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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配:致富宠夫甜蜜蜜

发钱寒X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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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林清池童云   更新: 2022-09-06 13: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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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池童云《快穿女配:致富宠夫甜蜜蜜》讲的是童云意外穿越,成为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的废柴女主曾经她臭名远扬,就连花钱买来的夫郎也和她保持安全距离背锅侠童云欲哭无泪,只能用实力扭转乾坤,摇身一变成为当地大富豪不说,就连娇弱小夫郎都对她另眼相看从前:妻主,何时能甩了我?现在林清池红着眼眶:妻主,能不能就要我一个?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竟然穿越了 身子仿佛散了架一般,童云几乎是被疼醒的。 艰难睁开眼睛,屋内破败简陋的陈设,令童云不禁咋舌,家徒四壁的,也太穷了吧! 我佛慈悲 咦!没道理啊? 她好好一现代人怎就到了这种地方? 童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霎时间,一股钻心的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入骨髓。 难言的痛,童云龇牙咧嘴好一会才渐渐缓过来。 普一抬眸,床榻旁放着的郝然是隔夜饭,残羹上萦绕着精神抖擞的苍蝇,空气中馊味阵阵,直窜鼻间,童云恶心得胃里一阵翻腾。 我勒个天! 她不过是熬夜看个小说,为何就这么倒霉,莫名其妙地来到连贫民窟都比不过的地方? 童云小心翼翼地踮着脚移到门外,世外桃源的景色一览无遗,眼前的美景与屋内形成了两个极端。 深吸了一口气,童云低头看见身上的褴褛,两眼又是一黑。 就在这时,脑海中浮现了一段文字。 “树绕村庄,水满陡塘” 如此熟悉的开头,分明就是她猝死前看的狗血小说! 三面环山的村子,不远处的池塘,还有眼前瘦不拉几的黄狗 童云这下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童云,一个根苗正红的五好青年,穿成了小说中那位不仅好吃好赌,还惯用冷暴力的废柴女主! 童云对女主没有任何好感,若不是因为同名同姓,她也不至于熬夜看完小说。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她熬夜的惩罚! 穿越成哪个角色不好,偏偏穿成了女主! 身旁蹲着的黄狗,倏地起身摇着尾巴走去,童云顺着路径看去,眼前出现了一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年,弱不禁风的身子背后系着一捆干柴。 童云不禁扶额,她想起来了。 少年叫做林清池,是乡中里正家庶出的哥儿,林家日子过得不差,只因他是庶出的哥儿身份,一点也不受宠,林家妻主在林父意外死了之后,寻思着养着也是浪费粮食,索性就把人给贱卖了出去。 也是机缘巧合,童云那日上街赶集,一眼就对林清池俊俏的面容上了心,几番挣扎,也不管是不是哥儿了,咬咬牙就把父母攒给他娶夫郎的银钱,全挪用买下了林清池。 林清池模样清秀,一双清澈的杏眼叫童云好生欢喜,只是每到要做床上那事,还没开始,就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令童云十分不悦。 一开始童云还当他是不适应,一次两次还能忍受,时间久了,林清池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童云是彻底气得不轻。 哥儿就是娇气,不易生养,连最基本的服侍都不愿。 她买来是当摆设? 童云悔得肠子都青了,之后再也没有碰过林清池,把他当仆人一般奴役。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而且是越传越离谱,村里的人都在说童云不能事,一些好事者,还特意编造成歌谣在孩童间传了起来。 童云气急败坏,对林清池破口大骂,但好歹是开过蒙的人,读过基本书,自诩君子,没动手打过他,往后的日子,童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眼旁观,丝毫没了最初把人带回家的喜悦。 林清池心里有苦不能言,行事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童云对林清池不满意,凑齐钱把隔壁村的穷哥儿娶了进来,穷哥儿仗着自己是明媒正娶,对林清池非打即骂,像仆人那般奴役着他。 林清池最后的结局,是被穷哥儿的折磨,还有童云的冷眼旁观下丧了命。 死的那年,林清池还不到二十岁。 童云震惊,她二十岁的时候,还在上大学,享受着青春的美好。 而林清池呢?每日不是被打被骂,就是做着又苦又累的活,没有享过半天的清闲快乐,也从来不知道被人爱着是何种感觉。 林清池察觉到童云若有似无的视线,瞳孔有过一瞬的发怔,双唇抿着极紧,吃力地想要把背上柴捆放下,只是手一系绳子,背后的柴就不受控制地全散落在地。 童云回过神,三步并两步走上前。 林清池脸唰的一下白了,用力咬住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随后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她。 童云刚想出声提醒他手腕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瞧见他身子哆嗦个不停,索性闭上了嘴,转了个身去拾柴。 他应该是去捡柴的时候被划伤了。 家里的粗活细活都是林清池承包,原主丝毫没有尽过一分力,理所应当地被服侍。 余光瞥见林清池伤口上的血仍在流,童云眉头微皱,清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去止血,这里我来。” 话音落,不待林清池反应,童云径直弯下腰整理着地上其余的干柴。 林清池愣怔着定在原地,嘴唇抿成一条线,余光中瞥到埋头干活的童云,眼底划过一丝不解。 妻主怎么了? 难道是又没钱了? 林清池沉思着,一旁的黄狗邀宠似的伸出舌头。 感觉到湿濡,林清池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破了一大块皮,血红的肉渗出黄澄澄的脓液。 林清池微微抬起手,却还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实在没辙,他只用院子里的井水简单冲洗了一下。 家里已经都快解不开锅了,若是再和妻主要钱去买药,那他肯定连饭都吃不上。 童云整理好干柴已是满头大汗,回到屋里,发现桌上摆着一副碗筷,只是身上臭烘烘的汗酸味熏得人实在难受,如今她只想赶紧冲个凉! “林林清池,哪里可以烧水?”童云压低声音问道,站在桌前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动,黄狗闻着臭味就冲了上来。 林清池身子瞬间僵直,手里端着的碗抖了几下。 妻主,又主动开口和他说话了? “没事了,烧水麻烦,我还是去池塘那里随便冲一下算了。” 童云觉得自己再继续呆下去,整个人估计都要馊了,不远处,池塘的水看上去清澈,天气炎热,总不会着凉感冒。 想着,她就去找了一套补丁虽多但还算干净的衣裳。 见到童云急冲冲的模样,林清池呼吸变得急促,妻主难道又去赌了? 一想到妻主的冷眸,林清池不禁咬紧了嘴唇。
