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炮灰前妻她支棱起来了

江小满莫砺锋《重回八零：炮灰前妻她支棱起来了》讲的是江小满乐极生悲前脚刚领大别墅和国际幼儿园，后脚就一命呜呼穿进了一本年代后妈文里，成了里面早死的炮灰前妻看着面前鼻涕壳结了半张脸的邋遢崽，和抬头就能看到星星的房子江小满崩溃了斗婆婆，斗小姑！江小满带着胜利果实成功和男主会师！看着眼前禁欲系十足的医生男主，江小满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行了！开幼儿园，出育儿书！江小满事业红红火火！眼看着江小满事业乘风而上，小崽崽也一口一个"我超爱你"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妈妈后面莫砺锋看着空空的床，再看空空的家：……禁欲系秒变放纵系，搂住娇妻纤腰，"小满，我觉得家里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冷清了！"江小满：……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重生 “造孽哦！三样家的也太狠心了点！” “可不是！江家这小妮怕是悬了，那么大的铁锹打到了脑袋……啧啧啧！” “那也不能全怪三样家的，也是江小满自己闹起来的！” 一群人围在莫家院子门口叽叽喳喳，眼睛都死死的盯着莫家的院子，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屋子里，莫三样疲惫的用老烟枪磕了磕鞋底，看着旁边缩在一起的母女，语气无奈，“老二家的要真出事了，我看你们怎么跟老二交代！” “那是她自己没站稳撞过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年轻的女孩嘟嘟囔囔，“再说了，这次可是江小满先闹事的！” “你闭嘴！”莫三样看也不看小闺女，浑浊的眼里全是失望。 知道这母女俩是没得救了，叹着气起身去房门口，朝里面看了看。 屋子里昏暗。 如果不是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压根就看不出炕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炕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鼻涕壳结了半张脸的小孩，含着手指头呆呆的看着床上那个人。 江小满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还带着痛意。 她不是在家里吗？ 哦！她想起来！ 自己半夜听到楼下有动静，下楼去看的时候，好像被人用棍子敲了脑袋，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江小满浑身一激灵。 好家伙！ 入室抢劫？ 挣扎着努力睁开了眼，江小满懵了。 什么情况？ 她家吊的是玻璃式吊顶，怎么会变成灰扑扑的木头房梁和瓦片呢？ 不等她细究，一股记忆汹涌而来，充斥着她的大脑。 江小满被这些记忆冲撞得胃里一阵阵翻涌，恶心得想吐！ 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张着嘴，无声的骂了句：“淦！” 她竟然穿书了！ 还是她大学时候看过的一本年代后妈文。 小说女主角林白露重生，没有嫁给上辈子的丈夫，而是嫁给了独自拉扯孩子的鳏夫莫砺锋。 具体的情节，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这本后妈文里。 当后妈的林白露简直是后妈中的典范。 继子莫鹤鸣更是林白露作为人间好后妈的一张名片，不断刷小说里各路角色的好感。 而莫砺锋早逝的妻子，更是林白露的对照组。 每每提起林白露对莫鹤鸣有多好，就会把都嗝屁多年的前妻拉出来反复鞭尸！ 好死不死，江小满就是那个被“鞭尸”的短命前妻！ “天要亡我！”江小满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今年刚买的别墅，还没住上半个月呢！ 还有她筹备的国际幼儿园，还没正式开学呢！ 最重要的是，小说里清楚的写过，前妻就是死在这次和小姑子的矛盾里，被铁锹敲破头，救治不及，一命呜呼。 反复鞭尸，她肯定是体会不到了。 但是反复死亡，江小满是快要拿到体验券了！ “娘？” 耳边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 江小满艰难的动了动脑袋，看到蹲坐在角落里的脏娃儿……更想哭了！ 她从业幼教十几年，最见不得的就是小孩子卫生不达标！ 如果不是脑袋难受，江小满职业病都要犯了，想带着这个小脏娃儿去洗干净脸！ “诶！”江小满也细细的应声。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小脏娃就是好后妈名片——莫鹤鸣。 “娘！”小脏娃在炕上吭哧吭哧的爬过来，用那张满是鼻涕壳的小脸蹭江小满。 江小满：…… “老二家的？”门口的莫三样也看到了动静，心头猛地一松。 没死人就好！ 正要跟江小满说点软话，让江小满别跟那完蛋玩意儿的母女俩计较。在堂屋听到这边动静的莫陈氏和莫灵芝就冲了过来。 “没死吧？没死还装那么久！”莫陈氏扯着破锣嗓子，哪里还有刚才缩在旁边像鹌鹑的样子？ “老二家的，你可真行啊！还敢不养父母了？想去城里过好日子？你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重的骨头，你受得起这个福气吗？还敢要钱？” 莫陈氏越说越来劲，认定了江小满刚才就是在装晕！ 莫灵芝也挺直了后背，在她妈旁边煽风点火，“人家命好，嫁给我哥，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莫陈氏母女是绝对不会让江小满带着莫鹤鸣进城的。 江小满力气大，比老黄牛还会干活。把人留下来，她得轻松多少？ 至于进城的人选，母女俩都想好了，就让莫灵芝去。 到时候找个城里人女婿，他们家就是村里最最风光的了！ 莫陈氏甚至盘算着，等女儿嫁出去，把江小满留下干活，那她以后不就是老封君的日子？ 越想，莫陈氏就越不可能松口让江小满离开。 江小满躺在床上，感觉到靠着自己的小脏娃在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就止不住的颤抖。 作为从业多年，并且热爱这个行业的幼教，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孩子受委屈！ 加上莫陈氏母女叫嚷的声音震得她更难受，更想吐了！ “闭嘴！” 江小满搂着小脏娃，用一条胳膊撑着，艰难起身。 “你们再吵，我就半夜拿着绳子带着孩子，吊死在你们家门口！”江小满声音不大。 但昏暗的屋内，狭小的窗户投射的光正好打在江小满的脸上。 那张瘦得如同骷髅，又惨白的脸。活似大戏里唱的恶鬼，阴森森的！ 莫陈氏“呃”的一声收了嗓子，惊愕的看着江小满，怎么也不敢信，这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江小满？ “你们大可以试试！反正我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你们？”江小满抱着孩子，枯瘦的脸上那双眸子亮得惊人，“你们要是觉得能瞒过莫砺锋我和孩子的死因，大可以试试！” 试试？ 试个屁！ 莫陈氏还不了解自己生的孩子？若是知道江小满带着孩子吊死是因为自己和莫灵芝，莫砺锋绝对不会再认自己这个亲娘。 这么想着，莫陈氏的目光又落在小脏娃的身上。 更何况，这孩子还是…… “够了！”在一旁一直都不知道怎么插话的莫三样可算是有了机会。 他也被江小满的话吓了一跳。 要是儿媳妇半夜带着孙子吊死在自家门口，别说瞒着老二了，就是整个大队和公社都要人尽皆知！ 莫三样推搡着莫陈氏和莫灵芝离开，只讪讪的对江小满说：“老二家的，你休息着，休息着！” 那三人一走，江小满就撑不住的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脑震荡……要命啊！
