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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成婚:靳总的幸孕傻妻

杨梅醋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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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林念初靳翊谦   更新: 2022-09-06 13: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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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初靳翊谦《替嫁成婚:靳总的幸孕傻妻》讲的是一场阴谋,林念初以傻子之身,替嫁给双腿残疾的靳翊谦冲喜!她本想查明真相,恩仇各报,没想到,黑心继妹和渣男未婚夫狼狈为奸,步步相逼!林念初勾起红唇:"既然你们这么着急着找死,那我成全你们!"傻子?呵!且看她堂堂神医圣手,如何妙手回春,绝世风华!而别人口中的残废男人,竟是掌控着全国经济命脉的大佬!他冷冷一笑:"谁动我夫人,我就要谁命!"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一章 让傻子去嫁 “不,我不嫁!” 林以柔哭得梨花带雨,尖细的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林家别墅:“爸爸,您怎么能让我嫁给一个残废呢!” “是啊振成,小柔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陈曼连忙跟着附和,她的女儿生来尊贵,绝对不能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冲喜:“靳家只说要娶林家小姐,可没说只能是小柔啊。” 林以柔顿时止了哭声:“对,爸爸,让林念初那个傻子去嫁,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总得为这个家付出点什么才对啊。” 很快。 一个衣裙破破烂烂的女孩儿,出现在别墅大厅,她白净的小脸上沾满煤灰,只剩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 林以柔连忙走上前去:“念初,爸爸费心为你寻了一桩婚事,对方有钱又大方,不仅帮林氏化解危机,还给了一大笔聘礼,我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婚事?” 林念初懵懵懂懂地歪了歪脑袋,然后粲然一笑:“宇辰哥哥要来娶念念回家了吗?” 魏宇辰是母亲替她挑中的丈夫,指腹为婚,后来母亲去世,这桩婚事就一搁再搁,没人提起过。 “林念初!” 林以柔一听到这个该死的婚约就来气,狠狠推上林念初的肩膀:“宇辰哥哥也是你能叫的!你一个傻子,总不会还妄想嫁进魏家当少奶奶吧!” 林念初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可是,宇辰哥哥,他不嫌弃我,还经常来家里看我……” “他来是为了见我!” 林以柔气急败坏地大喊,死死攥着林念初纤细的手腕:“林念初,我已经有了宇辰的孩子,你也该改口叫妹夫了。” 她说完,转身看向林振成:“爸爸,我和宇辰两情相悦,结婚是迟早的事情。” “等林念初替我嫁到靳家,到时候林氏就有了靳、魏两座靠山,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靳家? 林念初闻言僵硬地愣在原地,一时连装傻都忘在脑后,靳家权势滔天怎么可能会瞧得上林氏,这样高攀的婚事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要她嫁的是——靳家大少爷! 林念初对靳翊谦的了解凤毛麟角,听说他十来岁曾经被人绑架,辗转流落,等被靳家老爷子寻回时,已经双腿尽断,重病缠身。 靳家老爷子格外偏爱这个嫡出的长孙,可请尽名医也不见成效,就起了古时冲喜的心思。 然而,谁都想不到,靳翊谦这人竟能克妻至此,光是靳家对外宣布的婚约,都已经有五六个。 但是新娘和母家,都没能得以善终。 这样的火坑,林以柔不可能跳,所以就打算让她嫁,让她死! 林念初眼底一抹嘲讽转瞬即逝,她哭着往后退去:“不要……念念不要……念念只要宇辰哥哥。” 她说着,又去求林以柔:“妹妹,我不会打扰你们相爱的,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啪-- 陈曼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她一耳光甩在林念初脸上:“你个贱蹄子想的倒是好,又要当魏家少奶奶,还要以柔替你生孩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曼说着又抬手。 林念初赶紧往角落缩去,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外婆,我要外婆,念念好痛,外婆快来救救念念。” 砰地一声。 林振成骤然怒气冲冲将茶杯一摔,死死瞪向林念初:“你要我说多少次,那个老太婆早就死了,跟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妈一起,都死了!” “你骗人,外婆说过,她会接我回家的。” 林念初固执地抬起脸颊,眼底恨意转瞬即逝,如果不是林振成丧尽天良幽禁了外婆,她怎么可能装疯卖傻留在这里。 “逆女!” 林振成气得脸色铁青:“管家,把她给我关到祠堂去,等后天靳家人上门,再放出来。” 祠堂就在林家别墅后山的一处老屋。 林念初眼睁睁看着祠堂大门被关上,她生来就怕黑,从小又被陈曼关的多了,以至于到了夜里,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雾。 看什么都模糊。 滴—— 林念初腕上那块不起眼的手表,忽而亮了起来。 她看是晋言的名字,没多想就点开了消息。 --念姐,老夫人的事情有线索了,我查到林振成跟一家地下码头有来往。 林念初皱了皱眉心,林氏银行向来与运输实业无关,林振成借着这个码头,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 “过来接我。” 林念初言简意赅回了话,抬手在祠堂一幅古画后敲了敲,坚固的墙面缓缓裂出一扇暗门。 林间小路并不好走,她微微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视线清楚些,才刚出路口,就隐约看见一辆黑色宾利蛰伏在路边。 晋言这家伙,难得有这么准时靠谱的时候。 林念初径直朝着那车子走去,拉开车门就坐在后座,她正想开口说话,颈间就被冰冷的刀刃抵上。 “竟然能追我到这里,老二还真是看不得我活着!” 男人的声音喑哑低沉,身上隐隐能闻到血锈味儿。 黑暗里。 林念初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僵硬挺直后背,忽而放声哭了起来:“妈妈,有坏人,他拿刀吓唬我,妈妈你快来救我啊。” “……” 靳翊谦英气的眉心紧紧蹙起,他竭力按捺着心口翻涌的热浪,手里的刀又逼近了几分。 “别想耍花样,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痛痛……哥哥别生气……念念给你糖吃……你不要杀念念……” 林念初不听,还是扯着嗓子哭,她竭力演的像一个白痴,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靳翊谦皱眉扫了眼她掌心的白兔奶糖,又打量着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儿,头一次觉得被追杀得这么精彩。 靳泽费尽心思给他下了药,又找来不少染病的女人,想要他死,还要他身败名裂。 其心可诛! 他七绕八绕甩开那些亡命之徒,却被一个傻子闯到面前,别人都是什么天赐良缘,到他这里…… 天赐良药? 怪就只能怪她自己送上门。 “我会给你赔偿的。” 靳翊谦压抑着心口的邪火逼出声音,下一秒,就严严实实将林念初推倒在柔软的座椅上。 他大手一挥,林念初身上的衣裙就成了破布,连着她藏在奶糖下的银针一起,被扔到一旁。 “你--” 林念初脑子里轰的一片空白,她话还没说完,男人滚烫的亲吻就封了上来,专业利落的搏击技巧,轻而易举就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你放开我!” 林念初一双手臂被反按在背后,她没了银针暗器,身手也不敌对方,心里的惶恐在黑夜被无限放大。 她在颤抖。 靳翊谦能感觉得到,于是鬼使神差竭力让自己克制轻柔。 林念初快要被屈辱和痛苦撕扯开来,抬头死死咬上男人的肩膀,恨不能就这样咬死他。 靳翊谦微微怔了下,可浑身逆流的血液仍旧叫嚣着。 他低头,放任她咬着,不顾一切地攻略城池,直到怀里的女孩儿也颤着睫羽昏睡过去。 晋言将车停在林家附近,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林念初,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有回音。 “念姐念姐,你这是去哪里了啊!” 他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要出事,然后,电话着急忙慌直接打到了E.M集团总部。 “念姐不见了,赶紧查到她的位置,动作快点!” 几分钟后,晋言收到回复,经纬度精准锁定在一家私人医院。 医院? 晋言脑袋嗡地一声,黑色宾利飞一样在马路上疾驰:“念姐,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不然聿总一定会杀了我的!”
