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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她

澜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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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傅寒州南枝   更新: 2022-09-02 13: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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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州南枝《诱她》讲的是南枝再见傅寒州,是在男朋友的聚会上  她跟他源于荒唐,忠于臣服  成年人的游戏,双双博弈,黑红游戏,无人生还

第1章

精彩节选


  “5306。”

  南枝把房间号发了出去,却不是发给自己的男朋友江澈。

  这个想法,是在发现他出轨的半个小时后决定的。

  当时那女人的眼神正和他的目光暧昧纠缠,对于这场刺激的游戏,显然双方都游刃有余,认为无人发觉。

  门铃响起时,她回过神,拢好了身上的浴袍,本该由江澈亲自拆开的生日礼物。

  门开的瞬间,南枝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视线所及只能看到一双眼尾带着几分情潮的眼,直到高挺的鼻头辗转擦过她的鼻尖,她才看清楚来人——傅寒州。

  不过傅寒州可没给怀里这女人一点反应的机会,在看清楚她装扮的时候,手臂微微用力,她已经被傅寒州搂着腰肢抵到了门边的落地镜上。

  他身上有一股冷木调香,南枝在片刻的怔松后,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沉沦。

  或许是她的主动点燃了傅寒州,他热情得跟印象中的他截然不同。

  可南枝不知道的是,电梯门刚响,江澈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傅寒州单手将她的双手抵在头顶,一手撩拨她的发丝,整个身子都挡着南枝,在江澈愤怒的准备冲进来的时候,转过头,对着江澈邪肆一笑。

  江澈的脸瞬间惨白,傅寒州长腿一踹,门彻底关上了,还发出了酒店房门特有的音效。

  想来江澈下辈子都不会忘了刚才那一幕,不过不要紧,谁在乎呢。

  “紧张?”傅寒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南枝没回答,不过能感觉到他的体贴,没有一开始那么迫切,但炽热依旧,南枝的记忆几乎是支离破碎的。

  莫名想起了以前聚会的时候,有其他人说过,傅寒州那身段,看起来就特别有料,她觉得下次自己也可以现身说法了。

  凌晨4:30

  手机插上充电器后,才看到了里面有30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陌生号码。

  南枝没有打回去的兴趣,因为猜到了估计是江澈发现自己被拉黑后,用其他人的手机打来的。

  窗外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想必傅寒州已经走了。

  地上原本散落的衣服,已经被放在了沙发上,空调调整到了最舒适的温度。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觉得以前大家对于傅寒州的评价,还是太浅薄了一些,他挺会体恤人的,至少她被照顾的挺好。

  不过她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多待了,原本就是陪着江澈过来过生日,事到如今,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公司加班。

  起码后者能让她的老板高兴,前者是给自己添堵。

  南枝从不打算在这点上亏待自己,她在行李箱里挑选衣物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傅寒州也没想到洗个澡出来,能看到不错的景色,女人的身材很好,虽然瘦,但该有的地方很有料,微卷的长发映衬得肌肤越发白皙,也许是房间内温度有些高了,她身上还有淡淡的粉色。

  活色生香,宛如女妖。

  这是傅寒州最深的感受。

  南枝的身形只是顿了一瞬,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目光也在打量着傅寒州。

  比之以往更加放肆的打量,毕竟在此之前,傅寒州给她的刻板印象,是自律,内敛,高冷,昨晚算是见到了另一面。

  傅寒州也没有逃避她打量的目光,很坦然得任由她的目光挑剔的巡视。

  尚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肉分明的轮廓滚落浴巾内侧,昏黄的灯光下,南枝竟然莫名想吹个流氓哨。

  “傅先生。”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的厉害。

  一声轻笑,显然是那男人发出来的。

  眼下的情形显然不适合彼此寒暄,南枝自暴自弃道:“我觉得你这样盯着我,不大合适。”

  毕竟他还有个浴巾遮身,她只有一头长发。

  且这样着实算不得好看。

  “你应该,不赶时间?”

  南枝:?

  她僵硬得转动脖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啪。”屋内最后一盏灯也被熄灭,男人将她拦腰抱起,南枝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松怔间听到他在耳边道:“不好意思,有些食髓知味。”


  傅寒州什么时候离开的,南枝并不清楚,只记得自己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她也没指望傅寒州这种大忙人,有这个闲工夫坐下来跟她这种**对象,聊聊昨晚的体验。

  总归他人帅活好,不亏。

  不过她没想到,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会这么快。

  这度假村是新开发的,以环境清幽著称,那就意味着远离市区,但她没想到叫个车都这么困难。

  “上车吧。”陆星辞将车停在南枝跟前的时候,她还有些意外,毕竟她不认为这开发区的少东家会记得她这么一号人物。

  “这地方不好打车,你去哪。”陆星辞随口问道。

  “市区。”

  “顺路,上来吧,我们也回去。”

  既然这么说,南枝也不矫情了,她跟陆星辞也就是几面之缘,大部分时候都是跟着江澈,但知道这位陆少是个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对女生格外优待,不过并不妨碍他换女朋友的速度。

  可惜她下一秒就后悔了,纳闷自己刚才怎么没听明白我们两个词的含义。

  车后座里正盯着电脑的男人,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剪裁修身的白衬衫,颀长的身形,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不是傅寒州是谁?

  行李箱已经被司机放进了后备箱,南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刚坐进来,傅寒州身上那熨贴了她一晚上的冷木香就萦绕了过来。

  车厢内一时间没人说话,南枝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视线挪向窗外,试图用外面清幽的环境,来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

  陆星辞回头想跟南枝说话,一触及到傅寒州的表情,默默把头缩了回去,有点意思。

  车厢内本就安静,当手机震动声响起来的时候,南枝下意识去找手机,旁边有一双手动作更快一些。

  那双手昨晚细细描摹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此刻滑动手机面板,在她看来都透着几分暧昧。

  傅寒州本以为是工作消息,没想到是陆星辞发的。

  【昨晚上她叫了客房服务,另外又要了一盒计生用品,没看出来江澈这么猛。】

  傅寒州微微蹙眉。

  【你变态?监控客人**?】

  【人服务生去送的时候,我正好经过而已,不过我怎么记得那男人的声音,有点像你,不像江澈。】

  傅寒州的镜片在手机光照下微微一闪。

  直接关闭了对话框。

  【?】

  【被我说中了?】

  陆星辞恨不得扭头直接询问傅寒州细节,然而连环轰炸下,发现傅寒州直接给他拉黑了。

  ?

