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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病秧子冲喜后她成了将军府福星

浮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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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穆钰秦音儿   更新: 2022-09-07 13:2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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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穆钰秦音儿《给病秧子冲喜后她成了将军府福星》讲的是就因为算命的算了个八字,秦音儿这不受宠的庶女连夜被抬进将军府,成了冲喜的将军夫人岂料花轿刚落地,将军就一命呜呼了眼看着喜事变丧事,不成想第二天将军竟死而复生!众人:将军家的小娘子果然命格带喜!将军:我人活着,就是残了秦音儿满脸真诚:"夫君只要安守本分,老天自会让夫君站起来"将军:"送上门的美女众多,我只取夫人一瓢,可还本分?"秦音儿抬眼一瞥:"呵,差点事""阁主,爱慕您的人又排了一条街!"残了的将军起身,一把抱住自家夫人:"让他们滚!"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喜事变丧事 “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九姨娘,这是老爷的命令,您别让属下为难啊!” “我被驱逐出府已经有六年了,这六年来老爷从来没管过我们娘儿俩的死活,为何现在倒想起来让我的女儿去送死?” “五小姐嫁过去就是将军夫人!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啊!” “呵,谁羡慕就让谁把女儿送去好了!” “可就只有五小姐的生辰八字符合那算命的所说,最适合配婚给将军。而且如果不把小姐送去,咱们全府都要受牵连,说不准可就是杀身之祸!” 秦音儿从里屋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娘,别说了,我嫁。” 来接人的老管家一听这话如蒙大赦。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 六年不见,彼时相貌平平的小丫头,现在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只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也未施粉黛,但仍难掩她出众的气质。 周氏拦住她,一边把她往屋里推,一边着急地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快回去!” 她握住周氏的手说:“娘,要是全府都得受牵连,咱们不是一样活不成吗?” 周氏哼了一声说:“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咱们娘儿俩也就认了。但现在他们要只把你一个人推进火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其实也难怪周氏这么抗拒。 如果要她嫁的只是个将军也没什么,可这好事儿怎么可能落到她的头上? 这穆将军年轻有为,本是无数适龄少女们最想嫁的对象,但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命悬一线。 如今他虽还有一口气在,但听说也是时日无多了。 皇帝找了很多大夫来给他治病,也是药石罔效。最后愣找了个算命的,那算命的说或可以找一位与他八字相合的女子成亲冲喜,许是能救回将军一命。 不过这还有后话,那就是如果冲喜失败,用这女子来给穆将军做冥婚,也会让穆将军在九泉之下幸福美满。 “娘,您先消消气。” 秦音儿轻声安抚周氏的情绪。 “老爷子是个强盗秉性,就算我不答应,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把我带走。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不管那人是死是活,我都是将军夫人。这买卖只赚不赔啊!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音儿!”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秦音儿看向老管家,“我要老头子用八抬大轿把我娘从这抬回府。从此之后,我娘便是他的平妻,他要像对待正妻一样对待我娘。” 周氏听她这么说,不禁红了眼眶。 老管家一听这话就笑了。 “没问题,老爷吩咐了,只要五小姐愿意嫁,不管有什么要求,一律都答应。” …… 好巧不巧,今天刚好是农历七月十五。 她坐在轿子里直接从村子出发,去往将军府。 白天还闷热的天气,到了晚上竟然变得阴冷了起来。外面的风掀起花轿的窗帘和轿帘,让秦音儿打了个寒颤,还有零星几滴小雨飘了进来。 她垂下盖着盖头的脑袋,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没人来请她出去,她只听到有人在旁边絮絮叨叨。 “什么?人没了?怎会如此?” “就刚刚的事儿,你们要是快一步,兴许还能赶上。老夫人现在已经晕过去了,老爷子也不太好,大少爷和三少爷正在里面主事。” “那轿子里的这位……” “算命的的意思是人来了就送进去,在门口烧柱香,和二少爷同寝一夜,就算礼成。” 秦音儿双手猛地攥紧腿上的喜服。 这就死了? 外面的婆子把她从轿子上搀扶下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王爷不太好,等会儿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大喊大叫,你只需做你该做的便是。” 不太好?人都没了,是太不好吧? 虽然她在心里吐槽着,但表面上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婆子扶着她先跨过了门前的火盆,又往她脚边泼了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放下来的血。 有一些血溅在了她的脚面上和裙摆上,这血腥味儿让她闻着犯恶心。 从盖头下面露出来的缝隙中,她隐约看到地上还有些未烧尽的铜钱和黄纸,像是从火盆里飞出来的。 婆子领着她的手,在她手里放了三炷香。 “拿稳了,跪下拜上三拜。” 她依旧照做,只不过这一跪下,身上倒是沾了更多的血,她嫌弃得直皱眉头。 婆子把她扶起来,领着她缓缓往里面走。 将军府里面倒是挺大,走了许久才到了后院,又走了许久,这才到了穆钰住的院子。 刚到院子门口,又听婆子小声说:“你进去之后便躺在王爷身侧,什么都不要想,睡上一夜便可,听到了吗?” 上花轿前婆子特意叮嘱她不要开口说话,所以她又是点头回应。 婆子把她送到了穆钰的房间,扶着她坐下就离开了。 房间里充斥各种药混在一起的气味儿,想来为了救这穆钰,大家确实想尽了办法。 她把盖头掀开,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身上。 这就是她的夫君了。 她凑过去细细地打量着穆钰这张脸。 大概是病得时间长了,脸颊都凹了下去,下巴上也布满了青色的胡渣,不过鼻梁高挺,眉眼细长。 想来这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穆将军相貌自然不会太差。 她用手摸了摸他的脖颈,又拉起他的一只手捏了捏。 “虽然探不到脉搏,不过还没完全凉透,身体也还未见僵硬。” 她脱下自己的喜服,露出里衣,解下她出门之前挂在里衣身上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布包,上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 她把放在桌子上的烛火拿过来,把银针在上面烤了一会儿。等银针有些发红,她一眼歪头看了躺在床上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的穆钰,嘴角微微上挑。 “能遇到我算是你的福气。从今天起,我可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还请夫君多多指教啊。”
