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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文里走上人生巅峰

佐佐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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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夏初晴陆知章   更新: 2022-09-08 13: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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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夏初晴陆知章《我在虐文里走上人生巅峰》讲的是美丽废物夏初晴很郁闷一场意外她成为虐文里的天才总裁夏氏独女,还没来得及享受荣华富贵,先要动手收拾蠢蠢欲动的契约丈夫和恶毒女配浪子回头,青梅竹马,拜托,她只想陪着白月光慢慢长大,等到一朝被压在身下,她才发现她养成的小奶狗,其实是头饿狼……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穿越虐文 第一卷 24小时 夏初晴机械重复着刷新动作,弹窗十分顽强。 “已是《入骨相思:总裁慢慢爱》最新章!” “已是《入骨相思:总裁慢慢爱》最新章!” 视线停留在最后一句上。 “他望着发红的煤炭,呼吸渐渐困难……” 手机被她一摔,落入面前的炭盆之中。 她低头轻声骂了一句,垂在地砖上的手再没有力气抬起来。 当再次失业,藏在出租屋躲避纠缠时,一个陌生app鬼使神差悄然出现,图标是个简单的夏字,无论卸载还是格式化都无法清除,剩下这个怪异软件与她大眼瞪小眼。 试探点开,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一本总裁虐文,情节平平无奇,但不光女主与她同名同姓,连不少配角都是她真实接触过的,俨然是一篇她的同人。 带着被人窥视的怪异感,她选择一头扎进这个文字世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强迫自己去沉迷,去感同身受。 沉重睡意袭来,夏初晴头猛得一沉,再抬头烟雾骤然散去,眼前已不是那个狭小缺氧的厕所。 座巨大剧场变魔术似的拔地而起,舞台上传来婴儿洪亮啼哭声帷幕在她面前缓缓拉开,中气十足的旁白响起。 “话说子嗣单薄的夏家招来入赘女婿张山后,很快迎来久违的新生命……自此短短数年内夏家人相继离世,留下唯一的血脉,夏初晴。” 夏初晴盘腿坐下,她是看小说看疯魔了吗,连走马灯都在过剧情。 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如傀儡般被牵制。 赘婿张山翻身农奴把歌唱,接来初恋和女儿方梓染相伴,但每每想起亡妻夏绾留下的遗嘱,要他做一辈子的鳏夫,否则净身出户,便不由咬牙切齿:“我张山定会给你们母女二人一个名分!” 夏初晴冷笑,她认识的张山可向来一副运筹帷幄胸有成足的模样,哪会允许旁人算计。 舞台上,在张山授意下,几个彪形大汉将女主、男主陆智障哦不陆知章,以及方梓染一同绑架。 混乱中,女主为救陆知章陷入昏迷,陆知章亦遭头部重击失忆,待她苏醒,方梓染已经顶替成为陆夏两家大恩人,名正言顺入住夏家。 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结局殊途同归,真是一箭双雕,女儿不愁女婿不忧的好买卖。 木已成舟,证据被清,张山难得的慈爱让女主最终选择沉默,她何尝不明白自己是这场局最大的意外,可她不知道的是,经此一事,陆知章的感情线会头也不回地岔到方梓染身上。 本属于她的家,属于她的爱,都没了。 身着病服的小不点,身影单薄,摇摇欲坠,最后竟真的从台上跌落下来。 夏初晴下意识冲上前接住了她。 小不点伸手抓住夏初晴的衣领,周身环绕越来越多时间的光点。 “原谅我的自私,”她靠近夏初晴,低语,“你要有不一样的未来。” 台上剧情像按下加速键飞快推进。 夏初晴双臂一轻,一阵头晕目眩。
