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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弃妃:战神王爷赖上门

二月七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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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童初颜景濯   更新: 2022-09-06 13: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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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童初颜景濯《神医弃妃:战神王爷赖上门》讲的是疯批男主执着于杀妻,而穿越成发妻的童初颜表示——这题我挺会!……连景濯:"把夫人葬了吧"下人:"侯爷,夫人把杀手策反了,此刻正在划拳!"连景濯:"死了么?"下人:"杀手……跟着夫人一道去老王爷府上喝喜酒了!"连景濯:"这次?"下人:"夫人凑了三个刺客,说是要进宫陪太后打麻将!"连景濯:???这女人还挺会往上爬!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穿书即遇险 “谁……谁掐我……” 童初颜只觉喘不上气,艰难地睁开眼,才发现一个眼睛上蒙着黑布的男子站在跟前,正狠狠掐着她的脖子。 身处的地方也有点诡异,特别像古装剧里才会有的卧房,什么都是木头做的。 还没等想明白,脑子里猛然一阵刺痛!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都是从哪儿来的? 杂乱的记忆很快汇合—— 她居然穿越进了一本古代背景的小说里! 这个要杀了自己的男人,是书中男主角连景濯! 战神将军连景濯,和大女主于问凝,一见钟情、情深似海,而后披荆斩棘,走向人间巅峰…… 可她穿越的角色,居然是童初颜? 是书中只出现过几次名字的炮灰! 是被连景濯娶过来之后,便养在府中,从没碰过的发妻。 只因于问凝不喜,再加上丞相童家,被诬陷通敌叛国,便要亲手掐死的童家女子! 现在,就是连景濯误会童家害死了一干将士,害得他成了瞎子,正要杀了童初颜泄愤的那一刻! 难受。 身为中医,为了找药材爬到高山,结果摔下悬崖…… 死就死了,穿成这种炮灰可怜虫是什么意思? “等等……” 童初颜艰难地叫出声,连景濯却压根不肯理会,反而还加大力道。 这疯批男,是要生生把她掐死! “你……淦!” 童初颜抓紧脖子上的这只手,用指甲拼命掐住腕部穴位,趁他稍有脱力,抓住他的手里用力一掰—— 预料之中的咔嚓声并未响起,只是堪堪移开。 是自己的力气小,还是对方太厉害,连掰手指都没办法做到? 能动了,童初颜也不多想,身子向前一探,一把抓住连景濯的后颈,膝盖往前顶,借力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膝盖上面磕—— 先把他砸晕,然后跑路! “嗯?” 连景濯有些讶异,像是没想到童初颜居然还能还手,眉心一皱。 童初颜都还没跳下床铺,就被一把捞了回来。 这一次,男人掐自己脖子的力道更大! 不会又要凉凉吧? 童初颜咬牙,医者能救人,也能杀人,都是他逼自己的! 不再多想,看准他左侧腰处有一团黑雾萦绕…… 很好,上辈子,之所以能被隐秘传门看上,成为上古针灸术的唯一传人,就是因为,自己天生能看到人体暗疾。 这次穿越,居然也跟过来了。 那么连景濯左侧腰的位置,就是旧伤暗疾了? “想杀我?我先送你去见阎王!”童初颜低喝一声,食指关节直取他的左侧腰。 可还不等得手,就又被他轻易摁住! “唔!” 肩头疼得很,童初颜用力闭了闭眼,自己这副身子,实在羸弱! “你还想杀了本将军?”连景濯眼前的黑布,已经在打斗之中掉落,露出俊逸无方的容颜,和涣散无焦的双目。 还有就是,几乎溢出来的杀气! “取药来!”他冲着房门伸手,愤怒低吼。 哐! 一个亲卫推门冲进来,手上还抓着白瓷瓶,面无表情地打开,递到了连景濯手中:“将军,于家遣人传话,说,若是将军夫人已经暴毙,于老泰山便即刻进宫请旨赐婚!” 连景濯腾出手来,捏着童初颜的下巴,不由分说便往她嘴里灌:“可以去了!” 一语却双关! 童初颜可以去死了,那什么于老泰山,也能去宫里请旨了? 亲卫心领神会,立马退了出去,将军夫人暴毙,可得在府中上下好好交代一番。 而童初颜,死咬牙关,就是不肯咽。 身为医生,有什么毒药不认得? 此乃断肠散! 好啊,如此狠心。 那就莫怪她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了! 连景濯只感受到,倔强的童初颜像是低笑了一下。 随即坚硬到几乎磕碎瓷瓶的牙关,忽而就卸了力道,一小瓶断肠散,尽数倒了进去。 终于知道认命了? 连景濯缓缓支起身子,轻舒一口气,不曾想,童初颜的垂死挣扎这般激烈,颇有些费力。 可还不等站稳,手腕处猛然传来一阵拉力,自己竟挣脱不得,被惯性所逼,不得已倒了下去。 尚来不及出力反击,侧腰旧伤忽然被痛击一下,童初颜也已经跨坐在他身上! 下一瞬,唇边忽而柔软下来,一股温热的液体被送了进来…… 连景濯有些呆,这触感……怎么? “咽下去!”童初颜低吼,抬起连景濯的下巴,轻轻一顶—— 咕咚。 很好,为她悉心准备的断肠散,全数还了回去。 这次,换她起身,微微喘着气。 就算把断肠散吐出来了,毒性也还是在的。 她到处摸索,才发现头上居然还有个簪子。 拔下来在手掌心用力一划,又刺破指尖,逼出余毒…… 浓浓的黑血溢出,直到脑子里一片清明,才长舒一口气。 再看躺在床上的连景濯,转眼之间,就已经虚弱到苍白冒汗。 若是就这么死了,好像也有些无趣? 童初颜低笑,敢折磨她,那可是要加倍奉还的! 而且,连景濯就算瞎了,皮相也确实不错。 另外,原主对于连景濯也似乎情根深种,心底那股执念久久不愿散去。 既然如此,那就给原主圆个心愿。 她眉尾轻抬,把玩着手里的簪子,抓过连景濯的手,眼也不眨地就刺了下去。 “唔!” 连景濯闷哼出声,毒性些微排出,身上轻快了不少。 可与此同时,心底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排山倒海般的涌了上来。 这个女人竟然敢! “你放肆!” “放肆?”童初颜笑了,手已经探进连景濯的衣襟:“我还有更放肆的。” “你敢……你疯了?” “如今才知道我疯了,唔,倒不算太晚。” 前世苦学医术,一朝惨死那么憋屈,疯一疯怎么了? 连景濯脸黑,可实在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冷声威胁:“本将命令你,滚下去!” “气急败坏了?哈哈!”童初颜毫不客气地嗤笑:“别担心,好生伺候,不会让你死的。” “你……” 砰砰! “将军?” 门外有人敲门,或是察觉不对。 童初颜捂住连景濯的嘴,顺手摸到什么便砸了过去。 瞬间安静。 很好,**一刻,值千金……