第二章 林家大小姐 窗明几净的VIP病房。 靳翊谦脸色冷厉地坐在外间沙发上,墨黑色衬衫衣袖被挽起,晾出他小臂上纱布包扎的伤口。 “靳先生,都查清楚了,是二少爷买通了老宅的一位厨师,这才得了机会。” 武铮不敢隐瞒将所有事情都说得清楚,他是靳翊谦最倚重的保镖,做事向来稳妥。 可这次,他竟然连这么大的纰漏都没能察觉:“靳总,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您责罚。” 靳翊谦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抬头,晦涩不明地看向病房里间,那一抹正安静睡着的娇小身影。 “手表呢,查清楚了没有?” 靳翊谦目光戒备地落在那块白色手表上,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一不留神就会步入深渊。 况且,林念初出现的实在蹊跷。 武铮也不敢怠慢,连忙递上所有资料:“已经检测过了,就是块平常的智能手表。” 说完,他又补充:“只不过,这块手表是针对特殊夜盲患者设计的,必须要使用者的虹膜验证,才可以正常使用。” 难怪他怎么也解不开。 靳翊谦眉心微皱,眼底寒霜仿佛褪去了些。 但是。 如果是夜盲,那昨天,她是不是根本就没看清他的脸? 靳翊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如果那丫头不记得他的样子,明明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不耐地翻开资料,好巧不巧,目光直直落在手表购买人那一行。 靳翊谦不禁眉峰微拧:“魏宇辰?是什么人?” “魏家实业少东家。” “什么意思?” 武铮早就查得一清二楚:“靳先生,您带到医院的这位小姐,正是林振成的长女林念初,她自小与魏家公子定有亲事,只不过这位林小姐……” 他说着,有些迟疑:“她……脑子有点不太好,所以很少有人提及这桩婚事,更不会提起她。” “林振成的长女?” 靳翊谦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皱起眉头:“我记得,林家只有一个女儿。” 武铮点点头:“是,林家对外的确是这么说的,但事实是林振成与前妻也生有一女,不过他看上去并不愿意承认。” 靳翊谦丢开文件,脸色阴沉讽刺:“不承认女儿,还想着商业联姻,林振成倒是会做买卖得很!” 卖女求荣的算盘,他打得可真干脆。 靳翊谦对林振成并不了解,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前夫人,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个名字。 楚蔚是个医生,医术精湛,家世显赫,她这一生都高歌猛进,唯一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嫁给林振成。 她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但对方可能连她的墓地都想好了。 楚家败落是林振成蓄谋已久的,他低价抛售股权变现,事业稍有起步就带着情人登门入户。 楚蔚可能也是没了什么盼头,没多久就去世了,就连她的身后事,都是她母亲处理的。 靳翊谦小时候经常听爷爷念叨楚蔚,他说自己有一次病重住院,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最后,就是楚蔚主刀了他的手术。 老爷子觉得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全是因为这个年轻有为的女医生,有关她的事就会留一些。 只是,他可能也不知道。 楚蔚居然还有一个女儿。 靳翊谦抬腿走到病床边,女孩儿好看的眉心紧紧拧着,眼睫沾泪,眼尾曳着淡淡的红。 沉默须臾,他俯身,将那手表重新戴回林念初腕间,又放了个文件袋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高额的财产赔偿,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弥补方案。 “安排医护好好照顾着,再去买一盒奶糖给她。” 靳翊谦从没有亏欠过别人什么,还是头一次对旁人觉得有些愧疚。 他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关于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闲言碎语,等她醒来,除过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之外,其余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同意。” …… 林念初做了一个挺长的梦,醒来时眼角还坠着泪珠,她恍惚有片刻失神,目光迟缓地四下打量着。 很白。 到处都是晃眼的白。 “我怎么跑医院来了?” 林念初抬手敲了敲额头,她撑着力气想要坐起来,结果不小心扯到了某一处伤口。 脑子轰的一声。 时断时续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起。 她上错了车,被人强,又被人打晕。 “混蛋,我一定要你牢底坐穿!” 林念初苍白的脸颊上怒意赫然,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及时地拦了下来。 “小姐,您身上有伤,还不能乱动。” 一身白色的小护士急匆匆跑进门,赶忙将她重新扶回被子里:“我这就请大夫过来,您千万不要离开。” 林念初又气又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意识到自己可能连走路都困难,她咬牙发了个消息出去。 ——按着定位,滚过来接我! 刚摁掉手表。 几位医生拿着病历夹进门,他们个个谨小慎微,问诊事无巨细。 林念初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她是个傻子,傻子还怕什么丢脸和难以启齿。 她傻里傻气地盯着医生:“医生叔叔,我不记得了,我是生病了吗,谁带我来医院的啊?” 医生什么都不可能说,干脆装聋:“小姐,您身上的撕裂伤,还需要按时吃药,以避免感染。” 林念初攥了攥手掌,不死心地又问:“什么是撕裂伤,我为什么会受伤?” “……” 一众医生面面相觑,为难不已,他们无法跟一个智力障碍的人讲生理,更不可能告诉她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赶紧出来救场,她拿起桌子上的奶糖和文件,笑眯眯地走到林念初身边。 哄骗小孩子一样:“小姐,您是不是喜欢吃糖啊,有人给您留了很多很多钱,都可以拿来买糖吃的。” 林念初看着那一沓纸,想杀人的心都有,那个男人以为拿点臭钱就能打发她,简直白日做梦! 林念初竭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但想到这些东西上也许能查出对方的身份,她立时佯装出惊喜贪慕的模样!
