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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只小小蝴蝶

风绿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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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齐彩霞小蝶   更新: 2022-09-06 13: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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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齐彩霞小蝶《我一只小小蝴蝶》讲的是蚍蜉尚且想要撼树,我一只小小蝴蝶,也想试着扑灭这乱世的火先生,八仙花盛放的那一天,我定如约而至

第1章

精彩节选


蚍蜉尚且想要撼树,我一只小小蝴蝶,也想试着扑灭这乱世的火。
先生,八仙花盛放的那一天,我定如约而至。
1我叫小蝶,是一个孤儿。
几个月前,寒冬凛凛。
我流浪到到罗家村,想讨口饭吃。
在后山看到一个姑娘躺在雪地里,嘴唇乌紫,面色僵白。
我替她吸了蛇毒,又烧了些松枝给她取暖。
谁知救活后这姑娘死活要和我结拜。
“往后,有我齐彩霞的一份,必也有小蝶一份,不,双份!
小蝶对我齐彩霞,就是再生父母!
来,干!”
齐彩霞大大咧咧,热情似火。
是个好姑娘。
我心头一暖,就此留在了罗家村。
住在了齐彩霞送我的茅草小屋中。
小屋在村子东头,屋外就是稻田和山野。
我很喜欢。
“小蝶,你为什么不和我同住?
真是的。”
齐彩霞时常带着好酒好菜来看我,表达不满。
“你能别总拉着我去学堂听课吗?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我面露难色。
“不行!
我跟阿爹都说好了,念书这个事必须带上你。”
齐彩霞理直气壮。
“好我的姑奶奶,不过是帮你吸了几口毒血,不必如此报答我啊!”
我苦不堪言。
齐彩霞气鼓鼓的瞪着我,嘴里还塞了半只鸭腿。
我不甘示弱,咬了一口猪肘子,昂着头回礼。
“请问,罗家村的学舍怎么走?”
屋外,有男子声音传来。
就像,被煦煦暖阳照耀,被潺潺温泉浸润,舒适温暖。
齐彩霞的眼睛都亮了好几倍。
她连忙放下鸭腿,拿丝帕抹了抹手,又擦了擦嘴,探出头望去。
我起身走出门外,看到一个白衣男子,黑色纱巾蒙着双眼,微笑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麻衣布鞋的小童。
多好听的声音啊,可惜是个瞎子。
我暗自惋惜。
我冲齐彩霞使了使眼色,“彩霞,念书那地儿咋走啊?
你快出来。”
齐彩霞这才踱着小碎步,慢悠悠的走出来。
看到对面男子蒙着双眼时,有点泄气。
我暗笑。
齐彩霞没精打采的指路,“从左边那条路下去,左拐左拐再右拐,就到了。”
“多谢姑娘。”
白衣男子微微作揖,身边的小童搀扶着他,一步步向小路走去。
“哎,等等,我带你们过去吧,反正我也要回去。”
齐彩霞纠结了一会,还是对这个盲人动了恻隐之心。
“那就有劳了。
区区夏玄
景,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齐彩霞,她是小蝶。”
“多谢二位姑娘。”
春风带着几瓣花叶落下,暖暖的,还带着一丝丝桃花的香气。
可惜,瞎子看不到如此美景。
我再次惋惜。
“彩霞带你去就好。
我听不得和书有关的东西。”
说完,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生怕齐彩霞要拉上我去赴死。
彩霞在屋外对我竖起中指,我冲她摇头晃脑吐舌头。
等他们走远,我重新坐回桌子旁,温酒,吃肉。
屋檐上落下一人,“青主,已派荆鸟前去打探此人消息。”
我收起笑脸,冷冷的说:“去查,看他是花帝还是泽帝的人。
是否真有眼疾。
如有必要...”我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属下明白。”
说完,人已不见,干净利落。
2我叫小蝶,是一个刺客头子,也是一个阵法大家。
彼时,天下三分。
风帝坐拥西北奇山峻峰,麾下有赤、蓝、紫、青、电、刑六部。
花帝坐落江东,有落花宫、沉花宫、碾花宫三宫。
加上远在南疆拥有毒宗的泽帝,表面上三足鼎立,云淡风轻。
暗里则腥风血雨。
今天蓟城封剑门被满门屠尽,明日中原挽香阁就被大火烧至无一人生还。
谁都想要从这三分天下里再分一杯羹,做那个一家独大的君皇。
我,正是风帝手下青部的统领,风蝶。
我来到罗家村,是因为风帝和夷夫人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罗家村位于西都中枢,地质特殊,有一口可疗伤健体、滋养灵魂的天然温泉。
夷夫人早些年中过寒毒,身子一直不太好。
这几年一直住在罗家村,以温泉疗养。
三个月前,风帝收到一封金銮羽箭传来的急讯,匆匆离去。
我接到命令,留在罗家村照顾夷夫人。
我带着青部五千部众,悄然融入罗家村中。
青部的人马隐匿在市井,早已沾染烟火气息,没有一丝丝杀气。
若有人来袭,他根本不知道是卖煎饼的王婶先丢飞镖,还是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李二先拔剑刺来。
他们平凡的像罗家村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也像从小就在这个村长大的一样。
日日睡懒觉,常去后山挖野菜,闲来无事去茶楼听说书人讲三帝的故事。
临近黄昏,我一如往常,绕着村子踱了一圈。
美其名曰散步消食。

到夷夫人屋前,门没有上锁,我慢悠悠走了进去。
“夷夫人,这两天睡的可还舒坦?”
