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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抱首富大腿

橄榄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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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沈晚喜何小梅   更新: 2022-09-06 13: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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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喜何小梅《七零年代抱首富大腿》讲的是三线明星的沈晚喜穿越到七零年代该怎么办?从前是妖精身材小蛮腰,现在是走一步都喘三喘的小肥妹原身好吃懒做,轻信白莲,且看她沈晚喜怎么扭转乾坤,活成团宠!至于那位未来的首富,如今却只是个遭人嫌弃的坏分子……沈晚喜送温暖抱大腿,没想到首富阴戾冷漠……行吧,她自力更生!手握灵泉空间开局立志做冰棍大王,没想到稀里糊涂达成年纪最小影后成就噫,首富老看她做什么,不会是发现她发家致富的小秘密了吧?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落水的大白猪 “沈家的,你家晚喜浑身湿透地倒在路上啦!” 于桂芳正在家里掰苞米,这是夏播苞米,今年就这么一茬了,可不得抓紧剥好种小麦去? 然而听见村口大妈拉着嗓子号丧似的叫法,于桂芳丢下苞米就朝外跑,目光凄惶紧张道:“哪呢?哪呢!” “去白水河那条大路!” 白水庄几百口人都指着白水河过活,背靠群山水源丰沛,就是那两年最严重的大旱也没断了白水河的水,起码这一庄子人是全活下来了。 于桂芳火急火燎朝白水河跑,眼见着围了一圈儿人,她忙吊着嗓子大喊:“要死啊都围着我家晚喜!滚滚滚!” 她是大队长媳妇,村民的工分可都是她家男人说了算! 人群四散,“婶子,你瞧晚喜好像不行了!” 一个编着辫子个头稍矮的姑娘急吼吼奔过来要拉于桂芳去看。 沈晚喜个头挺高,一米七的个子,找男人都不容易,偏生又爱吃,整个人高高胖胖的,一大摊蜷在地上——像头死了的大白猪。 于桂芳心跳都要停了,“晚喜啊!你要是出了事,叫妈咋活啊!” 沈晚喜被疯狂摇晃,随后半眯着睁开眼睛,瞧这青山绿水和灰扑扑的——农民? 她愣住半响没清醒过来。 于桂芳却惊喜极了,口中不住念叨老天保佑。 人群中传来牛叫声,原来是大队长沈爱农驾着牛车过来了,“快!快把喜儿放车上送去卫生所!” 沈晚喜呆呆愣愣地躺着,也不动,活像个傻子。 村民嘴里没好话,“这娃该不会叫水鬼把魂拖走了吧?” “我看像,眼里没点儿活气。” …… 这些沈晚喜都听不到了,她躺在牛车上至今震惊于原身的记忆,她她她穿越到七十年代了…… 可是她刚才不是还在卫生间里偷听知名女企业家何小梅打电话吗? “周哥,我今天遇到一个跟晚喜同名同姓的姑娘,我看着她的模样,差点儿就哭出来了,晚喜妹子去得太早了……” 明明是赶自己走,结果又在首富面前装念旧情? 今天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剧组公开选角的日子,她作为一个三线小明星自然也想试试能不能捞到一个角色。 但是她长相过于明艳,并不适合这部主题为奋斗的农村女孩发家史的淳朴,不仅如此,她还在试镜中被投资方何小梅公开驱赶。 何小梅本来好好的,结果一听她叫沈晚喜,当即命人赶她走。 给沈晚喜郁闷的,实在是丢人至极。 何小梅此人厉害啊,自己了得不说了,前夫是部队师长,虽然已经病退了,可也是大人物,听说就算离婚了也对何小梅多加照顾。 她背后还有全国首富周延元,周延元一生未娶,据说是在等何小梅,也有说法是为了还何小梅对她的恩情才会扶持她。 这些东西总归跟沈晚喜的生活太远,她在试镜这个剧组以前从没了解过,现在,她很后悔以前活得不够八卦。 “徐大夫,你瞧瞧我闺女咋样了?哎呀天杀的,怎么就落水了!” 于桂芳猛拍大腿,就怕女儿傻了。 一旁的沈爱农也是满眼焦急,但是他好歹是大队长,不可能跟一个农妇似的呼天抢地。 徐大夫看沈晚喜呆呆愣愣地坐着,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一时也疑惑,方才初步检查了下,身体十分健康! 甚至是这个年代少有的营养过剩。 “您别急,我瞧您家姑娘身子没问题,你说她是落水了是吧?” “对对对!” “那估计是吓到了,带回家好好养两天就没事了。” 得了大夫准话,于桂芳也没敢放心,“大夫,你说……我家姑娘会不会伤了脑子?” 徐大夫哭笑不得,“她没有缺氧太久,身体机能非常好,婶子您放心吧。” 付了一毛钱诊费,沈爱农又带着妻女回村了。 到了家门,“你在家看着喜儿,地里还有活。” 沈爱农话不多说,心里虽然疼女儿,可是也不能耽误了劳作。 沈晚喜被于桂芳搀扶着坐在院儿里,于桂芳扭头便对屋里喊,“槐花!去给你小姑子冲碗鸡蛋红糖水!” “哎好!” 沈晚喜一路都在接收记忆,这会儿终于是看完了从前沈晚喜的生平。 这小姑娘运气好啊…… 生在大队长家里,上头两个哥哥,大哥沈卫国很早就结婚了,现在有个三岁的儿子,老婆杨槐花又怀孕了。 二哥沈拥军现在十八,初中毕业,不爱务农,但是很会来事儿,灵活的不得了,现在是县里纺织厂的一名临时工。 轮到她嘛,就是老三。 家里还有个大伯,那也不得了,是村里的会计,家里仨儿子。 好家伙,兄弟两家就这么个姑娘,可不得往死里疼? 沈晚喜低头捏了捏肚子上的三层肥肉,四十五度角忧伤仰望天空。 她可是167cm50kg的当代腰精,纯粹老天爷赏饭吃,现在虽然是又高了3厘米,可是变成猪精了啊…… “噗。” 一声沉闷的声音惊碎了沈晚喜的忧伤,地上出现了一个玉坠儿,瞧着水头十足,绿得要发光似的,好在这会儿是农家的土地,没磕碎这等宝贝。 不过——这玩意儿从哪来的? 沈晚喜回忆了一下。 她掉进河里之后被村里人救了,这个玉坠儿好像是从他脖子上拽下来的。 那人叫什么来着? 沈晚喜偏头想,怎么只记得别人喊他什么地主家的狗崽子,叫、叫——我去!叫周延元! 她这是穿越回首富的少年时了吗?! 她张大了口,震惊地合不拢嘴,心思百转,若是这样,她是不是可以抱紧未来首富大腿做个咸鱼躺平后半生了? 然而狂喜没有几秒钟,她的喜悦就裂开了。 她想起了何小梅电话里说的话,“晚喜妹子去得太早了”。 所以,沈晚喜其实是已经死了,而她借尸还魂? 那为什么何小梅要跟周延元说这个话呢?难不成周延元因为救起沈晚喜离开,就知道她死亡的消息而愧疚了后半生? 唉,她怎么猜都不会知道事实了,谁叫她倒霉穿了过来呢…… “桂芳婶子,我刚从地里回来就赶过来了,晚喜咋样了啊!” 一道柔甜焦急的声音传来,沈晚喜当即看向门口。
