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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夫人,将军今天又精分了

静听年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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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唐柏松张秀珍   更新: 2022-09-07 13:2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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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松张秀珍《报告夫人,将军今天又精分了》讲的是现代膳食大师云桑穿成五个软包子的恶毒后娘家有青砖大房,还有绝世传家宝原以为拿了个好剧本,哪知是个空壳子一穷二白,孩子饿得眼发慌唯一拿得出手的两样东西还时刻被人觊觎着还好穿越带了座山,祖传手艺搞起来好不容量把几个小的收服,以为能安心搞事业的时候,又来了个摘果子的某人:夫人,咱再生一个妹妹云桑:呵,老娘卖艺不卖身!某人倾刻黑脸,转头就拿了张卖身契出来:卖心还是卖身你选一个!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诈尸现场 南方的冬天,树木依然青翠,只有地上的野草带着少许的萎靡。 突如而来的一场雷雨将唐家大院那棵常开不谢的四季桂打得七零八落,处处都弥漫着桂花的甜香味儿。 树下静静的躺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一头卷发仿佛炸了毛的狮子。 “嘎吱” 院门大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带着一群村民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 却在看到地上的女人后蓦然停驻。 村长唐河山面色凝重的对身旁的老伴抬了抬下巴,“去瞧瞧。” 张秀珍心中百般不愿,还是迈步上前,云氏再不好也是个女人,没理由让男人去看她的身子。 跟着来的村民面色各异,这作天作地的云氏真就这样没了? 张秀珍查看了一遍摇头道,“身子都凉透了。” “啊!” “造孽呀,一家子大人都去了,留下几个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哦。” “死了也好,不然几个孩子还得遭罪。”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呼天抢地的朝地上的女人扑去,拉着她的手嚎啕大哭道,“弟妹呀~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呀,你去了留下几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呀。呜呜呜~你说你,这下雨天摘什么桂花呀,呜呜呜~我苦命的弟妹呀……” 众人面面相觑,王玉梅跟云氏不是一向都不对付的嘛,今天抽的什么风? “吵死了……” 云桑脑袋嗡嗡作响。 像被刀劈过般的疼痛。 手腕也好痛! 睁眼就看到个女人哭得跟死了爹似的,双手却在死命的扒拉着她腕上的玉镯。 话音刚落。 “啊——”悲恸的哭声瞬间成了惊悚的尖叫。 诈尸了! 王玉梅吓得一把丢开她的手,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张秀珍也惊得张大着嘴。 身体都凉透的人,咋又活过来了呢? 云桑一脸茫然的坐起来,眼神从神色各异的村民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屋檐下四个惊恐交加的孩子脸上。 唐柏松铁青着脸把三个弟弟拉到身后,嘴唇紧抿,幽黑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刚坐起来的云桑。 大有她敢过来,他就跟她拼命的架势。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等等—— 这不对劲! 她刚刚好像在开车,然后被人追尾了…… 老天!难道她也加入穿越大军了?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想法似的,早就停了雨的天空突然响起一记旱雷。 “轰隆”一声。 天空再次闪过一道电光,一股陌生的记忆猛的灌入脑海,痛得她想就地打滚。 “大,大哥,她她……她怎么了。”唐小二吓得舌头打结。 唐柏松将两个小的扯到前面,将他们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冷声道:“别怕,许是老天看她没死透,再劈一次。” 对,一定是这样! 这话要是在云桑接收信息之前听到肯定会骂这孩子恶毒。 多大仇,多大怨啊,居然这么咒她。 接收完信息,她想求雷神当场劈死。 因为原身就是恶毒本身。 面前的四个孩子是她的继子,老大唐柏松十岁,老二唐柏鹤八岁,老三唐柏延跟老四唐柏年是双胞胎六岁, 还有个二岁多的小五,半年前让原身给卖掉了…… 这唐家上一代有两儿子,小儿子唐慎被征兵后就断了音讯,隔了一年大儿子唐瑾又被抽丁修长城。 唐瑾离开时媳妇杨氏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操劳过度之下生完孩子没多久就没了。 唐老太太去县里的时候刚巧就遇到了卖身葬父的原身,想着大小也是个劳力,也是动了隐侧之心就将人买了回来。 俗话说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不过半年,唐瑾在修城墙时出了意外,也没了。 噩耗传来,老太太忧思过重竟一病不起。 怕自已去后五个孙子没人照料,临终前找村长把原身记到大儿子名下。 本来原身看唐家家境不错心存幻想,还是挺勤快的。知道自己还没做新娘就先做了寡妇后娘,一下就原形毕露了。 对几个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唐老太太去后,几个孩子身上的伤就没断过。 两方都有错,但拿孩子出气肯定不对。云桑要气死了,巴不得老天开眼,把自己劈回去。 “云氏,云氏?”唐山河见云桑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连唤了好几声。 “啊?” “你没事吧?”唐山河皱着眉头,这货不会被劈傻了吧? “没事,头有点晕,快下雨了,你们快回吧。” 大冷的天,云桑也没心思跟他们周旋,浑身湿透的身体被寒风一吹,冷得她直发抖,这会就想泡个热水澡。 “没事就好。”这云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唐山河也不想多管闲事,招呼着村民,“又要下雨了,都回吧。” 一时间,人走了大半。落在后面走得磨磨蹭蹭的几个都是好事的妇人。 “哎哟,你说咱们这一走,那云氏不会又打孩子吧?” “难说,在地上躺了那么久几个孩子就算搬不动也该拿件蓑衣遮一下,依云氏的脾气,啧啧啧……” 声音虽小,却句句入耳,云桑心里闪过一阵无名火,站起来就将一帮老少娘们往外撵。 “滚滚滚,一天到晚只知道嚼舌根的玩意儿。” 这话明明就是在拱她的火,别说几个孩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就是她都上火。要是原身听到指定又是一顿毒打。 “云氏,你想作甚,我们好心……” “我呸,你是遗憾没吃上我的席,恨不得我再打死几个吧?都给我滚!”还好原身泼辣,她这也不算出格。 大门一关,院子瞬间静了下来。 云桑转了个身。 刚伸了下手,想要摸摸被雷劈得炸毛的狮子头。 唐柏松立刻如临大敌,一边死死的盯着她,边推着弟弟们往屋里送。 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一把关上门,留下自己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 这个女人还要他干活,不敢对他下重手,换成弟弟她非往死里打不可。 “大哥,呜呜呜……”几个弟弟吓得哇哇大哭,在里面疯狂的拍着门。 生怕后娘会把大哥打死。 云桑心里泛酸,孩子都被打得草木皆兵,但这会她真没心思搭理他们。 刚要迈腿,唐柏松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菜刀对着她绷着脸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我跟你拼了!”
