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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神算,大佬你命里缺我

白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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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秀秀般若面具   更新: 2022-09-06 13: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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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秀秀般若面具《嫡女神算,大佬你命里缺我》讲的是玄学大佬辞岚穿越成名誉尽毁被逐出辞府的真千金,马甲归来,高调打脸,搅动京师,辞家跪求小姐回家!什么渣皇子未婚夫,弃如敝履,转头揪住自己救下的神秘面具男"男人,你记住,这辈子你命里缺我!"他笑着揽对方入怀,"好,凤冠霞帔已备,夫人何时和我回家!"后来,冷清孤傲的太常大人变成了守妻奴别人有的,我夫人也要有,别人没有的,我夫人必须有夫人缺钱,必定双手奉上!夫人受气,对方必定灭门!夫人睡觉,我必定在床上!总之一句话,他臧劭的夫人想要的,他一定会满足,就算是这天下也是可夺得!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你是在找我吗? 痛! 辞岚几乎要倒抽一口冷气,她听到轻不可闻的啜泣声,咸热的眼泪好像要把她淹没。 什么情况? “你……” 一开口才听到自己的嗓音多么沙哑,辞岚吃力的睁开眼,朦胧间一张凄切稚嫩的小脸逐渐清晰。 “阿姊!你醒了!别出声……” 趴在她身上的小姑娘又惊又喜又惧,努力用孱弱的身躯试图盖住她,满眼泪水,说不出的可怜。 周边一股潮湿腐臭的恶心气味,辞岚吃力的抬起头,却看到外面的暴行! 男人的怒吼,女人的痛呼,在这冷寂的月光下交织成令人揪心的惨剧。 一个狠戾嚣张的声音恶狠狠地逼问:“说!那两个孽种在哪儿!” 剧痛的头突然开始闪回一些片段,辞岚眉心紧皱。 在整理爷爷遗物时,她意外发现一本残破羊皮古籍,里面记载诸多闻所未闻的神秘阵法,让一向爱好此道的她如获至宝,立刻投入了推演之中。 而她隐居的谷底突发恐怖山崩,想必与她正在研究的摧山阵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未曾想,本该遇难的她如今身在另一个时空了。 原主是卫国司天监辞家的嫡长女,与她同名同姓。 身边哭泣的小女孩是原主之妹,辞家嫡次女辞秀。 而在虐打之下,不肯松口的女子则是二人的娘亲,糜氏。 母女三人原本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却一朝被人陷害,原主被指和下人私通败坏家风,遭到家法处置,生生被打了个半死。 紧接着糜氏也被泼脏水,怀疑与外男有染,血脉不纯!而真正的千金小姐,却是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辞琬。 可笑堂堂嫡小姐竟被污为野种,连辞家主母糜氏一起被赶出家族,扔来了最是邪性可怖、据说常人进来就会疯癫的乱坟谷! 这还不够,甚至还追来一群蒙面黑衣的男人想要赶尽杀绝,而危急关头,糜氏用自己作饵拖住了杀手,只为想保护女儿们。 夜风吹拂间,血腥恶臭气渐浓。 一股悲恸、恐惧、绝望、怨恨、留恋之意充斥记忆,是原主残留的不甘和不舍。 辞岚眸色一厉。 不论如何,她借这个身躯重生,就当为原主保护家人,报仇雪恨! 既然这个世界当真能使出奇门易算之学,她满肚子的理论知识,也正有了实践的用武之地! 生还是死,就交给天意了! 忍着剧痛,辞岚微微一握小辞秀的小手,轻声道:“别怕。” 她语气自信而从容,短短两个字就让小辞秀莫名有了种安心感。 她笨拙的抹掉眼泪,哽咽道:“阿姊,娘亲被坏人抓住了……” 辞岚点头。 “我们一起去救娘。秀秀,你还能行动吗?” 小辞秀怯怯的应是。 “好,看到那边那几块石头了吗?你慢慢爬过去把最上面那块右移动三寸,左边那块右移四尺,下面那块……” 那伙人有七八个,莽上去只能自送人头,要如何智取? 辞岚心中已有成算! 小辞秀乖巧聪慧,辞岚说一遍就记在心里,勇敢地爬出洼地按吩咐移动石头。 待得最后一块石头归位。 一切寂静无声,冥冥之中,苍穹上无声的风起云涌。 ——阵成了! 这细微的波动,只有辞岚察觉,她激动地一握拳,眼底闪过一丝喜意。 从原主记忆中可知,她身处的卫朝向来流行神佛卜算,如今年老昏聩的皇帝痴迷易算之术,上行下效,更加重了迷信风气…… 也就是说,她可以尽情大展身手,而不会被抓起来烧死! 那些熟记于心的奇门遁甲、阴阳八卦,这些相关的知识都成了宝藏,别说是为原主复仇,护佑自己的家人,混一个“老祖”当当也不是难事! …… 阵成的无声无息,那厢的情势也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备受折磨的糜氏血流了一地,头发也被扯下来一大把,衣衫更是凌乱不堪,为首的杀手折辱够了,也终于没了耐性。 将刀口压在糜氏的手指上,狠声问,“贱女人,一个问题一根手指。说,还是不说!” “——你是在找我吗?” 突然间,一道清越如寒雪的声音响起,在这阴森的夜色中,宛如索命的女鬼。
