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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长,夫人又跑了

三叶半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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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兰宛玫纪苏寒   更新: 2022-09-07 13:2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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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兰宛玫纪苏寒《执行长,夫人又跑了》讲的是他漠视婚姻,却需要一个血缘契合的女人为他生孩子!而她在做了半年的离奇的梦后,怀……怀孕了?!青梅竹马的恋人成了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从小敬重的养母将她打昏送上了堕胎的手术台!他爱上了她,她却对他避之不及!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从此,宠她成了他最难的事……【可倒霉催的,以前盼星星月亮般等来的儿子却每天寻思着帮着他的女人找老公!】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时息,乖乖给我生个孩子 星期四晚上,酌金馔玉的朗亚大酒店里。 “哎,你过去点,挤到我了。” “就这么大点地方,我能挪到哪里去?你就不能将就点?” “我家的酒店,我开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将就?” “你!” “怎么,你想动手还是动脚,我告诉你,这东西可是时爷的,要是搞坏了,你来负责啊!” “你们俩通通都给我闭嘴!” 酒店套房一角,心中本就烦闷的时息,听着这些对话,抚额间直接暴起。 她怎么就交了这两个坑货做朋友?! 叫他们来帮忙,反倒给她在房间里看起小**来了。 “时爷,怎……怎么了?”本来在电脑面前看得津津有味的纪苏凯,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 “你说怎么了?”时息瞥了一眼不停发出嗯啊声响的电脑,一口白牙被她咬的咯吱咯吱响:“我好歹也是个女生,你们看这种东西就不能避着点吗?!”好歹也给她消个音啊。 纪苏凯想了下,反问道:“时爷,你以前不都说不让我们把你当女生看吗?” “对啊,时爷,你以前可没少给我们分享各种资源,现在不过听个声音,怎么就怂了。” 而之前还和纪苏凯对着干的陆力行,打了个哈欠,关掉电脑,也是懒懒撑在电脑桌上看着时息,一脸无辜。虽然吧,他觉得这些片子挺没意思的,但现在不是没事嘛。 时息嘴角微抽,她能说她以前是学校纪律管理组的,所以才没少缴收这些资源的吗?还有,这些东西明明是他们求爹告奶从她这儿连哄带骗弄过去的! “行了,你们就别闹了。” 被人三人动静闹醒的纪苏寒,缓缓从沙发上坐躺了起来。他嗓音低沉,泛着沙哑,衬衫只扣了最下面的三粒,露出大片白皙细嫩的肌肤,配上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魅惑。 饶是见习惯了这样的美色,这一瞬间,时息还是不由咽了咽口水。 讲真,要不是她有了正楠哥,还真会忍不住扑身上去。 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若是连自己哥们都下手,那就太猪狗不如了。 见她这副碎碎念的模样,纪苏寒轻笑了两声:“小息息,你今天把我们约到这儿,是因为什么?” “我……”话题回到正轨,时息却有些难以启齿。她要怎么告诉朋友们,这半年来,她每个星期的星期四都会做同一个梦,而且还是春梦! 本来,她只当一切真的是一场春梦,可是一到星期四的晚上,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在干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睡着。然后第二天醒来,身上总是莫名奇妙出现一些恩爱过的痕迹。 可是,她在自己的房间安了监控,却又什么发现都没有。 一时间,时息自己也摸不准,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在这种疑似被‘猥亵’下的情况下,她基本是夜不能眠。 “时爷,我们从小学可就认识了,还有事不能跟我们说的吗?”陆力行依旧一副懒懒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是别样的暖心。 “对对对,时爷有什么事你尽管招呼我们。”纪苏凯拍拍胸膛,打量了一眼酒店有些暧昧迷离的环境:“不过,卖艺不卖身!” “你要是真有那个色心,我哥就在你边上!” “正好他被人甩了,内心空虚寂寞冷,你要糟蹋,就使劲糟蹋他去啊。” 说完,时息眼见着纪苏寒妖孽的脸上蓦地一沉。 这丫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她干咳一声,起身边走边道:“我睡里面的房间,今晚你们都别睡,帮我看门。” 关上门隐隐还能听到纪苏凯那货的哀嚎声。 可无疑因着外面有三个大男人在,时息放心不少。 所以,洗完澡出来,躺上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间,时息只听一阵门钥扭动的声音,门忽然被推开,接连进来好几个人,皆恭恭敬敬的在门口站得笔直,迎接最后踩着地毯进来的男人。 房间微暗,时息很努力要睁开眼看看来人,但是,只能浑浑噩噩见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并没有发现,原本该渐渐陷入昏迷的时息竟悄然睁开了眼睛,且越来越清明,只可惜能做到这点,对她来说已是极限。 她略带恨意地道:“你到底是谁?!” 伏在时息身上的男人明显怔了下,他趴在她耳边—— “时息,乖乖给我生个孩子!”