第2章 妻主,你不要生气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应景的歌一声声哼着,童云终于在歌曲结束时,洗完穿好了衣裳。 回去的路上,她不忘思考着今后的日子。 茅屋破烂成这样,是没法继续住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赚钱,争取在冬天来临前,住进新房。 平淡从容的生活是童云向往已久的了,穿越前的社畜生活,每日加班熬夜,几乎是把半条命都搭了进去。 现在终于有机会过上梦寐以求的种田生活,不用面对傻帽领导的碎嘴,也不用理会繁琐的社交,快哉快哉,反正是彻底远离那些快节奏的生活了! “种田生活,我来了!” 甩着半湿的头发,童云才想起脱下来的衣服没有拿回来!匆忙跑去池塘岸边,看到熟悉的衣服,她松了一口气。 如今的情况不允许她奢侈,虽说衣裳不值钱,但好歹是避体之物,更何况她哪里有钱买新的衣裳。 林清池那边,就更是没钱了。 这是个女尊男卑的朝代,女子当家,男子主内,只不过这个朝代有些特殊,有一种特别的性别存在,叫做哥儿。 哥儿生来体质弱,虽然能生孕,但也遭罪,没有哪户人家是愿意养哥儿,更不要说娶这么个不好生养的人。 想到林清池的境况,童云就不由升起一股难言的感觉。 她如今用的是原主的身体,林清池在名义上是他的夫郎,若是自己休了他,那林清池好像就更加可怜了。 那.她就把人留下,养在身边? 只要林清池不抗拒,她定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水灵灵的。 终于回到简陋的家,童云刚踏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林清池紧咬着嘴唇,瑟缩地站在八仙桌前,清秀的小脸蛋白得像一张纸,令人十分疼惜。 童云性子不像原主那般冷血,对林清池很难视而不见,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手腕上的伤口显然没有处理好,仍有鲜血渗出。 “你” 右手猛地被抓住,林清池登时缩了一下,想要挣扎,却发现女人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哥儿可以比的。 童云直勾勾地盯着林清池,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谁?不要碰我!我家妻主马上就回来,你再不走,我就.” 林清池的声音如同苍蝇振翅般,一句话都说不完,紧张得连眼睛都是漂浮的。 童云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少年是把自己当成了其他女人,也因着从未见过童云长发披肩的模样,认不出她了。 少年极力逞强的样子,看得童云一阵心痒痒,尤其是那双杏眼雾气朦胧,萌态十足,像极了动画里的可爱少年。 “清池,你可晓得我是谁?”童云松开手,轻声道。 少年瞳孔微怔,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登时出现了好几种复杂情绪,害怕、震惊、羞涩。 林清池在林家尽管是庶出的,但到底是林家的子嗣,跟着姐姐哥哥开过蒙,识得不少字几个字,若是嫁个好人家,或许还能过得不错。 只是人的命数还真难说,一想到林清池在书中的悲惨结局,童云不禁唏嘘了起来。 “你是妻主。”林清池涩然抬眸,眼尾的红意蔓延至耳廓,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养的兔子。 霎时间,童云的心房仿佛被填满了似的。 看着林清池惹人生怜的模样,她突然发现,就这样养着他,把人带着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一个人生活,其实.也挺孤单的。 “嗯,是我。” 童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接着撩起了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林清池还处于十分震惊的状态,丝毫没想到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女人放下头发,竟会这般儒雅温和。 “清池,先前是我冷落你了,你莫要害怕,今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童云轻柔地说着,与此同时,心里也在吐槽着原主先前的不道德行为。 林清池慌乱地退后了几步,妻主的话,他是听错了吗? 是道歉吧可是妻主为什么要主动道歉呢? 联想到那日在山里,虎子哥对他说的话,难道妻主是真的要把他卖了换银子,才变了态度? 林清池瑟缩在门缝间,童云的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他身上的衣裳几乎是用补丁缝上的,不合身的裤子短得露出了脚踝,外露的肌肤郝然是一道道红痕。 林清池抖着身子不敢看她,童云瞧见,心里有些懊恼,到底是急切了些。 话说得容易,没有实际行动,是她也不敢相信。 如今童云只有加快速度赚钱,加倍对他好,如果到了最后,她还是没能打动林清池,那她也没必要强留着人家。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到时候给足银钱,让林清池择人另嫁或自己选择适合的生活,那便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妻主,那个饭好像冷了,我去热一下。”林清池余光瞥到桌面上的碗,小心翼翼地开口。 桌面上只有一个碗和一道绿油油的青菜,童云疑惑道:“就这些,你吃过了?” “我吃过了。”林清池抿唇看了一眼桌面,低下头小声道。 碗中的饭根本不能称作饭,就连稀饭可能叫不上,水几乎是占了一大半,想到家中的情况,再看看林清池,童云了然,少年定是在撒谎。 “清池,你是真的吃过了?”童云温声试探道。 “妻主,对不起,我错了。” 林清池嘴一瘪,眼泪就快要落下来。 “没吃就如实道来。”童云轻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怪你。” 林清池听了,眼泪是憋回去了,但身子还是发着抖。 童云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原主为人不善,虽然没打过林清池,但常年的冷眼,到底给少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 “妻主.”林清池细声低喃了一句。 童云见他没有说实话,脸不由得绷紧,“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 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林清池吃了什么?难不成是喝池塘水喝饱了? 少年一声不吭,童云见了,闷着一股气不上不下,随后直接把碗拿起来,转身就要去往厨房。 想到过往,林清池的声音猛地响起:“妻主,你不要生气。” 少年的话让童云眉头微皱,她的言行举止是有何不妥?