  陆星辞转移了阵地,直接在群里分享了这个消息。

  【恭喜我们老傅铁树开花,拜倒在女人石榴裙下。】

  这一消息果然炸出了一圈深海鱼雷,纷纷询问到底是哪位天仙下凡,确定陆星辞喝醉酒发疯说胡话?

  傅寒州是谁啊,打小就没见他这死样子对什么人满意过。

  陆星辞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南枝,说起来当初江澈第一次把她带来的时候,惊艳全场不为过,倒不是说真的漂亮到朋友,而是身上那股子气质,再正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能透出撩人的味道来。

  这样的女人,天生就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何况她的眼神并不是刻意伪装的勾引,像猫,冷艳中又透着不可亲近。

  还寻思着江澈压不住这样的女人,没想到竟然跟傅寒州扯到一块去了。

  手机的信息在不停跳跃,南枝坐在后面有点头皮发麻了,因为她发现傅寒州好像在看自己。

  傅寒州的确在看南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南枝觉得那是一种,在丛林里,被一头黑豹死死盯住,等到最恰当的时机将食物叼走的既视感。

  直到南枝鼓起勇气扭过头想问他看什么的时候,发现他闭上了眼睛,正靠在后座休息。

  莫名地,她悄悄松了口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等下了车,从此往后他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无纠葛就是最好的结局。

  何况傅寒州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缺**对象。

  中途陆星辞半路下了车,南枝直接忽略了他戏谑的眼神,打算在前面的路口也让司机停个车,自己完全可以坐地铁回去,再让她跟傅寒州待在一起,她快窒息而死了。

  “地址?”清冷的音调,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不用了,我在这下车就……”

  傅寒州看了过来,眉梢微挑,南枝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铂悦府。”

  挡板缓缓升起,南枝猛地看向了傅寒州,男人有些不耐得扯了扯衣领,“你怕我?”

  “没有。”她不知道傅寒州这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要她为昨晚的事情写个报告给他审批吧。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轻笑出声,配上他那张一贯淡漠的脸,倒是显得这一切如此的不真实。

  “昨晚上,胆子不是很大?”


    南枝在沉默片刻后,掀起眼皮道:“没记错的话,傅总跟我是你情我愿,总不会现在想来秋后算账吧。”

  她跟江澈互相给对方戴了一顶彻头彻尾的绿帽子,可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选了江澈根本惹不起的傅寒州,唯一错估的就是本该各找各妈的傅寒州在她面前。

  傅寒州没立刻回答她,车还在平稳行驶,南枝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令她大感意外的话。

  “你介不介意尝试长期性 伴 侣?”

  南枝见鬼似得盯着他,没想到传闻中的傅寒州,能提出这个要求,不过对于江澈的一整个朋友圈,她都没打算继续深入,所以想也不想开口道:“我拒绝。”

  与此同时,南枝的手机震动,依旧一个陌生号码,不过这次对方没给南枝拒接的余地,他选择了发信息。

  【不接电话是吧,我在你小区门口等你,有本事别回来。】

  【我有得是办法收拾你,别以为搭上了傅寒州,他就会把你当回事,他会缺你一个女人?】

  疯子。

  南枝深呼吸一口气,就在傅寒州挪开视线的时候,她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我想刚才的话,我应该收回,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南枝觉得自打发送那个信息后,事情都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

  她和傅寒州的身影,倒影在电梯镜面上,中间只隔着一只小行李箱,空气都带着粘稠的暧昧感。

  那种被人虎视眈眈的感觉又来了。

  不过相比较起随时可能从角落里蹿出来的江澈,南枝宁可将傅寒州带上楼。

  “叮——”电梯在中间停靠,进来了一批人。

  南枝朝后让位,腰却被一双大掌牢牢扣住,她浑身一僵,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气味萦绕鼻息,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似乎在往她的侧边拉链游走。

  南枝觉得荒唐,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电梯光洁的镜面上,男人矜贵清冷,穿着讲究,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他的手在做什么。

  “今天不上班呀。”住在楼上的邻居打了声招呼,顺便朝着傅寒州看了眼,“男朋友呀?蛮好的蛮好的。”

  南枝有些笑不出来,傅寒州的手已经在隐隐往上走。

  “朋友而已。”

  邻居八卦地笑了,“懂得懂得,你们小年轻的情调。”

  南枝:……

  好在电梯已经到达楼层,南枝轻声道:“到了。”

  “嗯。”只听傅寒州低沉得应了一声,直接提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护着她隔绝人群,从电梯内出来。

  南枝住的格局是一梯两户,傅寒州看了眼门牌号。

  她刚开门进去,就直接被男人抵在了入户区,感应灯瞬间打开,门应声关上,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

  “朋友?”

  他的手成功摸上拉链,“可以上门跟你这样的朋友么。”

  柔软轻薄的衣料落在了她的脚踝边,他的手抄入膝弯,将她直接抱了起来,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接与他平视。

  “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傅寒州直接问道。

  南枝说不出,总不能去掉一个麻烦,再惹上一个更大的麻烦。

  她的手指下意识在他肩膀上划了一下,清亮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他,配上她那张脸,还确实是活生生的媚|药,他不知道其他男人能不能抵抗住这个诱惑,反正他觉得自己27年来的自制力,成了个笑话。

  “傅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寒州轻哂,将她直接翻转过来,单手抵着她,手缓缓放肆,南枝没想到他会在这。

  “没有……那个……”她轻声提醒,也不指望现在这男人能记得做措施。

  “自己拿。”傅寒州递过来一个钱包,南枝抓过来,慌不择路地打开,在里面果然发现了一个。

  呵,男人,再怎么道貌岸然,这些东西倒是没忘记带。

  傅寒州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无需解释,他就是有备而来的,没什么不好承认。

  意乱情迷下,她已经完全被他掌控了节奏。

  就在这时,放在门口柜子上的手机响了,两个人都并没有去碰触的打算,可是对面的人仿佛有誓不罢休的架势,南枝蹙眉,已经想到了是什么人。

  江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小区门口没堵到她,开始电话轰炸。

  “等一下……”

  荒唐,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停下,也根本停不下来,只会一下比一下更狠。

  因为南枝有点不配合,傅寒州倒吸一口凉气,直接不耐烦的伸出手臂点了接听键。

  那边大概也没想到南枝会接电话,愣了一瞬后开始疯狂的破口大骂,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绅士风度。

  “你还知道接电话!?你刚才还敢带着傅寒州上去?他在上面干什么?你们待了这么久想做什么?南枝我告诉你,没有我,你在公司寸步难行?你今年还想升行政主管?你给我识相点,赶紧打发傅寒州走!”