第2章去了一趟地府 就算他绷得再紧,粗重的气息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但他不能让她再打弟弟们了,他已经想好,大不了跟她同归于尽,以后就没人打弟弟。 云桑心中的酸涩更重了,她虽然没有结过婚,前世自家的四个弟妹却是她一手带大的,有时候急了也会骂几句,可又哪舍得这样打。 有心要安抚一下,但现在估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到嘴的话立刻就变了个样,“做什么,想杀人你还嫩了点。浑身湿漉漉的还不滚进去换衣服,发病老娘可没钱给你抓药。”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厨房去。 她性子直爽豁达,跟原身的直白有异曲同工之妙,倒省得装贤惠了。 她要去烧水洗澡,炸毛狮子头加湿淋淋的身体,就算要死也要舒舒服服的死。 唐柏松瞪着因为瘦而显得特别大的眼,不敢相信恶毒女人就这样放过了他。 要是换成之前,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拿在手上的菜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像只被抽了脊椎骨的猴子般滑落在地。 刚才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怂。 …… 云桑往锅里加了水,等火烧起来又往灶膛里架了两根大柴。她出身农村,这些活干起来手到擒来。 回房取了衣服,出来水也热了。 舀了两桶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才感觉真正的活了过来。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面前突然掠过一道惊慌的身影。 云桑心里咯噔一声,这獐头鼠目的赖头桌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赖头桌大名唐桌,小时侯头上长虱子,被咬成赖头。 之后就一直被人叫做赖头桌。 原身长得盘靓条顺,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又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大姑娘,唐家村暗中肖想她的男人不知凡几。 赖头桌就是其中一个。 好在,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一心想找个有钱又俊美的公子哥,根本看不上这些又穷又挫的泥腿子。 赖头桌见云桑发现了他,不退反进流里流气道:“云妹妹洗澡呢。” “桌哥什么时候来的?”云桑脸上笑眯眯,心里很无语。 赖头桌见她不怒反笑,色胆顿生,搓着双手向她走来,“哥哥只听到哗啦一声响。太可惜了,啥也没瞧见,要不咱们……” 云桑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没看见就行! 她越放越大的笑容突然一收,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手上的木桶往他头上一套,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双手操起立在门边的扫帚直 接往他身呼去。 咬牙切齿道:“偷看老娘洗澡,今天不把你打个半残,老娘的云就倒过来写!” 赖头桌被打得措手不及,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臭老娘们活腻了,看我不弄死你。”赖头桌反应过来,摘掉扣在头上的木桶恶狠狠往她砸去。 没砸中。 重见天日的那刻,带着泥巴的扫帚劈头盖脸的扫来。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俗话说被扫帚扫中那是要倒大霉的,何况扫的还是脸。 扫完脸的扫帚头一转,立即换成棍柄往他脚上挥去。 云桑本就会些拳脚,原身的身体素质也不算差。 挥出去的扫帚棍棍到肉。 “云妹妹别打了,哥哥知道错了。”毫无反手之力的赖头桌怂了,抱头鼠窜的同时哀嚎着求饶。 “闭嘴!谁是你妹妹,再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臭嘴。”求饶就求饶,却没半点悔过之心。 云桑都要让他气笑了。 下手再不留情。 打得赖头桌怀疑人生,抱着屁股落荒而逃。 云桑追到门口,一手扶着扫帚,一手叉腰大骂:“有本事别跑,看老娘打不死你!” 好事的村民听到动静,立刻闻风而动。 因为四个孩子的关系,原身跟村里人的关系并不好,这些人纯属来看热闹的。 云桑凶狠的瞪了窃窃私语的村民一眼,转身,“怦”的一声关上门。 一回头,目光撞上四对黑幽幽的大眼睛,吓得她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唐柏松一把将三个弟弟拖到身后,满眼警惕的看着后娘。 云桑好气又好笑,明明是个小屁孩,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她一折。 哼,护得了谁哦。 “别过来!”唐柏松立刻竖起他浑身的刺。 反抗这种事,有了一次,第二次就不难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纸老虎。 刚才他反抗的时候她还不是怕了!唐柏松猛咽口水,自我麻醉。 云桑:小孩你莫不是对“怕了”有什么误解? 云桑将扫帚丢到门角,拍了拍手,“别怕,不打你们,以后都不打你们了。” 唐柏松根本不信。 “为,为什么?”唐柏鹤从大哥的身后伸出憨憨的小脸来。 “恶人自有天收,坏事做多了老天爷会翻脸的。”云桑说着突然比了个手刀做了个劈的动作,吓得四小只急急后退。 云桑噗笑,“出息,劈的又不是你们,怕什么。” 切!那老天怎么不直接把这个恶毒女人收走,唐柏松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云桑好像猜到他想法似的,故作神秘的胡说:“你不是探过我鼻息了么?告诉你老娘刚才到地府去见阎王了。 阎王说再做坏事就罚我做你们一辈子的后娘,老娘还寻思把你们养大再去寻第二春呢,所以只要你们不犯错,我就不打你们。” 她也不算说谎,原身确实让雷劈下去见阎君了。 七分真三分假的解释,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唐柏松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他和张伯婆都探过那个女人的鼻息,当时已经死得透透的。 但嘴上还是不服气,“子不语怪力乱神,鬼才信。” 爹娘在的时候,他也是念过书的。 “爱信不信!”云桑算是瞧出来了,这就是个别扭的孩子,心里明明已经信了,嘴还跟死鸭子一样硬。 “咕咕咕” 唐柏鹤惊恐的看着后娘,用力的抱着肚子,好像这样就能把声音憋回去似的。 后娘要是听到他肚子叫,肯定要往死里打他。 云桑气得转身就走。 不是气孩子,而是气自己运气太差,穿到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身上。
