眸子隐晦不明。
“夜里凉,早些去歇息吧,盖好被子,我先走了。”
祝戚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几息后语气有些生硬道,这句话说完不等苏锦有所反应身影便融入夜色中消失了。
小叔子的身功 法夫见涨了啊!
重新躺回床上,苏锦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祝戚他是什么意思啊?
突然那么关心她,让她好不习惯。
明明这世认认真真算起来才堪堪见过一面罢了,特意半夜跑来提醒她小心那谁她都不能理解,更何况后面又说那句生硬别扭的话。
难道说这辈子她接受楚依依母子接受的太快,又着实对他们母子太好,让人觉得她好欺负,太傻了?所以小叔子回去过后又不放心的特来嘱咐她一声。
那她就理解了,小叔子现在还未成亲,身边没个女的,不太会怎么关心女人也是正常的,就比如送个赔礼还需要去祝母那里询问讨要。
想明白过后,苏锦总算睡得着了,不然她怕是要失眠到天亮,盖着被子就想到他。
早上苏锦为她夫君上香的时候心里默道:“你说说你,走得早什么都不用管了,在外有了女人孩子都不跟自己亲弟弟提一句,害人瞎想。”
“算了,左右你看人的眼光就那样,看在夫妻一场,我就发发好心替你好生照顾你儿子了。”
苏锦给祝母请安时没看到楚依依,得知她身体不舒服一回来就让小梨备了礼去看她。
“少夫人这二少爷送的步摇也要给她吗?”小梨见觉得她家小姐戴定会好看的,送那妾室姨娘可惜了。
“嗯,该是她的。”苏锦点头,低声道了一句。
苏锦的话小梨没太听清,只知道小姐是真舍得。
“少夫人,让厨房备的菊 花汤已经好了。”萍儿端着一琉璃碗过来。
“嗯,那我们赶紧去碧落院吧,免得凉了。”
碧落院楚依依门口跪着两丫鬟,地上是还未来得急收拾的瓷碗碎片和汤药渣。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妹妹一大早生那么大的气。”苏锦看了眼,走了进去。
“是......姐姐来了啊。”
楚依依面色红润,看起来没有不舒服的模样,见到苏锦忙从床上爬起来,说话却还蛮虚弱的。
第6章
“听说你不舒服,我特意来看看你。”苏锦让她躺回去,示意萍儿把菊 花汤端过来。
“母亲说怀孕四月喝菊 花汤好,我便特地让厨房备了份过来,你尝尝。”苏锦摸着不烫了才放心让她喝。
“好,多谢姐姐。”
楚依依摸不准苏锦是个什么态度,从昨天起就有些惶恐不安,面对她端来的汤,看了一眼后小小的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哦,对了,我来时看到你门口跪着两个丫头是怎么回事?是用着不趁手吗?要不要跟母亲说换个懂事儿的来。”苏锦问。
“其实没什么,她们就是粗心大意把药膳弄错了,我这怀孕最近情绪不稳定才罚她们跪在外头的。”楚依依说着赶紧叫外面的丫鬟起来,并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怀孕嘛,孕妇嘛,情绪不稳定什么的都很正常。苏锦表示理解,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她萍儿怎么样。
“嗯?”
“萍儿是府里的大丫鬟之前又是在母亲身边伺候的,做什么事会更细心点,我想着不如让她来伺候你一段时间怎么样?”
苏锦处处为她考虑,不仅是楚依依愣了愣,连带被突然点到名要让她去伺候楚依依的萍儿也愣住了。
她不是被夫人派来看着点少夫人的吗?
