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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夫人开挂日常

赫连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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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庄子萱敖霄   更新: 2022-09-07 13:3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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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萱敖霄《侯府夫人开挂日常》讲的是别人穿越,吃香喝辣老中医庄子萱一睁眼,全家都在刑场候斩好不容易抱大腿保住一命,回头就被未婚夫皇子当众退亲后宅不宁,继母渣妹搞事宫里暗潮,冤名急需洗刷阴差阳错,还招惹了光复会的疯子一次次身临险境,大佬总会及时赶到敖霄:"本侯能帮你一次,就能再帮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治好本侯,莫说金山银山,本侯人都是你的!"庄子萱笑了,"冠军侯,还请多多指教"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刑场遇刺 “午时将至,验明正身!” 一声断喝,犹如惊雷一般炸响,震的庄子萱眼睫微微一颤,清醒刹那,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几乎超负荷的倒灌而入,如同要撑爆她的脑袋一般! 强烈的痛楚像是剖入黄油的热刀,庄子萱一时间思维骤然清明,猛然睁眼,只看到好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清一色古装打扮,正望着自己指指点点。 “可怜啊,庄院首这满门都活不成喽!” “啧啧,院首当年可救过皇帝呢,这还不是说杀就杀……” “慎言慎言,被鹰犬听去,抓你进天牢!” “怕了他去?暴君……” “快快住口!” 这是哪? 哭声,骂声,呵斥,百态嘈杂的窃窃私语仿佛就响在耳边,这听力敏觉的可怕。 庄子萱还在头痛的抽气,好在捱过了最危险的阶段,没有被庞大信息冲击成白痴,大脑开始自动运行处理,解析出了一些零碎情报—— 院首之女……下旨抄家……满门问斩! 难怪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都是来观刑的百姓。 忽然间,后领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拔出,庄子萱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红衣赤膊,满脸横肉的壮汉一手拎着鬼头刀,一手把木牌掷在她面前,瓮声瓮气道,“犯人庄子萱,验!” 那木牌上,果是端正的楷书,写着庄子萱三字。 再联系接收的记忆,拥有后世各种奇事见闻的庄子萱岂能不知,她这是穿了啊。 之前还在家族试验一昧新药,却不曾想,再睁眼就是异世天地,穿的不讲道理也罢了,怎么一来就要死刑了? 趁当下没那样头痛欲裂,庄子萱低头再一看,自己一身单薄白衣,让麻绳五花大绑,正跪在这高台上面。 而周围一字排开另跪了不少人,一个看起来水灵的少女哭的梨花带雨哀求,“爹,娘,救我啊,我不想死,爹你想想办法啊!” 另一个妇女也哭哭啼啼道,“老爷,您快求求陛下吧,陛下必然顾念旧……” “聒噪!”那中间跪着的蓄须中年人昂着头怒道,“我行医问心无愧,决不为苟活低头。死则死矣,哭个甚么?你们母女俩真是丢尽我庄氏气节,比不上萱儿半点!” 立时,两双含泪的怨毒视线就转了过来。 庄子萱神色有点复杂。死到临头,这个便宜爹的风骨倒是硬的很,可她也不想死啊。 想到自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的尸首分离,庄子萱便心寒的背后汗毛直竖。 不,她绝不能这么死! 谁知道死了还会不会穿回去,万一原来世界她已经被药性毒死,那可就再无复活机会了。 但这个开局着实要命,已经身在刑场,她该怎么死里逃生? 庄子萱看了一眼四周贯甲捉刀的守卫,念头正急转,又听一声威严令下:“午时已到,斩!” 刽子手的鬼头刀高高举起,她头皮一紧,一声“且慢”刚要脱口而出,就见余光中爆出数道寒光,尖锐的破空声一掠而过。 紧跟着,有人惶急叫道,“大人中箭了!有刺客!” 场面顿时大乱! 是刺杀,还是劫法场? 庄子萱没有为这个突转的意外而喜,心中倒多了点警惕。她冷静的观察周围,脑海中快速拟定逃生计划。 看似混乱的围观人群之中突然暴起几个百姓打扮的路人,手里却是各执短刃,一个照面就砍杀了阻拦的兵卒,夺了武器冲上刑台,直奔后方监斩官处而去! 得,这肯定不是来救他们的人。 庄子萱低头,尽力减轻存在感。 奈何猪队友无处不在。先前哭的嗷嗷叫的少女——“她”同父异母的继妹庄子湘,惊喜喊道。 “大侠救我!” 动动脑子吧!你看他们一副要血洗刑场的样子,哪里像大侠?不是仇家蓄养的私兵就是王朝反乱势力好么! 被这声大喊惊动,奔过庄子萱边的刺客脚步一顿,在短暂的兵器交击后,腥热液体骤然喷溅她一身。 行医多年,对这气味再熟不过——是真血! 庄子萱瞳孔紧缩,抬眼只见刽子手被一刀封喉的尸首重重倒下。 而那刺客正眼神阴鸷的对上她的视线,滴血的长剑一甩,就要冲她当胸刺下! 庄子萱反应极快的就地一滚,旋即双腿剪住他的脚踝用力一绞。 刺客不想猎物还有反抗的勇气,被别倒在地,长剑脱手。 庄子萱毫不犹豫,双手被缚却扑的势若猛虎,张口就要抢先咬他的脖颈大动脉。这是手无寸铁却能反杀对方最快的方式。 可这龙套般的刺客却没有被轻易吓住,他飞快拔出短刀,冲着庄子萱的脖子狠狠抹了过来!