第2章 为什么偏偏是她? 惊喘一声,时息蓦地从床上惊醒,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时息擦了一把脸上的虚汗,抱着被子,缓缓坐起身来。可身体却像被重车碾过一样,哪儿哪儿都酸疼…… 昨晚的记忆,陡地回笼,时息原本红润的脸,不到几秒,便迅速白了个彻底。 她猛地掀开被子,就直接光着身子,踉跄着跑到了洗手间。 满身的吻痕和青紫,都在提醒着她昨晚那个男人的暴行! “啊!”饶是一向淡然冷静如斯的时息也不由得气愤、羞怒到发狂,一阵泄愤般的嘶吼之后,洗手间里的东西尽数被扫落。 而外间沙发上悠悠转醒的纪苏寒三人,刚睁开眼睛便听到了时息的喊声,直接清醒。 “小息息,开门!”纪苏寒蹙眉双手捶打着时息房间的门。 “我去找服务员拿备用钥匙。”陆力行转身离开。 “我也去!”纪苏凯也急了。 待两人离去,门忽然开了,穿戴整齐的时息沉着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纪苏寒,双手好不容易颤抖着握紧:“纪妖孽,带我去酒店的监控室!” “好。”纪苏寒定睛到时息脖间的红痕,双目陡地一寒。 “很抱歉,时小姐,纪少,酒店昨天的监控录像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为销毁了,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恐怕是难以恢复。” 那天从朗亚大酒店回去之后,时息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句话,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出入沧海市最大的酒店,又查无踪迹?而那样的男人为什么又会选上她?! 两个月后的一天,时家餐桌前,时正楠侧身,宠溺的伸手牵住她的鼻头:“息息,你发什么呆呢?” 时息蓦地回神,看着面前温润如玉、从小爱护她长大的男人,声音下意识放软了:“正楠哥……”她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同样的心慌、不知所措。 “是不是受到什么欺负了?”时正楠不由问道,这两天时息的时不时的发呆、走神,他都看在眼里。 “行了,哥,时息姐有你护着,沧海市哪还有人敢欺负她。”刚下楼的时想,看着这一幕,也是无语:“哥,怎么说我才是你亲妹妹,你要是对我有对时息姐一半的好,我就是做梦也能笑醒了。” “时想,坐下吃你的饭。”坐在首座的时启桓,听着这话直接蹙眉出声道:“你和时息都是正楠的妹妹,有什么可比的。” “爸……”时想撇撇嘴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自家老妈扔了一记淡漠的眼神,只得噤上嘴。 “多吃点,好不容易考试结束了,趁着这两个月的时间好好补一补。”时正楠一手摸着时息的脑袋,一手给她挑了一块红烧肉。 可时息却在瞟了一眼之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唔!”时息忍无可忍,捂住唇便往洗手间里冲。 一餐桌的人看着时息仓皇的背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哎,哥,你该不会是把时息姐肚子搞大了吧?”时想大眼一转,放下筷子侧身看向一脸担心的时正楠,暗暗的给时正楠竖了个大拇指。她这妥妥的时刚上初中就当了小姨子的节奏啊?! 时正楠无奈,看向首座上的父母投递来的惊恐的眼神,还是迅速站起身解释道:“爸,我喜欢息息,但是……” 可谁曾想,一向和善的时启桓竟然不等他说完话,就一个大步走过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你个混账东西!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
第3章 堕胎手术进行中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内,时息陪在床边,时父时启桓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 “妈,爸的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突然晕倒?”时息不解,回头看向眼眶泛红的兰宛玫。 没待兰宛玫说话,一旁的时想忍不住出声嘟囔道:“我就随口跟我哥问了一句,是不是把你肚子弄大了嘛,没想到爸……早知道他这么不禁吓,我就不开这种玩笑了。” 肚子,弄大了? 这不可能!时息下意识想要反驳。 可心里却蓦然升起一抹不确定。 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个晚上…… “时想,别乱说话!”兰宛玫突地厉声道:“这话传出去,会给时家招来闲话的。” 猛的被吼了的时想惊了下,随即喋喋不休:“什么嘛,时息姐被领养的事情,整个沧海市都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好说闲话的……” “行了,你去看看你哥的伤口处理的怎么样了?刚刚你爸那巴掌打的可不轻。”兰宛玫说着直接将她从病房推了出去。 而早就回过神的时息看着一反常态的兰宛玫,眸中疑光渐升。 她认真的看着她:“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兰宛玫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聪颖懂事的时息,心中不由发出一声轻叹,要是这孩子真的是她的就好了,可惜—— “我和你爸是家族联姻,结婚二十年,我们一直相敬如宾,从未有过红脸的情况,除了十几年前,你被送到时家的时候。” 时息没有接话,可不停跳动着的眼皮提醒着她,似乎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即将揭露。 “知道为什么,你作为领养的孤女,能够上时家的族谱吗?”兰宛玫叹了口气幽幽道:“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觉察到不对劲了吧?” “对待一个养女,却比自己亲生的骨肉还要好,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兰宛玫淡漠的神情中多了一丝讥讽,这么多年看着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每日承欢膝下,那种感觉,比万针扎心更为痛苦。 “时息,你和正楠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话听到这里,时息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爸爸他对她那么好,事事都依从她,难怪一向温柔和善的兰宛玫唯独在面对她时总是各种疏离,原来,她就是一根刺,扎在兰宛玫心上永远也拔不出的一根刺! 而今天爸爸被气到进医院,是因为他误以为她怀了自己亲哥哥的孩子吧? 她一直喜欢的人,从小想要嫁的时正楠,竟然是她的亲哥哥! 从未想到这样戏剧化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时息呆滞了半晌,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良久,她才干涸着嘴开口,抬头看向目光复杂的兰宛玫:“对不起!” “时息,离开时家吧,也离开正楠。”兰宛玫轻叹了一口气:“要是你不想你爸爸再被气进医院、正楠因为你一生都要背负**罪名的话。” “妈,我……呕……”时息还想要说什么,心底突然窜上来的酸意,让她不得不捂着嘴去了洗手间。 兰宛玫看着趴在马桶旁边吐得昏天黑地的时息,眸光顿时又冷了三分。 半个小时后,时息以昏迷的状态被送进了手术室。 兰宛玫看着被推进去的时息,眸光闪烁不已。她也不忍心就这么伤害一个生命,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一切的罪过,就由她来承担吧。 昏迷中的时息被冰冷的手术台惊醒。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时息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两旁的护士给按住了。 医生的手收了回来,蹙眉道:“堕胎手术,你说要做什么?” 堕胎? 时息睁大眼睛,震惊看向医生:“我……我真的怀孕了?” “你不知道吗?”医生挑眉:“可你妈妈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了。” 妈妈……签了手术同意书?! 她怎么能?怎么敢? 此时的时息比刚刚知道她和时正楠是兄妹时,还要崩溃。 