  根本不需要开扬声器,本就安静的环境下,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跟警告。

  南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个王八蛋,她升职与否靠得是自己,但他的确有这个本事让她在公司混不下去,谁让她没一个有权有势的好爸爸。

  傅寒州捏住了她的脸,似笑非笑得看她,削薄的唇微微勾起,南枝被他那眼神一看,才意识到她的小心思被他发现了。

  “别咬这么紧。”傅寒州突然出声警告。

  南枝红着脸,心虚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实在是他将自己剥得一干二净,他倒是衣着整齐,连头发都没乱一根,显得自己格外狼狈,更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叫给他听。”傅寒州张了张嘴,南枝本就是死咬着嘴唇,压抑住喉间要溢出来的声音。

  见南枝没开口,傅寒州微微一用力,她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那声音听得能滴出水来,手机那边瞬间炸了锅。

  “草!南枝!你给我滚下来听到没有。”

  南枝心里骂娘,你他妈怎么不滚上来?还不是只敢在楼下叫嚣,对着她满嘴喷粪,有本事打电话给傅寒州啊。

  还不是知道自己惹不起。

  南枝也知道傅寒州在生气,因为他的动作只快不慢,识时务者为俊杰,南枝搂着他的脖子,略带撒娇得主动在他唇角亲了亲,“帮帮我?”

  傅寒州镜片下的眼眸一暗,伸手直接将眼镜摘了,“你做了个好选择。”

  他确实会帮她,不然昨晚也不会进她的房间。

  他将手机置于耳畔,对那边道:“有事?”

  坐在车里的江澈一听到这清冷的嗓音,立刻吓得挂断了电话。

  呵,看看,连跟傅寒州对峙的本事都没有。

  南枝眼里闪过不屑,他做初一她做十五,成年人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没什么好后悔的。

  不过南枝没想到气死江澈的代价会这么大,从门口到客厅、客厅到厕所、再到主卧,等结束的时候,她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傅寒州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说实在的,如果是叫鸭子,南枝觉得自己的工资都付不起这么好的售后服务。

  “利用我的感觉如何。”

  南枝没吭声,主要是真的累,累得她现在脑瓜子转不动,也实在寻思不出来,傅寒州是不是觉得自己亏了?要找回场子。

  但自己也是以身饲狼了不是?

  “我给你一星期的考虑时间,希望我能听到满意的答复。”


傅寒州的话,在接下去的时间里,被南枝忘得一干二净。

  本就是露水情缘,何况她也从来没打算会跟傅寒州有什么后续。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她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了联系客户上。

  江澈的报复比她想的来的要迂回,竟然不是直接找上门来撕破脸,而是选择了在工作上的针对,原本谈好的几个周年庆活动跟经销招商会是定在万盛酒店举行的,接洽人正好是自己,如果她能办好,行政部主管铁定能落在她身上。

  细节都已经加班加点的完成,在这节骨眼上却出了问题,若说不是江澈,她死都不信。

  她离主管的位置临门一脚,如果就这么断在这,南枝不甘心。

  此时此刻的她站在帝豪会所包厢的走廊上,深呼吸一口气后,笑着敲开了包厢的大门。

  一进包厢,里面的气氛已经十分热烈,桌上摆满了各种酒,H市最高端的娱乐会所,配备的女公关自然也是吸人眼球的。

  南枝一身职业装,显然在这里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江澈的小宝贝么,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女公关。”有调笑的声音传来。

  南枝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早该知道的,一直避而不见的郝总却突然放出消息,自己在帝豪,他是这次合作最大的的客户,她不可能不来,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原来江澈在这等着她。

  有人在这时候调笑道:“江澈的宝贝,身材确实可以。”

  何止可以,站在一群美女中间,穿得最多,衬衫扣子只解开了两个,但她光是站在那,也足够撩人,无关布料多少。

  “一个被我睡烂了的货,算我哪门子宝贝。”不多时,江澈那恶劣又刻意的音调在包厢角落里响起。

  南枝直直望了过去,才发现他怀里还坐着个女人,江澈的手正往她裙子里钻。

  她倒是头一次见到江澈这样子,在此之前,他在她面前一直装得人五人六的。

  江澈这一开口,包厢内的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似得。

  有人故意拉偏架,说话的语气却下流,“怎么,是晚上没伺候好江少,算了人家小美女不懂事,还不过来给江少赔礼?”

  落在南枝身上的眼神形形**,反正没有一道,是友善的。

  她知道今晚是个鸿门宴,但显然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江澈已经将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手指敲了敲前面的大理石台面,“怎么,很害怕?滚过来把这些酒都喝了,老子给你一个跪着磕头道歉的机会。”

  如果之前还算调笑范畴,那这可就侮辱人了,其中不乏有几个男人看不下去,替南枝说了几句,倒是把江澈给惹毛了。

  “看来她这张脸确实挺能骗人的,你们以为她是个什么好货!”江澈嗤笑了一句。

  到底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谁也不会为了个女人,跟朋友闹翻,江澈不爱听,那只能说明这美女倒霉了。

  原本热烈气氛的包厢,连音乐都停了,所有人都在看着南枝。

  南枝在片刻的僵硬后,注意到门口已经有保镖在守着了,难怪刚才她能轻而易举进来。

  她在想通后,直接朝着江澈走了过来,短短的一段路,愣是让她走出了万种风情来。

  饶是江澈,心里也是不得不承认,他在南枝身上,花的心思最多,可也是这么女人给他头上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这口气他不出,还在H市混个屁。

  “江少。”分明是慵懒中带着冷然的语气,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成了撩拨男人的利器,江澈只要一想到她对着自己装圣女,一看到傅寒州就贴上去那骚样,浑身就冒火,恨不得就地将她就地给扒了,让所有人看看自己是怎么上她的。

  南枝勾了勾唇角,“是不是我将这些酒喝了,您就能放我一条生路?”

  江澈用舌头顶了顶腮帮的软肉,“你先喝了再说。”

  包厢内立刻有人起哄,“喝喝喝!!”