第2章:将军威武 到这一步,庄子萱也豁了出去,拼着割喉也要咬断他血管。 横竖都是死,拉一个垫背好过任人宰杀。 眼见就要撞上刃口,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拦腰提起,随即视野中多出一根锋锐长戟,不知何时穿透了刺客胸膛。 “才知院首长女巾帼不让须眉。” 清朗的声音响起。 庄子萱站稳,向对方看去。 入目的却是一个甲胄在身,长冠饰翎的年轻将军,剑眉意气风发的斜飞如鬓,双目凌厉有神,轮廓刚硬而俊朗,既是翩翩儿郎,又有扑面而来的英武气概。 庄子萱不认得他,但记忆却跟这人对上号—— 本朝声名赫赫的骠骑将军兼冠军侯,敖霄,敖无虞。 将门世家,根正苗红。战绩辉煌,荣誉无限。年纪轻轻,万千少女梦中情人…… 这都不重要。 庄子萱捉住的却是记忆里零碎的一个小细节: 据闻,敖霄有御赐的免死金牌! 对她来说,这可是唯一能先合法保下性命的机会。 虽然不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让原主一家被莫名问斩,不过先留得青山在最为重要,以她后世的见识,未必不能化解! 那么,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敖霄来帮这个忙? 她正思量,敖霄已经放开了她,随手一扯,那拇指粗的麻绳寸寸崩断,让她重获自由。 做完这一切,敖霄转头怒喝道:“贼子,休得猖狂!” 庄子萱抬眼望去,只见敖霄一脚踏出,好像游龙出海,长戟在他手中大开大合,舞动的如同猛虎下山,煞气锋寒似刀,在惨叫声中挑出血花朵朵,极具残酷的美感。 敢围杀过来的几个刺客,完全不是一合之敌,瞬息横尸当场! “好一个冠军侯——今日之仇,来日当报,撤!” 领头那人一声唿哨,同行刺客也不迟疑,掉头便飞身跃下刑台奔逃。 “丧家之犬,也敢狂吠!” 敖霄冷笑一声,靴尖挑起地上落刀旋即一脚踢出,那几斤重的腰刀便如投矛一般,倏然爆射而去。 刚要混入人群的领头刺客身形豁然一滞,再看,刀尖透胸几尺,竟是穿了个透心凉! 其余刺客悚然一惊,逃得更加头也不回。 庄子萱暗道:能年纪轻轻就封侯拜将,猛,打起来是真的猛…… 敖霄拎着长戟正要追击,忽然脸色一变,身形晃了晃,有点不受控的倾斜。 庄子萱,“?” 机会! 不管怎么回事,她离得近,殷勤献的也快,立刻凑了过去,让敖霄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 表面看是敖霄怀抱佳人,实际却是佳人正咬牙切齿的撑住了他的身体加盔甲的重量。 “你……”敖霄话音未落,庄子萱已然趁这空挡切了他的脉,顿时表情有点古怪。 刚才还大杀四方威猛的不行的人……怎么血气亏空的这样厉害?换个普通人,早昏迷过去,要老参吊着命才行了。 两人对视一眼,男人眼底微微一闪,轻声道,“辛苦小姐,扶我去后面。” 懂。 他恐怕不想这个秘密暴露人前。 庄子萱点头不语,为了博得这位冠军侯好感图谋免死金牌,她也咬牙苦撑,敖霄血气大亏,这会不是有她扶着早就倒地难以动弹,指望不上他使力。 因而肩膀架着这么重的分量,走的步履维艰,东倒西歪,看上去就像热恋情侣在街边腻腻歪歪的走姿一样。 偏这会儿,还能听到那个刚就坑过她一次的倒霉继妹还在哔哔。 “爹,娘,你们看庄子萱,竟然当众和男人搂抱……不知羞耻!” 庄子萱面无表情回头看她一眼,“妹妹几岁了?可曾读过书,现吃什么药?” 现场静了静,庄子湘虽然不解其意,却也能感受到话里的阴阳怪气,恼怒道,“大庭广众和男人拉扯不清,将我**颜面置于何地,爹,你不管她吗!” 好一顶大帽子。好一个告家长。 庄子萱有被无语到。这小妮子大概率是嫉妒只有自己被救了起来而已,一家子还都在那跪着等杀头,偏自己好像入了冠军侯的眼,可不就是特殊待遇么。 那中年人,“她”父亲庄范缓缓开口,“多谢冠军侯方才救小女一命。” 这一下太极打的庄子湘脸色铁青,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庄范的偏袒。 敖霄本就强撑,还听了会**姐妹掐架,这会说话都有点中气不足,“保境安民是武人分内之事,院首客气。” 庄子萱不愿拖久了让敖霄有个好歹,只道,“爹,将军暗伤未愈,方才打斗牵扯到,我扶他去歇会。” 庄范便露出一副“我闺女怎会和男人拉扯不清哪怕他是冠军侯,果然是有其他缘故我才不会误会我闺女”的表情,颔首道,“且去。” 倒霉继母和倒霉继妹,“……” 庄子萱差点笑出声,只觉得这睚眦必报不容人的母女俩能摊上这么个维护长女的一家之主,居然没给活活气死,还坚持排挤她,着实有够顽强。
第3章:一语诛心 监斩台还在乱套,刚才暴起的刺杀之中死了不少差役兵卒,剩下的逃的逃残的残。 庄子萱扶敖霄坐上官椅,好歹没有当众露了此刻他连个八岁孩子都打不过的底细。 才见桌台下的帷幕一动,钻出个狼狈的蓝色官袍男人,拱手对敖霄道,“多亏冠军侯出手相助,这些贼子胆大包天,杂家一定禀告圣上,诛他们九族!” 这尖嗓子,一听就是老宦官了。 “福公公客气。” 敖霄淡淡道,目光只追着庄子萱。 庄子萱没理他俩的场面对话,自顾自去另一边,检查倒在血泊中的官员。 试脉之后,她抬头,对上敖霄目光,摇了摇头。 “一箭正中心脏,人已经凉了。” 敖霄目色一沉,那宦官却抢先道,“大胆!李大人壮烈殉职,岂是你一个贱鄙钦犯也可亵渎的!速速滚开!” 那厢却听庄范勃然大怒的声音传来,“福安,你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安敢辱我女儿!” 福安脸色黑透,骂道,“庄范,断脊之犬,莫以为刺客搅扰便能停刑,杂家现在就要你狗命!” 你们古代人骂人都跟狗过不去吗? 庄子萱也知危险没有解除,单刀直入的冲敖霄道,“将军,我有法子解你旧疾。