第2章 我跟凶手比演技 投资《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时候,何小梅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她有钱,保养的还很好,所以沈晚喜一眼就认出这是少女时期的何小梅。 何小梅比自己大一岁,现在应该十七了,跟原主关系还挺好,但是这次原主落水——却是何小梅推的! 天呐,她只是个三线小演员,马上就要面对杀人凶手了,该怎么应对? 沈晚喜怎么也没想到何小梅竟然在十七岁时就已经害过人,她五十多岁的时候表现得一副女强人的模样,身后又有军商界两大佬,谁会料想到她竟如此恶毒心肠! 于桂芳去给沈晚喜打水去了,这会儿端着水盆过来,看见是何小梅也很惊喜,“梅子来了?你跟喜儿关系好,快过来跟她说说话,她怕是魇着了!” 何小梅才不是刚从地里回来,她听说沈晚喜没死,犹豫了一会儿才过来,现在年岁尚浅,面对自己才害过的人,她也是有几分心虚的。 她正犹豫着如何开口,沈晚喜却反应迅速地哭了,“梅子姐,我今天可吓死了!” 何小梅跟她关系好,沈晚喜飞快想了想,她不能直接说出实情,本身因为家里宠惯,她在村里名声就不咋地,现在又刚落水,她要是说何小梅害她,别人只会当她疯了! 何小梅听见这话松了口气,沈晚喜恐怕没看清到底是谁推她! 于是她的演技越发顺畅了,满脸心疼走过去,“晚喜,没事了啊,你这不是还好好的。” 正好杨槐花端着一碗鸡蛋红糖水出来了,先是跟何小梅打了声招呼,随后面对沈晚喜,她脸上带了两分讨好,“晚喜,来,嫂子给你冲的鸡蛋红糖水,打了两颗鸡蛋呢。” 何小梅喉间微动,看着蛋花浓厚的红糖水口中津液横生,她也是家中老三,只可惜她家三个全是赔钱货,若不是跟她双胎是个弟弟,有了招弟的福气,只怕活得更苦。 沈晚喜跟她关系好,以往有好吃的都愿意跟她分。 “槐花嫂子可真好。”何小梅别有用意的夸道。 沈晚喜偷摸将玉坠儿塞进荷包,双手接过瓷碗,脆生生道:“谢谢嫂子。” 杨槐花愣了一下,没回话。 我滴妈,小姑子这是咋了,落水了咋还转性了? 别说,白白胖胖的就是好看,声音又软甜,道谢的时候她是通体舒泰啊! 沈晚喜见杨槐花惊讶也没收敛,她不可能演原身太久,那样太累了,落水正好是个转性的好理由。 鸡蛋红糖水算不上好吃,起码对于沈晚喜来说已经算很粗糙的甜食了,可是这会儿她的身体记忆告诉她这是好东西。 沈晚喜一口喝了一半去,那喉管的空间简直超乎想象,她自己都吓住,随后戛然停住。 就这么个吃法,她何时才可以变回美女?自己这身肉,不可久留啊! 尽管馋意疯狂,可是沈晚喜还是壮士断腕般将瓷碗端远了些。 何小梅双眼一亮,这是要让她喝了! 连杨槐花都这么觉得,不由得暗自撇嘴,这个何小梅真够不要脸的,讨好沈晚喜就为了几口吃的。 然而下一秒,她却惊喜了。 “大嫂,阳阳呢?我喝不下,叫他过来喝了吧。” 何小梅嘴里推辞的话还没说出来,哽在了喉间面色也诡异起来了。 沈晚喜暗自偷笑。 阳阳才三岁,原身以前其实不喜欢这个小侄子,因为觉得他跟自己抢吃的。 现在的沈晚喜大汗,人家才三岁,自己都十六了,吃得这一身肉还跟小侄子计较……真是极品! 阳阳嘬着手指头,好在这娃手算干净的。 沈晚喜知道自己前科累累,于是特地放软了声音,“阳阳来,姑给你喝鸡蛋糖水。” 于是,我们的小阳阳一屁股墩儿吓坐到了地上。 沈晚喜的亲和有些挂不太住。 杨槐花好笑地拎起儿子,给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小姑给你好吃的,你怕啥!” 阳阳一把抱住杨槐花的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沈晚喜不说话。 沈晚喜一想不行啊,她可是最招小朋友喜欢的漂亮姐姐了,这是自家侄子,怎么能疏远呢? 于是她干脆道:“阳阳,姑保证以后不跟你抢吃的,也不骂你了!这碗红糖水就是见证!” 那幅豪气干云的模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端着酒在跟小侄子结拜。 “噗。”杨槐花笑喷了,这小姑子咋这么逗?以前都没瞧出来,“阳阳就三岁,你说他也听不懂。” 然后她话没说完,腿被放开了。 阳阳小心翼翼挪过来,沈晚喜就把红糖水递过去了。 碗底还沉着没彻底化开的红糖块儿呢,阳阳双眼放光,小手乖乖伸过来接去了碗,几口吃完了剩下半碗。 “谢谢小姑。”声音小小的。 阳阳三岁,亲爹读过小学,很懂礼貌啦! 沈晚喜美滋滋地摸了摸小侄子毛茸茸的脑袋,这小孩儿好啊,不记仇! 一旁的何小梅十分尴尬的目睹了人家姑慈侄孝的场面,鼻子里红糖味儿渐渐淡了去,心里就怨毒起来了。 沈晚喜为啥不给她喝?以前都给的! 杨槐花瞥了眼何小梅,“梅子啊,地里的草都拔完了吗?没拔完我下午也去做这个活。” “还没呢嫂子。” 何小梅反应过来这是杨槐花在委婉赶她走了,这会儿上午的劳作都没完,提什么下午? 心里有气,何小梅也不留了。 杨槐花看着她细瘦的背影,又看见沈晚喜望着阳阳一脸傻乐的模样,心里微叹小姑子总算懂事了,可是还天真的很呢! “晚喜啊,嫂子多句嘴,梅子这人你少跟她来往,嫂子不是说她不好,只是怕你吃亏。” 要不是沈晚喜本性不坏就是情商低,就凭她跟自己三岁的儿子抢吃的,她早就讨厌死沈晚喜了。 沈晚喜知道杨槐花为她好,闻言认真说:“嫂子你说得对,我以后不跟她来往!” 说出劝告时,杨槐花就做好沈晚喜反驳的准备了,得到这个回应,她还真是惊讶,惊讶之余倒是十分欣慰了。