她从小敬重的妈妈,为了她的儿子,为了名声,竟然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打晕,送上了打胎的手术台上…… “啊……”时息双目通红,眼眶蕴泪,终是克制不住就这么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大哭了起来。 “给她打麻药。”医生给一旁的护士递了个眼神,在时息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将一管液体输到了时息体内。 麻药注入体内,无力感很快侵蚀而来,意识,也逐渐开始抽离。 心仿佛被撕裂了巨大的口子,风往里面飕飕地灌着,不知道是因为绝望还是此刻麻药的作用,竟然冷得让人发抖。 时息闭上了眼睛,眼角残留着一抹晶莹泛着血色的泪滴。 就在这时,一行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匆向手术室疾行过去,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院长!”一旁的值班护士连忙停下,给为首的那人打招呼。 “时息!时息在里面吗?”院长连问几声,听得出语气里的惊恐和慌乱。 “正在里面动手术。”护士急忙回道。 护士只见,一向儒雅的院长直接一个急步猛地踹开了手术室的门—— “不准动,谁都不准动!谁TMD要是动了这个手术,都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第4章 孩子被带走 “时息,乖乖给我生个孩子!” 时息蓦地从梦中惊醒,纤细的背脊上,一片冷汗。 七年了,这句话如同梦魇痴缠了她整整七年! 她本以为自己生下孩子那天,那个男人一定会出现。 可是,没有! 七年过去,她早已搬离了时家,从国内最好的大学毕业,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了纪氏企业副总的位置。 如今,时唯已经六岁,可那个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妈咪,你又做噩梦了?”奶生奶气的声音在时息耳边响起。 时息抚了把脸上的虚汗,回头,看着头上呆毛林立的儿子,轻笑道:“是啊。” “唉,真让人伤心,有本小爷陪你睡了,还会做噩梦?这不科学呀。”时唯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时息嘴角微抽,也不知道这孩子遗传了谁的基因,不仅自恋,而且还是个超级毒舌。 可偏偏长了一副帅气难挡的脸,就算偶尔有人被捉弄,他小嘴一瘪,就算是不认识的人都会跑来给他保驾护航。连她这个妈咪都管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她毫不怀疑,这孩子要不是她看着,怕是都得牛上天了。 时唯嘴上虽然嫌弃,可小身体已经从被窝里爬出来,嗒嗒嗒下床给时息倒了一杯水:“喏,喝点水压压惊。” “么!”时息眸中欣慰之意正盛,直接在自家儿子脸上印了个章。 “时小息,你都没刷牙!”时唯怔了一下,接着便嗖地消失在了她面前。 听着洗手间里的水声,时息眨眨眼,呃,对了,差点忘了她儿子还有洁癖。 几分钟之后,时唯带着一张搓红的脸,面色不佳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时小息,为了好好锻炼一下你的胆量,我决定这个周末让爹地带我们去游乐园闯鬼屋!” 鬼屋?时息额角冷汗蓦地落下,打蛇打七寸,她儿子还挺会抓人弱点的。 “你爹地忙着呢,哪有时间。”时息摆手。 “哼,忙?怕是又跟哪个**姐去哪儿潇洒去了。就你傻啦吧唧的每天替他守着公司。”时唯抿嘴,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闻言,时息正色:“时唯,你知道的,我和你爹地就是假结婚,当初要不是他帮忙,把你外公他们糊弄过去,我们俩哪里能够像现在……这样逍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没说烦,我都快听烦了。”时唯打断她,小手插兜边往外走边打了个哈欠。 时息无奈,看了眼手机,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草草收拾了两下便走了出去。 可是,客厅里却没有孩子的踪影。 不知为何,时息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一种极不详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双目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搜寻着,在看到半掩的门时,想到昨天所做的噩梦,意识到了什么,突地冲了出去。 刚冲到楼下,时息被门口那十多辆豪车给惊住了。 “时小姐,你们家时唯就在那辆车上,刚刚被他们抱上去的。”楼下的物业小管指着中间的那辆车冲时息喊道,神情竟隐约有些亢奋。 时息微怔片刻,不顾车辆周围众多的黑衣人,便直接闯了过去。 可没走几步,她就被两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眼看着车队就要离开,时息不由双眼充红,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冷目看向拦住她的两个黑衣人:“你们是谁?我儿子呢?你们最好马上放了他,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着她把手机掏了出来,心思一转,看似在拨号,却是悄悄开了摄像,对准了车辆的车牌号。 既然这些人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光天化日之下绑人,多半也不会怵**。 两个黑衣人并没有察觉到,其中一人冲她颔首:“时小姐,执……先生带走自己的儿子再合法不过,所以,你就算是报了警,也不会有人受理!” 带走自己的儿子? 时息先是一怔,接着双眼蓦地眯了起来。 她一直在想,当年到底是那个王八蛋,给她播了种就跑。 这些年,她可没少想着要把他碎尸万段! 现在,那人竟然还敢如此高调、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想要抢走她的儿子,简直是,太嚣张了! 她悄无声息的将手机收了起来,冲着拦住她的黑衣人说话,视线却是一直跟着最中间的那辆车:“不知道你们那位‘执’先生,在不在车上?好歹我也是他孩子的妈妈,见个面、说几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说着,时息便要走过去,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抓着时息的手微松了松,显然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时,从最中间的那辆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文质彬彬看着很是内敛。 不是那个人! 只消一眼,时息便做出了判断。 借着那人下车的空隙,她远远看见那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一个男人,侧颜沉静,身姿挺拔,和那晚迷糊中的身影倒是十分相似。 不待她再细看,那个西装男人便已到了跟前。 时息收回眼神,挑眉问道:“怎么,他不愿意见我?” “先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男人冲她微微颔首,笑得很有礼貌。 更重要的事?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被算在重要的事情内! 时息眼角微抽,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但想着儿子还在他们手上,她只能忍住:“这位先生……” “时小姐,你叫我于彦就好。”于彦温声打断她:“先生说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提。” 没想到主子那么高冷,这下属态度倒是挺好的。 “好的,于大哥。”时息从善如流应了一声,笑靥如花:“那你把你的电话号码报给我,我以后要是找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车内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于彦,上车!” 于彦愣了下,先生刚刚不是才让他下车,现在怎么又让他上去? 而再次听到那道熟悉至极,痴缠她七年的声音的时息,直接呆立在了原地。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她猛地抬眼,却见那车已开出老远,留给她的只有大马路上飞扬的尘土。 王八蛋!时息恨恨的唾了一句,抓狂的脱下脚上的拖鞋朝车队消失的方向狠狠扔了过去。 敢抢她儿子,她定要他好看!