第2章 将军诈尸了! 秦音儿昨天忙活了一个晚上,天都快亮了才终于爬到床上睡觉。 结果她还没睡一会儿,就被外面嚎啕的哭声吵醒了。 她烦躁地用手抓了抓自己本来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又听外面有人砰砰砰地敲门,简直让她心乱如麻。 她连衣服都没披,直接穿着里衣去开门,门一打开,屋外的哭声倒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站在屋外的男子纷纷转头避开,不敢再看,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梳着发髻的夫人赶忙快步走来,拉着她进屋,又顺手把门关上。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去了?” 秦音儿撇嘴说:“外面一直在敲门,敲得我心烦意乱。” “那你也不能这样出门啊。外面那么多人,叔叔伯伯还有阿钰的部下,甚至连宫里都来人了,你穿成这样让人家怎么看你啊?” “是我鲁莽了。”秦音儿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人,“您是?” “我是阿钰的大嫂,我闺名叫言诗。你现在嫁给了阿钰,以后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嫂。” “好。” 言诗对她很是关照,还帮她把衣服穿好。 只是穆钰就躺在旁边的床上,言诗连看都没往那看一眼,转头好像也都算好了角度似的,就怕目光不小心碰上。 “一大早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啊?” 言诗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昨晚……”言诗欲言又止。 最后言诗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说:“我知道这种事你很难接受,其实我也觉得……但你既然已经嫁进来了,还是节哀顺变吧。不过你放心,府上的人都会待你很好的,我也会照顾着你。” 秦音儿一听这话就笑了。 “大嫂您说什么呢?什么节哀顺变?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你,你不会一个晚上都没发现吧?”言诗随后又小声喃喃道,“难怪你这屋昨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发现什么?” “就是……” “什么时辰了?” 言诗刚要说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里,她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瞳孔放大,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样子。 “这,这是怎……”言诗声音发颤。 “天刚亮啊夫君。” “……” 在言诗震惊的表情中,秦音儿淡定自若地倒了一杯水,走向床边。 “太早了,还没来得及烧水,夫君先喝一口润润喉咙,一会儿等水烧好再多喝点吧。” “你叫我什么?”穆钰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干哑。 “夫君啊。” 秦音儿见穆钰躺着又不能动,有些发愁,随后她朝着言诗挥了挥手。 “大嫂,你能来帮我把夫君扶起来吗?也好方便他喝水。” 言诗还是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的眼神犹豫地在秦音儿和穆钰中间反复确认,最后只能拖着自己僵硬的身子过去帮了一把。 在帮忙的时候,言诗触碰到了穆钰的身子,她能感觉到这身子是柔软且有温度的,心里那些渗人的想法也就褪去了七八分。 穆钰喝了口水,脸色似是比刚才还好了很多。 “大嫂,她是谁?” 言诗又看了看穆钰。 “阿钰啊,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穆钰摇头:“就是觉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很久似的。而且不知怎的,我这身体竟然一动都不能动。” 言诗一听这话,眼眶都跟着红了。 “太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是睡了一觉,你这一觉睡得让全家人都为你揪着心。现在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言诗说完,还用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所以大嫂,她到底是谁?” “对了,你这次醒过来可得好好谢谢音儿。她是你的妻子,这次就是因为她嫁进来把家里的晦气全都冲走了,你才能醒过来啊!以后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听到没有?” 穆钰的剑眉拧巴在一起,看上去对眼前的情况很是费解。 “我的妻子?我什么时候成亲了?” “就在昨晚。你身体不好,便简单地行了个礼。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确实已经是夫妻了,你后你们好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言诗突然高兴了起来,拍着手说:“不行不行,你醒过来这事儿大家还不知道呢,我可得赶紧通知下去,让大家都别准备了。哦对了,我还得去把大夫叫来,我这就去……” 言诗一反刚才端庄稳重的模样,出门时脚下的步伐都是乱的。 待言诗离开,此刻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穆钰两个人四目相对了。 这时她也终于有机会好好欣赏一下这位大将军的脸庞。 虽然他还是脸颊凹陷,胡子拉碴,不过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另外不得不说,穆钰这一双眸子可真是有点摄人心魄。 她和穆钰这一对视,她心里竟然还有点小鹿乱撞。 “你对我做了什么?”穆钰冷声问。 秦音儿这才被拉回现实。 “夫君说什么?” “我问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穆钰一个字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力,那眼神看上去也带着怒气。 不过秦音儿倒是完全不觉得害怕。 “我昨天晚上才刚嫁过来,只不过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觉,今早就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了,我能做什么?” “那我怎么不能动?” 秦音儿撇嘴说:“我不是大夫,不懂医术……不过夫君之前不是受了重伤么?” “我是受伤了,但我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一动都不能动!”穆钰咬着牙低声吼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说!” 秦音儿头一低,再一抬,眼泪竟然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只是秦家的一个庶出女儿。是将军府请来的算命先生算了八字,找了我来给夫君你冲喜。我能是什么人?只是个被逼迫的可怜人罢了。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这么仓促就被决定了婚事?” 秦音儿吸了吸鼻子,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又说:“夫君若是不喜欢我,不然就休了我吧。虽然有些丢脸,但也省得惹得夫君生气。”