第三章 你个私生子说了不算! “真的……都是我的吗?” 护士如释重负地笑:“当然,只要您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就都是您的。” “好啊,我吃。” 林念初想也没想就吞了颗药片,然后从护士手里夺过文件夹,一骨碌翻身站到了病床另一侧。 见她吃了药,任务总算完成。 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缓到底。 林念初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她坐在地上,一张一张用力撕碎那些文件,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医生护士赶紧上前,胆战心惊地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念初不说话,继续哭。 “那,您是不满意这些财产赔偿?” 林念初哭得更大声了。 一群人急得团团乱转,院长再三强调过,要是这位祖宗不顺心,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有位胆子小的年轻护士一时没绷住,害怕地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所有人都跟着呼天抢地的哭嚎。 “……” 林念初本来就是装哭,这下更是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她内心绝望地看着这些人,开始怀疑人生。 以毒攻毒还能这么用?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林念初赶在耳膜被震碎前,赶紧制止了这场悲剧,她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护士:“纸飞机怎么叠,我忘了。” 纸飞机? 合着她把那么多财产公证撕掉,就是想叠个纸飞机?! 护士傻眼了,颤颤巍巍拿着她递过来的纸,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房产名录,心都在滴血。 林念初丝毫没有什么心疼可言,兴高采烈地满屋子扔纸飞机玩,扔得累了,就剥颗糖丢进嘴里。 不一会儿,晋言发来消息。 林念初起身掸了掸病号服上的灰尘,看着狼藉一派的病房,她满意地挥了挥手:“我要回家了,你们记得打扫屋子哦。” 刚一出门。 林念初就褪下了脸上的笑意,径直走到垃圾桶前,她将藏在袖子里那颗白色药片丢了进去。 这么烈性的事后药,她要是吃下去,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那个男人是打算让她断子绝孙啊! “念姐!” 医院侧门。 晋言一眼就看到了林念初的身影,赶紧慌张地冲了过去:“好端端地怎么就进医院了呢?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要不要跟聿总说一声……” “闭嘴!” 林念初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念叨,脑袋更是一跳一跳得疼。 她身上又酸又疼,心里窝着一团火:“以后你再开这辆车子出来,我就把你和你那些小女朋友一起打包,扔回大洋对岸!” “……啊?” 晋言被她训得一头雾水。 林念初也没打算跟他解释,毕竟上错车还被男人睡这种事情,光听听就有够丢人的。 更别说,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晋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赶紧去开车门:“念姐说得对,我跟您保证,今天绝对是您最后一次看到这辆破车。” 林念初疲惫到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她闭眼靠在座椅上,只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三天时间,给我查清楚,这条钻石项链都跟什么人有关系。” 林念初眼睛都没睁,把攥在手里的纸团扔了出去,这是她装疯卖傻找了很久,才从靳翊谦留下的赔偿里找到的一丝线索。 对方做事太过天衣无缝,钱直接匿名转进她的账户,房产全部以她的名义购买。 只有这一条项链,做工讲究且繁复,一般的珠宝设计师根本做不到,勉强可以下手查一查。 “……好的。” 晋言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脑,紧跟着,在一家酒店门口踩下刹车:“念姐,您要的衣服就放在衣柜里。” 林念初默不作声走进酒店。 五分钟后,她穿着一条破烂发旧的裙子,径直坐回车子里:“时间来不及了,走小路。” 十点之前她必须赶回祠堂,要是被来送早饭的人看出什么端倪,那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 靳家别苑。 靳二少爷原本正悠闲吃着早餐,却被一阵打斗声扰了兴致,他刚要起身呵斥,就看到靳翊谦坐着轮椅被人推近。 脏话在嘴边换成了嘲讽。 “我以为是谁呢。” 靳泽从来都没把一个残废放在眼里,只是轻蔑冷笑:“大哥,你腿脚不方便,没事就别到处走动了,万一再遇上个车祸绑架什么的,那只怕是连轮椅都坐不了了。” 靳翊谦跟着他笑:“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养病,二少可能还不太清楚,你这个哥哥,不止腿脚不好,脾气也不太好。” 靳泽轻笑:“是吗?” 靳翊谦也不气恼,声音淡漠:“把人带上来。”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被武铮用麻绳困着踹到靳泽脚边。 砰—— 靳翊谦眼睛也没眨一下,利落地扣动扳机,那厨师当即倒地,咽了气。 靳泽吓傻了。 他瞠目结舌看着那厨师脑门上的血窟窿:“靳翊谦……你,你竟然敢杀人……” “走狗也算人吗?” 靳翊谦漫不经心地反问,不紧不慢又给子弹上了膛:“听老爷子说,二少费心替我谋了一段好姻缘,我今天特意上门拜访,一来是清理门户,二来是亲自送上谢礼。”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上前,将一个包装华丽的锦盒拿给靳泽。 靳泽将信将疑地掀开盒子,下一秒就扔开老远:“疯子,你这是在威胁谁,别忘了,我妈是父亲娶回家的老婆,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地毯上,一个黑白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 而相片上的女人,正是靳泽的母亲,柳茵。 靳翊谦勾唇冷笑:“所以,你们母子更不应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毕竟,疯子杀人,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靳翊谦!” 靳泽恼羞成怒,眼底通红:“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天,我母亲要是有半点闪失,你就等着滚出靳家吧!” 靳翊谦轻轻勾了勾唇:“想法不错,但靳家的事,你一个私生子说了可不算。” 靳泽狠狠把拳头攥得咯吱响!