但我必须活着,才能给你治病。” “好大口气!” 福安似乎也知敖霄情况,阴沉的看向她,“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你个女子何德何能在此哗众取宠,莫不是跟你爹一样,沽名钓誉,行医害人。” 这话对任何一个医者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庄子萱眼神一冷,正要怼回去,却听敖霄道。 “可。你治得好我,我在陛下面前为你家求情。若你治不好……” 他不在意当众打脸福安,只是沉沉的看着庄子萱,见额上还有薄汗,却风姿依然清丽的女人笑了。 “若治不好,无须将军求情,我愿自请凌迟而死。” 她语调颇轻,语气却不带任何玩笑之意。 这赌注之狠,让在场人纷纷变色。 敖霄眼底露出几分诧异和激赏,不由得在庄子萱坦荡无畏的目光之中走了神。 如此奇女子,这样的魄力,一些男人也拍马不及! “胡闹!” 福安尖着嗓子叫道,“冠军侯莫要听信此女诓骗,一定是为了偷生片刻,才出此狂言,左不过是刚读完几本医经,从未听过**长女医术精湛的传闻,她能有什么本事?” “冠军侯,子萱从小到大绝无一句虚言,既然她有此自信,老夫愿以我**世代医名为保,且让吾女一试!”那边又传来声音。 庄子萱心里微微一动。 这个爹……叫他一声爹,不亏。 她本就出身古医世家,从小让几个叔公拉扯大。深知医名对这样一个家族的珍贵,能悍然以此作保,是对她信任到了极点。 庄范虽不是她亲爹,但如此处处维护,倒让她不得不有所触动。 “医名?” 福安嗤笑一声,“你开错药酿了好大祸事,自己锒铛下狱,全家问斩,眼看这一脉的**就要死绝了,谈什么医名!” “福公公,你如此抗拒我为冠军侯看诊,怕不是另有所图,唯恐冠军侯被人治好,才会连我这样,你认为毫无本事的草医也不敢大意吧?”庄子萱笑道,眼里却毫无笑意。 “你,血口喷人!”福安可不敢担这个罪名。 都是互相伤害,谁怕谁。庄子萱紧紧盯着他,继续道。 “那又何妨一试呢,你这样阻挠,落在别人眼里于你来说是好是坏?或许再追溯一下……冠军侯这旧疾,若不是先天而来,那么,是谁害的——?” 一语诛心! 现场气氛明显凝重,那福安的嘴唇都抖起来了,颤着说不出话。庄子萱眯起眼,心里若有所思。 敖霄这病,不是先天。这水,不浅啊。 话讲到这个份上,福安哪里还敢搭腔。这事儿别人不知,他伺候皇帝多年,多少知道消息:敖霄之事是敖家的逆鳞,至今都压着恨意,真牵扯到他身上,他九条命都不够死! 半晌,一直望着庄子萱的男人道,“无需多言,我信你。”
第4章:本侯为保 福安脸色阴沉,有心要拦,偏偏敖霄一副只信那**丫头的架势,倒弄得他不好下手,半天吐出一句: “**丫头,仔细你的皮!” “嗳,多谢福公公挂怀,小女子年纪轻,皮还紧的很,还没到那等皮松肉驰的地步,您慢走,路上可别惊了马,我跟我爹还得为冠军侯看诊,就不送您了。” 庄子萱皮笑肉不笑,开口就赶人。 福安却突然老脸笑成朵花: “谁说咱家要走,庄娘子好大本事,不如现场替冠军侯疏解疏解?也免得余孽作祟,伤了冠军侯不是?” 这老太监一双细长眼阴森森看着庄子萱,庄子湘心知肚明自己这个姐姐没学医术,正唯恐天下不乱: “姐姐,公公说的没错,咱们总得取信于人才好。” “胡闹!这刑场上银针脉枕皆无,哪里是好行医的地方!” 庄范忙不迭开口呵斥。 他虽信自家小姐,却少不得担心,本就想着回家临时抱佛脚,哪里愿意庄子萱当众看诊? 眼见着庄子湘吃了排头,徐氏心疼不已。 径直扯着庄子湘搂进怀里安慰,不怀好意道:“湘儿这也是为咱们**名声着想,怎么就不行了?” “得了,这是从附近医馆寻来的银针,**丫头,请吧——” 福安可没功夫看**后宅鸡毛蒜皮的事,径直就使唤随从小太监递上一包银针给庄子萱。 小太监又不知道从哪里端来椅子,伺候着福安坐下。 福安看着庄子萱,满脸得意: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庄子萱接过,先是仔细查验,又极为谨慎用烈酒洗过,手法老道看的庄范暗中赞许。 福安等人外行看热闹,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敖霄看着眼前这小女子专注姿态,下意识便放松不少,任由庄子萱施针。 庄子萱下手飞快却不失稳健,埋针入肉,分寸掌握的极好,寻穴下针更是毫无犹豫,不消片刻,敖霄就已受针完毕。 旁人只能看到他气色明显好转,作为当事人,那种更为玄妙的回血感觉他体会更深,遍寻名医都毫无办法,可这**女儿却—— 敖霄目露奇色。 这小女子临危不乱,半点也不像是久在深闺的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为何之前从未听说,**长女有这种能耐? 这些变化瞒不过围观百姓的眼睛,他们登时议论纷纷,各色各样的声音传进福安耳朵里,令他有些难堪。 “果然虎父无犬子,院首更是顶顶的名医,怎么会开错药?” “可不是?你看她年纪轻轻,这手医术实在厉害,难不成**……” “休得乱语!那位公公还听着呢!” 庄子萱收了银针,大大方方擦拭额头细汗,又将银针递给脸色难看的福安,开口调侃:“福公公,这可放心了?” 福安面色铁青,只能冷哼一声。 敖霄自然记得先前的赌约:“福公公,**这事,本侯用那道免死金牌为保,有劳公公回宫复命。” 他的语气根本不似商量。福安今日被怼几次,多少长了记性,气的拂袖而去,径直领着人马转身回宫。 而稍稍恢复力气的敖霄却转过身来,眼底带上一丝探究。 “冠军侯,倘若事了,老夫就先带萱儿回府,改日再为侯爷看诊了。” 庄范极有护女意识,察觉敖霄视线所向,当场就挡在庄子萱面前。 