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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医弃妃:反派太子他宠妻无度

溟霜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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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谭雨柔阿宝   更新: 2022-09-07 13: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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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雨柔阿宝《毒医弃妃:反派太子他宠妻无度》讲的是【毒医 弃妃 反派 穿书 甜宠】穿越开局就是天坑?谭雨柔成了闺蜜书中的炮灰,坟地弃妃,毁容痴傻,全东夏都在看她的笑话要她死,父亲将她归为无用弃子,与她结发夫妻的昭王都另有新欢,对毁容的她只剩厌恶东夏大都人人都在赌,赌她这个傻子还有几天不堪受辱去跳护城河谁知傻子谭雨柔不仅一纸休书甩昭王脸上,转头就开了医馆,御医救不了的人她能救,御医治不了的病她能治!这还是东夏大都黄口小儿都要嘲笑两句的傻子么?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毁容?坟地弃妃 什么东西在咬我? 谭雨柔蓦地睁开眼,脸上传来刺痛感。 她下意识地想摸脸,却发现自己手脚居然都被紧紧地绑了起来! 这是哪啊? 谭雨柔绞尽脑汁,极力回想自己睁眼看到这个地方之前都干了些什么? 熬夜做了三台手术,还看完了闺蜜写的小说《祸世丑妃》,最后精神太疲倦就趴在电脑前闭了眼。 不会就猝死了吧? 她强迫自己忽视脸上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靠着极好的夜视能力,打量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空气很是稀薄。 谭雨柔感觉自己要是再多待一两个小时,得闷死在这个鬼地方。 等等—— 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 这不就是棺材吗! 棺材、被绑.剧情好熟悉啊,这就是《祸世丑妃》里东夏国痴傻昭王妃谭雨柔的结局啊! 重生女主谭可儿复仇的第一步就是报复主母,主母害死她的亲娘,她就害死主母的傻女儿谭雨柔。 谭可儿把原主骗到护城河边敲昏,嫉妒原主的美貌将原主毁容,又绑住原主手脚将她淹死。 而淹死的原主毁了容,打捞起原主尸体的人认不出她就将她埋到了大都郊外的坟地里。书中直到结局,萧氏为了找原主得了失心疯,到死都以为原主只是失踪,不成想原主开局就被重生女主淹死了。 谭雨柔当时不带脑子地看文,还觉得这疯批重生女主谭可儿可茶可婊手段狠戾,非常带感。 可她自己穿越到书中被虐死的傻子炮灰身上,那简直就是恨死谭可儿了! 但谭雨柔已经来不及骂谭可儿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从这个棺材里出去。 靠着在军队当随行医生的从军经验,谭雨柔巧妙解开手脚上的绳索,双手合力使劲将棺材盖向上推。 “呸呸呸!” 棺材盖一推开,外面正下连绵细雨,谭雨柔吃了一嘴混着雨水的泥。 “倏——” 我去! 谭雨柔看着射在自己手边的箭矢,瞠目结舌。 箭头整个没入棺材板,若箭矢还近几寸,便会射穿她整只右手。 一看这追命箭,谭雨柔什么也顾不得地就从棺材里翻滚下地。 她这从棺材里面出来,才看到外面躺满了刚死没多久的尸体,可以说是血流成河,甚至她还踩到了别人的残肢断臂! 人间炼狱。 这下谭雨柔甚至连回头看是谁放冷箭的时间都没有,只顾着逃离是非之地。 她只恨自己的电子手术室和便携手术箱没和她一起穿书,不然光凭手术箱里的军用手枪,她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装死躲棺材里。 “抓回来。” 一道声音似敲冰戛玉,说出的话却是狠绝果断。 谭雨柔使劲跑想逃出坟地,谁知那声音刚落下,她小腿骤然一股剧痛,她瞬间身体失衡摔倒在地。 小腿被一支箭矢穿透,发麻的痛,谭雨柔疼得额角冷大片汗冒出,但她紧咬牙关,倔强吃力地转头。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背后放冷箭! 在她倒下后,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上前,男的女的都有,但为首之人穿着那抹白却极其夺目,不光衣裳夺目,连相貌也绝尘出众。 为首男子着烟白暗银云纹锦服,凤眸深邃狭长,眼尾上挑的右眼侧下方缀一颗泪痣,为俊颜添了哀婉之色。 但他的目光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西陵珏! 谭雨柔一眼就认出了男子是谁。 书中屡屡和重生女主谭可儿做对的大反派,西陵国派来东夏国为质的太子。 她目光一顿,看到西陵珏修长大手上拿着的那把玉弓,顿时气结。 西陵珏,难怪你是反派,你拿着玉弓不问缘由随便射人,我真的会谢你全家! 但谭雨柔忽然想起一件事,原主死后没几日,西陵珏就来大都为质,途中经过郊外的坟地遇到了埋伏。 难道这家伙把她当成埋伏他的刺客? 谭雨柔来不及骂西陵珏的老娘,头皮兀地一痛。 一名黑衣女子扯着谭雨柔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看到谭雨柔血痕交错的脸不禁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又狠狠将她摔在地上,只抽出长剑横在谭雨柔脖子前,制止谭雨柔动弹。 “主子,这丑女不像刺客,怎么处理?” 谭雨柔被女子一扯一摔,原主身体虚弱,她就算有强大精神力也扛不住身体的超负荷,何况女子那把剑还横在她脖子上,她只得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听到女子说她是丑鬼,她一阵羞辱感涌上心头。 上辈子的她从小锦衣玉食才貌出众,考进军队做军医,一切都顺风顺水人人尊重,何时受过委屈和侮辱? 西陵珏长身玉立在谭雨柔身前,凤眸冷冷地看了地上的她一眼,撇开了视线,“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等等——” 眼见黑衣女子手腕一转,就要给谭雨柔一个了断时,原本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像是要死了的丑女忽然开口。 即便现在受尽侮辱,她也得活下去再说,活下去才有更多的机会。 谭雨柔克制住自己满腔怒火,扬起下巴,目光钉在西陵珏身上,“西陵珏,我看你印堂发黑似有死劫,你别杀我,我能帮你渡劫。” 没想到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西陵珏眸底一丝狠戾闪过。 “装神弄鬼!” 持剑的女手下当即要杀了谭雨柔。 “银铃。”西陵珏却出声制住了银铃。 谭雨柔从地上爬起来,将穿透右小腿的箭矢狠狠拔出,那血溅到西陵珏一双白靴上,昳丽非常。 “不好意思,血溅到你身上了。” 谭雨柔扯下身上的破布,快准狠地将伤口包扎好,在西陵珏不耐烦且要发火时,抬头看向西陵珏,笑得十分的欠。 她就是故意把西陵珏靴子弄脏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让西陵珏也尝尝小腿被箭矢穿透的滋味。 但目前为了活下去,她只好和西陵珏虚以为蛇。 西陵珏细长眉峰微蹙,怎么感觉这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有毒似的,他感觉被她盯着的地方异常发痒起来。 银铃忽然惊呼:“主子!”
