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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垂死的相公忽然睁开眼

未消残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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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傅霆弦刘嬷嬷   更新: 2022-09-07 13:3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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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霆弦刘嬷嬷《新婚夜,垂死的相公忽然睁开眼》讲的是一朝穿越,别人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而她确实一睁眼就坐上花轿,嫁给一个连孩子都不许她生的臭男人!臭男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却被人下毒,昏迷不醒她看着自己带来的医药空间陷入沉思,这个便宜夫君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就在这时,垂死的夫君忽然居然睁开了眼睛!初见:傅霆弦冷淡:"女人,你不许生下我的孩子"毓宁无所谓:"哦,不生就不生"后来:傅霆弦满脸缱绻:"娘子,我们是不是该生个孩子了?"毓宁冷淡:"你不是说不许生吗?"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不许怀上他的孩子 “王爷有令,毓宁郡主须签下契书才能嫁入王府。” 毓宁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听见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同时看到一顶红盖头正罩在她的头上。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祖传的医药空间里清点药材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下一秒,不属于她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毓宁指尖擦过嘴角,果不其然看见一抹暗色却刺目的红。 在自己进入这具身体之前,原身已经被人下毒,死的快速且安静,连鲜血都没流多少。 就在这时,花轿外又传来了不耐的声音。 “郡主难道想违抗王爷的命令?” 对方口中的王爷便是当今皇帝的叔叔,大燕皇朝的摄政王傅霆弦,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原身的记忆中,这是她惹不起的存在。 快速整理好心情,毓宁直接用袖子擦掉了嘴角的血,隔着轿帘声音镇定自若。 “不知王爷希望本郡主签下什么契书?” 对方是摄政王的心腹,语气带着几分倨傲:“我们王爷不喜孩子,希望郡主能够在此立下契书,即使进门后也不能要孩子。”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听的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愣了一瞬。 紧接着议论声四起。 “王爷不想和她生孩子,是不是压根就不喜这个郡主啊,不然怎么大喜之日连接亲都不来?” “要我说也难怪王爷不喜,这本就是强扭的瓜,这毓宁郡主生的‘珠圆玉润’,王爷只怕是有苦说不出,才出此下策吧……” 渐渐的,议论声就变成了对毓宁的嘲笑。 毓宁却不以为然,原身本是大燕朝战神的独生女,身份尊贵,只因父亲战死沙场,她再无依靠,这才被父亲生前好友裕亲王收养,成了毓宁郡主。 正因如此,原身才会被裕亲王的嫡女嫉妒,直接被她一把毒药在花轿上就结果了性命。 原身性格和善,不争不抢,就连这门看似高攀的婚事,也是宫中太妃所定,就算有再多人嘲弄她,也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轿外人还在催促,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毓宁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时,少女却脆生生的应了一句。 “好,契书拿来。” 传令的冷风都愣了一下,本以为她会大闹一番,毕竟这个要求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很无理。 但转念他就想通了,以他家王爷的权势,不管提出怎样的要求对她来说都稳赚不赔。 他冷笑一声:“那就烦请郡主在契书之上签字画押,以作凭证。” 毓宁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签字画押一气呵成。 一场令人咋舌的闹剧结束,花轿终于被抬进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大婚,宴请全城百姓,而毓宁这个新娘子刚从轿上下来,就被人带进了新房。 “王妃,请您自己掀开盖头。” 居然还有叫新娘子自己掀开盖头的?毓宁微微蹙眉心里感觉奇怪,下一刻她就看到眼前的冷风,正满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这是怕她对他家王爷做什么吗? 就在这时,毓宁看到一旁的喜床上正安静的躺着一个男人。 他有一张俊秀到极致的面容,眉目深刻犹如鬼斧神工,只是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那双纤薄多情的唇也呈现出淡淡的青紫。 能躺在这里的大概就是她的便宜相公——摄政王傅霆弦。 “他中毒了?”毓宁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 冷风微微一惊,王爷中毒昏迷的事除了他们几个心腹和太妃外,没人知道。 这个毓宁郡主怎会…… 毓宁上前一步,直接将碍事的盖头扔到一边,准备给她这个便宜夫君把个脉。 冷风见状立刻挡到她面前:“你要对王爷做什么?” 毓宁耐心解释:“我会些医术,可以给他解毒。” 冷风却丝毫不信:“郡主何时学过医术?属下劝你,还是别对王爷动心思!” 毓宁一阵无语,要知道素来只有别人求着她看病的份。 “我若不会医术,又是如何看出王爷是因为中毒才昏迷不醒的?” “谁管你这些,总之我身为王爷近卫,绝不许你擅自接近他!” 毓宁回以冷笑,他还真把她当成原身那样的软柿子了。 “我虽然签了那份契书,但不代表我王妃的身份就不做数了,就算我真的要对王爷做什么,也轮不到你一个近卫来指手画脚吧?” “你……”冷风瞬间哑口无言。 这时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推门进来,对毓宁行了个礼。 “老奴见过王妃,老奴是太妃派来伺候王妃的刘嬷嬷,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就好。” 刘嬷嬷的到来让冷风神色一变,随后都不用毓宁在说什么,刘嬷嬷就已经三言两语的把冷风打发走了。 看来,冷风也拿宫里的人没辙。 “王妃,您是有福之人,太妃相信您定能带给王爷福气,所以您无需在意别的,只要好好呆在王爷身边就好。” 毓宁感受到突来的热情,心里很诧异,但面上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位刘嬷嬷还不知自己签下契书之事。 “王妃切记,晚上一定要睡在王爷身边!” 刘嬷嬷说交代完自觉离开,实则还是寸步不离的在门外守着。 