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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一念无恙

沐子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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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沈南媛厉奕泽   更新: 2022-09-07 13: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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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沈南媛厉奕泽《望你一念无恙》讲的是人理所当然的忘记,是谁风里雨里一直守护在原地沈南媛守护挚爱十年,却敌不过余霏霏一句:我想你沈南媛觉得厉奕泽最残忍的是,明知她深爱着他,却堂而皇之的走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他要和她离婚,娶别的女人……

第1章

精彩节选


栖霞区的天空上,乌云滚滚,大雨不期而下。
沈南媛坐在公交车上痴痴地看着雨滴顺着车窗滑落,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医生的话。
脑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她的手落在熟悉的电话,拨打过去,电话里传出男人好听却冰冷的声音:“有事?”
沈南媛攥着诊疗单,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陪我。”
“我说过很多次,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沈南媛听着男人不耐的声音,以及女人娇滴滴暗喘,心蓦然一紧。
她掐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恍惚地应下:“对不起,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挂断,传来忙音,沈南媛迟迟没有放下电话,车窗映着她的脸,上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泪痕。
她知道厉奕泽不爱她,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她很清楚,只是不敢拆穿。
她承认自己懦弱,怕拆穿后,仅剩的三个月婚姻都保不住。
……
弋江别墅。
沈南媛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而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安静地等着丈夫回家。
厉奕泽有洁癖,不喜欢外人,没有佣人,因此大小事都是沈南媛亲力亲为。
别墅的欧式摆钟转动着,时间悄然而逝。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她的心也跟着冷了,躺在沙发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觉浑身都软软的没力气,嗜睡,可又睡得很浅,脑海总喜欢浮现各种奇怪的梦。
身体忽然一重,沈南媛被按着胸口猛然惊醒,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很快就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如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部凌厉的线条,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奕泽。”
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愫,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侧脸,炙热粗暴的吻印了下去。
“唔……”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让沈南媛的胃里一阵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将他推开,
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哑然出声:“不要……”
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触碰自己。
“不要?”厉奕泽大手毫不留情地钻进了沈南媛的衣服,酒气很重,“你当初不要脸的嫁给我时,怎么没有说不要?”
沈南媛听后不再反抗,清澈的眼暗淡无光,就像一坛死水。
厉奕泽看着如同死鱼般得女人,顿时倒尽胃口,将她甩开,去往浴室。
沈南媛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在情窦初开时便爱上了厉奕泽,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
可如今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和煦的奕泽哥哥。
四年前,本该是她的表妹余霏霏嫁给厉奕泽,而她却被人算计,送到了他的房间。
余霏霏负气离开,再回来已经嫁了人。
她记得上次厉奕泽对她施暴,是在得知余霏霏结婚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什么?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沈南媛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照常给他准备了温水喝。
男人裹了浴袍,走出来,幽暗的目光落向那杯水,而后又落在了沈南媛的脸上,沉沉开口:“她离婚了。”
沈南媛心口一怔,放在身前的手缓缓收紧。
余霏霏离婚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厉奕泽将衣服换好,穿戴整齐来到她的面前,声音冷淡。
沈南媛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悲凉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哑然道:“你想和我离婚?”
她悲楚的眼神一针又一针地刺进厉奕泽的心头,厉奕泽胸口闷闷地,冷峻的脸却多了一分不耐:“我欠霏霏。”
霏霏——
沈南媛清澈的眼中满是死寂,她紧掐的掌心,有鲜血缓缓渗了出来,轻声呢喃:“那我呢?”
你就没有亏欠我吗?
“我会给你一大笔离婚财产,其他的劝你不要妄想。”厉奕泽冷冷落下一句话,转身要走。
沈南媛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我愿意离婚,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陪我演一场三个月的戏,做一个爱我的丈夫。像寻常夫妻一样牵手、拥抱、爱我。”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很轻,几乎听不清。
厉奕泽却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心里顿时升起了浓烈地厌恶:“你真是无可救药!”