第3章 妻主求你不要卖我 桌面上,多加了一副碗筷。 童云看着局促不安定在原地的少年,抿唇问道:“没米,为何不早说?” 方才童云去厨房看了一眼,空空如也,一粒米都见不着影子。 家里的钱都被妻主拿去赌坊挥霍完了,今日的米是最后一捧,一个人都不够吃,妻主的为人,他再了解不过,哪里还敢说话? 林清池听到妻主话里的责怪,心底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慌乱。 妻主不会真的跟虎子哥说的那样,要把他卖给窑子换银子? 一想到村里人对窑子里的倌人深痛恶绝的嘴脸,林清池就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不,他不要被卖到窑子里。 “我会听话的,妻主,你不要把我卖到窑子好不好?” 说罢,林清池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力度大到童云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眼见林清池还想继续,童云一把抓住他的手,只是太急切,不小心碰到他手上的伤口,耳畔听得少年轻声**,稍又松开手,转成握住对方小巧的手掌。 据她所知,原主并没有亲口说过要把少年卖到窑子去吧? 原主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至于这般下作,把人卖了换钱还债啊! 按着林清池的性子,没道理会说这种话。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手上温热传来,热度好似超过了脸上的火辣辣,林清池耳尖红了红,但见童云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却慌了,下意识想要挣脱,只不过又被童云压制了回去。 “谁跟你说我要卖了你的?”童云微眯着眼,一字一顿道。 她的语气算不上好,细听便能察觉到其中的不悦。 林清池看起来胆小敏感,但习惯把苦都咬碎了往下咽,此时就是一副小媳妇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童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道:“你放心,我不会卖了你的。” “过来,坐下。” 林清池捣蒜似的摇了摇头,他怎么有资格和妻主在同一张桌吃饭。 “你不饿?”童云凝视着林清池,在他肚子扫了一眼。 不说还好,一说,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立即上涌,今日一大早林清池就去山里干活,早饭也没吃,更别说中午饭了。 见林清池又抿着唇不说话,童云彻底是没脾气了,稍一用力,略带强硬地把人拉倒身旁坐下来。 碗里的粥水勉强只有一人份的量,童云也没多饿,直接把碗移到林清池那边:“吃吧,我不饿。” “妻主.”林清池张嘴,勉强发出两个音节,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童云知晓他在想什么,起身道:“我去收拾一下屋子,你吃完去睡个午觉,今晚的饭,我来解决。” 话音落,童云就去打扫屋子了。 林清池忐忑不安地看着童云忙碌的背影,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 期间,童云看见,扬眉睨了一眼,林清池才低下头乖乖地吃了起来。 快速收拾好屋子,童云撂下了一句“晚上等我回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待林清池反应,人便走远了。 此时屋内一片干净整洁,林清池有些愣神。 今日妻主话变多了,但还是容易生气发怒,可貌似又变了不少,林清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而言之,今日的妻主不太对劲。 童云离开家前,凭着记忆,把原主私藏的钱都搜刮了出来,虽然不多,但也能熬个十天半个月。 只不过她村子里晃荡了一圈,愣是没有看到一处可以卖东西的地方。 此时日头正烈,童云走累了歇在一处树荫下,眼前是一条大道,男女老少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是待见她的。 见着她,就如同见到了蛇蝎般躲得远远,眼里的嫌恶再明显不过,童云想要问个路都难。 天气热,在树荫下歇了一会,刚起身准备走人,童云就看到前方有处野草丛生的地方,有一些看着就挺熟悉的紫果。 走进一看,那些紫果沿着杂乱的竹子架一路生长,果实累累的,童云好奇地凑前看,认出了这紫果就是她最喜欢吃的百香果。 童云眉梢微扬,旋即耷拉着脑袋,这大路边的田地,定是哪户人家的,看着像废弃的地儿,但她也不好去摘。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背着一把锄头的大姐经过,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见着她就躲开。 童云连忙迎了上去,直接道:“大姐,我想问一下,这块田地是哪户人家的?可否告诉我一下?” 大姐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童云,嘲讽道:“怎么?今日不去赌坊,改偷果子了?” 童云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几声。 大姐分明是认识她的,只不过因着原主的名声太烂,说话一点好气也没有。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童云摆手道。 “你说的话,我杨玲就没信过,赶紧的给我滚,待会我迟到了,你给我工钱?”大姐面露讥讽的说道。 杨玲? 那不是原主在村中唯一的近亲?书中对她的笔墨不多,但每次在原主陷入困境时,都会念在亲戚的份上伸出援手,童云看着杨玲不耐烦的神色,眼睛瞬间就亮了。 “杨姐,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看我今日的模样,是不是与平日不一样了?” 杨玲耷拉着眼睛扫了一下,平日里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人收拾了一番,倒是挺精神的。 见杨玲有松动的迹象,童云趁机道:“我是真的知错悔改了。” “谁知道你。”童云的名声在村里几乎是烂透了,杨玲当然不信,但好歹是亲戚一场。 “地是我家的,你要作何?” 杨玲皱眉道,因为家里人口少,她每日要上工,久而久之这块地也就荒废了,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野果她没见过,好奇地摘来吃,一尝差点没把牙酸掉。 索性杨玲也就没搭理了,任其自生自灭。 “杨姐,我想摘一些果子回去,可以吗?” 这果又酸又涩,根本填不饱肚子,要来能有何用?杨玲内心腹诽,本想不理会直接走人,童云两眼放光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烦,杨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要摘就摘,吃死人可不关我的事。” 说完,杨玲就抬起锄头走人了。 到底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童云连忙开口:“杨姐,多谢了!” 得到同意,童云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跟在一个看起来行头不错的女人身后,进了镇上的集市。 囫囵地逛了一圈,童云对镇上的集市有了大概的印象,经过医馆时,想到林清池的伤口,她没多做犹豫,径直去开了些药。 好在不贵,只用了几个铜板,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接着童云又去米铺买了几斤米面和糖块。 回到村天色不早,童云麻溜地摘了不少百香果,想着今晚露一手,若是味道真的不错,说不定未来还可以出去摆个摊。