毓宁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傅霆弦身边躺下。 她闭上双眼,心神微动,一个偌大的空间便出现在她眼前,空间有七层,但祖传到她手里也只能打开前三层,里面是各种药材以及无数先进的医疗器材。 就在毓宁准备用仪器给傅霆弦检查一下的时候,愕然发现空间竟然又打开了两层,这两层有很多的医学书籍,粗略看了几眼,她就惊喜的发现竟然全都是已经失传的孤本。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毓宁先用极细的针管给傅霆弦抽血化验,看看她这个便宜相公到底中了什么毒。 忙完这些,毓宁已经疲惫不堪,就这么躺在傅霆弦身边,看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毓宁睁开眼一扭头就看见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毓宁吓了一跳,这家伙居然醒了! 冷静下来后,毓宁第一时间叫了人。 众人赶来,大夫立刻切了脉,最后得出结论。 “王爷并没有真正苏醒,他睁眼只是身体反应,不过对于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有好转的迹象了。”
第2章 垂死的相公睁开眼 一番话引得刘嬷嬷和冷风都面露喜色。 刘嬷嬷立刻道:“大师说的果然不错,王妃您真的是个有福的,只在王爷身边呆了一晚上,他的情况就有好转了!” 冷风的笑容凝在嘴角,看着刘嬷嬷开口:“您说是因为她,恐怕为时尚早了吧。” 毓宁懒得搭理他。 刘嬷嬷也是装没听见冷风的话,热切地拉住毓宁的手:“王妃,按照惯例您和王爷今天要进宫去见皇后和太后娘娘,但王爷这情况……所以只能委屈您一人去了,不过太妃也在宫里等您,如果她知道王爷的身体有所好转,肯定会很高兴。” 毓宁知道这个规矩,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开始收拾。 临走前冷风还警告她,不能把傅霆弦的确情况说出去,毓宁直接回他一个白眼,她又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最后,毓宁在刘嬷嬷的陪同下进了宫。 和她印象中的皇宫有些出入,不过富丽堂皇,占地面积极大,可见大燕的国力强盛。 很快,毓宁就见到了当今皇帝——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龙袍又不苟言笑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可爱。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王妃请起。” 坐在小皇帝身旁的太后,温声开了口。 比起小皇帝,这位风韵犹存的美颜太后更显威仪。 从原身的记忆中,毓宁得知先帝驾崩后,新皇登基,可他毕竟年幼,朝中事务只能由摄政王傅霆弦代为管理。 毓宁能够看的出,这位年轻的太后看着亲切,可眼中的野心和冷意丝毫不减。 月太后眉眼带笑的看着毓宁,“昨日大婚虽已尽了祖上礼制,但终究略显仓促,宁儿你不要觉得委屈才好。” 毓宁这幅身体非常肥胖,屈膝行礼的样子都很滑稽。 “娘娘严重了,能嫁给王爷已是妾身的福分。” “前些日子摄政王因为狩猎受了伤,哀家和皇帝一直都十分挂心,不知如今恢复的如何了?” 听出太后话语中的试探之意,毓宁微微低头,脸上适时带了几分女孩家的娇羞,“多谢娘娘惦记,王爷身上的伤目前尚未痊愈,不过……不过昨日倒是……” 她刻意表现出新婚小妇人的姿态,眼帘微抬,正好看到太后沉下去的脸色,不过对方还是勉强笑了笑,又十分大方的赏了她很多东西,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消失后,毓宁才不动声色地松口气。 若她猜的没错,傅霆弦中毒的事恐怕跟这位太后有关。 离开乾正宫后,刘嬷嬷便带着毓宁去了太妃的住处。 太妃乃是先帝和摄政王的养母,出嫁前乃是镇国将军的嫡女,身份极其尊贵,为人又和善温柔,在大燕皇室中很受尊重。 毓宁见她看到自己后便露出笑容,那份喜悦是装不出来的。 “好孩子,你来了。” 毓宁赶忙行礼,太妃更是笑呵呵地亲自上前将她扶起。 刘嬷嬷见状,立刻将今晨傅霆弦的事禀报一番,嘴里夸毓宁的话就没停过。 太妃听后紧紧的握住了毓宁的手。 “那孩子从小命就不好,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些年来为了大燕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日后若没了他,只怕能够为我朝征战的人都没了。” 毓宁微微垂眸:“太妃放心,王爷福大命大,定能平安无事。” 太妃笑着叹了口气,“这话若是放在昨日,哀家这心里都不太信,可你嫁去后霆儿的情况马上就有了好转,这真真是你带去的福气啊。” 顿了顿,太妃又道:“不过那孩子的脾气秉性哀家知道,我这把老骨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他身边能有个知心的人,能为他诞下子嗣。” 闻言,毓宁抬眼看向太妃,见太妃神情认真严肃,心里不免咯噔一声。 不会强行逼迫生孩子吧? 可傅霆弦根本不想要孩子,太妃的心愿终究会落空。 毓宁在心里叹口气,可看着太妃殷切希冀的目光,她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先应下来,等傅霆弦醒了之后,让他自己和太妃商量吧。 听到毓宁答应,太妃又赏了一大堆珍奇古玩字画给她,毓宁看着盛满的马车心里很无语。 回王府后,毓宁借口自己饿了,让刘嬷嬷去厨房做些点心。 等对方离开,她立刻进入空间查看昨天验血的结果。 结果正如毓宁猜想的那般,傅霆弦身上中的毒十分复杂,马钱子、雷公藤、曼陀罗……随便一样都是要人命的东西。 这些毒药在任何一个大夫眼中都是难解的奇毒,可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只是经过一番研究,毓宁发现想要炼制解药的话,医药空间里还缺了一位很重要的药材。 毓宁想了想,决定去找一下自己的同行。 昨日看诊的大夫,这会正在院子里晒药材。 毓宁直接开门见山:“不知李大夫这里有没有一味叫钩吻的草药?” “这钩吻可是剧毒,王妃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为了给王爷治病啊,我缺一味药材,只能问问你了。” 李大夫满脸震惊的指着毓宁:“你、你说什么?你难道想害王爷性命不成?” 毓宁一阵无语,钩吻确实是一种毒性与药性并存的药,听着可怕,可要想解了傅霆弦身上的毒,这味药必不可少。 可李大夫却完全不听解释,甚至叫嚷起来,没多久就把冷风给引了来。 听李大夫说了事情经过后,冷风直接拔剑架在了毓宁的脖子上。 “妄图害王爷者,杀无赦!” 毓宁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这人是什么德性也懒得解释,只道:“医者父母心,我本意是为了治病救人,倘若你处处猜忌,那这个人我便不救了。” 谁爱救谁去。 说罢便转身离开。 可话是这么说,当毓宁回到房间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傅霆弦,最终还是有点心软。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从小家里长辈就教过她,从医者一定要以病人的身体为先。 天天跟傅霆弦在一起,她实在做不到真的视而不见。 虽说眼下解药炼制有困难,但毓宁还是想用现代的解毒剂试一试,就在她抬起傅霆弦的胳膊准备注射药剂的时候,一道清冷低沉又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在毓宁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毓宁倏地抬眼看向他。 正好撞进那双漆黑深邃,又满是凌厉的眼眸中。