第5章 我的儿子,自当如此 一小时后,沧海市私密性最好的别墅内。 男人和孩子面对面坐着。 时唯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长得和自己有些相像,却也非常冷漠不好接近的男人,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是我亲生爹地?” 傅斯年常年敛起的眉峰,因着这句话中的‘爹地’,罕见的松了松。 他看着他,话语自以为温柔:“你可以把问号去掉。” 时唯打了个寒颤,却是不由撇撇嘴:“原来,你就是那个给时小息播了种,又不负责的王八蛋啊!” 播了种,又不负责的王八蛋?! 那个女人,就是这么教他儿子的? 男人眯起眼,手指在木制的沙发上敲了一下,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冷了好几个度。 “小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一旁的管家背后禁不住一身冷汗,忙捂住他的嘴,生怕自家先生一不小心就把刚刚接回来的小少爷给生撕了。 “现在你看也看过了,我也该走了。”时唯大眼睛转了两圈,估计也猜到了男人不好惹,于是掰开管家的手,认真道:“我已经消失快三个小时了,再不回家,时小息该着急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一个星期都没有零花钱啊。 说着,小胳膊兀自往沙发上一撑,小腿荡了两下,便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来,大爷似的背着两手大喇喇的就往外走。 管家看着这不可一世的背影,也是哭笑不得。真不愧是先生的儿子,这基因简直绝了! 傅斯年看着那道背影,常年黑沉的眸中竟有微不可察的暖意闪过。 “把小少爷送回房间。”他冲管家点头示意了一下,下一瞬,正在往外走的小家伙突然被人一把扛到了肩上。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就知道欺负小孩,快放我下来!” 可不论他怎么挣扎,管家都不理会。 时唯只能认命—— “哎,扛我的大叔,咱们能不能换个姿势,这样我很难受哎。” “对了,管家大叔,我早餐都没吃,能不能……” 良久,大厅里还能听到小家伙叽叽喳喳叨个不停的声音,一向冷清的别墅也似多了一抹烟火气。 “执行长,看来小少爷的适应能力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一直没说话的于彦,见状,上前一步开口。 “我傅斯年的儿子,自当如此。”傅斯年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这个语气……于彦原地怔住,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那时息小姐那边,需不需要先给个交代?”总觉得就这么让人家母子分离,有些过分。 傅斯年的步子微顿,看了眼于彦,若有所思道:“我自有安排。” 而另一边,时息拿着拍摄到的车牌号码,想了想还是去**局备了案。哪曾想,那人见了她手机里的车牌号,二话不说,竟然直接把她扣押了?! 至于扣押的理由,NND竟然说她恶意骚扰男下属? 直到第三天早上,她愣是才被放出来。 “姑娘,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啊。” 老狱警谆谆教诲的声音盘旋在脑海,时息黑沉着脸,拿着全部资料被格式化的手机,心情之差可想而知。 走了没几步,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缓缓驶过来,稳稳停在了她面前。 她蹙眉想要躲开,却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于彦?时息的眼神蓦地一缩,随即一笑:“于大哥!” “时小姐客气了。”于彦冲她微微点头,绅士的问了一句:“这几天过的还好吗?”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时息的脸瞬间黑了。 但理智尚存,她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两天她想尽办法联系人救她,但无论她如何花言巧语,也没有传递出一个消息。可面前这人却连她放出来的时间都估的那么准,这就很难不让人多想了。 于彦镇定自若的看着她:“先生想要知道谁在哪儿,并不难。” 她眼皮猛跳了两下,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未免太装逼了点…… “时小姐,上车吧,先生要见你。” 不待她再思索下去,于彦已伸手替时息拉开了车门。 因着替自家先生做了伪证的缘故,破天荒给除傅斯年之外的人护住了车门的上沿。 时息心里不爽,半天没动,凭什么,他说要见,她就得去? 见此,于彦显得很淡定:“若是时小姐还想要见到唯少爷的话,最好是上车!” 话没听完,时息已然钻进了车里。咳咳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是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随着车子驶进沧海市最有名的别墅区,时息的眉间也是越皱越紧。 要知道这个地方的别墅,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时息一路忧心忡忡,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跟着于彦下了车,来到了一栋精致透着古朴气息的别墅前。 “时小姐,小少爷正在接受礼仪培训,你可以在别墅里先逛逛,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时息反应很快:“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今天起你在这里陪小少爷住下。” “我不同意。”时息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她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非得住在这里寄人篱下,更何况,她来这儿是带孩子走的! 于彦看着她:“这件事情您需要先跟先生商量。我并没有做主的权利。” 时息笑了:“我没必要听他的。” “那你就永远别想见到孩子了。”突兀的一道男声掷地有声,她猛地回头。 伴随着愈渐清晰的脚步声,一个男人迎光朝她走了过来。 “先生!” “先生!” “先生!” 男人身高很高,她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听着佣人对他奇异却极其尊敬的称呼,浑身凛然震慑众人的气场,这个人就是七年前毁了她一生的渣男? 就是他,让她平白承受了那么多委屈和谩骂! 她自认不是个容易冲动行事的人,但遇上他,她确实冷静不了。 怒火冲击着大脑,在男人来到她身前一米处站定的那刻,出手! 可是,她的手才扬起,还来不及落下,手便已经被男人扣住:“时……” 时息咬牙,并不死心,立马扬起另一只手挥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声乍然响起。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男人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去。 目睹这一幕的佣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用十分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在那暗自得意的时息,这个女人知道她打的人是谁吗? 于彦也被时息的举动给惊到了,反应过来立马来到傅斯年面前:“执行长……” 候斯年扬了下手,一张俊颜却在众人视线下明显冷沉了许多。 时息自知不秒,猛地将手从男人抽出来,刚想跑,就被人从背后架住了双臂。