第3章 新妇回门 坊间传闻,重伤已久的穆将军娶了个小娘子冲喜,硬是把原本已是个死人的穆将军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简直是穆将军的福星! 可穆将军刚一醒来,就把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给气哭了。 小娘子不但没闹,还继续任劳任怨地伺候着穆将军,把穆将军伺候得面色红润、白白胖胖。就是不知道穆将军何时才能看到小娘子的这番情意,成就一段神仙佳话呢? “荒谬!” 穆钰拼尽全身力气想发泄自己的怒意,结果竟然就只有脖子上面的脸能动。 “这都是哪儿来的谣言?什么神仙佳话!他们是看不见我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二哥,要我说你还是别这么固执了。咱们找了这么多大夫,虽然没人知道你为什么动不了,但也没人说是二嫂的责任啊。而且你既没中毒又没有新伤,身体还恢复得极好……” “都是一群庸医!”穆钰黑着脸说。 “就连郭怀都这么说,他可是一直跟着你行军打仗的军医。” 穆钰没说话,就是一直喘着粗气。 “虽然我一开始也觉得冲喜这事儿有点荒唐,但成亲当天你确确实实没了脉搏,家里都开始帮你置办丧事了,结果她一来,就在你身边睡了一觉,你就活了过来!你说,她不是你的福星又是什么?” 穆钰表情凝重地说:“这其中肯定另有蹊跷,还需仔细调查才行。” “调查什么啊。一个庶出的不受宠的女儿,能有什么蹊跷?我看二哥你还是好好对待二嫂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穆钰的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甘心”。 “她人去哪儿了?把她给我叫过来!” “今天是新媳妇回门的日子,你现在不能动,委屈了二嫂只能自己回娘家。不过娘把她身边的那几个聪明丫头都支给二嫂了,也算给二嫂撑撑门面。” “你去把她带来的嫁妆都拿出来仔细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可疑的东西。” 穆铭一听这话可就不干了。 “你这是怀疑二嫂!二嫂这么好的人,我可不做这种缺德事!” …… 她已经有六年没踏进过这个家的大门。 现在重新站在此处,她倒也没什么感慨,只想进去看看那几张久违的奸诈嘴脸。 “五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出来迎她的是她父亲正室身边的徐婆子,六年前她没少被这婆子呼巴掌,现在偶一看到她这谄媚的嘴脸就有点犯恶心。 “我已经嫁给了穆将军,以后便改口叫我将军夫人吧。” 徐婆子一愣,马上舔狗似地点头迎合。 “是,将军夫人里面请。” 六年了,这秦府里面倒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她以前最喜欢的那颗槐树竟然被砍了,现在那里种上了秦琅最喜欢的大牡丹,艳俗得很。 刚走到门口,她的脚边不知从哪儿滚出来了一个竹编的球,她刚要迈步,幸亏停得及时,不然就踩上去了。 她朝着球滚来的方向侧头看去,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她在心里算了一下,猜想这大概就是正室的那个儿子,秦剑。 秦剑正站在远处好奇地打量着她,她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又弯腰把球捡了起来。 秦剑犹豫着走了过来,她把球递还给他。 “你是七弟吧?我离开的时候你才不到四岁,一晃六年过去,你都快长成个大了。” 秦剑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警惕,拿到球之后就往后退了两步。 秦音儿见状笑了。 “怎么?才六年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说起来,六年前我和我娘被夫人从府里赶出去,好像就是因为你呢。这六年来我一直记着你年幼的模样,你倒把我给忘了。” 秦剑露出惊恐的表情,撒丫子就跑。 秦音儿摇了摇头,遗憾地说:“以夫人那心高气傲的性子,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怂包,真令人遗憾。” “要不要找人去教训教训那小子?”胭脂问。 “不用。小孩子难免犯错,别太介意,宠着就是了。”秦音儿意味深长地说,“他可是夫人的宝贝,是夫人全部的希望,更得好好宠着、顺着,将来才能大有所成。” 秦音儿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咱们快进去吧,可不好让老爷和夫人久等。” 她这次是作为将军夫人来回门的,六年前那些欺负她的人现在全都齐刷刷地站在一排,她倒觉得有些可笑。 她眼带笑意地一个一个地扫过那些人,有人尴尬地低下头,有人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似的,还有人脸上依旧带着不屑的表情。 她也看到了自己的的母亲,正随着一群姨娘站在最后面。 秦音儿顿时蹙起了眉头。 “新妇回门,给双亲磕头问安,跪……” “等等!”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她。 秦音儿看向正在主事儿的老管家。 “您之前可有把我的条件转告给父亲?” 老管家一愣。 “自然是转告了的。” “我记得当初我的要求是让父亲提我娘做平妻,还让府上用八抬大轿把我娘抬进门,没错吧?” 老管家朝着秦老爷子那看了一眼,颔首道:“是,是没错。” “那既然如此,今天我父亲身边应该有两个夫人之位才是,为何就只有大夫人一人?” 秦音儿这话的每一个字都砸在了大家的耳朵里。 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主座上的秦老爷子和聂氏的脸色也逐渐阴沉。 “这……可按照规矩通常就只有两个位置啊。”老管家为难地说。 “无妨。既然我娘现在和大夫人地位相当,我回门来,自然要多加一个位置,多一个人来受我的礼,不然这身份提得不明不白,岂不是惹人非议?” 聂氏直接拍桌子起身,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秦老爷子便呵斥道:“坐下。” “老爷!” “音儿说的不无道理。周氏既已是平妻,那就该照着你的待遇。来人!加座!” 在众人的注视下,周氏被从一群姨娘的位置请到了主座。 秦音儿满意地按照礼数磕头、敬茶,这礼也算齐全了。
第4章 清算旧账 “音儿啊,你说你好不容易回来,这次未免也太不给爹面子了。”秦老爷子低声说,“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你非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爹我下不来台吗?” “本就是安排有误,我也只是指出问题好让大家改正,也没说什么吧?” 秦音儿坐在旁边,拿起茶杯淡淡地呷了一口。 “刚才也算是给这府上的人立个规矩,既然您这个当家的管不了事儿,做为您女儿的我就只好辛苦一点。” “你,你这是在教训我吗?”秦老爷子有些不悦,“六年前确实是我冤枉了你,但这件事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秦音儿可没这么好说话,她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说:“二十年前您把我娘强抢来收了妾室,又把她扔在府里不闻不问,任由着我娘被聂氏和其他姨娘欺辱。六年前我被扣了黑锅,您硬生生地把我和我娘赶出来。现在就只轻飘飘地说一句过去了?” 面对着秦音儿的质问,秦老爷子不禁有些如坐针毡,只能用喝水来掩饰尴尬。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你现在都是将军夫人了,我也把你娘的身份提了上来,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当爹的跪下来给你磕头吧?” “倒也不至于。” 秦老爷子松了口气,生怕她真要求他这么做。 