庄子萱被身前突然出现的老父弄得微微一愣,旋即心里涌上暖流,亲亲热热去牵庄范衣袖: “爹,咱们尽快回去吧,女儿想好好歇息歇息。” 自家宝贝女儿都这样开口,庄范哪有不从的道理,当场眉开眼笑,护着庄子萱转身离开,不约而同的把脸色难堪的徐氏母女俩忘去脑后。 敖霄的视线却并未立刻收回,而是抬手唤来暗卫。 “去查一查,**大小姐什么时候学的医术,还有……” 敖霄骤然一笑,令暗卫低头来听他言语,主仆两人交谈并未传出。 …… “什么?爹您竟然是因为这个出错?” 庄子萱刚到**,头一件事就是询问庄范究竟是如何获罪。 然而不问不知道,这一问,庄子萱就嗅到些阴谋味道。 “正是如此,那贵妃起初有些滑胎迹象,为父烧艾固胎,却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日,那胎儿便彻底滑落。” 已经收拾清楚的庄范叹了口气,将这件事娓娓道来。 庄子萱眉头紧紧皱起。 她深知历朝历代宫里都不干净,贸然插手实在容易引火烧身。 但是倘若她不插手,**又该如何? “爹,您将那贵妃症状同我说说,女儿也听听。” 庄子萱坐在庄范身边,问询庄范贵妃状态。 然而越听,她越是心惊肉跳。 寻常滑胎根本不会像贵妃那样须发脱落,指甲变色,虽然有滑胎迹象,但是必定不是滑胎! 她在自己脑海中搜寻着各种药理,确定后暗自倒抽凉气: 这哪里是滑胎,明明就是西域毒药。 ——她们**,这是做了宫斗的牺牲品!
第5章:皇子退亲 庄子萱目色一沉,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她看自己爹为人正直,知道这种腌臜事也没必要,索性瞒着。 敖霄用免死金牌挡了一次灾,皇帝即便不再继续追究,无论古今,毁了名声对一个医学世家来说无疑是伤了根子。 这个黑帽子,是必须要摘掉的。 现如今余波未平,庄老爹被夺职,进不得宫。她自己无职无品,更是没有入宫查案的资格…… 想洗清冤情,还需要先想办法入宫才行。不然空有一身本事,她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庄子萱心里思量,面上却若无其事的转而说起旁事。 庄范对自己闺女今日表现自然大肆夸奖,然而正在两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爹,女儿家抛头露面的算什么?更何况女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跟男人有肌肤之亲呢。” 庄子湘酸溜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庄子萱跟庄范收了笑容,庄范的脸色更是不太好看:“医者对病家,不分男女,你既然不沾医道,就不要满口胡言。” “湘儿这怎么算得上胡说?萱儿是该好好学些规矩,毕竟还跟七皇子有婚约不是?” 徐氏接过话头,虚情假意开口。 庄子萱却从记忆里知道,自己那个未婚夫看自己极为不顺眼,但是转头她又有些担忧: 贵妃那件事的幕后黑手,连她爹这种天子恩人都敢下手,该是何等本事? “老爷、老爷……!外头来人送信,说是宫里头递的——!” 正在庄范黑了脸的时候,**门子却匆忙过来。 一句宫中来信,就让庄子萱先打起三分警惕。 她拆开那封呈上来的信,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喜色—— 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张纸,上头写着的东西,却是原主的生辰八字。 在古代,这是被退亲了! 庄范小心去看自家闺女的脸色,见庄子萱脸色平静,才强笑道: “婚姻大事,岂容他如此胡闹?萱儿你莫要担心。” 先前全家下狱,都不如他现在这般又气又心寒。 这门皇婚是他当年救了皇帝,金口玉言许下的亲事。 先前便有流言蜚语说七皇子要退亲另娶她人,谁想**刚从鬼门关回来,这七皇子就如此迫不及待。 **难堪倒是其次,他如何敢这般羞辱自家女儿! 庄范额头迸出青筋,“为父明日就去面见陛下,找他要个公道!” 若是皇上也出尔反尔,他干脆一头撞死金銮殿上也罢。 “爹爹,这是何必呢,之前不是就有人说姐姐她不得七皇子的心……” 庄子湘掩着嘴唇,好似心疼庄子萱一般,却幸灾乐祸的厉害。 徐氏也乐的看庄子萱倒霉,落井下石道: “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萱儿是要好好学学礼数,现如今被退婚,丢的可是我们**的脸面。” “如果母亲跟妹妹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亦或者口舌有病,我有千金方,送母亲跟妹妹尝尝?” 眼见着庄范变了脸色,庄子萱面不改色开口回怼。 “你!” 这话说的直白的多,庄子湘当场就要翻脸。 徐氏却还有理智,伸手拉住庄子湘开口道:“萱儿何必如此,我们两个也是为你好。” “既然这样为我好,不如过几日就跟着我去七皇子府上要个说法?” 庄子萱似笑非笑,一句话堵的庄子湘母女两个说不出话来。 但庄子湘仍旧不肯善罢甘休,梗着颈子嘟囔道: “哪有你这样的,被退婚还恬不知耻凑上门去找,**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啊!” 庄子湘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抽的偏向一边。 却不是庄子萱动手。 而是庄范气红了眼瞪着她:“什么叫丢了我们**的脸?你长姐贤良淑德,何错之有!” “倘若你还要这样不知所谓、胡搅蛮缠,老夫今日就让你们离开**!免得你们在此阴阳怪气!” 