“小蝶来啦?”
夷夫人正在缝制孩童的衣服,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的打招呼。
我随意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夷夫人。
她一会穿针引线,一会操起剪刀,一会又用尺子比划,不亦乐乎。
半炷香过去了,我叹了口气,捉住夷夫人的双手,将针线用具一一放下,“夫人要好好休息。”
夷夫人怅然若失,也没说什么,抽回手摸了摸日渐变大的肚子。
“只愿祈岁能平安出生。”
“一定会的,风蝶必鞍前马后,誓死护夷夫人和祈岁周全。”
夷夫人微微一笑,我觉得夷夫人笑的很凄凉,很哀婉。
从夷夫人那里出来,我又按照往常的路线去了童爷爷家里,他的儿子不甘居于一隅,早已出门闯荡。
从童爷爷家出来,我又去了李寡妇家里,接着又去了顾财主、陆脚夫、张郎中...所有的阵眼和阵法都完好无缺。
巡查完毕,我安心回屋休息。
屋内一片漆黑,我从袖笼掏出火折子,摸索着点亮桌上的一盏小灯,灯火明灭,暗影重重。
此灯其实是本屋阵眼,除了我,有他人气息,灯火就会忽闪忽暗。
屋内有人,我在心底冷冷一笑。
“哎哟!”
我佯装被椅子绊倒,手中火折子恰巧的丢在了纱帘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啊,怎么会这样?
救命啊,着火啦!”
我一边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按照阵法的路数退了出去。
屋里有一条我亲自布置的地下火线,平日里看不出来,只有用特制的火折子做引才能点燃。
火一旦燃起,则阵法启动。
不懂此阵法的人根本走不出这间不起眼的茅草屋,注定会被活活烧死。
我站在门外,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原本希望,能在罗家村安安静静的等到夷夫人生产完。
等到村民三三两两赶来把火扑灭,已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众人看着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心疼的留下衣物和干粮。
罗家村民风淳朴,善良好客,真不是吹的。
齐彩霞拍着胸脯跟大家保证,要带我回她家吃香的喝辣的,众人才勉强散去。
“小蝶,别难过,我的就是你的!
咱们回家。”
当晚,我睡在齐彩霞的房间。
半夜,听到齐家后
院的鸟叫声,我悄悄起身,点了齐彩霞的昏睡穴。
虽说齐彩霞只是个普通村民,但作为青部青主,我做事一向小心谨慎。
“青主,屋中烧死一名少年。”
“是哪一个?”
“夏玄景的仆童。”
“下去吧。”
“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吗?
看来有点棘手啊。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我默默遗憾,决定去会一会他。
3“梦小蝶,起床!
快起床!
陪我去书院!”我正在和周公打麻雀,满脸凶悍的齐彩霞瞪了周公一眼,拉着我就跑。
“唔...等会,这把马上胡了。”
我不情不愿。
早饭确实烧糊了。
齐彩霞苦着脸,吃不下去。
我扒拉了两口,竟然觉得这小菜虽然煎糊了,却别有一番风味。
还没等我想再吃上几口,齐彩霞迫不及待的拽着我就出了门。
齐彩霞从小锦衣玉食,看起来精神十足,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着实有些宽大。
“小蝶,等今天下学,我就带你去做几身漂亮衣服。”
齐彩霞捏了捏我干巴巴的脸。
“你去夫子课堂听课,我在屋外睡觉等你,可好?”