不过紧接着秦音儿又说:“不过当初陷害我的人跪下给我和我娘磕头,我也受得起。” 老爷子很不自在地拿起茶杯不停喝茶,来缓解自己的心虚和尴尬。 “听说你那夫君他身体恢复了,你作为新媳妇,可得好好照顾夫君,侍奉公婆。你和将军身份悬殊,你又是因为冲喜才进门的,若是在夫家有人说什么,你且忍着点,不要惹出麻烦来。” “您放心,我家夫家过得很好,什么时候我母亲在这个家里能过得好呢?” “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你就非得抓着这件事不放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都已经是别家的人了,有什么资格管这里的事?” 老爷子愈加不耐烦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焦躁了不少。 秦音儿站起来,盯着秦老爷子说:“我本不想用我现在将军夫人的身份压制您,但如果您不珍惜我给您的面子,那就休怪我也不给您面子了!” “……” 先前管家虽然把她的要求带到,但秦家只给了一个空名分糊弄,如今在秦音儿的强势要求之下,老爷子不得已当场拿做出妥协。 老爷子当着她的面吩咐给九夫人安排一个新的住处,身边加两个丫头,每个月的供给也都按照夫人的规格给,秦音儿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秦音儿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至于和多年不见的父亲叙旧……她则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任务完成,她就要去见她的娘亲了。 不过走在半路,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也正在议论着关于她的事,她颇为好奇,变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 “秦音儿嫁了将军之后,这派头可真是不一样啊。不过这么大的日子,将军竟然没跟着来,想来也不是很重视这个冲喜的小老婆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嘱咐你的话?管好你的嘴巴,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咱们的五妹。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也不一般了,别给自己惹麻烦。” “二姐!我就不明白了,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吧?咱们可是从一个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向着她?”秦琅扯着嗓子说。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说过多少次,她是咱们的五妹,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血脉相连。之前父亲将她和九姨娘逐出府已经是对她有亏欠,更何况她现在早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管!她一个姨娘生的女儿,一个贱丫头,我凭什么要对她客气啊?我恨不得抽她十几个大嘴巴,我要让她记住我!” “我记住你了,三姐!” 秦琅话音还没落下,秦音儿一出声把秦琅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秦音儿这会儿倒是笑得开心、声音爽朗。 “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三姐啊。虽然这几年我都不曾和三姐见面,但三姐的音容笑貌始终在我心间,让我久久难以忘怀呢!” 秦琅看着秦音儿的笑容只觉得瘆得慌,甚至还打了个冷战,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当然没有。我不过就是刚从父亲那出来,要去见我母亲,刚好走到这里,听见你们在聊天罢了,都是巧合。” 秦音儿对着秦琅,向前走了几步,眼看着秦琅要躲,秦音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还往前拽了拽,又把秦琅的手举了起来。 她用自己另一只空着的手朝着自己的脸颊指了指。 “三姐刚才不是说要抽我十几个大嘴巴吗?我现在就在这,三姐尽管抽啊。” “你,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我是诚心诚意想让你抽我的,快点动手吧。” 秦琅脸色难看,骑虎难下,秦青见状只能过去拉住秦音儿。 “好了五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人的那些旧日恩怨还不能一笔勾销吗?” 秦音儿勾起自己额前的一缕细发,露出一道浅浅的伤疤。 “伤疤还在,这毁容的恩怨恐怕是要记挂一辈子了。”秦音儿叹了一口气,郁猝地说,“将军一早还见到了我额头上的伤疤,问我是怎么回事,想帮我报仇呢。” 秦青但又地问:“那你是怎么说的?” 秦音儿懒洋洋地说:“当时着急出门,只说是年幼的时候和三姐玩闹不小心碰上的。将军怕是还等着听这没说完的故事,待我回去再和他从头说来。” 她朝着秦琅微微一笑,看似单纯却不怀好意地问:“所以三姐,你希望我怎么说?咱们这多年前的旧账,又该如何清算呢?” 秦琅后退了一步,震惊地看着这个多年不见却已完全变了一个样的人,过往的回忆浮上心头,更让她心生寒意。
第5章 琅音阁阁主 秦音儿再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一回去就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 看那狼藉的现场,翻东西出来的人显然是想再重新塞回去,只是她的箱子本来就不大,东西又多,塞不回去了而已。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秦音儿指着箱子问道。 穆钰的上半身靠在床榻上,眼睛闭着,倒也不说话。 她轻叹一声,喃喃道:“夫君莫非又晕过去了?既是如此,我还是给相公扎两针吧。” 穆钰倒也坚强,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又岂会怕扎针这种小事? “听说一个人晕过去了就要刺激他,疼痛可以促使一个人清醒。不过我也不会医术,应该不会扎到要命的穴位吧?” “……” 秦音儿一边用手在他身上扒拉着,一边絮絮叨叨:“我可是来冲喜的,刚嫁进来相公就醒了,所以我应该自带福气,扎哪儿都不会有事的。” 秦音儿话音落下,手也刚好停在了一个致命的穴位上。 她从头上把发簪摘了下来,然后在那个地方比划了两下,作势就要扎进去…… “你在做什么?”穆钰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哎呀!相公你竟然醒了!”秦音儿瞪大眼睛惊喜地说,“你刚才还晕着,我刚要帮你扎针你就醒了,我果然是你的福星!” “福星?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吧!”穆钰冷声质问,“你的手放在哪儿?你拿着你手里的簪子要往哪儿扎?” “我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反正扎在哪里都无所谓的对吧?” 她用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穆钰,穆钰只得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你可真会找,这地方你要是扎了下去,我就真没命了。” “相公别开玩笑了。我嫁到这来就是为了保你的平安,我就是你的护身符,只要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没命。” 秦音儿一边说着,竟然张开双臂朝着穆钰靠近。 “你想做什么?”穆钰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秦音儿一把搂住了穆钰。 