第3章 我,沈晚喜,改邪归正 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杨槐花朝儿子伸手,“碗给妈,你在这陪小姑玩。” 于桂芳见何小梅过来,就去收拾苞米去了,反正这会儿天热,沈晚喜衣裳早就干了,也不急给她擦脸。 回来见阳阳跟沈晚喜有说有笑还纳闷呢。 这姑侄俩不是一向不对付吗? 说阳阳跟沈晚喜不对付,那是真高看了阳阳,但是全家人宠着沈晚喜都宠惯了,也没觉得沈晚喜跟小孩儿抢吃的过分。 “阳阳,喜欢小姑不?” 于桂芳故意逗他。 阳阳扭头,露出笑脸,“喜欢!小姑给我喝鸡蛋红糖水!” 于桂芳脸上显出两分不开心,“喜儿,那是给你补身子用的,你咋给阳阳喝了,他三岁娃娃每天吃一个鸡蛋,够了!” 沈晚喜心中啧啧称奇,她这偏爱,绝了! “天热没胃口,我喝一半喝不下浪费了,给阳阳刚好。” 于桂芳这才没不开心,阳阳听着更是没觉得有什么,有得喝就很开心啦! “去,边儿玩去,别打扰你小姑休息。” 阳阳乖巧地跑出去找小伙伴了。 沈晚喜觉得她得跟家里人透个底,不然贸然改变还是太突兀。 于是她神神秘秘地跟于桂芳招手,“妈,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于桂芳搬个小凳子搁她身边掰苞米,“啥事?” 沈晚喜凑她耳朵边儿,气若游丝,“我落水是被人推的!” “啊!” 于桂芳丢了苞米棒子,一下子跳起来,“啥!被人——唔!” 沈晚喜忙拖着肥胖的身体起身,捂住于桂芳的嘴,“妈妈妈你小声点!” 于桂芳嗔怪地白她一眼,重重喘了口气才满脸凶色,小声问:“哪个死全家的烂怂推的?叫你爹扣完他全年工分!” 这年头还没有遇事找公安的意识,一来害怕,二来丢全大队乃至于全公社的人,出过刑事案件的公社咋评积极? 沈晚喜人好好的,这就不严重,大队内部解决就成。 “我跟你说,你别又跳脚。” “死丫头,快点儿的!磨磨唧唧!” “何小梅。” 于桂芳突然没声儿了。 她一改方才暴怒,狐疑地摸了摸沈晚喜的额头,“喜儿,你发烧了?” 沈晚喜就知道会这样,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她一脸正经拉掉于桂芳的手,“妈,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啥不把吃的分给她,而是给阳阳?我跟你讲,我醒悟了!” “那你刚刚在她面前……” “都是演得!”沈晚喜一脸后怕的模样,“她以为我没有看见是她推的,这是过来打探情况来了,我不敢说出去。” “为啥不说?!”于桂芳马上跟自家闺女统一战线,“这个何小梅,真是毒!你哪里对不起她了?为啥要害你!” “妈你小点儿声!”沈晚喜头疼,“我从前被她蒙蔽了,对她那么好,啥都分给她吃,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的,我刚刚跟你提,你是啥反应?你都不是马上信我,别人咋可能会信?” 于桂芳一愣,闺女说得是啊。 她也懵了,“那、那放过她?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你放心吧,她心毒,迟早遭报应的,我可不想掺和进去,你也别声张,我以后不跟她来往了。” 沈晚喜认真说道。 于桂芳看着女儿稚气却认真的脸,一时间非常心疼。 可是她也知道要指认何小梅很有难度,何小梅在村里口碑很好,勤劳善良爱帮助人,嘴还甜,跟她闺女沈晚喜的风评就是俩极端。 给何小梅说亲的能来四五家,给沈晚喜的一个没有。 谁不知道沈晚喜又懒又馋啥也不会干?娶回家当地主太太养着啊! 全村就没有爱跟沈晚喜走一起的姑娘,只有善良的何小梅愿意跟沈晚喜玩。 我呸! 害人精! “真就算了?” “算了,这事儿妈你跟爸说一下就行了,反正我也没事,以后躲着她就完了!” 肯定没完,一条人命呢! 只是沈晚喜不能将这个心思摆出来。 于桂芳叹了口气,把沈晚喜的手捉过来拍了拍,“长大了。” 沈晚喜依恋地靠在她身上没说话。 “喜儿啊,谁救的你,你记得不?” 沈晚喜面色微僵,就听于桂芳继续道:“你要是不记得也没事,妈还真希望没人出来承认救了你。” “为啥?” “你都大姑娘了,水里被人抱一圈,你说为啥!” 于桂芳睨了她一眼。 沈晚喜明白过来,吐了吐舌头,将周延元的名字压了回去。 现在这情况,周延元家成分太差了,况且原身的感觉是周延元长得不咋地。 虽然很想抱首富大腿,可是倒不至于把自己赔进去,当个同村好妹妹,叫他记着自己的恩就行了。 只是…… 沈晚喜把手摸进兜里,这个玉坠儿是好东西啊,怎么还给他? 中午于桂芳狠心杀了只公鸡,虽然养鸡有定额,可是他们村管的不太严,一家多养两只没问题。 “阳阳,大鸡腿我俩一人一个!” 沈晚喜把盆里的鸡腿夹出一个给阳阳,圆润白胖的脸笑起来说不上好看,但是也很有福气。 “谢谢小姑!” 以往鸡腿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吃了,哪里轮得上阳阳。 杨槐花看着温柔笑了。 “妈,我没胃口吃不完这么多饭。”饭是杂粮饭,说实在的,她不爱吃,太剌嗓子。 “行,那你多吃肉。” 这一顿饭,沈晚喜极力克制这具身体的食欲,好在她之前做明星本来就吃得不多,吃了原身三分饱,放下了碗筷。 “咋吃这么少?” “没胃口。” 反正天热,就拿这个当借口,等到秋天她必定瘦下来! 吃罢饭,“妈,我下午去地里除草吧?天热我怕干别的中暑。” 杨槐花收拾着碗筷,边说。 沈晚喜瞥了眼杨槐花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反应过来她是个孕妇。 主要是杨槐花太能干了,也没有后世孕妇们养得娇,她吃完饭就跟阳阳玩,完全没意识到啊! 好在她吃完撒手,家里都习惯。 “嫂子怀孕了还下地啊?” 于桂芳白了她一眼,说是责怪,其实也没什么怪罪的意思,“你以为跟你一样啥也不干?工分咋来,粮食咋够吃?” 杨槐花笑了笑没说话,家婆除了惯着小姑子,其实也没亏待过她,别人家的孕妇七八个月还下地呢,她这咋不能下? 因此杨槐花是没有不满心思的。 “我、我干啊!” 原身初中毕业以后确实就是个米虫,在家从不下地,“嫂子别去了,怀着我小侄儿呢,我今天去拔草!”