第3章 玩脱了 一时间,时间仿佛凝滞了。 毓宁怔怔地看着他,傅霆弦的目光在她脸上停滞片刻,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冷漠的字。 “滚。” 这摄政王府的人都是什么毛病,不会好好说话吗? 不过此刻对于傅霆弦突然清醒的原因,远远盖过了其他。 毓宁没心思跟他打嘴仗,自顾自的把起脉来。 脉搏依旧崎岖凶险,但比原先平滑了许多,体内的毒更是解了大半。 奇怪,她什么都没做,毒怎么可能自己就解了? 还是有人在暗中帮忙? 傅霆弦看着毓宁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可惜他身体动弹不得,眉目阴沉如冰,“滚——不许碰本王!” “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体是怎么回事,不是要害你。” 毓宁对病人向来很有耐心。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冷风就走了进来。 连看都没看毓宁,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傅霆弦面前,“属下见过王爷!王爷,您终于醒了!” 傅霆弦还动不了,只是抬了抬下巴冷冷地开口:“让她滚出去。” “我……” “王妃,请吧。” 没等毓宁在说什么,她直接被冷风赶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正在焦急等待的刘嬷嬷,毓宁连忙把傅霆弦的情况如实告知,刘嬷嬷听完连连朝着苍天跪拜,嘴里念叨着老天有眼。 “王爷如今能够醒过来,都是托了王妃您的福啊。” “和我无关。”毓宁想到傅霆弦的态度,心中颇为不忿。 就在这时冷风推门出来。 “刘嬷嬷,王爷有事要同你商量。” 刘嬷嬷拉着毓宁,“王爷有什么话,王妃也是听得的。” 冷风刚要阻止,傅霆弦冰冷淡漠的嗓音传出——“让她一块进来。” 傅霆弦此时正倚靠在床边,这样的姿态原本该有些狼狈才是,可放在他身上,却给他平添了几分慵懒华贵,眉眼间带着属于上位者的睥睨之态。 毓宁再次对上他那双如冰一样冷漠的双眼,光是看着就让她如同坠入冰窖。 气氛冷凝。 “刘嬷嬷,麻烦您转告太妃,原先本王因为中毒昏迷不醒,这才有了这门荒唐的亲事,如今本王已醒,这件婚事便不作数了。” 刘嬷嬷是看着傅霆弦长大的,对他自然了解。 这位摄政王面冷心软,而且最为孝顺。 “王爷,这件婚事虽是太妃的意思,可她也是为了你好,不想看你身边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刘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妃时常老说自己年纪大了,最放心不下您,您难道忍心看到太妃再为您忧心吗?” 刘嬷嬷把太妃搬出来,傅霆弦果然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淡淡开口:“那便依太妃的意思吧。” 毓宁挑了挑眉,看来这家伙虽然冷得像块冰,但确实孝顺。 傅霆弦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后,只留下毓宁一人。 二人独处,他身上冷漠的气息愈发明显,连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厌恶。 那双如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毓宁下意识后退一步。 傅霆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凉的没有温度:“为了太妃的身体,本王可以暂时容许你留下,待太妃重回寺庙清修后,这门婚事便作罢。” 毓宁松了口气,灿然一笑:“王爷放心,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她所希望的? 难道跟他这个摄政王成亲,还委屈了她不成? 不知为何,傅霆弦的内心升起一股烦躁,眉目更加冷沉下来,“既是如此再好不过,届时本王会满足你一个要求。” 心里的负担没有了,毓宁的心情自是放松下来,调侃道:“若我想要的是王妃的位置呢?” 现在又想要王妃的位置了? 傅霆弦眸色深深:“大燕朝的王爷不下十数位,除本王外,你想要嫁给谁本王都可让你如愿。” 毓宁挑了挑眉,她没有再嫁人的心思,但就怕她没怀上傅霆弦的孩子,这段婚事太妃不会尚罢甘休。 …… 傅霆弦醒来后,府里就为她单独准备了一间房,没了外人在,毓宁可以随意出入空间了。 她现在对于新开放的两层空间如饥似渴,迫不及待的想要研究那些医书,好在她和傅霆弦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对方身体还没好,却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毓宁这两日则是快乐的吃吃喝喝,把医书的古方子研究了七七八八。 “王妃,后厨师傅新做了几道菜,刘嬷嬷请您去品尝一下。” 毓宁正在喂鱼,一个模样乖巧的小丫头过来禀报。 “好,你带路。” 毓宁跟着丫鬟进了一间房,并没有看见什么菜品,反倒是房间正中点燃的烛火,看起来分外扎眼。 淡淡的香气让毓宁瞬间警醒,就在她要转身出门的时候,那个小丫头却干脆利落的关上了门,随即传来落锁的声音。 居然有人赶在王府里这样对付她? 毓宁的眉眼沉了下来,真当她是软柿子认人捏吗! 就在这时,房间里却忽然传来一道几不可闻的粗喘声。 毓宁回头一看,不远处的床榻上正坐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形,即便发丝凌乱也是难言的俊美,额间沁着薄汗,眼角还泛着一抹淡淡的红。 这是……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傅霆弦难得的狼狈,尽管看毓宁的眼神依旧冷淡,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素来冷得像冰又凶巴巴的家伙露出这样的姿态,让人难免会起逗弄之心。 毓宁上前一步,“哎呀,王爷怎么如此狼狈?衣衫乱了还满头大汗,需不需要我叫人过来?” 傅霆弦眼睛通红,看着毓宁的眼神无比凶狠,他伸出手狠狠一扯,毓宁便被他压在身下。 毓宁这才有点慌,刚要从空间找出解药强行塞到傅霆弦嘴里,却发现为时已晚,她的双手都被他死死遏住,无法动弹。 同时,她身上那种燥热的感觉也快速传遍全身,如同蚀骨之蚁,毓宁很快便脸颊发烫,整个人止不住的喘息起来。 遭了,这下玩脱了! 她抬头看向傅霆弦,那双素来冰冷的眼眸里,此刻带着如火般的滚烫深邃,几乎要将她整个吞没。 次日清晨,毓宁在腰酸背痛中醒来,刚一睁眼就被一个巴掌打的大脑一片空白。 啪——
第4章 你是不是有毛病 “傅霆弦,你是不是有毛病?” 在看清楚打自己的人是谁之后,毓宁实在是忍不了了,她才莫名其妙的丢了身子,现在又被罪魁祸首扇巴掌! 她昨天就不应该轻易妥协!应该死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可恶! “呵。”傅霆弦冷笑一声,眸中阴霾沉沉,“敢算计本王的人,你是第一个,我倒是小看了你!” 毓宁简直莫名其妙,明明她才是被害人,和傅霆弦睡觉吃亏的也是她,凭什么还要莫名其妙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毓宁刚要发作,门外就传来了刘嬷嬷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王爷王妃起了?老奴服侍二位梳洗吧。” 傅霆弦一愣,微微皱眉,看了看红着眼眶的毓宁,瞬间明白过来这件事的原委。 薄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二人各自穿戴整齐,毓宁看着身上的痕迹,安慰自己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咬回去。 