“结婚的时我就告诉过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你……
厉奕泽离开后,沈南媛胃里一阵翻腾,身体的难受和心里的疼痛席卷而来,她在大厅里哭得昏天黑地。
将一把把红绿的药丸悉数吞进肚子里,脑海混混沉沉地,眼前被泪水染的一片模糊。
……
沈南媛不喜欢雨天,偏偏栖霞这座城市一下雨就是大半个月。
办公楼里,只听到陆衍打字的声音,忽而他停下来,认真地问:“你确定把沈氏交给厉奕泽?”
沈南媛面色苍白:“他是最合适沈氏的人。”
陆衍望着她越渐消瘦的身子,神色微沉:“但他不是适合你的人。”
沈南媛心底一颤,一丝苦涩在心底泛滥,她强忍着心底的委屈。
“继续吧。”
陆衍合上了电脑:“遗嘱以后再写,我陪你去医院。”
“我没关系。”
“沈南媛!我不想说第二遍。”
陆衍语气坚定,沈南媛不好再拒绝。
陆衍很早就是沈氏的法务顾问,随着沈氏的没落,他一直没有离开,在沈南媛的眼里,他就和哥哥一样。
市医院。
检查后,医生告诉沈南媛,随着病情的加剧,视觉、听觉、乃至神经中枢障碍,最糟糕是急性颅内压增高,可能会猝死。
手术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可能直接倒在手术台上。
陆衍安慰她:“你放心,我会联系国外最有名的脑瘤科医生,一定治好你。”
沈南媛含糊着应下,对于活着她早已不报希望,只是她愧对父母,当初执意要嫁给厉奕泽,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如今她快死了,所爱之人却连骗她三个月也不肯。
两人眼看着快要走出医院,一抹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沈南媛心口一窒,看着厉奕泽抱着一个虚弱的女人满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厉奕泽也看到她,只一瞬得停留,而后擦肩而过。
“叫白医生过来,如果她出了事,你们医院也不用开了。”
只听身后男人暴怒的声音,沈南媛的身体微微颤抖。
白医生,栖霞市最好的妇科医生。
她患了重病,丈夫却抱着别的女人着急看妇科?!
是夜。
沈南媛躺在宽阔的床上,脑中隐隐作痛。
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揭开了被子,将她狠狠压住。
“你和陆衍去医院做什么?”厉奕泽质问地口吻。
一双大手不安分的游离在她的身上,沈南媛的身体微颤,不舒服地将他的手移开。
厉奕泽剑眉一皱,下一秒,翻身按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长本事了?敢拒绝我?”
沈南媛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她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低声道:“奕泽,我不舒服。”
许久,视线才清晰,她心底害怕,她快看不见了。
厉奕泽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只觉得是在挑逗,眼底满是嘲讽,“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陆衍没能满足你?”
“不……唔……”
沈南媛来不及解释,迎来男人不留余力的惩戒。
完事后,沈南媛只觉嘴里腥甜泛滥,她趴在床上,将嫣红隐藏在了枕芯中。
厉奕泽从她的身上起来,穿戴整齐的衣服,基本上没有凌乱。
他冷冷地看着床上如同死鱼般的女人,只觉倒尽胃口:“记住,不要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沈南媛瘫软在床上,想着今日厉奕泽紧张余霏霏的样子,心底一阵发痛。
她将最美的青春给了他,从未逾矩半步。
而他处处留情,身边女伴无数。
到头来,却是她不忠不贞。
……
翌日一早。
偌大的大厅里,第一次迎来了客人。
“表姐,只要你和奕泽哥离婚,当初的事我可以不怪你。”余霏霏坐在沙发上,依旧漂亮动人。
沈南媛一脸苍白,早不如从前美艳,她淡淡地看着余霏霏:“当初我酒里的药,是你亲自放的吧,你根本就没想过嫁给奕泽。”
余霏霏单纯地眼眸却藏满了算计:“当初的事已经过去了,如今奕泽哥的心里只有我,昨天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小小的腹痛,他就急的恨不得将整个医院拆了。”
果然!
余霏霏没有否认。
四年前,沈南媛早就有此猜测,只是不敢相信。
如今,她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厉家还没有如今这般庞大,余霏霏不想和厉奕泽结婚,于是算计自己,闹了一出厉奕泽背叛的剧本。
随后她转身悲愤至极的嫁给了上市龙头企业赵家的大公子赵玉林。
“哪又如何?只要我一天是厉太太,你就永远是第三者。”理清一切,沈南媛也不再和余霏霏客气。
余霏霏听到她的话,面色微微一僵,随即一笑:“你比我了解奕泽哥,他绝不会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希望你别后悔!”