第2章 穿书 “娘？”小脏娃看到江小满这个样子，吓得眼泪花花。 江小满已经让自己暂时接受了满脸鼻涕壳的小脏娃，实在是不能接受再哭得一脸鼻涕眼泪了！ 赶忙躺好，对小脏娃说：“娘没事，娘再躺躺就好了！” 小脏娃见江小满躺下，这才放心的又缩成一团，靠在江小满身边。 看着小脏娃这样，江小满内心复杂。 这可是1982年啊！ 原书中对前妻的描写不多，但莫砺锋的几次态度都可以说明，他对前妻是没有感情的。 结婚，更像是找一个人照顾自己的孩子。 没错。 江小满虽然是男主莫砺锋的原配，却不是小脏娃的亲娘。 不管是书里，还是原主的记忆，“江小满”和莫砺锋领证第二天，莫砺锋就回城了。 除了每个月寄回来的生活费，“江小满”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子。 而每个月寄回来的各种票据和钱，都会被莫陈氏和莫灵芝抢走。 “江小满”结婚四年，从一个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在莫家被磋磨得活似骷髅。 江小满也不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嗝屁，是回到2022年，还是真的死亡。 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养好自己的脑震荡，以及…… 她看向身边，缩成小小的一团的孩子。 以及照顾好这个小孩子再说！ —— 江小满一直睡到月上梢头，旁边的小脏娃早就醒了，但还是一动不动的，生怕自己动了，就会让娘不舒服。 江小满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肠鸣音一声接着一声，忽大忽小，跟唱歌似的。 伸手摸了摸旁边，正好摸到小脏娃那脏兮兮的脸上。 江小满：…… “娘！” 小脏娃哧溜转身，小奶音听着甜丝丝的。 “元宝饿了吧？”江小满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小脏娃还有个小名，“娘现在起来给你做饭！” 元宝点点头。 和江小满比起来，元宝看着脸上还是有一点婴儿肥挂着的。 瘦小的身子，显得脑袋格外大。 江小满按照原主的记忆，从炕上起来。 找到蜡烛和火柴，一路摸到厨房。 莫家一早就分家了。 老大几年前去世，老二就是莫砺锋，如今在城里工作。老三就是莫灵芝，因为生莫灵芝的那年，莫陈氏在路边捡到了三张大团结。 对当时的莫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于是，莫陈氏便将这个女儿当成了福星，宠得无法无天。 分家的时候，只分给了莫砺锋两间屋子，现在的院子还有厨房、卫生间，都是莫砺锋自己攒下来的家底儿。 看着空荡荡的厨房，江小满是一点都不意外。 别看莫砺锋每个月都会寄钱给“前妻”。 但是那些钱都被莫陈氏母女俩抢走了，就连莫砺锋给元宝买的麦乳精都进了莫灵芝的嘴。 也怪原主性格太软弱，加上周围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邻居，每次有什么事情就拿着孝道逼原主低头。 长此以往，原主就更不敢反抗了。 “娘？”元宝花着半张脸，靠在门框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江小满。 江小满闭着眼，想了想原主的记忆，熟练的从旁边的灶灰里扒拉出两颗鸡蛋，旁边还有一点小青菜。 江小满轻叹气，对原主的软弱实在是有些怒其不争。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总是要填饱肚子的！ 莫砺锋当年搭建厨房的时候，留了两个灶口。 江小满一个灶口打鸡蛋青菜汤，一个灶口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元宝！”江小满看着小脏娃，“先洗澡，洗了澡再吃东西，好不好？” 元宝靠在门框边，小手扶着门框，呆呆的看着娘。 他觉得，今天的娘有点奇怪。 但一听可以吃东西，小孩儿乖乖的点头，一双眼睛盯着大锅不放。 汤煮好之后，江小满抽出来几根柴火，小火慢慢温着。 用大瓢将锅里的热水舀到桶子里装好。 动作飞快的把小脏娃扒光，丢进兑好的温水里。 元宝坐在水盆里，两只小手不停划动着水玩。 江小满用几乎磨到透明的毛巾一点一点擦赶紧元宝脸上的那些鼻涕壳和灰尘痕迹。 皮肤虽然干皱得看着有些吓人，但总体上来看，还是个萌崽崽！ 江小满看着盆子里浑浊的水，还有明显洗干净了的元宝，忍不住道：“遇到脏兮兮的崽崽先不要扔，洗干净了再看看！” 元宝歪着头看娘，小心翼翼的问：“娘，你要扔掉我？” 江小满从前就是做幼师的，后来攒了钱，又机缘巧合下出了几本有关幼教的书，这才买下了别墅，还跟人合作开了一家幼儿园。 从她今天跟元宝的相处上看，元宝年纪不大，但人应该还是很聪明的。 就是成长环境的缘故，导致元宝有些过于谨慎，失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天真。 具体表现在，元宝说话之前都会仔细观察一下和自己对话的人，确定对方没有危险之后，才会开口。 之前莫陈氏和莫灵芝在的时候，元宝只会害怕得缩在江小满身边，根本不敢开口。 “当然不是！娘是说，咱们元宝长得可爱，娘太喜欢了！”江小满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一觉以后回到从前。 但日子总是要往前过的！ 元宝害羞的捂着小脸，发出嘻嘻的笑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娘今天怪怪的。 但是这个会对着他笑，还会轻轻给他洗脸的娘，感觉特别的好！ 抱着洗干净的崽崽放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又换了一盆清水，用皂角皮给崽崽又洗了一遍。 刚才的小脏娃瞬间变成了小萌崽！ 头发软踏踏的垂下来，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睫毛又长又密，看着就像一个洋娃娃。 江小满忍不住抱着小崽崽亲了一口，这比她上辈子看过的小宝宝都要可爱！ 眼睛湿漉漉看着你的时候，几乎要把你的心给萌化了！ 洗干净了孩子，江小满也饿得不行了。 抱着崽崽喝了汤，把孩子往炕上一放。 江小满开始按照原主的记忆整理这个家还剩下什么东西！ 有莫陈氏和莫灵芝这两个搅屎棍在，安静日子就别想过。 莫砺锋是什么人，江小满不知道。 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多少印象。 但是城里，是一定要去的！
