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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成了顶级财阀娇妻

鹊不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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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支栀陆羡昀   更新: 2022-09-07 13: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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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栀陆羡昀《黑化后,成了顶级财阀娇妻》讲的是豪门小白花遭毒手生命危在旦夕,摇身一变欧洲娱乐圈当红花旦,回国当天爆出被某大佬包养面临塌房回家被堵路上,总裁亲自接人"公司我开的,人是我的,有问题?"女孩把板砖扔掉,躲到他怀里娇嗔:"老公,他们好凶,栀栀好怕!"众记者:刚才满口国粹,以一敌百的人呢?陆氏财团首席执行长陆政,不喜形于色,禁欲大佬,被小白花吃的死死的……?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一章 一无所有 手术室的走廊内寂静无声,洁白的墙在清冷的灯光下更显死气沉沉。 “我们尽力了,节哀吧……”门开时,医生离开前惋叹。 手术台上凸起的白布盖得一丝不苟。 直直望去,女孩面色如纸,怔在原地,脚下似有千斤重。 心被无形的利爪发了狠的掐住,身体的失重感如同坠入黑洞般变成泪水模糊了视线。 脑海里浮现爸爸为她自豪的笑眯了亲切和蔼的双眼,慈爱的笑颜,疼爱和教诲…… 突如其来的车祸毁了一切。 走廊旁的女人妆容精致,一脸淡漠,火红的裙子似是彰显她的心情。 旁边的一众助理如木雕般面无表情的站着,跟门里的情景仿佛两个世界。 “栀栀,逝者已逝,节哀吧。”朱唇微启,言语间透着几分凉薄。 她置若罔闻,手垂在腿侧,止不住的发颤,抬脚往前走。 女人眉间堆砌躁意,抬手示意把她拉走。 支栀眼都没抬,嗓音冷的发颤:“滚。” “别碰我……我要见我爸爸……滚,放开我……” 娇生惯养的她哪是训练有素保镖的对手,凄厉渐远渐小,直至安静。 空荡的走廊再次响起缓慢的高跟鞋踩踏声,女人掀开白布,顿了几秒又漠然的盖上。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呢喃:“哥哥,一路走好。” …… 车门紧锁,女孩被绑在座位,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我要见爸爸……我要见他……” “爸爸对你那么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回中绿长岛,”女人纤长的手指甲片嵌有碎钻,放在嘴边,言语轻慢:“别乱说,我可是你姑姑。” “姑姑?” “我姑姑是支纪云,你就是我爸爸捡来的一条狗!贱人,你连替代品都不配!” “啪!” 长臂一挥,须臾之间,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侧。 稚嫩白皙的脸颊迅速泛起一个巴掌印,嘴角一丝殷红流出。 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打偏过去。 支家大小姐,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心肝,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你敢打我?爸爸刚走,他在天之灵看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第一次。”她擦擦手上蹭到的泪,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身为支纪云的替身,一直是她心里唯一的刺,她不允许任何人借之高声提醒她。 紧接着拿出一个文件,想递过去时手又顿住。 干脆自行签下她的名字,拿出印泥。 支栀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挣扎不肯伸手,“放开,股份是爸爸留给我的……你,你不能抢走!” 她勾唇轻笑,用力扯过女孩迅速按下手印。 对付一个小丫头,轻而易举。 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走。 愤怒悲伤填满整个胸腔,压着一股气,呼吸困难。 她长舒口气:“现在,我以永盛集团董事长的身份通知你,你已经跟支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接下来,就是你继母和继妹了,期待吗小朋友?” 一阵冷意袭来,她神情骤然清冷:“不!不许你动她们!” 见她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侯九忍不住嗤笑:“啧……还护上了?你以为你继母是什么好人?” “哥哥的保健药硬生生被她换成慢性毒药,他乐不思蜀的还每天吃,就算不是我,你也照样沦为丧家犬……” 轻飘飘的话语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从她脚面攀爬到脖颈,勒住她,用淬了毒的牙狠狠的咬住她的喉咙,窒息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沈哲……还有沈哲,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就是你所谓的未婚夫?”她拿出两张结婚证,照片鲜艳又讽刺。 朝夕相处的家人在一夕之间成了啃噬她骨血的魔鬼,还抹杀了她所有希望! “侯九,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好啊!”她笑的干脆,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绑带解开,不顾车辆正在行驶将她推出去,不带一丝犹豫! 前排的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喘。 因惯性,她被甩在路边的雪堆里,强烈的寒意随着横空摔地的疼痛瞬至,不敢动弹,惨白的脸色又增伤口。 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街头空无一人,她躺了好一会才缓缓挪动,想抬起手腕,钻心的疼,刚才自己是手撑地摔倒,眼下估计是骨折了。 靠在雪堆上,无力的望着漆黑的夜幕,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知所措。 爸爸死了,姑姑找不到,继母蛇蝎心肠,这次支家真的要散了。 一夕之间,这世间再也没有能为她撑腰和让她牵挂之人了。 一无所有这个词恰当又应景。 十八岁成人礼成了她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伤痛…… 眼泪混着血肆意流淌,渗入领口,衣服被雪浸湿,凉意不断的侵袭至骨髓,迅速攀升至每个细胞,心仿佛也冰凉打颤。 “怎么办……爸爸,我好害怕……” 渐渐的,眼皮愈发沉重,肢体开始松弛下来,呼吸逐渐薄弱。 雪地里,大片的殷红如同开在黄泉路的彼岸花,刺目又妖冶。 弥留之际,一辆黑色轿车打着强光,停在她面前。 “侯九……” 她挣扎着低喃了一声,彻底失去意识。