沈南媛镇定地送余霏霏离开,回想着她的那句话,身体摇摇欲坠。
很快余霏霏的话就应验了,她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撞她的车是沈氏集团公司用车。
沈南媛深夜被厉奕泽叫到医院,才得知情况。
“表姐,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病床上,余霏霏虚弱出声。
厉奕泽凝眸看着她:“为什么派人撞她?”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沈南媛看着他冰冷的双眸,自嘲一笑。他怎会信?
厉奕泽见状阴沉着将沈南媛拽出病房:“我看你敢做不敢认!”
就在这时,只听走廊不远处,一记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是我派车撞的她。”
就在这时,只听走廊不远处,一记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是我派车撞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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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媛循声看去,走廊处,老人两鬓花白,慈爱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爷爷。”
“你受委屈了,孩子。”厉国涛由衷道。
沈南媛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说不出话来。
以前她是沈家二小姐,连泪都不曾落过,根本不知道委屈是什么。
如今,她选择了所爱之人,吃尽了苦,受尽委屈,已经习以为常。
过后,厉国涛数落了厉奕泽一顿,说他不该鬼迷心窍为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责怪无怨无悔追随的妻子。
厉国涛还调查了车祸,根本就是余霏霏自导自演的。
厉奕泽知道后,却一句话也没说。
沈南媛了解厉奕泽,余霏霏故意制造车祸,他不可能全然不知,只是选择了漠然。
余霏霏说的对,厉奕泽爱一个人,绝不会让其受委屈!
沈南媛的心里涩涩地。
……
接下来连续一周厉奕泽都没有回家。
沈南媛在医院做化疗,陆衍陪在她的身边,眼看着她一头漂亮的长发被剪落在地,眼底满是心疼。
“我是不是很丑?”沈南媛靠着枕头问。
“你是最美的小姑娘。”陆衍温柔道。
小姑娘。
沈南媛眼中闪过一抹霞光,很快便消失了:“陆衍哥,你能帮我买一顶假发吗?最好是和我原本的头发一样。”
她不想奕泽看见她如今丑陋的样子。
“好。”陆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忍心拒绝。
下午,沈南媛将买来的假发戴上,又画了个淡妆,遮盖了脸上的苍白,几乎看不出来是做过化疗。
陆衍开车将沈南媛送到了家,贴心地将自己脖子上地围巾给她戴上:“天气冷了,注意身体。”
“嗯。”
沈南媛等他的车走后,这才进别墅里。
大厅里的气温冷寒,她踏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这么久没回来,她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浪够了?”
冰冷且肮脏的字眼从厉奕泽的嘴里吐了出来,像是一盆冷水朝着沈南媛迎头浇下,她燃起的一抹光亮瞬熄。
厉奕泽看她不说话,心底的火蹭蹭上涨,他几步朝着女人走过去,轻易就将她按在墙上,贴着她耳后:“我才几天没回来,就和那个律师搞上了?你就这么欲壑难填?”
沈南媛听着他的话,心底凉了又凉,牙槽紧咬:“我和陆衍是清白的。”
厉奕泽听后双手直接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她的身体不由一颤,想起医生叮嘱的话,抓住了他的手:“求你,不要。”
医生说化疗后,禁不起折腾,和厉奕泽同房就和要了她的命没有区别。
“怎么,是怕陆衍嫌弃你?”厉奕泽眼底的怒火呼之欲出,他的目光落向沈南媛脖子上的男士围巾,只觉全身气血上涌。
接着,沈南媛被他直接拖到浴室,以最低贱的姿势被他一遍遍地折磨。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如同最低贱的人,毫无尊严。
脑海中的弦忽而断开,嘴里一口灼热。
她得神色慢慢涣散,“噗”得一声,嘴里的鲜血尽数洒落在镜面上,嫣红一片片散开……
鲜红的一片,猛地刺痛厉奕泽的神经。
他将沈南媛从洗漱台上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怎么回事?”