第3章 窝里横 家里还剩下的东西，实在没让江小满花费多少时间。 随便找了一张纸，三行字就写清楚了这个家还剩下的所有物资，包括财产。 江小满疲惫的也洗漱了一番躺下。 刚躺好，一个小团子就咕噜滚到她怀里。 江小满有些惊愕，随即无奈的笑起来。 一夜好梦，除了脑袋还隐隐有些痛意。 江小满起身，看着依然是灰尘和房梁的屋顶，又是一个叹气。 还没起身，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吵闹声。 “小兔崽子，这个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给我松手！” “你松手！松手啊！” 然后就是一声尖叫，莫灵芝扯着嗓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你居然敢咬我？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江小满顿觉不妙，也顾不上穿鞋子，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院子里，莫灵芝拿着大扫把就朝着地上的元宝挥去。 那是扫院子的扫把，上面都是扎人的树枝，扫把大得竖起来都有元宝那么高。 江小满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元宝拉开。 “啪”的两声响起。 前一声，是鸡蛋摔在地上的声音，蛋黄和蛋清糊成一团。 后一声，是莫灵芝举着的扫把落地的声音。 江小满知道，现在说不定就是个好机会！ “莫灵芝，你是不是有毛病？这里是我家，你来我家耍威风？对小孩子都下手，你还算个长辈吗？”江小满回忆起原主的记忆，包括书中对莫灵芝这个小姑子的描述。 这就是个被莫陈氏宠得脑子空荡荡的刁蛮女。 在家就是个窝里横，女主角林白露稍微设计一番，就成了蔫了的鹌鹑，再也不敢作妖。 莫灵芝本就在气头上，再被江小满这么一激，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尖叫着嚷道：“什么你家我家？你的东西都是我哥的，我哥的就都是我的！” 莫灵芝情绪上头，加上莫陈氏在家给她画得大饼实在是太诱人了。 于是，江小满母子在她眼中就是挡着自己锦绣前程的绊脚石！ 只要没了江小满母子，她就能去城里，嫁给城里人，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莫灵芝做梦都想成为城里人！ 这么想着，像是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要是江小满母子没了呢？ 江小满抱着元宝，注意到莫灵芝眼神的变化，知道对方这是上钩了。 也顾不得光着脚，抱着元宝就往院子外面跑。 莫灵芝脑袋一热，举着扫把就冲了出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江小满知道自己计划通！抱着吓得不敢动弹的元宝，低声道：“元宝，哭出来，哭得越大声越好！” 昨天的短暂相处，江小满可以确定。 元宝绝对是个聪明的小孩，就是内向了些。 元宝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乖乖听娘的话，紧急抓着江小满的衣服，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杀人了！救命啊！”江小满也跟着叫嚷，按照原主的记忆，往干农活的地方跑。 莫灵芝是个没脑子的，到现在也没想到自己举着大扫把凶神恶煞的追在江小满母子背后代表着什么。 一边追还一边喊：“你还叫？你们两个贱货！” 仿佛跑在前面的不是江小满和元宝，而是她去城里的机会！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干活儿。 那些队员老远就听到有人喊救命，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江小满抱着元宝跑过来。 母子俩一个头上缠着纱布，一副惊恐的骷髅模样。一个浑身脏兮兮，小脸哭得都是一道道灰尘的痕迹。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举着扫把仿佛要杀人的莫灵芝。 “救命啊！要杀人了！”江小满跑到最后，只觉得肺里火辣辣的胀痛，喊都快喊不出声音来了。 手臂也没有多少力气，元宝像是个秤砣，不停的往下坠。 确定村里不少人都看到，江小满这才放缓脚步，做出一副自己快要跑不动的样子。 和背后举着扫把，跑得脸蛋红扑扑的莫灵芝比，怎么看怎么可怜！ “莫灵芝，你撒什么疯！”旁边的记分员和大队长赶忙冲上来。 昨天队上就传遍了，三样家的小闺女一铁锹给二嫂脑袋开了瓢。 原本还没有多少人相信。 毕竟，莫灵芝再刁蛮，那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结果今天就看到莫灵芝举着扫把追着打二嫂，追得满大队跑！ 这！ 这成何体统！！ 在田里干活儿的莫三样和莫陈氏也没想到，女儿不就是去那边拿个鸡蛋？ 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莫陈氏可不会觉得是莫灵芝欺负了江小满母子。 从田里冲上来就要对江小满动手。 江小满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但还是强忍下来，只是将元宝又往自己怀里抱紧了些。 只是莫陈氏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就被追上来的莫三样拦住了。 “够了！”莫三样怒吼，“你还嫌不够丢人的？” 莫三样知道妻子的盘算，也知道女儿的想法。 说实话，他心里也是支持的。 又不是莫灵芝去了，就不让江小满再去。 可以等莫灵芝嫁了人，江小满再过去照顾老二也成啊！ 只是莫三样也没想到，一贯唯唯诺诺的江小满竟然不答应？ 不答应也就罢了，还跟他们要起了老二之前寄来的钱。 莫三样拉住莫陈氏，又看了眼被摁住的莫灵芝，露出讨好的笑容对大队长莫远山说：“远山，这就是家里的一点小事，我回去就好好说她们！” 莫远山示意妇女主任去把坐在地上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江小满母子扶起来，压根就没把莫三样说的话听进去。 对着莫灵芝就喝道：“农忙的时候不干活，还在村里打闹。你当你是三岁孩子不能干活？” 莫灵芝被记分员和几个妇女控制住后，脑子慢慢冷静下来。 也知道自己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再被莫远山这么一喝，根本不敢和莫远山对视。 吓得缩了缩脖子，头都不敢抬。 莫远山教训了莫灵芝，这才看向莫三样，“这是小事？这要是小事，要是你家哪天人没了，你才觉得是大事吗？” 莫远山年轻时候当过兵，瘸着的那条腿也是打仗的时候伤的。 一开口，队上就没有人敢吭气。 加上他行事公道，为人也正气，不管是在队上，还是在公社，那都是非常有权威的。 莫三样还想狡辩，莫远山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家闹成这样，要是出了人命，外面人怎么看我们大队的姑娘？小姑子一铁锹弄死了嫂子？这还要不要我们队里的姑娘嫁出去了？” 原本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那群人听了莫远山的话，顿时觉得不妙。
第4章 看走眼了！ 是啊！ 这要是莫灵芝打死嫂子的消息传出去，别人还怎么看他们大队的姑娘家？ 谁家还敢娶啊？ “哎哟喂！三样家的，你们家这灵芝确实凶了些，瞧瞧她刚才喊打喊杀的样子！” “要是败坏了咱大队的名声，让我家闺女找不到人家，我把他们家房子都扒了！” 每天一亩三分地的农民，最在乎的不是地里一口吃的，就是家里孩子的婚嫁。 莫灵芝要是真把江小满母子打死了，他们大队的姑娘也别想有好名声！ 莫远山三言两语就拔高了这件事的意义，顺利把莫三样口中的“家事”，变成村里的大事！ “砺锋家的，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看过书里有关大队上这些人的描写。 谢天谢地，她还记得这些情节内容！ 大队长莫远山人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官迷，好管事儿。 确定用激将法刺激莫灵芝的时候，江小满就打定了主意把这件事情捅到莫远山面前。 依照莫远山的性格，绝对要插手管，好在大队树立威望。 好在，她猜对了！ 江小满话未至，泪先流。 怀里的元宝也嚎累了，打着哭嗝，一抽一抽的更加惹人心疼。 “江家妹子，你就说吧！咱们大队长给你做主呢！”大队的妇女主人刘婶看着江小满的模样，再看看莫家其他三个人的样子，心里已经给莫灵芝“判了死刑”，心疼不已的搂着江小满的肩膀。 