第2章 我能救你家主子 只见西陵珏脸颊耳朵脖子都泛着潮红,手背青筋暴起,手上肌肤一样是潮红一片,像被什么脏东西爬遍了全身。 谭雨柔冷眼看着,心里直发笑。 看来不用死劫忽悠西陵珏,这货都要有求于她了。 果然,原本还抓挠痒处的西陵珏忽然向后一倒,若非一众手下扶住他,他恐怕就摔倒在了地上。 银铃吓得立马松开对谭雨柔的钳制,狠狠将谭雨柔推开,跑回西陵珏身边。 “银铃,主子恐怕是旧疾犯了,你把药拿出来。”一直扶着西陵珏,很安静的女子开口。 旧伤? 谭雨柔看向已经意识不清的西陵珏。 《祸世丑妃》里,西陵国的战神西陵珏带西陵军收并边属小国,被同父异母的大哥算计受了重伤,伤好后留下旧疾,但这旧疾根本不简单。 坑货闺蜜埋了伏笔,她知道。但闺蜜家里出了事,草草结尾,很多伏笔都没引出来。 “没用啊!” 这边,银铃已将药喂进西陵珏嘴里,却丝毫不起作用。 西陵珏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抓挠自己脖子和脸颊,引起肉眼可见的红肿和骇人的抓痕。 “阿宝,怎么办?” 银铃慌乱问守在西陵珏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女子。 阿宝镇定地用剑柄阻止西陵珏不断抓挠的手,“去大都要花一日一夜,荒郊野外,我们都不是东夏人,找不到医师的。” “那就是没办法了?” 银铃看着西陵珏如此痛苦,焦急无比。 阿宝表面不显,其实已是心急如焚。 “我能救你家主子。” 就在两人和一队护卫对着犯旧疾的西陵珏手足无措时,谭雨柔开了口。 她是学医的,当然知道西陵珏的情况。西陵珏这个样子,根本不是旧疾,而是过敏。 “你?” 银铃斜眼一瞥,冷哼,“主子让我饶你一命,你不滚远些就算了,还在这儿碍眼?” 若非主子有言在先,她此刻就把这大夸海口又相貌丑陋的女人一剑杀了。 谭雨柔闻言挑眉,一脸无所谓地耸肩,“好吧,那我滚了。” 过敏救治不及时,也是会死人的。西陵珏要是死了,要怪就怪他的手下,别怪她见死不救。 “等等。” 一直少言的阿宝突然开口。 虽然觉得眼前女子容貌丑陋且衣衫褴褛,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姑娘,银铃言语上有所冒犯,还请你谅解一二。若你有办法救我家主子,我必有厚谢。” 谭雨柔看向阿宝,她容颜娇艳,但表情很是静默,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一个长相温婉出言不逊,一个长相娇艳表情静默,可见不能以貌取人。 她扫视阿宝和银铃,开口:“厚谢不必,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能救主子,什么条件都可以提。”阿宝率先答应。 “那她呢?”谭雨柔抿唇,目光移向银铃。 “你能救,我自然也什么都可以。”银铃咬牙切齿,眼神能杀人的话,已经把眼前的丑女千刀万剐。 “若是救不了又夸海口,我自当是杀了你!”末了,银铃还加了一句话。 谭雨柔走上前,拨开阿宝和银铃,冷哼一声,回答银铃的话,“我不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说完,她对银铃气得尖锐的声音置若未闻,专心察看西陵珏的病情。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谭雨柔直接撕开了西陵珏的上衣。 果不其然,从脸到身子都是一片红肿。 “他今日从早到晚都吃了些什么?” 谭雨柔抓住西陵珏还想再挠的手,问身旁的阿宝。 阿宝仔细回想,“饔食虾仁粥,飧食蟹肉配黄酒。” 一天到晚都是些山珍海味啊!海鲜恐怕就是他的过敏源了。 “有没有细针?”谭雨柔抬头问阿宝。 她刚好问对人,阿宝就是用银针的高手,立马点头,把自己一套银针都递给了谭雨柔。 她怕谭雨柔不够用,还准备再拿出几套。 “够了够了。” 阿宝这人能处啊,有事她是真上。 谭雨柔撕下西陵珏袖角一块衣料,将他双手束缚在一起防止他再乱抓乱挠影响她施针。 “他不能吃海鲜类的食物,你们不知道吗?” 谭雨柔很疑惑,难道古代的医术这么落后吗?可古代就有过敏类症状和荨麻疹啊。 “海鲜是什么?” 阿宝一脸茫然,不确定的问,“姑娘说的可是海错?” 海错? “海鲜就是龙虾蟹肉牡蛎之类的东西。”谭雨柔一边下针,一边回答。 “那便是海错了。”阿宝解释,“海错在西陵只做观赏,我也是到东夏才知道,海错还可以食用。” 听阿宝这样说,谭雨柔了然。 如果海鲜在西陵是观赏品,那西陵珏从前旧疾发作时也应该是看了观赏品类海鲜导致。 荨麻疹,过敏源是海鲜。只要切断过敏源,就能根治了。 谭雨柔几针下去,西陵珏原本红肿如虾的身体渐渐消去红肿,她也松了口气,准备取回银针。 谁料新情况陡然发生。 银针的一半扎进穴道,一半则在她手中,针头无一例外,全是黑色的。 慢性的毒! 看来她也误诊了,不是什么荨麻疹,而是类似荨麻疹的慢性毒,在他体内日积月累沉淀下来,一经刺激便是大爆发。 “贱人!你竟敢在银针上下毒!” 银铃就在旁边,自然也看到了银针的情况,当即抽剑就准备给谭雨柔一个了断。 “你敢!” 谭雨柔忍耐也有限度,她救西陵珏有两个原因。 一是她救了西陵珏能让他带自己一路去东夏大都,二是西陵珏出声制止了银铃辱她杀她的行为。 现在银铃再来污蔑她,简直是在她忍耐线上作死蹦跶。 她抬头,冷冷看向银铃,厉声道:“这毒不是我下的,但你若是杀了我,你主子的毒没人能解。” 谭雨柔目光四处搜寻,果然看到他们来路的车队。 一手握着银针抵在西陵珏颈侧大动脉上,一手指向车队方向。 “我要到马车上给你主子医治,但你们都得在外守着。” “谁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银铃自然不会听谭雨柔的,当即不同意。 谭雨柔一句话噎住她,“你没听过越是高深的医术越不可外传?我当然得防你偷学医术,毕竟你要是学会了,一剑杀了我怎么办?” “姑娘请,我等都守在马车外面,你和主子若有事,我们在外能听见。” 没等银铃开口,阿宝就率先说了话。 她说话很是艺术,既答应了谭雨柔上马车的条件,又威胁谭雨柔不要在马车内耍手段。 “当然。”谭雨柔深深地看了阿宝一眼。 她觉得阿宝有胆识有魄力,怎么就只是西陵珏的一个手下呢? 单干它不香吗?她都有点想挖反派的墙脚了。
第3章 偏向虎山行 马车内,谭雨柔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西陵珏。 他比坑货闺蜜的描写还要好看,那颗朱红的泪痣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昳丽而凄婉。 她记得坑货闺蜜和她说过构思,西陵珏这个反派的人设是借鉴了兰陵王高长恭的绝美战神设定。 但长得好看不能为所欲为! 谭雨柔记仇地朝西陵珏小腿狠踹了几脚,算是先收回他拿箭射穿她小腿的利息。 出了一口恶气,谭雨柔才重新把西陵珏扳正坐好。 她刚才下针已经为他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爆发的毒性,可若找不到中毒的根源,此毒根本无解。 而他中的毒是慢性毒,能下这种慢性毒的人,只有他身边亲近的人。 这也是她说要上马车给西陵珏医治的原因,防他身边有小人。 还得多亏今日的海鲜,他对海鲜过敏,身体一受刺激,体内毒物也暴露,不然毒素积累越多,大罗神仙也难救他。 究竟是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给西陵太子下毒呢? 谭雨柔撑着下巴手指摩挲,估摸着坑货闺蜜埋的伏笔还有好几个,或许重生女主就算没害死西陵珏,西陵珏也会因剧毒发作而死。 而这时候,西陵珏迷迷糊糊地醒了,他正低头,脖颈上的疼痛立马传来,锁骨处一片红痕。 “醒了?感觉如何?” 谭雨柔见他醒了,立马收回思绪问他。 “.” 西陵珏的思绪还停留在自己叫住手下放谭雨柔走的记忆中。 “你旧疾犯了,我能救你,所以我让你手下把你扶上马车,方便医治。”谭雨柔言简意赅。 说着,她就再下最后一针,这一针得人清醒才能下,“有点疼,忍着。” 话音一落,西陵珏俊美的脸瞬间扭曲,这哪是有点疼! “你对本宫做了什么?”西陵珏骤然抬头,厉声。 “针灸而已。”谭雨柔收回针。 “说谎!” 西陵珏声音很冷,他根本不信只是针灸便能那么疼。 只是,当谭雨柔将手心摊开,他看到满是针头带黑的银针时,沉默了。 “你身上有一种慢性的剧毒,若非今日你吃了海错,高含量的碘刺激了你体内的毒性,这种毒日积月累彻底爆发会要了你的命。” 谭雨柔说着,将手心的银针塞到他手中,又问:“你有纸笔吗?” “我写张药方,你找大夫抓药,每日一次按时服用,能抑制你体内的毒性,但不能根除你的毒,除毒的方法是找到根源。” 谁知清醒的西陵珏和毒发时的西陵珏全然不同。 他当着谭雨柔的面穿好衣衫,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朱红泪痣添几分矜贵,好像并不惊讶中毒的事情。 “想要本宫性命的人很多,这种毒本宫习惯了。” 仿佛刚才的冷声厉喝都是谭雨柔的幻想。 谭雨柔看他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好心附耳提醒。 “能下慢性毒药的,只能是亲近你之人。还有,你刚从鬼门关折回来,别不珍惜生命!” 行医之人,最怕遇到不惜命的病患。 西陵珏半倚着背靠,盯着一脸认真的谭雨柔,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如玉的下颔。 半晌,他才开口:“你想从本宫这得到什么?” “带我回东夏大都。” 谭雨柔眼也不带眨地撒谎,“我和家人的车队走散,没钱找车队带我回大都的家。” 只是多个人跟着车队,她以为西陵珏会答应得很爽快。 “不行。” 谁料西陵珏居然直接回绝。 他狭长凤眸看着谭雨柔,眸色很深很黑没什么情绪,语气却又有些轻浮。 “本宫身边都是美人,你太丑,当时放你走已是本宫能做的最大限度。” 这句话也不是在撒谎。 他身边两个女手下虽然相貌和性格截然相反,但也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其他的男手下也个个螳螂腿马峰腰身材很棒。 但谭雨柔很气,他居然用这句话回绝她,并且她无法反驳。 行,救他一命,算是还他给自己解困的恩了。 道不同不为谋,她和反派这就分道扬镳各走东西。 “但念你真诚,本宫答应你了。” 在谭雨柔准备转身下马车和时,西陵珏狭长的凤眸微眯,笑得好看又招摇。 “阿宝。”西陵珏出声叫外面的阿宝。 阿宝就守在外面,立马应了一声。 “带她去你的马车上,给她换身衣服。”西陵珏半开木制车窗,指着谭雨柔对阿宝说。 而他说完便重新躺回车上软榻,没注意在他话音落下,银铃看阿宝的眼神一瞬阴狠。 谭雨柔将银铃转瞬即逝的表情尽收眼底,轻挑眉。 好玩,西陵太子殿下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产生了内斗的想法? 但她并不准备多管闲事,当即便从西陵珏的马车上下去,跟着阿宝去她的马车上。 而其他人见主子已无大事,便开始各自收拾。 “换身衣服又怎样?你连做主子的婢女都不配!” 银铃从她俩身边擦过,声音娇啭,说出的话却不动听。 “好好对着地上的坑洼照照,你那张脸,我看着都倒胃口!” 说完这话,银铃扬长而去。 谭雨柔已经记住银铃了。 她是有仇报仇的人,银铃这样羞辱她,更是几次三番威胁她的性命,她不会让银铃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太好。 口舌之争赢了算什么?她要银铃以后再开不了口。 谭雨柔微眯双眼,低头看地上的坑洼。 坑坑洼洼的地上汇积雨水,倒映出她此刻狼狈至极宛如厉鬼的模样。 脸是彻底毁了,又被棺材里的虫子叮咬,肿得连轮廓都看不出来,衣衫褴褛的,就跟几块破抹布挂身上没区别。 也难怪当时开棺的人都被吓一跳。 谭雨柔想起害得她落到此番狼狈境地的人。 重生女主谭可儿这样害原主,除去原主母亲是害死她的元凶,更深层原因是原主昭王妃的身份挡了她的路。 谭可儿害死原主之后,利用重生的先知,在围猎场上救了昭王的母妃,被皇帝赐给昭王做续弦。 现在她穿越过来了,死去王妃的身份,再回东夏一样是挡了谭可儿的路。 明知山有虎,可谭雨柔偏偏天生逆骨,她就是要向虎山行! 就算是报借原主身体重生的恩情,她也一定不会让谭可儿像书中那样如愿以偿。
第4章 大都的笑话 东夏大都 守在城门两边的士兵正一个个地排查进出人士的通关文牒。 “士兵大哥,你们排查得这么严,可是大都出了什么事?” 有人好奇地探问。 “喜事啊!当今陛下的第九子,昭王爷再娶王妃,今儿个就是他的大喜之日。” “再娶?难道昭王爷还有一位王妃?” “可不是,上一位昭王妃是个傻子,疯疯癫癫地走丢了,这位新王妃还是上一位王妃的亲妹妹呢。” 谭雨柔跟着西陵珏的车队用了一天一夜,刚到大都城外,就听到了这番讨论。 她和阿宝乘的一辆马车,刚下马车就听银铃冷笑一声。 “东夏真是奇怪,连傻子都能当王妃。” 谭雨柔挑眉,看向最前面的西陵珏,对方好像很纵容银铃嚣张跋扈的样子,即便银铃出言不逊,他也并不在意。 很快轮到西陵珏这一队,士兵检查了他带的文牒,清算人数,皱起眉头,“多了一个人。” “她不是我们的人。” 银铃笑不达眼,指着身侧的谭雨柔说道。反正主子只答应带这人到大都,可没说让这人顺利进大都。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进大都。 士兵闻言,看向谭雨柔,发现她脸上道道疤痕交错,很是碍眼,语气更加不好,“外来人士,没有文牒不得进城。” 就在大家都准备看这个丑女人笑话的时候,谭雨柔从容走出来,拿出一块玉佩。 这是原主母亲为原主缝在贴身里衣内的玉佩,即便痴傻的原主走丢或者是死了,也能再找到她。 谭可儿将原主哄骗到护城河淹死,又私下埋葬,居然对外说的是原主走丢,难怪,谭可儿当上昭王妃如此顺利。 一家姐妹,一个傻一个丑,但丑的至少比傻的要好得多,更何况这丑的还救了当今陛下宠妃,昭王的生母。 “我是大都监察使之女,谭雨柔。” 她语气淡淡的,却让人听出莫名的刚强。 谭雨柔唇畔微勾,将银铃及周围人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转头看向同样震惊的士兵。 “其余的身份,还需要我再说吗?” 她可不是什么外来人士。 “王昭王妃.” 士兵磕磕绊绊,最后理智回位,连忙单膝跪下行礼。 东夏皇室的人,就算是个傻子,也是他开罪不起的,何况眼前的昭王妃,根本不像从前那个傻子。 这丑女居然是昭王妃?可昭王妃不该在大都城内婚礼上吗? 外来人士根本不知这个昭王妃,非今日成亲的昭王妃。但纵然满心疑惑,他们都还是和士兵一样,朝谭雨柔跪拜。 就连银铃,再不情愿,到了东夏境内,也得遵循东夏的规矩,朝皇室中人行跪拜之礼。 只有西陵珏,他长身玉立站在众人之首,眼角眉梢噙着浅笑,看着那个背影倔强的女人穿过士兵的身边,径直走进大都城内。 直到谭雨柔走了,众人才敢起身。 银铃抱剑嘀咕,“东夏昭王还真是个传奇的人,娶个傻的,还要娶个丑的。” 而西陵珏却只是轻笑,“既然今日昭王大婚,本宫不远前来,自当也去看看热闹。” 昭王大婚,大都城内喧嚣喜庆,皇帝下令烟花整夜燃放,彻夜灯火,与白昼毫无区别。 谭雨柔靠着记忆找到昭王府,站在门口都能听见王府里面欢喜谈笑的声音。 一队侍卫守在王府门前,看到她直站在王府门口发愣,当即就要赶人。 “哪家乞丐,要饭就滚远些!” 为首侍卫边说着,还扔了块碎银子给谭雨柔,示意她滚远点,别给王府添晦气。 谭雨柔愣愣捡起地上沾了灰的银子,在侍卫都以为她要走了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疯似的冲进去,嘴里痴痴叫喊着。 “阿柔不是要饭的,阿柔要回家!” 速度之快,连侍卫都拦不住。 一队侍卫连忙追着这个疯女人进了王府大门。 