我哭丧着脸。
“不行不行!
你今天必须陪我念书。”
齐彩霞的两个老虎钳子把我拽的老紧。
刚上课没一会,我就明白过来。
齐彩霞喊我一起来听课就没安好心。
她自己学不好,拉我来当垫背的。
夫子对着我两连连吹胡子瞪眼,满脸写着“朽木不可雕”。
我听的晕晕沉沉,哈欠不止,和齐彩霞轮流磕头,终于熬到下课。
“彩霞,下学了吗,可以回去睡觉了不?”
我擦了擦口水,迷迷糊糊的问。
“这才哪到哪...昨天到咱们村那个俊俏少年郎,听说今天就要给大家授课呢。”
齐彩霞伸了个懒腰,看起来睡的甚好。
“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瞎子。”
我趴在桌子,无精打采的回她。
“什么?
有瞎子来给咱们授课?”
“一个瞎子怎么上课啊?”
一旁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议论纷纷。
“肃静!”
夫子折回来,敲了敲戒尺,“这位是夏夫子,之前是帝都国学院的儒学博士。
真不知你们这群臭小子哪来这么好运气!”
小伙伴们又是一阵骚动。
“今天和在座的各位探讨一下何为仁,何为礼,何为中庸之道。”
夫子离去,独留夏玄景站在讲堂之上,他还是昨日那幅装
扮,笑眯眯的对着大家。
夏玄景的声音格外摄人心魄,加上他引经据典讲解的通俗易懂,众学子听的很是起劲,下课后还聚在一起,讨论的津津有味。
“是个能人。”
我在心里暗自揣摩。
随后跟着夏玄景出了课堂。
“夏夫子。”
“是小蝶吗?”
夏玄景停下,转过身来,像是盯着我看。
“没想到夏夫子还能记得我的声音。”
我乐道,看起来既开心又愉悦。
“啊...这。”
夏玄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眼睛不好使,耳朵自然就得多出点力嘛。”
“夏夫子,昨日随你一同前来的小童呢?
你刚到书院,不熟悉地形,没有小童跟随很容易摔倒迷路的。”
“我想书院也不大,可以自己摸索摸索,就让细柳儿留在屋内收拾一番。”
“哦——”我心想,你就可劲装吧,“书院后面就是深山,多有猎户设的障碍和陷阱,夏夫子独自一人,行动不便,还是多加小心啊。”
“先生。”
不远处有个小童摇了摇手,抱着一幅画卷急急走来,和昨日被烧死的小童身形一致。
“细柳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收拾内屋吗?”
夏玄景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破绽。
“既然夏夫子小童来了,我就不瞎操心了。”
见此次探话已成死局,我不再留恋,准备离开。
“啊这,夫子这个称呼也太老气了,你可以和细柳儿一样称呼我先生。”
夏玄景又挠了挠头,我怀疑他头上有虱子。
“好啊,夏先生,后会有期。”
我笑眯眯的离开了。
今日一会,此人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他身边居然有身形面容皆相似的仆童做应对。
“是个狠人。”
我暗自叹道,“不好对付啊!”
“离风。”
沉吟半刻,我单手掐诀,轻轻喊道。
“青主,属下在。”
一个鬼魅的身影飘到了我身后。
“找个机会杀掉那个仆童。”
“是,青主。”
离风领命后又缓缓踏入阵中,消失不见。
整个罗家村坐落在我布置的神隐阵里,青部三千死士皆在阵中,他们每日踏着阵法挪动,不见朝阳,不见晚霞,非我的指令不得现身。
除了几个队长,大多数部众从没有在任何人眼前出现过,活的非常枯燥。
我一向杀伐果断。
我的属下执行任务也相当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第一日,
小童半夜去茅厕,卒。
次日,我去书院草屋见夏玄景,那个小童正在院子晾晒衣服。
第三日,小童去河边抓鱼,卒。
次日,我去书院草屋见夏玄景,那个小童正在拾柴烧火煮粥。
第五日,小童去给后山采药,卒。
次日,离风回报,那个小童傍晚去了酒馆,给夏玄景打了二两竹叶香。
第七日,小童去街上买菜,被一辆发疯的马车撞到,小童在众目睽睽之下气绝身亡。
众人揪着车夫去报了官,夏玄景跌跌撞撞的来到案发现场,满目悲怆。
“细柳儿,细柳儿...”声声啼血,何其凄惨。
我真的很憋屈。
因为这一次,不是我干的。
夏玄景定是再无相似小童了,索性让最后一个仆童自行送死。