第3章立个小目标 上一次就是因为唐小二在外人面前肚子叫,原身当众被死对头孔娘奚落,说她不让孩子吃饭。原身立刻拖着小二回来,关上门就是一顿毒打,连带着上来劝架的三小只也挨了揍。 后来只要听到他们肚子叫,原身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打孩子。 老天爷啊! 这都叫什么事,要不还是让她死回去吧? 老天爷:乖,来都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云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躺在床上,云桑的脑袋瓜子隐隐作痛。 刚才烧水的时候她将厨房搜刮了一遍,除了米缸上薄薄的一层米和一小袋面粉之外再无他物。 四小只长得瘦骨嶙峋,一副小乞丐的模样,用漆头哥想都知道家里肯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 好在老大都十岁了,这两年让原身打着打着也能自力更生了。 就算没有她,他们也能好好活着。 她是真想死,死了也许就能回去了。 只是追个尾而已,估计还能抢救一下。 但想活不容易,想死却更难。 上吊死得太难看。 吃药太难受。 割脉她怕疼…… 云桑就这么躺着胡思乱想了一夜。 刚闭上了眼,天好像又亮了。 想睁眼,眼皮子又沉又重,头更痛了。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四肢酸软无力,她觉得自己好像离死不远了。 昏昏沉沉中,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覆上了额头,又好像有人喂她喝了什么东西。 就像小时候生病时妈妈照顾她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头好像没那么痛了,身上的无力感退去。 云桑蓦然睁眼。 手握瓷碗的唐小三吓得退了一步。 “你给我喂的药?”她有点不敢相信,明明对她又恨又怕,只要假装看不到就能摆脱她,他们却选择救她。 唐家人其实都很善良,几个孩子完全遗传了这种天性。 尤其是小三儿唐柏延,善良,聪明,嘴甜,会讨人喜欢,也是原主打得最少的一个。 “娘发烧了,睡了好久好久。家里没有钱请大夫,二哥采了车前草,大哥熬的药。”唐柏延替哥哥们请功,只希望后娘病好后能少打他们一些。 庄稼人不舍得看大夫,有个头痛脑热就随便熬个青草药,车前草清热利尿,却很少人知道能退烧,倒让他们给歪打正着了。 既然死不了,就好好的活着吧。 “给她喂点粥水……”唐柏松端着一碗粥,进门碰上云桑那对晶莹的黑眸顿时呆住了。 这恶毒女人醒了。 “谢谢啊,我自己来就行了。”云桑唇角上扬,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女人竟破天荒的跟他道谢! 哼!他才不稀罕。 “要不是因为你死了就找不到小五,鬼才管你。”唐柏松别扭道。 等他能赚钱,一定要把小五赎回来,可只有这个女人知道小五被卖到哪。 云桑黯然。 小五虽然不是她卖的,可终究是她占了人家的身子,总要把她留下的那堆烂摊子收拾好。 给自己立个小目标。 第一步,赚钱赎回小五,加油!奥利给! “醒了就自己吃!”唐柏松把粥水放到桌上,拉起唐柏延转身就走。 看着清得能看到碗底的真·粥水,云桑像是被人兜头淋下一盆冰水——透心的凉。 罢!吃完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 忽闻粮缸没有米,垂死病中惊坐起。 喝完一碗粥水,云桑起床出门拿了顶斗笠戴上,背上篓子,手提镰刀出门了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唐家村背后就有一座山。 冬天活少,大家没事就喜欢上山找吃的,近些的地方能吃的早就被采完了。 云桑只能硬着头皮往深山里走。 神憎鬼厌的雨天,动物都躲起来抱窝了,连只苍蝇都没见着。 刚嘀咕完就看到小溪边的灌木丛里两只正在亲热的水鸭。 云桑大喜,手上的镰刀脱手而出,直接镰打鸳鸯。 被打中的水鸭还想再逃,云桑眼疾手快的冲过去,一手一只提起了水鸭,扯了条草藤捆上就丢到篓子里。 再捡起镰刀往前走。 哪知前面竟是斜坡,刚下过雨的路又湿又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往下滑去,云桑胡乱的一抓,倒霉悲崔的竟抓在一根刺藤上。 “嘶……”鲜血一下从手掌里涌了出来,顺着手腕往下流。 手腕上淌了血的镯子突然发出一阵金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什么玩意儿? 难道她的金手指这么特别,再给个玉净瓶能当观世音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金光敛去,云桑眼前一黑,再亮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她好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入眼是满山的茶树,往下是一片果园,四间青砖小瓦房并排屹立在果园之中。 一间养鸡,一间厨房,两间是打了床铺的卧室。 隔壁的那座山头山顶是森林,中间是果园,再往下是连绵的水田,谷底一条水库贯穿两个山头,水库上悠然的浮着一群鸭子。 云桑眼眶湿润,这是她十岁前家里的山头,她的童年几乎在这里度过。 隔壁带水田的山头原是个小山村,住着十来户人家。 都是妈妈娘家的族人。 后来因为一发大水,水库的水位就上涨,十几户人家在国家的安排下集体迁到自家所在的大村。 水下养鱼,水上养鸭,果园里还有一群走地鸡,她竟回到自己生病前,还没卖掉山头的年代。 云桑激动得嚎啕大哭。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乱吃东西,把自己吃出大病来,这样家里也不会为了给她治病卖掉山头,过上穷困潦倒的日子。 云桑哭完才想起要回家。 走着走着发现,根本就没有回家的路…… 山头之外还是山头。 她灵光一现,说了声“出去。” 场景一变,她还站在刚才的斜坡之上,手上一松直剌剌的滚到坡下。 痛得她呲牙咧嘴。 云桑懊恼的坐了起来,打量着右手腕上那只带血的玉镯。 左手轻抚,粉唇微启,“进……” 果然,她又回到了自家山头。 不,应该说是玉镯空间。 这玉镯是唐家的传家宝,代代相传,到她这里也不知传了多少代了。 唐老太太临终前因为心中有愧,将这镯子传给了原身,说有大用处,让她好好对待五个孙子。