  女公关们懂事,见有男人拿起了烟,立刻贴了过去,帮忙点烟。

  南枝看着一排排早就码放好的酒杯里的各色液体,扯了扯唇角,然后直接拿起了醒酒器,众人都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制止,估计是想看这女人如何做困兽之斗。

  南枝将杯里的酒全部倒进了醒酒器里,“一杯一杯喝,多没意思,江少你觉得呢。”

  江澈面露讥讽,看这女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江澈,撒了气就差不多了,这样会喝死人的。”

  他们出来玩,可不是想出人命的。

  江澈现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这个,“你怕你可以走。”

  他今晚就是要折腾死南枝,然后在这给她一个别开生面的贺礼。

  南枝已经起身,对着刚才替她说话的那个男人笑了笑,随后站在江澈面前,那双如江南烟雾般的眼眸,此刻显得又纯又欲。

  江澈也是真的对她动心的,看到她这样服软,也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贱不贱?嗯?你以为你贴上傅寒州,他会为你来么?他是什么身份,老子对你这么好,你还敢给我戴绿帽?”

  南枝笑容不变,幽幽道:“是啊,你对我好,好得很。”说罢表情一变,揪起江澈的衣领直接将醒酒器朝他泼了上去。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门口的保镖反应过来,江澈已经被南枝抄起巴掌在抡了。

  “滚你妈的王八蛋,自己出轨还有脸说老娘,你当我好脾气是不是,给你脸不要脸了。”

  “给你戴绿帽怎么了?我跟他一整晚高|潮|迭起,爽翻了,你行么!?没你爸爸你是个什么东西。”

  江澈直接被打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想反击。

  包厢的尖叫声立刻响起,正当一片混乱的时候,门直接被人踹开了。

  陆星辞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了南枝这么一番“豪言壮语”,目光暧昧落在身后的人身上,吹了个哨子。

  “江澈,你这够热闹啊,怎么出来玩不叫我们?”他说罢,身后带来的人摁住了包厢的保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让他滚一边去。

  原本还想去帮忙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看着陆星辞身后的傅寒州缓步进入包厢,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稀薄,有人在中间的位置上让出了一个空位。

  傅寒州径自坐了下去,轮廓深邃的五官隐匿在包厢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半明半昧。

  看他的打扮应该也是刚应酬完,还不舒服得扯了扯领带,不过下一瞬,他就开了口,“过来。”

  这语气,众人面面相觑,竟不知道是在说谁。

  江澈死死盯着南枝,这几天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怪不得敢一个人来,原来背地里还叫了傅寒州!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南枝身上,惊诧她什么时候搭上的傅寒州?

  听这语气,好像关系不一般。

  南枝也是一头雾水,在打江澈之前,只是想撒气,她连后果都预想好了,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过,但她没想到傅寒州会来,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话他听到没有。

  傅寒州的目光已经对上了她的视线,南枝难得有些尴尬得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

  “还要我亲自去逮你?”

  这要还看不出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包厢里的人都白活了。

  难怪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江澈的地盘打他,原来是仗着傅寒州,只是不知道是一日情,还是日日情了。

  今日恐怕不好收场。

  陆星辞勾唇一笑,“过去坐吧,这有我们呢。”

  这已经算表明立场了。

  南枝深呼吸一口气,再也不看江澈,径自朝着傅寒州走去,随后在他身边坐下。

  风水轮流转,刚才还被当成猴围观调笑的女人,现在坐在主位上,来看着他们,有人想套近乎,可看看眼下这情形,哪里是说话的时候。

  刚一坐下,傅寒州身上那股清冽的冷木香气就传了过来,她瞬间绷直了脊背。

  陆星辞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一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道:“都愣着干什么,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么,坐吧。”

  江澈还怔怔站着,刚才被南枝抓了好几下,又被泼了一身的酒,当着众人的面丢了脸,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要不是傅寒州突然冒出来,他现在已经摁着南枝扒光了这婆娘的衣服,好好出一口恶气。

  现在这情形,可没人去管江澈了,一群人愣是看着傅寒州的脸色,当江澈不存在。

  音乐声被侍应生摁下,该嗨得继续嗨,总不能让场子冷了,不然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陆星辞玩味得目光落在南枝身上,他就说这个女人不简单,能让傅大少赶过来的头一号人物,但显然人家不领情啊,啧啧啧。

  也许是周围有人开始说话了,南枝微微呼出一口气。

  “胆子很大,这种地方,也敢一个人来。”男人的呼吸突然喷在她耳后,南枝浑身颤栗,他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

  傅寒州这样宣誓主权的举动,无异于对外宣称,南枝这个女人,现在归他,至少今晚是这样。

  江澈的眼睛都红了,“寒州哥,为了个女人,你是连兄弟都不要做了?”

  包厢里又是一静,简直是修罗场。

  往日里都是一块出来玩的,但大家都清楚,能跟傅寒州称兄道弟的,除了在场的陆星辞,还有帝都那几位,他们都没资格。

  有人给江澈使眼色,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他要是退了,这么放过南枝,那往后连头都别想抬起来。

  傅寒州连看都没看江澈,倒是江澈的朋友站起来,“差不多得了,你想得罪傅寒州么,走吧。”

  江澈一把将人甩开,走上前去就想把南枝拽出来。

  有几个女公关已经尖叫出声了,南枝身子紧绷,下一瞬直接被一双铁臂拢入怀中,傅寒州镜片在灯光下一闪,身后训练有素的保镖上前就将江澈拖拽到了一旁。

  “傅寒州!!”江澈嘶吼着,还想要冲上来,可惜也只能在原地扑腾。

“我又帮了你一次,这次,你拿什么还。”男人低哑的声音刮过耳廓,南枝对上了他的视线,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他确定自己会吻下去。

  南枝手握成了拳头,傅寒州话语里暗示性的意味太强烈,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又是她?

  陆星辞在旁边冷眼瞧着,并没有打算插手,见事情大条,有人站起来道:“傅少,陆少,我公司还有急事,先走了。”

  见傅寒州没反应,一个个都起来要走。

  “走什么?”

  全部人的脚步顿住,傅寒州点了根烟,看着他们道:“点了这么多好酒,不喝浪费了。”

  “是是是,我们喝完,绝不浪费,今日的钱也算我们身上了。”

  南枝此刻无暇顾及这些人过来敬酒,因为傅寒州的手掌又落在了她的腰上,正在摩挲那一层薄薄的布料。

  都是成年人,这样的明示她在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没想到你这么满意,不过这种话,以后还是别再外人面前提起了。”

  “轰!——”得一声,南枝觉得自己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彻底炸了。

  “我刚才是瞎说的。”

  男人的眸光瞬间沉了下来,“瞎说?”