第2章:殃及池鱼 杀手们悚然一惊,麻木的糜氏却被扎醒一般,猛然抬头看向声源处。 辞岚勉强倚靠着小辞秀才站立,可她的神色仍如往昔般冷傲高贵,居高临下的眼神生生刺痛了他们的首领。 辞岚冷笑一声,“要抓我,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还未落地,周遭气机已哗然大变,一瞬间,所有杀手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这伙人配合默契,每人招式不同,方向不同却在无形间封锁了辞岚所有退路! 这一瞬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距离辞岚的距离越来越近,杀手眼底狰狞的杀意几乎有如实质…… 而一脚踩入九宫迷魂阵之中的他们,却看见辞岚微微一笑。似乎在说—— 你们中计了! 兹…… 一声极微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杀手震惊、难以置信、恐惧的眼神—— 那两个小娘们儿,居然如鬼魅一般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强行收回攻势让这伙人喉间一阵腥甜,但是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和不安:“老大,这……这怎么回事……” 首领面色阴沉,眼底深处有强掩的惊疑:“是迷阵……但要布迷阵需要起台做法,地插命旗,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设下阵来!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骤然打了个寒颤,不敢深想下去。 望向空荡的四周,语气恭敬,抱拳高声相告,“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请赏脸与我家主人结个善缘,事后必有重谢!” …… 在首领不断的试探交流中,辞岚和小辞秀艰难的扶起地上的糜氏。 糜氏还有些糊涂,小辞秀则惊骇的看着谷中那群满地乱窜,对几丈之外的她们视如不见的杀手。 再看向面色苍白却从容自若的阿姊,只觉得崇拜不已! “娘,你受苦了。” 辞岚温声道。 虽被称之为辞家千年来的天才,她自小被族老养大,从未见过父母一面,从未体会过被“母亲”奋不顾身保护的感觉…… “岚娘,你长大了……” 糜氏眼眶泛红,几欲落泪,嘴唇动了动,迟疑道,“你……何时会的这些?” 小辞秀也跟着崇拜的道,“阿姊好厉害!爹爹都不曾用几个石头困住那么多人!” “女儿从小便想入司天监,可惜碍于女儿身,只得私下自己钻研,倒也琢磨出了几分门道。好在这份苦工没有白费,能在今日救下咱们的三条命。” 辞岚摸了摸小辞秀的脑袋,感慨的真情实意。 糜氏面上闪过抹黯然,虽然疼爱女儿,不曾生过男丁的事儿依然是一块心病。 她信以为真,担忧道,“我们快走吧,若这些人回神……” “正因他们心狠手辣,才更不能留下后患。” 辞岚眼含寒光。 她仰头观清此刻星象,踏罡步而行,口中念数,手中掐算不止,半晌低声一顿,“……南七五,北三四,西二六,东做瓮口!” 说罢,咬破食指,忍着疼痛,把挤出来的血,滴入测算出来的节点上。 血滴融入肮脏的泥土中,辞岚脸色发白,神色却带着振奋和期待。 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不敢打扰的糜氏和小辞秀,骤然听闻一声阴寒的呜咽风声,激的她们汗毛一立。 “成了!” 辞岚心喜。 乱坟谷里尸横遍野,无数白骨,从风水上来看,煞气聚而不散,险恶非常。她以血牵引,点进九宫迷魂阵里,用海量的煞气淹没这群恶徒。 “娘,秀秀,我们走吧,先找个地方修整,再做打算。” 辞岚和糜氏都有伤在身,小辞秀扶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找出路。 而身后,则传来发狂的嚎叫,野兽一样的怒吼,和自相残杀的兵刃撞击声…… 辞岚顿了一顿,一丝不忍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杀人者人恒杀之,来生别再作恶了! …… 天色将明时,艰难跋涉的三人看到了一间山神庙。 应该是附近村民建的,很是残败落魄,贡品台也积了厚厚一层灰。 小辞秀先扶着糜氏和辞岚坐下,抹了一把小脸上脏兮兮的汗水道,“娘,阿姊,你们休息,我出去找点吃的来。” 糜氏正欲说什么,辞岚却听到脚步声,突然脸色一变:“快躲起来!” 经历过先前的生死危机,辞岚说话极有信服力。 糜氏刚把小辞秀推进垂落着破幕布的供台下,庙门便被狠狠踹开! 一个男人如风般席卷进来,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厉吼:“受死吧!” 又是一出追杀,没想到她们躲在这里也能成被殃及的池鱼! 辞岚护住糜氏,警惕的细细打量进来的男人—— 只见他一身白衣点点染血,身高八尺,带着般若面具,露出来的眉眼冷肃寒冽,如寒星点缀,在触及辞岚时闪过一抹暗光,随即飞快移开,只如寒冰般扫向门外的追兵。 奇异的是,从他一进屋周遭温度骤降,瞬息整个山神庙已经遍布薄霜,空气中飘散丝丝不绝如缕的凛冽幽香。 这人情况不妙。 辞岚皱起眉,目光落在男人不正常的颤动的右手上,本就修长如玉的肤色惨白胜雪。 这模样,倒让她想到古籍里的记载…… 门外涌进追兵,他们一身玄色劲装,装备精良,杀伐气更加浓郁。 糜氏悄悄拉了拉辞岚的衣袖,暗示去意。 辞岚却微微摇头:“娘,他们不会放我们走的。” 这些人绝非善类,必然要杀人灭口! 如此冷静的声音,倒是让追兵头领多看了她一眼—— 变幻仅在一瞬间! 好似有默契一般,辞岚用力扯过糜氏后退,那男人也在一瞬间双手成印轰然落下,剧烈的气流凶猛刮痛皮肉! 神仙打架,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来,她们活不下去! 把糜氏推向身后。 辞岚一狠心,咬破舌尖,往手心里吐出一口心头血,指尖蘸血飞快凌空画符。每一笔都让她的脸色更为惨白一分,渐渐画的迟滞艰难,好似有千钧重的力量在向她施压…… 淡红色的鲜血飘荡在半空之中,随着笔画行动,逐渐有金色的光辉闪动。 