第4章小心把你卖掉 原身摆弄了好久都没弄清楚老太太说的大用处是什么。 原来是要血祭认主。 就是不知道空间里为何会出现自家的山头,也不知道两者有什么联系。 哎,感情刚才都白哭了。 哭了半天,嗓子干得冒火,掌心一阵阵火辣。 云桑往屋子旁走去,她记得房子旁边有一池山泉。 果然,那池泉水也还在。 云桑怕污染到泉水,从旁边摘了片大叶子,折了个三角形的勺子舀了一勺喝了一口。 入口的泉水一如记忆中的清凉甘甜。 解救了冐火的嗓子,云桑才开始冲洗手上的伤口。 清清凉凉,伤口竟不那么疼了。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痂,愈合…… 妈耶!这也太神奇了。 云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灵泉呐。 有句话说怎么说来着。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看来老天对她还不错。 她一下从家徒四壁的穷光蛋变成坐拥两座大山的大富婆。 只是鸡鸭都不能贸然拿出来,果树还没结果,水田还在荒废,唯有满山的茶树正长着新芽。 这不是为难她么,茶叶又不能当饭吃。 算了,当前还是解决吃饭问题先。 云桑将篓子里的水鸭取出,采了一篓子的茶叶,又挖了几棵茶树苗才出了空间。 没走几步,在灌木丛里发现了一窝蛋,数了下竟有七八个之多。 大概是那对绝命鸳鸯的后代。 云桑大发善心让水鸭一家团聚。 在山上转了一圈后又采了些蘑菇和木耳,心满意足的回家。 这一耽误,就到了中午。 快进村的时候,云桑才将水鸭和茶树苗从空间里提出来。 还没进门,就看到大门开了条缝,门后一双黑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转。 云桑勾了勾唇,门内的小眼睛立刻消失,然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敢情在这放她哨呢。 云桑故作不知,背着篓子进了厨房,放下东西,发现午餐还是清可见底的粥水。 她叹了口气,几个小家伙每天就喝点粥水,能活下来都算奇迹了。 洗锅烧水,杀鸭放血,拔毛开膛,一气呵成。 两只野鸭都处理干净后,一只做了老鸭蘑菇汤,一只放到空间留着晚上吃。 没多会,肉香味就开始四散飘溢。 躲在房里的四小只馋得直咽口水,尤其是小二唐柏鹤,小肚子已经抗议半天了。 刚才大哥煮了粥水,他们每人都偷偷的喝了一小碗,一点都不顶饱。 撒泡尿就没了,害得他连尿都不舍得撒。 喝太多坏后娘会发现。 米都是定好量的,水放多了连米味都没了,坏后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往死里打他们。 “大哥,我想吃肉肉。”唐柏年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大哥。 要不是大哥拦着,他们早就冲到厨房去了。 唐柏松正饱受着身心的摧残,他也饿,但他不想吃那女人做的东西。 “乖,咱不吃她的肉,吃了肉会被卖掉的。”就像小五那样。 唐柏松的话不是没有依据的,卖掉小五的那会儿,坏女人也对他们很好。 而且那个恶毒女人每次打骂他们,话里话外都在骂他们是拖油瓶,迟早会卖了他们,卖了他们她就可以去找别的狗男人了。 做好了饭,云桑朝着院外嚎了一嗓子,“都不想吃饭了,还不快过来帮忙端菜拿碗,等着老娘伺候到你们嘴里不成。” 平日里都是唐柏松做饭,她突然把这活抢过来已经很突兀了,一下子把活都揽过来,是个人都该怀疑了。 四小只闻言一刻都不敢耽误,跑过来怯怯的看了云桑一眼,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老大端粥,小二端着土豆卷直咽口水,小三和小四一个端了碗,一个拿筷子。 云桑端着老鸭汤走在最后。 刚放下老鸭汤,一转身就看见四小只捧着碗,齐刷刷的跪在墙角下。 那模样比要饭的小乞丐还要可怜几分。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原身憎恨唐家,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几个孩子身上。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恶趣味。 每次吃饭都让孩子跪在墙角——看她吃。心情好的时候她吃完就走,四小只还能吃点残羹剩饭。心情坏了就直接倒到猪槽…… 云桑越想火越大,没好气的吼道:“都给老娘起来,到桌上吃。” 四小只吓得瑟瑟发抖,却没有人敢动。就怕他们一上了桌又会挨打。 唐柏松紧紧的咬着唇,恨意在心里蔓延,他就不该信她,不该救她! “现在,马上,立刻给老娘上来,否则……” 话没说完,四小只火速的上了桌,将碗摆在了自已面前,正襟危坐的样子让人看得好气,又好笑。 好在到底是上了桌。 云桑板着脸,将老鸭汤一一打倒孩子碗里。 这粗鲁凶狠的劲儿跟原身没有十分也有八分的相像,就是有点儿废汤。 溅出了不少呢。 多好的汤啊!唐柏鹤心疼得恨不得舔桌。 打完汤,云桑恶狠狠道:“吃!” 唐柏松还没动,三小只小心翼翼的端起碗喝汤。 热热的汤入喉,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娘,这汤好好喝。”唐柏延讨好的看着后娘。 阿奶说人心都是肉肉长的,只要他乖一点,嘴甜一点,把后娘哄开心了,他们就能少挨点打。 唐柏松不开心,不过给了碗鸭汤,三弟就那么开心,给人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突然对他们那么好,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小五就是饿得天天哭,恶毒女人不知道从哪弄来吃的哄他,然后没多久就被卖掉了。 哼,他现在可不怕她了,她再敢卖他们,他一定跟她拼命。 唐柏松想开也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了,吃饱才有力气拼命。 端起鸭汤喝起来。 “云氏,给老娘滚出来!” 这嘹亮的大嗓门,是赖头桌他媳妇! 唐柏松手一哆嗦,差点把碗给打翻了。 赖头桌的媳妇不好惹,战斗力跟这个女人相当,恶毒女人每次跟她扯完头花都把自己气得半死,回来就拿他们出气。 唐柏松恨死了她,这女人刚刚才好了一点点,万一吵完架又变回去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她出去。 唐柏松二话不说就跑回厨房提菜刀。 三小只也不敢喝了,眼怯怯的看着后娘。
第5章旗鼓不相当 “吃饭!”云桑把碗一放,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好怕怕! 四小只立刻低下头假装喝汤。 云桑慢条斯理的从堂屋出来,出门就碰到举着菜刀的唐柏松。 她面无表情的伸手,“拿来!” 唐柏松犹豫了下,还是把菜刀交出去,有刀她肯定能打赢。 “滚回去吃饭。”说完提着菜刀大步往院门走去。 赖头桌的媳妇就是她的死对头孔娘。 她不进门,就站在门口叫唤,一副不把全村人叫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事实上,住得近的村民还真的让她叫唤出来了。 “云氏,有种就给老娘出来,勾引有妇之夫,你还要不要脸了,别敢做不敢当,躲在里头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一辈子不要出门。”孔娘见云桑没出声越叫越嚣张。 “啪!”菜刀和孔娘擦肩而过,稳稳的嵌入木门。 抽气声此起彼落。 孔娘吓得得直接尿了裤子,这云氏今天咋不按常理出牌呐…… “长得人模狗样,张嘴就是下流低俗黄。你家赖头桌那张飞来横祸的脸,就算你愿意倒贴钱给老娘,老娘还嫌他辣眼睛。也就你这样的同类才不嫌屎坑臭。大姐你行行好,看好你家男人,别让他出来霍霍大家的眼睛,我在这里替全村的叔伯婶子们感谢您了。” 云桑一口气说完,村民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是,就赖头桌那副尊容,谁那么想不开跟他鬼混。 “我男人都被你打成那样了,大家都看着呢,你别想抵赖。”孔娘污蔑不成,又换一计。 她刚才看到云氏提了两只水鸭回来了,今天不削她一层皮她就不姓孔。 