穆钰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他已经快被这女人给逼疯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这来有什么目的?是谁派你来的?” 秦音儿冷笑一声,在他耳边说:“是你们家里的人找我来冲喜,你反倒是问起我来了。我刚嫁过来就救了你一命,你竟然还怀疑我?多少是有点过分了吧。” 穆钰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在心里想着这女人果然不简单,然而在下一刻秦音儿就起身离开了他,又露出了那天真无害的笑容。 “我带的全都是衣服,相公若是好奇,我可以一件一件拿出来给你看。只是我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相公看了可千万别嫌弃。” 秦音儿一边说着,一边一件一件地把那些衣服拿起来在他眼前晃。 这些他刚才都已经看过了,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 他虽然怀疑这衣服里面可能有夹层,但他毕竟是让穆铭来翻的,也不好让他翻得太仔细。 秦音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把那衣服里里外外都给他看了,而且还抖着,确定里面没夹带别的东西。 “相公可算看完了?其他贵重的嫁妆我都让人放到库房里去了,相公如果对那些东西有怀疑,等明天让人去取来,当着相公的面挨个查验。” 穆钰并没有觉得麻烦或难堪,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也好。” 但是到了第二天,当她提出要把假装搬过来给穆钰检查的时候,倒被穆家二老拦住了,二老甚至还特意过来严厉地批评了穆钰,并且对秦音儿表示非常愧疚。 “音儿啊,真是委屈你了,我们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说话的事穆家的夫人,也是穆钰的亲娘汪氏。 “没关系,夫君身体不好,他要做什么就顺着他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看我随身带的物品和嫁妆,我不介意的。” 听她这么说,汪氏更是心疼这个儿媳妇。 “其实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可能是他昏迷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性情有些变化。你放心,有我们替你撑腰,我们绝不会让这小子欺负你!你可是我们穆家的大恩人啊……” “母亲千万别这么说。我本身就只是个庶女,苦日子过惯了,我能嫁进来也是我的福气,可不敢再有别的抱怨。” “瞧你这话说的,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汪氏心疼地抱住秦音儿,还拍了拍她的后背。 “以后你在家里就只有享福的份儿,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女儿来看待。反正我这辈子就只有穆钰这么一个孩子,咱们穆家也没有女儿,你今后就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了!” 秦音儿红着眼睛喊了一声:“母亲……” “今后不管是谁!”汪氏特意加大了声音,好让旁边的穆钰也听见,“哪怕是那小子也不能欺负你!谁要是欺负了你,我们就帮你罚谁!绝不轻饶!” 秦音儿轻易就得到了穆家所有人的信任,现在反倒是穆钰被所有人孤立了起来。 虽然他才是那个需要被人关注的病人…… 深夜,秦音儿见穆钰熟睡之后又从枕边拿出一个裹着东西的帕子,帕子打开里面藏了一个香包。 她将香包放在穆钰的枕头下面,然后跟着假寐了一会儿,见穆钰始终不见醒来便披了一件衣裳起身下地。 屋后的墙角有一棵香樟树,树后面有一个可供两三个身形不大的人容身的地方。 她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等了,那人就是之前穆钰身边的丫头胭脂,现在已经是在她身边伺候的丫头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胭脂还没说话,直接就先在给她跪下了。 “柳胭脂参见阁主。” 这会儿站在这里的虽然是秦音儿,但她的身份已经大不一样。 此时此刻她可不是秦家的五小姐,更不是什么冲喜的将军夫人,她是琅音阁的阁主,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还略微让人闻风丧胆的清音夫人。
第6章 相公可知道非礼勿视? “以前觉得那么多人四散在外,在各个府邸安插眼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而且用处也不太大,没想到这会儿竟是我自己先用上了。”秦音儿开玩笑地说。 “因为老阁主和当时的皇帝是好友,彼此间有过约定,只要当朝的皇帝有需要,琅音阁就会无条件为为皇帝效力,所以上到王公子弟下到小小的官员,身边都有咱们的眼线。” “那倒是好。” 她虽然已经接手琅音阁几年了,不过她并不常驻在那,确切地说她甚至都还没去过琅音阁,毕竟琅音阁远在崀山,她每天都和娘亲在一起,可不敢出远门。 “找个人去秦家大宅盯着,要是我娘在家里受了委屈,全都记下来报给我。” “属下下午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九夫人身边的丫头灵儿就是咱们自己人,必定会把夫人伺候妥帖。” “那就好,麻烦你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穆钰为人如何?虽然百姓们提到他无不交口称赞,但我总觉得这人脾气不太好。”秦音儿摸了摸下巴,“莫不是对我有意见?” 胭脂低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 “这穆将军是个好人,只不过为人谨慎。冲喜的事将军事先并不知情,阁主您突然出现,又把那将军的穴道给堵住了,让他一动都不能动,他自然对您有所怀疑。” “好歹我也救了他的命……”秦音儿撇嘴,“罢了,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别让人怀疑你的身份。” “属下明白。” 秦音儿回去的时候,穆钰还躺在床上睡着,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 她趁着穆钰这会儿正昏睡着,用手戳了戳他的脸。 比起成亲当晚,他的脸已经没有那么凹陷,气色也恢复了不少,这么看起来的确是个英俊的男子。 有个这样的人做她的相公,她委实也不吃亏。 只可惜这人脾气暴躁,对她也不信任,她怕是要同这人斗智斗勇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钰逐渐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有人压着自己。 他动了动自己唯一能动的脑袋,歪头看向身侧,只见秦音儿正把脑袋埋他的手臂和枕头之间,睡得倒挺香。 她整个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趴在他身上,一条腿还压住了他的腿,被子被踹到一旁,看上去很不像样子。 穆钰额头的青筋跟着跳了跳。 他刚想把身边的人叫醒,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晚上他睡得未免也太沉了吧? 照理说他带兵打仗多年,一向都很谨慎,睡梦中稍微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哪怕是受了重伤之后的那段时间,他的身体极度疲惫,但也只是警惕地浅眠。 他认为这是自己作为一个将领养成的习惯,他无时无刻都保持警惕,所以也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处。 可自从这女人到他家来之后,他好像就完全失去了这一份警惕。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他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这女人搞的鬼! 