第2章 好大一口棺材 连景濯的亲卫在门外等了一整夜,也听了一整夜。 他是面红耳赤,更不明白,将军怎么就忽然这般…… 可他素来知道自家将军的脾性,又想着,童初颜不过一介弱女子,只当是将军一时兴起,并未多虑。 可到了清晨,房门一开,却见走出来的人,不是连景濯,而是神采奕奕的童初颜! 居然活着出来了? 莫非经过这一晚上,将军回心转意了? “怎么……” 童初颜冷眼瞥了过去:“有你多嘴的份?” 亲卫瞬时语塞,这位连高声说话的将军夫人,似乎不大一样了。 “将军他……他可醒了?” 听到问话,童初颜挑了挑眉,干脆回身,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 清晨的阳光洒了进去,一室旖旎凌乱露于人前。 尤其是端坐在床沿,衣衫不整,满身红痕,戾气暴涨的连景濯…… 亲卫低下头不敢多看,缓缓退开。 他都不敢想,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童初颜慵懒靠在门框上,冲着里间黑脸的连景濯,慢悠悠地抛出一句:“昨晚伺候的不错,给你穿条裤子也是应该的,不谢。” 屋子里的气温瞬间降了三个度! 生气啦?活了个该! 不过连景濯身为男人又不吃亏,有什么好生气的? 童初颜都没计较自己是不是吃亏呢! 她低低地切了一声,连景濯的眼睛是能治的,所以这个弱点,她是一定要好好利用的! 发现连景濯的亲卫正怒瞪着自己,她又挑眉:“你家主子昨天想不开,喝了断肠散,还不快去请大夫?” “什么?你竟敢对王爷……” “千舟!” 千舟话还没说完,里间已经传出一声低吼。 童初颜不以为意,顺着记忆摸回枣榆园。 她得歇歇。 原主的这幅身子骨,实在有些弱了。 听闻这个朝代,才子佳人齐聚都城,好皮囊多到难以想象,若这身子骨不好,那该如何吃得消呢? 一进院子,仰头就看到硕果累累,又郁郁葱葱的枣和榆。 此景是应此名,却太可笑。 枣和榆,都是多子多福的寓意。 可是在树下,却分明放了一樽漆黑的棺椁! 再一回想,方才那一路,分明看到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溢,马上就要再娶了! 谁又敢想象,这里居然正筹备着,要把正头将军夫人草草下葬? 一天之内,原配暴毙,新妇进门…… 连景濯啊连景濯,一心只想赶紧把于问凝娶进门,连戏都不肯做团圆些? 要说连景濯,书中人设,年少有为却家世凄惨,满门英烈,孑然一身,又在战场经历太多杀戮,所以冷心冷情,杀人不眨眼。 这个时间点,就是他重伤归来,失去光明的时刻。 由于只有于问凝胆子大些,敢于接近,从不把他当成病人,没有怜悯照拂,反倒斗嘴互怼,便成了他心目中唯一的救赎。 呵,为了这么个救赎,居然就亲手杀了满腔心疼爱慕的发妻—— 也就是原主童初颜! 在书中的最后,童家覆灭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于是,童家的覆灭和原主的死,都成了连景濯毕生之憾。 后续他也确实手刃了从中作梗、谋害童氏一族的幕后真凶…… 但那又怎么样? 连景濯这厮,压根就是个不知好歹、胡作非为、脑壳有包的混蛋玩意儿! “夫人回来了!” 弯月放下手机的盆,迫不及待冲了过来,双眼红肿,明显哭过一场:“夫人,将军终于肯和您圆房了,那定然是想通了,决定和您举案齐眉,好好过日子,再不用困在这小小的院里了吧?” 问是这么问,弯月的眼神一直瞟向棺椁,身上还时不时的打颤。 这么一口大棺材,摆在院中一整夜,实在渗人! 童初颜还没说话,忽而听到隔壁院里一阵喧哗。 主仆两个偏头一看,金碧辉煌的院落,还在忙活着挂大红灯笼。 看童初颜不说话,弯月只以为她在伤心,连忙劝解:“夫人别往心里去,您可是童家嫡女,将军再喜欢于家那个,也不至于休了您,另娶于家女为妻!” 弯月又扶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往屋里拽,不让她看了:“便是将军对那于家的厚待些,等她进了门,也不过就是个妾,夫人却是圣上赐婚,被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她断不敢欺负到夫人头上来!” 弯月想,将军自年前从战场归来,伤了眼睛,性情就日益乖戾,送这么一口棺材,必然只是担心夫人不肯答应纳妾,这才特意搬过来震慑夫人的。 等到于家女进门后,大不了……大不了多劝着夫人些,别去招惹也就是了。 童初颜却想笑,不敢? 将军府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把她当回事。 陪嫁来的一众奴仆早已被赶走,身边只剩下弯月这一个傻丫头,吃的用的,连下人都比不上,全亏了丰厚的嫁妆,才能活到今日。 等到连景濯痴心疼爱的于问凝进了门,自己还能有日子过? 她是个适应能力超强的人,成了这个世界的童初颜,那就好好过童初颜的生活。 正想着,一声巨响—— 哐! 紧跟着,几个粗声粗气的婆子鱼贯而入。 “忙活了这一整夜,终于腾出手来了,赶紧把这里收拾停当!” “按照时辰,那短命鬼也该被抬出来了,趁着新主母还没进门,咱们赶紧些!” “可不是,值钱的物件赶紧分了,不然等院子落锁就可惜了!” “亏得将军善心,还打了这么一口好棺材,要我说,是那短命鬼自己非要嫁进来找死的,直接一张草席扔出去不就……” 她们兴冲冲却几乎没有人性的声音,戛然而止,皆因她们看到,童初颜竟好端端的站在了房门口。 婆子们都愣住,然后面面相觑。 不是说,夫人她……会暴毙吗? “你们……”弯月又惊又惧,还有些结巴,倒是不忘护在童初颜身前去:“你们这些刁仆,你们竟敢……” 童初颜笑,是个忠仆。 再回头,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嫁妆箱子,情势一目了然。 这些奴仆,以为童初颜一定会死,忙完筹备再娶的差事,就趁着空档赶过来,先把她剩下的财务瓜分干净。
第3章 避子汤挺有用 “夫……夫人?”有个胆大些的婆子缓步向前,用着试探性的语气:“夫人这时候,不是应该在……” 童初颜似笑非笑:“应该在哪儿?棺材里?” 婆子讪笑,低了头,一时半会没敢多话。 说将军夫人会暴毙这个事,还是从将军房里传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阖府上下无不震惊。 这暴毙……哪里会有人还没死,就把消息往外传的? 后来大家就都明白了,是将军容不下夫人! 只不过,怎么还没死呢? 另一个婆子看童初颜表情平常,自不当一回事,便笑笑:“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们也是听说夫人身子不便,特来瞧瞧的,至于棺材,那可是将军的意思,咱们又做不得主,夫人有气,也别冲咱们来呀!” 一听已经有人把将军的名号举起来了,余下几个,哪里还带怕的? “是啊夫人,老奴们就是来看看,夫人既无事,那也该洗漱用膳了,老奴们伺候着就是了!” “夫人,今儿的清粥要小菜么?” “还有脂粉,前些天听弯月姑娘说用完了,可要补上?” 这些个婆子说的话,单把句子拎出来,是还像那么回事,可是再加上她们贪婪算计的神情…… 哪儿是伺候? 分明是借着伺候,逼迫童初颜要打赏呢! “夫人!”弯月有些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夫人性格和软,也不看重金银,金山一样的嫁妆,偏生遇上这群屁大点事都跑来要的刁仆,不出一年半载,就流水一般地没了七八成! “你们上前来。”童初颜忽而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弯月欲哭无泪,得了,夫人又要破财消灾! 那群婆子更是不疑有他,府中上下谁不知道,童初颜这位将军夫人,就是个扶不上墙又好忽悠的烂泥呢? “夫人,上回蒋婆子给您打了盆热水,都得了支上好的步摇,今儿您出手若小气了,那奴婢可不依……咦呀!” 