  南枝一怔,差点咬到舌头,“也不是那个意思。”

  “这七天,有没有想过我?”傅寒州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到底是不是瞎说,他会让她证明给自己看。

  南枝没回答,她哪有空想?再说了,没听过哪个P友结束了,还天天念叨的,又不可能有什么下文。

  “我想了,你叫得……很好听。”

  南枝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以,明明一句话,愣是被他说的色气满满。

  “傅总,我记得财经杂志上对你的评价,说这句话,我觉得人设有点崩了。”

  “我要人设干什么。”傅寒州轻嗤一笑,那些报告都是瞎编了,他连接受采访都嫌浪费时间。

  也只有这傻女人信,没有男人会在**的时候正经,他也不例外。

两人旁若无人的咬耳朵,落在江澈眼里,那是早就开始的**!指不定他们背着他,在聚会的各个角落里,早就开始了,愣是把他当活王八。

  “南枝!你这个贱人。”

  “砰——”烟灰缸顺手就被砸了出去,直接将江澈砸了个头破血流,傅寒州收回手,手上的青筋还在手背上凸起,因为动作而露出一截手腕,上面的腕表曾经落在她的身上,冷得她发抖,最后他的吻轻柔得让她逐渐放松。

  那一晚的记忆席卷而来,南枝竟觉得自己对傅寒州,其实也是有渴望的,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只把他当做一个意外。

  “看来我是给你脸了,联系江斌,让他把他儿子带回去。”傅寒州说完,他身边的人立刻去办事。

  包厢内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的答案呢?”


   南枝没想到他会这么单刀直入再次询问,稳了稳心神道:“傅总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男人的目光还在她的脸上徘徊,但南枝根本看不清他眼底的深意。

  但她很清楚的明白,从认识傅寒州开始,他对自己并没有展现出特别的兴趣,直到那天自己主动的发送了房间号。

  这才是一切的开始,包括现在,傅寒州的手虽然在她腰上流连,但没有做出额外的举动,像是在等她发号施令。

  仿佛每一次两个人的拉锯,都是从她主动开口开始。

  “你喜欢我?”南枝问道。

  傅寒州掀起眼皮,“你多虑了。”

  南枝心一沉,虽然答案她猜到是这个,但被他明晃晃的承认,心里还是有一种被人当作玩物的恼火感。

  不过他这样说清楚明白,总比江澈这样,打着爱情的名义行骗来得强。

  这边,傅寒州的手已经抽了回去,仿佛刚才说出暧昧挑逗的话,并不是他本人一般。

  “我也只是猜测,既然如此,傅总的提议,我还是拒绝。”

  傅寒州挑眉,“想好了?可以问一下理由么。”

  南枝觉得挺逗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你有时候觉得他很无礼,但他又会在某些时候,假装得非常绅士,处处询问你的意见,包括在床事上。

  “你也看到了,我刚经历背叛,对男人的信任程度可以算是归零,所以这样的状态下,我并没有打算开启一段感情。”

  “可我说得是长期性伴侣,我们只做、爱,不谈情。”

  他指尖的猩红伴随着烟雾,缓缓燃烧,烟草气息配上他身上的冷木香,并不算难闻,但南枝还是噎住了。

  她觉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很浪费时间。

  “如果傅总觉得被人拒绝是很难堪的一件事,为了表示今日的帮助,我可以请你吃顿饭?”

  话说到这,已经是再三拒绝。

  “不必了,既然谈不拢,在我对你更感兴趣之前,我们的关系可以到此为止,你可以走了。”傅寒州说完,目光便不再停留在她身上。

  原本眼眸里对她的那点欲,也消散殆尽。

  南枝做不到这么收放自如,不过很感激他能适可而止,虽然他们在床上的确很合拍,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们不可能保持平等的关系,将来想脱身,也免不了被人贴个标签,总有图谋他的地方。

  她起身,“那么再见了,傅总。”

  傅寒州没回应,南枝转身离开,合上包厢沉重的大门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心都**。

  -

  事实证明,如果不是刻意去找一个人,在偌大的城市里,她遇到傅寒州的几率微乎其微,接下去半个月的时间,傅寒州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之中。

  她与江澈分手的事情不胫而走,原本轰轰烈烈的江少求爱记,在恋爱三个月就草草落下帷幕,南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发觉了周围的变化。

  很不幸,她的预感是对的。

  “这么基础的数据你做错了,你是实习生么?你来公司多久了?你这样我很怀疑你的专业水准!”

  昨晚上半夜接到的通知,她连夜赶出来的数据报表,又出了问题,自然免不了一顿痛批。

  但南枝的的确确在保存数据上传的同时,仔仔细细检查过。

  如果这样依旧有问题,那么只能说,该出问题的不是她,是想让她出问题的人。

  一旁一起呈交文件的米筱雪突然道:“我看南枝最近接到的投诉也不少,昨天原本定了酒宴的程太太还说甜品台出了错误,身为同事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私人的感情而影响我们行政部整个团队,毕竟每一个客户的需求,我们都应该牢记。”

  南枝并没有搭理米筱雪,反而将手上已经打印好的报表放在了蔡经理桌面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云端数据会出错,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印了一份,您看看数据还有错漏么?”

  蔡经理显然没想到南枝会备份,他假模假样翻阅了一遍。

  南枝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这段时间的刁难,无非是听了江澈跟她分手的话,故意在工作上为难她。

  “程太太那边,昨天我已经亲自提着礼品登门致歉,程太太已经表示谅解。”

  蔡经理一顿,将报表丢在桌面上,米筱雪也没想到南枝居然来这么一手。

  从办公室出来,米筱雪还跟在后面。

  “你这么拼有什么用,江澈那边都放话了,接下去你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

  “熬不熬得下去,是我的本事,不牢你费心。”

  又不是第一天混职场,同一个坑挖给你跳过了还要蹦第二次?当她是蠢的么。

  林又夏见她出来,赶紧把咖啡递了过去,看着米筱雪踩着高跟鞋扭着腰去了小组长办公室,才翻了个白眼道:“自己走后门进来的,还好意思跟同事说你靠江澈。”