不然她都趴到他身上来了,他怎么可能还一觉睡到现在? 而且最让他怀疑的还是自己动不了这件事…… 那么多大夫来看过,都说并无异常,也不知该如何治疗,只说让他好好修养,然后开了一大堆补药。 但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 他并非没有感觉,但就是不能动,而且他还怀疑…… “唔,你醒了啊?” 秦音儿抬头看了他一样,咕哝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天好像还没亮,再睡会儿吧。” 穆钰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他认为如果自己现在能动,他必定徒手把这女人给撕成两半。 “现在已经过了辰时,你还想睡多久?”穆钰冷声说。 “都过了辰时了?”秦音儿打了个哈欠,“不可能啊,看这天色……” “阴天了。”穆钰已经相当不耐烦。 “哦。” 秦音儿又在他身上抓了抓,像是小猫伸懒腰那样蠕动了一会儿,然后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又开始不紧不慢地穿衣裳。 她的脸上未施粉黛,因为刚醒的缘故,脸颊看着红扑扑的,穆钰的眼神竟也不由自主地放柔和了。 “相公可知道非礼勿视?”秦音儿背对着他说。 “你说什么?”穆钰反问。 “虽然我们成亲了,不过相公一大早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多少有些不妥吧?” 穆钰眼神一凛,沉声反问:“你都没回头,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 “相公这热烈的眼神是个人都能感受到。虽然我身后是没长眼睛,但又不是没有感觉。” “你是我的夫人,只许你睡觉的时候抱着我,你更衣的时候我就不能盯着你看吗?” 秦音儿一愣,略微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她就转过身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可以。别说是我更衣的时候,夫君要是想让我脱光了,我也……” 穆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也什么?” 秦音儿还差两个扣子没系,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转身朝着床边走去,然后俯下身,把脑袋靠近穆钰,笑着说:“我也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夫君不利的事。” 她用手贴近穆钰的脸,然后把手掌落在穆钰的眼睛上。 秦音儿感慨道:“相公这一双眼睛生得很是好看,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总像是凶神恶煞,但这么好的一双眼睛也是老天赐的福气。” “你要做什么?” 她把贴着穆钰眼睛的手挪到了他的胸口,用食指在他心脏位置戳了戳。 “我绝对不会把这么美好的东西给毁掉的,相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都这个时辰了,你们这院子也没个人出去拿饭,我来给你们送……” 言诗的话突然就停了下来。 秦音儿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回头对着言诗露出笑容,热络地迎了上去。 “大嫂,您怎么亲自把我们这的早饭端过来了啊?这多不好意思!” 言诗朝着穆钰那边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秦音儿还没系好扣子上,一下子就红了脸。
第7章 上山祈福 秦音儿注意到言诗的目光,顺势低头看到了自己没系好的扣子,然后不慌不忙地顺手系上。 言诗端着吃的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音儿过去把言诗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实在是因为我们起晚了,竟然还麻烦大嫂亲自给我们送过来,真不好意思。” “不麻烦不麻烦。我……我这刚才手里端着东西,也腾不出手敲门。本来想着这个时辰你们应该起床收拾好了,就直接闯了进来,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言诗尴尬地说。 “大嫂可别这么说,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不过,不过你们夫妻感情可真是和睦。”言诗小声对秦音儿说,“我家这二弟脾气不太好,之前还担心你们两个在一起相处不好呢,没想到竟如此和谐。” 秦音儿也笑了。 “夫君的脾气很好啊,他对我也很温柔。虽然他现在一动都不能动,但言语上对我有颇为客气。昨晚我本来还想帮夫君擦身子,但都被夫君拒绝了,夫君说他怕我累着,我也很是感动呢。” 秦音儿回头看了穆钰一眼。 穆钰深吸一口气,把眼睛闭上。 如果可以,他大概更希望自己这会儿失聪。 不过言诗听秦音儿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算命的没说错,你们两个果然是天生一对。从你嫁过来以后啊,他的病大有好转不说,而且这脾气也变了不少,你果然是咱们家里的福星。父亲母亲刚才还提到你呢,说打算好好奖赏你。” “照顾夫君、与夫君好好相处,这本来就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本分,没什么好奖赏的。只要夫君能平平安安的,我这个做妻子的就没什么别的所求了。”秦音儿满脸的真诚。 “你真是个贤惠的女子。”言诗发自内心地感慨,“我这个做大嫂的在你面前都自愧不如啊。对了,一会儿我要和母亲去山上的寺庙烧香还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好啊。”秦音儿说完之后又愣了一下,抱歉地说,“虽然我很想一起去庙里给夫君祈福,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夫君的意思。” 言诗理解地说:“应该的。” 秦音儿转过身,低着头,两只手绞着手里的手帕,看上去有些局促。 “相公,妾身等会儿想和大嫂去……” “去吧。”不等秦音儿把戏演完,穆钰就给了答案。 “那就多谢相公了!” “我也回去准备准备,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换件衣裳,等会儿到前面来找我和母亲。” “好!” 秦音儿笑着把言诗送了出去,等人一走,她就把门关上,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收了起来。 “你可真会装。”穆钰嘲讽道。 “相公此话何意啊?”秦音儿明知故问。 “你在人前人后分明是两幅面孔。我虽然不能动,但我也不是瞎了!” “夫君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嫂对咱们那么好,我当然要对她热络点。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夫君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连这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都不懂吧?” “不如你懂。” 秦音儿也没说什么。 她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打着哈欠坐在桌前。 早饭是一些粥、发糕还有小菜,她盛出来两碗,自己先吃了一口,然后端着另一碗走到床边,一脸温柔地说:“我来服侍相公吃早饭吧。” 穆钰把头偏到一边。 “我还没洗漱,怎么吃?” “哦……是啊。” 她又回去把碗放在桌子上,开始给自己梳头。 “我恐怕没时间服侍夫君了,一会儿我喊郭腾过来伺候你洗漱吃饭。我毕竟是和母亲还有大嫂一起约好的,迟到就太不礼貌了。” “你就是这么当人家妻子的?” “是啊?不然呢?” “……” 秦音儿这理所当然的反问,反倒是把穆钰给搞不会了。 