第四章 嫁给我不是什么好事 身世是他所有耻辱的根源,就因为他不是靳家嫡孙,老爷子从来都看不上他。 即使他千方百计走到如今的位置,跻身上流社会,可还是会成为不少人嘲笑的谈资。 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凭什么一个残废就能轻易拥有! “对,你说的都对。” 靳泽忽而讥诮地笑,恶狠狠瞪向靳翊谦:“但你还不知道吧,你明天要娶回家门的未婚妻,身世可比我精彩多了。” “靳翊谦,你到底是有多一无是处,才能让爷爷连这样的婚事都点头啊。” 靳泽阴毒地挤出声音,恨不能将他刮骨凌迟:“我就等着,等你趴在我脚底,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随时奉陪。” 靳翊谦淡淡扫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靳泽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林家那一桩麻烦婚事要尽快处理掉。 说起来,也难为靳泽肯费心思,才找到一个生辰八字都和他相衬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别说三个亿的聘礼,就算林家倒贴三个亿,老爷子也不可能同意这场婚事。 “去林家。” 靳翊谦冷声吩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告诉刘琳,让她准备些像样的礼物,要送到林家的。” 备礼? 给林家? 武铮彻底傻眼:“靳总,您是不是……记错了,老先生定的时间是……是明天。” 而且,靳总结婚什么时候还备过礼,连新娘都是对方送上门的! “结婚有讲究,退婚还挑什么时候。” 靳翊谦漠然无谓,如果换做从前,从林振成答应这门婚事的那一刻起起,他就已经成了个死人。 可林念初的出现,让他欠了一份挺大的人情,也不只是因为楚蔚,那毕竟是她的家,她的父亲。 这种微妙的不忍心,让靳翊谦有些犹豫:“还有,针对林氏的计划先缓一缓。” 低奢昂贵的车子疾速行驶在马路上,直往林家别墅开去。 靳翊谦双眸紧阖靠着柔软的座椅,沉声问:“医院那边现在怎么样?” 秘书刘琳从前座探出脑袋:“院长回话说,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嗯。”靳翊谦几不可闻地应了声,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 毕竟,没多少人能逃过利诱这两个字,就算对方脑子不太灵光,也总有她贪图的东西。 他仅仅是有些好奇:“她只拿了那些东西,其它什么也没说吗?” “没。” 女秘书立即诚实地摇头,说完觉得不对,又用力点头:“好像,也是有的!林小姐吃了几颗糖,但是您留下的赔偿款项,全都被她折飞机玩儿了,一个也没剩下。” “知道了。” 靳翊谦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但皱起的眉心却缓缓展开,遇上一个不爱钱的小傻子,事情倒有些难办起来。 不过也好,总算有人不会为了钱,想方设法地算计他。 林家别墅。 “你说什么?!”林振成震惊地拔高了声音,那靳翊谦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会来林家。 要知道,哪怕是明天的婚事,他也没敢妄想会看到这位靳家大少爷的身影。 管家赶紧强调:“不是的董事长,真的是靳大少爷。” 林振成手下一抖,滚烫的茶水倒了自己一身。 可他也顾不上疼,着急忙慌喊来陈曼:“靳家来人了,你赶紧去祠堂把念初带过来,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林振成紧张仓皇地安排好一切,匆匆走到门口,恭迎自己的**爷。 不一会儿,有车子缓缓停在他面前。 先落地的是翻板,精准的坡度将车门和地面连在一起。 保镖迅速站在左右两侧,刘琳踩着高跟鞋去开车门。 林振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到看见轮椅上那个苍白孱弱的年轻男人,他总算懈怠地松了口气,上前握手。 刘琳将他的反应尽揽眼底,冷冷地上前阻止:“林先生好,大少爷向来不讲虚礼,无需客气。” “这……” 林振成尴尬地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掌,他招呼人进门,又倒了热茶:“靳总,今年才摘的新茶,您尝尝。” 靳翊谦冷冷睨了他一眼,接过茶盏:“林先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该做糊涂事,两家的婚事,林先生最好还是考虑……” 砰—— 身后蓦然响起瓷器摔碎的声音。 林念初一袭绯红色衣裙茫然无措地站在门口,女孩儿海藻般漂亮的长发半挽着,脸色却莫名有几分苍白憔悴。 “哎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曼跟在林念初后面进门,看着砸了一地的糕点,立时大声嚷嚷:“连个盘子都端不好,你活着有什么用……” “咳……” 林振成赶紧咳了两声,打断陈曼还没说完的话,又笑容和蔼地看着林念初:“别傻站在那里,快过来跟贵客问好。” 林念初简直要被这拙劣的演技给看吐,她不情不愿地抬头,目光刚好撞进男人幽黑深邃的眸子里。 四目相对。 林念初又迅速低下头,连那人的五官都没看清。 靳翊谦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唇,明明有衣裳挡着,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肩上浅浅的齿痕。 林振成见林念初没动,直接上前将人扯到跟前:“靳先生,她就是我唯一的女儿,林以柔。” 呵,唯一? 林念初真想一耳光甩到林振成脸上,再一五一十拆穿他恶心的谎话。 可是她不能。 二十分钟前,陈曼气势汹汹冲到祠堂,拿出监控外婆的视频威胁她,要求她必须安安静静地嫁到靳家去! 外婆是她最后的一缕希望,只要能救出外婆,别说只是替林以柔嫁人,就是要她给林以柔为奴为婢,也绝无怨言。 林念初能感觉到男人直白的目光,可她没抬头,也不在意,傻傻地弯腰问候:“你、你好。” 武铮看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狸猫换太子?! 林振成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说出这样的弥天大谎! 刘琳也瞠目结舌地傻了眼,赶紧悄悄打量了下自家老板的脸色。 靳翊谦清俊冷白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直直凝视着女孩精致如画的脸颊,没拆穿:“林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嫁给我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题超纲了!
第五章 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林念初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低着头装死。 陈曼焦急地按捺不住,把她往靳翊谦面前推了推:“靳先生,能嫁进靳家是这丫头几世修来的福气,她连半点不情愿都没有的。” 靳翊谦置若罔闻,眸光定在林念初身上:“抬头看着我,我要听你说,你是不是也同意跟我结婚?” 闻言。 林念初单薄的身影僵了下,她不明白,一个能让五六任妻子全都销声匿迹的男人,为什么对她的态度这么在意。 这很重要吗?! 林振成和陈曼急得要死,不停给她使眼色:“说话,你快说话啊!” 林念初眼眸微微一沉,忽然有了主意,众所周知,她是个傻子,傻子说话乱七八糟是多正常的事情啊! 同理,傻子即使不说什么替嫁,吓跑自己的订婚对象,也很正常啊! 林念初顿时醒悟了,原来用魔法打败魔法才是正解,她抬头注视着靳翊谦棱角分明的脸庞。 郑重其事地认真点头:“我们……要结的!父亲和母亲都说……我们很般配!” 靳翊谦冷冷扫了一眼林振成夫妇,淡淡勾唇:“是吗?那他们是怎么说我们般配的呢?” “他们说,我们两个天作之合,还有天什么……”林念初字正腔圆地说着,忽而卡了壳,她苦恼地抓了抓长发。 “对对对,天作之合,就是天作之合!” 林振成悬在半空的心总算高高落地,他连忙倒了杯新茶,奉承地端给靳翊谦:“小柔说得对,我和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啊,我想起来了!” 林念初突然一拍脑袋,兴高采烈地望着靳翊谦:“一个傻子,一个瘸子,在一起天经地义,般配得很!”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如遭雷劈,只有靳翊谦仍然不波不澜地笑着。 