王府内,席上满客,正堂挂满红。 高堂之上坐着当今圣上夏燚和昭王生母萧淑妃,侧方坐着监察使谭讳和其夫人萧氏,两家大人此刻都笑眼看着堂下,一对新人正牵着红绸进了正堂。 宫内的尚仪被召来做司仪娘子,此刻声音高昂清亮,“新人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 “夫妻对拜!” 就在最后一拜时,席上冲进来一个疯女人,她脸上全是疤痕,嬉笑着接过尚仪的话。 正是装疯卖傻要搅黄婚礼的谭雨柔! 她说着就跑上来,一把就将新娘子推倒,自己牵着红绸,对上渣夫,昭王夏子昭震惊的一双桃花眼。 “嘻嘻,夫君,阿柔来迟了,又要和夫君成婚,阿柔真的好开心呀!”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原地震惊,连追着谭雨柔进府内的侍卫都不敢再上前。 直到原本还坐在侧方的监察使夫人萧氏一声嚎啕大哭,众人才回神。 “阿柔,我的阿柔回来了!” 萧氏已是激动得没有理智,完全忘记皇帝和萧淑妃在场,径直跑到谭雨柔身前。 即便谭雨柔容貌尽毁,但做母亲的还是一眼认出了谭雨柔,当即抱着谭雨柔痛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的脸怎么了?你走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谭雨柔脸被萧氏埋在她的肩窝,唇角微勾,调整好痴愣的表情抬起头,指着跌倒在地的谭可儿,声音似孩童天真。 “是可儿妹妹,可儿妹妹带阿柔去河边玩儿,说要给阿柔看好东西呢!阿柔在河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可儿妹妹。” 被谭雨柔推倒在地的谭可儿看着死而复生的她,眼内涌出惊悚的神色,但很快她又遏制住情绪,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柔姐姐,我是带你去了河边,但那是你让我带你去的,结果我带你去了护城河边,你跑得太快,我一时没跟上,就找不到你了!” 说着,谭可儿便走到被变故惊得有些怔的夏子昭面前,低声啜泣起来,“王爷,都怪妾身没用,当时没跟上阿柔姐姐。” “还好,阿柔姐姐现在平安回来了。”谭可儿上前握住谭雨柔的手。 谭雨柔却一下甩开她的手,“妾身?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自称妾身?” 不待谭可儿柔柔解释,席上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 “本宫从西陵前来,得知东夏昭王今日大婚,特此恭贺!” 西陵珏一身白色流云华服,踩着金丝白靴,骨节分明的手握一把润玉折扇,俊颜精致,薄唇噙笑,眼尾那颗朱红的泪痣,让人觉得邪肆又矜贵。 东夏第一美男夏子昭和他一比,竟也逊色三分。 刚才的变故,他已尽收眼底,此刻出声,无非是想把事情闹得更大。
第5章 休书,谁休谁? “西陵太子,你从西陵前来,朕有安排专人为你引待,皇宫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别来错了地方。” 夏燚其实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但他沉默不语,就是想看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并不代表能让外人目观他东夏皇室的事情。 西陵珏微微挑眉,目光在谭雨柔和谭可儿身上逡巡一会儿,轻笑。 “多谢陛下款待。本宫也只是想来恭贺昭王新婚罢了,只是不知,昭王是和哪位女子成婚呢?” 银铃跟在西陵珏身后嘀咕,“两个都长得奇丑无比有碍观瞻,东夏昭王口味还真是奇特。” 西陵珏却并未说话,反而是看向谭雨柔。 刚才谭雨柔装疯卖傻的行为他全都看见了,他只是好奇,路上还冷静少言的丑女医师,怎么一到大都,摇身一变成昭王妃,就开始装疯卖傻了? 夏子昭脸色黑得要滴墨,任谁家丑被外人知道都会不爽。 皇帝夏燚看着一团糟的婚礼,当场带着萧淑妃甩袖离开,“昭王,自己把你家事处理好再说。其他人都退下。” 这皇帝表面上是对夏子昭生气,其实是借生气离开让看戏的人都离开,也算是变相的维护夏子昭的面子。 可见夏子昭是皇帝夏燚最宠爱的儿子这句话,不是传言。 谭雨柔看在眼底,心思绕了八百圈。 不过几句话就想打发别人走,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呜呜——” 呜咽的大哭让原本准备离开的众人停下脚步,谭雨柔边流泪边扒拉上夏子昭的大红袖袍。 “夫君,阿柔听明白了,夫君要娶我的妹妹,阿柔还没死呢,夫君怎么能娶其他人呢?” “是不是夫君嫌弃阿柔现在脸毁了,就不喜欢阿柔了?” 而夏子昭对她的忍耐,也终于到此为止。 当初是因为父皇要给他娶一个母族强大的妻子壮大实力,谭雨柔是一品监察使之女,又痴傻好拿捏,她的母亲萧氏和自己母妃一母同宗,便就此和她成亲。 谁料三天前她走失,为了延续皇室和清贵的结交,他便只好再娶谭可儿。 如今痴傻的谭雨柔回来闹婚,一切都毁了。 他相信不出一日,大都内说书的都能把他成亲的故事编出来。 “就算你脸没毁,我也不会娶你这个傻子。”夏子昭冷冷地说。 既然都毁了,那不如做得更彻底,休了谭雨柔,迎谭可儿做王妃,谭可儿虽丑,至少不会和傻子一样乱来。 “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在这之前,本王就准备好休妻文书,从前念谭雨柔走失,便不予公开,但如今她再回来,本王又有了可儿,便将此书公开与大家一看。” 夏子昭早有准备,拿出一纸休书给围观众人。 白纸黑字,罗列谭雨柔无子、有恶疾、无法服侍父母、夜不回府之淫的四出。 “可儿虽相貌丑陋,却有一颗善心,于我母妃是救命之恩,更是孝顺父母。” “而你——” 他指着谭雨柔,明知她是个傻子不知道怎样反驳,却还是说出了口,“你今日疯癫闹婚,诬陷亲妹,更犯多言一出。” “今日,本王就休此疯妇,从此与疯妇再无任何干系。本王要娶的王妃只有一位,便是谭可儿。” “王爷。”谭可儿闻言,感动得眼角泛起泪珠,握住夏子昭的手。 即便装疯卖傻,对方也早有对策,此番已是死局,再难翻天。 西陵珏做旁观者,摇着玉制折扇,却还是好奇谭雨柔下一步要怎么走。 谁知她居然不再装疯卖傻,反而抬起了脸,表情嘲讽。 “夏子昭,你早有嫌弃之意,我们又如何能做夫妻呢?” 谭雨柔脸上疤痕相错,唯有一双眼睛乌黑发亮,清澈见底,望进了夏子昭的一双桃花眼内。 “今日,不是你休妻,是我谭雨柔,要当众休了你!” “你我成婚,三朝未回门,你不敬我是你发妻,更嘲我身有恶疾,如今我恶疾治好,也看不上你。” 谭雨柔把在路上就写好的休书从怀里掏出,扔到夏子昭的脸上。 她早就想休了夏子昭,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夏子昭这个人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如今她穿越过来,这样的渣夫不变成前夫,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她可不想霸占着王妃的位置,和渣夫昭王上演你虐我身我虐你心的狗血戏码。 她要休夫自立,开创自己在古代的医学药学事业。 而母亲萧氏一见她不傻了,连忙拉着她的手,“阿柔,你好了?” 谭雨柔扫视围观众人的表情,自动略过西陵珏好奇的眼神,看到谭可儿的震惊,渣爹的若有所思,还有拿着休书的渣男前夫的怔神。 她勾唇一笑,“自是好全了。阿母,以后阿柔守在你身边好好尽孝。” 也算是报答原主的恩情,替已经死了的原主尽孝。 萧氏尤不敢信,说着说着竟是喜极而泣。 “阿母,我们走。” 休书一甩,谭雨柔当即就带着萧氏离开。 “拦下她们。” 夏子昭将手中休书攥成一团,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想走便走,想闹便闹,想休便休,当他昭王府是什么地方,当他昭王是个什么人? 侍卫听令,立马上前将谭雨柔母女围住。 “昭王爷。” 关键时刻,西陵珏一收玉制折扇,凤眸弯成月牙,眼底笑意却浅得如水。 “谭姑娘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如果昭王爷想拦,本宫只好得罪昭王爷了。” 谭雨柔以为他只是好奇的看客,没想到他会出声替自己解围。 她以为自己救他,他带自己到大都,他们就再无瓜葛。 没想到,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东夏的事,你一个西陵派来的质子,也配多管?”夏子昭脸色沉如墨色。 “西陵自愿为东夏属国,更让本宫来大都为质,是为表西陵归属的决心,可不是让昭王随意侮辱的。” 西陵珏唇角笑意泛冷,“今日昭王若不放人,便是侮辱了本宫,侮辱本宫便是侮辱西陵。” “昭王,请自行决断吧。”