傅霆弦则是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刘嬷嬷一进屋便笑呵呵地祝毓宁早生贵子,毓宁根本有苦难言。 本来只是缓兵之计才答应太妃的要求,没想到对方直接来了这么一手。 真是防不胜防。 刘嬷嬷收拾了被褥,满意的离开,只留下屋里的两人。 相对无言。 这时冷风进来,他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开口便是对毓宁的嘲讽。 “居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王妃还真是让属下长了见识!” 毓宁深吸一口气,心中想着自己迟早有一天要撕烂冷风的这张臭嘴。 “既然长了见识,那就好好学着点。”毓宁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冷风还在愤愤不平,“王爷,她如今就敢做这样的事,以后还保不齐会如何对您!” “她?”傅霆弦收回盯着毓宁离开的目光,继而面无表情地看向冷风,“冷风,不管日后如何,毓宁现在还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守好你的规矩,别被本王听到第二次——” 听出傅霆弦口吻中的不悦,冷风立刻跪下,面露惧色:“还请王爷恕罪,属下知错了。” “自己去领罚。” “是。” …… 毓宁回到自己的小屋,心里窝火的很,可傅霆弦偏偏是她现在得罪不起的。 等着吧! 等他们和离,她会让傅霆弦付出代价! 毓宁心情烦躁想去空间里看书,转眼就看到放在旁边桌上的红色帕子,这时她才突然想起,按照这里的规矩,明日便是她带着新婚夫君回门的日子。 原身已经被裕亲王的嫡女傅南霜害死了,可她不能让她白死。 毓宁从原身的记忆中看到,因为裕亲王对原身爱护有加,导致他的嫡女傅南霜嫉恨原身,从小到大不知给原身使了多少绊子。 傅南霜表面亲热的喊着妹妹,到头来还是因为嫉妒原身可以嫁给傅霆弦,直接害死原身。 毓宁一向奉行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个仇她自然是要替原身报。 也好,反正现在一时三刻无法跟傅霆弦抗衡,稍微收拾一下傅南霜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骤然轻松不少,午饭都多吃了些,正在小院散步消食的时候,一名相貌稚嫩的少年却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是你害得我哥哥被王爷罚?” 少年模样稚嫩,看起来不大,说话的口吻也带着一股孩子气。 毓宁皱眉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你哥哥是谁,但在这王府之中的人都该称我一声王妃。” 少年被噎了一下,不情愿地开口:“我叫冷雪,我哥哥是冷风,他因为你被王爷责罚了!” “哦。”毓宁面无表情,“所以呢?” “你——”冷雪恼怒地跺了跺脚,“你害我哥哥被罚,竟然还问我所以?” 毓宁冷笑,双手环胸斜睨着他:“行,那本王妃问你,你哥哥是因为什么被罚?” 冷雪有些犹豫:“是……是因为他对你不敬……” 对她不敬被傅霆弦罚了吗? 毓宁心里微微一怔,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冷冷一笑继续道:“如果你觉得你哥哥不该被罚,那你也该去找王爷,而不是找我。” “我——”他要是敢去找王爷,怎会来找她! “再有,冷风只是王爷的下属,而我是王爷的正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冷风他以下犯上被罚,难道还要我这个主子去跟他道歉?” 冷雪被毓宁的话驳的无法开口,当即又羞又恼,紧紧抿着唇,目光不甘地瞪着她。 毓宁懒得跟这种孩子计较,一派慵懒地开口:“没什么事就让让,别当着本王妃散步。” 冷雪再不情愿也只能退开,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毓宁的背影,不是说这位郡主很好拿捏吗!为什么这么厉害,他要再好好查查!不能再让她欺负哥哥! …… 翌日清晨。 毓宁一人上了回门的轿子,按照规矩这种时候本该是夫妻二人一同回去。 但她跟傅霆弦的关系…… 算了,反正她是回去算账的,有没有傅霆弦没什么所谓。 可刘嬷嬷怕毓宁伤心,连忙宽慰她:“王爷公务繁忙,不能和您一起回去,但让人备下了厚礼。” “好,嬷嬷放心,我自己回去即可。” 轿子很快到了裕亲王府门口。 毓宁下轿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堆人,目光中有的好奇,有的嫉妒,唯有站在人群中间的裕亲王是满脸的关切与思念。 裕亲王一直将原身视为亲生女儿疼爱,想必这几天也很担心她吧。 毓宁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礼,喊了一声义父。 裕亲王左右打量着她,“一切可都好?” 毓宁笑着应道:“女儿一切都好。” “妹妹若是在那边受了委屈,也不必在我们面前强撑,大家都是一家人。” 见毓宁居然真的活着回来了,傅南霜心里恨得痒痒,但面上还是故作温柔地开口,“妹妹,怎么不见王爷同你一起回来呢?” 听着像是关心的话,可实则意在指出毓宁根本不受傅霆弦的待见。 裕亲王闻言皱起眉头,“王爷他?” 毓宁面不改色的撒谎:“义父您是知道的,王爷前些日子受了伤,如今还需静养。” 傅南霜不甘示弱又道:“可这毕竟是妹妹回门的大日子,你一人回来若是叫旁人知道了,难免会笑话……” “本王不过是来迟片刻,竟然让王妃被人笑话了?” 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身后响起,众人惊讶的扭头看去,一顶八抬大轿在不远处停下,傅霆弦正挑开帘子,面色不悦地看过来。
第5章 妹妹不会生气吧 毓宁和傅霆弦四目相对,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傅霆弦则淡漠地错开了目光。 从轿子走到毓宁身边每一步都极具压迫感,这个男人是大燕最有权势之人,无论是谁见到他,都要敬让三分。 裕亲王见到傅霆弦来了,立刻热络的打了招呼,傅霆弦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傅南霜。 “本王如今来了,不知可还会有人笑话我的王妃?” 傅南霜又惊又惧,表情还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羞涩,“自、自然不会。” 毓宁看着傅南霜,她真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爱慕傅霆弦的事。 脑海里闪过近亲不能结婚几个大字,毓宁面色复杂的看了傅霆弦一眼。 幸好傅霆弦不要孩子,否则生出来的岂不…… 傅霆弦见她目光怪异地盯着自己看,当即皱眉,还没开口就见毓宁已经转过头去。 这个女人!他是不是给她好脸了? 一箱箱回门礼被抬进裕亲王府,所有的女眷都红了眼,要知道这里任意一箱东西都价值千金。 反观毓宁,明明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却偏偏有了这样泼天的好运,谁能不在心里憋一口气! 傅南霜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眼神在傅霆弦和那些回门礼上来回往返。 这些本都该是她的东西,可偏偏都被毓宁这个贱人给抢走了! 自己明明给她下了药,她为什么还活蹦乱跳! 傅南霜咬着红唇,满是不甘。 …… 进了裕亲王府,作为新婚夫妇,自然要被长辈问东问西,傅霆弦这人虽然性格很冷,但倒是很懂得尊敬长辈,对裕亲王也是有问有答,只不过大都是胡编乱造的答案。 真亏他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成了刻板无聊的家国大事。 裕亲王叹了口气:“南方水患积年难解,马上又到梅雨季,只怕又有百姓流离失所了。” 