第6章 执行长先生? “放开我,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一句话还未吼完,时息就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直接拎着来到了傅斯年面前。 押着她的一个保镖手中暗暗使了劲,疼得时息片刻间脸上就冒出了不少冷汗。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她竟然傻到在人家的地盘上动手,真的是蠢到没边了。 想到自己仇没报,还要搭进去一条小命,时息就觉得心肝脾肺肾一阵酸痛。 余光扫了两眼周围佣人将男人奉为神邸、敬若神明的模样,她抬头换上了一副笑脸,脱口而出:“那个,我刚刚就是初次得见您貌比潘安的容貌太激动了,一时手滑。想必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见怪的是吧?” 一侧的管家禁不住嘴角一抽,刚刚还凶神恶煞,短短几秒钟就像是换了个人。 他本来还感叹自家小少爷变脸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现在看来,多半是出自于这位的‘真传’啊。 显然,傅斯年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低头打量着面前身穿职业装却笑得很假的女人,微蹙了蹙眉:“你平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什...什么?”时息的笑僵在嘴角。 傅斯年语气凉薄:“过分谄媚、欺软怕硬、变脸极快……” 这样的她无疑让人有些失望,但想到她的生存背景,其实,他该庆幸时唯在她的教导下,并没有那么的差强人意,反而聪颖的令人出乎意料。 然而,他每说一个字,时息的脸便沉一分。 感情他就是觉得她一无是处,毛病一大堆,还教坏孩子是吧? 要不是为了见到孩子,她有必要拉下脸去讨好一个‘强/奸犯’吗?! 时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在光辉里的男人。 “我并不认为七年前猥亵、‘强奸’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评价。当然,更不值得我尊重。让你的人放开我,有些帐你赖不掉,也别想就这么不了了之!” 既然说好话没用,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佣人们一个个却是大惊失色。这个女人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状况,在打了先生一巴掌之后,竟然还敢用这种口气和先生说这些话?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傅斯年狠狠盯了她一眼,眼神森冷锐利,似是要把她洞穿一样。 时息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怂的,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理直气壮的直视着男人的双眼,心中还一边暗示自己——不要怂,不能怂。 况且,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把时唯突然带走,她也不可能这么气愤!其实,她并不提倡用暴力来解决问题,扫到男人脸上青印的时息,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 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过于,眼熟了呢? “把她带进来。”男人扔下一句话,便僵着脸沉步往别墅里走。 而被打断思绪的时息,紧跟着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半拎着走了进去。 偌大的书房里,不到几秒,便只剩下了时息和傅斯年二人。 男人背对着她,时息却依然能感受到他凌然的气势。 这人身份不俗,照理说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不知为何偏对七年前还是棵豆芽菜的她感兴趣?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在时息内心各种歪歪吐槽之际,傅斯年转身,率先开口:“刚刚不是还说要跟我算账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时息回神,不由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可外面那些人能放过我吗?”真当她傻啊!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先讨点利息也未尝不可! 余光扫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时息淡然走了过去,可刚摸到杯柄,就被男人紧紧扣住了手腕:“时息,你过分了。” 男人力气很大,时息只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男人捏断了。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忽的发出一声冷嗤:“我过分?你无缘无故让还未上大学的我怀孕,七年间没露过一次面,也没尽过任何做父亲的责任。我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到这么大,现在一出现不打一声招呼,就要把孩子带走,到底是谁过分?!” 时息察觉手腕间的力道松了一些,心神一转继续开口:“我的孩子不需要你负责,我也完全有能力给他很好的生活。若是你想要孩子,想必定会有不少女人抢着来给你生,何必非得生生拆散我们母子呢。” “不会。”然而半晌,她却只等来了这斩钉截铁的两个字。 她眨了眨眼,便听那人继续说道:“我的孩子只会有他一个,未来,我的一切都会由他来继承。” 他语气坚决,莫名给人信服的力量,时息的心不由微松:“为什么?” 他道:“我很忙,最优秀的孩子有一个就够了。” 时息眼角微抽。 到底得忙到什么地步,才能连生孩子这事都没时间做? 不过,这人后面那句话还是很中听的。 “另外,你也不用跟他分开,我允许你留在这里。”当然,若不是这三天里那孩子嚷着绝食,她大概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 允许?时息气笑了:“你谁啊?我要做什么,用你来允许吗?” “傅斯年!”男人待她说完,只掀动薄唇,幽幽的吐出三个字来。 “什么?”她掏了掏耳朵。 “我的名字。” “傅......斯......年?”时息咀嚼着着三个非常熟悉的字,抬头再仔细看面前的男人。 完美的轮廓、立体的五官在她眼里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而后…… 她懵了懵。 “执......执行长先生?” 时息整个人直接呆住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是她在做梦吗? 时小唯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傅斯年? 那个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顶级财团傅氏家族的掌权者,掌控整个h国经济大权的执行长? 