第4章 童云给清池上药 林清池靠在门前,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往远处看去,从昏黄到漆黑,始终没见到童云的身影。 妻主离开前让他好好歇息,他并没有听话,还是去菜园里干活了,不是他不想休息,只是对妻主承诺的话,他如何相信? 若是妻主又去赌坊,赢了还好,凑合着一天就过去了。 输了的话,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不仅如此,可能连饭都没得吃。 抬眸看着漫天星空,林清池羡慕地想,若是能够做一颗星星就好了,有月亮的陪伴,一辈子也不会孤单. 倏地,黄狗突然吠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童云的声音。 “清池,你怎不回屋歇着?” 走了一天,还抱着这么多东西,童云回到家已经是气喘吁吁,看到门前的少年,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暖意。 林清池意外之中带着几分庆幸,妻主态度还是和中午那般。 难道是赢钱了?这么想着,林清池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外边蚊虫多,先进去。” 夏天的蚊虫毒硕大又毒,咬人实在疼,回家路上童云被咬了好几个红印。 关上门,童云把今日的成果都拿出来。 好的米面,林清池登时张大了嘴巴,可是那些紫色的果子,他从未见过。 “这是百香果,你可吃过?” 林清池迷惑的样子甚是可爱,童云轻笑了一声,拿起一个掰开,递给少年。 林清池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小口,许是被酸到,小脸皱成一团。 “不酸的,你再尝尝。” 童云另外掰了一个给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林清池见状,依葫芦画瓢似的吃着,动作不熟练,嘴边沾满了不少汁水。 童云瞧得好笑,心想少年还真是像个小孩子,吃个果子也会沾东西。 “好吃吗?”说着,童云伸出手给他抹掉。 面对童云突如其来的动作,林清池显然很不自在,慌乱地退后了几步。 童云有些懊恼,无声叹了一口,心想着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万不可把人吓跑了。 方才她吃的那个百香果有些酸,童云不知道林清池接受程度如何,童云轻声问道:“酸吗?若是酸的话,吃颗糖垫垫。” 说罢,童云就从布袋中掏出一颗小块的黄糖。 “吃吧。”想到什么似的,童云又问:“对了,你吃过晚饭了?” 林清池顿时红了脸,小声嗫嚅道:“没有.” 厨房里空空如也,哪里有米面可以做饭,林清池含着黄糖,低着头想着。 童云懊恼不已,小家伙一整天都饿着肚子,而自己在集市,吃了热乎的混沌。 罪过,实在罪过. 童云把药拿出来,轻咳了几声,低声道:“你先上药,我去做饭。” 撂下这句话,抱着米面灰溜溜地去了厨房。 桌面上的药包鼓囊囊的,林清池定睛看着,眼眶泛红。 今日他吃了果子,吃了糖,妻子还给他买了药。 在林家,因为是哥儿,他与爹爹只能住在别院,俸禄都被主君克扣,食不果腹,糖之类的吃食就更是奢侈,偶尔爹爹会偷偷给他藏两块解馋。 可自从爹爹去世,他连糖的滋味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清池,你为何还不上药?” 童云去了厨房,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拿东西,便回到屋内,入目便看到林清池对着药包发愣。 “妻主,我.”林清池猛地站起身,咬着嘴唇不敢看她。 童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且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 可不,林清池根本就没听话去止血,此时伤口还在流脓,看得她是一阵发麻。 终于上好药,童云松了一口气。 上药的过程,林清池一声不吭。 若不是看到他额间渗出的冷汗,她还以为少年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记得都不要沾水,这几天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童云叮嘱着,接着又问:“家里可有生火的?” “妻主说的可是火寸?” “嗯,在哪?” “就在厨房里放着,我去找给你。”拎林清池说着就要起身。 童云估计着火寸和火柴差别不大,拒绝道:“我知晓了,你好生歇着,别乱动。” 不对,妻主为何要找火村。 方才妻主说的是她去做饭吧?林清池猛然回神,神色大变。 “妻主,我来做饭吧。” 说着就要起身,只是反应过于激烈,一不小心嗑到了桌角,整个人差点没摔倒。 “别动,就在屋里歇着!” 童云连忙把人摁在凳子上,又拿了一颗糖放到林清池的口中,这才走了出去。 口腔的甜味已经淡了不少,新的糖覆盖后,溢出的甜味渐渐扩散。 林清池感受着那股甜味,细细品着,他好像记起来糖是什么味道了 重新回到厨房,童云很快就找到了和火柴差不多形状的火寸。 童云是个喜欢做饭的人,柴火饭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只是食材简陋,她也没机会大显身手。 厨房里可用的调料寥寥无几,勉强找出几样能用的。 天色也不早了,童云不打算蒸米饭,而是快速地和了个面,弄成面条,另外再调了个简易的蘸水,就这样,两碗拌面就做好了。 童云挖了几个百香果肉倒在碗中,加上井水和黄糖,夏日饮品,搞定。 她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心想还真的可以去集市摆摊。 童云端着面来到屋内,林清池远远地就闻到了香味。 霎时间,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咕噜噜叫个不停。 “饿坏了吧,你先吃,我再去一趟厨房。” 林清池看着那碗满当当的面,心里觉得非常不安,今日的一切都太玄乎了。 不行,他一定要做些事,眼见童云要离开,林清池连忙起身,一时没注意到黄狗在脚下,猛地被绊到。 “小心!” 眼看着人就要贴近地面了,林清池索性闭上眼睛。 没有如期的坚硬和痛感,仿佛倒在一块柔软的垫子上,林清池下意识摸了摸,却摸到了一处柔软。 “清池,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第5章 他误会妻主了 林清池腾的起身,小脸红了又红。 “妻主,我.” 童云拂了拂身上的尘,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清池,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先吃,我很快回来。” 说罢,人就朝厨房走去,徒留林清池一人在屋里无所适从。 他对妻主那般不敬,妻主竟是没骂他 童云回来的很快,看到林清池愣怔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有些苦笑不得。 “我不回来,你就不吃了?” 林清池没说话,小脸蛋红扑扑的,童云适可而止,也没再逗下去,而是把人拉回坐下。 “今晚就凑合着吃吧,待过些日子,我再去集市囤些吃的。” 