穆钰眼睁睁地看她愉快地换了身衣服,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喝了桌子上的粥,那翩然离去的样子证明她的心情非常好。 “什么?二嫂真的这么说?” “对!” 穆铭大笑了起来。 穆钰颇为不悦。 “你笑什么?” 穆铭笑得都快打滚了,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缓了缓说:“二哥,你怕是梦魇了吧?二嫂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用那种语气和动作说出那样的话?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那都是装出来的!” “二哥,你这就不对了。我虽然能理解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接受突然多出来的妻子,但二嫂这么好的人,你可不该这么怀疑人家啊,我都替二嫂觉得冤枉!” “你们都被她的外表和她做的戏骗了!”穆铭笃定地说。 “我看是二哥你太挑剔!二嫂分明就是个温柔贤惠、端庄大气的女子!她在府里忙上忙下,还得照顾你,已经很辛苦了,你就别在鸡蛋里挑骨头了。” “你们都被她收买了!”穆钰愤愤地说,“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她的真面目!” …… 到了山下,她们婆媳一行三人从马车上下来。 婆婆汪氏朝着山上看了一眼说:“为了表示虔诚,接下来的路咱们就得自己走了。” 言诗和秦音儿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汪氏,点头应下,三人的随身丫鬟都拿着要供奉的东西跟在后头。 “先前母亲在这山上为二弟祈福,祈求菩萨保佑二弟转危为安,如今二弟既已恢复,真是少不了菩萨的保佑。”言诗对秦音儿说,“等会儿你也诚心许个愿。你们已经成亲了,不如就求个子嗣吧?” “求子嗣似乎有点早,如今丈夫还不能动呢,我这……”秦音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啊。” 言诗脸一红,尴尬地说:“是我考虑不周,咱们还是应该先祈求菩萨保佑二弟能恢复往日的健康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汪氏轻轻拍着秦音儿的手,慈祥地说:“如今大夫也说钰儿恢复得很好,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钰儿就是不能动,但你也别心急,可能就是病得时间久了,慢慢来吧。”
第8章 秦琅的眼光真差 秦音儿正打算搀着汪氏上山,结果在山脚下听到有女人在吵闹,汪氏都皱了眉,觉得很不成体统。 不过秦音儿听着那吵闹的声音,竟觉得有些耳熟。 “你和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好了非我不娶吗?你不是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去看我吗?可你现在竟然陪着这个女人出来祈福!你什么意思啊?” “你别在这大喊大叫啊,街上这么多人……” “你这时候觉得丢人了?那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会丢人啊?是你先背叛了我,我只是来找你要个说法!” “你这女人真是可笑,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能有什么说法?我们也是两情相悦,他现在看不上你了,要和我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个贱女人!你太不要脸了!” “你要脸?这种事你都能在大街上嚷嚷,我看你才是最不要脸吧!” 正说着,两个女人竟然就撕打了起来,又是抽耳光、又是抓头发,彼此还抓着衣服不放,好一副乱糟糟的狗血场面。 那男人就站在旁边摆手,似乎也指望不上他上去拉架。 汪氏摇了摇头说:“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当街争吵,真是太不像话了,世风日下啊……” 言诗轻叹道:“确实太不成体统了。” “咱们还是赶快上山吧,早去早回。” 汪氏和言诗都要往山上走了,但秦音儿一直站在那没动。 “弟妹,该走了。” “母亲,大嫂,不然还是你们先上山吧,我今天不上去了。”秦音儿说。 “为什么?来都来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秦音儿一脸为难。 “我有些事要处理,现在不太方便说,等你们下来我再一五一十地交代吧。” 不过汪氏看上去也没有要先走的意思。 秦音儿在汪氏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汪氏震惊地看着她。 她点了点头。 汪氏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们先上去,你就在这等着我们吧。” “多谢母亲体谅。” “母亲,这……” 汪氏摇了摇头,对言诗说:“没关系,咱们先上去吧。” “是。” 言诗搀着汪氏上山,见她们的身影已经远了,秦音儿才和胭脂折回去,走到那仍在争吵的三人面前。 “真巧啊,竟然在这遇到你。” 秦琅乍一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吓得一抖。 等她回头再看这叫她的名字的人,她差点没晕过去。 “秦音儿!你,你怎么在这?” 秦音儿没理会秦琅,而是打量着旁边那一对男女。 “这男人把你给骗了?”秦音儿问。 秦琅撇嘴。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看我的笑话!今天是我倒霉,竟被你撞上……但我也不需要你假意的帮助!” “不用我管?三姐,你自己看看旁边多少人在围观?全城的人都快把你的笑话看光了,你竟然只在意我看没看?” 秦音儿把秦琅拉到旁边说:“虽然咱俩有恩怨,但你毕竟是秦家人。我是陪着我婆婆和大嫂来庙里祈福的,她们现在在山上,我可不想等她们下来之后还看到你和这群人纠缠,我也觉得丢脸。” 秦琅咬着牙,满脸的不甘心。 “我的耐心有限,反正笑话我也都看了,你想让我帮你吗?” “你要是不想……” “我和那个男人之前私定终身了。原本我们三四天就要见上一面,但后来他一直推脱自己身体不舒服,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我担心他的身体,就去他家里找他,然后跟他到这来了。” 秦音儿打量着她,意味深长地说:“私定终身?那你们……” 秦琅着急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只是互相确定了心意,你休想趁机污蔑我的清白!” 秦音儿冷笑一声说:“你闹成这样,就算你说自己清白,别人都未必相信。” “……” “这男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他叫骆京,原本是父亲很欣赏的年轻人,在父亲手底下做事。他去过家里,父亲之前也提过说想给我们定亲,我们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哦?未婚夫?” “不是!”秦琅摇头,“他后来犯了错,父亲对他很失望,就把他驱逐出去了。那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提过要让我们定亲的事,可我已经爱慕于他,只能瞒着父亲偷偷和他见面。” 秦音儿翻了个白眼。 “你眼光可真差啊。” “是你说要帮我的,你要是只想侮辱我,那就滚远点!”秦琅没好气地说。 “难怪这人又去找了别的女人。” “你说什么?” 眼看着秦琅又急了,秦音儿倒先甩开了她。 骆京想趁着她们没注意,带着他身边那女人先跑,被秦音儿叫了回来。 “等等!话都还没说清楚,怎么就走了?” “这是个误会,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私事,姑娘你一个外人……” “我是秦家人,她是我三姐,我是她五妹。” 骆京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还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秦家五小姐?