那婆子状似谄媚实则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再仔细一看,那婆子竟被童初颜拧着跪下了! 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瘦弱的芊芊玉指,掐住婆子粗壮的手腕,丝毫不显吃力。 反倒是那婆子,脖子和脸一片铁青,被掐住的手腕都已经发紫,完全挣脱不开。 “弯月,清点本夫人的嫁妆,都少了些什么。”童初颜语气淡淡。 弯月瞪大眼睛:“夫人,嫁妆单子上的东西所剩无几了,也就一些庄子田地还在,可那些收成也根本到不了咱们手里!” 咔! “啊——” 一声脆响,婆子的肩膀被生生卸下,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学医的嘛,还是中医,动动骨头轻而易举好不好? 其余几个婆子尚未反应过来,那倒霉的婆子此刻是疼得上气不接下气,怒得口不择言。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妇,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童家!我等都是将军府积年的老人,你敢对我们下手,当心你的日子过不下去!” “过不下去?”童初颜被逗笑了,手指往下移,捏住婆子的下巴,轻轻一掐—— 咔。 一声脆响,那婆子张大嘴巴,任凭口水横流,就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童初颜面无表情地把人扔到墙角,眼睛里却一片漠然:“下一个换谁?” 剩下的几个婆子都还懵着呢。 向来软弱好欺,又根本不受宠爱的将军夫人,这…… 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会这一手? “夫人,这里可是将军府,不是你童家!”一个婆子大着胆子高喊,人却后退了好几步:“你敢在将军府里乱来,就不怕将军容不下你?” 本以为这样一说,就能镇住童初颜,却不想她翻了个白眼,全然不放在眼里, 还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照此说来,是将军让你们来搜刮本夫人钱财的?” 一下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谁敢戴上? “不,不!自然不是,是……” 童初颜冷嗤:“是啊,将军战功赫赫,肯定看不上本夫人那点东西,所以说,是你们这群刁仆欺上瞒下,还意图攀污将军了?” 弯月也被童初颜吓到了,不过反应还是快的,立马接话:“欺辱将军夫人,攀污将军,还离间主家夫妻,是大不敬,是要下大狱的!” 这话一出来,再加上亲眼见到童初颜杀人,这些婆子压根遭不住,互相依靠着瑟瑟发抖。 童初颜冷声吩咐:“今日午前,往日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尽数送回来,如若不然,我不介意一个个找上门去,亲自要。” “另外,你们想去告状,也尽管去,我倒要看看,等闹大了,你们家将军,会不会护着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无知仆妇!” “滚!” 她一甩袖,这群婆子连滚带爬,拖上被卸了下巴和肩膀那个,转眼就没了人影。 “夫人?”弯月怯怯的叫了一声,很震惊,但更多的是欣喜:“夫人这是想通了,终于知道护着自己了!” “能不护着么?” 童初颜无奈,原主就是不知道保护自己,直接被连景濯掐死在床上。 童家还没倒台,连景濯为杀了她,甚至能强行来个破绽百出的‘暴毙’! 等到童家彻底凉凉,她岂不是更加四面楚歌? 由此可见,在这个年代,牵一发而动全身,没了靠山,那就是人为鱼肉,自己再嫌麻烦,也必须得管! 也幸好自己医术不差,要护住自己,应该不算太难。 弯月看着童初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夫人终于知道反抗了,只要夫人不怕,她就不怕! “嗯,奴婢也会护着夫人的!”弯月用力点点头。 可她紧接着吓了一跳,有些惊惧地冲着童初颜身后大喊:“千舟侍卫?” 童初颜回头一看,还真是千舟。 “夫人。” 千舟端着一个托盘,神情冷肃地看向墙根的尸首,没等说话,童初颜已经伸手拿过托盘上的那碗药。 千舟愣了一下,道:“这是将军赏赐的补身汤,请夫人喝了。” 童初颜闻了闻,有点苦,倒没有毒,里面的药材应该是…… “避子汤?”她直接问。
第4章 盼着嫁人 千舟瞳孔一缩,禁不住紧张起来。 自古女子嫁人为妻,只盼早日诞下孩儿稳固地位,夫人已经猜到这是避子汤,莫不是要闹一大场? 可童初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就喝干了:“你把避子汤的药方,抄一份给我。” 千舟很是疑惑:“夫人要药方?做甚?” “自然是有用。”童初颜无所谓地摆摆手,带着弯月走进院子,‘哐当’一声,院门紧闭。 千舟瞪大眼睛,只像见到了鬼。 夫人居然要避子汤的药方,还说有用? 回到主院,千舟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将军,夫人她……” “这么快回来,是不曾喝药?”连景濯像是笃定了,眉眼间有厌恶之色。 从前童初颜就诡计多端,为了嫁他为妻,又是绝食又是寻死,逼得太后皇后齐齐心软,这才降旨赐婚。 昨天夜里也是…… 若非如此,他还真发现不了,原来童初颜竟有那么大的本事! 霸王硬上弓? 呵。 看到连景濯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捏紧了的拳头,千舟顿时胆寒。 自从将军夫人离开,将军的反应就十分不寻常,可明明他们昨天晚上…… 该不会,将军是被强迫的? 千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拼命摇头。 那怎么可能呢? “再送一碗避子汤,她若还不肯喝,就喂她喝下去。”连景濯很是不耐。 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女子,真当自己没办法对付? 不过,明明她和自己都喝下了断肠散,为什么仅仅是刺破了几个伤口,就又好了? 连景濯摩挲着手上包扎的纱布,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断肠散,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千舟连忙说道:“将军误会了,夫人已经喝了避子汤,还找手下讨要避子汤的药方,说是有用。” “要避子汤的药方何用?”连景濯心中疑窦丛生:“她喝得很干脆?” “没错!”千舟也丈二摸不着头脑,细细回想,先前出去一趟听说的那些事更加毛骨悚然。 “夫人回去院子之后,有些婆子过去想要瓜分夫人的嫁妆,不像往日,这次,竟被夫人打出来了,被打的那个,下巴被卸掉,肩上也脱臼,到现在都还没好!” “将军,夫人似乎不大一样了,要不要……查?” 千舟心想着,将军虽然是已经决定要除掉夫人的,可是夫人忽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是不是也代表着,其背后的童家,也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查,怕也不是将军的作风。 “盯着。”连景濯紧皱的眉心,就一直没松开过。 “那……”千舟还想再问一句,于家姑娘可还娶么? 可是看到连景濯难看的脸色,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转身退了出去。 有这疑惑的不只是他,身处于家闺房的于问凝,此刻也愁眉不展。 不是说好了要去请旨赐婚的吗? 祖父到现在都还没进宫,将军府那边也没传出来半点消息,静悄悄的,让人心慌。 “小姐,你都一夜没合眼了,还是歇歇吧?”丫鬟端着精致的点心走进来,见于问凝盯着嫁衣凤冠发愣,心疼不已。 于问凝缓缓转身:“童家那个还没有被抬出去吗?有没有消息传来?还是说,她暴毙的事闹大了,外面正乱着呢?” 丫鬟无奈劝道:“外面是没什么,可是将军府里肯定乱着,童家那个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官家女儿和将军夫人,骤然暴毙,肯定要细细查验,这样才能给童家,给陛下一个交代呀,要不然的话,将军恐怕要吃罪的吧!” 于问凝心神不宁的点点头,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 童初颜补了一觉,伸着懒腰,盯着光线斑驳的窗几,一片惬意。 其实穿越了也没什么不好。 前世为了学医,短短的一辈子,从来都是起早贪黑、不思寝食,现在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终于可以开始享受人生了。 自己一身本事还在,能一眼看透人体病灶所在的技能,也跟了过来。 自古医者的地位就高,不怕活不下去。 当然麻烦还是有的—— 首先,童家的谋逆之嫌必须尽早解决,自己才能站稳脚跟。 其次,连景濯不会轻易放弃杀了她的心,得小心应对…… 等一切都解决之后,再和连景濯好好商量,和离也行,休妻也罢,只要重获自由,就能尽情游山玩水。 而游山玩水嘛,最需要的莫过于银钱! “弯月,什么时辰了?”她问。 正巧弯月端着午饭进来:“夫人醒了?已经正午了,奴婢扶您起来用饭吧。” 童初颜坐起来,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眉头一蹙:“那些婆子还没把东西还回来?” “没有呢。”弯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将军从来都不看重夫人,自打夫人进门,就没人把夫人放在眼里。 那些刁仆,背地里还拼命戳夫人的脊梁骨…… 这些倒是意料之中,童初颜本还觉得没什么,可是上前一看,这些隐隐传出酸味的灰馍小菜,实在令人火大。 “夫人别气。”弯月笑着劝说:“这里的日子,是比不上在家的时候,可夫人不也说过,只要身子安好,不愁没有来日!” 童初颜:…… 原主认真的? 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却为了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连景濯,连缺衣少食都能忍,还妄图通过时间,来感化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 脑回路当真清奇! “端上吃的,我们走!”童初颜甩袖,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别的不说,这种日子,她可过不下去。 嫁进来确实是自找的,可都已经贪墨了她的嫁妆,还想苛待她? 想都别想! 砰! 踹开管家院门的时候,只有内院管事昌婆子在。 昌婆子手上戴着一只硕大的金镯子,手里抓着一只鸡腿,正啃得满嘴流油。 一看是童初颜来了,昌婆子嫌恶地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放下东西,讪笑着起来了:“原是夫人大驾呀?可是将军不是说过,让夫人无事不要乱跑么,怎的夫人倒是自己出来了?”
第5章 鬼门十三针 弯月是小心谨慎,不敢惹事,却最见不得有人当面欺辱自家主子,当即没了好脾气:“夫人出不出来,轮不到你插嘴,好好回话就是了!” “哟!”昌婆子起身,拉长尾音,极为不屑:“老奴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夫人是过来耍威风的?” 童初颜低笑一声:“弯月,把咱们的饭,送给昌婆子尝尝。” 弯月冷着脸,端着吃食走进里屋,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见此情形,昌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从来都是如此,就是再差的饭食也送过,还不是忍着了,犯得着今天过来发作? “我说夫人,将军能容您到今天,是将军有容人之量,您呢,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多拜拜神佛,求菩萨保佑童家一辈子不出事,毕竟啊,如今吃的这点小小苦头,都还只是轻的,是也不是?” 这话一出来,弯月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不仅瞧不起夫人,还敢置喙童家! “你……你个刁仆,简直可恶!” “弯月。” 童初颜不急不忙,把弯月拉了回来,而后笑眯眯地盯着昌婆子:“原来,昌婆子脑后有疾?” 能不动用一兵一卒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喊打喊杀? 自然,她也不是个圣人,利用自己的眼睛,把该得的都拿回来,至于别的…… 比如说昌婆子的性命,那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昌婆子从不为外人道的隐疾被说了出来,当即惊得瞪大眼睛:“夫人如何知晓?莫非,夫人还特意查过老奴?” 童初颜嗤笑:“我且猜猜,这应当是数年前的旧疾,看你脸色青灰,双目略有呆滞,手脚也有些发颤……是从前摔了脑袋,淤血未清,反而日益严重了吧?” 她每说一条,昌婆子就藏手藏脚,只像是众目之下被剥光了。 “我再猜猜,你这毛病,应当是活不过几年了。”童初颜定定地看着昌婆子,脸上还是笑着的,眸光却渐渐冷下来:“昌婆子,我既能看出你天命不永,那自然也能无声无息,让你活不过月余!” 昌婆子脸色铁青,这每一条,都被童初颜说对了! 而且她的毛病,从来都是找当大夫的同乡看的,连将军都不知道,童初颜如何能查得? 那就是……真看得出来? “夫人莫要危言耸听,老奴还能怕你不成?”昌婆子板着脸,不肯认怂。 童初颜乐了,道:“就怕你到时候两腿一伸,只有嘴还是硬的吧?” 昌婆子还想再说,童初颜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且再给你半日时间,天黑之前,我的所有东西,都得完好无损地摆在院里,若是少了什么……” 她偏头,冷若冰霜:“那本夫人,就能张罗着给昌管家寻个新妇,让她当内院管事,住着你的高屋,私吞你的家底,苛待你的孩子,草草给你下葬了!” “弯月,昌婆子房里有什么是属于咱们的,先拿回去,也免得劳动昌婆子病体。” 听到吩咐,弯月二话不说冲上前去,生怕昌婆子拦住自己,机敏把先用力把人推开,转头就冲进了屋子。 “你们……”昌婆子怒极,大叫着喊人:“来人啊,快给我来人!夫人枉顾将军命令,四处乱转还惹事生祸,把夫人扭送回去!” 话音刚落,已经有四个小丫鬟冲了进来。 所谓将军夫人就是个摆设,一贯是唯昌婆子是从的,作势就围住了童初颜。 