童云边说边吃,见身旁人还在愣神不动,疑惑道:“怎么了,不和胃口?” 也是,就一碗素面,连个荷包蛋都没有,放在现代,童云都没有这么拮据过。 但她是穿进了书里啊! 原主家能吃上一碗满当当的素面,已经算很不错了。 林清池忙摇头道:“不是的,妻主。” 童云松了一口气,把调好的果汁挪到他那边,温声道:“吃完喝点果汁解解腻。” 林清池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视线落在碗中黄色水,眼底划过一丝不解。 “这是方才的果子弄成的,加了些井水和糖,味道还不错,试试?” 桌上只有一碗,林清池试探性看了一眼童云,迟疑道:“妻主,我不渴。” “我喝过了,你喝吧。” 童云没有告诉他只做了一碗,从集市里买回来的糖不多,她还要留一些糖来哄人呢,怎会全都用了。 “清池谢过妻主。” 童云轻笑了一声:“你是我的夫郎,何需这般客气。” 林清池抓着筷子,埋头吃着面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碗里的面条热乎乎的,升腾的雾气似是把人的眼都蒙住了,林清池眨巴了一下眼睛,紧接着鼻尖泛起一阵酸意。 从爹爹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么满,且还是热着的食物了。 在林家,主君因着自己是哥儿的身份,嫌弃他光吃饭不干活,经常是送了这顿,就没了下顿,就算是送了,饭也是冷的。 虽然来到童家后,情况也没多好。 童云吃得很快,没两下便吃完了,见林清池还在小口小口地吃着,给他说了这几日的打算。 “这几日,你就好生在家里歇着,不要再去山上了,明日我打算去镇上看看。” 童云顿了顿,看到紧锁的门,又道:“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手腕上的药,莫要忘了换。” 林清池听闻,停下了口中的动作,话到刚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妻主又去镇上作何? 难道赢了钱,又手痒按捺不住了。 林清池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女子有了钱就容易飘,林清池不知道妻主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好久没人对他这般好了. “天黑前我就回来,莫害怕。” 童云看见林清池的沉默,很快就联想到小家伙是在怕她又赌坊。 也是,原主先前的种种劣迹,换成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卸下心房。 “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招工,不是去赌坊的。” 童云这般直接,林清池心不由虚了几分,原来是他误会妻主了。 可妻主平日里从未有过这想法,妻住莫不是又被追债了? 林清池脑袋瓜里想的东西,童云是一点也没猜出来,全当少年在怕她去赌坊。 “别多想,赶紧吃面,待会坨了就不好吃了。” 少年吃饭时拘谨小心,童云都看在眼里,这时去了厨房,也好留给他自由的空间。 黄狗一路跟了过来,童云给它留了些吃的,此时看着黄狗狼吞虎咽的样子,自顾自嘀咕着:“我对你这般好,可别忘了我啊。” 黄狗吃的又急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吃完了,接着摇头摆尾地看着童云。 “适可而止啊。” 童云摸了摸黄狗,这个家有能力填饱人就已经很不错,哪里还顾得上牲畜。 都是可怜人儿,不论是人,还是狗。 想到林清池瘦弱的身子,童云心里貌似被针扎了一般。 原主怎地就能狠下心虐待这么个可怜哥儿呢? 童云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怒骂着,正骂得起劲,耳畔响起了林清池的声音。 “妻主,你这是.” 少年的视线落在黄狗那处,甚是惊讶。 童云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开口道:“面煮多了。” 黄狗是林清池在山林捡柴的时候发现的,右脚鲜血淋淋,好像快死了。 他一时心软就把它捡回家,妻主不待见黄狗,他只能偷偷地给黄狗找吃的。 “谢谢妻主。” 林清池眼底划过一丝欢喜,语气糯糯的,听得童云心软软的。 还挺巧,只不过大发善心给狗喂了些吃的,少年就开心了起来,不枉她忍痛割爱。 “妻主,我来洗碗吧。”林清池下意识道。 “不用,你回去歇息,我来洗。” 不由分说,童云拿过林清池手中的碗就走到井边忙活了起来,丝毫不给林清池动手的机会。 终于搞定所有,也到了睡觉的时候。 童云看着那一张狭小的床,突然犯了难。 这么小,要怎么睡? 这时,屋内响起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只见林清池驾轻熟路地从屋外端过来一杯水。 “妻主,水我给你准备好了。” 童云顺着林清池的视线看去,只见床榻边,放着一碗凉白开。 原主倒是个会生活的,起夜不忘喝水,还要得有人服侍。 深吸了一口气,童云扯了扯嘴角,说:“你去床上睡吧。” “啊?”林清池低声惊呼道。 童云没说话,一想到原主的所作所为,脑袋就突突地疼,径直把人拉倒床边坐下,她就去把蜡烛熄灭了。 屋内面积小,来去不过床和桌子凳子,童云没得选择,只能选择趴在桌子上,凑合一晚。 黑暗中,林清池睁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顺着月亮的余光看去,妻主趴在桌上的轮廓若隐若现。 林清池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躺着一动一不敢动。 妻主为何要让自己睡床? 联想到妻主今日的所作所为,林清池忍不住想:“难道妻主是真的被追债了,借着去镇上的由头,联系窑子,再把他给卖了?” 不行,若妻主真那般做,他是死了,也不会妥协。
第6章 从未想过抛弃他 翌日,天微露晨曦,童云就醒了。 桌子硬邦邦的,童云怎么都睡不安稳,到了半夜,实在没辙,只好去柜里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凑合。 洗干净晒好被子,童云去菜园地逛了一圈,摘了些青菜弄成素粥,吃过早餐,又把剩余的粥温在锅里,才出发去镇上。 林清池是被黄狗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发现妻主早已没了人影。 想起妻主的叮嘱,他才缓过神来。 妻主当真去镇上找工作了? 林清池不敢肯定,掀开被子就要下地,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痛,尤其是腰部,酸软得厉害。 自妻主因他不愿服侍,恼了自己后,就再也没有让他上过床,昨晚普一睡床,林清池受宠若惊之余,还真不太适应。 揉着腰,林清池驾轻熟路地去到厨房,只一眼,就震惊了。 灶台上冒着阵阵白雾,林清池哆嗦地打开锅盖,一大碗青菜粥映入眼帘,清淡的香味弥漫至鼻尖,林清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昨晚妻主给他的那碗面满到快溢出,林清池没吃完,但饱餐的机会难得,他也不愿意浪费粮食,硬是全塞肚子里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昨晚吃得饱,今早还会觉得饿,一时间,少年竟心虚了起来。 等等,这青菜粥不似他做得那般稀,林清池想着,小脸慌得露出难堪的神色。 妻主怎会留吃食给他,眼前的青菜粥定是妻主回来吃的。 人总是会因为一点好,就开始讨要更多,无穷无尽。 妻主是什么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此时再看到青菜粥,林清池眸子清明了不少。 