男人眼眸紧缩,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辞岚。 “凌空成符?!” 那头领却失态的多,失声惊叫,“怎么可能!” “慢着!”眼见符笔逐渐成型,他急切道,“姑娘留手,若与我一起对付此人,我必向贵人引荐,凭此奇术,你定可——” 与虎谋皮,必受其害。辞岚咬牙透支,待最后一笔成印,已经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不是强撑着意识,几乎要直接昏死过去。 她在晕眩中后退一步,男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长袖一挥! 刹那间,一声风啸! 虚弱而浅淡、破碎的将要就此消散符画,犹如被注入一针强心剂,坚不可摧的将眼前这群追兵围困起来,甚至还在不断缩小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骨碎声! “岚娘!” 糜氏心急,想要来扶。 “不要过来!” 辞岚面如金箔,暴喝道。 糜氏脚步一顿,下一刻,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第3章:杀我便是同归于尽 那群人已被困住,男人却像换了个人一样,周身戾气满溢。 不知何时他手中握着一只血色长笛,如刀如剑,大开大合之间,所到之处鲜血四溅,将那玉笛染的更为鲜艳妖冶…… 残忍暴戾,宛如修罗地狱。 糜氏周身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辞岚却脸色不变,她冷冷的看着男人,眼眸微微眯起: 这手法,倒是有几分熟悉…… 正沉吟间,眼角却突然有一道银光闪过—— 暗器!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辞岚已经迅捷地扑了上去! “彭!” 二人狼狈的摔在地上,剧烈的撞击让辞岚喉间淤血喷涌而出,好巧不巧喷了男人一头一脸。 辞岚:…… “对……嘶!” 正欲道歉,一股寒意却骤然缠了上来。辞岚低头一看,碰到他身上的指尖竟然都泛出了冰冻的青紫色! “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好似沾染到了什么垃圾一般,狠狠地推开,甩在了地上。 嘿我这暴脾气! 虽料到即使两人联手对敌,但外敌消灭后,难保此人不会翻脸…… 这翻的够快! 辞岚虚弱的冷笑:“身中寒蛊,没几天活头了,还敢这么嚣张!” 这样的奇异症状,确实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 寒蛊,字如其意,发作时冰冷彻骨,生不如死,中者多半活不过三十,死状极惨。 这男人竟能顶着蛊毒发作的痛苦不叫一声,甚至参与激烈战斗,倒也是一条汉子。 男人长笛一点,劲风掠过,偷袭之人额头冒出血花,当场暴毙。 恶鬼似的般若面具闪着银质的冷光,一双幽深双眸冷冷地看着她,带着若有若无的杀心。 “我能一眼认出,便有解蛊之法。” 辞岚脸色惨白,却冷眼看了回去,“杀我便是同归于尽。” 男人眸色一深,声音凉浸浸地响起,清冷似雪。 “解蛊之法。” 辞岚吃力地伸手,捏了个古怪诀法,屈指叩点了几个地方,待她收手,男人眼中闪过异色。 “先为你舒缓几分,以证实我所言非虚。寒蛊非一天可解,我将留在京城,相信以你的能力找得到我。” 辞岚坦然相告。 寒蛊难解,却非无解。有这一线生的希望,此人不但不能杀她,甚至还要暗中保她! 眼前一花,那面具男人已掠出庙外,不见了踪影。 晨风吹过,只余下一地寒意。 “好了,没事了……” 辞岚轻轻吐了一口气。 “岚娘,你还好吧!” “阿姊,没事吧?” 一旁的糜氏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辞岚扶了起来,小辞秀也战战兢兢的钻了出来,一脸紧张的看着辞岚。 “没事,只是有些累。” “叮当。” 以为是什么东西掉了,辞岚低头一看,待看清那东西,瞬间她瞳孔剧缩! 这样式,这雕文…… 轩辕血玉镯! 辞家传说中失踪千年的传家宝!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在这个男人身上! 辞岚惊疑不定,一把将镯子捡起,贴身收好,又认真的看向眼前二人:“这件事莫要外人知晓!” 小辞秀立刻神色紧张的点了点头。 糜氏面露迟疑,担忧道,“岚娘,你方才说留在京城,此话当真?” “确实这么打算,并未诓他。” 辞岚道。 “可辞家在京城势力颇深,我们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恰恰相反。” 辞岚神色镇静,话语之间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我们越躲,辞家越方便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我们。还不如堂堂正正的走在人前,让辞家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辞家如此负我们,这口气,娘你忍得了么?” 如此掷地有声,糜氏也沉默了。 辞岚握住糜氏和小辞秀的手,看向她们的眼神坚定又真挚:“娘,秀秀,相信我。我不仅会保护好你们,还会向辞家讨回这个公道!” …… 一月后。春宴日。 春光乍好,杨柳拂面,洛水河畔人流如织,只是一百年老柳下多了几分喧嚣。 “大师大师!您帮我看看,我前儿就来排队了!” “呸!滚一边儿去,前儿也有脸挤过来,我一旬前就和大师说好了!” “别挤了别挤了!大师,我得您指点,已经在园中种了桃花十颗,您再帮我看看姻缘呢!” 一群人吵嚷不断,被围在人群**的辞岚却稳坐钓鱼台。 她说到做到,在城西出摊算命,不仅养家糊口,还在短短时间内,就有能力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租房住下。 