那你是……” “我前阵子刚成亲,现在是将军夫人。” 骆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身边的女人虽然还不清楚状况,不过这会儿也受到了骆京情绪的影响,抱着他的胳膊躲在了他的身后。 “所以我现在应该有资格说话了吧?” “夫人,这件事是误会。我和令姐之前确实相处得还不错,但我心里也只把她当妹妹来看待。更何况我之前在令尊的手底下做事,对令姐自然很是尊敬。可……” “你胡说!之前是谁对我说了那些诺言的?是谁说一定要对我好的?” 秦音儿拉住秦琅。 她笑着问骆京身边的姑娘。 “看你的穿着,应该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吧?” 那女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骄傲地说:“我是城西薛家的嫡女。” 秦音儿思考片刻道:“城西薛家似乎是开当铺的吧?” “没错!都城里的当铺生意都是我家的,甚至连周边的小地方也有我家的当铺!” “嗐,那就简单了,这位公子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钱才辗转于各家小姐之间欺骗感情的么。”
第9章 不识好歹 “夫人这话说得可太难听了吧!”骆京不满地否认,“我对每个和我交好过的姑娘都是真心以待,何来的欺骗感情?” 这话可把秦音儿给听笑了。 “每个?那公子您可真是感情泛滥,寻常人怕是还真比不了。” “……” 秦音儿又回头问秦琅。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给没给过他什么东西?不值钱的就算了。” 秦琅诧异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给过他东西?” 秦音儿扶额。 “动动脑子大概就知道了。” 在秦琅的回忆之下,秦音儿发现这秦琅真不愧是嫡女,这豪迈的架势简直就差直接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拱手送上了。 照秦琅所说,她把自己母亲送她的金银首饰都送给了骆京,还有一些压箱底等她将来成亲时做嫁妆的玉器也都被她送了出去。 “三姐你真行,简直大方得不像话。父亲和母亲知道你把这些东西都送出去了吗?” 秦琅低头,心虚地说:“当然不知道。不过我想我将来也是要嫁给他的,那些东西迟早都会到骆家。他当时从父亲身边离开,还说想自己做生意,手头有点紧,我就把那些东西借给他周转。” 听秦琅在这数着以前的账,骆京也显得更手足无措了起来,脚底下也站不住了,一副随时想跑的模样。 “骆公子,既然你当初身怀大志,那你现在的生意做得如何啊?” “做生意么,有赔有赚……” 秦音儿装作惊讶地说:“您不会把这么多钱全都赔进去了吧?那您也真是个人才!” 骆京的手一直紧张地牵着薛家小姐的手,薛家小姐听了这话,似乎也有些犹豫。 秦音儿又好奇地问:“姑娘你可给了他什么啊?” “我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哟,看来姑娘这钱算是打了水漂。不过没关系,好在姑娘你才刚被骗不久,还有救。不过如果你你对他抱有希望,那……” 秦音儿的话还没说完,薛家小姐就已经先把骆京的手甩开了。 骆京又是着急又装作一脸不舍,还试图解释,但那薛家小姐已经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夫人,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秦琅是给了我一些东西,但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我没偷没抢,怎么到你这就变得十恶不赦了?” 骆京气急败坏地指着秦音儿的鼻子说:“别以为你现在是个将军夫人就了不起了!那将军之前确实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但他现在说白了也就是个病秧子!你一个冲喜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大胆!是谁在这里出言诋毁将军和将军夫人?” 秦音儿一回头,发现是言诗搀着老妇人过来了。 老夫人又呵斥道:“你是什么人?如此出言不逊,也不怕闪了舌头!” “母亲……”秦音儿赶忙来到老夫人身边搀扶着,语带歉意地说,“抱歉,是儿媳没处理好。” 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秦音儿的手:“这和你无关。” 老夫人看着骆京,又环视着周围一边看热闹,一边窃窃私语的人。 “秦氏嫁入我们穆家之后就是我们穆家的福星!我这个老太婆也听到外面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今天我就在这告诉大家,我们家把这儿媳当成宝贝!不容许任何人对她出言诋毁!要是让我们穆家人听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她毕竟也是名门出身,人站在这,再出言说上几句,气势就已经能压倒一大片了。 别说是骆京,便是秦琅,现在都被老夫人的气势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状也都四散开去,场面算是彻底被老夫人给控制住了。 “怎么回事啊?” 秦音儿叹了口气,把大致的情况和老夫人说了一声。 老夫人听了之后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是转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毕竟关系到我三姐的名誉,若是不处理好,恐对我三姐的声誉有毁。” 秦音儿回头看了秦琅一眼。 “他骗了我三姐钱财,如今被戳穿,总要把之前骗走的财物如数归还。而且方才已经有那么多人围观,这故事传得多了就变味儿了。而且他已经骗了那么多人,若是不给个教训,恐怕将来还会有更多姑娘上当受骗。” 老夫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想法。 “儿媳觉得将人转送官府处置应该最为妥当。” “不!不行!”秦琅抓住她的手臂说,“如果闹到官府去,那父亲和母亲就会知道这件事,他们一定会骂死我的!而且我还没出嫁呢,事情闹大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秦音儿叹气道:“方才那么多人都在场,三姐以为事情还没闹大吗?” 秦琅惨白着脸,嘴唇都开始哆嗦。 “只有将事情彻底闹大,告上官府,到时候让官府派个可靠的嬷嬷来给三姐你验明正身,让大家都知道三姐你只是被骗了钱财,而不是……”秦音儿顿了顿,“如此方能还你清白。” “不,不行!你是想害死我对吧?”秦琅摇头,“我知道我以前是欺负过你,但现在也轮不到你骑在我头上来!” “三姐……” 不等秦音儿多说,老夫人便嘲讽道:“这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事,如今闹到大街上了,这还不够丢人吗?这件事本和音儿没关系,她甚至可以当做没看到,可她还是帮了你。做人要懂得感恩,而不是像你这样不识好歹!” 老夫人毕竟不是秦家人,她不会向着秦琅,只会摆事实讲道理。 如今即便秦琅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 老夫人不让秦音儿跟着一起,只找了身边跟随的嬷嬷去带着这两个人见官。 “是我不好,让母亲操心了。” “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何要向我道歉?你以前在娘家的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了。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既然你现在嫁到我们家,我就不容许任何人再欺负你,哪怕是你的娘家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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