第6章 回府,渣爹赶人 夏子昭没说话,一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放在宽大衣袖下的一双手已经握成了青紫,青筋乍现。 西陵钰这番话无疑让他在今天大婚的日子丢尽了颜面,面对诸位宾客的看戏,夏子昭暗暗撇开谭可儿挽着自己的手,面色难看的上前一步。 “好!好得很!西陵钰,本王今日容你,待来日,本王定将今日所遭受的一切悉数奉还!” “本宫等着,不过昭王,本宫是代表西陵来的,有这个资格处置本宫的,只有你们东夏大都的皇帝。” 说罢,西陵钰带着谭雨柔扬长而去,谭可儿嫉恨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张丑陋的脸因为扭曲变得更加可怖。 谭雨柔这个贱人,没想到她的命这么大,都这样了她都没死,看来她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因为这样一段小插曲,本来备受非议的婚礼立刻变成了看笑话的聚堂,夏子昭深呼吸一口气,顶着一张阴沉生硬的脸完成了拜堂。 昭王府外,谭雨柔跟着西陵钰走出来,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到了西陵钰的马车外,才停住了脚步。 西陵钰转身,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递给谭雨柔。 “这就当成对谭姑娘的报答。” 清冷薄幸的声音传入耳中,谭雨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不用了,本来说好的,我救你你带我回东夏,刚才你又救了我帮我解围,所以算下来,是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西陵钰挑眉,没想到这个女人算的还挺清楚。 “既然是西陵的太子,还是尽快进宫拜见吧,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阿母,我们走。” 西陵钰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心底蔓延上无边的好奇。 有意思,没想到刚到这东夏大都,就看见了如此有意思的一幕。 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谭雨柔跟着母亲一起回了监察府,刚想迈步进去,两个看门的拦住了他们。 “大胆!这可是监察府,岂容你们想进就进?” 谭雨柔双手环抱胸前,即便她的这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那一双眼睛还是清澈见底,带着深深的蔑视。 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毁容,再加上她这个爹冷漠无情,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谭雨柔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拿到他们的面前,晃了晃了。 “哟,这不是大小姐的玉佩吗?怎么会在你们手上,难不成……” “我乃东都监察使的嫡女,谭雨柔,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昭王府找我那个妹妹。” 二人一听,一改之前的懒散态度,“大小姐,是……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您莫怪罪。” 说完他们不禁有点疑惑,这个大小姐平日里不是又痴又傻的吗?怎么今日竟变得如此的清醒? 谭雨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领着母亲走了进去。 一路来到正堂,谭雨柔也不废话,看着坐在主位上正在和人商议事情的监察使,自己的亲爹,开门见山。 “一别几日,不知爹爹还认不认得我?” 施施然坐下来,“阿母,你也坐啊,别客气。” 谭讳对大厅上突然出现的这个丑女瞬间诧异,之后便是深深刺眼的厌恶。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来人,将他们两个赶出去!” 闻言,谭雨柔冷笑一声,原主这个亲爹,果真跟跟书里说的一模一样,冷血无情,唯利是图! 正想着,外面已经冲上来了几个人,谭雨柔抬手,“等等。” “急什么啊爹爹,我不过是换了容貌,爹爹竟这般认不出我?哦我差点忘了,我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还要拜您给您的那位小女儿所赐呢。” 谭讳眯着眼睛,越听下去越觉得心虚,想到还有外人在这里,忙将人请走,而后返回来,气势汹汹的指着她,狠厉逐渐浮现。 “不管你是谁,监察府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滚出去!” “呵,”谭雨柔冷着脸看他,又将目光转向自己的阿母。 阿母此时已经彻底死心,眼底的雾气遮挡住了更深一层的绝望和死心。 “不想认我们也行,只要你肯把我母亲的嫁妆还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什么镯子?我这里从来没有过镯子,休要胡说八道!” 说话间,谭雨柔的手悄悄伸回衣袖,再拿出来的时候,掌心握了一个药瓶。 趁着谭讳不注意,悄悄的将药瓶里的东西借着衣服的掩饰撒到了谭林的衣角处。 她精明的笑了笑,这是她穿书时一并带过来的药粉,是她自己研究的,只要沾上一点,哪怕是在衣服上,也会让人奇痒无比,嘴唇发紫,就像中毒一样。 她站起身,挺直了腰板,再也没有以前的痴傻笨拙。 谭讳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自己那个又蠢又傻的大女儿,还是今天大闹婚礼的人,只不过原来她虽然痴傻,但相貌妍好,如今的是个什么东西? “谭讳,我说过了,我只要镯子,只要你把镯子给我,我立马就走,如果你不给,那待会儿如若是你倒地不起,可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谭雨柔丝毫不退让,别的她都可以不要,她只要镯子。 在穿书之前她就知道,这个镯子,是原主的外祖母留给她的珍宝,里面有一个能容纳下好几个城市大的空间,具体有多大,她也不知道。 而这个,书中原主是不知情,这也是她想要镯子的原因。 谭讳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颤抖着手一直指着唐雨柔,“逆女!你这个……逆女!” “哟,怎么着,爹爹这是又认识我了?” 