云桑可不惯她,“可不是,大家都看着他是被老娘用扫把打出去的,怎么着,你没问问他做了啥?” 孔娘哪能不知道丈夫的德性,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是骑虎难下。 “他还能做什么,他就是看到这天气又是雷又是雨的,想多关心关心几个孩子的安全怎么了。” 云桑唇角一勾。 顿时把刚才那帮男人吓蔫过去的心又笑活络过来了。 “你是觉得他脸皮比我家墙壁还厚,能挡雨?还是能避雷?我家米缸倒是见了底,几个孩子饿得嗷嗷叫,有这份心怎不见你们送点柴米来?” 云桑单手拔出菜刀,憨态可掬的笑脸一收,整个人都散发出慑人的冷厉。 “老娘今天将丑话说在前头,再有私自闯入我家的,不管他是谁,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孔氏脸都绿了,鸭没讹上,差点搭上粮,结结巴巴道:“你,你做梦……” 这云氏被雷劈了一回,又病了几天咋还变凶了,弄得她都有点怕。 “咋回事,这咋又吵上了呢?”姗姗来迟的村长见到提着菜刀的云桑脸一个心跳到了嗓子眼,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咋一刻都不让消停呢。 “叔,您来得正好,我虽是个寡妇,但脸面还是要的。今天您做个见证,要是再有男人打着关心孩子的旗号随便闯入我家,您说这事该怎么办?”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定要杜绝在根源上,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下次会不会遇到一个反过来说是她邀请过来的。 她把丑话说在前头,再来她可就不客气了。 唐山河知道云氏难缠,问出来的话肯定是要有个确定的答案才会罢休。 “再有这样的情况就直接报官。” 云桑把玩着磨得蹭亮的菜刀,“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虽是个妇人,也知道报官是要讲究证据的,再有这样的事情,肯定得在对方身上留点证据。至于实况,请大家参考赖头桌。” 云桑这番话虽是笑着说出来,偏偏让人听出了一身的寒意。 那些本来还有些小心思的,也只好歇了火,转而调侃起孔娘来:“孔大嫂,我桌哥现在怎么样了?” “不怎样!”孔娘今天完全被压制,早就没了刚来时的气势。 “云氏,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你给我等着,等我男人好了……” “够了!”唐山河厉声道:“再闹事的别怪我不讲情面。” 云氏刚消停,这孔氏又来了劲。 她男人是什么货色,全村人都知道。云氏虽然坏,洁身自好这一点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孔氏不服气,“村长,做人要讲道理…… “你要讲道理是吧,来,咱掰扯掰扯你男人做的那些事。” “算了,我家里还有点事。”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孔氏,脚底抹油,溜得贼快。 “没事都散了,散了。”唐山河挥着手赶人,一个个打烂个碗都要挤上去看一眼,一刻都不让他安乐。 人一走,云桑关门回到堂屋,四个小家伙齐刷刷的扭头,战战兢兢看着她。 云桑故意视而不见,坐下继续喝汤吃饭,吃完就走,中间连个眼都没给几个小家伙。 唐柏鹤溜下桌悄悄的跟上,趴在门口目送后娘进了屋才松了口气道:“她回屋了,大哥你说她生气了吗?” 唐柏松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二弟什么心思他怎会不知道。 盘子里原来有五条土豆卷,那女人吃了一条,照理说剩下的就是他们的。 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会不会是个阴谋?等他们吃了她就出来说他们偷吃,然后再把他们卖掉。 唐柏延幽幽道:“可是大哥……如果她铁了心要卖我们,那我们不吃她就不会卖了吗?” 唐柏松一愣。 对啊!他竟不如三弟想的通透,怕又有什么用,就算他们不吃她想打想卖还需要理由吗? “三弟说的对。”唐柏松释然一笑。兄弟四个高高兴兴的瓜分了盘子里的土豆卷。 云桑回房睡了个午觉,起来就开始炒茶。 起了火,给灶膛里加了几根大柴。 等到铁锅上升到合适的温度才将嫩芽倒入锅中徒手杀青。 家里最大的那个山头虽然卖了,但还有一些零散的田地,自家制茶的这门手艺到底没有丢失。 “娘……”门口传来一记奶声奶气的声音,跟猫儿叫似的。 云桑回头,看到贴在厨房门口的半张小脸。
第6章祖传的手艺 “小延?” 唐柏延眼睛睁得大大的,抿着嘴儿笑。 “娘怎么知道我是小延?”唐柏延好高兴,娘真的变了,给他们吃好吃的,吵完架也不打他们了。 最开心的是以前娘都分不清他和四弟,现在一眼就看出来了。 锅里的茶叶离不开眼,云桑没回头也能想到他脸上的笑容。 以前哪里是认不出,因为厌弃,所以连分都懒得分。 “当然是因为小延最乖了!”这样软呼呼会讨人喜欢小孩儿,任是铁石心肠都能软几分,何况是她。 小五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小四最小,家里人都宠着他,反而养成了动不动就哭鼻子习惯,小三却完全相反,胆大,心细,懂事得令人心疼,一眼就能认出来。 “娘笑起来真好看。”唐柏延仰着头看后娘。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云桑被哄得心花怒放。 “娘在做什么?”唐柏延以为娘在做什么好吃的,结果发现锅里好像都是树叶。 不过这个味儿好好闻啊。 “这是茶叶,现在这个步骤叫杀青。”云桑说得很认真,没有因为他是个孩子而糊弄他。 “那我可以帮忙吗?我会烧火。” “暂时不用。”炒茶连烧火都需要功夫,想卖个好价格还得自己来。 “好,那我再等等。”娘说暂时不用,那一会就用了。 茶叶的水份烘干,云桑盖了火将茶叶倒到竹匾里,搬了张小马扎坐着开始揉青。 揉茶需要功夫,再加上炉子里还有火,云桑热得额头上不停的冐汗。 唐柏延想替娘抹汗,看了看自己又短又旧的袖口最终也没敢动手。 想了想,起身出门,不一会手上拿着把蒲扇又噔噔噔的跑回来。 云桑埋头揉茶,没空理他。 不一会身后传来一丝凉意。 云桑动作微顿,这孩子屁颠屁颠的跑去拿扇子,竟是给她扇风。 这么好的孩子,原身怎么下得去手。 云桑将揉完青的茶叶放回锅里烘干,直到茶叶起了白霜才倒回筛子里筛茶。 叶沫留着自家喝,完好的装起来,明儿拿去县城碰碰运气。 云桑捏了把叶沫,泡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唐柏延,“尝尝这茶叶好不好喝,小心烫。” “好香啊!”唐柏延先是闻了下才慢慢的放到唇边轻轻一抿,表情夸张道:“好甜啊。” “真的假的。”云桑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握着茶杯喝了一口。 眼睛不由得也亮了起来。 这茶闻着香,口感醇香甘甜,比自己以前喝的茶口感还好。 不愧是空间产物。 “是不是很甜?”唐柏延见娘喝完满脸期待的追问。 云桑拍了拍他的肩道:“很甜,小延果然没骗我。” “嘶──” 她力度明明不大,唐柏延却痛得面容扭曲。 云桑懊恼的收回手,又伸了出去,“我看看。” “不疼。”唐柏延眼眶含泪,身体诚实的摇头后退。 云桑厉声喝道:“别动,再动我要生气了。” 