庄范气的胡子发颤,话里透狠。 徐氏顿时花容失色,扑通一声拉着庄子湘就跪下来,低眉顺眼的认错:“老爷,湘儿也是糊涂,一时着急,您别往心里去。” “更何况咱们怎么跟相府嫡女争……” 说到后来,徐氏看着怒气冲冲的庄范,声音也逐渐低下去,庄子萱却耳尖听得相府嫡女几个字。 七皇子…… 正愁没路子接触宫中的人,这不正好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不过,贵妃案才害的**差点被灭门,后脚七皇子便巴巴的退亲,这二者莫不是有什么瓜葛? 若是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在暗中要设计**…… 庄子萱眸光一沉。 既不知敌情,那便秉持唯一原则—— 敌人想要的,偏不让他得逞! 她要去把水搅浑,让变数增多,不管谁在幕后操纵,都要他算盘落空!
第6章:堵上门去 次日一早。 “糖葫芦——条头糕——” 庄子萱行走在坊市之间,有些好奇的看着四周,四处人声鼎沸,热闹程度完全不输现代超市,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加快步伐。 多事之秋,时间宝贵,不能耽搁在感受古代市井风情上。 正匆匆赶路间,冷不防眼前却出现一只穿着翘头履的脚,她面不改色,抬足冷静踩落。 “庄子萱,你这是要去哪里?踩到别人都顾不上道歉?” 那只脚缩回去的动作倒是迅速,庄子萱不愿纠缠,继续行走,对方却不愿意放过她,阴阳怪气的硬是把她视线拉回来。 庄子萱稍稍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湖蓝裙子的娇美少女,稍稍对比记忆,温吞开口道: “原来是相府的林小姐,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乞儿胡乱攀咬。” “你说谁是乞儿!我也是你能说的?” 林若珠当场被激怒,涨红了脸冲着庄子萱呵斥道。 庄子萱懒得跟这位暴脾气的林家二小姐计较,抬脚就走,身后却响起尖锐女声。 “给我把她留下来!打!” 身后木棍带着破风声呼啸而来。 庄子萱侧过身子险而又险的避开,当即抻腕擒住那家丁腕子,使了巧劲一拧。 只听得咔擦一声。 “啊!” 那家丁哀嚎着捂住腕子倒在地上,竟是被庄子萱卸了手腕! “还有谁要跟着你家主子对我动手的?” 庄子萱抽出手帕擦拭指尖,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平静,却听得林家家丁连连后退。 林若珠吃瘪,脸色难看起来,仗着自己在家中学过几分本事,当场恶狠狠扑向庄子萱! …… “侯爷,您看……” 不远处阁楼上,敖霄正独坐吃茶。 身侧侍从却将他视线引向庄子萱,眼见着她要吃亏,敖霄当即眉头皱起,正待起身去救。 但原本意料之中的事却没有发生,庄子萱看起来柔柔弱弱,此刻却掐着林若珠手臂麻筋,直把个林若珠抓的鬼哭狼嚎。 敖霄的动作骤然停住,饶有兴趣的看着庄子萱当众教育林若珠。 “你姐姐都还没找我麻烦,你倒好,无事生非,是忘记我爹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是不是?” 庄子萱对林若珠毫不客气,几个耳光下去把林若珠打的脸颊红肿不说,更是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我今日急着有事,放你一马,倘若下次你再惹我,就以此为鉴!” “……有趣。” 敖霄低沉喃喃,身边侍从却突然送来消息:“侯爷,**小姐似往七皇子府那边去了。” 不由得起了兴致,看着庄子萱远去的背影,敖霄悄然跟上。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子能做出什么事来。 …… 七皇子府门前,熙熙攘攘挤着一堆百姓。 “你来做什么?本皇子不是已经将生辰八字退回?你这女人好不知羞,竟然这样纠缠不休!” 庄子萱立在阶下,看不清脸色,而七皇子指着庄子萱劈头盖脸一顿贬低,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这就是**的大小姐?前几天还在牢里吧?” “可不是吗,这被退婚也是应该的,毕竟**可是犯了大罪!谁愿意娶一个庸医的女儿?” 庄子萱听着四周对她以及**的揣测,眼睫轻颤:“七皇子,我对您痴心一片,您为何、为何移情别恋……” 她说哭就哭,看的七皇子一愣一愣的,然而不等他反应,庄子萱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臣女自知出身不如林小姐,可你我婚事乃是陛下钦定,臣女对殿下更是痴心一片,还请殿下莫要与臣女退婚,哪怕是让林小姐做妾,臣女也心甘情愿。” 她演的声色俱茂,活脱脱痴情女子模样,四周风向逐渐调转。 “唉!**说起来也是天子救命恩人,这门亲事是圣上特许,莫不是七皇子抗旨……” “谁说不是呢,我看着都心软,小姐家家的痴情至此,实在是痴儿,用情过深啊。” “可怜**,如何跟皇室子弟说理……” 七皇子脸色黑如锅底,看着眼前死缠烂打的女子,眼中厌恶更甚:“你无才无貌,父亲又是那等庸医,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我听闻你攀上冠军侯高枝,怎么今日又来对孤死缠烂打?难不成抱着左右逢源之心,朝三暮四?” 七皇子言语中带上些许轻佻,听得藏在人群中的敖霄目光冷凝。 庄子萱的哭泣声骤然停滞,但片刻后又爆发出来。 “林二小姐与臣女说殿下早就同林大小姐暗通款曲,今朝趁机退婚,臣女不信,却不料殿下果真如此!” 七皇子闻言,当即暴怒出手!