江小满觉得哭得差不多了，委屈不已的说：“元宝都快五岁了，再过一年就可以上学。砺锋来信说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让我收拾收拾就进城去。我昨天去找爹娘要路费，娘和小姑不让我带着元宝进城去。” 说完，江小满又哭了起来，“娘说我是去享福的，说我几斤几两重的骨头，受不起这样的福气。” 莫三样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二儿媳妇。 嫁进来四年，今天这件事情也不算老二家的遇到过最刁难的事情。从前莫远山和妇女主任也不是没想过插手。 是老二家的自己拒绝的，家丑不可外扬嘛！ 他刚才不插手阻止，就是算准了老二家的不会说出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竟然看走眼了！ 江小满还在说，抱着元宝瑟瑟发抖，加上那犹如逃过饥荒似的模样，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在莫家三口身上来回打转。 尤其是住在江小满家边上的邻居，更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鄙夷的看着莫陈氏和莫灵芝。 “还几斤几两重的骨头？”莫远山官迷是官迷，也是很注重教育的。 在他看来，莫砺锋是整个大队，甚至整个公社最有出息的后生！莫砺锋说的话，那就绝对没错。 更不要说事关孩子了！ 莫远山瞪着莫三样，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莫三样吗？ “三样，你说说，你是个什么意思？” 莫三样脸色难看，家丑外扬，他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来？ 原本在他心里颇有分量的小闺女莫灵芝，现在也成了麻烦。而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照顾的二儿媳妇，现在也是个不省心的！ 至于老妻莫陈氏，他早八百年前就不指望她能做点什么好事了。 莫三样觉得自己可太委屈了。 他什么都没做，还帮了老二家的不少，怎么现在还连累他了呢？ “大队长，我也没说不让老二家的去城里……”莫三样慢条斯理的说，一副讲道理的样子。 话没说完，莫陈氏不乐意了。 就见她哧溜一下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看，开始嚎，“老天爷诶，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啊！儿媳妇不养公婆自己享福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媳妇，她都要撇下我去城里哦！老天爷诶！” 哀嚎的声音高低起伏，跟唱歌儿似的。 莫远山可不吃这套，直接对莫三样说：“你管好你婆娘！” “我还要怎么养你们？自打嫁进莫家，砺锋每个月寄来的钱都被你们拿走了。我不光要养自己和元宝，还要给收拾自留地。家里养的鸡，每天下的蛋都被小姑吃了。元宝都快五岁了，还不知道鸡蛋是什么滋味！”江小满趁着众人还同情她的时候，一股脑把原主从前受过的磋磨和委屈全都说出来了。 江小满自己也不能理解原主。 把自己折腾成一具骷髅的样子，死活不肯对外说自己在莫家受过的委屈，也没勇气反抗。 她甚至怀疑，原书中，原主因为这次受伤就一命呜呼，也有她嫁进门后这四年一直忍着被磋磨的原因，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了！ 江小满说这些，在场就没有人不相信的。 毕竟，现在虽说大家日子也不富裕。却比当初闹饥荒的时候强多了。 江小满现在的模样，当年闹饥荒的时候都没有人瘦成她这样子的！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莫家对她的苛待。 只是从前江小满自己不说，人家管这闲事儿干什么？ 莫陈氏听了这话，直接来劲儿了，两只手指着江小满，“那是我二小子的孝敬钱，我凭什么不能拿？我生他养他，没有我，他能有那个命考上大学到城里去？那都是我生他的时辰好！” 莫陈氏之所以能在莫家耀武扬威，甚至当着莫远山的面都敢撒泼。 全都仗着自己生了个大学生。 多稀罕啊！ 当初高考恢复，整个公社除了知青，考上大学的本地人不超过十个。莫砺锋还是其中成绩最好的。 考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家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要不是…… 莫陈氏瞥了眼还在打嗝的元宝，嫌弃的表情都不遮掩。 哪里轮得到江小满当她儿媳妇？ “那是你的功劳吗？”莫远山冷笑，懒得搭理莫陈氏，只对莫三样说：“你们就折腾吧。当初老大出事，你们还没受教训？你们敢让砺锋看到他媳妇儿现在的模样吗？” 莫三样眼神缩了缩，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脚就对着还在地上拍大腿的莫陈氏踹了过去。 “你！”然后又指着被几个大娘摁着在一边的莫灵芝，“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去！” 莫三样觉得今天实在是丢了大人，刚要走，就听到后面江小满抱着元宝，可怜兮兮的说：“爹，我和元宝能要五块钱当路费吗？家里的钱都在妈和小姑手里。” 莫三样脚下一个趔迭，感觉后面有更多鄙夷的视线传来，慌不迭的跑了！ 至于莫陈氏和莫灵芝，直接被莫远山带去大队部受教育。 苦主江小满收获整个大队的同情，抱着又变脏了的小脏娃元宝，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第5章 倒像是来上坟！ 江源市。 莫砺锋换下白大褂，从科室出来。 出来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眉心微蹙。 他发去的信应该早就到了，江小满没有过来，也没有回信。 “莫医生！”门口一个小护士叫住他，“我听说你妻子要来了？” 小护士巴巴的看着莫砺锋，眼底带着痴迷。 莫砺锋点点头，眉心稍稍松开，“后勤那边，我申请的房子流程走得怎么样了？” 大学毕业被分来的时候，莫砺锋住的是单位宿舍。 别看莫砺锋只是毕业两年左右，但他在考上医科大学之前就是大队上远近闻名的赤脚大夫。 从医经验丰富，在医院工作第一年，就收到了好几面锦旗。 现在已经是医院的重点培养对象，医院当然有考虑莫砺锋的住房问题。 小护士一听莫砺锋问的是房子的事情，低垂着眸子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对莫砺锋说：“流程都已经走好了，莫医生去后勤领钥匙就可以了。后勤的柳主任还特地给你找了一间坐北朝南，通风特别好的屋子。” 莫砺锋稍稍挑眉，自然知道小护士口中的“柳主任”，就是她的亲姑姑。 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谢谢。” “不客气！那嫂子什么时候来呢？我们好到时候安排人去搭把手。” 提到江小满，莫砺锋刚舒展的眉毛又紧锁起来，“不用了，我后天调个班去接她。” —— 当着整个大队的面丢了大脸的莫三样到家就发了一通火，吓得莫灵芝和莫陈氏倒是安分了几天。 江小满看着米缸里的存货越来越少，又把莫砺锋这四年寄回来的钱都算了算。 前两年，因为莫砺锋还在学校上学，每个月能寄回来的钱不多。 一年算下来也就一百二十几块钱，但是粮票布票不少。 等莫砺锋工作后，寄回来的钱就多了。一个月有二十块钱，有的时候还会寄来麦乳精之类的营养品。 江小满把需要赡养父母的费用减去，零零碎碎下来，她得找莫陈氏和莫灵芝要回三百六十块钱，粮票布票什么的，她就大方的不算进去了。 拿着自己算下来的账本，把元宝送去了妇女主任刘婶那里，江小满就找上了莫家大门。 “你来干什么？”