说着说着话,谭讳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觉得身上好痒,痒的受不了。 谭雨柔冷眼旁观着一切,谭家家丁见了急忙上前,有的人围在谭讳身边,有的人则是围住了谭雨柔。 “你……你给老爷下了什么?” “如你们所见,”谭雨柔摊开手,无所谓的说,“我可是丑话说在了前头的,他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说了我只要镯子。” 她蹲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正瞪着眼,怨恨着自己的父亲,轻笑开口,“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您把镯子给我,我给您解药,如何?” “当然了,如果您不想答应,那就没办法了,就只能等着毒发了。” 谭讳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堪堪的点头,如今这个形式,不答应不行了,他还不想死。 管家立刻会意,去府中的库房拿了镯子出来,谭雨柔接过来,仔仔细细的上下瞧了一眼,是跟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走到没人的角落试了试。 等看到那个虚拟的空间之后,转身将解药扔到了谭林的面前,带着自己的母亲走了。
第7章 自有留爷处 匆忙服下解药的谭讳恢复之后,怨恨的看着谭雨柔离开的方向,咬牙咽下这口气。 这个逆女,这么些年算是他养了个白眼狼! “孩子,你这样,不太好,他毕竟是你爹,你这样……” “哎呀娘,我拿他当爹他拿我当女儿吗?我这脸变成这样就是拜他所赐!” 谭雨柔拉着母亲,渐渐走到了大都的市中心。 “娘,我们已经被赶出来了,现在回去算什么?在说了他不是已经休了您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您别担心了。” 她带着母亲到了大都最大的交易场所,暗阁。 这个地方在书中被描写的很神秘,它明面上是叫凌宝阁,可以交换任何东西。 背地里,它还是这个东夏最大的情报组织,背后掌权人更是神秘莫测,就连东夏皇帝,也查不到任何的有关线索。 她将母亲安置在对面的茶馆里,自己转身进了暗阁。 “这位姑娘……您要交换什么?” 暗阁的掌柜一看见谭雨柔的脸,顿时一惊,但很快恢复如常。 谭雨柔拿出一堆的毒药,里面不乏一些致命毒药和稀有毒药,都是她穿过来的时候带来的,也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掌柜的鉴别了一番,立马对这个相貌丑陋的女人尊敬起来,商讨一番后,给了谭雨柔五千两。 谭雨柔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把谭母叫了出来,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娘,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会医术,以前的痴傻有一方面也是为了自保装出来的,可是没想到还是受了他们的迫害!” “您放心,我有信心我们可以做起来的。” 谭母犹豫不决,可看到女儿自信的眼神,妥协了。 “好,你去吧,我身上还有点银子,你拿着用……” “不用了娘,我有,您去旁边的客栈吧,我去找铺子,晚上我就回来。” 说完给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去了街上,往来的人都被她那张丑陋的脸吓的跑到了一边。 谭雨柔倒也不在乎,反正这个也只是一时的。 走到一个药材铺,谭雨柔停了脚步,扭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这个药材铺所处的位置,扬唇一笑走了进去。 “我要找你们掌柜的。” 店小二看着谭雨柔那张恐怖了脸,也被吓了一跳,随即赶紧将谭雨柔请进了内堂。 掌柜的吓了一跳,以为是大白天的遇见鬼了。 “姑……姑娘,你来做什么?” “掌柜的,敢问一下,你们这个店的主人是谁?” 那掌柜的听到这话明显一愣,然后指了指自己,“是我。” “那正好,我有事想与您单独商议。” 掌柜让其他人出去了,换上内堂的门,坐下来看着谭雨柔。 谭雨柔拿出自己的筹码,说道,“既然掌柜的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磨叽了,这是我的东西,我想买下您的铺子。” “……姑娘,您这……”掌柜双眼瞪圆,不可置信的往后仰了仰身子。 “您可以先看看我手上的这些瓶子,之后再答复我。” 掌柜拿过一个瓶子放到鼻子边闻了闻,顿时眼前一亮,这可是目前东夏最稀有的药材,寸土寸金。 他紧接着又打开了几个瓶子,全部都是好药材,还有些毒药。 他放下瓶子,再次抬头看向谭雨柔,“这位姑娘,虽然您给我的药材很好,但这也不能作为我把铺子卖给你的理由。” 谭雨柔料到他会这么说,正好旁边有纸笔,她写下了一个药方。 “从您刚才的坐姿能看出来,你应该是脖子有毛病,常年性的风湿以及酸痛已经让您饱受折磨。” “如果我没猜错,您喝的应该是这个药方吧。”谭雨柔将写好的纸张放到他面前,果然看到了掌柜震惊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 “掌柜,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您这边的生意不太好,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如果您能将铺子卖给我,我能保证赚到越来越多的钱,并且能让更多的病人得到治愈。” “最重要的是,”谭雨柔凑近一些,“我还能继续让您做掌柜。” 不久,谭雨柔开心的走出来,从她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事应该成了。 果然,说干就干,第二天的时候,谭雨柔就换了招牌,找人把整个铺子重新砌了一遍,第三天的时候正式开张,叫做清和医馆。 有人抱着尝试的态度走进了医馆,结果出来的时候都是欢欢喜喜的出来,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看来这个清和医馆真的有用啊,收的费用也不高。” “是啊,听说这个医馆重新请了大夫,而且还是个样貌丑陋的女大夫。”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医术好啊,这样不就行了吗?” “是啊是啊,能给咱们治病就行了。” 你一言我一语,清和医馆就这样被街坊邻居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登门拜访,谭雨柔也忙的不可开交。 今日一推开门,谭雨柔看着天色还早,就想着把自己的脸弄一下,她给自己把了把脉,不久写出一张方子。 “掌柜的,劳烦你给我抓点药,按照这个药方的,抓三天的量。” 掌柜出去抓药了,谭雨柔也跟着忙活了起来。 一辆马车缓缓的经过谭雨柔所在的长宁街,朝着城内深处走去。 “主子,这次东夏皇帝召见,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吧?” 银铃坐在马车内,皱眉望向正眉眼淡淡的喝着茶的男人身上。 前两次他们去参拜,东夏皇帝却以身子抱恙拒绝,而且是在晾了他们大半天之后才让奴才来告知,简直就是故意的! 西陵钰放下茶盏,慢慢的展开扇子,白色的扇面上面画着一个翩翩少年郎。 目光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刀锋般凌厉。 “先看看,看看这老皇帝会耍什么花招,再者说,忍一时风平浪静。” 西陵钰此刻既然是作为质子来到的东夏国,就不会做出什么让人怀疑的事情。 局,要做的大,才算好玩。 “停——”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口,西陵钰下车,目光冷冽的看向来迎接自己的奴才,让那奴才不寒而栗。 “西陵太子殿下,我们陛下已等候多时,请——” 说罢还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西陵钰颔首不语,径直的越过了他。 他到要看看,这个老皇帝,会做出什么。