沈南媛望着他眼中一瞬的异样,深藏的心底的寒冰有一处微微化开,她强勾起一抹笑:“这是我特意准备的血包,所以你也会心疼我的,对不对?”
厉奕泽见她无事地擦了擦嘴角,得知自己上当,心底的火徒然上升:“你为了得到我的关注,还真是不择手段!”
刚才他竟然会担心这个极富心机的女人,真是见鬼。
想罢,厉奕泽拿了外套穿在上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沈南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扶着洗手台堪堪站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种拙劣的借口,他就这么信了。
他的背影越渐远去,沈南媛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不知道泪还是血,将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身体摇摇欲坠,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活下去的信念,拨打了陆衍的电话:“救我。”
……
陆衍赶到后,去往医院的路上。
沈南媛彻底看不见了,她坐在副驾驶上,一双眼满是空洞。
身旁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我已经联系到了最好的脑科专家,现在立刻跟我出国,他们一定会治好你。”
沈南媛疲惫地靠着椅背,声音微弱。
“再给我两个月时间吧?”
她漂亮的眼眸满是悲楚:“有些事我想有始有终,两个月后,我跟你出国。”
陆衍望着她羸弱地身子,愠怒道:“你知不知道,两个月以后,你的癌细胞就全部扩散,手术已经没有意义!”
沈南媛点头,很歉然的说:“最后一次,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陆衍怔了怔,忽然眼眶发红的望着车窗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几天后,沈南媛再次恢复光明,只不过此刻她的眼睛和老人一样,模模糊糊,再没了以前的清明。
怕厉奕泽找自己,她出院后,匆忙赶回家。
别墅里,是几天前的样子,一片凌乱,洗浴间镜子上的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他根本就没有回来——
沈南媛的心口一阵阵地痛,她默默地收拾着房子,淋着雨将垃圾带到了别墅外面。
过后她望着身后空旷孤寂的别墅,眼泪混着雨水爬满了脸,她的喉咙满是苦涩,轻轻地哼着歌:“睁开眼,却看不见,谁在我身边……”
深夜。
沈南媛听着脚步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厉奕泽回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模样不再清晰,就像是渡了一层灰色的滤镜:“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烧水。”
她刚站起身,只看厉奕泽将一份协议书拿到了她的面前,上面写着赫然地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己离婚吗?
厉奕泽瞧着她一脸的悲情,心里满是恶心。
“她很不好,赵玉林想和她复婚,对她施暴,她现在还在医院,她需要一个身份。”
‘她’指的是余霏霏。
沈南媛背脊僵硬,抬头深深地看着他,她好想问问他,他不忍余霏霏被施暴,为何忍心欺负自己?
厉奕泽看着她悲楚地目光,将协议直接扔到了桌面上:“签字吧,这是我欠她的。”
厉奕泽看着她悲楚地目光,将协议直接扔到了桌面上:“签字吧,这是我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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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媛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我不会签字,除非你答应我之前的条件……也爱我一回。”
“沈南媛,要不是因为你,霏霏也不会被人伤害!”
厉奕泽话语如刀,沈南媛的心中早已千疮百孔。
她强忍着心底得委屈,看着厉奕泽冷峻得一张脸,一字一句得质问他:“难道是我逼的余霏霏嫁人?是我逼的她离婚?是我逼的她丈夫家暴她?是我逼的她来勾yin我的丈夫?!”
她的话音还没落,只听“啪”得一声,一道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
厉奕泽用尽了全力,沈南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耳朵轰鸣,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泛红的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十年来,他第一次掴掌她,还是因为余霏霏。
厉奕泽视线停留在沈南媛侧脸上鲜红的印记,右手微微一颤。
他躲过沈南媛的目光,沉声道:“这份协议,你不签,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签!”