第4章 草,你为什么伤我 给粮食地拔草是轻省活,工分肯定不高的,一般都是小孩跟老人干。 但是沈晚喜是真的啥活都不做的,真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那种,只是家里油瓶没啥油。 于桂芳怀疑道:“你真干?” “真干!保准不偷懒!” 杨槐花惊了,小姑子今天真是叫她刮目相看,还会心疼她了? “咦哟,那行,我老姑娘是真长大了!” 于桂芳又心疼又开心,她真以为是因为何小梅,沈晚喜一下子开窍了! 沈晚喜终于回房,她的房间在西屋,可大了,房里还放着于桂芳的嫁妆——大衣柜! 沈晚喜看着有些糊的梳妆镜,叹了口气,胖是真的胖啊,不过底子倒是还挺好,都这么胖了眼睛还能看得出大,鼻梁也挺。 不知道为啥能看出几分自己原来的模样呢…… 越看越心痛,咋就能吃这么胖! 沈晚喜不再看镜子,打开抽屉,好家伙,满抽屉的糖。 虽然看上去都很劣质,但是在这个时代,有得吃就很不错了。 只是现在她不能吃了,一定要在秋天前瘦下来! 下午要去拔草,沈晚喜翻出几件旧衣服换上,随手在抽屉里抓了一把糖。 “妈,下午啥时候开工?” “你跟你爸一起去就知道了!” 她爸正拾掇院子呢,听声儿说:“快了,你先坐会儿吧。” “哦。”沈晚喜抬头看了眼太阳,真够毒的,心里顿时萌生退意,可是一想她不能当米虫啊,她得改变自己在村里的风评,然后让何小梅得到报应! 唉……坚持吧,就当减肥了。 “阳阳,你在哪呢?过来小姑给你吃糖!” 阳阳蹬蹬蹬跑过来了,扬起小脸儿,“糖!” “对!给你!” 她随手从兜里掏出五六个来,阳阳人小,得俩手捧着才拿得下,“不许今天吃完了,坏牙知道不?” “嗯嗯!” 阳阳没听懂,但是他知道好吃的要慢慢吃。 沈晚喜笑眯眯揉了把他的头。 沈爱农沉默地收拾。 午休的时候他已经听于桂芳说了,本来还不太信,可是现在看着女儿大变样了,知道关心家人,爱护侄子。 这下他是彻底信了。 到了上工时间,沈晚喜就跟沈爱农一起去地里了,沈爱农先给她带去地里,亲自叫她怎么拔草。 “嗐呀爸,拔草有啥难的,你放心去忙吧!” 沈晚喜笑嘻嘻地推沈爱农走。 何小梅也到了地里了,看见沈晚喜还一愣,不过随即笑起来,“晚喜来地里玩儿啊?” 沈晚喜的笑意一下收敛了,何小梅果真是从各方面都不放过她。 庄稼人种地吃苦,她偏说自己来地里玩?这不是拉仇恨吗! “我来拔草。” 沈晚喜淡淡回应。 她不能一下子表现出厌恶,这样太反常。 “你拔草?”何小梅愕然,随即又是笑模样,“地里人够了,你是不是来找我玩儿的?我拔完草就去你家陪你。” 沈晚喜无语,这女的怎么就不知道好赖! “干活还有够人的?大家一起努力,活才能干快干好,大家才能不那么辛苦,梅子姐你这思想觉悟可不高!” 何小梅这会儿笑不出来了,沈晚喜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从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自己暗地里抹黑她,她都听不出来,这会儿…… 沈爱农发话了,“喜儿说得是。 村里知名不讲理吴老太太发话了,“再来个人干啥?就这么几亩地的草了,我们拔完快得很!你叫她来,你看她胖的,腰都弯不下来吧?我们做事她混工分啊!爱农,你这样就不好,不能仗着自己大队长的身份就——” 吴老太太噼里啪啦开大招。 何小梅连忙打圆场。 “吴婆婆,地里人是够,但是晚喜也没那么糟糕,虽然十六岁了都还没下过地,不过她有这份心……” 好啊,得寸进尺?还非得点明她十六岁高龄都没干过活? “既然梅子姐也觉得这里人够了,不如你发扬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把名额让给我,然后去干别的活,工分更多呢!” 沈晚喜憨厚地挠挠头,“我是不会种地,从前也不懂事,现在知道挣工分了这才努力学来着,梅子姐这么深明大义的人一定会答应的吧?” 何小梅心里憋着一股气。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故意给她下套? 工分高也得有本事拿,她干别的活拿到的工分还不如拔草! 吴老太太经常仗着自己辈分高给人挑刺,刚刚并不是帮何小梅,现在听见沈晚喜的话,她就说,“这样也行!晚喜想下地也是好事。” 总归要给大队长一个面子呗。 沈晚喜笑嘻嘻看着何小梅,也不等她答应了,自顾自说:“那就谢谢梅子姐啦!你最好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谁玩聊斋?我娱乐圈风浪里走出来的小白莲,你跟我斗? 何小梅这下只能去干更重的活了。 她心里骂不骂,沈晚喜没工夫琢磨,因为她拔草已经十分水深火热了。 拔草的人数确实是基本固定的,所以每个人都自觉的去自己拔过的那一垄地,快的就多拔几垄。 沈晚喜瞧着有几垄地没人,就过去了。 本来以为是简单事的,可是太阳是真的烈啊,她手白嫩白嫩的,拔前几株杂草力气还够,越往后越没力,再加上又胖,那叫一个汗如雨下,脸上跟瀑布似的往下流水。 “嘶——” 祸不单行! 手居然被杂草剌伤了…… 眼见旁边垄上不到自己腰的小姑娘都要拔完了,她才拔三分之一不到就屈辱负伤——沈晚喜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废! 小姑娘很快拔完草,回来检查的时候看见沈晚喜手上的红色。 她白,特别白,比地里所有人都白好几个度,阳光下能发光似的,因此那抹红就十分刺目。 小姑娘挣扎了会儿,怯怯走过来,“你手伤了,我、我替你拔好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天使! 分明是帮忙还用询问句,沈晚喜感动到无以复加,可是她深觉耻辱,眼前这小姑娘也就七八岁的模样吧? 一身衣服还算合身,可是洗得发白就不说,真的能看出非常破旧,身子瘦嘎嘎的,满头黄毛,一看就营养不良。 她感动也不会叫人家替自己拔。 “没事,我自己来,不过你要是拔完了能不能替我买块纱布去?” 小姑娘愣了,“我没钱……” 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第5章 首富我能嫁给你吗? 沈晚喜也愣了,她下意识想到买纱布包住这个大口子,却没忘了供销社根本不卖这玩意儿。 “没事儿没事儿,不买了,嗐,就是个小口子。”沈晚喜看小姑娘表情自责,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好混蛋,伤到小姑娘自尊心了。 于是她掏了掏兜,“那个……我请你吃糖。” 完好的手摊开,上面四颗水果糖。 小姑娘有些愣,没说话,于是沈晚喜就直接塞给她了,“吃嘛,我还多呢。” 小姑娘抿唇羞涩地笑了下,“谢谢姐姐。” “你叫啥啊?” “我叫周怀珠。” “石韫玉而山晖,水怀珠而川媚,好名字啊!”沈晚喜好歹中文系毕业,随口扯了句对得上名字的。 “姐姐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你好厉害!” 这下反倒是沈晚喜愣了,乡下地方给娃娃起名都挺没文化的,像她这个名字是沈家俩哥哥没有妹妹,生了她是晚来的喜事,所以叫晚喜,已经算不错了。 为啥这个小妹妹名字这么有文化? 沈晚喜干笑两声,敷衍过去,“你咋不吃糖?放兜里小心化了。”她刚从拿出来都觉得有点儿软了。 “我拿回去给奶奶吃。” 哎呀……好孝顺的孩子。 沈晚喜想着明天再带一些糖过来。 “姐姐,我拿了你的糖,帮你拔草啊!你手伤了不要拔啦,我哥说女孩子要爱护自己!” 沈晚喜没来得及回话呢,小姑娘已经风风火火给她拔去了,那叫一个一骑绝尘,强! 沈晚喜十分惭愧地坐在旁边的树下擦汗,干了这么一会儿她再坐下只觉得血往脑门冲,轰隆隆的。 然后,突然天阴了,于是她奇怪地抬头,呆住。 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好帅!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要捂着心口尖叫了,为什么这么男人这么高这么帅小麦肤色还立体轮廓! 瞧他额头上滑落的汗,我愿意当那颗汗! “你为什么欺负阿珠?” 帅哥冷脸质问,咄咄逼人。 