想要复仇,远离京城可不行! 第一步,立足已完成。 而第二步,积攒名气,也进展的不错…… 如今她已经样貌大变,一袭纹锦青衫,下巴贴着以假乱真的山羊胡,气度翩翩,一副高人风范。 只见她轻抬双手,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如春风般将拥堵的众人生生逼退三尺! 周遭静默一片。 “轰!” 然而静默之后,瞬息又被重新点燃! 拥攘的人群爆发出成千上百倍的热情,辞岚这手功夫已经不是第一次展露,但每一次还是会带来无比震撼的效果。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位辞大师的规矩,虽乱却有序,每个人自发的排成长队,目光灼热而期盼。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洛水河畔到不知何时多了个神算。” 一道傲慢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语气格外无礼,刹那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少人皱起了眉。 来人样貌出众,一脸傲色。他穿着苍色云纹锦袍,腰系宝石纹角带,挂玉坠香,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刚一站定,身后的侍卫就粗暴的清开了人群,让排队等待的众人敢怒不敢言。
第4章:天机不可泄露 “四爷一心向学,甚少逛街,您不知道这位辞大师的本领呐。” 倒是男人身边一女子温言开口,她带着帷帽,微风交错间露出半张精巧绝美的下颌。 她唇角微掀:“一个月前有位辞姓大师横空出世,神机妙算,相术奇绝,一日卜三卦,卦卦占生死,一时间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辞?” 男人突然傲然一笑,“说来倒是和琬儿你一家,既然如此,不如来给本公子算一卦罢!” 他一副施舍嘴脸的信步向前,侍卫们顿时连推带打,把旁人全部赶到一边去。 自从二人出现,辞岚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剧跳,愤怒,怨恨,痛苦如洪水般席卷而来,她用尽全力才堪堪压下。 辞琬!一个登堂入室的私生女,顶替了原主辞家千金身份的冒牌货! 四皇子卫旻!原主那个对她万分嫌恶的未婚夫婿! 原主被污蔑与家丁私通,就是辞琬和辞哲外室尤氏的手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两个狗男女厮混在了一起,怪不得原主突然被污蔑赶出家族,原来是给人让位呢! 此刻再看着眼前那张愚蠢狂妄的脸庞,辞岚突然冷笑一声:“我平生不给三种人算卦。” “大奸大恶之人,方外之人,将死之人!” “这位公子,你可知自己是哪类人?”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周遭百姓早就看这两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不顺眼,眼下或是故意,或是浑水摸鱼的议论纷纷,看热闹的盯着眼前一伙人。 “放肆!” 四皇子卫旻立刻大怒。 倒是一旁的女子轻缓的按下激动的男人,轻轻一笑。 “大师真会说笑,您许是弄错了,是算我的卦。” “四爷身份高贵,怎能在街头小摊算卦看命呢,是小女子我闲来无事寻个乐趣罢了。” 高! 实在是高! 围观群众情不自禁在心里叫了声好! 短短两句话看似轻风拂面,实则四两拨千斤。 先是将这个身份高贵的四爷摘了出来,紧接着又把这位辞大师打成不入流的街边小摊。 而最后一句寻个乐趣更是可攻可守,毕竟找乐子嘛,无论卦象好坏都是可信可不信的。 心底的剧痛还若隐若现,辞岚冷笑一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然辞岚还未开口,另一道油滑腻歪的声音响起: “哼,装神弄鬼之徒。”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另一个身着道袍,披太极大褂,留两撇八字胡的男人在冷笑: “这二位贵人面相纯善,气度不凡,周身金光笼罩,功德无量,你在此鼓唇弄舌,危言耸听,不过是哗众取宠,意图多索要钱财罢了!” 辞琬挑唇一笑:“不知这位是……” 道士闻言颇有风度的欠身:“在下不过一江湖游道,道号云归。” “云归道长,莫非你也擅相卜之术?” 那道士傲然一笑:“算不上擅,只是瞧不起一些招摇撞骗之辈罢了!” 见这里热闹,周围已聚了更多围观的百姓。 辞琬眼底微光闪过,正要借这道士顺水推舟,不料辞岚突然淡淡开口了。 “相卜之术难道是靠嘴皮子吗?你既然信誓旦旦,那不如比试一番。” 辞岚手掌一翻,三枚澄黄的铜钱出现在手中,轻轻一抛,三枚钱币叮咚落在桌面上。 辞岚指着铜钱看向道士:“不知这位云归道长,敢,还是不敢?” 那道士脸色微变:“荒谬!自来算卦都由龟甲玄易所得,你扔三枚钱币算什么卦象?!” 辞岚登时嗤笑出声:“我以为是什么能人隐士,却来了一个无知的蠢货,连六十四卦金钱卦都不知晓!” “且听好了,算我指点你的!” “此卦下震上离,雷电交合是为噬嗑,如鲠在喉,凶象已显!” “得此卦者求事多生枝节,求名努力尚不为人知,求情坎坷不明,彼此心意不定,求人寻之不得,得之不易动。” 起初辞琬脸色仍不变,可辞岚越多说一句,辞琬脸色多一份凝重,直到最后一句落下,已经死死盯紧了辞岚。 内心震撼,一言难尽! 那道士额头大汗淋漓,在奚落声中,不得不以袖掩面,夺路而逃。 卫旻也微微变了脸色,皱起眉道:“看来,你倒是有两下子。收摊跟爷回府,若是占的灵验,少不了你的赏。” 辞岚眼里多了分讥讽,一双明眸冰冷无情:“我本就已多说,天机不可泄露,三日之后必见分晓。” “强求不得因果,只有报应!”