毓宁无聊的紧,正想着找个理由出去走走,傅南霜便站了起来:“妹妹一向听不懂这些家国大事,不如咱们姐妹俩一块儿去散散心,聊聊天如何?” 毓宁看她一眼,这女人说话总是话里有话,这种时候还要折损她没什么文化。 她索性点点头道:“确实挺无聊的,义父,女儿以为南方水患堵不如疏,与其一味瘀堵,不如修缮水利,将其引灌到干旱的北方,岂不是一举两得?” 傅南霜心中冷笑,面上故作惊讶,“妹妹只怕不知道,我大燕地域广阔,这样的法子只怕是行不通的。” 毓宁耸了耸肩:“南方水患是积年之灾,修缮水利却是长善之法,久病自然得多用药。当然了,我没读过什么书,不懂这些,姐姐说的都对。” 傅南霜心中得意,正要再讥讽她两句,却听见一声沉吟。 “积年之患,确实得根治才行……” 那是傅霆弦的声音。 他居然正在认真思考毓宁的胡言乱语! 傅南霜心中大惊,立刻转移话题:“这些事我们女子家也插不上手,妹妹咱们还是出去吧。” 毓宁没再多言起身跟她离开了。 一出前厅,傅南霜便引着她回了出嫁前的小院,推开院门后,入目的便是一个种满了花的小花园,很多花一看就是刚栽种不久,土还是新翻的,至于原身的房间,则是已经堆满杂物。 还真是迫不及待。 傅南霜见毓宁面无表情,心中暗笑,脸上却满是歉意的说:“真是抱歉妹妹,我想着你嫁去了王府,日后应当用不上了,便将这里收拾出来用作了花园,你不会生气吧?” 毓宁摆了摆手,大方道:“左右不过一个院子,姐姐愿意用就用吧。” 傅南霜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她慢悠悠的叹了口气:“左右我在王府院子多的住也住不完,前些日子想种些草药,挑了半天都花眼了也没定下来,不像姐姐不用担心这个。” 傅南霜:“……” 毓宁又问:“对了,不知义父知不知道我这院子成了姐姐的花园?” 裕亲王当然不知道,他一向疼爱毓宁,怎么可能会同意傅南霜私自占了她的院子。 毓宁懒得搭理脸色发白的傅南霜,自顾自的蹲在地上打量起地上的花花草草,有些草是她比较熟悉可以入药的,但也有一些从未见过,似乎是这个时代独有的种子。 “以后种些厚朴川穹倒也合适……” 毓宁念叨了几个药材的名字,傅南霜都是第一回听,刚想问她在说些什么,就见丫鬟带着两个少女走了进来。 “小姐,尚书府的二位千金来了。” 傅南霜立刻露出笑容迎了上去,尚书府的两位千金和她岁数相差无几,平日里玩得最好。 姐姐李芝蕊满脸欣喜的看着傅南霜,“南霜妹妹,我们方才看见前院可堆了好些宝贝呢。” 妹妹李灵心接着说:“我瞧了一眼,那一个珠钗钏子用的都是顶好的南海珍珠。郡主,这些可都是你的?” 傅南霜脸色微变,这些都是毓宁的回门礼,要是让她们知道这些都是往日他们最瞧不起的毓宁的东西,自己这个嫡女岂不是要遭人议论? 但傅南霜又转念一想,毓宁的回门礼说到底就是裕亲王府的东西,而她是裕亲王的嫡女,以后自然也是她的东西。 “没错,那些都是我的。” “真羡慕啊,郡主才貌双全乃是京城贵女中最出挑的,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这些宝贝了。” 傅南霜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但还在故作平静:“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算不得什么,你们若是喜欢,待会儿一人挑一件带走吧。” “挑什么?” 毓宁冷不丁的出现,吓得三人都是脸色一变。 “这……毓宁郡主?你怎么……” “今日是我七天回门的日子,你们说的那些应该是我的回门礼吧?” 傅南霜有些不悦:“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些虽是你的回门礼,但日后也是王府的东西,难道我不能随意安排吗?” 毓宁在心中冷笑,您还真是理不直气也壮。 她爽快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傅南霜松了口气。 “只是……”毓宁话锋一转,“这些东西都是王爷送给我的,姐姐想送人,是不是得经过王爷的同意呢?” 恰在这时,傅霆弦和裕亲王一起过来,裕亲王疑惑道:“什么事要问霆弦?”,
第6章 好吃的很 傅南霜没想到傅霆弦和裕亲王会忽然过来,诧异的瞪了毓宁一眼。 傅南霜刚想遮掩,却听见毓宁道: “姐姐想要将我的回门礼送给李家的两位姐姐,我没什么意见,可这东西都是王爷送的,我想着总要问询一句才是。” 毓宁说着微微低下头,无辜局促的模样,好似被人欺负了却不敢言说一般。 傅霆弦挑了挑眉,他的心里自己这个王妃不是个那么容易被别人拿捏的角色。 一旁的裕亲王则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霜儿,这是你妹妹的回门礼,岂是你能拿来随便送人的东西,府中的宝贝不是没有,送那些就行,这些回门礼不许擅动!” 傅南霜咬牙,感觉到身旁的李家姐妹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她在家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父亲,以我和妹妹之间的感情,这些东西……” 结果又被打断。 “义父,以我和姐姐之间的感情,她如果想要,只要王爷不介意的话,我也……” 傅霆弦看向毓宁,发现她也正暗示的看着自己。 有意思。 傅霆弦在毓宁的目光下配合的点点头:“这些是本王给你的东西,自然希望你能物尽其用。” 傅南霜闻言低下头,险些藏不住眼中的恨意。 李家两姐妹面面相觑,心知如今的毓宁已不是那个任由她们欺负的胖丫头了。 李芝蕊立刻道:“我们不过是瞧那些珍宝难得一见,随口提了一句,只是高兴王妃和王爷幸福和睦。” 李灵心也附和起来,两姐妹一块儿拍起毓宁的马屁。 要知道在当初,她们可明里暗里不知嘲笑过毓宁多少次,甚至还当着她的面说她肥的像头猪。 对于她们的恭维,毓宁眼皮都没抬一下,这姐妹俩自知自己得罪过她,连忙借口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两姐妹离开后,毓宁瞟了一眼傅南霜,小心翼翼的询问裕亲王,“义父,我在这院子里住了许多年,心中颇为留念,不知日后回来能不能还继续住在这里?” 傅南霜一下捏紧了帕子。 裕亲王不解:“这本就是你的院子,你想住,自然可以继续住。” “可是……”毓宁看着傅南霜,一字一句道,“姐姐说这里日后便给她放些杂物,种花种草用了。” 裕亲王面露愠色,抬眼仔细一看,可不如同毓宁所说的那般,院子里被种上了些半死不活的花草,屋里也堆满了杂物。 傅霆弦瞧着,笑了笑,“皇叔是打算晚上让我和毓宁睡杂物间吗?” 裕亲王这下真的怒了,他平日很少管府里的事物,没想到傅南霜居然擅作主张。 傅南霜眼睛一转,挤出几滴眼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妹妹嫁出王府之后,就用不上这院子了,留着也是浪费,不如种些花草……” 裕亲王怒道:“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大的地方,哪里不够你种花草,非得在你妹妹的院子里种?给我回房里禁足一个月!” 傅南霜立刻哭的梨花带雨,毓宁冷眼看着,不用猜也知道她下面的戏码。 “我种的这些花都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只是思念母亲,没有别的意思……” 从前傅南霜每一次做了过火的事情,都会把她那个早亡的母亲搬出来,可是偏偏就是裕亲王的软肋。 果然裕亲王一听这话,便悠悠的叹了口气,一副为难的模样。 毓宁立刻乖巧体贴道:“义父,我相信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不如这样,您就当是补偿,把这院子还给我,不要再责罚姐姐了。” 裕亲王看见她圆润可爱的笑脸,这才松了口,“行,那便听你的。” 傅南霜得意,果然父亲最疼爱的人永远是自己,毓宁也只能靠边站。 她得意的看向毓宁,却发现对方已经拍了拍手,吩咐那些下人把院子里种的不堪入目的花草全部给拔掉。 傅南霜气结。 毓宁却心满意足地安排起了自己要在院子里种的东西,眉眼之间散发着光,而这光也恰恰被傅霆弦看在眼里。 