沈晚喜一脸痴呆,“啊?” “哥哥!”周怀珠已经拔完了,看见亲哥过来立马飞奔而至。 帅哥霸道地将周怀珠往怀里带,冷硬地看了沈晚喜一眼,就要带周怀珠走。 “哥哥,你干嘛,我还没跟晚喜姐姐告别,你这样一点都不礼貌!” 帅哥背影僵硬。 “去。” “姐姐,谢谢你的糖!明天见!” 说罢周怀珠就小兔子一样蹦蹦跶跶追帅哥去了。 沈晚喜还是有点儿痴呆。 帅哥,周怀珠,哥哥,周。 这尼玛是周延元?他为什么不叫周韫玉? 不,这不是重点,为啥原身会觉得周延元不帅??脑子瓦特了还是肉把眼睛挤没了? 如果落水救起她的那个人要跟她结婚,她可以! 擦了把不存在的口水,望了眼已经被周怀珠干完的活,打道回府! 路上沈晚喜努力回想前世成为首富的周延元的所有信息,一生未婚,因为没有继承人所以给何小梅留了遗产,剩下的全部捐出去—— 没有继承人? 这不是有个妹妹吗? 难不成,在他还没成为首富的时候就……没了? 沈晚喜就在一片纠结中走回了家里。 “哎哟我的天,你咋拔个草都能把自己搞伤!你说你还能干啥!” 于桂芳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头戳她额头,雷声大雨点小,戳着一点儿都不疼。 沈晚喜傻笑,“我这不是头一天嘛嘿嘿,家里有手套没有?我明天戴着去拔,肯定没事!” 杨槐花也笑着过来替小姑子说话,“晚喜懂事了,能吃苦了,我房里有个旧手套,就是有点破,你要不嫌弃就拿走。”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嫂子。” 又是鸡腿又是糖的,投桃报李,不外如是。 于桂芳嘴里嫌弃,心里也是乐的,好歹姑娘有这份心。 她不愿意上高中,没嫁人以前在家待着总得干点啥吧。 手上的伤已经凝固了,不过沈晚喜没洗手,伤口肯定不能脏,不然会感染,所以洗罢手,她便回房找干净布包着去了。 抽屉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沈晚喜拉开抽屉,冷不丁看见被她拿糖的时候随手丢进去的玉坠儿,迟疑一瞬拿了起来。 伤口浅浅地出血,一瞬间侵染了上去—— “我算是知道空气都是甜得是什么感觉了!” 沈晚喜站在一片山清水秀的空间里,猛地呼吸。 空地上有一个大房子,古色古香的建筑,外边数不清多少树,有些上面还结了果子,房外有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整个空间十分平静。 沈晚喜无聊的时候也会看小说,自然知道灵泉空间,没想到她自己就能得到一个,在里面过了把瘾之后,她这才随心念离开空间。 进出空间是整个人都能进的,树上结的苹果,也是一个念头就能到她手里,沈晚喜试了试,可以拿出去! 感动,虽然肉不能吃饱,可是起码未来有水果吃了。 至于那汪清泉,沈晚喜没敢碰,起码现在还不要碰,等会儿就吃晚饭了,她要是碰了出事,未免引起恐慌。 将苹果放进空间里的房子,沈晚喜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玉坠儿,没了。 这下她拿什么赔给周延元? 周延元牵着妹妹的手走回家,他家离村子稍微有些距离,门口是青砖路,大门是厚重的木头,嘎吱一声推开,才得见里头雕梁画栋的门廊。 只是一切年久失修,腐朽又暗沉。 走到前厅,一位老人借着日光在纳鞋底,老人小脚,干瘦却有一股很沉静的气质,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位美人。 “阿玉,阿珠,回来啦?” 她停了手,将手里的针线都收起来,“晚上吃阿玉昨天抓回来的兔子,小火焖一下午了。” 周怀珠小声欢呼,“哦!吃肉咯!” 她又蹬蹬蹬跑去老人身边,“奶奶,吃糖!” 周怀珠的小手上出现四颗糖,已经有些粘手了。 周延元眉心微皱,“阿珠,你哪来的糖?” “晚喜姐姐给的。” “她给你糖叫你给她拔草?” “不是,”周怀珠很认真地摇头,“她手受伤了,我说帮她拔她不要,然后还硬是塞给我糖。” 周延元的表情有一瞬间沉重,所以他错怪沈晚喜了?
第6章 你比牛能耐,你去拉犁! 吃过饭后沈晚喜就回房试了一下那泉水,然而喝完没发现什么洗筋伐髓的功效,就是喝着甘甜滋润,舒服到了心坎儿里。 她这个体重稍微做点儿事身体就难受,喝了泉水倒是通体舒泰了。 沈晚喜估摸这泉水恐怕也就是养人身体的作用,趁着没人,她就往茶壶里放了不少。 七月末的天气真是热啊…… 没等于桂芳喊她上工,沈晚喜已经满身大汗的醒了,受不了受不了!一抹脸全是汗,发根儿里都是水! 沈晚喜起床回看直接惊了,床上铺的碎花床单一滩人形阴影,好恐怖…… 救命,三个月必瘦! 沈晚喜给自己打着气走出房间,于桂芳正在院里洗黄瓜,看见沈晚喜出来还挺惊讶,“咋这么早起了?” “上工啊。” 于桂芳应了声,心里美滋滋,她还担心姑娘就是一时脑热呢,没想到真起了! “妈……”沈晚喜欲言又止。 于桂芳奇怪看她一眼,“啥事你说啊!” “要不在院子里给我支个床吧,屋里睡太热了,我醒来满床的汗。” 院子里起码晚上有风,多少比屋里凉快。 于桂芳当即变脸,“瞎说!大姑娘了咋还能这样?你瞅这墙头,隔壁小狗子五岁都能翻过来。” 沈晚喜一脸生无可恋。 早饭就是红薯玉米跟拍黄瓜,吃了个三分饱,沈晚喜就跟着沈爱农一道去地里了。 沈爱农作为大队长肯定要身先士卒,因此算是去得很早的。 沈晚喜戴着手套刚拔没两棵草,就听见何小梅叫自己了。 “晚喜?你、你咋又来了?” 沈晚喜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然而抬头间便无辜起来了,“昨天不是都来了吗?你又不是没看见。” “我知道,我是说你——”何小梅下意识的皱眉,然而看见有人陆续过来,便又扬起和煦的笑脸。 “我以为你就新鲜干一下午呢,今天太阳大,你身子弱,怕受不住,还是我来干吧。” 老年人觉少,吴老太太精神矍铄地走过来了,“哈!身子弱啥呢?胖得比年关出栏的猪都壮了,多干干活是好事,这么大姑娘,再不减肥谁敢要啊!” 沈晚喜满脸黑线,虽然这老太太无意识助攻了吧,可是她说得这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 何小梅一脸为沈晚喜好的模样,温言软语跟吴老太太说话,“晚喜娇养着长大的,从小就没做过活,跟咱们这些庄稼人不一样,她吃不了这个苦,我怕她身子受不住。” 真是丝毫不放过给人上眼药的机会。 沈晚喜当即脸色一沉,“何小梅你啥意思,拔个草我就吃不了苦了?你咋就喜欢拦着人上进呢!显得你能耐能吃苦是不是?你能耐你去拉犁,正好叫牛休息!” 何小梅被沈晚喜这一顿突突说得直接愣在当场,“我、我不是……我就是——” “你就是啥?别耽误我挣工分!” 说完沈晚喜再也不理何小梅,弯起腰猛拔草。 别说,生着气干活那叫一个有劲儿! 何小梅气地攥拳,牙根痒痒地走了。 沈晚喜一鼓作气拔了会儿草,累得满头大汗,这才回头看,何小梅早走得没影儿了。 “晚喜姐姐!” 周怀珠犹如山间莺啼的清脆童声传来,沈晚喜直起身冲她笑,“来了啊。” 今天也没忘记带糖。 沈晚喜摘掉手套将兜里的糖全都掏出来,“给,我今天带得多,咱们一起吃。” 周怀珠换了身衣服,但是一样破旧。 她舔了舔唇,还是坚定拒绝,“不了,哥哥不让我拿。” 沈晚喜听见她提起周延元,不由得心猿意马,“你哥今天来接你吗?” “不知道欸,但是我知道回家的路。”周怀珠朝沈晚喜摆摆手,“我去拔草啦!” 沈晚喜朝她看过去,小姑娘就是徒手拔都比她快,可见是在家里做惯了活的,可是那手真小,看着怪可怜的。 沈晚喜将右手手套摘下来,又将一颗糖剥的半开,朝周怀珠走过去。 “怀珠啊,姐姐用不惯手套,分你一只好不好?” 这草还是挺利的,小姑娘的手就算没她嫩,但是小口子肯定也会有。 周怀珠单纯,不作她想,还真以为沈晚喜用不惯,毕竟昨天就没见她戴,于是美滋滋地接过去了。 家里穷,连布头都没有,哪里能给她做双手套? “谢谢姐——唔!” 趁着周怀珠道谢,沈晚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糖塞进她嘴里,顺手就把糖纸塞进自己兜里了。 “吃糖吃糖,呵呵。” 说完就转身回去继续了。 周怀珠舌尖在糖上转了一圈,眼睛有点儿红,心里却裹了蜜一样甜。 