第5章:谁派你们来的 辞岚一战封神! 这一次的风波,无疑让她更加有名了。 想到辞琬和四皇子离开的时候气急败坏的难看脸色,辞岚只觉得痛快万分。 卫旻终究没有用出什么逼迫的法子,那句“报应”显然会让这种亏心事做过太多的人心生忌惮。 即便是他执意逼迫,辞岚也有后手准备。 她迤迤然起身,看向辞琬的背影突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 一道浅灰色煞气,淡的几乎看不见,却死死缠绕在辞琬身上,不断从辞琬身上吞噬着淡金色的光线。 早在辞琬出现,原主心脏剧痛的时刻,辞岚就已经出手了。 十杀煞气阵,小儿科,只是京城金气重,煞气难控,须得拖延时间成型。 有这么一个煞气阵缠身,三日之后,自然见分晓。 …… 收摊在城中兜了几圈,见无人跟踪,辞岚才转入一个死胡同。 再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女儿身。 今日赚钱不少,又正好撞上那对狗男女,为原主暂且出了一口气,心情一时轻快许多。 去卤肉店里,让店主切了几斤好肉。 付钱时,却没注意到露出了一角手镯,那抹鲜红浓烈的血色,落在暗中有心之人的目光里。 …… 刚进租赁的小院里,小辞秀便欢快的迎了出来:“阿姊,辛苦啦!” 辞岚心中一软,捏了捏小丫头的脸颊,将手中的卤肉递给一旁温柔浅笑的糜氏。 “娘,今日生意不错,加个菜。” “阿姊,你昨晚教我的周易乾卦我已背会啦,吃完饭背给你听好不好呀?” “秀秀真聪明,那今晚教你坤卦……”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罢饭,检查了小辞秀的功课,又多教了点知识。没有娱乐活动的夜间,早早便熄灯睡觉。 夜。 忽然有几声异响。 辞岚推门而出,见院中有两三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却好似陷在了噩梦之中,个个面色惊惧,拼命奔跑闪躲着什么,然而任凭他们折腾,始终就在这一方小小院子里面打转。 “留一手果然没错。” 辞岚冷哼一声。 她也不啰嗦,一柄再普通不过的桃木剑在手,踏步入阵,打的这伙贼子鼻青脸肿,涕泪横流,在院中泥土里打滚哀嚎的求爷爷告奶奶。 冲被打斗声惊醒出门的小辞秀和糜氏道:“秀秀,帮阿姊把这群贼子捆起来!” “好嘞!” 小辞秀用力一点头,兴冲冲的回屋抱来了一大把绳子,糜氏也赶忙来帮忙,母女三人三下五除二把这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辞岚挥手撤掉迷魂阵,挑了个块头最大的上去踹了一脚:“谁派你们来的?” 这群人从惊恐中回神,待看清楚眼前不过母女三人,又露出了欺软怕硬的跋扈嘴脸。 大块头梗着脖子叫嚣:“少废话!小娘皮,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辞岚几乎冷笑:“好,本小姐就满足你!” 她从厨房拎出铮亮的菜刀,面无表情地一刀一刀划下去,不多时,就留下数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些伤口并不致命。 但,就是不致命才最瘆人! 无数道血流成了小溪,顷刻之间那汉子就已经浑身浴血,哀嚎尖叫,偏偏这流血不能让他马上去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而死! 众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大块头哀嚎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在众人的精神也极度紧绷到断裂的关头,辞岚清越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再问一遍,不说,我可以慢慢炮制你们。” 许久,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我,我们只是听人吩咐来偷样东西……” 对上辞岚看过来的目光,开口之人立刻紧张的摇了摇头:“没偷到没偷到!现在还在您身上好好待着呢!” 想到自己身上唯一来路不明且贵重神秘的东西,只有一个——血玉镯。 辞岚心下微沉:“谁派你们来的?” 看辞岚态度和缓,男子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说:“是……” “咻!” 他的笑容凝固了。 “咻!” 辞岚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袖子一卷,带开一片暗器,紧急护下了小辞秀和糜氏! 而那些地痞则没这份好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暗器全数灭口了! 七八道黑色人影落在院中。 这伙人显然才是真正的杀手锏,训练有素的破开了地痞们趟雷的迷魂阵,一言不发,挥剑向辞岚冲来! 再布阵已来不及了! “你们快跑!” 情急之下,辞岚爆喝一声,正想拖住敌人换取家人安全逃离,却在和那伙人兵刃相接时戛然止住! 周遭不知何时已经一片寂静。 静到极致,似乎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风也被时光流住。 深厚的内力几乎被压缩成了多如牛毛的针风,向着那几个黑衣人袭去,黑衣人不得不强行逆转攻势,去抵挡可怖的攻击。 没挡住的,一眨眼就惨叫着浑身飙血,被刺成了血筛子。 唯一没被针风席卷的辞岚,惊疑不定的持剑站立。 一股冷意的凛冽幽香嗅在鼻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辞岚只闻过一次。 ——那个带般若面具的男人!