童初颜微微仰头,完全不在怕,冷眼盯着昌婆子:“昌婆子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去找大夫问问,鬼门十三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昌婆子喉咙一梗,脸色惧惊:“住手,都住手!” 她浑身都在颤抖,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摆摆手,让这些丫鬟片子让路。 在这个时候,弯月也已经搜罗了几样眼熟的东西,一股脑抱在怀里冲了出来。 “夫人,奴婢担心夫人,没敢细细搜!”弯月眼底满是兴奋。 童初颜点点头:“有这些就够了,先回去。” “哎!” 弯月屁颠颠地跟在童初颜后面,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昌婆子几眼。 直到走远了,她才问:“方才奴婢在房里,听得也不真切,夫人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针?” “鬼门十三针。”童初颜笑着回答。 这个针法,在她的前世,属于失传绝学。 而她在传门之中,日夜所修的,就是这些古传秘法。 虽然鬼门十三针主治癫、狂,但其基理就是疏通经脉气血,因此对于淤血之症格外有用。 在书里,也就是她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连景濯的双眼,最后就是被鬼门十三针治好的。 那个施针高人,是连景濯后期辗转找到,对于鬼门十三针的掌握并不熟练,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才最终治好了他。 由此可见,搬出这一套,不仅能压制住昌婆子这等刁仆,还能吸引连景濯的注意,之后再想谈条件,也就更好办了。 弯月皱了皱鼻子:“夫人真厉害,这种神奇的东西,奴婢听都没听过!不过夫人,您怎么能肯定,昌婆子听了那话,就会乖乖照做?” “呵!”童初颜冷笑:“你看昌婆子,吃穿用度都能比得上一般的主家了,既有旧疾,肯定四处寻医,就算找不到高明的医士,也会求大夫想法子,能没听说过鬼门十三针那等救命良方吗?” 听到童初颜这些话,弯月的眼睛里都冒出星星了:“夫人,您真是好生厉害啊,奴婢佩服!” 童初颜失笑,这个小丫鬟,忠心,也可爱。 “可是夫人,那昌婆子没少欺负咱们,也是因为她,其他的婆子才敢想方设法搜刮您的嫁妆,难道您要救她?” “怎么可能?”童初颜嗤笑出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昌婆子不会轻易把东西还回来的,又发现我不肯出手,就会再去找她身后的人,向我施压!” “身后的人……”弯月呢喃,转而倒吸一口凉气,连脸色都变了。 是将军的姑母,连贵妃!
第6章 你敢糊弄我 看童初颜老神在在的,弯月越发着急:“夫人,连贵妃是将军唯一在世的亲人了,而且贵妃位高权重,万一……” “别担心。”童初颜完全不当一回事,要论敌人,首先连景濯不就最想杀了她吗? 那什么连贵妃,还得排队呢! 她对自己的生存能力,向来很有自信,接下来更应该专注于眼前。 比如,必须抓紧时间把嫁妆什么的都拿回来。 再比如,身为将军夫人,这种憋屈日子不能再过了。 也得给凄惨毙命的原主浅浅出口气,才能对得起人家让给自己的往后余生啊! “夫人……”弯月有些呆,但更多的,是高兴。 只要夫人知道为自己考虑,那就是顶好顶好的了! 她也会更快成长起来,好好保护夫人,让夫人过得顺心遂意,如此,才能对得起丞相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 童初颜有些好奇:“你在笑什么?” “奴婢在想,现在的夫人可真好!”弯月的眼睛,当真是笑成了一轮弯月。 然而主仆两个才刚进院子,就被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影响了常日以来才难得有的大好心情! 弯月气红了眼:“夫人,现在该怎么办?” 童初颜走了过去,拍了拍还没封盖的棺材,大手一挥:“现在!” “嗯!”弯月立马点头,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去! “你找个不那么金贵的东西,出去典当了,换些银子,买点吃的回来。”童初颜揉了揉肚子,一本正经。 “啊?” 弯月惊呆。 童初颜轻叹一声:“人吃五谷杂粮,一顿不吃,就会伤胃,脾胃乃气血生化之源,是后天之本,可得好好养着!” 自己就是个大夫,要是不看重自己的身子,那学识岂不就跑狗肚子里去了? 而弯月也给力,虽然出不了将军府,但愣是弄了城中酒楼的饭食回来,清爽落胃,吃得童初颜面色红润。 谁说古代饮食不够丰富的? 这不挺香的嘛。 也就在主仆两个吃饱喝足之际,两个低眉搭眼的婆子,抬了一口箱子进来。 她们只打量了童初颜几眼,放下就跑。 “站住!”童初颜有些不耐:“本夫人还要问话,跑什么?” 两个婆子互看一眼,无奈走回。 也不知道童初颜怎么做到的,闷声不响的,居然就让昌婆子就范了,命她们各自拿出一些还没变卖的东西,送到枣榆园交个差。 由此可见,现在的将军夫人,没那么好打发。 看这些婆子乖乖站着,不似往日般咄咄逼人,弯月只觉得解气。 童初颜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房门口:“那昌婆子是不是出了一趟府,又回来了?” 婆子们点点头。 “嗯。”童初颜也点点头,先看向弯月:“点点,看本夫人的嫁妆还差多少。” 弯月打开箱子一看,当场黑了脸:“夫人,您的嫁妆单子不说富可敌国,怎么也不止这么点,这里不过是些首饰摆件,有些还不是您的,分明是她们以次充好,那些贵重的,一样都没还回来!” 两个婆子一听,顿时都急了。 一开始,那昌婆子只说让大家伙随便交出点东西,糊弄过去就完了,可现在看夫人和弯月的模样,反像是一本正经要账的? 想到要把吃进肚里的东西吐出来,她们又还哪里顾忌得上忌讳。 “夫人,这一两年,从您这里给出去的,不都是赏给咱们这些下人的吗?” 另一个婆子也开口帮腔:“就是,老奴们活了这么长年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给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的!” “明明就是高门大户出生的大小姐,却连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也干得出来,啧啧啧……” “要说那童家也是满门清贵,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出这种……” 两个婆子越说越离谱,也越发嚣张,激地弯月当场红了脸:“大胆刁仆,还不住口!” 童初颜却是不怒反笑,本来还担心没借口发作呢,没想到这两个老妇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内院之中,谁管事?” 她的声音并不凌厉,听起来没有丝毫威胁力。 两个婆子原本还有些羞臊的,此时是半分都没有了,反倒还抖起来,趾高气扬的:“那自然是管家夫人,昌大姐姐了!” 童初颜还是一贯的好声气:“那就把她叫过来,本夫人要问话。” 昌婆子出门找了一趟大夫,正想着童初颜所说‘鬼门十三针’究竟是真是假,来人一说,立马去了。 府里其余下人,正疑惑着童初颜究竟怎么就忽然变了性子,也都跟了来。 呜呜泱泱的,几乎站了一院子。 “夫人。”