语罢,他提步绝尘而去。
沈南媛跌跌撞撞地从地上起来,竭力咽下泪水,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余霏霏离开真的是因为背叛吗?她是为了权势、地位。她从未真心爱过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
几天后。
电视上正播报着新闻。
“厉氏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近日,媒体得知厉氏总裁厉奕泽,为赵氏集团大公子的前妻余霏霏被家暴一事,动用厉氏集团力量打压赵氏,并将赵玉林送至监狱……据闻厉总与余霏霏是青梅竹马,因各种原因分开,如今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南媛心里一片死寂,她和厉奕泽的婚姻一直不为人知。
如今,他竟然在公开场合,告诉全天下的人,他不顾世俗,和一个离婚的女人在一起。
她蜷缩在沙发上,感觉着生命慢慢在流逝。
一直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好像就快没了。
下午,老爷子厉国涛找了过来。
一脸的愤怒:“他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底,竟然敢让媒体把这么不要脸事报道出去。”
沈南媛安静地在一旁给他泡茶。
老爷子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奇怪:“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沈南媛的手一颤,含糊着应下,心里苦涩泛滥,就连爷爷都看出她身体不好,而她日日相伴的丈夫,却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是真的不在意……
“余霏霏不是个什么好货色,那赵玉林不是个家暴的人,我调查出来,她这四年到处勾搭还不知悔改,是个男人也要被逼疯!”
沈南媛眼底一片荒芜,连老爷子都能随手查出来的真相,厉奕泽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
“如今赵氏日渐破败,她脱身得倒快,抓着奕泽不放。如此心机的女人,我是断然不会让她进厉家。”厉国涛又道。
沈南媛没有听他后面的话,忽然间释然:“爷爷,我想和奕泽离婚。”
离婚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千斤重。
“你说什么?”老爷子一片惊恐。
沈南媛知道他不只是担心自己,更担心的是自己手里的沈氏集团,沈家以前也是名门望族,不比如今的厉家差。
只不过父母死后,才日渐衰败,可就算如此,沈氏也是一笔滔天的财富。
“我已经将沈氏所有股份转给了奕泽,我愿意净身出户。”
老爷子听了沈南媛的话,一脸羞愧,他不明白道:“你这么做图什么呀?”
“我还能图什么,自始至终,不过图一个他罢了……”
沈南媛一直以为弋江别墅是她最后的港湾,可当她从医院二次化疗回来,看到大厅里的余霏霏,她才明白,最后一片婚姻的净土也没了。
“这些家具都要换新的。”余霏霏指挥着搬家工人道。
“不许搬。”
沈南媛站在门口,冷声道。
余霏霏扭头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表姐,以后这里就是我和奕泽的家,我喜欢怎么布置,你无权干涉。”
沈南媛瞧着余霏霏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宣誓主权,出声讽刺:“如今你和奕泽还没结婚,我还是厉太太,你一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家耀武扬威?”
搬家工人听到沈南媛的话,怪异地看向余霏霏。
余霏霏面色铁青,扬眉道:“迟早的事。”
“话别说的太满,当心打自己的脸。”沈南媛嘲讽道。
余霏霏听后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渗人的幅度:“是吗?那我们就赌赌看。”
沈南媛还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看余霏霏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抓住了沈南媛的手,朝着自己的手腕处狠狠地割了上去。
沈南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疯了!”
余霏霏收回刀,她扬起手,笑看着沈南媛:“奕泽哥哥马上就会回来,我们看看他会先关心谁。”
果然,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
“哐当”一声响,余霏霏将刀扔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跌倒在地板,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表姐,好痛,我好痛……”
沈南媛愕然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演戏,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她是沈家二小姐,就算被冤枉,也不屑她这种卑劣手段。
“霏霏,你怎么样?”厉奕泽听到余霏霏的哭声,几乎是冲进大厅,将她抱住。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沈南媛一眼。
沈南媛心里鲜血直流,她淡淡地看着心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说不出什么滋味。
“沈南媛,你给我等着。”厉奕泽将余霏霏抱起,临走前放下狠话。
看着男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南媛忽然很想呐喊:厉奕泽,你到底还要瞎了多久……
几天后。
沈南媛在公司准备着交接,她不希望自己死后,厉奕泽接手时麻烦。
助理匆忙赶来,满脸焦急:“沈总,一夜之间,公司所有的项目都毁约,董事会发起紧急会议,让您过去。”
沈南媛一听,丢下手里的工作,奔去大会议室。
等她赶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她扶着墙,只觉呼吸困难地看着首席位上的男人,一阵刺痛。
厉奕泽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冷漠地看着她。
会议开始,沈南媛很快就明白了,什么项目告急,不过是他为了逼自己离婚的手段罢了。
他用沈氏威胁自己,却不知自己早已将沈氏交给他。
“南媛,只要你承认出gui,并且答应离婚,沈家就会无恙。”出声的是余霏霏的母亲,沈南媛的舅母。
“南媛,沈氏走到现在都亏了厉总,咱们不能忘本。只有你承认了,才不会影响厉总和霏霏的声誉。”舅舅道。
沈南媛身体一晃,看向首席位上的男人:“承认出gui?是你决定的?”