第二章 别告诉我老板哦 三年后。 庞大的古堡坐落于古O洲帕普斯,十七世纪巴洛克建筑风格,散发着神秘气息。 殿堂平面似橄榄型,周围有些不规则的小祈祷室,金色石雕和华丽装饰美轮美奂。 巨大的宴会厅更是壮丽至极,壁画雕刻,重工打造,一毫一厘都弥漫着金钱权利的味道。 客厅,两边沙发坐着两男子,穿衣风格迥异,一个荧光绿时尚休闲装,另外则是设计感十足的高定服装,仪容是精心打理的。 他们的目光一齐看向首位的男人。 如帝王睥睨众生,坐在沙发双腿交叠,随意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黑色三件式西装,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服帖不苟,如同古欧洲旧世纪的无冕之王。 “理由。” 薄唇轻启,狭长的瑞凤眼优雅而上扬,眼有波光,流而不动,神情寡淡。 “我跟哥哥待在这挺好的,回国也不熟悉,还给二叔添麻烦……那多不好啊。” 陆羡昀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在欧洲能潇洒点,去了**就要被关东管西,他俩才不愿。 男人扫了眼端着茶水过来的女孩,漫不经心的勾唇:“是挺麻烦的,否则也不会把你们丢给我。” “不去是不可能的。” …… 两兄弟满脸气馁。 女孩把茶水放到桌上,只听清丽的男音问道:“支栀也去吗?” 女孩看向荧光绿男生,含笑的桃花眼顾盼生辉:“我是**人,肯定是要回家的。” 三年了,她是时候该回去了。 他一改阴霾的面容,举手兴奋的要求:“那我去!二叔,我们去!” “支栀,你要是接戏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去给你搭戏啊!我可以不要片酬!” 女孩笑笑,扫了眼身旁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求之不得。” 古O洲世家公子哥,能带的流量可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都不及她身边这位。 但,这位爷是个阴晴不定,看不透的古怪男人…… “好哎好哎,那就这么定了,哥,我们赶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一旁的哥哥满脸黑线,说好的守住底线呢? 打发了两人重归宁静。 严冬夜长昼短,落日余晖要比夏季看起来更加珍贵,最后一点淡金色悄无声息的从房间内消退,天幕披上一层昏暗。 城堡立面山花断开,檐部水平弯曲,光影效果强烈,壮观到震撼。 女孩眼底闪过莫名神色,坐在他不远的位子,轻柔的嗓音中透着说不透的娇媚:“老板,他们也跟我们一起吗?” “嗯。”男人看向她,深沉的眸子镀了层灰蒙蒙的晦暗,“回国把心放在该放得事上。” 男人身上也镀了层薄雾,说的话也意有所指。 三年前她被他救起带到古O洲,没有一技之长和任何势力,大仇未报,选择拍戏来还路政的情。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非分之想,就算有,也只是暂时的。 她时刻谨记,路政有未婚妻。 这一还,三年过去,如今,该拿回她的东西了…… 女孩在分神,男人轻呷了口茶,放到桌上的轻响把她拉回现实。 “老板的未婚妻也一起……” “茶,”薄唇轻启,语气寡淡:“太浓了。” 他不喜欢。 女孩心咯噔了一下,敛去暴露内心的神情,“不小心泡多了,下次我会注意。” 跟着他起身,走到玄关处,门外的特助早已在等候,女孩同往常般,轻声道:“早点回来。” “嗯。”他神情自若,接过大衣,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 今天没通告,回**仍然要看路政怎么安排,就在家收拾行李等他回来。 “烦死了……”房间整洁并未脏乱,可她脑子里乱哄哄的都是他,美目间堆砌的躁意越发的强烈。 明知道他对自己只是怜惜并无感情,也很清楚自己配不上。 …… “叮铃铃!” “看你微博发文,你要去**?”电话那头传来浓浓的质问,凌厉的语气透着压迫。 “嗯。”她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揪着阳台绿植的叶子。 “跟陆大BOSS一起?” “嗯。” “陆羡昀跟他哥也一起走?而且是明天?” “嗯。”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依稀能听见几句男声。 八成是陆羡昀嘴快给说了。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抿了抿唇,她声线自带的软糯:“我也不知道,听他安排。” “我也是真服,他把你保护的整天就拍些小丫鬟或者坐着不动的角色,你有那么弱吗?平时练枪擒拿你哪样差,把人按在地上……”似是被打断,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电话那头安静了不少,又道: “那个……明天你就要走了,我问过羡昀,今晚路政去见未婚妻,管不着你,快点出来,每次叫你都被他看着,膈应死了……” 这次她是不可能跑掉的。 在她听见那三个字时,原本坚定的内心瞬间倒戈在另一边,“行,定位发我,马上到。” 尉迟山奈正在脑海措辞说服她,听到她这么干脆还愣了愣,笑了两嗓:“得嘞!今晚boss卡,等你来!” “对了,你最好化个妆,这人有点多。” 她虽然演的都是小角色,但也在欧洲混了个脸熟,加上她含笑的桃花眼,若隐若现的酒窝,软糯嗓音,属于东方美的温柔稚嫩,很难不让人记住。 “我知道。” 夜晚出门不带保镖外她都是靠化妆,黄黑皮的粉底把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涂上,阴影修饰轮廓,黑绿色眼影。 “头发嘛……”她的头发及腰,微卷懒散的披在身后,干脆拿鲨鱼夹在后脑勺绾出一个发包。 带了个黑框眼镜,驼色冲锋衣宽大的裤子,她整理了一番,看看镜子里像逃难来的女娃时,她咧嘴露出两个小虎牙和酒窝,笑意压弯了眉眼。 “小,小姐?您……又要出门?” 闻言,欢快的脚步顿住。 居然忘了今天是周末,管家休息一天回家正好碰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 由于不是第一次看见,心情没那么跌宕起伏。 她循声回望,转着钥匙圈,轻飘飘的叹息:“老规矩,别告诉我老板哦。” 管家有些恐慌的点头:“是是是,小姐……” 话音刚落,女孩唇角微扬,跨坐上黑色摩托,脚踩油门,响声震天,绝尘而去。
第三章 你丑的空前绝后 帕普斯最热闹的时候可能就是夜里了,庞大又风格鲜明的建筑。 酒吧的夜景诡谲的让人迷离,混杂的空气中也布满烟酒气息,灯光快速扫过盛满洋酒的高脚杯,觥筹交错暧昧的色调侵蚀着人们麻醉的心。 DJ台上正打的火热,台下最空旷的卡一目了然,她快步走过去,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着喉咙,心底有说不出的畅快。 陆羡昀迷迷糊糊的倒在陆宸川怀里,见状道:“你谁啊?快走开!” 她放下杯子,冷睨着他,嘈杂的环境里,她的嗓音宛如空谷幽兰,清楚传入在座人耳中:“我是你爹。” 其余人好似习以为常,一旁拿酒来的女人身段妖娆,精致的妆容颇有异域风情。 “支栀,这次丑的空前绝后啊!要不是你这身衣服,差点没认出来。” 仿妆万年不换的冲锋衣,也就支栀了。 “支栀……支栀……”陆羡昀傻傻的憨笑,被陆宸川嫌弃的一个抱枕盖住他,倒头就睡: “别理他,我们继续!” 尉迟山奈把酒递过去,所有人为此举杯: “支栀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今晚,就让这些酒为我们支大明星践行,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她不争不抢,在圈中积攒了不少人气,人缘也好,是人见人爱的小明星,还有一个原因她从没演过女主角,对有的人来说构不成利益上的威胁。 “支栀,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演个像样的角色,不再被政二爷管着!” “希望支栀在演艺圈越来越好,我们顶峰相见!” “支栀找个大老板谈恋爱然后我们抱大腿!” 支栀笑弯了嘴角,眉梢上扬,举杯道:“借各位吉言!” “还有我,”尉迟山奈娇媚的面庞染上一层红晕,支支吾吾的说:“去了国外一定不能忘了我们,我可是你最好的……最好的闺蜜……” “放心,苟富贵勿相忘!” “行啊!就,就等你这句话呢!”她偷偷贴近她耳边:“抱紧政二爷的大腿,我们还等着沾光呢……” 明明是附耳说,声音大的旁边几位也能听见,一同附和:“苟富贵勿相忘!抱紧政二爷大腿!” “二叔大腿要是抱不住,抱准婶婶也是行的!”陆宸川大喊,一向在乎外形的领带也歪了,透着股不羁。 他比陆羡昀要大,坚毅的脸庞在昏暗间有几分像他…… 女孩眼底浮上复杂神色,心情的好坏只在瞬间。 “别聊那些了,支栀平时受他压迫,这么开心的日子你还提,猪脑子!”在玩游戏的几位女生喊道。 她是陆政旗下传媒公司的签约艺人,接的角色等代言都归他管。 在外人眼里她是既被重视又被快雪藏的小角色。 就连外人看她都这样可悲,她不由垂眸苦笑。 本是豪门千金,若不是父亲被害,被侯九代替,她也不会成这样。 心口压着股气,压的她喘不过气。 几位都反应过来,连忙转移话题:“来来来……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土了吧唧的游戏,”女艺人嫌弃的瘪嘴,旁边人附和:“他就是喝不过了,来,让让他,玩大冒险!”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间支栀开始吐字不清,身旁的尉迟山奈和几个艺人都东倒西歪的。 压抑的心闷也被震耳匮乏的音乐逐渐淹没,沉溺在忘我的自由里。 …… “支栀!”转盘里的钢蹦指向她,女艺人惊奇的喊:“这次你是大冒险!” “出题!”她丝毫不带怂的! “打架……别人打不过你,骂人也骂不过你,比枪赛车都不行……”她苦恼的掰着手指头,沉吟片刻道: “那就……发信息给最后打电话的人,让他来接你!” 凌晨,是时候回去了。 支栀迷迷糊糊的,翻找出手机对着几人扬了扬:“最后一个是山奈,她都已经醉了,还送我……” “那换下一个!”女艺人把手机拿过来,朝着[债主大人]毫不犹豫的点下去。 “支栀,你什么时候欠钱了?” 音乐太吵,直到第二声她才反应过来:“啊?什么欠钱?” 她拿回手机,显示与[债主大人]通话三十多秒。 债主大人? 是陆政!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脊背僵直到极致,立刻点了静音,电话那头立马挂了,她脸色陡然变黑,总觉得后脖颈透着丝丝冷意。 他命令禁止过不准背着他鬼混,这下交代不好了。 几人察觉到,关切的问:“缺多少?我们几个也不是小咖位,你说,我们借你。” 她的飒爽豪情折服了不少人,平时的互帮互助,几人早将她视为小妹妹。 支栀摇头,灵动的桃花眼透着不安,大声喊:“他是陆政!” 名字清楚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们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脸色跟红绿灯般快速变换。 下一秒,迷糊的尉迟山奈也清醒了些,陆宸川反应最快,拉起陆羡昀急忙喊道:“愣着干嘛,跑啊!还等我二叔来抓人吗?” “我靠……你慢点!” 几个女艺人着急忙慌的找包和手机,“支栀,这就是来抓你的,政二爷我们惹不起,先撤了!” 拖着尉迟山奈还不忘叮嘱她:“你也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坦白从宽,能少扣你点钱!” “陆羡昀,你的鞋!别拉我,跑慢点……我也喝多了……” “支栀,明天活着给我发信息!” “苟富贵勿相忘!” 几人分道扬镳在路口,严冬的夜晚冷风嗖嗖。 支栀拦了辆车,趴在窗口跟司机说着满嘴的**话,司机听不懂直接走了。 留支栀吸了好几口尾气,大脑暂时的缺氧,双腿瘫软如水一样倒在摩托旁。 “好困……好想吐……”她头耷拉着,摇摇晃晃的打瞌睡。 过了一会,酒精在体内彻底扩散到血液里,意识不受控制的趴倒在地。 她衣衫不整,面黄肌瘦,所有人只当她是一个流浪汉,没有多管闲事。 此时,柏油路边停住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后座下来一位身着大衣的男人。 五官精致立体,棱角分明的脸庞在路灯的照射下生出一丝冷意,狭长的瑞凤眼漆黑幽深,在众人的注视下,迈着沉稳矜贵的步伐,径直把女孩抱起来。 强烈的酒气直窜他鼻腔,精致的长眉微微一拢,隐忍着突跳几下。 岑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宛如亘古不化的万年寒冰,流露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把车扔了。”
第四章 对不起,把你当沙包了 车内空调温暖,酒精促使她向温暖的地方靠拢,往他怀里钻了钻。 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间,似是把酒气冲淡了,女孩眉头舒展。 暖橘色灯光下,男人脊背略微僵直,面色阴沉,衣服上斑斑点点的黄棕色粉底,猛地一看像很不美好的排泄物…… “嗝——” 一个嗝打的酒气熏天,檀木香也混合在一起。 前排许乔都忍不住皱眉,看向严重洁癖的男人,凭空生出冷意。 他降下车窗,呼呼的冷风铺天盖地的灌入她衣服里,四肢百骸都冷的打颤。 这种刺骨的寒意,把她的回忆瞬间拉回三年前,抱着温暖的物体不松手,软糯的嗓音是被酒精熏陶过的沙哑:“爸爸……” 哽咽中带着丝抽泣,眼泪落在他黑色马甲上,浸出一团深色。 “爸爸,栀栀想你……栀栀好冷……” 车窗降到一半他手蓦然僵住,顿了几秒又关上。 他深眸底敛,闪过一抹不宜察觉的微光,神色淡然的道:“我不是你爸爸。” “不是?不是吗……” 她仰起头,撞进一汪古水无波的暗眸,心咯噔下呼吸都慢了半拍,泪眼婆娑带着迷离,缓缓笑道:“哦……” “这不是陆政嘛……陆政,我老板……” 她盯着他,不管从口吻还是举止上,都透着浓浓的轻佻意味。 “你不是去见未婚妻了嘛?难道……是她不要你了……” “上司的事情别打听。” “不要拉倒,”她置若罔闻,搂紧了他的腰:“那我要行不行?陆政,我要你……” 许乔惊讶的睁大眼睛,主子的不喜形于色,还没有人敢当着他面喊他名讳,不禁为她担心,另外,这妆容是真的难以言喻…… 不知不觉中,男人深沉的眸中多了丝复杂难以捉摸的神色。 “你喝醉了。”寡淡的嗓音似是极力压制的平静。 “什么喝醉……我清醒的很,”她轻笑,笑的眼泪都掉出来,笑的肩头颤抖不止: “我就是喝了酒,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娇柔的声线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叹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等我回国替爸爸报仇,重振支家,还了你的情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迷茫的无助感跟摔在雪地里一模一样。 闻言,男人脊背略微僵直,长眉微拢,岑薄的唇抿出一丝凛冽的弧度,眼底的复杂无人看懂。 “舍不得我?” 他低沉的嗓音极具磁性,不咸不淡。 她脑子非常清醒,只不过是酒精麻痹了大脑,将心之所向彻底暴露在明面上。 “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内心的阴暗面很想现在抬头吻过去,把他抢过来。 “你没有未婚妻该多好……” “要不你忘了她吧……” 她埋在他胸膛,即使知道这是错,也不想改。 除非他挣脱,她就绝不松手。 陆政抬起她的小脸,眸内映着她脏兮兮的粉底,意味深长的开口:“栀栀,是你忘了。” “什么……”她耷拉着昏昏欲睡的脑袋,听到的话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障碍蒙住,听不真切。 只有两张唇瓣一张一合,**嫩的甚是好看,心之所向,她揪住他的领结和衣领往下拉,用力的抬头迎上他的唇。 许乔倒吸了口冷气,火速的把挡板升起来,画面太辣,他怕长针眼,怕被灭口。 女孩感受到他的僵硬,柔软无骨的手像条毒蛇攀爬圈住他的脖颈,与他更加密切的贴合。 酒气和烟草气息碰撞,一把烈火在心中越烧越旺。 陆政眉头隐忍的皱了皱。 女孩只觉脸颊被凉意覆盖,是他的玉扳指。 烟草气息和檀木香急促的攻城略地,正当支栀暗喜得到他的回应时,松开了她。 这个吻戛然而止。 车也随即停下,他没有任何言语,动作行云流水般把她抱到浴室。 “来人,”低沉的嗓音发出命令:“服侍小姐沐浴。” 女佣恭敬的垂首点头,他也回了自己卧室,脱掉衣服随意丢在沙发上。 阳台上,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衬衫,袖口捋到小臂,健硕的身材一览无余。 搭在围栏上的手骨节分明,指间夹了根香烟,深冬的雪景衬得夜晚更加静谧,烟云淡薄笼上他晦暗的双眸。 烟头碾在围栏上,从烟盒里又抖出一根,夹在唇缝中,点烟时,他习惯性眼眸轻阖,打火机擦燃的幽蓝色火焰在他脸庞跳跃一瞬。 火灭时,顺手从唇中把烟拿下来,白烟从薄唇溢出,朦胧在他清冷的脸庞前。 他沉吟着,眉目低垂,额前的头发挡住神情,昏暗的环境中分辨不出,只周身笼罩的气息变了。 “扣扣扣!” 他吐出烟云,淡声道:“进来。” “少爷,小姐她不肯洗澡,说要……要见您。” 手夹着烟刚要递到唇边,顿了下,“不用管,你们忙你们的,让她一个人待着。” 少爷性格冷淡,古堡里的所有佣人都知道,不敢多言离开。 他凝眉望着远处,直到烟燃尽,手指传来灼热感,才碾灭,抬脚大步流星离开。 …… 浴室内七零八落着都是沐浴用品和衣服,洗手台上还残留着卸妆留下的粉底,热水一直放着,云雾袅绕。 女孩伏在浴缸边沿,冲锋衣褪下只有短薄的吊带,白皙的肌肤泛着水光,低垂着头,黑发散落在浴缸。 “见我做什么?” 女孩没有回应,一动未动,似是睡着了。 他薄唇抿了抿,俯身把她抱到床上。 在他要喊女佣时被她一把拉过去,措不及防,被她压在身下,胳膊肘抵着他的脖子,标准的擒拿格斗术。 女孩瞪着并不清明的双眼,强撑着迸发最后的倔强,“什么人?” 陆政的眼底更深了,出手轻易的反客为主,一只手就把她箍住,沉声命令:“以后禁止玩那些游戏。” 女孩愣了愣,眼神变得迷离恍惚,傻呵呵的笑道:“原来是陆政啊……” “对不起哈,刚才把你当成沙包了……” 两个酒窝衬得她含笑的桃花眼楚楚醉人,波光涌动,小虎牙也露出来,被热气蒸过的脸颊泛红,白皙的吹弹可破。 他皱了皱眉头,松开她,起身要走。 “谢谢你。”女孩软糯的嗓音低低的说。 陆政脚顿住,“明天早上的航班,迟到没人等你。” 她缩了缩,身上湿哒哒的衣物有点冷,低声喃语:“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第五章 我明确告诉过你,不能动心 已经过了零点,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很难过,也恨自己能力浅薄。 这次回国不同,哪怕侯九再厉害,她都不会害怕。 “陆政,你说,好人为什么不能长命百岁?” 闻言,男人回头,如帝王般睥睨她,一贯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讥讽:“你父亲是好人?” “我爸爸是好人。”女孩软糯的嗓音掷地有声的更正。 他掀掀眼眸,从鼻音发出轻笑:“真是好人?” “你什么意思?”她蹙着眉,眼底染上薄怒: “我爸爸不是好人难道还是坏人?这一切都是侯九干的!她害我爸爸,抢我股份,整个支家都被她毁了!” 越说越激动,“是我爸爸把她捡回来,还给她我姑姑的身份,我们支家何曾亏待她?来一出农夫与蛇,鸠占鹊巢……这次回去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势必要为爸爸报仇。 女孩怒瞪双眸,如浑身竖着毛的狸猫,露出爪牙,迸发出强烈的攻击性。 陆政静静的听着,走到沙发坐下,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幽幽的开口:“你连证据也没有,怎么证明他是被人谋杀而非意外?” …… 顿时哑然。 卡在喉咙的话也咽下去,浓郁的委屈感攀爬到鼻尖,从眼眶溢出。 她没有证据。 她记得,那天晚上下雪很冷,冷得刺骨入髓,欲要把血液冰封,她看见的是无边无际的暗夜。 “爸爸从小就教导我做⼈要坦荡,待⼈要坦诚,他不可能是坏人,我时常怀疑人性是不是本恶……” “我小时候很调皮,经常欺负别人,爸爸经常被叫去问话,后来我学乖了,有次被人欺负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只有爸爸耐心的安慰我……” 她抽泣着的肩头颤抖,身体也越发的冷,紧紧缩成一团。 温热的泪从眼角溢出,快速划过脸庞滴落,甜腻的嗓音哽咽着: “我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她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可爸爸从没让我少过任何爱,不管对员工还是佣人,他都是一副乐呵呵的,侯九太狠心了……”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 路政很少过问她的过去,但言语间不管说什么他都不惊讶,她也习惯了他的面瘫。 三年以来,都没见过他放声大笑,整天绷着个脸。 从出生就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对她不重视,这点陆政仿佛跟她对着干。 “陆政,”她吸了吸鼻子,认真的发问:“你有心吗?” “凡胎肉体,怎么能没有心呢。” “所以我吻你,你也没有感觉吗?可你回应我了,我破坏了你跟庄意恬的感情,你也无所谓吗?” 闻言,他喝茶的手顿了下,轻抬眼眸,“三年前,我不是明确告诉过你,在帕普斯,不能对任何异性动心吗?” “上司的私事也别打听。” 上司,只是上司而已。 支栀苦涩的摇头,他也许是没有心的,对任何事都淡然处之,手上攥着财团集团各种命脉,轻轻挥手就是天凉王破。 他也很少跟庄意恬出现,在一起约会基本看不到,像他这种人,心如止水,站在商业链顶端的王者,只在乎事业。 一杯茶见底。 他离开前叮嘱:“明天八点的飞机,别忘了。” 嗓音自始自终都很淡,透着低沉下的疏离。 他没有心,支栀,他根本就看不上你,救你那是可怜你。 这世上从头到尾心疼她的人,只有爸爸…… “爸爸……” 眼泪再次决堤,她双臂环住膝盖,埋头形成自我保护的封闭状态,颤抖着双肩低声抽泣。 门外男人并未走开,手微微攥紧,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薄唇紧抿着,伫立很久才抬脚离开。 “明天我出国,你准备一下,来送送我。” 阳台上,他夹着一根烟吞吐云雾,神情被遮挡的迷离朦胧。 电话那头的女声冰冷:“知道了。” “支栀去不去啊?”她顿了一下问道。 “我跟你说过,你可以喜欢很多人,但,不能打她的主意。” 