第7章:围杀遇险 眼看着七皇子气急败坏,敖霄按捺不住正欲帮忙,庄子萱却轻巧扭转身躯,哭哭啼啼缠上七皇子。 “殿下……臣女不信殿下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还请殿下给臣女一个交代……” 她满脸泪痕,看的极为凄楚可怜。 这是要把他的名声往死里造! 而一个皇子失了名望,和废人无异! 众目睽睽之下,七皇子被逼的骑虎难下,一时青筋暴起,压低声音问道。 “你究竟要如何才肯退婚!” 庄子萱眼中掠过不屑,冲着七皇子嫣然一笑,也以极轻声音道:“你,求,我,啊。” 哭是假,痴情是假,这女人在演戏耍他?! 七皇子勃然大怒,当场也顾不得什么名声不名声,一把推开庄子萱呵斥道: “来人,给我把这个泼妇拖下去,杖打八十!” 寻常女子二十大板就香消玉殒,如今七皇子开口便是要杖杀庄子萱的架势,四下百姓当场噤若寒蝉,唯有一人开口。 “七殿下何苦如此,欲盖弥彰?婚约在身,媒妁之言在先,痴情于殿下反而成了死罪?” 敖霄施施然站去庄子萱面前,同七皇子对峙。 吃瓜群众见此修罗场,纷纷八卦议论起来。 倒是被话里维护的庄子萱微微一愣。 这冠军侯是不是有个人英雄主义?她本设计好了如何应对脱身,苦情戏不卖卖惨便缺了火候,让敖霄这么一打岔…… 这戏的走向便有些不对了! 七皇子看见他的瞬间,脸色就难看起来: “怎么,冠军侯难不成要坐实流言,当真同孤的未婚妻有些什么?”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怎么到您口中就成了男女私情,难不成林家小姐也是如此?” 敖霄虽是武将,说起话来倒也凌厉的很。 七皇子视线扫过两人,冷嘲热讽道:“看来,冠军侯今日想必是要强出头,替这泼妇撑腰了?” “此言差矣,**小姐与我有恩,此事福安公公也知,本侯怎能置恩人于不顾?不如七殿下给个面子,让我将她带走。” 敖霄看向庄子萱,目光颇为玩味。 七皇子脸色阴沉下来,大庭广众之下偏又不好发作,只得退步: “孤自然体恤冠军侯,只是再有下次,可别怪孤不留情面。” 说罢,他拂袖回府。 生怕再看庄子萱那女人活蹦乱跳几秒,会气炸了肺。 只是不知以前木讷无趣的家伙,如何现在这般——不要脸! 听到**全家问斩,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婚约没了!正开怀之际,却又收得消息,**长女搭上冠军侯的线,**又被保下了! 他这才气急之下派人送了八字,本以为那女人收到明示后便会断了心思,女儿家必然不会大肆宣扬自己被退婚,**也不会敢质疑皇室。 如此一来,他便可在父皇那里说是**悔婚在先,只要不是皇家食言,想必父皇不会在乎。 至于**会不会受到迁怒……关他何事!又不是他想娶! 谁知庄子萱竟不怕丢脸,当众跟他来这一出,却成了他负心在先…… “真是岂有此理!”进了府,却是越想越气,七皇子咬牙切齿道,“好个庄子萱,给孤等着!” …… “怎么,当真对那七皇子情根深种?” 敖霄将庄子萱接走,索性送她回府,路上少不得开口调侃。 庄子萱暗中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平静的很:“倘若不是情根深种,我为何对他如此死缠烂打?难不成一个姑娘家不要脸面?” “既然如此,本侯不介意帮你一帮。” 敖霄接话接的十分自然,听得庄子萱一阵无语,正要转头回怼,却被一星寒芒晃了眼。 “咻——!”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敖霄,箭头破风声已然爆发。 敖霄反应极快,率先将庄子萱扯到身后,腰间软剑在手,将箭磕飞,目光锐利的扫向四周围来的黑衣人。 “冠军侯好兴致,还有心思英雄救美,伤了我们兄弟,不得给些教训?” 为首那人桀桀怪笑出声。 一声令下,黑衣人如蚂蚁一般缠上。 敖霄头也不回:“你躲在我身后,莫要胡乱行动!” 庄子萱沉稳点头,已然捻了银针在手随时防备。 两人挪转周腾之间极为默契,缓慢向空旷处移动,但黑衣人犹如潮水,缠而不退,令两人始终难以脱身。 纠缠之下,敖霄额角沁出冷汗,庄子萱心知他怕是隐疾发作,越发心焦。 “你拿着,待会儿我拖住,你用这烟花求助,莫要回头。” 酣战之间,庄子萱掌中被塞进一枚求助烟花,带着敖霄体温,她看不清敖霄面容,却心头泛暖。 敖霄看似愈战愈勇,实则体力不支。 对方精明如猴,当即发令:“我听闻冠军侯刑场受伤,看来不能久战!兄弟们围住,今日定要将两人生擒!” 庄子萱闻言眉头紧皱,手腕一翻将银针夹在指尖,毫不客气将其扎入敖霄周身大穴。 敖霄原已力竭,得她帮助,登时又占上风。 “速战速决,向坊市走!”庄子萱道。 长剑在手,敖霄杀出一条血路,护着庄子萱冲出重围。 后者毫不客气拉响烟花求援,尖锐爆鸣动静格外刺耳,黑衣人见状,情知时间不多,攻势越发猛烈! “冠军侯!” 敖霄带着庄子萱且战且退,不远处传来马蹄奔腾的动静,两人皆是面露喜色,对面领头人却视线阴森。 “上来!” 敖霄一剑挡开对面攻势,借着后退势头翻身上马,伸手攥着庄子萱腕子就要将人扯上马背。 那领头黑衣人见形势不好,口中骤然呼哨出声。 原本还死死纠缠的敌人如同潮水般退去,此刻敖霄精疲力竭,连话都要说不出,庄子萱极有默契扶住他手腕,吃力支撑着这么个七尺男儿。 “回去,穷寇莫追。” 敖霄心知如今自己难以追敌,索性打道回府,然而就在此刻,危机骤然降临。 “侯爷!”