厉奕泽剑眉微蹙,为了霏霏的声誉,他必须这么做。
“只要你肯答应,我保沈氏无恙。”
他字字如刀。
沈南媛感觉心底最后一抹爱已经所剩无几,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绝情。
不仅逼她离婚,还要她无中生有,承认婚内出轨。
好一个她的所爱……
“承认出gui?那么我请问厉总,我何时出gui,出gui何人?”她话音悲凉。
“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厉奕泽手里拿着一叠照片,分撒在会议室的桌面上。
照片里是沈南媛和陆衍,他们只是像普通朋友,并无不妥。
只不过,在场无人替沈南媛说话。
“答应吧沈南媛,难道你真的想你父母的一手创办的公司,毁在你的手里?”
“当初是你抢了霏霏的新郎,如今也该还回来了。”
“你就为我们在场的股东想想。”
充斥而来的压迫声,碾压着沈南媛的神经,她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就是她的亲人,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虚假的。
“好,我答应,我答应你们可以了吧——”
沈南媛深深地望着厉奕泽,良久后才涩然开口:“我只求你这一生得偿所愿,永远也不要后悔。”
她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绝尘而去。
一切都结束了,她小心翼翼守护了四年的婚姻,还有深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
沈南媛不想连累陆衍,她答应几天后去洲际酒店,和厉奕泽安排的人,制造一场假出gui。
婚姻这种事不一定可以瞒住天下人,这场假出gui,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媒体报道出她和厉奕泽的婚姻,那余霏霏就是第三者,遭万人唾弃。
沈南媛答应厉奕泽,自然不是为了余霏霏。
她都要死了,又何须在乎声誉,她只想在最后一刻为自己这段无果的婚姻,画上一个句号,无论好坏……
偏偏天意弄人,当天她病情加重,忽然倒地不起。
弥留之际,她一手按到了第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厉奕泽声音冰冷:“你在哪?别和我耍手段,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沈南媛想告诉他自己去不了了,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指尖触摸着备注的名字“最想留住的幸运”,视线模糊一片。
……
三天后。
沈南媛被抢救回来,陪伴她的人除了陆衍,还有一个久违的人。
——妃凌霜,她的异卵双胞胎姐姐。
沈家和妃家是世交,妃家夫妇无所出,沈南媛的爸妈刚好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于是将姐姐借给妃家养。
姐姐一直怨家里,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也是欺负沈南媛。
可如今她坐在沈南媛病床边,望着她瘦骨如柴的身体,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眼底藏满了心疼。
“姐,你怎么来了?”沈南媛被陆衍扶着起来。
妃凌霜喉咙一哽,红唇微张,声音冷冷淡淡的,却透着一抹沙哑:“我来看看你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沈南媛知道她嘴硬心软,强勾起一抹笑:“姐,我没事,你别听陆衍胡说,我就是有点……”
她话音还没落,妃凌霜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眼泪落在了她的肩头。
她心底微微一颤,姐姐从未哭过。
“沈南媛,我告诉你,我妃凌霜的妹妹,只有我可以欺负!谁敢欺负你,我一定十倍百倍奉还——!”
……
之后,沈南媛得知沈氏已经没了,厉奕泽说到做到。
他将沈氏并吞,沈家的产业彻底没了。
厉家老爷子七十大寿在老宅举办。
妃家也在受邀一列,妃凌霜请最顶尖的化妆师,买了最华贵的衣服来打扮沈南媛。
沈南媛本是不愿的,被妃凌霜一通数落,不想驳了她的意。
宴会当天,上流权贵如云。
余霏霏和厉奕泽也在,老爷子虽然不喜余霏霏,但他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一旦确定的事,无人可改。
余霏霏穿梭在上流社会中,脸上的得意是遮掩不住的。
就在这时,沈南媛一身华贵的粉色礼服挽着姐姐妃凌霜的手出现,精致的妆容将她脸上的疲态全都遮盖了,她许久没有这么好看,就如同一朵盛夏的海棠。
美的不可方物,艳压群芳。
余霏霏一双眼满是妒嫉,她径直朝着沈南媛两人走去。
“表姐,这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你和奕泽哥已经离婚了,出现在这种场合不好吧?”