那边笑了两声,娇柔的嗓音透着魅惑:“ok,陆大总裁您好好保护您的意中人,明天我会如期到场,会让媒体看到一场完美的举案齐眉,按老规矩结算出场费用哦!” “嗯。” “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美人等我!” 他抿唇,神色淡然,“玩得尽兴。” …… 这一夜支栀迷迷糊糊睡了几小时,醒来时天还灰蒙蒙的,床头的智能表显示五点。 她忘记换衣服,床单上也有些潮湿,鼻尖也酸的发涨,洗了个澡冲刷掉宿醉的不适,对着镜子浅浅画了个淡妆。 一张精巧的鹅蛋脸,脸型线条柔和流畅,朱唇微微一抿露出两侧的酒窝,桃花眼楚楚似醉。 微卷的长发用簪子挽起,碎短发随意垂落在耳侧,透着股慵懒的温柔甜美。 黑色高领打底衫,灰色大衣,法式九分裤,英伦中筒靴,戴好墨镜,只露着鼻子和薄唇。 少了含笑的眼睛,不说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感。 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陆政下楼时,她已经在吃早餐了。 “早啊老板。”她勾唇笑道,尽量不去想昨晚的事情。 “早。”陆政像往常一样,喝了杯咖啡,许乔叫上陆宸川兄弟,一起出发去机场。 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举着庄意恬的粉丝牌,这是为数不多见到未婚夫妇同框。 她跟陆宸川几人站在一块,热度明显没有主角高。 心底说不出的五谷杂陈,昨晚太冲动了。 明明庄意恬跟他那么般配…… 她一身火红大衣配着紧身长靴,上扬着眉梢,混血结合五官立体深邃,攻气十足。 微微侧身低声道:“陆总,能问一下,你的意中人看着我这样挽着你,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你的美人要是看到,心里或许比支栀还难受。”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神色自若。 从一开始庄意恬就表明过立场,不会喜欢异性,但两家的族长非得撮合两人在一块才肯合作,达成了现状。 闻言,她脸色阴沉下来,要不是爷爷病重不能受刺激,十个他也不稀罕。 周围保镖围着,也不用回答很多问题。 在许乔提醒时间时,她像弹簧一样坐起来,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亲爱的,去了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天天想你的。” 陆政礼貌性的勾唇,“好,我先走了。” “支栀,走了!” “手机有什么好看的,要登机了!” 她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发神,直到陆羡昀过来拉她才反应过来。 “哦……好。” 还有一天,她就要重回她的家了。 爸爸,栀栀会夺回支家,夺回永盛! 替您报仇雪恨……
第六章 无舍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首都机场,外面温度二十三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 广播内响起清丽的女音,抵达已经是深夜,窗外的夜景格外绚烂。 **正值深秋,夜晚的风不比帕普斯刺骨,吹在脸上有些干燥。 从飞机上下来,支栀一路上缄默不言,陆政也没有开口要跟她攀谈的意思。 陆羡昀和陆宸川十分嫌弃,“这也太干了!” “支栀,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护肤品啊?”陆羡昀摸着脸有些心疼。 还得靠脸吃饭呢。 “支栀?” “嗯?”本能的愣了下,回过神,“你刚刚问我什么?” “我说**的天气好干,有没有什么护肤品可以推荐?” “买点补水的就行了,你皮肤本来就好,不用那么担心。” “真的吗?”他眼底发着亮光,窜到她身旁:“我的皮肤很好?” “是,你皮肤很好。”她随意的敷衍两句,不知怎的,这风吹在身上有些燥热,心闷的透不过来气。 看着前面不紧不慢走着的人,心里更加难受。 陆羡昀还不够,不怕死的问:“那跟二叔比,我俩的皮肤谁好?” 路灯下,他身着及膝黑色长大衣,勾勒健硕宽阔的肩线,颀长的身形阴影被拉的更长,衣摆被风吹起,步伐沉稳,与生俱来的如帝王般矜贵气息无法收敛。 “你。”趋于反心,她冷不丁的脱口而出。 男人置若罔闻,陆羡昀却是激动的跳起来,陆宸川很是嫌弃的把他拽过来。 一行人里陆政就像大人带着几个不听话的小孩。 出机场后,许乔开车,陆政坐后排,陆宸川二人另一辆。 支栀迟迟没有上车,抿唇浅笑,露出两个酒窝:“老板,我跟陆羡昀他们一起。” 反正到时候会汇合。 心口闷的很,她现在急需放松,在陆政面前只能加重她的压抑。 “开车。” 男人目不斜视,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她,许乔迟疑的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陆宸川试探的问,“你怎么不跟二叔一起?吵架了?” “啊?支栀,二叔难道又凶你啦?”陆羡昀露出同情的目光。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铁面无私,淡漠无情的面瘫。 对任何人都不例外。 “跟老板坐同一辆车太压抑了,跟你们多快活啊!”她强撑着抿出一丝笑意。 摘掉墨镜,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自己,妆容掩盖得了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眼底的憔悴。 飞机上也没有吃东西,经过车程的颠簸,头疼脑胀。 “哎?”陆宸川面露疑惑,指着手机给弟弟看,“奶奶让我们去庄园哎。” “啊?” “能不能不去啊?好无聊,在那晚上都不能玩手机,还有宵禁,哥,我不想去!” 陆宸川无奈,“没办法,是奶奶亲自发来的。” 陆羡昀不服,“二叔呢?他为什么就不去?” “要不……”他把手机递过去:“你跟二叔去说?” “呃……这个,”他讪讪一笑,“还是不麻烦二叔了,我们现在需要休息,还是去奶奶家比较好。” 闻言,支栀手紧了紧,眼底划过一丝暗光。 没一会两人到目的地了,偌大的庄园复古风格,在夜色下尽显庄严肃穆。 “那就这样,支栀,我们先下车了。” 车辆继续行驶,摇摇晃晃中,她昏沉睡去,最后还是司机把她叫醒的。 适应了车内的温度,一下车凉飕飕的,裹紧了衣服。 眼前别墅是极简现代主义风格,外立面高耸硬朗,造型线条简洁,建材带有强烈金属质感,非对称性的布局更显大方。 近三层楼高度面宽大横厅,超高全落地玻璃窗,挑高会客厅,天井是透明玻璃,有L型超大庭院。 尽显奢华。 大门口刻着两个烫金小楷:无舍。 这栋别墅的名字。 她眉心微微蹙动,抬脚迈进。 迎面是许乔,她问:“大晚上你要去哪?” 在国外他是全天待命的,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迎接她的。 “主子不喜欢人多,今后不必要的时候我就去那。”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 她眼底的神情更复杂了,这代表着今后只有他们两人,还是下一个被送钥匙是自己? 两者她都不想。 头越发的疼,进门时强撑着扶住鞋柜,弄倒了一旁的小装饰品,发出沉闷的碰撞。 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时不时敲击着,金丝边眼镜,黑色衬衫领口微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声道:“动静小点。” 她眉头倏地皱起,冷着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安静,我出去住。” “行李在三楼主卧,别忘了拿。” 