  “算了,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职场上这种人本来就很多。

  林又夏将自己的椅子拖过来,“那江澈干嘛跟疯狗似得逮着你就咬?分手多正常的事啊!现在企划部那边气焰可嚣张了,一个劲找我们行政部麻烦,说给出的方案我们这边不配合,有江澈给他们当靠山,各个跟个孔雀开屏似得。”

  南枝总不好说跟江澈的那点破事,见她刷着手机不放,问道:“看什么呢。”

  “哦,今天的头条,说是傅寒州疑似有女朋友了,还是个名模。”

  南枝的手一顿,随即打开了桌面上的文档,看看接下去的日程安排和小组会议,林又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之前跟江澈出去应酬,见过傅寒州没有,真的有照片上这么帅么。”

  “没注意。”南枝顿了顿,回了一句。

  林又夏点点头也没起疑心,“哦明天晚上部门聚会你别忘了,我看米筱雪这次有备而来,蔡经理那老色魔之前盯着你好久了,这次江澈跟你分手的消息一出来,保不齐他就要揩油,你得机灵点,实在不行就尿遁。”

  南枝一想到接下去的局面就头大,“好。”


   部门聚会定在了新开业的俱乐部,算是高档消费场所,因此林又夏一整个白天都在跟南枝抱怨每次都是她们这些小鱼小虾米,AA去请领导,回头还得听他们开黄腔,被他们灌酒,恶臭的习俗到底什么是能够被取缔。

  南枝将车停好,拿上包道:“算了,你要是敢在公司论坛上说这番话,人家保准说你没团队凝聚力,宣扬个人主义。”

  林又夏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下了车,然后就看到了米筱雪揽着蔡经理那个地中海,笑眯眯得进了大门。

  “真是奇了怪了,这种老秃驴她都爱贴贴,你说咱们酒店就不能找一些姿色上乘的帅哥么?上班都快没动力了。”

  南枝下了车,这个季节的H市连夜风都带着股湿热,“快进去吧,迟了又要罚酒。”

  进门的老套路了,林又夏反应过来,拉着她快步走了过去。

  “还以为你们堵车了呢,来齐了就走吧。”米筱雪说罢,对着蔡经理道:“上次您唱得那首今天必须压轴,我还没听腻呢。”

  这马屁拍的好,蔡经理高兴得在米筱雪腰上拍了拍。

  “傅少,陆少。”俱乐部的侍应生从他们身边快速经过,到了门口,直接将大门拉开,进来的男人身穿做工考究的西装,身后跟着保镖,不是傅寒州是谁?

  南枝下意识别开视线,然而傅寒州的目光也没落在她身上。

  很难想象,不久之前他还曾用那张薄唇热烈得亲吻她。

  “南小姐,又见面了。”一旁的陆星辞倒是打了声招呼,很显然身后陆陆续续跟进来的,都是他们一个圈层的朋友,江澈绞尽脑汁去讨好的存在。

  见到陆星辞打招呼,都朝着他们这看过来,目光一下就锁定了最出挑的南枝,眼神也暧昧了起来。

  “怎么不叫人过来一块玩。”

  陆星辞故作深沉道:“那你可别问我,我做不了主。”

  傅寒州脚步不停,直接进了VIP电梯,大有一种你们要聊就站在这聊,我先走了的架势。

  陆星辞对南枝笑了笑,“有空上来玩。”

  反正他们在哪,问侍应生就能知道,只不过寻常人上不去罢了,但陆星辞这句话直接能给她开个绿灯。

  “南枝,你认识陆少?”部门的同事都有些诧异。

  连蔡经理都是脸色一变,后悔刚才没借着那个机会去递个名片,米筱雪的目光若有似无落在南枝身上,最后轻飘飘道:“是跟江少的时候认识的吧?长得漂亮还真是管用哦?江少这样的看了都走不动道了,南枝应该多出去转转,在咱们行政部屈才了。”

  林又夏翻了个白眼,刚准备上去跟她杠,南枝一把将她拉住,似笑非笑看着米筱雪道:“没办法,先天条件就是这么好,你应该体会不到我的苦恼。”

  “你!”米筱雪脸色一变,气得差点跳脚,部门的同事赶紧道:“快走吧,我等不及要听蔡经理高歌一曲了。”

  “就是就是。”

  谁看不出米筱雪样样爱掐尖,专门跟南枝对着干,可人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傅寒州刚刚坐下来,就听到宋嘉佑在盘问陆星辞。

  “真不是你女人?”

  陆星辞一下将宋嘉佑推开,“边去,是我的,我跟你在这装呢?”

  他又不是个废的,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摆着看看。

  想到这,陆星辞看向傅寒州,手里还把玩着扑克牌,“那天谈崩了?”

  明明是特地听说江澈组局要弄前女友,有些人连生意都没着急去谈,先去了帝豪,结果呢,一个人坐在那抽烟,陆星辞真的是顶顶好奇。

  “管好你自己。”傅寒州冷声道。

  得,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起,多说两句就得跟你急眼。

  陆星辞转头对侍应生吩咐了两句。

  米筱雪一进包厢就跟找到了主场似得,开始满场飞,她歌喉不错,又捧着蔡经理,一圈下来,蔡经理那脸上的褶子都能绽放出菊花来。

  林又夏拱了拱南枝,示意她小心。

  果不其然,米筱雪捧着酒就过来了,“南枝能把程太太这么麻烦的客户搞定,咱们行政部的大家都得敬一杯对不对。”

  南枝就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等会要开车,今晚不喝酒了。”

  米筱雪挑眉,“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大家都喝三轮了,你这是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啊。”

  南枝烦透了米筱雪这种搅屎棍,正僵持,包厢门被打开,侍应生端来了酒和甜品果盘。

  “上错了吧,我们没点啊。”

  “没错的,这是陆少请大家喝的,还有今晚所有的消费,也都包在陆少账上了。”

  一看那瓶酒,起码10万。

  大家顿时一静,米筱雪的脸都快挂不住了,“难怪南枝不屑敬酒了哦?”

  林又夏忍了这婆娘一晚上,看她不阴不阳的讲话就烦,直接讽刺道:“知道就行,陆少在都不会叫南枝喝酒,你算是什么玩意?”

  同事们咳了咳,侍应生面带微笑得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南枝心里一沉,有些拿捏不准陆星辞突然玩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按道理,私交可没到这份上。

  米筱雪挂不住脸,自然不会往她们这站了,主要是担心南枝真的甩了江澈又贴上了陆星辞,那可不是跟江澈一个等级上的人。

  南枝刚坐下,林又夏就道:“你跟陆星辞怎么回事?”