妃凌霜不动声色地将沈南媛拉到身后,凝眸看向余霏霏:“你叫她什么?”
“表姐?”余霏霏并不认识妃凌霜,疑惑地看向她。
她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妃凌霜扬起手又快又狠的甩在了余霏霏的脸上,直接将她打翻在地。
宴会厅上。
万籁俱寂!
余霏霏附近桌上的杯盏也波及,尽数摔落在地上。
众人被这边的情况惊讶到,都看过来,心想那不是厉总的青梅吗?怎么被妃家长女打翻在了地上?
“你不配叫南媛表姐!我警告你,我们沈家和你们余家也再无瓜葛。”妃凌霜用的是沈家,她本就是沈家的一份子。
不远处,厉奕泽扒开人群扶着余霏霏起来。
余霏霏趴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奕泽,她打我。”
沈南媛看着厉奕泽凌厉的目光落在姐姐身上,担心地拉了拉她的手。
妃凌霜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而后,她看着在场的众人:“我妃凌霜在此放话,妃家和厉家势不两立,所有与厉家交往的人,都是我妃家的敌人。”
妃凌霜早就接手了妃家的所有企业,她敢说这样的话,就敢和厉奕泽抗衡。
众人都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两边都不敢得罪。
而后,妃凌霜看向厉奕泽,话里有话:“厉总,你就尽可能护着她吧,最好是寸步不离——”
厉奕泽抱着余霏霏,目光落向妃凌霜背后的沈南媛,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余霏霏注意到他的视线,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连忙抓住了他的手:“奕泽。”
厉奕泽回过神,淡淡地看向她:“不要到处惹麻烦。”
余霏霏一怔。
不远处,沈南媛心底也很疑惑。
厉奕泽没有维护余霏霏,在这个上流社会上,他一句话就决定了以后余霏霏的地位。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他们已经再无瓜葛。
……
沈南媛搬回了沈家老宅居住。
妃凌霜一天电话不断,晚上还提前早早下班回来陪自己。
沈南媛知道姐姐如今是上市企业总裁,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知道她很忙。
“姐,你就先回去工作吧,陆衍会过来照顾我。”
“我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沈南媛扑哧一笑,从身后抱住妃凌霜。
妃凌霜身子明显一僵,没有将她推开,喃喃问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生病了?”
沈南媛靠在她的肩膀上,感觉眼皮很沉,她怕真的挨不到几天了。
“姐姐,不要和厉家作对,我不希望你和他任何一个人受伤。”
手背一凉,沈南媛瞧见妃凌霜的眼泪打落在自己的手上,心闷闷地:“对不起,又害你哭了。”
妃凌霜想起小时候,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糯米团子,眼泪止不住地落下:“知道了,傻丫头。”
……
沈南媛劝说姐姐回去后,一个人待在空旷的老宅。
老宅的房子年久失修,楼顶的水晶吊灯已经坏了大半,就如同她破败的生命一般。
沈南媛最近的睡眠越来越长,恶梦也越来越多,她不怕鬼神,最怕梦到厉奕泽抛弃自己,可怕什么就有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放手了,厉奕泽还要出现在她的梦里,与她纠缠,难道真的只有彻底离开,她才不用受他侵扰吗?
这天,厉奕泽到了沈家老宅,他望着坐在阳台上如同蒲苇一般柔弱的女人,一阵恍惚。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瘦弱了?
“沈南媛。”他不知为何压低了声线,像是怕吵到不远处的人一般。
远处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其实早在厉奕泽掴掌沈南媛的时候,她的右耳就失聪了。
如今,脑癌加剧,她的左耳也听的不那么清晰。
厉奕泽走近了几步,又道:“沈南媛,我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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