好家伙,真是一点都没犹豫! 行,她走! 干脆连鞋也没换,重重的踩在楼梯上,提着行李发出响动:“用不着你提醒!” “对了,”他抬头,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光和眼镜的衬托下显得温润,薄唇轻启:“我给你接了一部戏,清宫戏,过来看一下。” “不用了老板,您通知就好了,我什么都能适应!” 说着抬脚就要离开。 突然,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再次强调:“过来。” 淡淡的口吻让她一身的反骨突然爆发,想起机场跟庄意恬的亲密以及那晚的吻,愤怒再也无法控制。 高声道:“我不要!” “你从来都是不听我任何意见,直接通知,现在我已经习惯了适应。”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来问她? 闻言,陆政敲击着键盘的手微顿,狭长的瑞凤眼底沉了。 似笑非笑的说:“你在怪我?” “不敢,您是我老板,是我救命恩人,是我再生父母,我怎么敢怪您。” 恭敬的语气,脸上却尽是轻佻。 透过那层镜片,支栀看到了一丝怒意。 周围人都怕他,畏惧他,现在事实就想做那个例外。 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 陆政不为所动,打开软件,一个红点在地图上缓慢的移动。 透过落地窗望去,女孩单薄的身子颇有弱柳扶风之姿。 下一秒,女孩身子摇晃倾斜,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几乎是一瞬间,陆政眉头都来不及皱,倏然起身大步过去。 月光下,女孩精致的妆容苍白,失去意识。
第七章 以后不能帮你挣钱了 他本能的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眸色晦暗,轻而易举将她横抱在怀。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流露出他自己都未可知的紧张神色。 轻缓的把女孩放到床上,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到她的额头上,鼻息间都是清香。 额头滚烫,高烧。 在医院正准备下班的白见清,白大褂都没脱匆匆赶来了。 陆政在医学方面颇有造诣,基本情况已经详细说了。 打了点滴,但发烧反复,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没醒。 他再一次骂骂咧咧赶过来。 “主子,”许乔敲门而入,“陆老夫人说了您必须去,这是晚会的帖子。” 一旁的白见清正在查看点滴,“你去呗,反正她一时半刻也醒不了。” 话落,一道平静又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自下而上落在他身上,如芒在背。 他坐于沙发,深色的西装服帖不苟,双腿随意交叠,缓慢的摩挲着玉扳指。 即使没有说话,身上透着浓烈的疏离感,让人退避三舍。 女孩安静的躺着,脸上不见一点血色,修长的睫羽轻阖,一动不动像个纸片人。 “连夜发了几次高烧,”他敛下眸,漫不经心的嗓音透着威慑力:“也难为你保证她今天会醒。” 白见清脸色微僵,调好点滴流速,讪讪的笑:“报告你都看得懂,她没事……差不多明天早上能醒吧,你安心去,无舍里又不是没人看着,一个小丫头你还怕跑了不成?” “这到底是谁啊?”百思不得其解,一脸探究,“稀罕了……让陆大财阀这么担心,看来是个人物。” 自幼跟他相熟,却从没听说过他喜欢在意过谁,此次突然回国搞这一出,也太刻意了。 他转着扳指的手微顿,松开,淡声吩咐:“备车,去慈善晚会。” “是主子。” 白见清独自揣摩,“这难道是你私生女?还是说……你好这口?” 他熟稔的翻转着黑曜石袖扣,淡声道:“路过,捡的。” “白医生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说完旋即离开。 “我还要值班——” 男人已经走远,回答他的只剩心电图仪的滴滴声。 “还说不在意,嘴硬!” “支栀,支栀……”他边走边念叨着,脑海里寻找着有关这两个字眼的任何信息。 天色渐晚,幽暗快要盖过昏黄,周围的霓虹灯也随即亮起。 口袋一阵震动,拿出手机接起。 “我今天有事,你替我顶个班!” 他回头看了眼支栀:“给陆政看人,你说什么事……对,他刚回国。” “这我哪知道!好了,你帮我顶下,半个月外卖给你点了。” 没立刻答应就是好处没给够。 “你不能给我送过来啊?我现在这走不开……” 他没再继续说了,女佣路过在打扫卫生,白见清眼一亮,转变了话语: “行行行,我现在过去一趟,你等着!” “那个……姑娘啊,”他朝女佣招手:“我要回医院一趟,帮我看好病人,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我电话。” 女佣恭敬的接过名片,颔首:“是,白医生。” “麻烦了,千万一定要看好了啊!”否则陆政饶不了他。 …… 他走后没多久,床上的女孩就睁开了双眼,混沌中带着少许清明,秀眉微蹙,顿感四肢无力抬不起胳膊。 窗外昏暗,她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周围也没个人,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无助感。 陆政呢? 他会在楼下吗…… 缓了一会,感觉好了一些,慢吞吞的移动着,女佣正好端水进来,眼底一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女佣摇摇头:“这个不清楚,我只是负责下午来打扫卫生的。” “陆政呢?” 见女佣一脸茫然,想到这里不是帕普斯,改口道:“我昏迷的时候……旁边没有人吗?” 她心底存着一丝侥幸,一定是陆政把她救起来的,他或许曾陪伴在她身边…… “我来的时候,小姐还在昏迷,只有白医生在这,但几分钟前他回医院了。” 闻言,女孩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神伤,轻轻动了动唇:“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佣微动。 她拿起水杯,喝完放回:“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她迟疑了下还是退了出去。 支栀重新打量着四周,是无舍,三楼的主卧。 打开手机看着壁纸,心头百感交集:“我回国,是为了报仇,不是儿女情长。” 所以不管换多少次手机,依旧是曾经跟爸爸的合照。 正出神之际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洛城慈善晚会正在举行,沈哲携侯九出席# #陆氏企业认真做公益,辉煌之夜慈善晚会即将开启# “侯九……” 蓦地,本是楚楚似醉的桃花眼,染上一层肃杀的血腥,捏着机身的手骨节泛白。 父亲被白布盖上,甚至她都没有去送终去尽孝,也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就被侯九火化…… 这笔账,是时候清算了! 许是报仇心切,顿时也不觉得头轻脚重了,迅速下楼不停的翻找着什么。 女佣想要帮忙也被拒绝,终于他在偏厅的抽屉里找到了。 跟陆政生活的三年里,他虽高冷难接近,一些习性也摸清楚了。 她警惕的环顾下四周,迅速组装抽屉的零件,没到一分钟一把精巧的手枪在她手里熟稔的翻转着。 清丽的桃花眸中闪过凶毒,拿起陆政的电脑,避开佣人重新回到房间。 纤细的手指快速的敲打着,侯九的行程一目了然,打开行李箱,挑了一件休闲轻便的服装,外穿及膝的黑色大衣,没有多过的装饰,整个人也显得格外清冷。 检查完所有装备,对着镜子浅浅一笑,两个酒窝衬得她人畜无害,实则暗藏杀机。 下楼的每一步她都迈的异常沉重,此去,没有回头路。 她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除了对陆政那克制的感情。 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既如此,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她潦草的留了个字条,狠下心步伐急促的离开了。 像逃一样。 [老板,为了不烦你我走了,以后不能帮你挣钱了。]