他接过茶杯,淡漠地问:“林先生和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林振成脸色刷得一白,冷汗如雨下:“不是,不是的,这孩子有时候说话没分寸,靳先生千万不要听她胡说。”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念初立刻委屈地否定,她一双杏眸看向靳翊谦眼底,铮铮竖起四根手指发誓:“母亲跟我讲,傻子不能乱说话,不然是要死爹死老公的。” 她说着,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悲伤成河:“念念不要你们死,念念不会乱说话。” 靳翊谦瞬间听出了重点,看着她问:“念念?念念是谁?” “笨蛋,当然是我啊。” 林念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目光不经意瞥到林振成惨白的脸色,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我是念念,念念就是我……” “你给我闭嘴!一个小名而已,怎么能拿来跟靳先生卖关子!” 陈曼赶紧心虚地厉声冷喝,她要是再不想个办法,任由这个傻子说下去,那谁也别想活了。 “靳先生,实在抱歉。” 陈曼小心地赔着笑脸,上前一步挽上林念初的手臂,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死命掐着:“念念像是有些累了,我先带她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她要是累了就坐着,端茶倒水就劳烦林夫人了。” 靳翊谦的声音不紧不慢,他平静地抿了口清茶,扬了扬下巴,示意林振成撤走茶盏。 林振成赶紧如履薄冰地走上前,可还不等他碰到茶杯,靳翊谦就漫不经心地松了手。 他不在意地笑:“茶不错,就是茶杯不行,这么不经摔,到底是上不了桌面的劣次品,林先生觉得呢?” 太明显的话里有话。 林振成看着碎成一地的茶杯,脸色僵白:“靳先生……能跟靳家结亲是天大的荣幸,本就是我林某高攀,绝对不敢背后说那些嚼舌根的混账话。” 靳翊谦半眯起眼睛,颇具危险地反问:“那林先生的意思是,我的未婚妻在说谎?” 他一语惊人。 屋子里,落针可闻。 林振成宛如雕塑,脸都快要笑僵:“不是的,念念怎么可能会说谎呢,我只是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这些疯言疯语。” 林念初没接话,她不明就里望着男人好看的侧脸,有些云里雾里,这个人似乎跟别人口中说的不太一样。 如果说,靳翊谦之前对林以柔并不了解,可是这会儿,他怎么也该看出来对方脑子是有些问题的。 按理来说,他现在难道不是应该立马取消婚约,再考虑怎么对林家赶尽杀绝吗?! 可为什么,他看起来仿佛并不嫌弃,也不怎么恼怒? 那这桩婚事,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林念初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索性挣开陈曼,站到靳翊谦面前:“神仙哥哥,如果念念真的说错了什么话,那你还会娶我吗?” 靳翊谦深邃的眼底情绪晦涩不清,林振成说谎他能想得通,不过既想图财,又不愿意最疼爱的二女儿嫁给一个残废。 但林念初图什么? 她明显没有认出他,也不至于傻到连自己的名字都搞不清,可为什么还要跟着林振成说谎? 总不能这一家子都把他当成了白痴,齐心协力要骗得他团团转,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赶尽杀绝倒是没什么亏欠了。 靳翊谦淡淡开口:“林小姐要是敢嫁,我就敢娶,不过,到时候可指不定是谁会后悔。” 完了! 这个蠢货! 陈曼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把林念初往后拽。 林振成也吓出一身冷汗,飞快转移话题:“靳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您要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顿家常饭吧。” 靳翊谦似笑非笑:“好啊。” 林念初被陈曼揪到角落痛骂,她肆无忌惮,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你待会儿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那个短命的妈从土里挖出来,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林念初用力攥紧掌心,不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强忍着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点头:“……念念记住了。” 陈曼总算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扭着腰往餐厅走去,很快,厨师佣人就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靳翊谦是座上宾,林振成恨不得把人供起来,各种菜都堆摆在他面前。 林念初习惯性坐到最角落的位置,面前只有一碗白饭,她一言不发地拿起筷子,可实在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陈曼的话阴狠幽冷,宛如吐着信子的蛇,死死缠在她耳畔!
第六章 你们什么关系 铛—— 筷子不小心掉到地上,声响清脆。 林念初总算回过神来,她默不作声弯腰去拾筷子,一抬头,却发觉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林念初被看得心里发毛,一双杏眸眨了又眨,最后有些害怕地咕哝:“我不是故意弄掉筷子的,求求母亲不要把我关起来!” 靳翊谦眉心紧拧,看着兔子一样受惊的女孩儿,心里莫名有些沉不住气:“她自己吃不来饭,林夫人不准备去帮帮忙吗?” 陈曼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起身吩咐:“去拿双新筷子来,我亲自照顾念念吃饭。” 可吃不吃得下,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陈曼笑着走到林念初身边,气得牙根都在疼,她不敢开罪靳翊谦,但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还不简单。 “念念,你最喜欢的毛血旺,多吃点。” 陈曼恨不得把那一盘暗红的鸭血都倒在林念初碗里,这个小贱蹄子心里害怕什么,她可是了如指掌。 林念初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鸭血猪血,心理防线一寸寸往后坍塌,她真的怕死了这样沉淀的红色。 母亲去世的时候,林念初才八岁,那天她放学回家,一如往常去敲母亲的房门,可一直没等到熟悉的脚步声。 卧室门最后是被外婆带人砸开的。 “妈妈,念念回来了!” 林念初迫不及待就往屋里冲,她跑得太快,连脚上拖鞋掉了一只都没发现。 母亲就躺在被子里,紧紧闭着眼睛,她好像就是睡着了,可林念初怎么也叫不醒。 那时候她对死亡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什么叫割腕,只记得母亲流了好多好多血。 她纤细的手腕上横亘着一道血肉横翻的伤口,血不停从那里淌出来,再砸到地上。 最后把那张温柔的笑脸,糊到面目全非。 血。 到处都是血。 林念初忽然拔腿就往外跑,好像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她连头都不敢回,疯了一样跑到大门口。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一抬头就看到魏宇辰那辆红色跑车。 车子边上,他和林以柔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 一阵恶心直冲喉咙。 林念初扶着一棵树杆,忍不住痛苦地干呕起来,她死死按着心口,眼前一阵阵发黑。 林以柔被她的反应激怒:“林念初,你找死是不是!” 林念初难受得很,没心情跟她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 “你个傻子,给我站住!” 林以柔不依不饶地跟上,挽起衣袖就要打人。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一道低磁好听的男声就从背后响起。 “你敢动她试试!” 闻声。 林念初睫羽轻颤,不声不响收起指间的银针。 