第8章 救人?我有条件 “宣西陵国太子觐见——” 西陵钰走进去,双手交于身前,浅浅行了个礼。 毕竟是一国太子,行为举止间自然带这些不屑与高高在上,东夏皇帝瞧见他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不悦。 一个腌臜小国的太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西陵的太子殿下,欢迎你来到我们东夏大国。” 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这个老皇帝,还不忘夸自己是大国,语气中也充满了讥讽,言外之意明显。 西陵钰敛下眼眸,遮挡住了自己的思绪,拿出密函,呈交给了东夏皇帝。 “皇帝陛下,这是我国向东夏皇帝陛下的最高敬意,也代表我们想要依附东夏国的诚心。” “毕竟西陵国的太子都作为质子来到东夏国,所以我们皇帝是绝对有诚心有诚意的。” 这时,老皇帝身边的太监快步走到皇帝身边,低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让他进来。” “宣昭王觐见——” 西陵钰冷笑一声,看来今天,这个老皇帝给自己下了个鸿门宴啊。 “儿臣参见父皇。” 夏子昭一踏进殿内,就看见了矗于殿内一侧的西陵钰,眸底阴沉一闪而过,带着冷芒,行了礼。 “父皇,儿臣听说今日西陵国的太子觐见,正好今日儿臣在府中设宴,特来请西陵太子一叙。” 西陵钰没说话,毕竟就算他说话了也肯定要去,还不如当个哑巴。 东夏皇帝偏头看向西陵钰,头上的免冠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彰显出不一样的威仪,但又透着些虚伪。 西陵钰拢了拢自己的衣衫,青白色长衫在大殿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如同世上公子温如玉,掩盖了他本性中暴戾、狠绝的一面。 “哦?是吗?西陵太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既然来到了东夏,那我自会遵守东夏的规矩,既然昭王说要开设宴会,不妨前去一看。” 皇帝闻言,挥手让他们下去,盯着西陵钰的背影,再不见刚刚的和善。 出了宫,西陵钰就乘着马车去了昭王府。 此时的昭王府可谓是热闹非凡,因为今天的这场宴会是夏子昭娶谭可儿的第二天,自然是要大摆宴席,再加上前一天被闹婚礼,他这么做也是变相的在给自己找面子。 夏子昭下马车,刚想走到后面招呼西陵钰下车,突然听到嗖的一声响,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小腿已经被扎出了一个血洞,并不断的往外渗着黑血。 下一秒,夏子昭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背后射箭的人见状,勾唇冷笑,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西陵钰下车,眉间紧皱,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堂堂昭王爷,东夏国的皇子在大街上自己家门口被行刺,瞬间让周围的人慌了阵脚。 一阵兵荒马乱,昭王府的人将夏子昭抬进了王府,并去宫里请来了御医为他查看伤口。 而西陵钰也是被当成凶手围在了中间。 “放肆!本宫说过,你们王爷行刺的时候本宫尚在马车内,怎么可能是凶手?倘若说是本宫的两个得力手下所为,那他们与我同在马车当中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行刺?简直一派胡言!” “若你们再敢阻拦本宫,休怪本宫无情!” 说完西陵钰拂袖而去,站在门口的禁卫军也不敢拦,而昭王府的管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此时御医从内堂中走出来,异常急切地拉过管家说,“王爷腿上的伤乃是中毒所致,这毒本身不致命,但刺客在箭头上涂了能催化毒药的催化剂,这种催化剂老臣没有见过不知道解药,所以只能取缓解之法,若在三日之内没有找到解药的话,王爷将命在旦夕呀。” 说完这话,管家彻底慌了,他拽着御医急忙回宫向老皇帝禀报了这件事。 老皇帝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这番苦,连忙找人下了皇榜说,若能治好着王爷者,赏赐黄金万两并赐予食邑三千户。 皇榜一下,百姓哗然。 皇榜也贴到了谭雨柔的清和医馆外,谭雨柔听见外面的喧闹声,出门看到了皇榜,扫了一眼后,赫然揭下了皇榜。 老天爷都在帮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拿着皇榜回去和掌柜说了一声之后,自己去了昭王府。 这些天通过用药,她的脸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太阳穴处的一块疤痕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清秀昳丽的样貌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乌黑的头发又顺又长,衬托出她那一张小脸。 到了昭王府,凭着自己手上的那张皇榜,走了进去。 御医说的缓冲之法是有一定用处的,此时的夏子昭已经有了一点意识能睁开眼睛,但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谭雨柔站在堂内,冷眼旁观的看着夏子昭虚弱的身体,转过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夏子昭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可以救他,但我有条件。” “什……什么条件?只……只要你……能治好……治好本王的病,本王……答应你……任……任何条件。” 谭雨柔冷笑一声,胸有成竹,“王爷就是爽快,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谭可儿绝不能成为昭王妃,她顶多也只能做侧妃,如若王爷答应不了我这个条件,那就请王爷恕民女束手无策。” 站在门口的谭可儿一听到这些话慌忙着就想冲进来,被管家拦着带了下去。 “可以……本王即刻……向父皇上书,请这位姑娘……抓紧为本王医治……” 昭王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这样也好,谭可儿本来就是个丑女,带出去本来也会失了面子,倒不如她主动变成侧妃,到时候他再娶一个漂亮门当户对的女人过来,正好顶了她。 眼见着夏子昭答应了她的要求,又看见管家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王府,心下了然,开始诊治起来。 “你家王爷这个毒已经开始渐渐侵入四肢了,我先帮他扼住向上蔓延的毒素,你们配合着我的药方,每日三次的给他喝下,三日变回除毒。” 偷偷的从镯子里拿出银针,分别扎进了不同的穴位当中,大概扎了半拄香,取下银针时,情况确实有些好转。 谭雨柔转身拿纸笔写了药方出来。 “去医馆抓药,三日之内必好。”