第八章 溜进慈善晚会 甚至连个署名都没有,只是从茶几一旁的书撕下来的一角,字迹却娟秀有力,仿佛在表达着主人决绝的态度。 “小姐,您才刚醒,这是去哪儿啊?” “有点事,出去一趟,”她顿住脚步,回头笑眼盈盈,“你不会要告诉我老板吧?” “我是政二爷员工,又不是他奴隶,我去哪还要限制我自由?” 女佣惶恐低头,“没有,您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小姐……” “不必,做好你的事,少管我。”她冷冷打断,软糯娇柔的嗓音也瞬间降温。 “……是。” 无舍是他的私人住宅,地处市中心,支栀没等待就打到了车。 “去洛城慈善晚会,麻烦快一点!” 她出来的急,也忘记了化妆,问司机要了一个口罩,浑身进入警戒状态。 洛城慈善晚会。 “抱歉,小姐,没有请帖不得入内。” 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拒绝了她。 支栀刚想飙一下演技,后知后觉,自己没穿正装。 百般焦急下,她看见了一抹无比熟悉又恨之入骨的身影,她迅速闪到一边。 侯九挽着沈哲的胳膊缓缓而来。 三年前自己眼瞎,竟让沈哲成了未婚夫,还平白给她戴了绿帽子! 这两人,都是她的敌人。 经过时间的洗礼,侯九更加成熟,媚眼如丝,姣好的身段透着高贵和优雅。 身旁的沈哲也没了当年的青稚,一身正装衬得他气质卓越,身材笔挺,五官端正是少见的俊俏。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她眼里: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一阵骚动恢复正常,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 她急的团团转,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再这样下去就很难再混进去了! 越发的烦闷,扯下口罩刚想转身连人都没看清,一头栽进对方怀里,健硕的肌肉很扎实,撞的鼻子生疼。 “呃——” 男人一脸阴沉的揉着胸口,一脸不耐烦:“真晦气,你眼睛长哪了?” “抱歉,我实在是没注意……” 四目相对,男人顿时哑然。 支栀来不及揉鼻子,赶紧戴上口罩。 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不对,自己应该还没火到那个地步。 “等等!你是古o洲那个明星吗?就是那个叫什么电影来着……” 他精致的长眉紧皱,极力的回想,就在支栀心里打鼓时,突然喊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女配的保镖!不得不说你的打戏是真的棒!” 心下猛的咯噔,陈年记忆被唤醒。 她记得那个片段陆政不允许她拍,说是演技不精影响效果,这还是她背着陆政求来的,事后说是替身……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她的粉丝。 看着他面目清秀,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也好似有星星,一身西装气质不凡。 “对了姐姐,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 她愣了一下,故作惋惜的道:“是啊,因为来的太急没换衣服也请帖也忘带了,这下就只能在门外喝西北风了!” 男子眼底一亮,激动的说:“没关系啊!我有,我就说是我表姐,保证没问题!”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支栀桃花眼微眯,感激了一番。 这次进去果然没被阻拦,身旁的男人像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话唠程度不亚于陆羡昀。 “姐姐,我觉得你长得是惊为天人,一鸣惊人……” 支栀:…… 眼下的困扰就是迅速不失礼貌的离开他的视线,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枪把侯九爆头,带到爸爸墓前让她忏悔。 “那个……”她眉头深皱,小声道:“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可能要失陪一下……女孩子的生理期……” 怕他突然奇想要跟过来,支栀又补了一句。 男子没再阻拦,“行,这是我电话,突发情况可以打给我,我在这等你!” 她浅浅一笑,接过名片捂着肚子离开。 快速转到一个角落,戴好口罩和夜视镜,轻缓的移动脚步朝一袭火红身影前去。 侯九似乎很喜欢红色,当初在医院,也是一身红裙。 她正在与人交谈着什么,周围人多,不好下手。 掩去眸中伤感,找了一出隐蔽人少的地方便于观察,握紧了别在后腰的枪,伺机而动。 拍卖即将开始,人群攒动。 她来晚了一步。 焦急的乱寻着,看到一群身穿礼服的女子从一处过来,还相互朝脸上看着。 她断定,是化妆间。 果不其然,连化妆间都如此华丽,可见这次的晚会隆重程度。 她挑了一件有裙撑的黑纱三色提花礼裙,抹胸设计,黑丝绒及手肘手套,而一切枪支暗器全都藏在了暗袋。 这件裙子放在角落,没想到正合身,露背设计的蝴蝶骨,尾椎骨处有珍珠点缀。 略施粉黛,又寻了一双黑色高跟鞋,一顶黑色水钻皇冠把头发束起来,半遮面的黑色网纱衬得面容若隐若现,姣好的天鹅颈一览无余,异常惊艳。 “真可惜……要是我能活着出去,一定不会辜负这张脸。” 安静的化妆室响起女孩轻缓的叹息,此行太过冲动,她不想再等了。 三年的苟且偷生,就在今天了解吧。 傻也无所谓了,只要她能死,千里送人头也无妨。 还有…… 不知道现在陆政有没有发现她走了…… 临了,还要怀揣着遗憾。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低低的笑了,对着镜子,似是呢喃的说了一句:“再见……” …… 拍卖场分为三层,毫不意外的第三层是最尊贵的权势大家才能进的,支栀作为一个偷溜进来的,在一层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静等。 二楼走廊,她看见了那抹火红身影。 举手投足间她看到了她腕上的手镯,那是自己姑姑支纪云的。 这个恶人根本不配替代姑姑! 她眉目间被仇恨所侵染,抬头直勾勾的盯着。 “沈夫人,那位是不是认识你啊?”美妇人用举着香槟的手指了指抬下,“我见她看你很久了呢!” “哦?是吗?”顺着视线垂眸,侯九凛冽的目光就要扫描到她。 连忙低头,把玩着手机。 该死! “阿九。”身后的沈哲过来,侯九在没看到支栀前收回了视线,没有放在心上。 “处理好了吗?”她不咸不淡的问。 “有我在你怕什么,放心大胆的拍。” 她不以为然的挑眉,浅抿一口香槟:“听说,陆家的二爷回来了。” 沈哲笑容一僵,“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没关系,他不一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沈哲,‘天使之眼’我势在必得。” “不要让我失望。” 沈哲眼底略过一丝幽深,抿唇笑道:“好!”