她本想强行拉住他,又怕一不小心弄到他身上的伤,情急之下只能扮恶。 娘又变凶了。 唐柏延吓得两条腿都不听话了。 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娘,再不敢动半步。 云桑握住他小鸡爪子般的手,才发现孩子的棉衣早就不合身,手腕处被冻得发紫,脚怀也裸露在外。 明明把这袖口和裤脚放一放就能顶上一年,原身愣是连提醒一句都不愿。 云桑按住心头火,安慰般的捏了捏后才慢慢的撸起他的衣袖。 瘦得皮包骨的手臂上像是打翻了染色瓶,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再掀开另一边还是一样。 云桑干脆将她拉到灶前,扒开他的衣裳。 瞬间**眼眶。 对不起…… 这一声她替原主说。 她想抱抱他,张着的双手却无从下手,怕弄疼了他。 小三儿这么听话还落得一身伤,那三个,一个爱哭鬼,一个贪吃猫,还有一个别扭王,她不敢想象。 唐柏延瘦巴巴的手指抹着娘带泪的脸奶声奶气道:“娘~小延不疼,你别哭。” 云桑转身抹掉眼泪,挤出一抹笑容,刮了下他的鼻子,“娘没哭。” 唐柏延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转身跑出了厨房。 云桑忍不住乐了。 小家伙,竟然害羞了。 唐柏延一走,云桑就进入空间寻了些止血化瘀的草药。 农村长大的孩子,谁不认识几味草药,何况她还跟老中医学过几年。 卖掉山头后,爸爸去了外地打工,妈妈带着她们姐弟五人在家务农。弟弟妹妹开始上学后日子就更加拮据了。 高三那年,爸爸受了工伤,手指筋脉被铁片割断,老板怕负责任只给了几千块让他签下免责书,就被直接送回家。 因为送医不及时,筋脉萎缩再也接不上而落下了残疾。 家里一下就没了经济来源,作为长姐的她毅然决定辍学打工,没学历没经验的她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药店做祛痘产品的促销员。 药店请了个退下来的老中医,云桑勤快,在卖自己产品的同时,还帮忙卖药,抓药,没人的时候就磨着老中医问这问那。 老中医看她学得认真,也愿意教。 他喜欢吃,云桑就天天做好吃的给他吃,一来二去,老中医无儿无女干脆就收了她为徒,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她。 云桑想起师父,又是一阵黯然,本来以为有个徒弟养老,没想到却要让他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从空间出来,云桑将锅洗净烧水,加了草药后,又往里面添了些灵泉。 灵泉既然能治好她手上的伤,对几个孩子身上的伤应该也有作用。 天色渐暗,烧水的同时云桑将野鸭从空间取出做成了卤水鸭。木耳做了凉拌,再做了道鸡蛋汤。 卤鸭的香味一出,立刻把几个孩子吸引过来。小脸贴在厨房门框上,跟罗汉似的叠了一排。 云桑默数了一遍,少了一个,老大没来。 有志气! 果然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云桑好笑的看着三小只道:“想吃?”
第7章养肥卖个好价格 “嗯嗯嗯!”三个小脑袋同时点头。 今天吃完没挨打,三小只胆子一下就壮了。 站在院里的唐柏松握了握拳头,一群贪吃鬼,到时给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想吃的话先洗澡,把身子从头到脚洗干净才能吃。” 三小只闻言转身就往院子的井边跑去。 “回来,锅里烧了热水,提桶来装了兑着洗。”云桑立刻喊住他们。 唐柏鹤眨了眨眼,“我们洗冷水就好了。” 阿奶走了以后,他们就没用热水洗过澡,都是在井里打水直接洗。 因为后娘不让,她说烧水废柴。 “少废话,水都烧好了。”云桑也不解释,只肖板起脸三小只就吓得瑟瑟发抖。 哎,柴还是这些小的每天上山捡回来的,原身宁愿拿去卖了也不让他们烧水洗澡,这份狠心也没谁了。 三小只见后娘生气,只好乖乖的回到厨房提桶舀水。 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出。 唐柏松撇了撇嘴。 看吧,这就原形毕露了。 他就知道她装不了多久。 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唐柏松一声不吭的走进厨房,抢过二弟手上的桶,刚要往外走就发现水不对劲。 这水怎么黄黄的,里面还漂浮着几片叶子,难道她想用洗澡水毒死他们?二堂叔说得果然没错,最毒后娘心! 云桑不冷不热道:“放心洗,里面加了治伤的草药。想弄死你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唐柏松不笨,想想也是。 弄死他们不划算。 但她会那么好心给他们治伤? 唐柏松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又是治伤,又是弄好吃的,这是要把他们收缀干净养肥卖个好价钱吗? 不管如何,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 唐柏松想到这,瞪了后娘一眼,提着水桶气鼓鼓的往外走。 唐柏鹤像只鹌鹑似的缩了下脖子,一手拉着一个弟弟跑得跟背后有狗撵似的。 唐柏松提着水桶到了井边,将水倒入木盆,又从井里打了一桶井水兑凉。 两个小的立刻脱了个精光坐到盆里划水。 “娘说要从头洗到脚。”唐柏鹤小心翼翼道,他怕洗不干净娘不让吃。 但大哥的脸好臭,他有点怕。 “是后娘!”唐柏松不悦的提醒。 他们有自己的娘,这个恶毒女人算什么娘。 “嗯嗯,后娘说。”唐柏鹤不敢忤逆大哥,慌忙点头应是。 “大哥,我想吃香香的肉。”唐柏年说完鼓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哥。 唐柏松不吭声,默默的解开他的头发,让他猫着身子,用瓢舀了水往他头上冲,唐柏鹤立刻伸手去抓他的头皮。 唐柏年双手拔着水大呼道:“要死啦,眼睛进水啦。” 水花四溅。 同在盆里的唐柏延首当其冲,被溅得满脸满嘴都是,捂着眼睛嘴里直呸呸呸。 两个哥哥更是被溅得一身湿。 云桑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四只剥光光的小猴子跟疯了似的打着水仗。 “闹什么?着了凉就让你们吃苦苦的药。”云桑凶巴巴道。 在井边打闹,万一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来得给水井加个盖才行,井口大开太危险了。 四小只慌忙各穿各衣,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后跟着入屋。 云桑将鸭肉切成了块,鸭腿和鸭翅分开推到他们面前,“这四个你们四人自己分。” 唐柏松率先拿了只大鸭腿,唐伯鹤早就对大鸭腿垂涎欲滴了,见大哥拿了一只立刻把另一只大鸭腿握在手里。 刚要张嘴,就见到大哥把大鸭腿放到小四碗里。 再看后娘,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连看鸭腿都好像在笑他似的。 唐柏鹤只好忍痛把大鸭腿放到三弟碗里,“给你。” “二哥你吃吧,我喜欢吃鸭翅。”唐柏延把鸭腿还给二哥,重新给自己夹了个鸭翅。 他都听见了,二哥的心在滴血。 唐柏鹤红了脸,谁不爱肉多多的大鸭腿,可三弟都这样说了,那还是他吃吧,大不了下次再把鸭腿让给他好了。 