“的确,是个狠人。”
我咬了咬牙,不服不行。
4夏玄景的小童不再复生后,出于好奇和无聊,我开始肆无忌惮的往他的草屋里钻。
“古有三顾茅庐之说,小蝶这是一日之内六顾草屋啊。”
夏玄景夸赞我。
“听闻夏先生从帝都而来,小蝶自幼生在小村落,一直向往外边的世界,想请夏先生多给小蝶讲一讲。”
我托着腮帮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夏玄景。
夏玄景真有耐心,他明知小童之死和我脱不了干系,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淡然。
甚至乐意陪我演戏。
我看不透他,也不知他来罗家村到底图什么。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数人,只传回过一张字条,画着一朵花,再无音讯。
想来外边是真的不太平。
我每天都来找他聊天,有话说话,没话也要找话说。
他经常会变出冰镇绿豆沙,冰镇梅子饮,冰镇玉瓜...我们坐在院落,消暑吃冰,谈笑风生。
说久了,我连他的姓氏也懒得带,直接先生来先生去。
好在他并不在意。
说到嗓子都干哑发不出声了,我就坐在草屋的秋千上晃来晃去。
他则坐在草垛旁,默默吹埙。
埙的声音很空灵,伴着夏夜的蝉鸣,后山的点点荧火,悠悠荡荡,蜿蜒流淌。
我一度认为,这样的日子,过上数载,也不是不可以。
立秋后,后山渐渐失去颜色,显露枯黄破败的景象。
那好看的萤火一去不复返,我竟然有些小遗憾。
夷夫人的肚子愈发圆润。
风帝派了蓝部比蓝主还难请动的大医官褚无暇过来。
褚无暇
不过三十四五,但位高权重,被尊称褚老。
她保养的很好,看着就和二十出头的少女没有什么差别。
褚无暇给夷夫人把脉后,眉毛拧成一团。
她把我叫到旁边,递给我一张药方。
“夷夫人寒毒过甚,需要几味赤阳之药相冲,否则孩子生下来十之八九是死胎。”
我接过药方,给了离风,吩咐他去办理,不论代价,只求速度。
褚老看着离风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眼皮跳了一跳。
“褚老,风帝现在何处?”
“南疆毒宗使诈,夜郎郡周边毒疫散播太快,风帝带着蓝部的医师在全力施救。”
我不再言语。
既然风帝赶不回来,我自是要保护好夷夫人和他们将要出生的孩子。
这是我和青部全部将士的职责。
这些天,夏玄景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堆草,他摸索着砌了个花丛,将那些草叶都填了进去,正中间放着一盆蓝幽幽的小草。
“先生,这些是什么?”
“我托东郊的丁花匠给我带回来的八仙花。”
夏玄景双手和鞋子沾满泥浆,神情颇为高兴。
“先生,中间那盆鬼火又是什么?”
“啊...这。”
夏玄景习惯性的挠挠头,“那是蓝幽草。
是我帝都好友送的。
你们这个地方没有,不认识实属正常。”
我看着永远波澜不惊的夏玄景,悄悄吐了一枚银针,向他眼睛刺过去。
虽然手下已经验证了不下数十次,夏玄景是个瞎子无疑。
但我不信,我有心刺瞎他的左眼。
针尖刺入夏玄景眼睛时,我轻轻吹了口气,银针稍稍偏离了位置,刺在了他的眉骨。
“哎哟。”
夏玄景捂住左眼,“怎么入秋还有这么毒的蚊子。”
“是只野蜂罢了。”
我用内力化了掉在地上的银针,不动声色的说,“先生,去张郎中那里看看吧。”
夏玄景捂着脑袋跌跌撞撞的去找郎中了。
我坐在秋千上,叹了口气。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5“青主,听闻毒疫已散播至陇原,按照这个传播速度,再有半月余,就会传到西都来了。”
离风从暗影中走出来,忧心忡忡的告知。
“明日起,多派一些兄弟去四周城落收集解毒药草,请长生观的仙长们多炼一些清热解毒的药丸。
再将村外三十里外的沟渠多挖深十米,不,十五米。”
“风帝带着蓝主都阻止不了的毒疫
,我们准备这些真的有用吗?”
离风看起来又茫然又难过。
“天塌下来,自有风帝和高个子顶着。
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罗家村,保护夷夫人。”
“是。”
离风低下头,再次隐没在黑暗里。
再有十多日,就是夷夫人的预产期。
一定不能出岔子,一定要平平安安。
一定会的,我安慰自己。
“小蝶,你有姓氏吗?”