晚上的家宴,裕亲王准备了一大桌子,全部都是原身爱吃的那些菜,毓宁粗略的看看,便知道原身并不是那种吃易胖食物的人。 在入裕亲王府之前,她也是纤细瘦弱的,变成如今福气满满的样子,必定有原因。 而罪魁祸首傅南霜厚着脸皮坐在了傅霆弦的左手边,十分热络的给他倒酒。 傅霆弦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甚至隐隐还有冷脸的迹象。 毓宁瞧着好笑,他俩理应算是堂兄妹,但是傅南霜不仅只敢称呼傅霆弦王爷,还对他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傅南霜屡次被傅霆弦婉拒,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扭头一看毓宁却没事人一样的吃吃喝喝,忍不住嘲讽道: “妹妹,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你还是少吃一些吧,你嫁给了王爷,日后出门便也代表王爷的脸面……” 言下之意便是毓宁太胖,丢了傅霆弦的脸。 毓宁闻言直接轻笑一声,杏眸却明亮坚定:“这世上有这么多人,我总不可能随了所有人的意。况且有人喜欢钱财,有人崇尚名利,更有人见了英俊的男人就移不开眼睛,相较之下,我不过是喜欢吃吃喝喝,应当妨碍不了别人吧?” 傅南霜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毓宁这个贱人,是在指桑骂槐的说她觊觎傅霆弦! 毓宁继续道:“说起来,从我入府开始,姐姐就爱给我送糕点,都是油汪汪的吃起来口齿留香,我好不容易回门一次,姐姐怎么不再做一些给我吃了?” 那些满是脂肪和糖分的糕点,便是原身会一点一点长胖的原因,原身并不爱吃这些,只是傅南霜笑吟吟的威胁逼迫,为了在王府更好的活下去,她只能逼着自己咽下去。 傅南霜有些慌乱,故作镇定道:“既然妹妹想吃,那我明日便再做一些。” 毓宁也笑吟吟的看着她,“那就多谢姐姐了,上花轿之前,我还吃了糕点,虽然味道比起先前的有些奇怪,可也好吃的很。” “喀嚓——” 那是傅南霜手抖,摔碎杯盏的声音。
第7章 井水不犯河水 杯盏碎裂的声音引起了裕亲王的注意,他喝的有些醉,问了一句:“霜儿怎么这么不小心?” 傅南霜勉强笑笑,这副表情被一旁的傅霆弦看在眼里,刚才毓宁的话裕亲王糊里糊涂的没有听明白,可是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之间有些不为人知的龃龉。 只是如今的毓宁……傅霆弦想到自己这个王妃和先前传言中软弱可欺的战神孤女的区别。 他还从未觉得什么人这样有意思过,对于毓宁这个女人,他确实难得想要多了解一下。 毓宁平底惊雷般的扔下那些话之后便不再搭理傅南霜,饭菜如此美味,她可要好好的品尝。 傅南霜则是表情仓皇魂不守舍,甚至没了讨好傅霆弦的心情。 裕亲王心情颇好,喝得大醉,临走拉着毓宁的手道:“你能有这样的一场姻缘,义父也算是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娘了……” 毓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原身已被你的亲生女儿害死,只怕她的父母是无法安心的。 后院厢房。 傅南霜看着镜中的自己,取下珠钗的手微微颤抖,身后的婢女花信则是轻言安慰。 她是和毓宁同一年进入裕亲王府的,因为聪明机灵,成了傅南霜的心腹。 “郡主定是多虑了,那毓宁素来蠢笨如猪,怎么可能发现咱们在糕点之中下毒的事情。” 傅南霜的嘴唇微颤:“那该如何解释她如今还活的好好的这件事?倘若她真的一无所知,就该吃了糕点一命呜呼才是!” 她满脸恨意,“也不必如今还和霆弦哥哥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叫人恶心。” 花信安抚道:“许她席间说的那番话只是骗人的,她原本就不爱吃那点心……” “可你不是说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吗?” 花信眼睛转了转:“许是奴婢大意,让她骗了。” 傅南霜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有些神经质的咬着嘴唇:“可我还是不甘心,居然真的让她攀上了高枝儿,霆弦哥哥只能是我的……” 花信弯了弯嘴角:“那不如郡主这次斩草除根如何?” 她附到傅南霜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傅南霜的脸色变了变:“这样蠢笨的法子,不明摆着我是凶手吗?” 花信自信的笑了笑:“郡主只管放心,这次的毒名叫三日白,乃是我家乡的不传密毒,吃下去三天之后才会见效,且无迹可查,任谁也想不到是郡主您下的手。” 傅南霜闻言有些紧张,但只要想到毓宁这个阻碍消失,她便无所畏惧。 只要毓宁死了,父亲的关爱也好,霆弦哥哥也好,都是她傅南霜的东西! 毓宁和傅霆弦看着彼此,眼神则是在无声对峙。 今日是回门日,无论如何他们都得住在同一间房里。 前几日肌肤相亲的画面还在毓宁脑海中挥之不去,虽然知道傅霆弦对自己不感兴趣,但是毓宁还是要小心为上。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我心里清楚王爷必然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如今这个状况,咱们还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下吧。” 如今周围没有外人,傅霆弦也不必维持那副虚假的样子,表情里的冷漠由内而外的透出来,带给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你当真觉得本王会占你的便宜?” 语气里的冷漠不屑立刻激起了毓宁的好胜心:“话是那么说没错,可当日没有把持住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吧?” 想起那日被人算计,傅霆弦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他伸手掐住了毓宁的下颌,声音冷的像冰。 “你若再敢提起那日的事情,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些什么。” 虽然傅霆弦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对于毓宁现在的这幅身体来说,已经充满了压迫感。 生理性的泪水氤出,毓宁还是咬紧牙关不说求饶的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傅霆弦。 看着她那双杏眼泛出的泪光,傅霆弦没由来的。想起白天时她笑得眉眼生光的模样,心下一动便松了手。 “嘶……”毓宁疼的直抽气,肯定红了。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身上王妃的头衔,仅仅是个头衔而已。” 毓宁狠狠的擦掉眼泪,“是,王爷说的都是,自然如此,你千万记得,咱们便井水不犯河水。” 毓宁用枕头隔在床的正中,自己睡在了内侧。 傅霆弦看着这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街,眉头微微一跳。 这女人还真是明白怎么让自己生气。 一夜无言。 翌日清晨,毓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额头正抵在一堵硬邦邦的墙上。 这哪里是硬邦邦强,分明是傅霆弦的胸肌。 还没来得及从对方的怀抱后撤,一个冷淡中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便在毓宁的头顶响起。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的井水不犯河水?” 毓宁脸颊微红,刚要回敬一句,下一秒就扑通一声,被人一脚踹下了床。 傅霆弦精准的把握着力度,毓宁丝毫没感到疼痛,但是这种吃瘪还无力回怼的感觉简直气死人了。 毓宁默默给傅霆弦记上好几笔。 回门结束,裕亲王依依不舍的送别毓宁,交代了好些话,显然是很放心不下。 毓宁耐心安抚对方。 “妹妹,你昨日说很想吃我给你做的糕点,我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就起来做的,还热着,你可千万要吃一块再走。” 傅南霜眼中含泪,一副舍不得毓宁的样子。 毓宁看了眼她手中的糕点,和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拿起来闻了闻,毓宁露出一抹冷笑。 “就是这个味道,辛苦姐姐替我费心了,我要带回王府慢慢吃。” 傅南霜立刻道:“回王府之后难免不新鲜,你不如现在就尝一块。” 花信附和,“是呀,这个是郡主为了王妃,花了一两个时辰做出来的。” 毓宁勾唇,忽然起了坏心思,把点心送到傅霆弦面前,“姐姐说的有理,这样好吃的王爷你也尝一块吧,咱们一人吃一些,才不算,浪费了姐姐的心意。” 傅南霜立刻惊慌失措:“这、这是我做给妹妹一个人吃的,王爷就不必……” 傅霆弦却声音淡然的说:“好啊,我也想尝一尝。”