好半晌,时息看了眼男人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不受控制后退了一步的同时,不由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欲哭无泪间,她可算是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眼熟了?这人可是常年活跃在各大财经频道的神人,好像,她前不久才和下属以他在去年的一次跨国财团收购案上的运作流程为命题拿出来讨论过。貌似,她以前还把这人当作偶像来着?! 蓦地,时息那口气噎在胸口,下又下不去,上又上不来。 想到自己刚刚不仅扇了他巴掌,还各种大放厥词,时息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第7章 走错房间了 “现在,对我的话还有疑问吗?” 偌大的书房内,傅斯年清冷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没有。”时息讪笑着连忙摇头,她哪里敢。 要知道,自从傅斯年上任以来,h国的经济、人均GDP便一直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他的贡献,国家领导人和民众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时息撇头看了眼自己右手抓着的茶杯,不禁暗自庆幸刚刚没有泼出去,如若不然,这男人要是有个好歹,她怕是得被h国的民众骂成狗! “执...执行长先生,我就是觉得这茶水不错,想要讨一杯品一品。”说着,时息尴尬的看了一眼他捏在她腕间的手。 傅斯年盯了她一眼,将手松开,转而将茶杯端起来抿了一口:“你若是喜欢,晚些让佣人给你房里送些过去。” “不,不用了。”时息猛地缩回手,往后大退了一步,她哪敢跟这位爷抢茶水喝。 似乎是对她现在的态度很是满意,傅斯年暗暗点了下头,直接吩咐道:“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至于你的工作...” “我的工作很好。”时息深怕这位不让她去上班,连忙接道。 傅斯年眉间微紧,瞥了她一眼,继续开口:“你的工作可以照常继续,我不会干涉。但是时唯的身份,你必须守口如瓶。” “我保证!”时息的心神渐渐平稳,所以,回答的很迅速。 而且,就算她到处跟别人宣扬说她儿子的父亲是傅斯年,怕是,也不会有人会信吧? 突地,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先生,我们需要出发了。” 于彦走了进来,目不斜视。 傅斯年点头,看向望着他发呆的时息:“我不常在,有事直接找管家安排。” “为什么是我?世上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我?” 这个疑惑,已经在时息心里藏了快七年,此时,若是再不问出来,她怕是得憋死。 “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不多,刚好,你算一个!”据于彦的汇报来说,是因为她和他的血型配合度最高,生出的孩子将会是最优秀的。 他说完,径直转身离开,而留在房里的时息,则是努力在消化这句话。 我去,这么嚣张! 好半晌,她才慢半拍的爆了句粗口。 而后,为了能够每天见到孩子,时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别墅里住了下来。 本来她还担心和那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要如何自处,谁曾想一个月过去,她也没再见到他一次。 要不是时常还能听到管家给他汇报时小唯的情况,她都要以为之前经历的那些都只是一场梦。 不过,这样也不错,起码她不会觉得不自在。 只是看着时小唯每每盯着电视机看财经频道的模样,她又不禁有些心酸。 虽然这小家伙从小就有纪苏寒疼着,但毕竟不是亲生爹地,而她一直又忙于工作,孩子多半的时间都是由保姆来带的。 时小唯嘴上不说,心里应该是挺没安全感。而现在傅斯年出现了,虽然冷酷,看似不近人情,但对于时小唯却是方方面面都关怀到了,她能想象到以那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飞机上的情况,能够每天抽出时间打个电话有多么不容易。 其实想想,时小唯给他做儿子,也不算太糟糕。至少,这生活标准有了大幅度提高和改善,走哪儿都有佣人跟着照顾.....时息在床上翻了个身,自我安慰的想着。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陡地一灭,外面紧随着的就是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时息只听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没穿鞋,直接开门朝着儿子的房间走去。 住在这儿一个月,对于这儿的地形她早已摸得相当熟悉。 却没想,她刚摸上时唯房间的门把手,下一瞬,便有另一只手覆了上来。 蓦地,双方都是一怔。 “你是谁?啊......” 时息不由吓了一跳,猛地抽回手,慌忙后退间却不小心碰倒了两个花瓶。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将她倾斜的身体及时捞了回来。 黑暗中,时息大喘了一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拍了拍她救命恩人的胸膛:“谢了啊,兄弟!” 这个时间,能够上来的也只会有别墅的佣人了。 不过,这人胸肌还真不错,不仅紧实,还挺有弹性的,只是... “那什么,你可以松开我了,我没事了。”见那人的手一直还扣在她腰上,时息显然有些不自在了。 “哦。”那人轻应了一声之后,利落松开了她。 可时息却是腿一软,向后踉跄了两步。 “傅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嘶!”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被花瓶的碎片划到了,脚底一阵扎心的刺痛,让时息倒抽了一口凉气,。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男人伸过来将她拽了回来,她整个人再次紧紧贴在了傅斯年身上。 那感触甚是良好的胸肌不由让时息一愣,而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则是让她的脸蓦地一红。 这时,有佣人拿着应急灯上来,一下子,整栋别墅都被照亮了。 被强光猛地直射的时息,下意识将头别进了面前男人的怀里。 “抱够了吗?”男人薄唇掀动,声音微哑。 时息回过神,半跳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咳,那什么,我去看看时小唯怎么样了?” 她垂头干咳了两声,没待他说话,就转身闯进了离她最近的那个房间。 她的一系列动作连贯且迅速,等门被关上,掌灯的佣人早就看呆了。 管家赶到,正好看到了时息进傅斯年卧室的这一幕:“先生,这...” 傅斯年却恍若没看见般,反问道:“怎么会突然停电?” “先生,这栋别墅闲置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有很多电线都已经老化,我已经命人去修了。”见他不在意,管家也不敢多语。 “让人把别墅的电线全部换掉。”傅斯年蹙眉。 “好的,先生。”管家点头:“那要是您没其它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傅斯年刚要点头,却瞥到了走廊上散落了一地的花瓶碎片,以及碎片上隐隐约约的血迹:“以后小少爷常去的地方就不要摆花瓶了。” 