“萍儿,回头我跟母亲说一声,你呀这阵子就多细心点的顾着楚姨娘知道了吗?”苏锦说这话做这决定就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她把萍儿送到楚依依屋子里,合情合理,什么都不过祝宴的孩子重要对不对。
“可是少夫人,奴婢是夫人她安排来伺候你的。”萍儿忙说。
“我身边有小梨伺候就好了,再说院里还有其他丫头,不碍事。你要担心母亲怪罪,我现在就去跟母亲说。”
苏锦当真说着就要去,萍儿身为奴哪能让主子特意为这点小事跑一趟的,再说她字行里间都是出于对少将军的遗腹子考虑,就算说到祝夫人那里去了,结果也是一样。
好在苏锦没有说让她一直在碧落院伺候,且这仅隔了到墙,有事她也能留心到。
“哦,差点儿忘了。”
又闲聊了几句,苏锦突然想起一件东西还没给她,让小梨把步摇拿来,亲自就要给她戴上:“戴上看看。”
“姐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看清是什么,楚依依谦虚推脱道。
“再贵重的东西,也要有合适的人佩戴啊,第一眼看到这只步摇我就觉得很适合妹妹你。”
半推脱中苏锦已经给她插头上了:“瞧,多好看,衬得妹妹越发的漂亮了。”
“妹妹长得跟天仙似的,怪不得夫君会喜欢,换我,我也喜欢。”
苏锦睁眼说瞎话把某人说得心花怒放。
三朝回门,一个寡妇也带不回男人了,大家明里不说,暗里是瞧不起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苏锦没做什么准备,打算走个形式就好,专门选在吃中饭的时辰回去蹭个饭就走。
出发时苏锦远远的看着将军府大门口的情形,心头一跳,有种不妙的感觉。
备的马车前多了几箱礼,祝戚不知道怎么也在,穿着日常黑色袍子,戴着面具站在那望着她,那双温柔的眼有些陌生,有了距离。
“小叔,你这是?”
他不会要跟自己回去吧?
“三朝回门,母亲让我备了礼陪你一起。”祝戚说道。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一个寡妇回门带小叔子干什么,这不是妥妥给人送话柄去的吗?
她现在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但小叔子不行啊,他最注重这些闲言碎语了,她不能把他拖下水,光那些嘴碎的东西唾沫星子都能把人逼疯。
“上马车。”祝戚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母亲要让你跟我一起回去?这样不好。我只是回娘家,又不是龙潭虎穴。”苏锦迟迟不走,她觉得真的不行。
“兄长不在,嫂嫂独自回门是会被笑话的,别人也会笑我们诺大的将军府竟是叫不上一人来给新媳妇撑场面。”
祝戚说的有几分在理,却是小叔子的身份真的不适宜。
苏锦都怀疑到底是不是祝母安排的了,她不可能不在乎自己儿子的名声。
“二少爷真好,都不在意自个儿的名声也要给少夫人你一个体面呢。”小莉道。
“我倒希望他同我疏离点。”马车帘子放下,隔断了视线。
这世小叔子对她似乎格外关照过头了,不是个好的征兆。
两俩马车停在苏府门口,繁华的街道看热闹的不少,见到祝二少爷居然跟着苏寡妇回门,各种弯酸的都有。
“啧,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嫁了将军府的二少呢,这又是接亲拜堂又是陪回门的,活了几十岁俺还是头一回见呢。”
“就是,哪家小叔子跟嫂嫂这般不避讳的,要说不让误会都难。”
“话也不能这么说,苏家姑娘也是命苦的,年纪轻轻就嫁过去守寡了,听说那祝少将军早在军营时就有女人了而且还有孩子,这要换做一般人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也就苏姑娘大气脾气好。”
“不然呢?祝少将军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能嫁到将军府享清福就偷着乐吧,而且看样子谁知道她跟祝二少爷有什么......”
外人说的声音不大,苏锦是没听见,祝戚却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怎么了?”苏锦走了一半发现祝戚没有跟上来,回头奇怪问。
“没事。”眼神闪了闪,大步跟上。
苏锦回来苏家本来是不重视的,结果祝二少爷来了,看门的小厮见状忙跑去禀报,苏母出来的很快后面还跟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几个小妾及庶女。
“老身见过祝二少,快快前厅入座,已经让厨房备好酒菜了。今日赶得不巧,老爷他出门不在,老身有哪里招待不周还望祝二少莫怪。”
苏母满脸堆笑,把人往里请。
苏锦被冷落的跟在后面,看着姨娘们生的几个女儿目光都快黏在小叔子身上下不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姐姐,你知道祝二少爷喜欢什么吗?”庶二妹苏珊珊突然凑近她小声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苏锦无视她羞红的脸蛋儿,装傻充愣道。
“还能做什么,姐姐你说你都嫁得那么好了,还不允许妹妹我们有......”另一个妹妹又来。
“慎言。”苏锦眼神凌厉。
“嘁。”
被呵斥,苏珊珊自鼻孔发出一声轻蔑,贴进她耳朵道:“姐姐如此防备怕不是跟自己小叔子有染吧,啧,差点儿忘了,姐姐是寡妇耐不住寂寞也正常。”
第7章
苏珊珊声音有点尖,苏锦听了后,却没有生气,反而嗤笑一声,突然扯着嗓子道。
“什么?珊珊妹妹你想要嫁给王大少爷做妾?姐姐怎么会认识王大少爷呢,没法跟你说亲啊,不如让母亲找个媒婆去说。”
苏锦这一喊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苏珊珊脸色大变:“你胡说!我没有!”