这边,童云在昨日待过的树荫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想见的人。 “哟,少见呐,这么早,出来遛弯不成?” 杨玲肩上扛着锄头,对着拦住她去路的童云就是一阵讥讽。 童云尴尬地笑了笑,视线落在杨玲身后跟着的男子,肚子隆起,显然是怀孕了。 这是个女尊世界,男子怀孕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童云早有心理准备,但头一回见,冲击力还真不小。 杨玲见童云盯着自家夫郎许久都不曾挪开,眉毛着火了似的燃起。 “再看,眼睛都给你戳瞎了。” 童云忙解释:“杨姐,你可别误会啊,今早我可是特意等你来呢。” 杨玲睨了她一眼:“等我做何?闪开别挡道。” 童云狗腿地笑道:“别啊,杨姐,今儿个,我其实是想找你帮个忙。” 杨玲听闻,神色突变:“我可没钱,滚滚滚。” 说着,杨玲就要把夫郎带走。 童云碰一鼻子灰也没恼,好声好气道:“杨姐,没别的事,我就想问问您那儿还招工不?” 杨玲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你莫不是在说笑?我可没这闲功夫。” 童云脸色一僵,接着敛色道:“杨姐,我是认真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都快揭不开锅了,咱们亲戚一场,你就” “妻主,时候不早了。” 男子细声细语提醒,童云趁机道:“是啊,杨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上工吧。” 杨玲黑沉沉的脸露出一丝不耐,到底也没说出拒绝的话。 晨间的田间巷道,人来人往,像杨玲的这般上工的人不少,但几乎都是女人,倒是杨家夫郎挺着大肚子的男子走在路上,显得甚是突兀。 童云旁敲侧击好一会,才知道杨夫郎去镇上,是为了开安胎药,顺道去镇上屠户出身的父母。 哥儿身子弱,易流产,童云到也能理解。 村里到镇上的距离不算远,两刻钟便到了镇上,童云跟着杨玲把他家哥儿送到娘家,紧接着两人去到了一家酒楼。 普一走进,算账的掌柜看到杨玲,先是打了声招呼,视线落到童云,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杨姐,这是” 杨玲推了推童云,说:“张掌柜的,咱们酒楼今日不是差人么?你看她,成不?” 掌柜放下手中的账本,嫌恶道:“杨师傅,咱们酒楼可不是什么人都招,细胳膊细腿的白面书生,若是出了差错,我该如何向上边人交代。” 童云听闻,讪讪地庆幸着原主的名声还没烂到镇上。 下一秒,掌柜的话又响起。 “况且这人还是个好赌的,酒楼的钱要是被偷了,谁负责?” 童云尴尬地扯了嘴角,心里痛骂着原主。 “掌柜的,先前是我做了太多蠢事,但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人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好人有好报,允我试试?” 童云一番话说的真切,杨玲瞧着像是这么一回事,念在亲戚一场,童家死去的父母也待她不错,索性帮着说了一句。 “张掌柜,你且用着,不行再把她辞了。” 杨玲发话,掌柜也没有再坚持下去,没好气地说:“行吧行吧,竟然杨师傅都发话了,我还能不给?” 就这样,童云成功地获得了一个店小二的试工机会。 酒楼店小二的工作不难,上菜端盘子、招呼客人,童云很快就上手了。 中午时分,生意红火,客人一波接着一波,酒楼里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到了黄昏,人才渐渐变少。 后厨,三三两两的店小二围在一起吃饭,她们不待见童云,童云无所谓,自己端着饭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童云坐在石阶上正扒着饭,一道黑影挡住了视线。 “杨姐,吃饭呢,你吃过没?” 杨玲翻了个白眼,往她的碗中到了些菜。 童云定睛一看,满当当的一大碗,全是肉。 “谢谢杨姐。” 童云感动道,想到什么似的,她又开口:“杨姐,我应该不会被辞退吧?” 今日酒楼生意比平常好了不少,杨玲在厨房也是忙不个不停,哪有空闲去看童云到底安不安分。 方才掌柜的过来与她说童云表现不错,比别的店小二都勤快,能看出几分改过自新的态度。 杨玲与童云年龄相仿,两家父母关系好,从小一块长大。 只不过童云是童家的独女,被宠着长大,没干过多少重活,她爹娘死后,又是好赌成性,不理家事,整一个废材。 不过,童云今日的表现令杨玲着实意外,却又觉得欣慰,就好像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终于懂事了一般。 “你勤快安分些,还怕被赶?” 童云把碗放在一边,起身对杨玲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这动作可把杨玲吓了一大跳,愣是退后了几步:“你小子干啥呢?夭寿啊!” “没有没有,我是发自内心想要谢过杨姐的。” 童云郑重道,杨玲的善意,她都看在眼里,村子里穷,就算是亲戚,对原主这样的人,不避之蛇蝎已经算很不错了。 “行了行了,肉麻兮兮的,赶紧吃,吃完麻溜地去上工。” 杨玲说完逃也似的走了,生怕童云再给她来一个鞠躬。 童云定在原地,嘴角忍不住勾起,昨晚她还怕杨玲不肯给她介绍,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去山上打猎的准备了。 人呐,还是善良的居多,不管是杨玲,还是家里那个小夫郎。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童云看着肉,就想到了林清池。 少年悲惨的一生,在林家就没得到过多少爱,被原主买到童家,也没个安生日子,像这样一碗肉,怕也是没吃过。 童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瞬间没了胃口。 昨夜她说会在天黑前回去,此时太阳渐渐落山,酒楼还得有一波客人,估计过了高峰期才能回去。 也不知道林清池吃了没,有没有听她的话好生在家里歇着。 不待童云继续伤春悲秋,掌柜那边叫人上工了。 童云上大学时在餐饮店兼职过,对体力活得心应手,只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意,端盘子回后厨时,与一位小二碰了巧,碗碎了,人也受了伤。 好巧不巧,小二是出餐的,一锅热汤垂直落下飞溅,离得最近的童云右脚被烫伤。 出了这么个意外,掌柜念在童云勤快,说了两句也就不理会了。 其实,在热汤倒下了那一刻,童云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 若那锅汤没有偏,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己身上,她不脱一层皮也是半残的了。 受伤不是最难以接受的,童云只是怕她真的受伤了留下后遗症,那林清池又要过上每日操劳的日子了吗? 她定是不愿的,代替了原主,童云从未想过抛弃林清池。 少年缺爱,那她,何尝不是