捂着脸进了房间的时息在看清房里的布局之后,又愣了两下。 完蛋!她走错房间了! 时息不禁有些欲哭无泪,悄悄扒在猫眼上,等走廊上没了人才蹑手蹑脚开门出去,可走了没几步—— “时息!” 被叫住的刹那,时息一阵头皮发麻,她缓缓回头,直起腰,故作淡定道:“先生,有什么事?” “你的反射弧是被猪给吃了吗?”傅斯年盯了一眼她的脚,良久,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时息不服了:“先生,有事说事,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 可是,很明显,对方并没有想要再跟她对话下去的意思。 然后,她只听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突地一阵寒风袭来,时息抱着身子禁不住抖了下,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不由撇了撇嘴—— 这个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第8章 昔日旧情 翌日一早。时息洗漱完毕,牵着儿子下楼,脚上罕见的穿了一双平底鞋。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却在看到餐桌主位上坐着的某人,话语戛止,欢脱的气氛也陡地冷了下来。 “小少爷,时小姐,早!”管家站在那人身后,冲他们点头。 “早!”时息礼貌回以一笑,拉开傅斯年旁边的椅子,先把时小唯抱了上去。 时小唯却趁机扯了扯自家妈咪的衣袖,凑到她耳边:“时小息,这个男人怎么回来了? “这个月你不是一直惦记着他吗?”时息挑眉在旁边坐下。 “怎么可能?”时小唯噘着嘴。 时息白眼,也懒得跟他去争,口是心非,这小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见她不信,时小唯也急了。 “时小息,我发si我真的没有想让他当爹地,这里的零食一点也不好吃,这里漂亮姐姐们一点也不温柔...” “好了,快吃饭吧,你要是喜欢,那就一直住在这里。”时息摸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头发,被这时唯口中的反话给逗笑了。 一直低头看报纸的傅斯年,不由分了一缕目光过去。 她和儿子说话很温柔,全然和她大庭广众之下扇他耳光的蛮横模样大不相同。所以,一时间不由多看了两眼。 见状,时唯大眼睛提溜一转,看向傅斯年:“我妈咪好看吗?” 有些出神的傅斯年下意识的顺着去思索这个问题,不过一向挑剔惯了的眼光,让他微眯起眼睛:“比下有余,比上不足。”虽然看着尚可,但远没有到令人惊艳的地步。 “咳咳咳!”时息刚吃的一块面包直接卡在了嗓子眼,猛灌了一口水才算消停。 而因为这声咳嗽回过神来的傅斯年,眸中微不可见一丝尴尬。 身后的管家也因着自家先生罕见的失神,不由诧异,却也隐着一缕担心。 虽然时息生下了小少爷,但以先生的身份,将来就算需要结婚,那对象必然也会在与其身份相当的名媛闺秀中进行挑选。 时息只不过是那纪家身份不明的养女,怕是连傅家的门槛都踏不进去,更遑论傅家老宅里可还有一位规矩甚严的老太太坐镇! 若是先生真对时息起了心思,以先生的霸道和老太太的专制,那到时候傅家还不得闹的个天翻地覆! 先生的想法没人能够控制,看来他得抽时间提点一下这位时小姐了。 时小唯还是很护自家妈咪的,他冲傅斯年哼哼道:“没眼光的男人,怪不得,这么多年还娶不到老婆...” “时小唯,快别说了。”眼看着某人的神色越来越暗沉,时息忙捂住他的嘴。 时小唯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由翻了个白眼:“时小息,作为本小爷的妈咪,就不能自信一点吗?” 时息抚额,眼中蕴泪,儿砸,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见自家妈咪这般没底气,时小唯转看向傅斯年,苦口婆心的劝道:“爹地,你也太肤浅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我们就不能好好挖掘一下人的内心吗?” 一旁的时息缩着脖子,几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之悲惨,却没想—— “好,我会好好挖掘一下你妈咪的内心的!” 傅斯年听着那声爹地只觉全身都舒畅了,刚刚的气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出声附和。 “这才对嘛。”时唯小大人般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凑到时息耳边:“妈咪,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努力,我看好你喔!” 铺路?时息愣了下:“什么意思?” 时小唯怒其不争啊,蓦地起身:“时小息,你怎么这么笨?你要是把爹地拿下了,直接成富豪他老婆了!你还需要上什么班?” 富豪他老婆?瞥到周围佣人一副憋笑的模样,时息也是欲哭无泪。 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坑妈的儿子! 拿下傅斯年?她敢肯定在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会有人把她拖出去给毙了。 时息几乎是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草草打了个招呼便逃一般半跳着的出了别墅,姿态委实有趣又可笑,然后,管家就发现,一向不动声色的自家先生,脸上竟然奇异的多了一缕笑意。 之后的几天,时息为了避免儿子坑自己,经常早出晚归。恰好最近有一场即将到来的一场盛大的商务宴会要准备,忙得也几乎不着家。 宴会当天,酒店外,一辆低调的黑色车远远停在路边。 “联系到纪总了吗?” 盛装打扮过的时息偏头询问一侧的助理。 助理何田苦笑:“时姐,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在跟纪总打电话,前面还能打的通,到后面再打过去直接是关机状态了。” 叮,这时时息的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扫了一眼—— “小息息,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宴会了,所以,你一定不舍得强迫我对不对?” “只是,你舍得也没办法了。我现在在y国,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偶。么么哒!” 时息眼角一抽,随即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收了起来。 她率先下车:“好了,我们进去吧,不用等他了。” “时姐,这,进去的人都有男伴陪着,你一个人...”何田在一边欲言又止。 “不是还有你吗?”时息打量了下一身西装的何田,无所谓道。 “我?我不行!”何田摇头。他这一身西装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块钱,要是真跟着时息进去了,那不是给她丢脸吗?! “不行?男人可不能说不行。”时息打趣了他一句,接着,直接一把拉过他:“好了,没看你时姐穿那么高的鞋嘛!你要不跟着进来,我摔倒了可更丢脸啊!” “好......好吧。”何田嗫嚅了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刚准备动身,对面马路又停下了一辆车。 时息不过是随意瞥了眼,看见那人,便再也移动不了脚步。 七年,两千多个日夜里,她心心念念的全都是过往他对她的好。 贪婪的在他一如既往温润的脸上流连着,却在看到他下车后将手伸向车内的动作时,陡地心中一涩。 他再好,也不是她的了!