莫灵芝正好在院子里，看到江小满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江小满，她这几天也不至于在家天天被她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她可是老莫家的福星！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江小满摇了摇手里的账本，“我来要账！要么，我进去，我们关上门来说。要么，我就站在这里，一笔一笔的报出来。到时候丢人的是谁？反正不是我！” 莫灵芝下意识就要推搡着江小满出去。 什么算账不算账的。 江小满她有什么帐能跟他们家算？ 不管是这个家里的，还是江小满那里的，都是他们莫家的东西！ “灵芝！”莫三样拿着烟杆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江小满，“进来说吧！” 江小满也不害怕。 进门的时候还笑着说：“我把元宝放刘婶那里了，待会儿刘婶就会送孩子过来我们时间不多的，长话短说吧！” 莫三样脚步一顿，看着江小满，露出失望的神色，“老二家的，你怎就成这样了的？就这么想去城里？” 江小满听这话都觉得可笑。 鉴于莫陈氏和莫灵芝的行为，以及莫三样的不作为，她连一点对待长辈的想法都没有。 语气冰冷的说：“我不去城里，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上次莫灵芝就敢拿铁锹动手，下次呢？我难道要死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决定吗？” 被江小满这么犀利的顶回来，莫三样一时也想不出可以辩解的话。 苦恼至极，又瞪了莫灵芝一眼。 在他看来，江小满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莫灵芝上次下手太狠了！ 如果没有那件事，江小满现在还是他莫家贤惠孝顺的儿媳妇！ “我这次来也就不废话了。这是我统计出来莫砺锋这四年来寄回给家里的钱，去掉零头和各种票据以及营养品，有七百二十块钱。你们是莫砺锋的父母，他赡养你们是应该的，但是我和元宝也要生活，所以我只拿回一半。” 江小满这是为原主和元宝要的。原主嫁给莫砺锋之后，夫妻俩别说婚姻，就是合作人都没有这样模式的。 四年都没有见过面。 而且莫砺锋这四年也没有回家。 大禹治水那好歹还有三过家门呢！ 莫砺锋去城里当医生，春节都没有回来过。 所以，江小满也不确定自己去了城里，和莫砺锋相处又是什么情况。 带上钱总是没错的。 况且，这近四百块钱，本就属于原主和元宝的。 “你做梦！”里屋的莫陈氏冲了出来。 抬手就要朝着江小满挥去。 江小满不仅没躲，还往前走了一步，“你打！你使劲打！你打我一巴掌，我要你一张大团结。” 江小满强硬的态度，倒是镇住了莫陈氏。 要说莫陈氏和莫灵芝有多厉害？ 那不至于。 母女俩其实都是窝里横。 遇到稍微强硬一点的人，她们自己就低头了。 “你说要就要？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这几年都是在装模作样，你还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莫陈氏跳着脚。 让她拿钱给江小满？ 简直是白日做梦！ “江小满，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有莫远山管这件事，你就有靠山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想，我们老莫家随时都能休了你这个不孝儿媳妇！我儿子大把的姑娘想嫁，到时候就看你一个二手货还有什么人会要！”莫陈氏指着江小满，动作夸张，像是在跳舞似的。 “就是！现在就把你休了！”莫灵芝也仿佛找到了一条更方便自己去城里的方法，“娘，待会儿就给二哥打电话，让二哥把她休了！” 母女俩冲锋陷阵，旁边的莫三样又是一副管不了的样子。 早就看穿了这一家的“职能分配”，江小满轻嗤，“休？你们还当建国前呢！要赶我出去，好啊，让莫砺锋过来跟我离婚！到时候，莫砺锋的财产都要分我一半，我谢谢你们，还给你们送锦旗好不好？” 莫三样听到这话，死死的瞪着江小满，不等开口，院门突然被人推开。 莫砺锋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神色冷淡得不像回家，倒像是来上坟！(1)
第6章 女娲的精心之作 莫砺锋四年没有回来。 青山大队对莫砺锋来说，就是一个想都不愿意想起的地方。 结婚，更像是莫砺锋的一个逃避行为。 原以为自己每个月把工资和票据都寄回来，江小满和元宝就可以在村里安稳过日子了。 却不想，自己这一路上都在被人告知自己家里这四年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前几天，莫灵芝用铁锹拍了江小满的事情。 莫砺锋没有想到，他不在，莫陈氏和莫三样夫妻可以过分到这个地步。 是他把他们想得太好了！ 莫陈氏看到莫砺锋，像是找到了什么靠山似的，得意的看了江小满一眼，然后就跑到儿子面前开始抹眼泪。 “老二啊！你是不知道你这媳妇儿多恶哦！”莫陈氏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皱巴巴的一张脸就跟风干了的橘子皮似的。 “我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我们都老了，总要儿媳妇留下照顾，搭把手！我们就是说了一嘴，你这媳妇就要跑啊！” 莫陈氏当然不敢说自己扣了钱，还要把人扣下来的事情。 她又不蠢！ “老二……” 只是不等莫陈氏继续卖惨，莫砺锋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江小满面前，眉心微拧。 “你确定要离婚？” 他已经不记得刚结婚的时候，江小满是什么模样了。 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小满眨眨眼，这就是书中的男主？ 原主那个天煞的丈夫？ 莫砺锋穿着白净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饶是穿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布料下面结实的肌肉线条。 宽肩窄腰大长腿。 更不要说，莫砺锋五官还俊朗，尤其是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两道剑眉更显得他眉宇硬朗英气勃发。 江小满记得，原书中的男主是医生，作者用大量的篇幅形容过男主的清冷和禁欲感。 看书的时候，她还不停冷笑，甚至跟室友说，这世上要是有这样的人，她把脑袋剁下来！ 想到这里，江小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江小满看了眼旁边的三个人，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卖惨是吧？ 我看谁还有我惨！ “不是我要离婚，我都是被逼得啊！你每个月寄来的钱，我还没拿到手就被娘和小姑子拿走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侍弄家里的田地，自留地的肥都是我施的。更不要说家里的家务！” 江小满一边哭一边说，袖子不一会儿就湿透了。 原主经历的那些事情，她想一想就觉得委屈得不行。 今天要是不闹出个结果来，都对不起她这些眼泪！ “你上次来信说要我带着元宝进城，我不过是来说一声，跟爹娘要点钱路上用。小姑子……” 后面的事情，谁敢让江小满说下去？ 莫三样当场就大喝了一声，“够了！” 让江小满觉得难缠的莫家三人，莫砺锋只一个露面，莫三样就迅速缴械投降了。 不为别的。 他们老莫家可不敢轻易得罪整个青山大队的骄傲。 “把钱拿出来！”莫三样对莫陈氏说。 莫陈氏肯吗？ 