第8章 血债血偿 傅霆傅南霜吓得大惊失色,眼看着傅霆弦真的要将那块糕点送进嘴里,立刻伸手去阻拦。 “王爷别吃!” 突然提高的声音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傅霆弦的动作一滞,下一秒手里的糕点就被毓宁拿了过来。 傅霆弦饶有趣味的看了毓宁一眼。 裕亲王则是不解的看着傅南霜:“霜儿,虽说这东西是做给宁儿吃的,但是让霆弦尝尝又怎么了。何必如此大呼小叫?” 裕亲王哪里知道,这糕点之中的剧毒,会在怎样悄无声息的要了人的性命。 毓宁面带微笑的看着傅南霜:“义父还请不要责怪姐姐,她辛苦为我做的糕点,自然是希望我可以全部吃了。” 傅南霜的额头沁出冷汗,听到毓宁居然为自己开脱,心里嗤笑了一声蠢货,接着点了点头:“就是妹妹说的那样。” 毓宁闻言热络的拉住傅南霜的手,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姐姐对我真好,只是这糕点我不能一人独享,姐姐你也该吃一块是,就当妹妹借花献佛,谢过姐姐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傅南霜立刻推诿:“这就不必了。” 笑话,这糕点里头的毒可是无药可解的,她傻了才会为了和毓宁扮演什么姐妹情深而去吃这个。 “这样啊……”毓宁满脸遗憾,“姐姐不愿意那就算了。” 傅南霜刚松了口气,就听毓宁又语气兴奋的开口。 “不如把这块糕点赏给花信吧,我从前可是受了她不少的照顾!” 花信立刻摆手拒绝:“不、奴婢受不起。” 毓宁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块糕点而已。你难道连这点感谢的机会都不给我?” 裕亲王在旁边瞧着,心中甚慰:“花信,王妃赏给你的东西岂有拒绝的道理,你便受着吧。” 花信的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傅南霜,傅南霜却立刻的移开目光:“花信,既然是王妃赏你的,你便乖乖吃了吧。” 傅南霜心里惊慌,却打起了更好的算盘。下毒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花信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如果能借着毓宁的手处理掉对方,百利而无一害。 可她忘了,狗急跳墙。 花信闻言目呲欲裂,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傅南霜:“郡主……” 毓宁最爱看这戏码,她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花信,甚至纡尊降贵般的伸手把那块和着剧毒的糕点送到花信嘴边。 “姐姐都允许了,花信你就吃了吧,姐姐的手艺可是好的很呢。” 毓宁的话语似乎是提醒了花信,她直接跪了下来,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请王妃恕罪,奴婢不能吃这块糕点!” “哎呀,”毓宁带着笑意看了傅南霜一眼,“姐姐,花信这是在做些什么?” 傅南霜狠狠的瞪了毓宁一眼,刚要让花信闭嘴,就听她倒豆子似的飞快道: “求王妃放过奴婢,是郡主容不下您,让我在糕点里下了毒,是她想让您死,我不过是听命行事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就连傅霆弦在得知这糕点被下了足以致命的剧毒之后,也难以维持平静。 裕亲王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在说些什么?” 花信匍匐着跪在裕亲王面前:“王爷!我知道你一直都十分爱护王妃,把他当做亲生女儿,郡主想要害她性命,您断然是不会藏私维护的对不对?” 裕亲王还在震惊之中,傅南霜就上来狠狠的给了花信一个巴掌。 “你这贱人!在父亲和霆弦哥哥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下毒什么害她性命,都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莫须有的事情!再敢往我身上泼脏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花信捂着脸的抽噎声,傅南霜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一抬头便看见傅霆弦厌恶的眼神,以及裕亲王那种带着陌生与恐惧的表情。 他们看着傅南霜,像是在看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亦或者说,傅南霜本就是第一次把自己的本性暴露在这两个自己最重视的男人面前。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傅南霜看向毓宁,发现与毓宁正轻笑着看着自己,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早有预料,平静的如同一口见不到底的幽深古井。 “姐姐,你好可怕啊。”毓宁笑着说。 裕亲王的手指都在颤抖:“霜儿,你给我老实交代,花信说的是否属实?” 傅南霜咬牙:“自然都是假的,是她联合毓宁构陷我!” 花信泪流满面:“郡主,奴婢替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却要弃奴婢于不顾吗?” “闭嘴!”傅南霜又扇了她一巴掌,“我何时要你做过那些!” “看来姐姐当真是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了,不如就有我来替你回想一下吧。” 毓宁清透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刀子。 “我入王府的第一晚,姐姐就让人弄**我的被子,这些年来时长言语打压,想打就打,说我是没有爹娘的野种,是个下人,说我应该和我的父母一起死掉。故意逼我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糕点,把我变成人人嘲笑的胖子,最后更是在我和王爷定下婚期的时候想要杀了我,害得奶娘为了救我而死!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毓宁全部牢记于心,姐姐,你敢说这些都不是你做的吗?” 说完,毓宁泪流满面,多年的委屈不言而喻。 傅南霜看着毓宁,一声贱人脱口而出,朝着她扑了过去。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叫醒了在场的所有人,傅霆弦把毓宁护在怀里,一字一句道:“我想,我的王妃应当没有说谎才是。” 傅南霜的态度早已暴露,裕亲王闭了闭眼睛,虽然他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我终究是将你宠坏了,你母亲如此善良,你却……恶毒至此。” “父亲,你居然为了一个贱人如此对我——” 这次,裕亲王也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 傅南霜被打的坐在地上,捂着发肿的脸,失魂落魄。 毓宁则是挣脱傅霆弦的怀抱,走到傅南霜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对她说。 “姐姐,曾经那个毓宁已经被你害死了,而我,是从地狱爬回来找你讨债的,血、债、血、偿。”