林以柔也没再动手,她悠悠转身,在看清来人时,眼底的冷笑更张扬:“一个残废也想来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想跟这个贱人一起死……”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 林以柔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狠狠踹上膝盖。 “这位小姐,务必谨慎言辞!” 武铮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又麻袋一样扔到靳翊谦面前。 “过来。” 靳翊谦皱着眉没理会,只轻轻朝着林念初抬了抬手,等她走近,又递了手帕过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林念初木然摇头,没说话。 靳翊谦以为她是吓到了,心口莫名钝钝发疼,他转头睨着跪跌在地上的林以柔:“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丢海里喂鱼,要么扔荒山喂狼。”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林以柔气恨恨地挣扎嘶吼,她是林家千金,魏家的准儿媳,她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和这个贱人也别想活着!” 砰—— 武铮利落地抬脚踹在她肩膀,面不改色地再次强调:“这是第二次,小姐要是继续出言不逊,只怕是再也不能说话了。”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林以柔咬牙切齿痛得脸色煞白,她不敢再乱说话,眼底布满惊恐和怨恨。 宇辰,宇辰呢,快来救救她! 林以柔痛苦地咬着嘴唇,四下张望着,可到处都没有魏宇辰的身影。 靳翊谦凛然冷笑:“别找了,他要是想救你,还能跑得那么快?” 靳翊谦还记得魏宇辰那一张脸,就在武铮送来的资料上,不过,他本人比照片上更像小白脸。 小傻子的眼光可真差,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有婚约! …… 林家后院。 陈曼幽怨地跟林振成分享所见所闻,然后一脸嫌弃地下结论:“我从没见过拿几十箱矿泉水当见面礼的,真是穷得寒碜,靳家估计早就忘了还有靳翊谦这号人。” “董事长,出事了!”管家火急火燎地跑来:“靳大少爷,他……他要杀了小姐!” 什么?! 林振成脸色一黑,怒气冲冲:“这个逆女,她要是敢捅出篓子,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管家连忙解释:“不是后院那个,是以柔小姐!靳大少爷他要杀了以柔小姐!” “你说什么!” 林振成和陈曼异口同声,赶紧往门口跑。 林以柔一看到他们,立刻声嘶力竭地哭喊:“爸爸妈妈,你们救我,快救救我!” 陈曼望着女儿满是泪水血迹的脸颊,心痛地快要死去,她抑制不住要冲上前,却被人拧着胳膊拦下来。 林振成眼睛通红,死死压低声音:“我明明让小柔先出国待几天,她怎么会在这里,你没把钱给她是不是?!” 陈曼又怕又难过,哭得喘不上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欠了人家钱,还不上就只能拿命抵,我不是故意……啊——” 林振成气上心头,抬手就是一耳光,陈曼赌石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都亏得血本无归。 他总以为她会改。 可这一次,她竟然连女儿都敢拿来赌! 林振成手指都在颤抖,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扭转这样的局面,四周全是靳翊谦的人,各个虎视眈眈。 “你刚刚叫他们什么?”靳翊谦漫不经心地反问林以柔。 问完,也不等她回答,他就转身好整以暇地盯着林家夫妇:“林先生,你难道不准备跟我解释点什么吗,比如,我脚边这一位,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林振成脸色煞白一片!
第七章 我的确骗了你 林振成半天也没说不出话。 靳翊谦还是在笑:“林先生可要想好了再开口,迄今为止,没有哪个人跟我说过谎话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林念初怔怔愣住,她无声地动了动唇。 林振成几乎要抖成筛子,连颧骨都在颤抖,他看看林以柔,又看看紧紧围起的保镖。 对方有备而来,硬碰硬,死的肯定是他! 他说过林念初是他唯一的孩子,那现在就绝不能承认小柔的身份。 他已经联系了靳泽,只要拖着时间,等他带人赶来,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没有关系,我们没有关系。” 林振成攥紧拳头不去看林以柔震惊的目光,他咬紧牙关:“她是管家收养的孩子,从小跟我们认了干亲,我的亲生骨肉只有一个。” 靳翊谦目光锐利,凝视着林振成。 他分明什么都没有说,可林振成心中却是一阵慌乱,后背僵直,额头上都渗出一片冷汗。 林以柔扭动身子,拼命挣扎,仰起头痛苦地望向林振成:“爸爸……爸爸救救我……” 听着林以柔撕心裂肺的喊声,林振成心如刀割,只能别过头,闭着眼,强行命令自己不去听那声音。 陈曼眼看着女儿如此痛苦,哪里还能袖手旁观? 她踉跄着想要上前,却被靳翊谦扣住手腕,冷声呵斥:“不许去!” “爸爸……爸爸……”林以柔的哭声更重,浑身颤抖,哆嗦个不停。 靳翊谦冷笑着,侧眼望向武铮。 武铮会意,刚想上前,一道倩影却擦着武铮身侧冲上前。 林念初蹲在林以柔身边,拧着一双好看的黛眉,偏着脑袋,上上下下打量着林以柔。 “滚开,你这个傻子!”林以柔全身惨痛,额头上满是冷汗,双眼赤红,几乎耗尽所有的力气冲着林念初高声呵斥。 林念初打了个哆嗦,佯装慌乱,蹬蹬后退两步,双手撑在身后,满脸仓皇地望着林以柔:“我知道了,你很难受,要我摸摸对吗?” 林念初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使劲蹭了一把,掌心里瞬间灰蒙蒙的。 她二话不说,起身就直接将脏兮兮的手落在林以柔脸上,还特意上下摩挲一圈,一本正经地望着林以柔:“上一次我受伤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教我的。” “我做的好吧?” 林以柔整张脸都变成了灰色,额头本就渗了不少冷汗,此刻混杂上灰色的尘土,更是直接变成了黑泥,那张原本白嫩的千金脸,此刻狼狈至极。 “哎呀,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念初还偏着脑袋,嘟着粉嘟嘟的嘴唇,盯着林以柔的脸:“我帮你擦擦。” 说着,她小手一挥向前探去,不管林以柔如何反抗,那手掌忙忙碌碌地在她的脸上翻飞,很快就让林以柔的脸变成了一张不折不扣的花猫脸! 眼看着林以柔满脸污渍,浑身颤抖,怒色瞪着林念初,靳翊谦心中居然闪过一抹欢喜,想不到小傻子犯起糊涂来居然还有些可爱。 林以柔赤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念初,下巴不住哆嗦着,咬牙切齿,冷声便道:“林念初!” “对不起对不起。”林念初十分熟练地抵住林以柔的后脑,冲着她的脸便是呸呸两口。 口水挂在林以柔灰色的脸颊上,惊得林以柔长大嘴,一脸惊诧。 下一秒,林念初一边将林以柔脸上的口水抹匀,一边还低声念念有词:“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会好好伺候你,别打我,千万别打我。” 此刻的林以柔哪里还有心思打林念初?她能从震惊中醒过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待到将口水当成爽肤水一样抹匀后,林念初心满意足地站起身。 本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了,没想到林念初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失去重心,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向林以柔那边摔去。 林念初砸在林以柔身上,双手“不小心”探进林以柔的口袋里,一把将她口袋里装着的一只名贵项链拽了出来。 林以柔双手推在林念初的肩膀上,脑袋左右摆动,不住挣扎,想要将林念初推开。 她动作幅度颇大,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大喊着让林念初滚开。 以至于林以柔压根没有发现,林念初不小心摔在她身上的片刻之间,居然已经将她身上所有首饰都“顺便”地扔在地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小姐扶起来。”陈曼急切地高声叫喊。 几个佣人听话上前,本能地去搀扶林以柔,却听身后传来靳翊谦冷冽的声音:“看来林家的佣人们也不太清楚到底谁是林家大小姐啊。” 