第6章:臧旭要杀她? 似乎感知到辞岚心中所想,院中攻势愈发凌厉。 道道针风像疯了一样把那伙黑衣人裹挟其中,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而院中已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影。 凉意逼近,冷幽的香气暗中浮动,那双无机质般冰冷的眸子直直望入辞岚的眼中。 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如玉雕琢的手伸展开来,男人冷冷道:“还给我。” 辞岚心中警铃大作。 恰巧此时小辞秀怯怯的探出一个小脑袋,辞岚瞳孔一缩,上前一步挡住男人的视线。 男人眼中却无一丝波动,好像根本没看到那个探头探脑的小丫头,仍旧盯着辞岚。 暗自咬牙,辞岚索性将血玉镯取出,却没有马上递给男人。 “告诉我这镯子从何而来。” 然而男人冷哼一声,眼前白光一晃而过,待辞岚定神看去,手中竟空无一物! 再一细看,镯子已然到了男人手中。 一个包袱砸在地上,清冽的声音似雾般飘来:“户牒,关凭,一百万银票都在其中。趁早离开京城。” 辞岚:一夜暴富? 她眯起眼:“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这男人的寒蛊,还需要她来解!这岂止是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是掀了牌桌。 男人半句解释也无,径直转身就要离开! 辞岚就是泥人,也被这种目无尘埃的态度惹恼了,她冷笑一声:“倒是好大的架子,却不知晓公子藏头露尾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话语出口瞬间,辞岚便如雷电般迅疾而动,手中桃木剑直刺而去! 男人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长袖一挥,那只玉笛轻巧一拦。 熟不知辞岚等的就是这下! 先前不过是假动作,男人一出手,辞岚生生逆转攻势,纤纤玉手如鬼魅般往男人面部抓去! 男人一时不察,显然也没想到辞岚气势汹汹居然就是为了摘他面具,电光火石之间,银质的般若面具已经落地,刹那眼底闪过杀意。 剑眉星目,不怒则威,鼻若悬胆,唇薄情浅,一张俊美不似凡人的样貌直直撞入辞岚眼中。 辞岚登时呆立原地,脑子里翻涌过暧昧的记忆。 红绫帐暖,锦屏春浓。 男女纠缠不清,春声泣泣,落红点点。 女子沉醉的神志不清,男人眼底却是挣扎的厌恶和冷色。 辞岚心中一阵恍惚。 穿越之后情况紧急,脑海中的记忆片段也是断断续续的,辞岚从未料到原主居然真的**了! 只是**对象不是家仆,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卫国万众敬仰的偶像,也是卫帝备受宠信的近臣。 太常寺卿——臧劭! 但原主记忆之中,除了这次意外,从未和其有过交集。 是谁在陷害原主? 竟然还能设计到地位超然的臧劭! 不可能是辞家,辞家连她**对象都没搞清楚,更没有能力算计臧旭。 而这世上,能一手算计一个百年家族嫡女,和一个圣眷正隆的太常寺卿,有这种能力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原主究竟卷入到了什么事情里?这背后还有多少不知道的隐情? 一时间心绪杂乱,辞岚念头百转,竟然不知不觉职业病犯了开始相面。 天庭开阔,眉宇周正,眼下三裂纹…… 双眼乍然剧痛! 辞岚闷哼一声,瞬间闭上眼,但还是为时已晚,两道热流伴随着刺痛,从眼眶中缓缓流下。 她心中万分震撼。 相面流血,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遇到过的事情! 臧旭到底是什么人! 一阵轻微凌冽的风劲悬停在面前,辞岚目不能视,后背汗毛却毛骨悚然的立起,直觉最先感应到了危险。 ——臧旭要杀她?!
第7章:不怕天理不容么 片刻沉默,笼罩住她的刺骨压力骤然一轻。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在耳边。 “去留随你,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院中的幽香随风消逝。 辞岚模糊的视野里,已不见其人。 糜氏慌张冲出来搀扶着辞岚,小辞秀更是泪眼朦胧,声音哽咽:“阿姊,你眼睛没事吧……” 微微摇头定了定神,辞岚摸了摸小辞秀的小毛头:“别怕。” 糜氏心疼如刀绞,“娘这就去找大夫!” 却被辞岚一把拦住。 “娘,那伙人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很快会再来。” “再,再来!?玉镯不是已经被拿去了吗!” 辞岚摇头:“他和前面这群人不是一伙的。” “娘,那个包裹你收着,看看里面有什么。” 一阵窸窣声之后,糜氏惊讶的声音响起:“是……空白的户牒和关凭,有官印!还有许多银票!” 辞岚眉头一皱。 难不成,臧旭真的是怀着善意来提醒她们远离京城? 她以为他会很厌恶她,毕竟记忆中…… 辞岚微微抿唇:“收起来吧,也是一条退路。” “娘,你再帮我看看那伙人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辞秀乖巧的搬了一个凳子让辞岚坐下,糜氏也很快搜查了一遍,声音有几分沉重:“没有,很干净,看不出他们是何人派来的。” 虽在意料之中,辞岚心中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秀秀,来帮阿姊……” 虽然目不能视,然在辞岚的感应之中,周遭风水气运反而更加清晰,她全神贯注的掐算,每指一个地方,小辞秀就一丝不苟的上前布置,完美担任了小助手的职位。 一个契合小院风水的阵法在二人的合作下落成,时间已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 “娘,带着秀秀回屋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 糜氏欲言又止,可在看到辞岚流血紧闭的双眼,终究还是沉默的拉着小辞秀进到了屋内。 “来的还算快。” 辞岚面向院门,嘴角流露出一分讥诮。 下一刻——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包围住小院。 “砰!” 门被野蛮的撞开,捕快一涌而入,很快在满院尸体面前止住了步伐。 为首捕快一脸戾气的吼道:“奉大人命令,捉拿杀人凶手归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哦?巧了,我也有庄案子想向官府汇报。” 她声音转冷:“我要状告有贼人夜闯民宅,欲行不轨!” 那捕快头子却蛮横道:“我奉命抓的是杀人者,你若有冤屈,去衙门见了大老爷说罢!” “荒谬!” 辞岚猛然起身,她双目流血,面色惨白,却气势凛然,令人不敢逼视。 “我若就此跟你去,岂不是自认是杀人凶手!” “我且问你,这些人可有被下药的痕迹?可有被捆绑的痕迹?可有被屠戮却毫无反抗的痕迹?我一介弱女子,还目不能视,这满院尸体,哪个不是五大三粗的壮汉,能被我一人杀光,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辞岚冷笑道:“此处是我家!这群人身穿夜行衣,鬼鬼祟祟,即使在我家里死去又关我何事?我才是被夜闯家宅的受害人!” “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理昭昭,你们如此颠倒是非,难道不怕天理不容么!” 她话音重重落下,天上骤然爆响雷音! “轰隆!” 面带尴尬的捕快们纷纷一个啰嗦,惶然抬头,见乌云翻涌,遮蔽月光,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第8章:大理寺主官有令 辞岚喝问仿佛引动了惊雷一般,捕快们齐齐变了脸色,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生怕亵渎了神算子,引来天罚。 但,也有那找死之人。 “住口!” 捕快头子察觉其他人的退缩,心底一阵焦躁:“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想到上头许诺的前程,立功的念头还是压倒了对天道的恐惧。 “奉命办差,就是老天爷奈何不得我!何况,你辞家大小姐跟家仆私通的好事是全京城的笑柄!” 他站在道德高地,恶意嗤笑道,“婚前失贞、被辞家划出家谱的野鸡**,也配说天道!” 说着,他按刀上前,一手抓向辞岚,嘴里喷出恶心的臭气。 “旁人是有娘生没娘养,你辞小姐是家传的**!当娘的与人私通,生下野种!一个不知廉耻,另一个小妮子长大也是勾男人的婊子,要我说……” 他声音一窒,全然不知自己正踩在阵法当中。 辞岚睁开染血的眼,目光冷彻,如在看一个死人。袖中的手,掐成古诀。 ——天玄雷阵·请雷法! “轰!” 异变陡生! 只见夜幕大亮,一道电光如利剑劈破黑幕,宛如从九天垂落而下! 几乎是瞬息,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巨亮,眼中一痛,纷纷惨叫起来! 从短暂的失明恐惧里恢复了视力,他们只看到地上一处巨坑,在那坑底,只有一具浑身焦黑,散发着烤肉香的尸体。 “呕!” 一个捕快率先承受不住吐了出来。 紧接着呕吐声惊叫声不绝入耳。 这番引来的雷也超出了辞岚的想象! 即使心里震撼,辞岚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她松开结印手势,保持高深莫测的形象坐回凳子,淡淡道:“诸君,须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辞岚在这伙人眼中简直宛如被天道庇佑的神女! 头铁的捕头已经横尸当场,剩下的人吓破了胆,仓皇后退,惊恐万分的看着辞岚。 许久之后,才有一个捕快颤颤巍巍的开口:“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辞姑娘,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对对对,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奉命办案,不是成心冒犯!” 求饶声此起彼伏,有一个胆小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所有人都跪成一片。 有的对着辞岚求饶,有的则是念念有词,祈祷上苍息怒。 “也罢。” 摆足了架子,辞岚才缓缓开口:“其实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天道公平,从不伤及无辜,若不是此人一心找死,只怕天道也不稀罕浪费雷电来劈他。” “对对对,您说的对!” 立刻有人应声。 辞岚好笑的看向说话那个捕快:“不过我倒是好奇,深更半夜是谁去官府报案污蔑我?” “这……” 看了眼捕头的焦尸,那人脸上露出畏惧之色,咽了口口水道:“姑娘恕罪,小人也不知道……都是大半夜的就被头儿叫醒了,说是要去抓凶手,我们也就稀里糊涂的跟过来了……” “那你们头儿有说过什么吗?” “这……倒是没有……也就是说了几句什么‘一个也不能放跑’‘要抓活的’……” “还说了要在您家里找个东西!” 突然有个捕快插嘴道。 辞岚点了点头——他们果然是冲着轩辕血玉镯来的。 官府办差一向效率低下。 而这幕后黑手,不仅能动用官府的力量,甚至还能让官府以最快速度出手…… 难道,这就是臧旭暗示的意思,他提前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下手了? 辞岚心思急转,正要再细问,突然眉头一皱。 马蹄哒哒的声音狂奔到门前停止,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看到辞岚便眼前一亮,大声道: “大理寺主官有令!” “速速将人犯辞岚押送大理寺问审!”