她当然不肯！ 莫三样这么多年伪装成窝囊的模样，一直推着莫陈氏在前面冲锋陷阵。也让莫陈氏觉得自己才是莫家当家做主的那个人。 一听莫三样叫自己拿钱给江小满？ 这简直是戳了莫陈氏的肺管子！ “放你娘的连环屁！”莫陈氏张口就骂，也顾不得莫砺锋在场，左右看看，拿起窗台上用来扫灰的笤帚就要朝着江小满打去。 江小满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不等笤帚落在身上，就尖叫起来，迅速躲到了莫砺锋的身后，把清冷禁欲系男主当成了自己的挡箭牌！ 一边躲还一边说：“娘，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我！我头到现在还疼！” 江小满上辈子给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表演木偶剧，还特地去学了几节配音课。 这种带着哭腔的说话声音，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就能表演得惟妙惟肖！ 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莫陈氏的身上，压根没人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江小满竟然还会做戏！ “够了吗？”莫砺锋语气淡淡的，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 莫陈氏的动作都缓慢下来，讪讪的举着手里的笤帚，还一副有理的样子，“老二，我和你爹年纪都这么大了，我们身边要是没个人搭把手，你能放心？” “能！”莫砺锋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莫陈氏，“你身边不是还有你的宝贝闺女？就让她在你身边照顾就好了。” 这下，一直在旁边不敢吭声的莫灵芝也待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 她是要去城里的！ 留在大队上的应该是江小满！ “二哥，我……” 莫砺锋一个眼风扫过来，莫灵芝顿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声都不敢吭。 “说够了？”莫砺锋显然是不愿意跟莫陈氏他们再纠缠下去，提着行李问江小满，“元宝呢？” 江小满眼睛还红红的。 那双水亮亮的眼睛，与她瘦骨嶙峋的样子极为不搭配，却让莫砺锋注意了好几次。 他也不记得自己四年前娶进门的妻子是不是有一双这么明亮灵动的眼睛。 只是再看江小满的模样，莫砺锋就忍不住凝眉。 “元宝在刘婶家，刘婶差不多也要带着孩子过来了。”江小满还惯性的打了一个哭嗝。 身子跟着颤了一下，跟显得她身形单薄，套在外面的衣服都晃晃荡荡的。 “先回去吧！”对江小满，莫砺锋心怀愧疚。 语气也不由得柔了许多。 江小满只觉得心头一酥。饶是她在后世见过美男诸多，听过的悦耳声音也不少。 却不得不承认，莫砺锋简直是女娲的精心之作。 就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现在还没有摸清楚莫砺锋的态度，她又是初来乍到。 就算是要离婚，也要过一阵子，她站稳脚跟再说！ 时隔四年不曾见面的夫妻，像是两个陌生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莫家。 两人前脚出门，莫陈氏和莫灵芝后脚就在院子里闹腾起来。 一个要保住自己的钱，一个要进城的机会。 吵得莫三样面色铁青！
第7章 元宝不是我儿子 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就遇见了抱着元宝过来的刘婶。 元宝压根就不认识莫砺锋，一见到江小满，就扭着身子朝着江小满伸出两条胳膊，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喊着：“娘！” 江小满从刘婶怀里接过元宝。 别看江小满现在瘦得跟具骷髅似的，但元宝看着还是好很多的。 至少，两个腮帮子上还能看到一点婴儿肥。 刘婶作为村里的妇女主任，免不得要因为最近的事情在莫砺锋面前好好说一说！ “锋子啊！你这四年咋一次都不回来呢？”刘婶看了眼瘦得不成人样的江小满，再看俊朗结实的莫砺锋。 饶是她盼着家庭和睦，都说不出莫砺锋对江小满母子有多放在心上的话。 也就是江家没什么人，江小满娘家离这儿又远。 要换成她闺女成亲四年变成这幅鬼样子，婆家房子都能让她给扒喽！ 莫砺锋当然看出了刘婶的意思，尴尬的舔了舔嘴唇。 他总不能说，他结婚就是为了找个人照顾元宝，以为给钱就可以了吧？ 这话他自己心里想想都觉得愧对江小满。 “之前学业重，后来医院的事情也忙。我知道我这几年没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以后不会了。”莫砺锋语气沉重。 毫不夸张的说，莫砺锋这二十多年就没有愧对过谁。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江小满了！ 刘婶安慰的拍了拍江小满的后背，摸到一手骨头之后，刚觉得有些安慰的心又沉了下来。 对莫砺锋的语气也重了不少，“峰子，你读书是咱青山大队的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随后，语气一变，“但你当爹，当男人的，是真不行！小满这几年吃了不少苦，你现在能带着家里进城，就好好对小满！听没听见？” 莫砺锋看了眼身边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江小满，重重的点头。 两人回到家，看着明显破败的房子，还有乱糟糟的院子，莫砺锋的眉越皱越紧。 江小满抱着元宝，看他那个样子，以为这男人是在怪她没有把家看好，语气不善的说：“不是我没收拾。是我没那个时间！” 原主每天一睁眼就要被莫陈氏和莫灵芝赶着去地里干活儿。 除了地里，还有家里的自留地。 干了活儿还要洗衣服做饭，最后带着莫家那几个人施舍一般给的饭菜端回来和元宝一起吃。 莫砺锋点点头。 就是江小满不说，他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只是沉默着把行李放在里屋，然后开始打扫起来。 江小满微微挑眉，这个态度还行，她勉强接受！ “娘，他是谁？”元宝窝在江小满怀里，他从有记忆起，陪在身边的就只有江小满。 莫砺锋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你爹！”江小满还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跟莫砺锋离婚。 元宝不是原主生的，离婚后肯定是带不走的。既然如此，那她得在离婚之前，处理好元宝和莫砺锋之间的关系。 毕竟，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原主对这个孩子是真的视如己出，放在心上的。 “我爹？”元宝歪着头，乌溜溜的眼睛带着迷茫，“爹不是不回来的吗？” 江小满听着心里一酸。 她上辈子是留守儿童，太清楚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江小满摸着元宝发黄的头发，柔声道：“那是因为爹在城里赚钱，赚钱接元宝去城里！” “城里？”元宝四岁了，早就清楚大队上和城里的区别。 两条小胳膊搂着江小满的脖子，小身子几乎挂在她身上，“娘，我们去城里？” “对！” 江小满点头，看着元宝可爱的小模样，心也跟着软成一片，“爹在城里赚钱，带元宝住大房子，还能上学！好不好？” 元宝用力的点头，小脸笑得红扑扑的，“娘也一起！” 门口，莫砺锋手里还提着扫把，跟他那一身实在是有些不搭配。 听着屋子里的对话，莫砺锋抿着唇。 这是他犯下的错误，也该由他弥补！ 小孩子还是觉多，现在又是大中午。江小满哄着孩子睡着后，这才从里屋出来。 