云桑心底欣慰,将汤锅里剩下的那只鸭腿捞出来放到唐柏延的碗里,“小延是个谦让的好孩子,这个奖励给你。” 唐柏松双眸暗了暗,她果然选中了三弟,是因为乖巧更能卖个好价钱吗? 唐柏延还不知道自已已经成了大哥心中被卖的对像。一双眼睛亮得出奇,“那我的鸭翅给娘吧。” 云桑夹了块鸭肉放到嘴里,“我不爱吃那玩意儿,没肉。” 唐柏鹤顿时觉得手里的鸭腿都不香了,早知道他要那个鸭翅好了,还能多得一个大鸭腿。 晚饭过后,无须交待唐柏松就主动收拾碗筷,唐柏鹤拿起扫帚扫地。 云桑没阻止,都不是重活,该干活还是得干的。 过分宠溺只会养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孩子。 晚饭后云桑提上铁锹到桂花树下把从空间里挖出来的茶树种下再去冲了个澡。 等到几个小的睡着,才蹑手蹑脚的进了小家伙的屋里。 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霉味,薰得她神清气爽。 这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云桑捂着鼻子进去,将四小只的棉衣裤收走进入空间,放了袖口裤脚,又将破烂的地方修补一番才退了出来。 翌日。 别人家的鸡叫了三遍。 因为唐家没鸡。 城市里哪来的鸡叫? 云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古朴的家具才想起自己穿越了,家里米也没了,面也没了,今天要去县里撞大运的。 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快的笑闹声。 云桑一开门,瞬间就静了下来。 几个小萝卜头脸色突变,神情紧张的看着后娘。 他们竟然忘了。 后娘最讨厌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闹什么呢?”云桑看到唐柏松湿答答的裤腿忍不住蹙了蹙眉。 唐柏松嘴唇紧抿,满脸挑衅的看着后娘,他长大了,绝对不会再害怕这个恶毒的女人。 “娘~您别打大哥,都是我的错。”唐柏延双腿一软,下意识的跪下替大哥求饶。 处在中间的孩子总是最容易被忽略,心理也更敏感些。 “错哪了?”云桑步步逼近,脸上看不出悲喜。
第8章杜家二少爷 “呜哇~”唐柏年吓得哭出了声。 唐柏鹤好犹豫。 他要不要跪? 跪会挨打。 不跪对不起大哥。 要不是他嘴馋出去拾柴的时候,怂恿着大哥去河里捞鱼,后娘也不会生气。 “起来!都起来,别求她!”唐柏松气急败坏的拉着弟弟。 “啪。”唐柏鹤还是跪了下来。 唐柏松要气死了。 拉完这个那个又跪了。 不是他们不起来。 腿软,站不住。 云桑头痛。 她什么都没做好吧。 这阵势,搞得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杀人灭口了。 不理会他们的兄弟情深,云桑径直走到他们刚才围观的木桶前。 桶里挤了小半桶婴儿拇指大的小鱼。 看来几个小家伙没饿死,是因为平日都自己出去找吃的了。 “今天先放过你们,下次没有大人在旁不准下河捞鱼。”这大冷的天,穿得又多,这要是落到河里爬都爬不起来。 唐柏松不服气的瞪着后娘,若不是她不给他们吃,他能自己去捞? “瞪什么瞪?还不快去换裤子。” 臭小子,也不怕把眼睛瞪掉下来,当自己百病不侵呢。 说完不等他们回应,连桶带鱼提回厨房。 老大戒心重。 她不走,他也不会丢下几个弟弟自己走的。 云桑将小鱼处理好裹上面粉做了道香酥鱼。又把昨天捡回来的野鸭蛋水煮。 原身这身子倒保养得极好,几个小萝卜头却瘦得跟只猴似的,怕是好久都补不回来。 饭做好,几个小萝卜头这次都不用她叫就主动过来帮忙端碗筷。 唐柏鹤小眼睛往装着香酥鱼的锅里瞄,四处飘溢的香酥味儿,馋得他直咽口水。 后娘做的小鱼真香。 比大哥烤的还要香。 云桑边剥蛋边说道:“一会我要出趟门,你们吃完去拨点蛇舌草回来煮茶喝。趁着日头好把被套,枕套都拆出来洗了。” 小家伙们的房里进屋就是一股刺鼻的霉味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下来的,偏没人提醒他们也不知道要洗。 “嗯。”唐柏松若有似无的哼了声。 油炸的香酥鱼热气,他知道喝蛇舌草能清热解毒所以没反对。 “娘要去哪里?”唐柏延手上握着着筷子,眨着晶亮的眸子问。 云桑三两口吃掉鸭蛋,又吃了四条香酥鱼才放了碗筷。 “去县城,小延去吗?” 唐柏松脸色一变,猛的站起来道:“不去,我们都不去。” 她果然要带三弟去县城去卖掉。 他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 云桑想扶额。 这别扭王的反应也太大了,连她是开玩笑都看不出来吗? 县城离唐家村有十几里的路要走,她疯了才会带个小短腿去。 “行了。要是运气好的话,给你们带冰糖葫芦回来。”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唐柏延说的, “好。”唐柏延乖巧点头。 只有他知道娘要去卖炒得香香的树叶子。 云桑背上篓子,戴上草帽,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出发。 离唐家村最近的集市是夏县,十多里路靠双腿起码也要走上一个半时辰。 刚到村口,身后传来一记清越的男声。 “云嫂子去县城吗?” 云桑回头,看见一个眉目清俊的年轻男人坐在骡车上跟她打招呼。 云桑认得他,杜家二少爷杜梓杰。 杜家是唐家村唯一的外姓人,也是唐家村最富有的人家,家里做的陶瓷生意。杜二少爷经常拉货到县里,偶尔碰到村里人去城里也会捎带一程。 在这里遇到他,云桑并不奇怪。 “二少爷也是去县里? “是呀,刚好顺路,我捎嫂子一程吧。” “那就谢谢二少爷了。”云桑没有拒绝,实在是县城太远了。 “不用客气,不过是顺便的事。”杜梓杰笑道。 他长得清俊,脾气温和,在唐家村姑娘眼里就是男神般的存在。 云桑上了车没多话,安安静静的坐着,杜梓杰也没多话。 直到进了县城的大门,杜梓杰才问,“嫂子去哪儿,需不需要直接送你过去?” 云桑略微思忖了下道:“二少爷知道哪里有比较靠谱的茶商吗?” 杜家是做生意的,对生意上的事肯定比她了解。 “别的不好说,这茶商我还真知道几家,嫂子是想买茶叶?” 云桑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想撒谎,大家同住一村,她要是说去卖茶叶,势必又会引起别的问题来。 杜梓杰见她没开口,心里有了几分了然,自家的生意也有很多不可对人言的事情。 “城里有三处茶商,城西翠微馆卖的是价格低廉的粗茶。品种齐全就去清泉庄。口碑最好的是茗品轩,这两家都在长荣街上。” “哦……为什么说口碑最好,难道其他两家的有什么问题?”现成的向导,云桑不懂就问。 “也不是,茗品轩打着贡品的旗号,会更加注重品质上的问题。” 原来如此,皇商是个肥差,可盯着那块肉的人也多,但凡出点问题可能就会有人把你踩下去。 云桑心中有了计较,微微笑道:“多谢二少爷解惑,不用迁就我,你们在哪下放下我就行。” 杜家的马车进了长盛街。 云桑下了车,掏了五个铜钱给杜梓杰做车资,杜梓杰没收。 云桑直接将铜钱塞给了车夫。 白占便宜,不是她的风格。 云桑离开后直接去了长荣街,长荣街就在长盛街的隔壁,穿过一条小巷便是。 空间里有那么一大片茶园,以后肯定还会有交集,再三斟酌之后她决定直接去茗品轩。 茗品轩不愧是皇商,门面装饰得古香古色,里面不像是卖茶叶的,更像个茶艺展馆。 做工精美的博古架上摆着各种名品。中间摆的正是镇店之宝也是当今贡茶,“安化黑茶”。 云桑走进茗品轩,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计立刻迎了出来。 “娘子要什么茶叶?” “我不是来买茶叶的,你们这里收茶叶吗?”云桑开门见山,直接道明来意。 小伙计微微一愣,作为皇商,他们有自己的茶园的。买茶叶的他见多了,卖茶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卖茶叶的。 “小哥?”见他没说话,云桑歪头看他。 小伙计醒过神来,歉意道:“不好意思,咱们这里没有收茶叶的先例呢。”