第九章 五亿 所幸没人在意角落里的她,拍卖进行中。 一件件拍品在不停的举牌中被炒到天价,尤其是这一件:‘天使之眼’,起拍价三千两百万。 “天使之眼,这是由国际知名艺术家珠宝设计师约帕巴塔的收山之作,亲手雕刻打磨,重达120ct水滴型钻石, 要是能拿到手,加以广告等利用,背后的价值是不可估量。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 “八千万!” “一亿!”沈哲出价了。 一旁的侯九气定神闲的抬了抬眸,看向了沈哲,他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再高他就真的不能跟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最后拍卖的钱都会捐赠给贫苦的山区等。 “了不得啊,沈家少爷居然这么狠,直接就是一个亿!” 嘈杂的议论此起彼伏,不知谁说了句:“三楼的几位爷怎么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二楼不比一层,人少。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三楼,从一开始到现在,三楼的包厢内就没有人出过价,就像来看戏一样。 因为保密性,三楼走廊被一层单面玻璃隔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只是每个包间外会有戴着胸牌的工作人员。 照这样看,三楼总共就坐了三位。 三个包间被屏风隔开,但此刻都被撤去,坐在首位的男人微垂眼眸,双腿随意交叠,转着玉扳指,瑞凤眼里古井无波,分明的棱角透着寡淡下的疏离,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 明明给人温润的姿态,却又难以靠近。 “允修,你难道不心动吗?”一道沉缓略带玩味的话语响起。 旁边的沙发上一男子半躺着,姿态慵懒,但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让人移不开,一头利落的寸头,深邃的五官给他带了一丝阳刚气和邪肆。 “我的钱不是风刮来的,”他漫不经心的俯视下方:“约帕巴塔的,我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买自己员工的东西?” 那不是纯纯脑子有病。 “也对,差点忘了,这东西你不稀罕,那我就出手了?”聂言非试探性的问道。 “随意。” 如果不是替奶奶出席,他想自己是不会来的。 陆羡昀二人把老夫人哄的合不拢嘴,连晚会也不来了,硬要他来顶替。 陆政没脾气的答应了。 “沈三,你呢?那可是你大哥出价,你一定没兴趣。” 一旁被点到的男子轻抿了口淡茶,淡淡的开口:“随意。” …… 好家伙,合着就他一个在演独角戏是吧? 沈聿卿是沈家第三子,在外面不显山露水,实则比沈家任何一位都要位高权重。 稚气未脱的脸上尽显朝气,那张唇太薄,显得有点冷淡。 “好,一亿一次!” “一亿两次!” 沈哲面露喜色,侯九也松了口气。 “云阁出价,两亿五千万!” 就在一锤定音时,楼上戴着胸牌的工作人员举了下手,清丽的声音掷地有声。 瞬间,不仅仅是沈哲,连同支栀脸上也惊了,下意识的朝三楼望去。 什么人花比钻石高出那么多倍的价买它?纯纯脑子不好使吧? 这一望,陆政刚想垂下的眸光锁定了一抹熟悉的脸庞,那双似醉的桃花眼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仿佛承载着万千星辰。 转着玉扳指的手顿时僵住,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又恢复常色。 “言非。” “嗯,怎么啦?恭喜的话就免了!等晚上一起出去喝一杯!”他还沉侵在得到宝物的喜悦中,丝毫没察觉陆政言语中的深沉。 看着台下角落里的女孩,“我想,钻石你或许得不到了。” 对许乔吩咐:“双倍。” 顿时,他脸上笑意凝滞,许乔也随即退出去报价。 又是在一锤定音的时候,又一位带胸牌的工作人员喊道:“天阁出价,五亿。” 听到报价的沈聿卿也愣住,“允修哥的钱又是风刮来的了?” “最近家里的小猫不太高兴,这颗钻石她或许会喜欢。”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嗓音仍是浅淡。 “什……什么!”聂言非彻底傻眼,“你买回去给一只猫玩?你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陆允修,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他还准备狠狠赚一笔呢,现在全泡汤了。 陆政看都没看他,说道:“你可以继续。” 继续个屁继续,跟你比什么也不能比钱啊! “五亿一次,五亿两次!” 两秒后。 “五亿三次!” “完美!让我们恭喜天阁的这位神秘尊主!喜得‘天使之眼’!” 全场愣了一下才恢复如雷的掌声,澎拜的就连支栀也拍了拍手。 忍不住摇头:“这大佬,真是钱多没地方花,蠢的够可以……”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什么猫啊这么讨人喜欢?回头我也养一只,跟你家的配种去!” 许乔差点没忍住笑,极力的弯下嘴角低垂着头。 沈聿卿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政一眼:“此猫非彼猫,言非哥还是好好琢磨吧。” “你难道把庄意恬带回来了?” 众所周知的未婚妻。 他眉心微蹙,“不对啊,她不是喜欢女人吗?难道你跟她从合作关系变成了真的……” 陆政一个冷眼过去,他立马乖乖闭嘴。 “言非,嘴不要可以给别人,你可以多为痛失所爱悲伤一会。” 聂言非气的面部扭曲,听听,这还是人话吗?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会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你!”他被气到无话可说。 接下来还有藏品,起拍价跟‘天使之眼’不相上下。 为抚慰他受伤的心灵,拍了一件具有收藏价值的古董字画。 人潮逐渐褪去,推掉了沈聿卿二人的邀约,临走之际主办方截住了陆政的去路。 “原来是政二爷!这是您的珠宝!” 迫不及待拱手奉上,笑的一脸殷切。 …… 走到一楼的侯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脾气,甩开了沈哲的手:“别碰我!”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出手……” “不过那块原石也很有价值,到时候……” “能跟约帕巴塔比吗?”她冷笑,字字珠玑:“没用就是没用,不要找借口!” “滚开!” 她只身一人气冲冲的快步离开,沈哲立在原地一脸晦暗。 支栀不动声色的跟上。 她越走越远,在途径走廊时已经没有人了。 侯九沉沉的闭上眼睛,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支栀轻手轻脚的靠近,哪知头上的皇冠挂住了树枝发出一声轻响。 “谁?”侯九刚放松下的神情又紧绷起来,“谁在那?沈哲是不是你?” 周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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