第9章:我不算奇门之人? 官府,大理寺…… 院内的尸体尚未凉透,抓她的人倒是一波一波的都赶了来。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更何况她还有糜氏和辞秀。 辞岚侧目,望着门缝里黑白分明的那只眼睛,轻声道:“秀秀,你陪着娘在这等我回来,好吗?” “阿姊……” 屋门拉开,辞秀眼眶内晶莹流转,小姑娘却是抬手抹了把,懂事道:“阿姊安心去,我与娘在这等你回来。” 末了,小姑娘扬起灿烂笑容。 辞岚跟着露出柔和笑意,朝着满目担忧的糜氏点过头后,抬眼毅然道:“我跟你们去,但你们得等我片刻,否则就别怪我不依了。” 她眸光凌厉,周身气势骇人。 官府和大理寺的人面面相觑,俱是沉默。 见此,辞岚直接抬步走到屋内,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将青白瓷花瓶轻转了个方向。 感受周身气机微变,辞岚这才迈步出门。 “走吧。” 她轻声启唇,姿态随意散漫,好似不是前往大理寺被问罪,而是去到什么风景名胜游山玩水。 辞岚主动停在门口,抬眼望着大理寺的来者。 那人微愣,旋即反应过来,眼底暗光一闪,挥舞马鞭至地上,打得啪啪作响,指着个方向怒喝道:“走!” 瞧着威武非凡,实则连她身上一缕发丝都没碰上。 辞岚目光浅淡,正要抬步,街角突然又现出一人,身形距离此处还有些距离,喝骂声却是已然响起: “一群废物!本官要你们来捉拿人犯,你们却眼睁睁看着犯人潜逃!” “大人!” 那些捕快乌压压围上去,却不敢说辞岚一句。 身着官袍,胸前绣着飞禽补子的中年男子从马上跳下,被捕快们簇拥着,拦在了辞岚身前。 “此乃京衙犯人,拿下!” “什么叫你的犯人?” 身侧的大理寺来人冷笑出声:“我们大人要的人,也是你们京衙敢抢的?” 这是内讧? 辞岚眉梢轻挑,转头看了眼她身旁着大理寺理正官袍之人。 倒是未想到,大理寺和京衙所属势力竟然还不一样。 “小衙门?” 京兆尹目光沉下:“真论起来,本官与你们大理寺卿官位相当,也是你能冲撞的?!” “呵!我手持传令,奉命办差,便犹如我家寺卿大人亲至,还畏你这个小小京衙的‘强权’不成!再说你们京衙,向来无甚用处,现如今又跳出来讨什么嫌!” 大理寺理正语中蕴满不屑。 辞岚:官职比对方低,腰杆还这么硬? 她心思微动。 在封建王朝,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不是说说而已。 大理寺的人虽看着硬气,毕竟位低于京兆尹,照着这个趋势下去,她只怕要改道京衙。 不能等事态继续恶化。 她正要说话,却听京兆尹阴声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让开!” 大理寺理正怒喝一声,猛然从怀里掏出飞鹰令牌:“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自该识趣退避!不知趣的,大理寺也有的是法子让他识趣!” 倾时间,两边硝烟一触即发。 辞岚反而皱了皱眉头。 早听大理寺行事跋扈,但为了她叫板京兆尹,其中必有隐情! 是谁在后面推动? 大理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欲多听一些线索,辞岚倒是闭口不言了,虽无铜钱等东西助卜,袖中的手却掐算的飞快。 对面京兆尹似乎有所明悟,脸色一沉,厉声道:“本官乃是奉了宫中贵人的命令前来羁押人犯辞岚,你们大理寺是要连宫中贵人也不放在眼里么!” 提到宫中,大理寺理正微微一顿,语气缓和不少:“我家大人吩咐必要带回此人,不若这样,我先带了人走,你们到宫中请贵人下令给我家大人,我也好办事情。” “若是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呢?” 京兆尹分毫不让。 “恕我直言,你们京衙审案向来残酷,人真落到你们手上,我恐怕难以跟我家大人复命。”大理寺理正道。 大理寺审案出了名的用刑强硬,阴私手段数不胜数,说京兆尹残酷根本无稽之谈。 只是……这大理寺理正在担忧她的安危? 辞岚眸光微闪,掐算的万千数字在心里重叠飞旋,冥冥之中一道白光在心里一掠而过,多出玄妙思悟。 卦成! 上兑下震,泽雷随卦。 前雷后雨,道法自然,任其发展,逢凶化吉。 四方制衡之象。 辞岚的目光分别落在大理寺理正和京兆尹身上,大理寺严刑正应于雷,于她有益无害,强于京兆尹许多。 只可惜,他们谁也不是应吉的那个人。 她淡淡开口。 “两位不必争了,若是我没记错,我朝所有精通奇门之术的人所犯罪过,都要经由太常寺才能定夺。” 臧劭虽因那事厌恶于她,但不妨碍她能用寒蛊稍微左右臧劭,比起大理寺和京衙,太常寺才是她最好的去处。 本来她就有这个想法,如今卦象也如此暗示,她当然不会逆天行事。 “区区司天监提点的弃女,算什么奇门之人,还想劳烦太常寺?滑天下之大稽!” 京兆尹嗤笑。 辞岚眼神落在簇拥着他的那些个捕快身上,轻扯了扯嘴角,露出蕴着讥讽的笑。 “我不算奇门之人?” 她的声音轻且浅,但足够让京兆尹身边那些捕快一个激灵,瞳孔紧缩。 有人惊骇地拉了京兆尹的衣角,把刚才的天降惊雷低声言说一遍。 京兆尹皱眉听完,目光慎重不少,依然冷哼道:“纵然如此,太常寺也无暇管你!” “是么?” 辞岚玩味一笑,朝着身旁一处阁楼望去。 清冷月光映照之下,臧劭长身玉立,姿容出尘,对上辞岚眼神,自阁楼飘忽落下,整个不似凡间俗人。 “太……太常寺卿。” 京兆尹脸色骤然铁青,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疼痛。 大理寺的人也忙来见礼。 臧劭眸色冷淡:“辞岚身怀奇门之术,属玄门之人,依照陛下昔日旨意,她的案件该由太常寺审理。” “宫中……” 京兆尹不甘。 臧劭声色更冷:“便是宫中来人,也阻拦不了太常寺过问此事。” 京兆尹哑口无言。 那大理寺理正却顶着臧劭冰冷的威压,硬着头皮道:“主官有令在先,辞岚之事当属大理寺负责,两位不若移步到大理寺旁审如何?” 还不死心啊…… 辞岚望着大理寺理正,啼笑皆非。 眼前不论身为太常寺卿的臧劭,还是京兆尹可都比他位高权重,难为他还能坚持己见。 但根据卦象来看,今天的事情远不止如此。 辞岚低垂眸光,瞧着地上的阴影,眼底明光骤闪。 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闹得好大动静!父皇口谕,叫孤来协同办案。前往大理寺旁审之人,只怕还要加上孤。”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辞岚心中俱是翻滚着陌生又强烈的怨怼。 四皇子,卫旻! 脚步渐渐走近,辞岚心中属于原主残留的怨恨越显,险些操控不住这具身体。颤抖的指尖轻轻挥起莹润白光,辞岚意欲掐出静心咒,扫清杂俗沉疴。 突然间,微风吹拂而过,她之灵台犹如被注入一股甘澈清泉,瞬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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