再出来的时候，莫砺锋不仅把屋子和院子都打扫干净了，甚至还烧了水，装在一个大把缸里晾着。 “聊聊？”江小满坐过去。 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男主也记不清楚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和什么性格了。 见莫砺锋不说话，江小满就先嘲讽起来，“你也挺厉害的。” 莫砺锋一愣。 就听江小满又说：“大禹还三过家门，你四年愣是连青山大队都没有回来过。医院那么忙？多少手术，多少病人啊？” 话里带着怒气和指责。 江小满是为原主不值。 傻兮兮的一个姑娘，觉得自己嫁进来了就要为这个家付出所有。 最后丢了一条命。 莫砺锋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我……” “道歉就不用了！”江小满知道，现在绝对是她谈判的最好时机。 “我们虽然有一张结婚证，但也不算是真夫妻。我现在也的确没有经济能力和独立能力，还需要依靠你生活一段时间。”江小满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有点心虚。 谁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让别人养的话呢？ “但是进城之后，我会去找工作，等我安顿好自己，你也可以选择跟我离婚。”江小满看着莫砺锋，“你同意吗？” 莫砺锋沉默了片刻，说：“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这几年的确是我失职，对不起你，我很抱歉。工作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如果你也坚持之后要离婚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 他娶江小满的目的本来就不纯，又没有做到照顾好人家。 江小满不管说什么，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会答应下来。 如果说莫砺锋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元宝对江小满的依恋和感情。 “元宝……”莫砺锋看了眼房门，能看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的元宝，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说清楚的。 “元宝不是我的儿子。” 江小满低头喝水，听到这句，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8章 白眼狼 江小满的目光逐渐上移，落到莫砺锋的头顶……该不会是绿的吧！ “元宝是我大哥的遗腹子，因为某些原因，爹娘不接受元宝，所以就由我抚养了。” 莫砺锋突然坐直身体，看着江小满，“这几年是我对不住你。你有不满，我都能接受。” 是他低估了莫陈氏和莫灵芝的贪心，更没有想到大队里的那些人竟然真的袖手旁观，冷眼看着江小满母子被莫陈氏磋磨。 想到这里，莫砺锋本就冰冷的心更寒了几分。 大哥是为了大队上的人，这才意外去世的。 都是白眼狼！ 江小满点点头，对莫砺锋的道歉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毕竟，原主的确是因为他的失职，死在了莫灵芝的手上。 原主被莫陈氏她们抢走的钱，她要。 原主被莫灵芝害死的这个帐，她也要算！ 江小满从小接受法制教育，真要让她去害人性命，她做不到。 但是莫灵芝害死原主，为得不就是进城找个好归宿的目的？ 那她就让莫灵芝希望落空！ 进城？ 做梦！ 前几天故意刺激得莫灵芝追着她满大队跑，这也只是第一步！ “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两个。”江小满确定，莫砺锋对莫陈氏那几人没什么感情。 “第一，我接下来做什么，你都别掺和！” 这种事情上，莫砺锋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第二，去城里的事情不着急！我和元宝在家里待几天，我会让你准备一些东西……”说到一半，江小满问他，“你还有钱吧？” 哪找原主的记忆，莫砺锋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在八十年代不少了。 二三十块钱。 莫砺锋自己在城里也要花钱。 “有的。”莫砺锋一直冷静自持的表情稍稍有些裂痕，摸了摸裤子口袋，有些尴尬的说：“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四十，平时还会有一部分**。除了每个月寄回来的，剩下的我也花不了多少。不过，我回来之前打了些家具，剩下的也不多……” 他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来了。 留下的主要是日常生活，申请了房子之后，之前存下来的也用得差不多了。 看出了莫砺锋的窘迫，江小满原本对他这几年失职而不喜的态度稍稍好转了点。 至少，这人不是把妻子孩子丢在乡下，自己在城里过好日子。 莫砺锋能在一年半的时间在医院站稳脚跟，还分到了房子，这肯定付出了不少心血的。 “好！那我待会儿列个单子，你去买东西。我和元宝总不能以现在的模样去城里。你周围住的都是你同事吧？” 江小满是不在乎的。 她之前就在刘婶家照过镜子。 别看原身瘦得吓人，但五官还是好看的。 倒是元宝，连身能穿出门的得体衣裳都没有，就这么进城，江小满也担心他被别的孩子嘲笑。 童言无忌，有的时候才是最伤人的。 反正她也没那么着急，缓一缓，给孩子一个更好的体验，岂不是更好？ 江小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莫砺锋再看她的眼神又变了几分。他在学校的时候在学校看过几本有关心理学的书籍。 想到元宝对江小满依恋的样子，莫砺锋点点头答应下来。 结婚四年第一次这么坐下来谈话的夫妻俩说完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还是门外传来莫灵芝的声音，才打破了尴尬。 “二哥，娘叫你晚上去吃饭。”莫灵芝在莫砺锋面前，活似一只鹌鹑，战战兢兢都不敢大声说话。 莫砺锋又在把缸里倒了一杯水，用盖子虚虚的盖着，留给元宝醒了之后喝。 “你嫂子和元宝呢？”莫砺锋看也不看莫灵芝。 对于这个妹妹，他就没有多少感情。 从小，莫灵芝仗着自己受莫陈氏偏袒，没少在他和大哥面前找优越感。 当年大哥去世，莫灵芝也跟着莫陈氏没少作妖。 险些害得元宝不能出世。 莫灵芝听到莫砺锋的声音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更不要说听到对方的问题后，在旁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莫陈氏会叫上江小满和元宝？ 怎么可能！ 可是在莫砺锋面前，莫灵芝敢这么说出来吗？ 当然是不敢的！ 莫砺锋轻嗤一声，“你回去说，我妻子孩子都没去，我也就不去了。” 江小满在旁边低头喝水，闻言眉梢轻挑，对莫砺锋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二哥！”莫灵芝轻轻的跺脚，表情纠结。 她可是知道把莫砺锋叫去吃饭是为了什么。 都是为了她进城的事情。 要是江小满去了，她还能如愿以偿吗？ 莫砺锋就当没听到，还轻声问江小满，“家里还缺什么？缺了的我去买！” 一听莫砺锋都要动身去买东西了，莫灵芝哪里还坐得住？ 花在江小满和元宝身上多一分钱！那她和娘身上就少一分！ 不行！绝对不行！ “我这就回去问问娘，哥你等等再动身！”