佣人们错愕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刚才叫嚷个不停的陈曼也收住声音,暗道一声不好。 靳翊谦对武铮递上颜色,武铮很快便将散落在地上的首饰全部捡起交给靳翊谦。 都是些奢侈品牌的高定首饰,其中有一两件还是当季新品,一看就知道价值非凡。 “也难怪林家的佣人们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先生对管家的孩子都这么好,当然会让她尊卑不分,居然敢欺负到我未婚妻的头上。” 靳翊谦将手里捏着的项链啪嗒一下扔在地上,嘲讽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林振成身上。 “靳少爷,您听我解释……” 靳翊谦根本不给林振成说话的机会,冷眼盯着林以柔,沉声对武铮道:“武铮,送这位小姐去鱼塘吧。” 送去鱼塘可不是要让林以柔去打工赎罪,送去鱼塘代表着林以柔要被丢进海里喂鱼! “靳少爷。” 林振成终于按耐不住,颤抖上前,挡在林以柔身前:“她的确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是有意想要骗您的,靳少爷我可以解释。” “解释?” 靳翊谦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眼底似有冰凌闪烁:“五分钟之前我给过林先生解释的机会,林先生自己放弃了。” 靳翊谦右手抬起,手指微动。 武铮见状,即刻带着几个保镖上前,两人脱开林振成,两人扭住林以柔的胳膊,半拦半拖着林以柔,擦着地面往外走去。
第八章 巨额彩礼是矿泉水? “大哥第一天来未婚妻家就这么热闹啊。” 门外一个悠然的声音传来,林振成紧绷着的脸终于舒展开。 他忙上前两步,陡然提高声音冲着门外的方向高声喊道:“靳二少爷,你来了。” 话音才落,便见靳泽一身银灰色西装自外阔步而入,身后还跟着十七八个背着相机话筒的媒体记者。 几个拖着林以柔的保镖原本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看到那些记者,他们立即拖着林以柔退到房间角落里,筑起一道人墙,将林以柔挡在身后。 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被媒体看到林以柔,以防她胡言乱语,败坏靳翊谦的名声。 靳泽在靳翊谦面前站定,目光环顾客厅一圈,视线在林念初身上顿了片刻。 林念初歪着脑袋站在一边,手上脏兮兮得,脸上也有几道灰色痕迹,可是难掩她清丽的姿色。 尤其是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上去懵懂可爱,还带着几分独特的韵味。 眼看着靳泽的视线好像定在林念初身上,靳翊谦心头闪过一抹不悦,目光阴沉,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靳泽这才收回目光,看向靳翊谦:“大哥,你我毕竟是兄弟,你订婚这样的喜事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要给你送上祝福了。” 说着,靳泽侧过身,让开一条道路,对身后的媒体记者笑道:“各位有什么话现在可以问了。” 半个月前,靳翊谦这场价值不菲的冲喜婚姻,就已经成为了媒体竞相想要报道的新闻头条。 可靳家对此事却一直避而不谈,前几日有媒体在靳式集团的例行公关会上只是询问了两句,就被靳式集团公关部直接拉入了黑名单。 从那以后,媒体表面上对这场婚礼三缄其口,实际上好奇度却是越发与日俱增! 尤其是今天还是靳家二少爷亲自出面邀请他们,媒体记者们更是卯足了劲,想要挣得一个独家爆炸性新闻。 立即有记者抢先将话筒塞到靳翊谦面前:“靳少爷,外界传闻你之所以要娶林家大小姐是为了冲喜,请问您对这件事情如何回应?” “靳少爷,您的身体一直没有康复,您觉得迎娶林家大小姐真的能够给你冲喜吗?难道你就不担心会耽误林家大小姐吗?” “靳少爷,您这样做对于林家大小姐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您觉不觉得自己很自私。” …… 媒体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不消琢磨,靳翊谦也知道这些媒体都受到靳泽的指使,才会问出带有如此羞辱性的语言。 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明天都会成为新闻的头版头条。 他甚至能想到媒体准备给自己的欣慰起什么样的标题--《震惊!为求自保,靳家大少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靳翊谦眉眼微沉,心思飞动,思索着到底应该如何回答才能安然度过这场看不见硝烟的危机。 突然,客厅右边传来一声惊呼:“林念初,你干什么?” 众人被这一声音吸引,纷纷别头望去。 却见刚才还站在一侧的林念初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原位,此时正和林以柔抱在一起,双双从保镖筑成的人墙之后摔了出来。 林念初趴在林以柔身上,双手还死死地压着她的胳膊。 听到林以柔的话,林念初抬手抵在自己唇前,对林以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眨巴着双眼,一脸懵懂无辜地望着林以柔:“你听,有人在问我们的婚事呢。” 林以柔被她压得胳膊酸疼,一心只想让她赶紧下去,根本顾不得其它,一边挣扎着想要抽出手,一边冷声呵斥:“什么我们的婚事,是你的婚事!爸爸才不会让我嫁去靳家!” 两人的争论使得记者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林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那这两个女孩所说又是什么意思? 记者们不明白,一边的靳翊谦却已经计上心头,心中不由再度对小傻子另眼相看。 他咳嗽两声,把记者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才不急不躁地缓缓道:“各位,你们都看到了。” “林家始终对外宣称只有一个女儿,实则却有两个。” “其中一个智力并不似常人,为了结这门亲事,靳家的确给出了高额彩礼,是林家隐瞒双女真相在前,想要偷梁换柱嫁病女在后。” “到底谁该给出一个交代,我想各位应该很清楚。” 记者们顿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落在林振成身上,无人注意一边的林念初一脸满足地送林以柔的身上翻身而下,就势坐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向一干记者。 林念初没有发现,远处一双淡漠的眼睛始终定定地盯着她! “请林先生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林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难道林先生这么做就是为了骗取靳家的巨额彩礼吗?” “林先生,您为何一直隐瞒双女真相?是因为觉得其中一个女儿智力有缺陷羞于见人吗?” “您身为父亲,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一时之间记者冲着林振成长枪短炮,一堆问题,仿佛非要用那些三寸肉舌把林振成钉死在耻辱柱上才肯罢休。 林振成本以为等来了靳泽就是盼来了救星,哪知道却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 慌乱之间,林振成一时语塞,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记者的问题。 “什么巨额彩礼?难道十几箱矿泉水也算是巨额彩礼吗?”一边的陈曼早就忍不下去了,眼看着记者们步步紧逼,终于按耐不住,高声喊道。 这话更是让众人诧异。 堂堂靳家大少爷的彩礼居然只是十几箱矿泉水?说出去谁相信啊? 靳泽趁机高喊:“林夫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大哥是靳家的嫡孙,彩礼怎么可能只是十几箱矿泉水呢?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大哥了!” 靳泽说着,挑衅地别过头,直勾勾地望着靳翊谦。 靳翊谦面不改色,那张淡漠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他们在说的话根本与自己无关。 陈曼上前两步,坦然面对镜头:“靳少爷刚刚把彩礼送来,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看看!”