第7章 童云受伤 乡间小路,童云一瘸一拐地走着,手里提着食匣,装的是杨玲留的荤菜。 杨玲念着怀孕的夫郎还在岳父母家,提前下工接人回家,童云看得是好生羡慕。 想到林清池的可人模样,童云心里是又甜又酸。 被妻主惦记着的林清池今日干了不少活,上午把茅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下午又去菜园里拔草浇水。 一整天下来,费了不少力,但他始终记得妻主天黑就回家的嘱咐,小小的人儿坐在门外,一等就是到天黑。 等人的时间做总是漫长,林清池强打着精神,还没等来人,心里慌得不行。 难道妻主又去赌坊了? 林清池越想,心里越发肯定,对妻主生出期待,到底是他妄想了。 童云回到家,看到林清池靠在门边,小脸耷拉着,满是怨念。 “清池,对不起啊,我回来晚了。” 童云小心翼翼地说着,脚步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林清池闻声起身,眸子里盈满委屈。 “妻主.” 少年可怜兮兮的嗫嚅叫童云心头一颤,该死!她怎就把人儿给欺负了。 “咱们先进去,外边有风,凉飕飕的,别着凉了。” 林清池跟在童云的身后,头一低,就看到了她腿上的异样。 “妻主,你的脚是怎么了?” 童云把门关上,就听到林清池虐略显担忧的话语,想着哪天有空要编一个门栏的心思全然抛在脑后。 “无碍,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童云不愿用苦肉计博得少年的同情,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及时处理养些日子就好,没那么精贵。 “你吃过晚饭没?”童云边说边从食匣里拿出碗,“吃了也没关系,我给你带了些菜作宵夜,不过都凉了,我去热热。” 说着,童云又迈开腿去厨房,丝毫不给林清池说话的机会。 妻主的腿定是受伤了,林清池笃定地想到。 女人一瘸一拐的姿势看起来十分滑稽,林清池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妻主过去待他如下人一般,他本应乐得开怀,视线落在女人纤瘦的身影,哪还有什么幸灾乐祸。 童云刚生好火,林清池走了进来。 “你过来作何?厨房蚊虫更多,你快回屋里歇着。” 林清池一动不动,话也不说,眼睛一直盯着童云的右脚看。 少年的心思,童云猜出了几分,但她不打算戳破,强忍着痛挪步道米缸处,打开盖子一看,发现昨日买的米面一点也没少。 “我不是叫你好生照顾自己吗?今天吃什么了?” 林清池被童云拔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妻主今早留的,我吃了。” 少年的声音小得可怜,童云听得脑袋突突地疼,眉头皱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妻主,我只是太饿了.” 林清池看到她的神色,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童云长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浓厚的疲惫感。 “清池,你且信我一回,我是真的悔过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说好么?” 林清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妻主不是怪他把早饭都吃了。 回过神,林清池羞愧不已。 可是妻主的话,他还是很犹豫。 妻主,是真的悔过了? 童云见林清池迟疑,也知道自己逼的太紧,旋即转移话题道:“回屋歇着,做好了我叫你。” 少年怯懦懦地打量着童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童云看得好笑,但还是绷着脸,强硬道:“你这是不打算听我的话了?”
第8章 你的话,我定是记得 “清池不敢。” 少年红着眼眶,小脸皱巴巴的,好似被童云不善的语气给唬住了。 “你且听我话,乖乖回去歇着。” 童云说着就干起了活,林清池自知再留下来会惹妻主不高兴,也就一步三头地回屋内了。 晚饭做得简单,吃过饭后,童云又去烧了些热水,清洗了一遍才歇下来。 依照村里人的习惯,大家都基本上都是隔几天才沐浴一次,像童云这般爱干净的人鲜少,林清池对此没有太大异样,毕竟原主唯一的优点也就是爱干净了。 林清池此时更关注的是童云右脚的情况。 “妻主,你的脚.” 童云坐在石阶上乘凉,见少年不自在地绞着手,心头微热。 “我不是说过了嘛,小伤而已,你不必担心。” “我没有” 林清池的口不对心,童云也不戳穿,一双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好好好,你没有担心我。” 林清池听了,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童云看着他,勾唇笑了笑,不过视线落在少年裤脚沾上的泥巴时,笑意顿时全无。 “你又去山上了?” 林清池见童云眉头一拧,心咯噔一跳。 “我听妻主的话,没有去山上。” 林清池小声地开口,尽管听起来甚是心虚。 童云怒极反笑,站起来把人好好打量了一番,直到没发现有任何受伤之处,才安下心来。 “山上凶险多,今后莫要去了。” 那以前他进山,为何妻主不说这番话;林清池眼底划过一丝不解。 “锅里还有热水,你也去洗一洗吧。” 林清池是个爱干净的人,就算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每日也不忘擦身子,童云这么一说,他仿佛看到了妻主对他的嫌弃。 童云可没这般想,林清池口口声声说没去山上,但裤腿上的泥巴不会骗人,她能想到少年定是去菜地忙活了一天,夏日酷暑也是出了一身,洗个热水澡,爽利一下,也没多大损失。 “清池听妻主的。” 林清池撂下这么一句话,人便走了。 童云听得云里雾里,这小家伙方才是生气了?不对啊,她是哪里惹着他了? 不多童云也没深究下去,一整日的劳累,加上原主这幅身子缺少锻炼,虚得不行,若不是凭着意志强撑,她可能早就倒了下来。 苦力活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家里的情况也不容拖下去。 不过在酒楼干了一天,她也不是没有收获。 酒楼的客流量多,不仅仅是因为味道好,更多的是价格实惠,除了一些赶集的人,大多都是熟客。 如今天气炎热,前来的客人吃饭前都会喝好几碗凉白开。 这个朝代没有果汁一说法,童云打算明日再去酒楼观察一天,说不定还真的有商机。 赚钱之路漫漫,童云就算再着急也得好好规划,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小家伙要养,日后的花费可少不了。 林清池这边怨念颇深,洗澡的时候一双眼是红得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欺负了他。 洗完澡,时间也不早了,童云还是按照昨晚那般,林清池睡床上,自己用稻草铺在地上睡。 这一觉童云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天微亮,童云就起来了,令她惊讶的是林清池也醒了过来。 “你再睡会,时间还早。” 林清池坐起身,腰还是有些酸,听到童云的话,连忙下地。 “妻主.” “你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饭。” 童云收拾好床铺,径直去了厨房。 不过今日,她怕林清池不敢吃早饭,亦或者是不敢私自动家里的任何精贵东西,硬是看着少年吃完最后一口才出发去集市。 未了,童云临走前,还不忘威胁林清池。 “莫要忘记吃饭,若是让我看到米缸里还是原样,那今后你就都不用吃饭了。” 童云的话听着唬人,林清池心如明镜,到底是听出了对方的关怀。 “妻主,你.路上小心。” 林清池小声地说着,只是话一出,他自己都惊呆了。 “清池的话,我定是记着。” 童云人已走远,声音仍徘徊在耳旁,林清池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涨涨的,又带着一丝甜味,就好像妻主给的那颗糖一样,甜到心里头。 似是想起什么,林清池去门缝处去拿出一把砍刀,接着去屋后的竹林砍了一些竹子回家。 竹子是用来编篮子的,这是林清池是从杨家夫郎介绍的工作,一个能赚五文钱,攒起来也不少。 