其实昨天是她第一回吃糖,四颗糖带回去,奶奶一颗,哥哥一颗,她自己得了两颗呢! 地里已经种上了庄稼,所以拔草的时候得仔细分辨,说是轻省活,那也是相对的。 这里真的好大一片田,就这么些老弱妇孺在侍弄,真做起来也是不少的工作量。 随着时间过去,太阳逐渐升高,沈晚喜不住喘气,一声粗过一声,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她得去休息,不然怕是要中暑。 可是眼前还有一大片没干完呢…… 沈晚喜直起身擦汗,然而起得太急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登时便一个踉跄要摔。 背上突然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肩也被掰了回来,说时迟,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沈晚喜诧异地站稳了。 谁那么大力气能撑住她现在的躯体? 没等她转头呢,身后的人已经走到她前面去了,头也不回的冷酷说:“我来拔,工分算你的。” 沈晚喜挑眉,这个清瘦挺拔的背影她瞬间就认出来了。 周延元动作很快,一双大手骨节分明又修长,野草生机勃勃的绿映衬着他的小麦色肌肤,十分和谐又有冲击感。 沈晚喜站在原地失神地欣赏了几秒,周延元已经拔出两三米的距离。 动作真是利索又充满力量感。 沈晚喜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把做农活干得如此潇洒的。 灰土色的破褂子裹着周延元的身体,麦色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隆起又收缩,很难想象这样精瘦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第7章 周延元的冷漠 “喂,你干嘛帮我?” 沈晚喜声音娇甜,只是平时跋扈便显得恼人,这会儿自然是好听的。 周延元动作顿了一瞬,却没回她。 “哼。” 沈晚喜轻哼一声,努力压住唇角的笑意,几步追了上去,“你自己的活干完了?” 周延元是做什么活的,沈晚喜自然不清楚,但是像他这样的劳壮力干的活肯定要比拔草辛苦多了。 这会儿还没到正午呢…… “完了。” 声音沉闷得紧,还就俩字,问什么说什么,多一个字都不肯往外蹦。 沈晚喜有点儿郁闷,“我昨天不是在欺负怀珠,我、我没干过活,手伤了……” 说着,她声音越发小下去,众人皆知的事情,她本来坦坦荡荡的,可是现在面对能干的周延元,她心里涌上一股惭愧。 周延元拔草的动作微顿,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莫名的意味,叫人分不清是在怪罪还是仅仅简单陈述事实。 “怀珠昨天也是头一回来地里。” 沈晚喜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她转头去看周怀珠,小姑娘脸红扑扑的,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地被汗黏住,纤细瘦弱的身板豆芽菜似的上下弯起…… 沈晚喜有点儿鼻酸。 她想起周延元日后没有继承人,那就说明周怀珠在他发迹前就死了。 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会去的那么早? 沈晚喜情绪上头,也没空勾搭周延元了,她擦了擦汗朝周怀珠拔的地里去,“怀珠,你哥在那帮我拔呢,我跟你一起拔呀!” 周怀珠呆萌地抬头,“好呀……” 说罢给了沈晚喜一个灿烂又羞涩的笑。 两人拔一垄地自然要快多了,然而就算如此,周延元也在拔完了沈晚喜负责的地后加入了。 可见这男人的效率。 他们负责的地拔完,自然有专门的人来审计,核实工分,这会儿都还没有到下工的时候呢。 周延元板着脸,眼里却满是心疼地给周怀珠擦汗,闭着嘴一言不发。 沈晚喜有些怯怯地走到这位未来大佬的身边,“那个,谢谢你啊,我的地还、还有河……”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延元沟通,毕竟他看上去实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延元果然没说话。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可是沈晚喜仍旧有些失落。 她现在风评不好,外形更是差劲,怎么还敢妄想男人会给她好脸色? 地里拔草就算了,怕是因为那几颗糖的关系,然而从白水河里将她救起来的也是周延元,偏生她现在都没办法将玉坠儿还给他,连说话都没底气…… 周怀珠在周延元怀里,抬头看了哥哥一眼,“你没礼貌,羞羞脸,我回去跟奶奶说!” 话音刚落,她的脸就被扯了下,“多嘴。” 周延元看也不看沈晚喜,拉着周怀珠刻意跟她保持了距离。 嫌弃的疏离之举如此明显,沈晚喜讪讪,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正巧吴老太太迈着步子稳稳当当走过来,“好啦,你大伯叫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可以下工了,地里草都拔完咯,以后可没得这么轻松的五分可拿了。” 大伯是村里会计,工分都该他记。 她瞥着精明的浑浊老眼瞅周延元,收回视线跟沈晚喜道:“你小女娃娃好歹是大队长家的嘛,就算胖的没有男人要,也不能随便就被人哄去,下了工快点回家!” 沈晚喜皱起脸,吴老太太的意有所指她不是听不懂,虽然是无差别攻击,但是站在她的角度也是为她好。 这种情况最是叫人无可奈何。 然而没等她说什么,周延元已经拉着周怀珠走了,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在强烈的日光下格外挺拔刺目。 吴老太太瞥见黑五类走了,这才高昂起头颅。 她一向讨厌那地主婆子! 她是见过周家将她迎娶回来是何等气派的,流水宴整整开了八天,来往都是一方豪绅高官,那地主婆子金灿灿的首饰戴了满头满脸,头上还顶着宝石金冠,洒金的裙摆上缀着南珠和彩宝,那吊丝细致精巧的哟…… 可惜呀!全都被抄走啦! 吴老太太半点儿不可惜地促狭一笑,也走了。 沈晚喜郁闷地朝家里走,没走几步却看见了何小梅,当即别过眼懒得看她。 但何小梅还是朝她走过来了,就像早上没发生过龃龉一样亲热,“晚喜,干完活了?累不累啊!” “不累。”沈晚喜皮笑肉不笑。 “不累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消呢。”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何小梅哪里顾得了上眼药,哄着她还来不及呢。 沈晚喜懒得听她说话,“太晒了,我先走了啊。” “嗳嗳!” 何小梅小跑两步追上去,笑意盈盈道:“走这么急干啥?” 说着用肩膀亲近地撞了她一样,“我干完活就来找你了,咋看见你跟地主家狗崽子一道说话呢?你从前不是瞧不起他吗?” 沈晚喜奇怪看她一眼,“我咋不记得我瞧不起人家了?我都在县里读书,就没跟他见过几次面,你又咋知道我瞧不起人家了?” 何小梅被问住了,尔后干笑道:“这、这不是大家都这样吗?他是坏分子黑五类,你跟他说话都是要被看不起的!” “地主已经被批斗抄家受到应有的惩罚了,组织上也给人家后辈改过的机会,不然为啥不都批斗死?你凭啥还要抓着这点不放看不起人家?小梅姐,我从前咋没发现你心眼儿这么小呢!” 何小梅没读过书,就凭着跟村里嚼舌妇们学来的言语跟自己的小聪明,这才屡屡得逞,然而逻辑其实并不如读过书的人。 这会儿沈晚喜换了个芯子,她就更说不过了。 “我也不是你说的这样,就是大家都那么看周家,所以我才……”何小梅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倒是弄得沈晚喜噎住了。 她要是跟自己对着干,那自己还有得说,可是何小梅果断服软,那叫一个能屈能伸啊…… “好吧。”沈晚喜干巴巴回应。 何小梅单手握拳,牙根发紧,面上却讨好地笑,“我还看见狗——周家的身边站着个小姑娘,那是谁?”