“母亲,我没有说要给王大少爷做妾!姐姐她是胡说的。”
王大少爷王庆安是祁都南门一条街有名的恶霸,风流成性已经有六房小妾了,没有哪家正经姑娘会想不开嫁他做妾的。
“啊?没有吗?那是我刚刚听错了,不好意思啊妹妹。”
"听错了,姐姐一句轻飘飘的听错了就完了?就可以随随便便污蔑毁我名声?母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哇,这样还让我如何嫁人......"苏珊珊委屈的哭了起来。
“好了,锦儿都说了是误会,你再这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苏母眉头紧皱,看向一旁眼看就要跟着哭屈的丘姨娘道:“丘姨娘,还不带珊珊回去。”
不说今天有贵客在,一些后宅院的家长里短让别人给看去了笑话,就是凭着苏锦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苏母怎么都会偏袒她的。
眼泪还没挤出来就被叫走,想到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丘姨娘不甘心的朝祝戚看去,苏珊珊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祝二少爷,我......”苏珊珊泪眼婆娑的对上男人的视线,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王庆安?”祝戚接收到她的眼神道了声,“我记得我府上有个嬷嬷倒是熟,不如改天我让她去问问看。”
“?”苏珊珊傻眼了。
丘姨娘也急了,赶紧拉着她走开。路过苏锦面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苏锦无辜的拦了一下,满是歉意的对苏珊珊说道:“对不起,妹妹。”
“妹妹,下次这嘴巴管不住姐姐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把。”那句对不起后,苏锦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瞳孔放大,面前的苏锦让人陌生。
丘姨娘没听到苏锦说了什么,看气氛不对怕又发生什么冲突,匆忙半拽着女儿离开。
另外两房小妾见状,深知自己地位上不得台面,更怕意外出到自己头上纷纷领着闺女回到后院去,离场之后一下子就清静了。
“不好意思,一些后院的事让祝二少爷看了笑话。”苏母尴尬歉意道。
“无妨。我知道嫂嫂不会无故去污蔑人,定是苏二小姐不好意思了,我观苏二小姐也快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吧,有心思是对的。”祝戚看了眼苏锦,面具底下嘴角微微勾了勾。
苏母是个聪明人,此话不敢接,笑笑转过话题。
吃过饭,临别时苏锦才找到机会跟母亲单独聊上几句。
“锦儿,委屈你了。是母亲没本事,要是早知道如今会是这样,当初说什么也得拦着你父亲不让他鬼迷心窍。”
想到自己女儿如今的处境,苏母眼角湿 润,她怎么能不心疼,她就这么一个女儿。
嫁过去就当寡妇本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对方还多了一个孩子,如果只是一个妾室那倒无所谓,可是那是一个孩子呀,妾室所生的孩子!