第九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曼一声令下,很快十几个佣人一人抱着一只纸箱,费力地从外面挪到了大厅内。 纸箱咣当咣当地放了一地,很快就垒起了一面半人多高的纸箱墙。 陈曼扫视了靳翊谦一眼,气恼地走到纸箱墙旁,顺势将脚边一只落单的纸箱向前一推:“为了以免有人说我偷偷更换了彩礼,请各位媒体朋友自己打开吧。” 陈曼说完,趾高气扬地向前两步,在靳翊谦面前站定。 她余光瞥到一边狼狈的林以柔,心疼不已。 一想到林以柔之所以会如此,和眼前的人脱不了关系,她就满心恼恨! 反正这个男人出手抠门小气,想必也不像传说中那么难以招惹,为了自己的女儿,陈曼豁出去了! 她冷色盯着靳翊谦:“靳大少爷口口声声说我们林家隐瞒双女真相,想拿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女儿来打发你们靳家,那你们靳家又做了什么呢?” “说好的彩礼,居然就是那么一堆东西,靳家如果看不起我们林家大可以找和你八字更和的人结亲!” 靳翊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曼。 这个女人说话倒是有些意思。 她一面责怪靳翊谦用一堆不值钱的东西打发林家,一面又暗中提醒靳翊谦林家的女儿和靳翊谦八字相合,最适合冲喜。 如果错过了他们家的女儿,可就不好再找到下一个了。 这女人还真是又当又立啊! 靳翊谦面无波澜,丝毫不因为陈曼的话做出任何反应,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望着陈曼。 他越是如此,陈曼越是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是黄金力天使。”有记者打开了一支矿泉水,搭在鼻尖下闻了闻,面色顿时大变。 旁边有人不解地望着记者:“什么是黄金力天使?” 那记者没有回话,只是抬起头,哆嗦着数着面前的纸箱墙。 总共有二十四个纸箱,每个纸箱里共有十二瓶水。 记者数清了数字,嘴角更是哆嗦得压根停不下来。 他小心地别过头,望向坦然自若的靳翊谦,喉咙飞速滑动,低声对周围的人解释:“这是一种经过特殊蒸馏法的矿泉水,听说具有舒压和抗老化的效果!” “一瓶价格高达24000美金,折合下来将近二十万rmb。” 众人闻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错愕地望向靳翊谦。 一瓶将近二十万rmb,这里有这么多,算下来将近快要五千多万! 这还只是靳翊谦今天送来的一部分彩礼。 众所周知,像他们这样的家族成婚当天还要再拿来更多的礼物,只会比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高,不会比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低。 现在都是五千多万起步,那等到整整结婚那天,靳翊谦难不成要把白宫给林家大小姐搬来吗? 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挪动到林念初身上。 林念初和林以柔并肩坐在地上,她脸上灰扑扑的,双手随意地扯着衣角,看到众人望着自己,立即扬动唇角,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还不停地拍着巴掌:“好好好。” 如果不是刚才已经看到了她疯疯癫癫的样子,记者们还要以为她是被这天价彩礼吓到了。 “你……怎么可能?”陈曼瞪大眼睛,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靳翊谦。 靳翊谦面不改色,扫视陈曼两眼,便将目光落在林念初身上。 两人视线相对,他望着林念初,扬动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抬起手对林念初挥动两下。 坐在地上的林念初指着自己的并鼻尖,对靳翊谦投去疑惑的目光。 见靳翊谦点头,她才偏着脑袋,小心地站起身,傻笑着走到靳翊谦面前。 她在靳翊谦的轮椅边站定,武铮十分识趣儿地退到一边,给林念初让开位置。 靳翊谦探出手,握住林念初细白的手腕。 他半仰着头,望着林念初,轻柔地询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念初面色微顿,眼底闪过一秒钟的不可置信,下一秒却又恢复了呆萌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盯着靳翊谦,似懂非懂地重复着靳翊谦的话:“愿意嫁给我吗?” 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虽然靳翊谦出手阔绰,那又有什么用呢? 林家的这位大小姐明显脑子不好,靳翊谦这些钱算是打了水漂。 靳翊谦面不改色,仿佛压根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依旧望着林念初,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顿了许久,林念初终于缓缓点头:“我愿意。” 靳翊谦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他一手握着林念初的手腕,另一手随意抬起。 武铮见状,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首饰盒,毕恭毕敬地递给靳翊谦。 首饰盒内装着一只流光溢彩的粉钻戒指,不说切割工艺,仅仅就是那只钻石本身便是价值非凡! 靳翊谦握住林念初的手,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这只是给你的订婚戒指,等到结婚的时候我再给你换一只。” 林念初定定地望着靳翊谦,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相撞,顿了几秒钟后,林念初突然拍着巴掌,一脸喜色:“好好好,换一只,再换一只。” 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靳翊谦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不行!”一边的陈曼突然提高声音,几步走到林念初身边,狠狠扣住了她的手腕。 陈曼死死地拽住林念初:“当初靳家来和我们家谈婚事的时候,要娶的明明就是柔儿,现在不能换成这个傻子。” 她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不满。 分明是林家因为瞧不上靳翊谦是个瘸子,才用偷天换日的手段,想要让那个傻姑娘嫁去靳翊谦。 刚才陈曼还各种瞧不上靳翊谦,现在得知矿泉水真相,就又紧赶着想要自己的女儿嫁给靳翊谦,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武铮刚想挡下陈曼,靳翊谦以前抬眼盯着陈曼,沉声问道:“对不起林夫人,林家的另外一位小姐,不配做靳家的儿媳。” 陈曼气得面色发白,指着林念初:“靳少爷可看清楚了,你确定要这个丫头做你们靳家的媳妇?” 陈曼言下之意是在提醒靳翊谦--林念初可是个傻子! 靳翊谦侧眼打量着远处的林以柔,看了一会儿,嘴角微扬,淡然一笑:“比那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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