  南枝摇头,“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很明显,有陆星辞今晚送酒,接下去的日子不会太难过了。”

  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她目光扫了过去,有几个心虚的低下了头,都是这段时间明里暗里给自己使绊子的。

  南枝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跟陆星辞道谢,还是说他送这些,就是为了让自己上门?

  身边一沉,一股浓郁的酒气伴随着女人的香水味道,熏得她默默蹙眉,肩膀一沉,俨然是蔡经理换了位置,坐到了她边上。

  “南枝呐,其实我是很看好你的。”

  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式开头,南枝不着痕迹得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拨下去,扭身隔开一段距离,“我还有很多不足,多谢蔡经理一直带着我们。”

  “哎,别客气,就是一直不知道,你跟陆少这么熟悉。”蔡经理粘腻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口。


   南枝眉心一跳,就知道他来者不善。

  蔡经理手里的酒还在晃悠,玻璃杯在光影下透着里面的水光,声音粘腻,“陆氏新开了一个度假区,风评不错,如果能跟我们酒店合作,加入旅行套票里面,弄个连锁项目,南枝啊,行政部主管的位置,你肯定拿得下。”

  笑话,这项目,就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高副总都未必拿得下来,她又凭什么拿?这老貔貅真是疯了。

  南枝微微勾起唇角,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倒是在蔡经理夸夸其谈的时候来了一句,“如果下次遇到陆少,我会努力去问问的,不过我个人跟他不是很熟悉。”

  蔡经理眼神闪烁,“是么,其实也不用下次,陆少就在楼上。”

  南枝笑容收敛,蔡经理估摸着是替江澈来试探她到底还有没有跟傅寒州有联系的。

  陆星辞糊弄这些人可以,但是糊弄不了江澈。

  谁不知道蔡经理这老狗是江澈他爸爸江斌委派到行政部的,主管汤曼蓉要休产假,这蔡经理就把自己当盆菜了。

  南枝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主动拿起酒,给蔡经理倒上,她来公司那么久,平日里就是个冷美人,越是难上手,才越勾引,蔡经理看着她的侧脸,差点都快忘了江澈怎么吩咐自己的。

  “我也不瞒您了,陆少跟我是真的没关系,估计是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

  “哦?是谁?”

  南枝盯着他的眼睛,“傅寒州。”

  蔡经理手一抖,确实有些吓到了,毕竟陆星辞换女人的速度快,可傅寒州身边能排的上号的,他是真没听说过。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可刚才傅总好像并没有跟你打招呼。”

  南枝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前两天我跟他闹了点小脾气,你也知道的,我在公司这几天过得不好。”

  蔡经理喝了口酒,像是在打量南枝说得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江澈那边要他们赶走南枝,他就得琢磨琢磨了。

  南枝见他没继续动手动脚,也没劝酒,才借口去厕所缓口气。

  洗手台的水冲过指尖,南枝一抬眸,就看到了跟过来的米筱雪,今晚她吃瘪了两次,说什么也会找机会把场子找回来,南枝早料到她会跟来。

  抽过纸巾擦拭指尖的时候,米筱雪正在补妆,“你还挺有本事的,不是江澈就是陆星辞,辗转各个男人还要装圣女,很累吧。”

  南枝擦掉了最后一点水渍,扭头看着米筱雪。

  她那张红唇还在继续开合,“你这么能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啊!”

  米筱雪一声尖叫,南枝已经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洗头台里摁,“你要是不会说人话,我帮你涮涮你这张嘴。”

  “啊啊啊!你敢打我!”女人的尖叫声早已淹没在背景音乐里,何况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谁会过来呢。

  “笑话,我连江澈都敢打,打你算什么!?先撩者贱你是没听过!?”

  米筱雪还想反抗,南枝一把摁住了她两只手,俯下身道:“是不是很想知道蔡经理为什么今晚半个屁都不放,因为我跟他说,想睡我的人是傅寒州,才不是什么陆星辞。”

  “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再惹我一下你试试。”说罢,她直接将米筱雪推到墙壁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我的话,你听明白了么?管好你自己。”

  米筱雪惊恐得看着南枝,她现在的妆也花了,衣服也**,又打不过南枝,抓起自己的化妆包就跑。

  南枝觉得挺好笑的,这世上多得就是这种色厉内荏的东西,越是软弱,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呼吸急促了片刻后转身,哪晓得先看到了一双做工精良的皮鞋,再往上是毫无褶皱的西装裤腿,南枝只觉得这条长腿挺眼熟的,穿西装裤无疑是最佳的腿型。

  等再往上看到那只腕表时,她才反应过来。

  傅寒州目不斜视得越过她,打开水龙头冲洗,白衬衫卷到了手肘位置,露出了好看的双手。

  显然现在当不认识,就太离谱了,南枝挪到了他边上,见他关掉了水龙头,赶紧抽了一张纸巾,心想刚才的话,他应该全部都听进去了。

  傅寒州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巾,一时半会没动。

  南枝深呼吸一口气,“傅先生。”

  傅寒州连一点反应也不给她。

  “刚才的话,我先给您道歉。”

  傅寒州直接转身,像是压根不认识她,走动的时候,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也随之而去,南枝发梢动了动,等他走出去了才懊恼得咬了下嘴唇。

  不知道今年是不是犯太岁,怎么每次跟人说话都能撞见他。

  南枝在原地呆了会,才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

  拿出手机找到了傅寒州的消息页面,上一条还停留在“5306。”

  那天晚上的记忆涌现入脑海,她敲了一下脑壳,然后开始打字。

  傅寒州回到包厢,里面的人已经玩开了,陆星辞身边坐着刚在娱乐圈火起来的女星,见到他进来直接打趣道:“上个厕所,这么久才回来?”