苏锦已经被剥夺了做女人的权利,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亲骨肉,却要日日面对别人的孩子不知道心里该有多难受。
为**为人母的苏母最是能明白那其中苦楚,看看后院的那些个妾室、那些个庶子庶女,谁都不是真心的。
“母亲,我没事,你女儿我啊现在过的很好,将军府没有亏待我,还让小叔陪我一道回来,您就别担心了。”
苏锦递上手绢给她擦擦,又见她头顶白发生了几根,心里一酸。
母亲上辈子也是一样为她担忧,自她出嫁后衰老的速度以倍增加,知她日子不好过无数次想来看她,几乎都被拒之门外了。
将军府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尽管她是自己这个名义上祝少夫人的亲生母亲。好不容易见上一面,都是不忘叮嘱她墨守成规,尽自己职责生怕她被人抓住把柄说事儿。
苏母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理解。
“对了母亲,父亲他最近很忙吗?”苏锦问。
前世苏锦独自回门苏富嫌丢人不在,这世将军府重视,祝戚来了他也不在。
苏锦问完后,就见苏母脸色变了变:“这两天也不知道生意上出了什么事,忙到深夜才回来。”
苏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涉及到的产业颇多,除却下等商人身份苏家也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
可惜,无论再有钱这个世道就是瞧不起商人的,觉得他们是不劳而获得来的财富,连普通劳动百姓都不如,可谁又知道商人每每要付出多少心血脑力才能 经营起一家商铺,一点都不比普通劳动者轻松。
在苏锦的印象里苏父几乎一年到头都在外跑生意,有时两三年才回来,家里的大小事宜都是苏母打理的,也就这两年苏父没出去过,把发展重心放在了祁都。
得知父亲不是故意躲着不想见她,苏锦心里那点小情绪被抹平了。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真的觉得她晦气,好好的婚事最终变成这样也有她的原因——克夫,有人不客气的说过她克夫,尽管这类声音很小,但是也影响到了她,成为前世将军府众人不待见她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苏锦想着,突然发现这一世似乎她并没有听到类似她克夫的话题,真就奇怪。
跟苏母依依不舍的道了别,苏锦走向早在门口等着的祝戚。
“小叔我们走吧。”并排站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苏锦的错觉,小叔子长高了点,身形跟熟悉的他也有些偏差似的,再一看仿佛刚才的一瞬间是错觉。
苏锦甩甩头,大概眼花了吧。
“嫂嫂直接回府吗?”走了一程,突然马车停了,祝戚在苏锦马车外问道:“前面不远就是苏行新开的一家酒楼,似乎这两日苏老爷在那里,要不要顺道去看看。”
第8章
苏锦掀开帘子,伸出脑袋望了望,不是原先的那条路。
“那就去吧。”
她想见父亲了,得知前世有个误会,她更想看看他。
苏行开的新酒楼就在南街繁华地段上,这个时间点明明已经过了饭点,酒楼门口却还围了很多人,热闹非凡。
正想感叹生意真好时苏锦才发现,这些人都不是来吃饭的,是来闹事的。
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手指、包子、人肉的词眼。
酒楼招牌都被人砸了,里面的东西更是无一幸免。
“这包子里面到底夹杂的什么东西?不说个清楚明白,以后谁敢在这里吃饭!”
“昨日吃到手指的那个小哥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不给个说法就拉你们掌柜的去见官!”
“是不是杀人了这谁说的准?叉烧包谁能够想得到里面居然是人肉,果然商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黑心的。”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这件事还是好好调查调查吧,不然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不敢出门了。”
......
“大家都稍安勿躁,东西已经拿去官府检验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咱们店不可能会拿人肉来做包子啊!我们一向用的都是最上好的猪肉,绝对不敢......”
混乱之中,人群里的苏富被人护着也没能完全避免被人伤到,脸上挂了彩极力的想要安抚大家的情绪,不停解释。
好不容易挤 进去,苏锦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忙想冲过去却被人拉住了。
祝戚冲她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他做买卖一直都很良心的!”苏锦着急道,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用人肉做包子的。
“官府的人来了,不要急,我们先看看,现在你冲过去也帮不上忙。”
祝戚的声音仿佛有股魔力,神奇的让苏锦相信他,情绪稳了稳。
果然在祝戚话音刚落后几个官差就来了,人群说话的声音小了些,给官爷让出一条道。在苏富等人以为是官府来还他们一个公道时,不想全都被拷住。
“将嫌疑人全都带走。”
一声令下,坐实了罪证。
苏锦的手还被祝戚紧紧拽着,任她再急色也不放她过去。
“祝戚!放手!”这一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呼其名。
“你这时真要过去,将军府都会被连累。”
祝戚松了手,把话说在这里,苏锦果然不再上前。
她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了,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整个将军府。
可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带走定罪什么都不做吗?
她做不到,可她又能做什么?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后宅女人能做什么?