夏玄景看着望天喝闷酒的我,突兀的问。
“我无父无母。
是个孤儿。
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那,你一直一个人吗?”
“我曾经,有过一个朋友。”
我转过头来看着夏玄景,“你要听吗?”
.................从我记事起,我就住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牢里,里面有很多小孩,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我是三十七,她是十一。
我们每天搏命厮杀,因为赢的才有资格活下去。
终于,我和她,还有另外三个小孩,走出了那所黑牢,来到了有阳光照耀的世界。
经过一堆复杂的测试后,我和十一被分在了同一组,研习阵法。
我很开心。
她看起来却很不情愿,心事重重。
我们偷偷给自己取了名字,她指着半空中飞舞的蝴蝶说,“你和蝴蝶一样美,就叫小蝶吧。”
我捡起掉落的树叶,送给她,她说,“那我就叫小叶吧。”
阵法知识枯燥无味,我更喜欢偷偷看一些玄奇猜想志,里面有很多还没能实现但是脑洞大开的推演。
小叶很生气,把这些书籍都扔了,逼我看阵法典籍。
其实小叶比我聪明,她看一遍就能学会那些晦涩难懂的阵法,而我练上四五遍,都没能成功。
小叶一遍又一遍的教导我,把自己的心得全部告诉我,逼我背熟。
她还自创了一个魇阵,是那种走过去就能感觉到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阵法。
小叶说,等以后我们出去做任务,就诈死躲在魇阵里,躲上一年半载的,等到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我们就可以重生了。
每每想到此,我们都激动不已。
幻想新的生活,是我们每天学习的动力。
学了几个月,有人来审验成果。
小叶突然变得爱表现。
事事抢答,出尽风头。
而我中规中矩,勉强过关。
审验的人说,过几天会有考试,从我们之中挑一个出去。
“那剩下的一个呢?”

不解的问。
“你说呢?”
那人冰冷的语气就像结了霜,我瞬间就清醒了。
小叶平静的看着我说,“小蝶,平时让你努力你不干,这下只有我能出去咯。”
我开始生小叶的气,开始嫉妒她。
我不想回到那片黑暗里。
小叶天天给我炫耀她的阵法已可叠加八十二重。
但是我知道,她每次在七十九重的时候都会皱眉,沉思好久,那是她的破绽。
比赛前的夜晚,趁她睡着,我偷偷给她施了个扰心阵,在她叠加第七十九重阵法的时候会影响她的判断。
我有些忐忑,一夜无眠。
第二天比赛时,小叶当着考官的面,骄傲的对我说:“这场比赛我赢定了,你得重新滚回那个黑洞咯。”
我心里那点负罪感立刻烟消云散。
我开始集中精力布阵,焦灼之际,我看到小叶的阵法摇摇欲坠,接近倒塌。
我心跳很厉害,她居然这么快就到了七十九重。
只听“啪”的一声,小叶的阵法碎了,她吐了口鲜血,颓然倒地。
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往上叠法阵,叠到七十四层时,已是我的极限。
在我坚持不下去感觉到绝望的时候,我的阵法里突然出现漫天金光,我看到金光组成了一只蝴蝶,又组成了五个大字:“好好活下去。”
阵法自动从七十四层叠到了七十六层。
小叶不知何时推衍出了固灵阵,也不知她何时给我施了法,将带着她一半的功力的固灵阵,送给了我。
旁人并看不出端倪,阵法就像是我自己叠加成功了一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后悔。
等我反应过来冲向倒下的小叶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抱起她痛哭。
她吃力的抬起左手,使劲将我的头按在她耳边:“小蝶,小叶永远爱你。”
小叶早就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为了让我活下去,她把所有的知识倾囊相授,又教会我逃生的阵法。
随后她故作骄纵傲慢,暗地在第七十二重阵法叠加时给自己种下了碎魂阵,将自己的神魂生生震碎,再无转圜。
考官皱眉,最终定夺小叶过于自负,以至于走火入魔,神魂皆碎而亡。
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将我带走。
自此,江湖上多了一个阵法诡异、杀人如麻的青主。
......我看着夏玄景,面无表情。
他轻轻走到我身边,将我揽入怀中,默不做声。
“先生,听了我的故事,可以告诉我,你是哪位宫主吗?”
我手执袖剑,对着他的脖子比划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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