  傅寒州坐了下来,回避了女公关敬过来的酒。

  不过他的视线倒是头一次在他们身边的女人身上,转了一圈,脑海里浮现起的,却是各个样子的南枝,漂亮、会骂人、还会打架、在床上的时候能嫩得掐出水,拒绝的时候又狠得像根本没好过。

  偏偏还被她吊着,傅寒州点了根烟。

  宋嘉佑他们已经喝高了,陆星辞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刚可去厕所找你了,侍应生说你去了二楼。”

  VIP包厢里本来就有厕所,他偏偏去外面已经很诡异了,现下还去了二楼。

  说不是为了在二楼的人,谁信。

  “先走了。”傅寒州吐出烟圈,显然兴致不高,提前要离场。

  “哎,这就走啊?”陆星辞诧异。

  南枝在厕所把道歉的话打了删,删了又打,先是解释了自己确实不对,但是在公司现在日子很艰难,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诚恳得先发送了三个字对不起。

  然而,傅寒州将她拉黑了,消息根本没发送出去。

  南枝盯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头一次觉得,傅寒州难搞是真的。


   有了刚才那一出,这次的部门聚会倒是很快就散了,同事们三三两两往外走,手机震动的时候,南枝看是个陌生号码,生怕是客户,赶紧接了起来。

  “你好。”

  可是手机那头,传来的只有女人尖锐的叫声,还有桀桀怪笑,宛如鬼片的音效,随后是一段电流声,“回家的路上,小心一点。”

  声音经过特殊的处理,根本听不出声线。

  南枝面无表情得挂断电话,但心里还是沉了沉,江澈这个疯子。

  晚上都喝了点酒,一群人打算打车回去,正在路口等着的时候,南枝还在琢磨着江澈到底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让她回去给他认错,她是做不到的,她唯一最大的错误就是没背景、没靠山。

  “是傅寒州的车。”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一行人齐刷刷往车道上看去。

  一串8字开头的车牌号,黑色宾利车灯闪过,晃得人眼睛有些疼,随后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像是在提醒南枝之前在包厢里说的话,都是自导自演。

  米筱雪的嗤笑声果然在后面传来,想来蔡经理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林又夏顿觉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米筱雪憋屈了一晚上就等着这个机会,哪能放过,“我笑什么,我笑有些人说大话都不怕闪着舌头,张口就是跟傅总有关系,也不想想,想攀上傅寒州的女人从这排队能到郊区再打个来回,现在人家傅总认识她么?”

  正当林又夏想反驳的时候,宾利后头跟着的车停在了她们面前,副驾驶的男人摇下车窗,正是跟着傅寒州的特助赵禹。

  米筱雪瞬间哑了嗓子,蔡经理反应可比她快,赶紧冲到了最前面,“赵特助,好久不见。”

  说着就从兜里掏烟,赵禹摆手,看向南枝,“南枝小姐,有什么业务上的需求可以联系这个名片上的号码。”

  南枝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赵特助,我能不能约见傅总,向他亲自致谢?”

  赵禹道:“我会问傅总。”

  见他没有拒绝,南枝松了口气,“赵特助慢走。”

  目送豪车队伍离开,同事们瞬间鸦雀无声,林又夏翻了个白眼,看着脸色惨白的米筱雪道:“跳梁小丑。”

  南枝手里捏着名片,虽然这只是赵禹个人号码,但起码这是傅寒州给的一个台阶。

  米筱雪当然待不住了,刚拦下车立刻就走,林又夏一直陪着她将人都送走,最后才轮到自己。

  “你也开了车,叫代驾吧,有事明天回公司说。”

  南枝帮她关上车门,“得了,别操心我了,你回去喝点醒酒汤。”

  “放心,我妈等我回家才睡呢。”林又夏朝她挥挥手,南枝在原地站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准备叫代驾,刚打开车门,才发现不对劲。

  副驾驶原先应该有一袋子代餐面包,封口是打开的,因为林又夏来的路上吃了一片,而现在那个封口是闭合的。

  并且里面还有类似于老鼠的吱吱声。

  南枝的毛孔都竖起来了,她第一时间抓起那袋东西,然后锁上了车门朝着外面走去。

  她本来想直接打车去警局,可是走到一半,发现身后有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南枝强装镇定,外面就是车流,停车场还有其他人,或许是顺路。

  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自己,不要抱有任何侥幸。

  她直接跑了起来,空旷的停车场,脚步声凌乱又急促,直到有一盏车灯亮起,有人从车上下来,颀长的身影一把将南枝拽入怀中,她才害怕得挣扎起来。

  “放开!放开我!”

  “跑什么?”傅寒州清冷的声调响起。

  南枝一怔,这才猛地抬头看向他,男人的五官轮廓隐匿在强光下,轮廓分明的下颚线还有削薄的唇,他的镜片在光影下反射着光,南枝仓惶的眼神就这样落入他的眸中。

  “出什么事了?”傅寒州微微蹙眉,低声问道。

  南枝现在都顾不得他刚才拉黑自己的事,颤抖着声音道:“刚才有人跟踪我。”

  傅寒州抬眸,看着那两个路过的男人,“是路人,你多心了。”

  南枝这才回头,看清楚真的是两个同路人后,心里也并没有轻松。

  “有人动了我的车。”她怕傅寒州不信,将手里紧紧攥着的袋子递给他看。

  傅寒州接过手,一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难怪刚才起就有股腥臭味,傅寒州咬了咬后槽牙,将东西丢给了后面跟来的保镖。

  “去检查她的车,然后报警。”

  “是。”

  南枝的手攥着手机,用力到指尖都是青白的。

  “上车吧。”傅寒州打开车门。

  南枝一时没动。

  傅寒州眯起眼,“怎么?又要拒绝?那随便你。”

  他刚准备自己走,衣摆被她拉住,她又用那双烟雨迷蒙般的眼神看着他,“我动不了。”

  “嗯?”

  “腿软了。”

  傅寒州静了一瞬,气笑了。

  “胆子不大,火气倒是大,知道惹了疯狗是什么下场,还要招惹?”他说着数落她的话,却直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他本就高,南枝被他抱在怀里轻轻松松。

  上车后,傅寒州并没有将她放下,她几乎是坐在他腿上。

  她也有试图坐到一边去,但刚开始动,傅寒州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南小姐,没事不要在男人身上乱蹭。”

  南枝简直无话可说。

  “傅总刚才不是走了么。”

  傅寒州挑眉,“你很关心我的动向?”

  “……”

  “刚才在路口,别人说走的那辆宾利,是你的车。”

  他车有那么多,她哪记得住到底哪辆是哪辆?

  “我一直在这。”傅寒州幽幽道。

  南枝点头,“今天谢谢你。”

  傅寒州突然失去了跟她谈话的兴趣,语气也冷了下来,“又不是刻意为了你停在这,不用说这个。”

  他只是觉得心烦意乱,在这发呆而已,确实没故意等。

  南枝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车厢内一阵尴尬。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们好几眼,最后硬着头皮问道:“傅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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