第9章卖茶叶 云桑点头,“没关系。” 她能理解。 人家有自己的茶园,不收来路不明的茶叶太正常了。她没放在心上,反正夏县还有两家店。 她早就作好了多走几家的打算。 刚转过身,那小伙计又道:“娘子请留步,您若是不急可否稍作等候,小的去跟掌柜的请示一下。” 云桑愕然之后笑了笑,“有劳小哥了。” 难怪杜梓杰说茗品轩的口啤好。 就冲他们这个态度,哪怕最后他们不收她的茶叶,她也会记得他们的好。 小伙计入了内室。 出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两个男人。 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穿着灰色的长袍,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想必就是茗品轩的赵掌柜了。 另一个二十出头,浓密的弦乐眉,瑞凤眼,高鼻梁,嘴唇微薄,棱角分明的鹅蛋脸,近乎完美的比例好看得令人妒忌。 云桑觉得杜二少爷已经很好看了,但跟面前的男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年轻男人跟赵掌柜点了点头后迈步离开。 赵掌柜径直向云桑走来满脸和气道:“不知娘子手上有什么茶叶?” 云桑将手伸入背篓,取出包好的茶叶双手递给赵掌柜。 赵掌柜才打开了一个口子,炒茶的清香味儿立刻飘散出来。 再看手中的茶叶,颜色鲜嫩、芽肥体壮,条索紧细又不失圆润、没有半点碎末。 好茶! 先不说茶怎么样,这制茶的手艺就算得上上乘。 赵掌柜暗惊,“这是娘子自制的茶?” 云桑没有否认,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下赵文德不知娘子怎么称呼?” 茗品轩的服务再好,也难免透着一股机械化,直到此刻云桑才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真正的情绪。 她不卑不亢道:“妾身云氏,夫家姓唐。” “不知云娘子身上可还带了样品?”这茶的品相极好,但入口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口感。 “有的。”云桑早有准备,将另外准备的小样递给赵掌柜。 “云娘子,这边请。”赵文德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向是一旁待客的茶桌。 小伙计暗暗心惊,这可是消费万两以上客户才有的待遇呀。 掌柜的什么时候这般见色起意了。 少爷刚走没多久,现在追上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赵文德引导着云桑坐下,才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小伙计只好掐了胡思乱想的念头,赶紧过来架炉煮水。 赵文德将小样打开,刚要动手就听到对面的姑娘说道:“赵掌柜,这茶最好是用琉琉壶冲泡。水煮至九成开,先入水,再放茶叶,这样泡出来的口感更好。” 赵文德眨了下眼。 这不是上面派来考察他的卧底吧。 不然咋知道店里才刚进了一套琉璃杯…… 赵文德撸了下袖子,朝小伙计道:“程诚,取琉璃杯来。” 小伙计当场石化,那套琉璃杯可是刚从大理寻来的,掌柜宝贝得很,一直都舍不得用。 这云娘子果然厉害。 “愣着干什么,快去。”赵文德催促道。 “哦哦。”小伙计忙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方形的木匣子来到茶桌旁。 赵文德将透明的琉璃杯从匣子里取出,用水冲刷了一遍,才注入将沸未沸的水。 再将小样轻轻的投入。 透明的琉璃杯能把茶叶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茶叶遇水,下沉的同时慢慢的舒展开来,还原成它最初青翠、鲜嫩的模样。 芽叶根根匀称,不带一点杂质。 无色无味的清水亦开始变成了清澈透亮、油润有光的茶汤。 赵文德将茶汤斟入琉璃杯中,端起一杯轻抿了一口,又一口,再一口…… 连喝了三口才意犹未尽道:“好茶!这茶可有名字?” 都说最好的茶莫过于明前,这茶尝着不像旧茶,口厨却比明前还好,况且现在还是冬季! 太让他震惊了。 这茶出自空间,又有灵泉滋润,口感比原来的茶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再说原来的名字少不得引出别的麻烦来。 云桑思忖了下,依着茶的特征自个儿扯了个名字,“这茶叫云翠微霜,赵掌柜打算收下这茶了吗?” 她已经在这坐了二刻钟,一会还有别的事,回程还得走上三个小时,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下去。 “云娘子打算卖什么价格?”这茶好是好,却没什么名气,故价格也不好定,赵文德干脆问问本人的意见。 “都说茗品轩做生意最诚信,您说个价,能卖我就卖。” 她初来乍到,能记得米面粮油的物价就不错了,哪里知道茶叶的物价。干脆又把问题抛回给赵文德。 赵文德在心里默默的问候她家亲戚一声,伸出一个手指道:“一百两!” 一百两! 超出她的预期了。 云桑心花怒放,绷着脸点了点头,“我信得过赵掌柜。” 赵文德松了口气朝小伙计喊道:“程诚,取一百两银票来。” “等一下。” 赵文德刚松了的气又吸了起来。 “可以直接给银子吗?”她有空间,直接要银子用起来更方便。 “行。”哎呦喂,云娘子这气喘得,他还以为她要干啥呢。 不过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是很公道的价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贼心虚呢。 从茗品轩出来,云桑心情极好。 想起被卖的小五,云桑立刻去找当初买孩子的伢婆。 可惜伢婆不在家,问了下她的家人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云桑只好给她留了话,说有事找她回来让人给她捎个信。 路过布店,想起衣不遮体他几个小萝卜头,云桑抬脚走了进去。 “大妹子是要买成衣还是买布料?”布店里只有一个女掌柜在,见到云桑进来立刻笑脸相迎。 云桑打量了下,发现成衣并不多,主要还是以布匹为主。 女掌柜立刻道:“咱们这买成衣的少,好多人家都是买回去自己做的,所以就挂了几件样版,妹子要是不想自己做也可以买布订做哟。” 订做?那岂不是还得来一趟? 算了吧,来一趟来回走六小时,能要她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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