昌婆子四处看了看,没放在心上,只挑在意的问:“事前,夫人曾对老奴说……” “你大胆!” 童初颜陡然拔高声调,手里的茶盏直扔在昌婆子肩头,温热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所有人都愣住,不明白童初颜为何忽然发作。 昌婆子也傻眼,紧接着升起了三分火气:“是夫人叫老奴来的,怎么老奴一来,夫人就动上手了,这可是夫人身为当家主母该有的德行?” “放肆!” 童初颜怒而起身,冷厉道:“我是将军夫人,你们不过是奴仆,一个个的,站在我头顶上搜刮弄权,如今竟还敢置喙起我娘家了,怎的,是打量着无人敢治你们的罪吗?” 弯月已经忍了两年之久,见自家夫人终于肯清算旧账,赶紧接话:“夫人的娘家姓童,父亲是丞相,母亲也出生大族,你们这些老妪,竟敢当着夫人的面,置喙朝中大臣,若是告上开封府,立马就能治你们一个忤逆不敬之罪!” 解气,太解气了! 自从跟着夫人进了将军府,还从未有过这般解气的时候! 昌婆子也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万事不敢理的童初颜,居然动辄就拿外边的律法,来压家中奴仆,一时竟没了回嘴的话。 童初颜冷笑:“你们拜高踩低,苛待主母,甚至还借着伺候我的由头,逼迫我把压箱底的嫁妆都交了出去!” “可你们也不想想,若是让世人知道,战无不胜的连将军,居然纵容家仆欺辱发妻……” 说到这里,她笑得越发大声:“你们猜猜,是你们死呢,还是我死?”
第7章 赏你三十棍 霎时间,昌婆子面色铁青。 如果内宅这点事当真传了出去,那丢的就是将军颜面! 她们这些当奴才的,哪里够格能让将军作保? 再者说了,将军那样的雷霆之威,从前不管不问也罢,可若是知道这些腌臜事有可能传出去,都不用等到天明,只怕立时便派人拿着刀来杀! “夫人赎罪!”昌婆子一改先前的淡定模样,只想先把事情平息下来,跪在地上表起了忠心:“奴婢们一心为了将军府,从不敢有二心,苛待主母的事,更是借奴才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童初颜冷笑出声:“不敢?那你倒是说说,先前本夫人亲自给你送过去的饭食,究竟是给谁吃的?” 昌婆子顿时哑口,眼珠子转了转,就找到了搪塞过去的法子:“不怪夫人生气,老奴瞧着也生气!底下的人瞧着夫人好性,便暗中克扣,拿着那样的东西来敷衍夫人,等老奴回去,一定重重惩治!” “不必了。”童初颜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周围的奴才们,一时都有些混乱,适才不是还怒气冲冲的吗? 昌婆子则长舒一口气,在心底暗骂童初颜不过是个纸老虎。 也罢,等今日过去,大不了多捧着些,给她点看得过去的颜面也就是了。 童初颜瞥了一圈众人的神情,暗自冷笑,表面却叹了口气:“从前你们仗着我不懂规矩,是钱也拿走了,权也夺了去,今日我说了,把我自己的东西都送回来,你们尚不肯听,看来是没法再托付你们的,既如此,就把府上账册和对牌钥匙,以及契书文书悉数拿来。”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 这位从不被将军放在眼里的空头夫人,先是逼着大家把钱财都交出来,如今居然还要管家了? “怎么,本夫人说话不管用?”童初颜眉毛一挑:“昌婆子,莫不是当着管家婆油水丰足,把你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昌婆子脸色剧变,这种话如何能承认? “夫人真是说笑,老奴一直矜矜业业,何曾想过捞油水?不过是想着夫人初来乍到,所以才……” “本夫人嫁进来都快两年了!”童初颜脸色一沉,越发严厉:“你说不是为了中饱私囊,那就是看上了将军,想当这个将军府的夫人了?要不要我把位置让给你啊?” “这……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昌婆子惊得嘴都合不拢:“老奴一大把年纪,怎么可能对将军生出那种……” 砰! 童初颜一拍桌子:“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让你交出东西,你便一再找借口,不想当夫人,也不是为敛财,依我看,你只能是想造反了!” “老奴不敢!老奴这就着人去取!”昌婆子一个哆嗦,想也不想地就磕了个响头。 再想事已至此,干脆咬牙把东西都交出来,反正,童初颜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究竟能坐多久,那还是两说! 周围那些丫鬟婆子们,却是已经连大气的不敢喘。 如今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动不动就给人扣上忤逆、造反的帽子,谁敢接呀? 而童初颜要的,就是这么个震慑效果。 东西很快就到,想必昌婆子是有那么些报复的心思在,光是账本,就送来了整整一大箱,没个几天几夜翻不完。 既然文的不成,那就来武的吧。 “弯月,找几个人牙子来。”童初颜扇了扇手里厚厚一沓卖身契,迎上在场所有奴仆震惊的目光:“本夫人倒要看看,有哪些是想要另谋高就的。” 所有人都惊住,这才明白,原来童初颜要这些,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管家的颜面。 而是为了秋后算账! 都是明里暗里欺负过主子的,转眼便跪了满地。 “求夫人饶命!” 童初颜切了一声,现在才知道乖? “你们不懂尊敬主母,还层层剥削,此等大罪,本是不该绕过的……” 眼看着童初颜不依不挠,昌婆子再求饶:“夫人饶恕她们吧,等回头,老奴一定重重惩治,再不敢犯的!” “好啊,那就先惩治你吧。”童初颜冷笑:“昌婆子管家不力,任由刁仆欺辱当家主母,还教唆一干人等贪墨主母嫁妆、钱财,更是暗中克扣主母的月银长达两年……” 昌婆子面色铁青,她是想给大家求饶,可怎么夫人的怒气,却反而发泄到了自己身上? 童初颜越发冷厉:“现在就拖出去,打她三十大棍!” “至于账目,被本夫人查出问题来了,昌婆子,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怕也没人能保得住!” 就算昌婆子背后的人是连贵妃,又怎么样? 她现在是实实在在捏住了罪证,并非蓄意挑食,就算连贵妃心有不满,也没办法从这方面找她麻烦。 至于这府里的一干下人…… 连身契都已经被童初颜捏在了手里,生杀大权被彻底掌控,谁还敢说个不字? 不过一溜烟的功夫,昌婆子就被几个人架了出去,在院外被打得鬼哭狼嚎! 弯月眼眶红红地看着:“夫人,你好生厉害!” 威风凛凛的,都把她看呆了! 童初颜也笑笑,随即拍了拍面前的账本:“你可是跟在我娘身边学过的,以后,这就交给你了。” 童家满门清贵,她身为嫡亲的小姐,但凡是内院的事,就没有没学过的。 弯月自小就跟着她,当然也是往管家的方向培养。 从前是因为有刁奴欺主,人手和权力全都被生抢了去,想施展一番都没路子。 如今不同了,可她又懒得废那心力,干脆交给身边信得过的人。 弯月用力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当了这差事,绝对不让夫人丢脸!” 她若管不好,那可就是辱没了夫人,还有童家! “这些你也拿去。”童初颜把那一沓身契也一并递过去,打了个哈欠:“该发卖就发卖了,不必留情,至于那些从咱们家中带来的人,不管被弄去了哪儿,尽量都找回来伺候。” 要想过得舒坦,还是得有忠心的自己人。 正说着话,千舟忽而来了。 童初颜顿时不耐:“你来做什么?”