第9章 有没有后悔 “时姐?” “时姐,我们该进去了。” 眼见着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可时息却是半天没动。 何田有些着急,连连轻唤了两声。 “不好意思。”时息眸中闪过懊恼:“看到熟人一时有些……” 话还没说完,瞥到那两道渐渐逼近的身影,时息急急忙忙拽着何田就走了。 而时正楠看着飞速消逝在酒店门口的她,脸上也闪过些许不确定。随即却又立马否定掉,怎么可能一回国就遇上了她?! “怎么了?” 时正楠蓦回神,看着在国外陪了他七年的徐小熙,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却是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此时,宴会大厅正放着轻缓的音乐,时息刚进去,就被几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给缠住了。 “时总,听说今天的宴会,傅执行长会过来?不知道你这边有什么灵通消息?” 时息一愣,暗喘了口气,摇头:“我也不清楚。”她确实不知道,她也有好几天没看到傅斯年了。 “不可能吧,执行长先生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出席?!”另一人质疑道。 “那你是不知道傅执行长已经在沧海市停留好几个月了,众人都猜测说那位似乎是有意在沧海市进行投资。” “真的?!那要是我们能够掺一脚进去,那还不是稳赚?” 时息眨了眨眼,表示无奈。这些人怎么听风就是雨,且不说傅斯年投资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就算他要投资,以那人的财力和气魄,哪里又容得了他们这些人插上一杠子。 她含笑摇头,便听他们又谈论道—— “傅执行长可是大众公认过的帅哥,我家闺女从前从不看财经频道,自从见过执行长的照片后,现在看财经频道愣是比我还积极。” “那可不是,自从七年前那位上任以来,就不晓得收割了多少女人的心。啧啧啧,有钱有才还有貌,想想还真让人羡慕。” “哎,你们说,到底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那位啊?” “傅执行长可干系着h国的经济命脉,他的婚事,怕是上面有人会安排?” “对啊,要知道上面那几位可都十分看重他,想必心里肯定早有所打算。眼看着傅执行长也快三十了,怕是过不久就能听到这位的喜事了......” 时息脸上笑意渐渐收起,双眸不自觉闪烁着。 本来他结不结婚,她并不怎么在意。 可若真到了那一天,时唯又该被置于何地? 她自己就已经是‘私生女’出身,若是她的孩子也像她一样,对于自己的身份支支吾吾,不敢言说,那她七年前又何必和纪苏寒费尽心思假结婚?! 她一直为的,不就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可以抬得起头做人的身份吗?! 本来等两年,找个由头和纪苏寒离婚,七年前的事也就可以了了,可谁想傅斯年又突然跑出来乱搅和。 时息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门口却突地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她抬眼看过去,便见到傅斯年由沧海市众多**高官如众星捧月般走了进来。 强大的气场,矜贵的容颜,他如皓月当空,她却似扬尘。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会有一个孩子,时息想想都觉得荒唐。 然而她此时心中更多的却是郁闷。 拼钱、拼势,还是拼家世,她是样样都差他一大截,在争孩子这事上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 最要命的是,貌似时唯那个小家伙已经习惯傅斯年这个父亲的存在了。 若是就让他们父子俩这么分开,她也心有不忍。 时息摇头,兀自选了个安静的角落。 刚准备坐下,身侧就传来了一道久违的声音—— “息息?” 时息拿着酒杯的手当场僵住,抬起头,却是笑得明艳而动人:“正楠哥,好久不见!” 见她没有像七年前那样对他又躲又避,时正楠明显怔了下,随即轻笑道:“息息,我还以为你要躲我一辈子呢。” 时息看着他,挑眉道:“正楠哥跑到国外,一待就是七年,哪里是我躲着你?” 明明是痛苦的过往,她却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时正楠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久久无言。 时息也没再开口,垂眸抿了口酒,看似淡然,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正抑制不住的在颤抖着。 当初时父住院,她被告知从小便喜欢的人是她的亲哥哥,紧随着莫名其妙怀了孕,却被一直尊敬的妈妈送上手术台堕胎,那会儿的她不可谓不狼狈、不心痛。 可她能怎么样呢? 她不能继续喜欢时正楠,也没法再把那个送她上手术台的女人当作妈妈对待。 所以,她搬到了纪苏寒家里,无论时正楠怎么找她、求她,她一律拒绝。时想说她冷心绝情是个烂人,她也通通接受了,因为她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不能毁了他们心目中英明父亲、慈爱母亲的形象...... 时隔七年,她以为她早已经放下,可在酒店外看到时正楠,心头的遗憾早已不知不觉间吞噬掉了她。 “正楠!”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此时两人尴尬的气氛。 时息一怔,时正楠身子却是僵了下。 紧接着,一道身着白色礼服的倩影小跑过来挽住了时正楠的手:“正楠,原来你在这儿啊。爸爸让我找你过去,说是要将你引荐给傅执行长。” 时息的视线,缓缓落到徐小熙亲昵挽着时正楠的手臂上,懵了一瞬。 她没想到,时正楠的女伴竟然是徐小熙,那个从小和她、时正楠、时想一起长大的徐小熙! “小熙,息息还在这儿呢。” 时正楠有些不自在,将手从徐小熙手里抽了出来,作教训状。 “这有什么关系,息息又不是外人。”徐小熙嗔怪的看了时正楠一眼,上前拥了时息一下:“息息,好久不见,没想到我刚回国就遇到你了,真是太巧了。” “是很巧。”时息眸光微闪,刚要伸手回拥一下,徐小熙却已然松开她,退回到了时正楠身侧,这如此明确的急切想要宣示主权的模样...... “对了,息息,你现在住哪儿?听说你结婚了?我当时人在国外也没法赶回来。这次回来,我还特意撺掇着正楠哥去给你挑了一份礼物,正准备过几天给你送过去呢。”徐小熙又道。 时息轻轻摇头:“不用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那怎么行?我可还等着你来参加我和正楠哥的订婚典礼呢。”徐小熙笑得一脸幸福。 订婚?时息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知何时交织在一起的双手愣了下。 她之前只是听说时正楠在国外交了女朋友,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徐小熙,更没想到,他们一回来就会要订婚! 仍记得当初徐小熙出国前还拉着她和时正楠的手,让他们一定要幸福......时正楠和徐小熙,怎么会?! 不过,却还是迅速缓过神来,冲着两人笑道:“正楠哥,小熙,恭喜你们,你们的订婚典礼,我一定...会去的。” 时正楠期待着什么的心思落空,一直想要挣开徐小熙手的动作也在在听到时息这句话时仿若认命般顿住,他僵硬的转头冲徐小熙道:“小熙,不是说伯父要在找我吗?我们走吧。” 闻言,徐小熙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松开他的手,转而挽住了时息的手:“你先过去吧,这么久不见息息,我想要多跟她聊一会儿。” 时正楠看了眼徐小熙,又悄然看了眼时息,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徐小熙就松开了时息的手,刚刚的笑也收敛了,脸上尽是冷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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