第8章:侯爷挡驾 那瞬间,庄子萱被拦在身后,再一看,一支毒弩正中敖霄胸前! 敖霄此刻本就气血虚弱,毒素顺着血脉侵袭,他一时熬不住,径直昏厥过去,庄子萱吃力搀扶,急对随后赶到的骑兵道。 “快把冠军侯带回去!” …… 冠军侯府。 一群人在血腥气里忙碌开。 “快,剪子,还有热水!” 冠军侯府中,上上下下的仆人都忙碌起来。 庄子萱立在敖霄病床前,拿着消过毒的小刀割开皮肉,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敖霄伤口。 小心抽出那支带着倒钩的毒箭,又替敖霄包扎好,庄子萱叹气开口道:“冠军侯,现在可以松开民女衣服了吧?” “不能,本侯尚未痊愈,倘若你跑了可怎么办?” 敖霄闷笑几声,气虚的厉害,庄子萱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坐在他床边。 敖霄估计的没错,送回侯府后,她张罗找御医来,不愿意亲自诊治敖霄,免得暴露太多本事,惹火烧身。 谁知道这男人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眼疾手快扣住她的腕子,又当着众人面说只许她看诊。 “侯爷——” 门外一声带着苏州口音的呼唤,嗓音尖锐,听着又是宦官,软帘被打起,一张清秀年轻甚至脸上还有火痘的脸探进来。 “陛下说了,让你们好生休养,这樁事必定会给侯爷一个交代,咱家就不打扰侯爷养伤了。” 这小宦官暧昧眼神在庄子萱跟敖霄身上打了几个转,笑着退了出去。 庄子萱听得眉头紧皱,正要开口问话,却被敖霄堵住唇舌。 男人拇指有些粗糙,带着淡淡血腥气还有药香,因失血过多而虚弱的声音传来:“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你不要乱操心。” “小心没命。” 敖霄顿了顿,淡淡警告道。 庄子萱心头警铃大作,抿紧唇角不再多问,反而一手替敖霄掖好锦被:“侯爷还是好生休养,免得自己先出什么事。” 敖霄精疲力竭,轻轻点头应下,昏沉睡去。 看着敖霄在睡梦中仍旧紧皱的眉头,庄子萱心头暗自警惕,只觉得有无形漩涡缠绕,让她脱身不开。 敖霄状态不佳,庄子萱只得打发侯府下人送信回**通知此事,自己在侯府照料,有她经手医治,敖霄康复的极快。 遇刺没几日,就有不速之客上门。 “冠军侯,留着孤的未婚妻这些日子,是否也是时候把人交出来了?” 敖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此刻坐在七皇子对面,撑直身子示意庄子萱来搀扶,庄子萱万般不愿,偏偏敖霄咳嗽连连暗示她,只能依了这男人。 “七皇子想把人带走,也得给个理由才是。” “皇祖母寿辰将近,怎么,未来的七皇子妃不应该跟着孤进宫?” 七皇子看着庄子萱跟敖霄的样子,眼里冒火,手指都捏的咯吱作响。 听到入宫二字,庄子萱眼睛微微一亮。 敖霄将这看在眼里,道:“七皇子前些日子不是还要跟庄小姐退婚,怎么今天又转过来要承认庄小姐名分?” 他这话,却是提醒庄子萱,事出反常必有妖。 庄子萱自是看得出七皇子用意不善。 好在推了七皇子,以敖霄身份,照样可以带她入宫,折成这段时间她悉心照顾他的报酬好了。 “说来也是,殿下钟情林小姐。宴会带林小姐便是,民女深知七皇子心意,实在不敢抢了林小姐的位置。” 庄子萱跟敖霄一唱一和,显得颇为和谐,更是把个七皇子气的不轻。 他冷笑道:“庄子萱,你会赴宴一事,我已告知皇祖母。” “父皇也知道这件事,倘若你不去,就是欺君罔上,怎么,**如今还能担的起这种罪责吗?” 七皇子满脸挑衅的看着庄子萱。 **又被用来威胁,惹得庄子萱怒气满盈,正要开口回怼七皇子,敖霄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起身替她挡住七皇子的目光。 “庄小姐并未说不去赴宴,只不过不是同殿下您前去,而是……” 敖霄微微一笑,大大方方伸手牵着庄子萱拉到自己怀里:“而是跟着本侯一道前往,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七皇子心有所属,想必不会不舍得庄小姐吧?” 庄子萱心里一松:够上道! 看向敖霄时,目光也露出了赞赏笑意。 他说的不容置喙,七皇子说到底没有实权,此刻已经恼的额角青筋暴跳,待看到庄子萱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 自己这么一个定亲夫婿在面前,她竟还看着别的男人! 七皇子纵然想解除婚约,但瞧见这个,却怎么也心里不爽,顿时恼怒指着敖霄,好半天才能开口。 “孤倒是无所谓,冠军侯最好有法子向父皇他们交代!” 庄子萱看着七皇子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眼:“他不会真的拿我**开刀吧?” “你怕么?本侯能帮你**一次,就能再帮第二次第三次,倘若你有这个闲工夫来操心,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帮助本侯才是。” 敖霄捏了捏庄子萱的手,有些不满的把这个小女子注意力拉回来。 这是什么,伸出大腿让她抱? 庄子萱好笑地顺杆子道。 “既然侯爷英雄气概,想大包大揽,那我也不再客气。日后多有仰仗侯爷的地方,就看侯爷有多少耐心了。” 二人对视一眼,却不知各自看出对方几分心思了。