第8章 阖家团圆 千舟四下看了看,心里已经有了数,并未插嘴,只是道:“天子恩德,感念将军奋勇杀敌,封为承恩侯!” “哦,那恭喜他。”童初颜神色淡淡,只要不是来故意找茬,各种暗杀就行。 这次封侯,是因为连景濯的军功。 她记得情节,原来的童初颜一死,连景濯就用这军功,求来了迎娶于问凝的机会。 封侯……本应是许久之后。 或许是由于她没死,也没让连景濯把于问凝娶回来,所以,封侯就提前了? “夫人。”千舟有些不满,封侯是大事,就算没让童初颜一起出去接旨,也不该这么冷漠。 “还有事?”童初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千舟一噎,愤愤道:“侯爷说了,童家外放的二老爷,不日便要回京赴任,夫人身为童家女儿,过几日就与侯爷一道回门!” 童家二老爷…… 童初颜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童家的家庭结构蛮简单。 首先是她和父母一家三口,这是童家大房。 二老爷便是她的二叔,子女双全的童家二房。 在剧情中,正是因为二房起了些不该起的心思,被人就势捏住了把柄,被迫成了替罪羊。 最终,以谋逆的罪过害了童家满门! 可是原著之中,由于她这个一开头就暴毙的夫人,只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十八线配角,所以不管是关于她,还是关于童家的情况,基本都是一笔带过。 没法开挂了…… 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害了童家的祸首之中,有连贵妃和当朝摄政王! “夫人记得早做准备!”千舟的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度。 没法子的,说话的时候,童初颜竟走神了,不大声些,根本就听不见! 童初颜挑眉:“知道了,你退下吧。” 千舟瞪大眼睛,侯爷两年没让夫人出过门,这次能回童家,夫人居然不谢恩? 他转头就冲出去,可才只到门口,就听童初颜正跟弯月吩咐:“既然管家权到手,就去找几个厨子回来,养养我这副孱弱的身子。” 免得爹娘看到伤心…… 千舟的鼻孔都张大了,封侯那么大的事,夫人没反应。 侯爷开恩让她终于能回娘家,也没反应。 对于吃吃喝喝上面,倒是有兴趣了? “侯爷,这些年来,底下人没少搜刮夫人的嫁妆,晌午夫人借题发挥,惩治了昌婆子,这么会,东西已经全都还了回去!” 站在连景濯跟前,千舟越发不忿:“不仅如此,她还找来人牙子,发卖了不少奴才,只差把手伸到侯爷院子里来!” 连景濯坐在廊下,微风轻拂,吹动发梢。 眼睛虽看不见,可是一举一动,却还是与从前一样的高贵淡然。 尤其是他正在缓缓擦拭长剑的动作,更为他平添了一份忧伤的气质…… 千舟知道,主子不答,必是有些不耐的,连忙垂了头,不敢再多话。 须臾,连景濯才沉声吩咐:“昌婆子死了么?” “三十大棍下去,是血肉模糊,倒还不至于死。”千舟连忙道。 “那就让她能快些走动。”连景濯微微勾唇,讥诮一笑。 看来手段一般,这都没弄死。 千舟愣了一下,转眼便明白过来。 昌婆子可是连贵妃特意送到府上来的,若昌婆子能走动了,那连贵妃也就知晓。 到那时候,夫人自然就没法再悠闲度日。 可他更奇怪的是,主子明明是想迎娶于家姑娘的,可怎么直到现在,都还不提及后话? …… 转眼便到了童家二房回京的日子。 一连七八天下来,童初颜吃好喝好,睡得更是嘛嘛香,虽不见胖,气色委实好了许多。 千舟看到童初颜容光焕发走出来,还不由自主地呆了好一会,直到童初颜径直窜上侯爷的大马车,这才回过神来。 可是人已经进去,再想阻拦也难了。 童初颜坐在连景濯身侧,四下看了看,瞬时瘪嘴。 其实连景濯挺有钱的,连马车里面的装潢都非同一般。 还想让她坐后面那辆稀稀拉拉的小破马车? 不能够! 小气巴拉…… 童初颜越想越气,明晃晃地打量起了这个男人。 上次情急,虽然一起过了一整晚,可也没仔细看,只知道连景濯气质不凡。 如今细细看来,才发现他不愧是久征沙场之人,杀伐之气不容小觑! 蟒头暗金长袍,腰间系着金缕带,鬓发如云,虽无神却依旧耀目的桃花眼,外加周身气质,衬得那张俊逸容颜,越发多了些不敢亵渎的意味。 还别说,能当大男主的,就是赏心悦目…… 可是看着看着,童初颜忽而皱紧了眉头。 这厮的容貌,略有几分眼熟啊。 猛然一下,她想起来了,眼前的连景濯,分明就是前世同门大师兄的古装版本嘛! 不过那的大师兄心不在医术,不愿意呆在山上,据说是外出开了家公司,还当上了传说中的大总裁…… 在古代当将军封了候,在现代做生意当了霸道总裁,这投胎技术,很可以! 连景濯不是没察觉到童初颜大剌剌的视线,内心实则也很厌恶。 有名无实的夫妻,何必厚着脸皮与他共乘一驾? 反正也看不见,干脆闭目养神。 如此正好,童初颜打量的目光,越发不遮不掩。 她正在看,萦绕在连景濯浑身上下的黑灰色雾气! 这些,都代表了连景濯身上的旧伤。 其中,颜色淡些的都在体表,应该是伤痕一类。 上次被她碰过的左侧腰位置,现下雾气更浓了点,估计是旧疾复发了。 活该! 再有就是眼后的脑部位置,黑雾浓得离奇。 果然不错,致使连景濯失去视力的,是因为脑部有淤血,压迫了神经。 想必除了视力,应该还有不定时发作的各种头疼晕眩症状…… 在战场厮杀敌军而受的重伤,牺牲确实很大。 可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不过,曾和昌婆子提过的‘鬼门十三针’,连景濯竟还不知晓吗? 若知晓了,能强忍着直到现在还不去找她? “侯爷,童府到了!” 马车停下,千舟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候着。