“跟我来。”似乎看出她所想,祝戚带着她绕进一条小巷。
苏锦失魂落魄的被他拉着,完全忘了保持该有的距离。
挤在人群中的小梨还没来得及担心完老爷,小姐跟祝二少爷就都不见了,整个人急的团团转。
“嫂嫂,遇事可要冷静思考,贸然冲动行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无人的小巷里祝戚放开她,
“小叔,你会帮我的吗?”苏锦充满希翼的目光落在他冰冷的面具上。
她在将军府如今也只有祝戚对她好些,可能会帮她的了。
“你想让我怎么帮?”祝戚把身子往后墙一靠,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问。
苏锦被问住。
“我也信苏老爷不会做这种事,只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一旦被定罪......”
“我父亲定是被污蔑的,其中有内情,人证物证必然是假的,就劳烦小叔帮我为父亲拖延时间。”
前世她没有走这条路,并没有撞见苏行名下的酒楼发生过人 肉包的事情,没有看到父亲被抓。她更不知道前世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没有,如果有,后来又是怎么解决平息下来的,导致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苏锦对自家苏行生意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苏富生意场上得罪了什么人,尽管下定决心去调查如今亦是一头雾水,找不到切入口。
“时间我可以帮你拖延,但拖不了多久。”祝戚答应她的同时不忘给她泼去一盆冷水,直戳她的内心,“嫂嫂要从哪里调查,找出背后主使?”
“我......”哑然。
她真无用。
这一刻苏锦前所未有感到自己百无一用过,不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她一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她没想过能为家人做些什么。
假若前世这件事同样发生过,哪怕她用点心思去打听就能知道,但是她没有。所以在这一世遇上后她没有一点头绪,除了干着急外什么也做不了......
“听说对街的那家百年老店自苏行酒楼开业后生意不怎么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见她沉默,祝戚随口说了句。
也就是他这一句话给了苏锦一点头绪,有了怀疑目标。
“小叔。”
“谢谢你。”
福临酒楼在苏行酒楼出事后生意一下子就回来了,火爆的几乎无空位,掌柜的见进来了两衣着不凡的贵客立马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两位贵客这边请,楼上还有雅间包你们满意。"
“不用了,给我们给一个隔间就好了。”白色帷帽下的苏锦眼神四处打量着,寻找可疑点。
隔间跟雅间不同,一个是全封闭的空间一个是半封闭,隔间往往是听取消息又不会暴露自己的好选择。
“呀,这不巧了,隔间已经没有位置了。”
掌柜抱歉的话刚说,目光就被一锭金子狠狠吸引住了。
“够了吗?”
“够了,够了!贵客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们腾个位置出来。”接过金子咬了咬,立马喜笑颜开狗腿似的跑去腾位置。
“小叔,会不会给多了?”苏锦乍舌,多大的一坨金子就便宜了他。
福临酒楼的掌柜果然够贪心,如果......
垂在身侧的小拳头紧了紧,苏锦眼神冰冷。
“嫂嫂本家家财万贯,事情解决后还望记得还我。”祝戚说道。
“啊?嗯。”他一说话,苏锦都被他带偏了。
戴上面具的小叔子给她的感觉完全跟前世不一样,苏锦说不上来,突然很想掀开他面具看看。
点了几样招牌菜,坐在隔间外面人的谈话能清晰的听见。
第9章
大家聊得最多的当属最近刚发生的事,有苏锦同祝戚的,有苏行的。
在说到苏锦跟小叔子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时,苏锦尴尬的不敢与祝戚对望:“抱歉,让你跟着我受非议了。”
她就是说保持距离的好,看看吧,谣言不过瞬间的事,几个时辰前的事就被编排的有鼻子有眼。
说她不安分的,说他们很早之前就不知廉耻的勾搭在一起,说他大哥在地底下都要被气活了过来......
“别人的嘴还能堵上不成?”祝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道,“除非,你位高权重来个杀鸡儆猴,他们自然而然会闭嘴。”
“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位高权重?”说吧又不会少块肉,她只是怕连累他罢了。
“不试试你又如何知道,只要你想,万般皆有可能。”
定定的看着她,见她眼中惊恐笑了下,“我开玩笑的,嫂嫂不用在意。”
不等她松口气,他又道:“呵,嫂嫂你说你跟我传出此等谣言,我兄长会不会真的气活了过来?”