第8章 嗐,别拦着我做梦 沈晚喜挑眉,何小梅这种善名远扬长袖善舞的交际花人物居然不认识周怀珠? 看来周延元把她保护的很好。 “不知道。” 沈晚喜随口回应,又说:“好啦,我要回去吃饭了,小梅姐你也回吧,你现在干得活重,多吃点!” 说罢拖着不住滴汗地肥胖身躯朝家去了。 何小梅在她身后气得牙痒痒,沈晚喜临走说的那句话啥意思,这死胖子真傻还是假傻?! 她一个赔钱货,咋多吃点! 要不是沈晚喜抢走了自己的拔草工作,她至于天天苦哈哈受累吗! 沈晚喜当然是故意说出来气何小梅的了,不过她也在想一个问题。 若是自己没挤走何小梅,就凭她那沽名钓誉的性子,肯定会去帮周怀珠吧?这样来说,周延元以后帮何小梅应该就是报恩了? 沈晚喜抹了把脸上的汗,轻啧一声,看来她还歪打正着,让何小梅这杀人犯没了一大靠山! 只可惜,周延元对她也太冷淡了。 何小梅长得小家碧玉清秀柔弱,她却五大三粗一个顶人家仨,男人很难对她生起好感。 今天周延元看似是过来帮她,实则是还她的糖,撇得这般干净——何小梅能通过帮周怀珠得到周延元的报恩,她却不行,哼!都是一身肥肉惹的祸! 晃晃悠悠回了家,于桂芳就等在门口呢,“你咋走那么慢,快擦擦汗!” 沈晚喜接过浸了井水的毛巾,发出舒服的喟叹。 深井水就是凉啊…… “瞧你热的,哎哟,全身都湿透了,你说说!叫你读高中你不读,舒舒服服坐教室多好!” 于桂芳埋怨着,却心疼地拉着沈晚喜朝屋里走,抓起蒲扇给她扇风。 “我去读书一样热的嘛,而且又不能考大学,读了干啥?” 沈晚喜跟她撒娇。 “读了跟你二哥一样去县里当工人!” 沈晚喜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二哥沈拥军现在确实是在县里纺织厂当工人,但是只是临时工。 她不甚在意说:“二哥不也就是个临时工。” “总比地里刨食舒服,你呀!真是不上进,还好是有门婚事保底,我才不费那劲儿管你!” 实则是舍不得管,于桂芳恨恨地用力扇了几下,却爽到了沈晚喜。 她嘻嘻笑,“啥婚事?” “你爷从前跟邻村的方家有旧,两家说了结亲,但是上一辈……有点儿情况没成,这就延续到你这辈了,恰好他家适龄有个小子,我们家这辈可不就你一个姑娘?” 沈晚喜收起嬉笑,“妈,这可不是旧社会,不兴这些了啊,我不嫁!” 开玩笑呢! 她可是要嫁给首富的女人! 于桂芳埋怨地瞪她一眼,“又没叫你现在嫁,方家那小子现在都还在部队呢,而且妈都说了保底,说实话,要是有得选,妈也不想叫你嫁过去。” “为啥?” 沈晚喜好奇道。 “你又不嫁,问问问!”于桂芳没耐心了,撂开了扇子。 “略略略。”沈晚喜吐了吐舌头,不再多问,反正她一心只有首富。 午饭是杂面馍馍、腌菜和蒸玉米棒子,管饱是管饱,半点儿肉腥看不见,但她跟阳阳都有个鸡蛋吃。 一家子都吃粗粮,这个鸡蛋沈晚喜咽不下去。 “妈,我没胃口,鸡蛋给嫂子吃。” 杨槐花是真有点儿受宠若惊了,“不用不用,你自己吃,我在家也没出去挣工分,你这也有五分了。” “天太热了,我吃不下。” 沈晚喜不由分说将鸡蛋送到杨槐花碗里,杨槐花有点儿怯地看了眼于桂芳,于桂芳微叹口气,“给你你就吃。” 玉米啃了半个,馍馍吃着剌嗓子勉强吃了一个,这一餐沈晚喜是真没吃多少。 “吃这么少,真没胃口啊?”于桂芳眼神复杂,这个小女儿从来都是只有不够吃的,哪里有过这种情况? 她疑心还是何小梅的事打击到她了。 “真没胃口。” 沈晚喜顿了下又说,“我也够胖的,该减肥了。” 总得给家里打个预防针。 于桂芳听了这话眉头一挑,护犊子道:“谁说你了?” “哎,妈你别上火,我是胖,咋不让人说了?胖就胖呗,我减下来美死他们!” 说起来于桂芳跟沈爱农确实都五官端正,老大沈卫国也是一脸英气硬朗的长相,是时下审美里最帅的那一类。 她瘦下来不会差的。 听了她这话,全家都发笑,就算一向不苟言笑的沈爱农都流露出几分笑意,于桂芳乐道:“那妈就等着你美死人了!” 沈晚喜哼哼唧唧,“等着吧。” 说罢目光转向沈爱农,“爸,我听吴老太说拔草的活没了?那我下午能干啥?” 沈爱农沉吟一声,“去翻地吧。” “不行!” 于桂芳立马否定,“翻地又费力又炕得很,别把喜儿炕伤了。” “你急什么,叫喜儿去翻水田。” 水田离河边近,也就是离山近;植被茂密些,水汽又足,不管咋说都比翻旱地舒服。 “那她都不会……” “我来教。”继承了沈爱农沉默寡言的老大沈卫国突然出声。 沈爱农摇摇头否决了,“你要干得活重,离不开人,我带你小妹去翻翻看。” 沈卫国听见他爸已有安排,也就没再多说了。 午休回了房,沈晚喜迫不及待的进入了灵泉空间,空间里的温度很怡人,环境好到她都不想出去了。 午饭确实没吃多少,沈晚喜心念一动,树上的苹果就自动飞到她手里,看着表皮干干净净,沈晚喜也就没洗直接吃了。 拥有空间是意外之喜,现在总得琢磨琢磨能干嘛用才好,不知道能不能抓些鸡鸭进来养? 现在全国都限养,有些穷苦人家一年到头就靠鸡屁股里出的几块钱换煤油针线生活,她要是能在空间里养些家禽,不说赚钱,起码家里蛋肉不缺了。 不过现在家里没有富余的鸡蛋,这事儿还得以后再说,就是这空间里满满当当的果子……她怎么才能过明路的拿出去呢? “喜儿?喜儿!噫?咋没人……” 沈晚喜在空间里呆着没有时间概念,听见有人喊她这才意识到该上工了。 听见没了动静,她这才出来。 “我刚去你房里咋没看见你?”于桂芳在院子里看见她出来,忙问。 沈晚喜摸摸鼻子,“哦,我去解手了。” 于桂芳闻言也没多想,“那你收拾收拾,跟你爸上工去了。” 沈晚喜应了声,又说:“妈,你往后进来先敲下门。”