说着，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看莫灵芝这个反应，莫砺锋就更瞧不上了。 倒是江小满，喝水也喝够了，翻出家里的纸笔开始给莫砺锋列清单。 要的东西也不多，除了给元宝的衣服鞋子之外，还有一套蜡笔和一套积木。 蜡笔可以锻炼孩子对色彩的运用和理解，锻炼手、眼、脑的协调能力。 积木则是锻炼抓握和搭建的能力，还能开发空间想象力、动手能力和创造力。 “玩具和蜡笔可以进城之后再买，但是衣服是一定需要的。”江小满把单子给莫砺锋。 莫砺锋接下，又抬眸看了看江小满，犹豫着正想问她怎么不要买东西，莫陈氏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莫陈氏这些年在莫三样有意无意的纵容下，早已经受不得家里有人质疑她了。 现在莫砺锋如此不听话，莫陈氏怎么可能受得了？ 冲上门来指着江小满就骂，“你个狐媚贱人，还敢挑拨我儿子跟我离心？” 她听到莫灵芝回来说的话，不觉得这是莫砺锋的意思。想到江小满最近的变化，只当江小满是咬死了要进城，现在有恃无恐了！ 莫陈氏怎么可能让江小满进城？ 这不是挡了她福星闺女的路么？ 一想到这些，莫陈氏就恨毒了江小满！ “我说你从前怎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故意挑唆我们母子感情，你好进城享福，是不是！”莫陈氏朝着旁边吐了口唾沫，“我呸，你做春秋大梦去吧！”
第9章 侮辱你儿子眼瞎？ 莫砺锋正要起身去阻拦，肩头就落下一只手。 江小满走上前，轻哼一声，“您满大队……不，满公社去问问，我江小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春天给你们耕地播种，夏天给你们除草施肥，秋天还要抢收，冬天要去给你们捡柴，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莫陈氏说江小满别的可以。 要说她不孝顺？ 那就真是笑掉大牙了！ “还有你说我狐媚？你是侮辱我，还是侮辱你儿子眼瞎？” “咳咳咳！！” 坐在后面正好喝水的莫砺锋差点没给呛死。 江小满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对莫陈氏说：“至于你说我挑唆你们母子感情，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还有感情吗？” 就是江小满这个没见过莫砺锋和莫家人如何相处的都看出来了，莫砺锋对莫陈氏和莫三样就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责任罢了。 至于莫灵芝，那就更没有感情了！ 莫陈氏瞪着眼，像是田边的蛤蟆，喘着粗气就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满大队谁不知道莫砺锋和家里离了心？ 那些人明面上都恭维莫陈氏生了个好儿子，背地里谁不说莫陈氏脑子有问题，当年作得大儿子死了，二儿子离心。 莫陈氏指着江小满吱哇乱叫，一副发疯的模样。 又看旁边一声不吭，任由江小满说话的莫砺锋。 心里知道自己和小儿子离心是一回事，现在摆在明面上，还是在江小满的面前，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莫陈氏眼珠一转，突然捂着心口向后倒去。 要不说莫灵芝是莫陈氏的乖女儿呢！ 顿时就明白了莫陈氏的打算，对着江小满和莫砺锋就喊起来了，嗓门大的几里地外都能听见。 “娘！娘你不要死啊！都是二哥和江小满，都是他们害死你的啊！娘啊！” 莫灵芝嗓音又尖又利，刺耳难听。 别说江小满和莫砺锋，就是旁边院子的人都看热闹似的围在了江小满院子外面。 见江小满和莫砺锋都没有一点反应，莫灵芝也着急啊！ 还要大喊，可屋子里元宝的哭声比她更快传来。 江小满瞪了莫灵芝一眼，急忙跑回房间去哄着被吓醒的元宝。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莫砺锋突然开口。 莫灵芝从小就怵这个二哥，饶是小时候还经常去莫砺锋面前秀优越，那也是仗着莫陈氏在附近的时候。 现在冷不丁听到莫砺锋的质问，莫灵芝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哆嗦。 “我……娘……”莫灵芝说白了就是个色厉内荏的窝里横，在不敢惹的人面前，那就是怂包一个。 莫砺锋也不是要听她们一个回答，只是对江小满母子这四年的生活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扯了扯唇角，道：“还是我太天真，总觉得元宝是大哥的孩子，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总不会苛待他们母子。” 提起大哥莫凌峰，尤其是莫砺锋说起“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时候，躺在地上装晕的莫陈氏也明显动弹了一下。 看到他娘的这个反应，莫砺锋只觉得讽刺。 “小满母子，我是一定会带走的。”莫砺锋一言定下，不给对面的母亲和妹妹反驳的机会，起身也去了里屋。 元宝早已经停止了哭声，只是还带着怯意的靠在江小满怀里。 莫陈氏母子对江小满的欺负，以及莫灵芝时不时就对着元宝大吼大叫的姿态，让年幼的元宝对那两人都带着恐惧的心理。 只是听到声音，就会感觉到害怕。 江小满抱着元宝，见莫砺锋进来，连带着这人也一起看不爽了。 “元宝明天愿意跟着爹出门吗？”江小满柔声问，语气里带着细微笑意，让人听着就觉得如沐春风。 元宝害怕的情绪在江小满的怀里逐渐安抚下来，只是小手还紧紧抓着江小满的衣领，“娘呢？” 江小满摇头，她明天可是有正事要做！ “元宝不去！”说着，元宝又要瘪嘴哭起来。 见他这样，江小满又连忙抱着孩子在怀里，手在他后背轻轻的来回抚摸。 “可是娘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元宝希不希望娘做完这些事情，带着元宝进城呢？” 别看孩子只有三四岁，他们也有自己的思维能力。 元宝想了想，又怯生生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莫砺锋，自以为小声的在江小满耳边说：“娘，你是不是要去打坏人？” 这是江小满上午把孩子放刘婶家里，走的时候说的话。 江小满点点头，“对。打了坏人，咱们就跟你爹进城去！” 元宝或许不明白打坏人跟进城有什么联系，但他知道进城之后就不会再见到莫陈氏和莫灵芝。 点点头道：“那好吧！” 听着小朋友这勉为其难的语气，江小满忍不住笑出声来，“恩。娘谢谢元宝！” 元宝捏着小拳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耳朵都红了。 看着母子俩亲昵的相处，莫砺锋都不忍心上前打破。 在门口看了会儿，又退了出来。 堂屋里的莫陈氏和莫灵芝倒是没有再继续装晕了，只是没有达到目的，她们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见江小满没出来，莫陈氏走上前，期期艾艾的对莫砺锋说：“不是娘心狠，你这四年都不回来一趟，我要是不压着那个贱……” 对上莫砺锋明显不悦的眼神，莫陈氏只好改了口，“不压着江小满，她的心早就野了！你是不知道，隔壁大队也有个，男人是在矿上的，就一年没回来，那个媳妇就跟野男人混到一起去了。真不是娘心狠，娘都是为了你！” 莫砺锋只觉得讽刺。 将他的妻子折磨得不成人形，这还是为了他好？ “元宝年纪还不大，你这次回去，不如把你妹带去。”见说得差不多，莫陈氏开始说自己的目的，“你一个人在城里，我和你爹平时想问问也够不着！就让你妹去照顾你几天。你医院里要是合适的年轻人，还能让你没争取一下不是？你有个连襟在医院帮衬着，也更好工作！” 莫陈氏越说还越觉得，自己这么做那都是为了儿子的一片慈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