第9章 谁人刺杀? 昭王府又开始兵荒马乱起来,谭雨柔收好东西,刚想离开,就看见了老皇帝夏燚身边的太监,赵公公。 “这位姑娘请留步。” 那太监径直的走向谭雨柔,拦住了她的去路。 “公公这是何意?” “是这样的。”赵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个公公都有些阴森。 “陛下听说了你能治好昭王爷的病,特请神医姑娘进宫一叙。” 谭雨柔往后稍稍的瞅了一眼,这个赵公公是带了人来的,自己今天肯定是不能走的。 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公公请。” 走到了皇宫大内,谭雨柔忍不住的来回张望,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皇宫呢。 以前都是在博物馆,在一些古墓的参观室里面看到过,或者是在她闺蜜写的这本书里面看到过一些描写,但具体的身临其中还是第一次。 谭雨柔在一个宫殿门前,抬头看向上面匾额的三个大字,珉正殿。 稍微的正了正了着装,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长裙,到脚踝处,腰间束带也是浅粉色的,上面绣着粉色的樱花,还披着一个羊毛粉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娇嫩可爱。 “神医姑娘,请。” 谭雨柔迈步走进去,看到了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夏燚和萧淑妃。 忍不住打量了起来,果然,这个老皇帝长的就是一副精明算计的模样,这个萧淑妃也一样,笑里藏刀,棉花缝里藏针。 “民女萧雨柔拜见陛下,萧淑妃娘娘。” 谭雨柔为了不让皇帝查到自己的身份,特意用了一个别的名字。 “快起来快起来,神医姑娘,本宫听闻你能治好我儿的病症?” 昭王府 管家带着家丁进了宫还没出来,剩下的人都手忙脚乱的,抓药的抓药,烧水的烧水。 没有人注意内堂昭王的寝殿,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昭王府家丁的衣服进了房内。 那人关上房门,转身拔出了藏在袖口处的匕首,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猛的抬手,银光乍现,下一秒,匕首直直的插入到了他的另一条腿上。 本来昏迷着的昭王瞬间被疼醒,可还没等他看清眼前人,就又晕了过去。 随即,那人拔出匕首,附于腰间,开门走了出去。 不久,有人进屋给昭王擦拭身体的丫鬟看到夏子昭已经血迹斑斑的,顿时尖叫出声。 “啊——” 手上端着的水盆应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外面的人听见丫鬟的叫喊声,赶忙冲进屋内,顿时也被房中的景象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去皇宫找管家。 管家这时候刚出宫门口准备回家,可还没登上马车,远远看见自家家丁着急忙慌的,生生停住了脚步。 “管家,管家!” 那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不好了管家,王爷,王爷又出事了。” 将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管家心中大惊,连忙跑回宫中,准备向皇上禀告。 “陛下,陛下。” 管家连滚带爬的惊慌跑到皇帝和萧淑妃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颤着声音说,“陛下,刚才王府有人来报,说王爷……说王爷又被刺杀了……” “什么?”皇帝大怒,拍案而起,而萧淑妃也已经气的站不起来了。 就连谭雨柔,也没料到竟会有人如此的大胆,她匆忙的向皇帝行了个礼,“陛下,民女此时不能在耽搁了,必须马上回到王府,否则昭王爷将有性命之忧啊。” 皇帝夏燚一听,连威仪也顾不上了,携着萧淑妃一同走了下来。 “神医速速快去,朕和萧淑妃随后就到。” 谭雨柔点头,转身刚迈开脚,手腕便被身后人一拽,她扭头回眸,淡淡的看着萧淑妃。 萧淑妃此时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风光无限的萧淑妃了,此时的她,泫然欲泣,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 “神医姑娘,本宫求你,本宫求你救救我儿,若能救得我儿姓名,我可以让你进太医院任职当御医。” “娘娘放心,民女一定会竭尽所能。” 不再拖沓,谭雨柔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忙跑出宫,皇帝和萧淑妃也不敢耽搁的一起出宫去了昭王府。 坐在马车上,谭雨柔仔细想着,究竟是何人行刺,竟然能闯进戒备森严的昭王府,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她明明记得,在原书当中是没有第二次的刺杀的,毕竟第一次的时候夏子昭虽然毒发,但因为治疗及时,虽然落下了病根子,但总归保住了命。 可这一次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人想要夏子昭的命? 但这也说不通啊。 心底的疑虑伴随着马车轱辘的咕噜声无限扩大,不过总之,昭王没有丧命,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大都客栈 位于客栈顶楼的西陵钰看着街上一辆一辆的马车驶过,淡淡的瞥了一眼,目光却放在了因为帘子被风吹起而露出整张脸的谭雨柔。 微微一怔,而后讳莫的笑了。 有意思,竟然是她。 “主子。” 阿宝给他倒上一盏茶,平静的眸子望向主子看的方向,开口道,“主子可是看到了什么?” 西陵钰敛眸不语,桌上青色的茶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萦绕在整间房中。 “阿宝,昭王病了,我们也应当慰问一番,你去备下一些西陵的药膏,就说本宫身子不适,由你代替本宫看望昭王。” “是,属下即刻去办。” 身着华贵金丝云纹棉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茶盏,深思。 看来自己的这个救命恩人,不是个丑女啊。 谭雨柔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回了昭王府,马车刚一停稳她便跳了下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再次被刺杀?” “这……我们也不知的,只知道丫鬟进去的时候王爷已经被行刺了。” 谭雨柔皱着眉走进去,看到床上那一大滩血迹,心中一惊。 遭了,失血过多了。 “儿啊,我的儿啊。” 皇帝和萧淑妃也相继到了内堂,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萧淑妃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娘娘,娘娘!”谭雨柔呵斥一声,“您先出去,民女需要一个人在这里救治昭王爷。” 听到她的话,皇帝连忙配合的把萧淑妃拉着往外走,谭雨柔锁上门,从镯子里拿出验血板和一些输血用的器材。 为今之计,也只能查血型输血,方能保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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