第9章 遇刺 血债血偿几个字如催命符在傅南霜耳边响起,她满脸惊恐的看着毓宁,仿佛她真的就是从地狱之中爬回来的恶鬼。 傅南霜口不择言的往后缩,已然癫狂,“是你抢走了父亲的宠爱,抢走了霆弦哥哥,是你非要搅乱我的人生……那些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轻而易举就夺走!都是你的错!” 她句句怨怼,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人。 然而事实上,孤苦无依的原身备受她的欺凌,而傅南霜始终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甚至轻而易举的害死了两条性命。 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毓宁站起身,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对方。 “原来在你眼里,得不到的东西就是别人设法抢走的,一条人命比草还要轻贱,你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郡主,难道在我父母去世之前,我不是被人宠爱的千金小姐吗?” 这滴眼泪为原本那个单纯善良的毓宁而流。 “我从来都没做错什么,是你自己狠毒善妒,傅南霜,没有人有义务一辈子宠你护你。” 毓宁说完,抬头看向裕亲王,“义父,我知道傅南霜是你唯一的女儿,而我奶娘不过是个下人,杀人偿命这种事情在她身上是做不得数的。可是,今日险些被毒死了人,不止我一个。” 傅霆弦沉着脸,“纵然本王和傅南霜是兄妹,但是意图谋害之罪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裕亲王愧疚的点了点头,他此时也清楚这些年来毓宁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知道了自己这个骄纵的女儿到底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她犯下的错,必然要承担后果。” 傅南霜一听这话,立刻扑上去抱住郁庆王的大腿,“父亲救我……我不过想弄死毓宁这个小贱人而已,我没想过要害霆弦哥哥的……” 这两句简单的变白让裕亲王整个人如遭雷劈,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关头,傅南霜还不认为自己想要害死毓宁是错。 “郡主害人性命,死不悔改,来人,剪去她的头发,遣送去长青庵!花信恶仆害主,送到柴房关押,明日丈毙!” 傅南霜难以置信:“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若是母亲九泉之下知道了,定然会放心不下的父亲!” “还敢提你母亲!” 傅南霜和花信一起被哭喊着拉走了,谁也不敢置喙一句。 毓宁对裕亲王行了个礼,“我叫义父为难了。” 裕亲王摆了摆手,沉浸在悲切之中,“不是你的错。宁儿,她做的那些,我替她向你说声抱歉。” 毓宁知道他的挣扎,如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可以大度些,况且裕亲王对她不错,毓宁向来恩怨分明。 告别的裕亲王之后,毓宁和傅霆弦终于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除了心头的一根刺,毓宁心里畅快,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觉得惬意的很。 傅霆弦看着她带笑的脸,也觉得好笑。 “把本王都牵连其中,我的王妃可真是好算计啊。” 毓宁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算计?王爷这个词用的当真是好严重,在糕点里下毒的是她,我不过是不愿意被她害死罢了,怎么这在王爷眼里也成了算计吗?” 傅霆弦笑了笑,并没有生气,“顺应时势而为自然算不得,但从昨日回门之时,你便已经做好了要收拾傅南霜的打算。就算不是她自己轻举妄动,你必然也已经想好了别的法子让她暴露吧?”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有时不需要点的太透。 毓宁也面露微笑:“这一点大家心里清楚就好,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傅霆弦:“没有根据的事情,本王自然不会同别人提起。” 两人对视片刻,相视一笑。 毓宁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傅霆弦这家伙性格古怪,还有点暴力狂的倾向,但好歹确确实实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不爱管闲事的聪明人。 这就够了。 …… 是夜,裕亲王府柴房。 两句尸体悄无声息的躺在房门之外,正是看守花信的守卫。 黑衣男子轻而易举的打开房门,替花信松绑,跪地道:“属下来迟,请圣女恕罪。” 花信揉了揉手腕,原本那张普通的脸,在月色之下显得异常妖邪。 “计划失败了,那个废物不能留,派人处理掉。” 黑衣人立刻称是。 圣女看着窗外那弯明月,低吟道:“毓宁,你迟早要死在我手上。” …… 傅南霜被送去长青庵这件事,对外只说是去清修,并没有把她做的那些个性公诸于世。 对此毓宁并没有什么意见,没有什么比让一个人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暴露本性更残忍的。 毓宁好奇傅南霜下的毒,她用空间之中的仪器分析成分,发现这种毒素非常的陌生,最后还是在第四层的一本古本中找到了这个毒的名字。 上头清楚的写着,三日白是独属于古月国奇毒,无药可解。 如果毓宁没记错的话,古月国正是大燕的邻国,两国关系紧张,原身的那位战神父亲就是在和古月国的交战之中牺牲的。 看来这件事情背后,还藏着一些毓宁没有看见的东西。 不等毓宁想明白,第二日刘嬷嬷便告知毓宁,太妃知道她和傅霆弦圆房的事情,很是高兴,要和她一起去灵光寺求签。 毓宁哪里能拒绝,老老实实的起了个大早,和太妃一起坐轿前往灵光寺。 太妃看到毓宁很是开心,盯着她的肚子瞧,“这里头说不准已经有了霆弦的孩子。” 毓宁的哈欠被吓了回去,这才想起第二天早上忘了做避孕措施,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毓宁正苦恼着,忽然听得一声尖啸风声。 一根利箭穿破轿帘,直直地朝着太妃射了过去。 “小心——” 什么都没有想,毓宁直接挡在了对方身前,铁器穿破血肉的疼痛是让她的大脑都麻痹了起来。 外头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有人大喊护驾。 混乱之中护在玉宁和太妃面前的人都被杀死,黑衣人的利剑高悬,直直地朝着毓宁的胸口刺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扑哧一声轻响。 黑衣人倒在了毓宁面前,而他身后是面颊上还沾着鲜血的傅霆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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