第9章 不行,我害怕! “咋,我进你房还进不得了?”于桂芳有点儿来气。 “我又没这样说,你咋这么大火气嘛,你自己都说我大姑娘了,那你进来敲下门有啥,万一我正换衣服呢?” 沈晚喜忙哄着她。 “你都是我养大的,还不兴我看了?” “哎呀,要是哥路过或者有外人路过咋整,你敲下门嘛!” 沈晚喜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躲进空间里再出来有个缓冲机会。 于桂芳迟疑了,皱眉看了她一眼,“晓得啦,上个学还学得怪讲究,城里人似的。” 沈晚喜见她不气了,就嬉皮笑脸的攀着她说:“你不就希望我吃商品粮?城里人还好咯!” “跟老二那泼皮一个德行,去去去,别耽误我干活。” 于桂芳喜笑颜开地把她推走。 沈爱农已经收拾好了,见女儿出来,便说:“走吧,去河边。” 河边的水田并不算很多,沈爱农特地找了块最舒服的水田,唯一缺点就是跟其他水田没连着,位置有点儿偏,就夹在白水河跟群山前面。 沈晚喜一见就喜了,这地方简直是给她量身打造的啊,隐蔽得很,她要偷吃个啥东西简直不要太方便! “你看我咋翻的。” 沈爱农也不多话,到了地方直接开始劳动。 手里拿着的镐头是他亲自去仓库要来的新镐头,翻水田利得很,沈晚喜在一边儿看着,感觉也不是难事。 “爸,我来试试。” “行,你试吧,爱惜着点,这是新的。” 大队里有很多人还用着破破烂烂的农具呢,要不是小女儿头一回翻地,他也舍不得拿新的来用,但是工具总归没有女儿重要嘛。 沈晚喜刚入手,心就沉了。 这玩意儿在她爸手里跟玩具似的,但是她要挥起来却很吃力,怎么能这么重的! 沈爱农哪里看不出问题? “这镐头对你来说是有点儿重了,但是农活就没有不辛苦的。” 沈晚喜就翻了一下地,汗就飙出来了,闻言边擦汗边说:“我晓得,爸你去忙吧,我今天下午在这里翻地,我就不信翻不完这一片!” 沈爱农赞赏地点头,“行,你尽力,晚些时候我再过来找你。” 这镐头还得拿去仓库呢。 沈晚喜应了,独自一个人在这块水田里翻动起来。 说是阴凉,但也热得慌。 正午刚过,太阳烈得很,但是她已经在沈爱农跟前立下豪言壮语了,也就不得不努力翻地。 就这么做做停停,回望起来也翻了不少地了,沈晚喜心中很是有成就感。 “晚喜,晚喜!妈给你做了绿豆汤,还带了冰糖呐!” 于桂芳挎着篮子过来了,瞧见沈晚喜一身汗,脸上红扑扑的就心疼,“瞧你热的,咋不知道休息休息,这地翻不完,晚点叫你大哥再过来干!” 沈晚喜哭笑不得,大哥够累了,于桂芳也是真够惯她的。 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妈,我不累,就是胖才好出汗,绿豆汤呢?” 略一解释,沈晚喜就转移了话题。 “这呢!中午吃罢饭我就煮了,在井里吊了好久了,凉得很!” 于桂芳将海碗装着的绿豆汤拿出来,又把纸包着的黄冰糖递给沈晚喜,“你含着糖一起喝。” 要是整锅绿豆汤都是加了冰糖的,那可吃不起,这寥寥数块冰糖啊,也就沈晚喜一个人有份享受。 这些是随便想都能想到的事情,沈晚喜心里十分感动。 虽然现在的冰糖还是黄色,做不到提纯,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要买都只能去买粗红糖黄砂糖的情况来说,能吃到冰糖已经是沈家条件好了。 “妈,我把冰糖加进碗里,我俩一起喝!” “噫,不喝不喝,我喝过了,等会儿还会去做活,这碗跟篮子你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啊,可别死命干,干不完算啦!家里不缺你这点儿工分!” 沈晚喜脆生生应下,于桂芳这才放心走了。 绿豆汤确实冰凉,绿豆被煮成了绵密的细沙,将冰糖放在碗里拿勺子搅化,抿一口透心凉! 沈晚喜美滋滋的喝了一小半,又把碗盖上了——不是她省,是于桂芳拿来装绿豆汤的碗太大。 碗底还有些糖块没化,估摸着等她再做会儿活去喝更甜! 有了这个生产动力,沈晚喜翻地翻得更来劲了。 累了就躲进空间喝一口灵泉水,出来继续还是干劲十足,这灵泉水简直就是个永动机加油站! 太阳渐渐不再极力散发炽热,沈晚喜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没剩多大点儿的地心中十分满足地坐在田埂上喝绿豆汤。 再等会儿!休息一下马上继续! 沈晚喜正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腿上却突然有一种呈针状的刺痛感,但也就那么一瞬。 她不甚在意地低头看了眼,当即把脚从水田里提了出来,“啊!!!” 脚踝上有虫,好几条! 那些虫看起来有肥又滑腻的感觉,沈晚喜要哭了,她最怕虫了! 白花花的肥肉哆嗦着,沈晚喜不住的四下去看有没有树枝能把虫挑走,要她用手拿,她不敢…… 可是这是田里,咋可能有树枝,拔个草根出来就不错了。 沈晚喜不敢动那虫,刚一起身准备远处找找树枝,却发现被虫黏着的地方沁出了血,流得好快好快,没几秒腿边儿已经有一小片刺目的红色了。 这下她是真要哭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的?这虫到底是什么啊! 沈晚喜不敢再耽误,忍着害怕和不适,伸手去想要把虫拽下来。 “别动——” 沈晚喜撇着嘴,双眼雾蒙蒙地抬头,看见是周延元立马就急了,“有虫!它咬我呜呜呜。” 哭腔急切娇里娇气,软甜得叫人心疼,就是那一张大圆脸和白胖身子着实煞风景。 周延元面不改色快步走过去,“蚂蟥,你别动它。” 硬扯撕下皮肉事小,吸盘断在里面就糟糕了。 “不动它怎么办呀!” “你跺脚试试。”看看能不能抖掉。 沈晚喜依然照做,随即苦着脸,“没掉!” “回去弄盐或者火烧。” 周延元扫了她瓷白圆润的腿一眼就不敢看了,不过也看清楚了就三只而已,吸饱了自然就脱落了,影响不大。 其实也可以现在拍掉,但是他怎么可能对沈晚喜动手?这姑娘被家里养得娇。 而且就怕这玩意儿吸得紧,拍也不成…… 沈晚喜一听还要等回去,“不行,我害怕!你帮我把这玩意儿弄下来嘛。” 周延元见状,顿了顿,随后竟然不打算搭理沈晚喜,直接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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