第9章:当众悔婚 马车载着庄子萱跟敖霄,摇晃着向宫中行进。 下车后,庄子萱跟在敖霄身后行走,直到抵达宫室,才被执礼太监分开。 “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人为难你,待本侯得空,就去找你。”临走前,敖霄这样宽慰着庄子萱。 然而直到庄子萱走进女眷之间,才发觉,的确是没谁太为难她,但是明里暗里的排挤却没少。 这点小场面,庄子萱也没放在心里,自顾自的坐了吃茶。 “这位,就是**那位小姐罢……?” “是了,前些日子我才从林姐姐那边听得那樁事,如今看她举止畏缩,也不知**是如何……” 低低的笑声传出。 几个官宦千金凑在一块,隐晦而低沉的议论嘲讽着庄子萱,讥讽笑声如同浪潮一样传递开。 庄子萱若无其事的一一看去,把她们的脸记在心里。 “快看,是冠军侯!” 不知道是谁先诧异惊叹出声,所有的女眷都停下言语,纷纷整理衣冠,翘首企盼的看着门口。 庄子萱逆光去看,见敖霄走来,身量高挑面容俊美,立在她身边的小姐们几乎都羞红面颊,对敖霄暗送秋波。 敖霄却旁若无人,径直分开人群,没多说话,只是靠近庄子萱站立,态度昭然若揭。 庄子萱却敏锐察觉到他身上淡淡酒气,忍不住皱眉。 “我替你诊脉看看,你这身子要少喝酒,我原先叮嘱过的,怎么这样不小心?” 女子柔软指尖搭上手腕,敖霄先是微微一怔,很快开口道:“本侯晓得,些许薄酒罢了,莫要担心。”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七皇子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柔情脉脉的场面,四周好像都插不进那一对人,只有他们两个。 他瞬间脸色铁青:“庄子萱,你好歹跟孤还有婚约在身,大庭广众之下,怎可如此不知羞耻!” “庄小姐医者仁心,替本侯诊脉,怎么到七殿下口中就成了不知羞耻?难不成七殿下自己有过不知羞耻之事,所以看谁都是如此?” 敖霄头也不抬回怼,却正中七皇子下怀,他反应极快:“既然冠军侯如此回护庄小姐,孤便与她退婚,成全你二人美事,如何?” “自然是好事,陛下——不知您意下如何?” 敖霄看七皇子主动提出退婚,却是一笑,将话题抛给刚刚进来的太后以及皇帝。 七皇子的笑容在脸上僵硬片刻,他匆忙转身,果不其然,已经看见气的脸色煞白的太后,老人家沉声道。 “小七,你可是真的要同**丫头退婚?冠军侯,你可是当真要迎娶**丫头?” 庄子萱豁然抬头,看见眼下乌青一片,身材有些虚浮的皇帝,是明显酒色掏空身体的表现。以及此刻紧皱眉头,面带不渝的太后,很快又收回视线。 在场众人纷纷下跪见礼,庄子萱跟着照做,动作看似认真,实则敷衍,半点敬意都没有,敖霄不免又看了身边女子一眼。 “小七,朕亲自为你挑的婚事,你有何不满意?” 皇帝坐在首座,怒容满面,看向自己儿子的视线里也满是暴戾。 七皇子柴恢额角渗出冷汗,他咽了咽津液。 “说啊,怎么说不出口了!难不成你现在翅膀硬了,朕已经做不得你的主了?”满堂死寂,皇帝暴怒呵斥出口,桌上酒杯被他狠狠砸在柴恢身上。 皇帝一怒,柴恢当即嘭嘭磕头:“儿臣不敢!父皇为儿臣、为儿臣挑的婚事极好,只是儿臣情难自禁……” 说到这里,柴恢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只是儿臣真心仰慕若敏,还请父皇成全!” 他下了狠劲,地面上的酒杯碎片把他额头划破,此刻鲜血滴落,显得尤为可怜,更显得他对林若敏痴情一片。 皇帝阴沉沉看去女眷堆里,在场的相府大小姐林若敏腿一软,跟着跪了下来。 这一下,倒像是苦命鸳鸯一起在哀求。 坐在一侧的太后看着自己这个孙儿,心中惊怒交加,越发的喘不过气,像是破旧风箱般大口喘气,脸色也青紫难看。 皇帝仍旧在厉声训斥柴恢,庄子萱却敏锐注意到太后的不对劲,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听皇帝一声爆喝。 “你这亲事,是庄范救了朕性命才赐下的!难道你的亲事,比朕的性命还要重要?给朕滚回你自己府中,闭门思过!” 随着皇帝这一声怒喝,太后也终于撑到极限,身子一歪就栽倒在桌上,扑通带落矮桌,酒水果品滚落,满堂乱成一团。 皇帝脸色一变,“太医!快寻太医来为太后诊治!来人,把太后带去后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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