妻主几乎没过家用,只有赌钱赢了才会大发善心丢些银钱,不过那点钱根本不够用,林清池只能靠着编篮子补贴。 如今妻主态度是好了,但林清池可不敢保证她还是这般。 女人总是善变,他一直都记得爹爹说的话。 林清池编篮子的速度快,不过三个时辰,就编好了四个篮子。 趁着天还没黑,妻主没回来,林清池拿着篮子驾轻熟路地来到杨夫郎家。 “清池,你可来了。” 林清池刚走到院子,就看见杨夫郎挺着大肚子朝他走来。 “萋萋,你走慢些,当心路啊。” 江萋萋不以为意地努嘴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两天了,你都不来找我。” 林清池放下篮子,忙上前扶着人。 “这两日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是不是那人又去赌坊了?” 江萋萋为他打抱不平,嘴边的怒骂说到一半,倏地停下。 “不对啊,童云在酒楼上工,应该是没有时间去赌坊的啊!” 说着,江萋萋一脸凝重地看着林清池。 “萋萋,你是说妻主去酒楼上工了?” 林清池此时哪有心思和他说童云这两日的变化,脑海里都是江萋萋方才说的话。 “千真万确,我可没说慌。” 童云是村里少有的读过书的人,与她同期上私塾的人,莫不是考上秀才,就是在镇上给哪家商铺做算账的。 读书人心里傲气,不愿落入“俗世”,没一个愿意去做体力活,童云的话,江萋萋听来也是诧异。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林清池一点也不知道。 “萋萋,你莫不是还不知道吧?”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林清池很快调整好,笑着说道:“没有,我知道的。” 两日没见,两位哥儿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絮叨了许久,收篮子的人来了,才停下来。 “二十文,清池,你好厉害啊!” 林清池小心翼翼地把钱塞进袖口,接着谦虚道:“哪有,萋萋你也很厉害。” 江萋萋抛了抛手中的几个铜板,耷拉着脸道:“清池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大着一个肚子,哪能像往常一样。” 林清池低头看了看,江萋萋的肚子圆得像个球,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怀孕了会是如何? 是像萋萋这般,被杨大姐宠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是和村里那总是被打骂的张哥儿那般,愁苦着一张脸。 但妻主已经不愿再碰他了,何来怀孕。 似是察觉到林清池情绪的起伏,江萋萋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林清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清池,你怎会在这里?”
第9章 童云哄人 童家院内,童云看到地上未收拾干净的叶碎屑,脸色紧了紧。 “妻主,你莫生气,我钱都在这里了。” 林清池忍痛地将还没捂热的二十文拿了出来,边说边盯着童云的神色,生怕下一秒对方就会对他破口大骂。 “哼” 童云冷哼了一声,闷着一股不上不下,看到少年右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是不愿林清池有独立赚钱的能力,相反她很高兴。 只是少年手还没好就开始干这般费手的活,这不是在给自己找苦吃吗? “你挣的钱,自己收着,给我作何?” 童云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悦,林清池听着,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 “妻主,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说着,少年就要跪下来。 童云见状,连忙制止住,少年可怜兮兮地垂着泪,让人好不心疼。 “我没怪你,你莫要哭了。” 童云从未这般轻声安慰过他,林清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里蓄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别哭啊,唉我” 都说女儿的泪水是致命武器,童云觉得哥儿的泪水,威力也不容小觑。 童云见林清池有抽泣得喘不上气的架势,索性把人揽入怀中。 “好啦,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林清池愣怔着,感受到妻主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背部,全然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在哄。 他都多大了,妻主还这般。 可是,妻主的怀抱,真的好温暖,他好像舍不得离开了. 童云见林清池停下抽噎,这才松开口。 “今日这事就过去了,别哭了啊。” 林清池羞红着一张脸,缓缓地点了点头。 童云勾唇笑了笑,没想到少年竟是为方才的怀抱害羞了起来。 不过林清池身子是真瘦弱,堪堪一手就能圈住的腰,让童云心尖颤了又颤。 赚钱的速度得加快了,要不然还怎么给林清池补身子。 想到杨玲的叮嘱,童云本来打算推迟的计划,此时是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妻主,你是去酒楼上工了吗?” 林清池脆生生的嗓音响起,童云思绪被拉回。 “杨夫郎告诉你的?” 林清池低头看着脚尖,轻声应了应。 书中对杨家夫郎的笔墨不多,不过杨家夫郎性子显然比小家伙开朗多了,多接触或许还可以改改他的性子。 话说,童云与杨玲讲过自己的打算,原以为会被否定,万万没想到,杨玲不仅支持,还十分积极帮她引荐给掌柜。 童云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杨玲的好她都记在心底。 不过杨玲可没搭理她的感谢,只是说了一句。 “娶了哥儿,就好好待他,你年纪不小了,该生性了。” 童云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去她娘的,原主的锅都让她来背了! “清池,你且把钱收回去放好,乖,听话。” 林清池迟疑地看了一眼,见童云抬了抬头,只好一步三头地挪到破柜子那边。 只不过刚锁好钱,林清池一回头就看见妻主背着篮子要离家。 少年心头一跳,连忙跑了上去。 “妻主,你要去哪儿?” 少年眼眶又开始红了。 方才不是说不怪他,还把工钱让自己收着的吗? 怎么又要去赌坊了,妻主的话,他分明就不该信. “我去村口摘果子,就上次那种,我打算明日做一些去集市上卖。” 童云弯腰刮了刮少年的鼻头,轻笑道:“怎么,以为我又要去赌坊了?” 林清池羞愧地低下头,沉吟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说:“我随妻主一同去摘果子,可以吗?” 童云自然不愿他跟着去,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 林清池听了鼻头一酸,哭腔说来就来:“妻主.” 童云最受不来少年露出这般神色,尤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仿佛她做了多罪深恶极的事。 “你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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