第9章 你敢取笑侯爷? 童初颜探头看了一眼,藏于原主记忆深处的一张张面孔,此刻都站在童家大宅门口翘首以盼。 目光才对上,就红了好几对眼眶! 在她心里,也有些莫名的依恋肆意生长,只恨不得破土而出。 前世亲缘寡薄,只有师父还算疼爱自己,可也严厉非常,几乎没有温情的时刻。 不想到了这里,居然捡了这么多的家人。 笑容已经爬到了脸上,正准备下车,千舟却冷脸拦住了。 什么意思? 让她把连景濯扶下去? 再看家人们关切的眼神…… 算了算了,不跟瞎子计较。 她转身,抓住连景濯的手,用力往外一拉。 都还没下去,千舟的脸色就是一黑,那边的童家人,也齐齐惊得低叫。 “颜儿慢些!” 童定安,童丞相,急得赶紧嘱咐:“侯爷有伤在身,不可鲁莽!” “……”童初颜嘴角一抽,只能耐着性子,把连姜濯扶下马车。 不过就是出个门而已,至于吗? 要杀了她的时候,也不见有伤在身的连景濯行动不便! 要不是怕爹娘担心,所以不想把嫁过去受的那些委屈往外说,她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和连景濯这个杀妻暴徒虚与委蛇! 幸好古时候有规矩,外出与妻不同房。 由于家人们还得迎接二房一家回来,童初颜随便派人把连景濯安置在一间偏僻的小院。 “侯爷住着吧,若是住不惯,也可以尽早回去,反正我与父母许久未见,是铁了心要多住几日的!” 二叔那个不省心的,娶了个老婆,生了的儿女,也是一样个个不省心! 好不容易能回来,若是能借机查清楚关于童家‘被’谋逆的那点破事,就更好。 实在不行,也该敲打敲打,可不能让自家温厚过头的爹娘,一大把年纪还受尽委屈! 幸好,关于童家的部分,虽然没了剧情支撑,但脑子里多少还有点记忆,能让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应对…… “好。”连景濯忽而点头。 童初颜愣了一下,这疯批男居然答应了? 不是应该果断甩手走人的吗? “那行,那你就……” 话都没说完,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我说呢,我们一家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才回来,却不见堂姐在大门口迎接,原是躲在这里和堂姐夫偷懒呢!” 童初颜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二房幺女,童夏烟! 几年前自己还没出嫁,二房一家也还没外放,就没少受童夏烟的闲气。 现在都过了好几年,居然还是这种德性! “好了好了!”母亲申如灵赶忙走了过来,有些微喘:“夏颜一路奔波,你姐姐姐夫也才刚回来,一家子难得见面,还是先去前厅坐下来叙话要紧。” 二房夫人王丽姝也缓缓走来,看了童初颜和坐在椅子上的连景濯一眼,暗哼一声,嫁的将军封了侯又怎么样? 不过是个瞎子,再难上阵立功了! 王丽姝微微一笑:“大嫂,您呀,就是性子太软,府里上下都管得稀里糊涂也罢了,反正这几年,只有你和大哥两个住,如今我回来,自能帮你管束,你也少操些心!” “可是怎么大姑娘出嫁两年,一直也不曾回来尽孝,只顾着巴结姑爷,却忘了爹娘,这……” 说到这里,王丽姝还特意停顿,笑出了声:“大嫂,你是怎么忍下来的?啊不对,你呀,面次心软,怎么就养出了这等没良心的女儿?” 申如灵脸色苍白,二房媳妇果然不是好相与的,才一回来,就当着女儿女婿的面,争夺管家权,下了她的脸! 可她的女儿,她最是清楚。 不过是生成了一副痴情种,却是极为孝顺的,这几年不曾回来,想必是过得也不怎么好…… 然而这种话,若是胡乱说出来,岂不更让王丽姝耻笑? 看到申如灵那副受伤的模样,童初颜就心下生疼,当即冷脸:“二婶好大的架子,这才刚回来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你想怎样?”童夏烟冷哼一声:“你可别是以为自己成了侯夫人,就能飞上枝头了吧?谁不知道你家侯爷不过是个瞎……” “住口!” “放肆!” 王丽姝和童初颜同时吼出了声。 王丽姝是担心童夏烟口不择言,童初颜却当场笑出了声:“你不过是个官家女儿,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置喙侯爷的病情?” “我……”童夏烟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瞬间红了脸。 童初颜步步紧逼:“侯爷可是为了百姓杀敌,才成了这般模样,圣上亦是体恤他的赫赫战功,才将他封为承恩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取笑?” 连景濯原本正在看好戏的嗤笑神情,忽而就滞住了。 一旁的千舟,更是不敢置信地盯着童初颜。 夫人居然会为侯爷说话…… “颜儿!”申如灵走了进来,一把拉住童初颜,又很是歉疚地冲着连景濯说道:“侯爷莫见怪,先在此处谢谢,晚些时候的宴席,还请侯爷赏光才是。” 连景濯微微颔首,正巧童初颜回头,没看到。 她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家娘亲,都这样了,还息事宁人? 就该抓住机会,让二房一家子知道知道厉害! “快,厨房备了清凉爽口的甜汤,你去端来,送给侯爷尝尝!”申如灵二话不说,把童初颜推了出去,又拼命给童定安打眼色,夫妻两个一起从中调停。 一大家子才刚刚团聚,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闹成了大乱子! 童初颜无奈地很,只能认命回到自己出嫁前住过的小院。 “小姐,夫人让您把甜汤给侯爷送去!”弯月提着食盒进来。 童大夫人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叫‘老夫人’,自然是不妥帖的。 既然回门,那就干脆把对童初颜的称呼改了,叫几天小姐吧。 “随便找个人送去不就得了,叫我干什么?”童初颜摆摆手,她才不去那边看连景濯的脸色。 适才帮着说话,也不过就是想为自己和家人争口气,可没想过要巴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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