“小叔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苏锦干笑。
祝戚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招架不住。
戴上面具的小叔子真的是小叔子吗?苏锦第一次有了怀疑。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会儿主要议论的是苏行酒楼人肉包子的事情。
听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抓住重点,只听到来龙去脉,昨儿个一周姓官人进了苏行酒楼吃饭,点了一盘叉烧包,结果咬了一口发现里面包着一截酷似人的手指头,当场就把人吓晕了过去。
很快官府就派人来了,将苏行酒楼封了,并把东西带回去查验结果,结果未出,今日一大早一群人就闻讯而来强行把酒楼撞开砸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就是不久前苏锦他们看到的那一幕。
“苏富生意能做那么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跟他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居然把人做成了......唉,只希望官府能秉公办理,杀人偿命。”
“可不是嘛,商人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明白,来钱快心还黑。”
“要我说苏行早该被整治了,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爆出来,指不定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哪个我说,就算他苏富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会不会啊有可能是被人针对了?”
商人之间为了利益争夺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也说不定。
“管他的,反正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大家伙儿就图看个热闹,说不定很快人就无罪释放了。别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说,人家还有个嫁进高门的女儿,好歹也跟将军府沾亲带故了。”
......
直到酒肉茶饭人散后,苏锦也没听到有用的消息,福临酒楼外表一切看起来正常,甚至连掌柜的都感慨苏行出事可惜了。
“喝了那么多茶,不去如个厕?”
苏锦心如悬旌中突然祝戚说了句,她没反应。
“去吧,我也要去。”
祝戚丝毫没有避讳的说道,把苏锦吓得不轻,这种事两个女人都会不好意思,他一个大男人堂而皇之说出来还......
“去吗?”他又问了一次。
苏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小叔子一前一后的去如厕了,她在为苏父担忧根本想不到其他更多的东西。
譬如小叔子饱读诗书,把礼节刻在骨子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她一个女人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
如厕很快,出来时祝戚远远的等她,苏锦都忘了要脸红。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拿了钱就走得远远的!”
“我......我......”
“怎么,嫌钱不够?就你那条不值钱的命不过断了根手指你还想要多少,赶紧滚!莫要让人给瞧见了。”
苏锦脚步一顿,仔细分辨着从茅房旁马厩传来的对话声。
手指。
钱。
她似乎是找到了。
“嘘,”苏锦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祝戚一把往后拉,躲在一死角里。
他的食指抵在了她柔 软的唇上,苏锦呆呆地望着他。
那边话音已落,一个高高瘦瘦穿灰布麻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就过来了从一侧后门离开,如果不是祝戚早有察觉动作够快,他们就被发现了。
苏锦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包扎着的左手:“小叔,我们跟上他。”
“哟,两位贵客可吃好了?”刚走出两步,方才跟那人说话的掌柜就看到了他们。
“嗯。”祝戚点头,执起苏锦出汗的手道,“夫人,肠胃不好下次可不要再贪吃了。”
苏锦不是个莽撞之人,知现在是追不上了,尽管对于两人过度的接触有些不自在,对小叔子的随机应变也很是配合,虚弱的点点头。
掌柜见他们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
出了酒楼,祝戚并没有放开她。
“小叔?”
“抓稳了。”
“啊!”手上一松,苏锦腰上就突然多了只大手,身体一腾空,条件反射的她立马伸出手把人死死抱住,紧紧闭上眼,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
她活了两世还是头一回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过,苏锦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跟自己的小叔子牵一下手她都已经以为是极限了,想不到还......
耳边尽是刮起的风声,她的大脑已经停止思了,等苏锦脑子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落地了。
“可以睁开眼了。”祝戚放下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苏锦忙松开他后退一步,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连说了好几个你你你。
怎么这样,不该这样的!
“无意冒犯,我只是想更快的追上那人罢了,嫂嫂应该不会怪罪吧。”
明明是个解释,却偏偏让她听出了一丝欠揍的语调。
他的话同时也让苏锦回过神来了,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追上了那个高瘦断指的男人,眼见人马上转弯就要消失在巷子当中,来不及再想其他的苏锦赶紧悄悄的跟上去。
原以为今天就会这么错过线索的,想不到小叔子还有办法,尽管这个方式让人难以接受的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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