第2章 身临其境 强烈的失重感让夏初晴分辨不清周遭变换的场景,熬过最深的窒息,她用力睁开眼,连连大口喘气,警惕地环顾四周,不由怀疑这辆加长林肯是塞了一支足球队进来。 几个摄影师架着机器对准了她,身旁女子刻意掐着嗓子对着镜头做出体贴温柔的模样:“初晴姐姐,你怎么了?” 夏初晴先是一阵恶寒,心高气傲如方梓染也有伏低做小的一天,接着心中腾起恼怒与无力。 什么大小姐脾气!有问过她同不同意吗? 挣扎一生,斗争一生,她最后用一条不值钱的命结束一切,如今莫名其妙来到另一个世界,进度重置,那些她本以为可以一了百了的尔虞我诈再度袭来。 方梓染小心翼翼观察她的面色,“初晴姐姐,你哪不舒服?是我哪里没做好让你烦了吗?” 说着带了哭腔,眼看下一秒就要抹眼泪了。 多亏此时车队到达目的地,及时叫停方梓染的临场发挥,拦下夏初晴因为剧增的烦躁而准备举起的四十米大刀。 方梓染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像在可惜酝酿好的情绪。 男人打开车门,即使看不到脸,笔挺身姿可见风采,应该就是陆知章了。 他握住方梓染的手,情意绵绵。 方梓染犹豫着回头看了看夏初晴,轻咬唇瓣,最后独留夏初晴一个人窝在车里。 在场工作人员尴尬地只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夏初晴闭上眼,胸口闷得很。 两个世界的日期都指向7月22日,她们的生日。 她和原主一样在今天满二十岁,并同样在这个特殊日期各自以不同的形式踏入坟墓。 男女主是老套的契约婚姻:只要结婚,女主就同意移植器官给方梓染。 现在的夏初晴如同开天眼,提前知道方梓染压根没病。 多年富贵生活没有提升方梓染的修养品格,反倒从她妈那耳濡目染不少欲擒故纵的下作手段。 纵使陆知章已经死心塌地,她仍要费这番功夫,在他面前树立人畜无害求而不得的被害者形象,从而永远将原主踩在脚下。 夏初晴并不期待沉浸在苦恋中的陆知章能够意识到这点,这可是强迫移植,不顾术后风险的霸总啊。 要说原主完全不知方梓染的心思,她是不信的。 小说设定原主聪慧过人,虽然前期圣母,像被下了降头,半只脚踏进PUA,但后期智商在线,总能将反派的阴谋诡计摸得七七八八,可见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若不是这许多年对男主和父亲执念颇深,也不会任人糟践。 她就相当于求着躺进这婚姻的棺材顺便从里面亲自钉上了棺木。 夏初晴揉了揉发紧的头皮,若她还是个看客,许会翘着二郎腿夸赞一声好戏啊好戏,身临其境就不再有趣了。 今天举行的是她和陆知章的中式订婚宴,等原主隔日达法定年龄领了证,再举行西式婚礼。 这倒是不像总裁文作风,意外很守法,也给了她回寰余地。
第3章 拿腔作势 夏初晴拿出手机,锁屏壁纸是儿时原主一家与陆家的合照。 将原主抱在怀中的美丽女人眉眼与她十分相似。 夏初晴指尖轻颤,原来妈妈可以笑得这般温柔。 站在一边的小男孩白白净净,单纯可爱,像散发着奶香的小团子,让人看了心软。 手机提示输入指纹和密码。 密码大约就是陆知章生日之类的吧。 夏初晴懒得去试,用指纹解了锁,壁纸变成男人的侧脸照,一看就是偷拍。 不只是壁纸,整个相册满满都是各个角度的陆知章,并精心裁掉方梓染的痕迹,好好的大小姐活像个私生饭。 夏初晴不曾见过陆知章,今儿算是见到了,都能生成三维立体图了。 最新的三张是婚纱照。 一张原主单人,一张陆知章单人,一张貌合神离的合照。 原主笑得灿烂,打动不了身旁一脸阴沉的陆知章。 夏初晴握紧手机,脑中瞬间闪过这场十几年三角恋的点点滴滴,记忆太酸楚,不禁眼眶含泪,心脏在胸膛的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无比真实的疼痛。 她推开门,新鲜空气让她好受了些,虽然这个大小姐做事有些不地道,但若不是被逼到极点,谁愿意放弃自己的人生? 无论哪个世界都没有夏初晴的容身之处。 她像是决定了什么,向化妆师要了镜子。 镜子的人硬是被打扮得俗不可耐,满脸亮粉,油光闪闪,花花绿绿饰品往头上插,活像个花瓶。 她眼角抽动,调侃:“难为你们费这个功夫了。” 众人汗颜,摸不准这位夏小姐的态度。 夏初晴叹了口气,“重新画一个淡妆,头发拆了,衣服也改一改,太保守了。” 大红纱裙妖艳似火,华丽是华丽,但正热的天,未免捂得太过严实。 “可流程……” 她摆摆手,他们不也没等她么,让他们等着吧。 镜中女子渐渐回归本真,摘下美瞳,一双琥珀色眼眸明艳动人, 夏初晴细看,生出怪异感,除了瞳色,她们几乎一模一样。 方梓染也是,虽然和她认识的方梓染十分相似,但那个方梓染可不会允许自己脸上有如此难以忽视的人工痕迹。 造型师快速改造着纱裙,露出夏初晴漂亮的直角肩,也使她注意到脖子上挂着的吊牌项链,上面刻画的双头鹰十分精致, 手指轻抚项链,文中提及过这是原主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只是尚未展开这条隐藏支线。 她眼中的沉稳和坚定令众人心跳变化,他们面面相觑,豪门深似海,连包子都有另一副面孔。 久不见新娘,方梓染的微笑快撑不住了。 她低垂眼睑,怯生生地说:“知章哥哥,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我去找她吧。” “不必,”陆知章冷笑,“让她自己过来!” 临了了开始拿腔作势?休想! 张山受不住众人议论,让人去催夏初晴。 没几分钟功夫,这人又匆匆赶了回来,额头汗珠密布:“老爷老爷,小姐说,这婚,她不结了!”
第4章 略施粉黛 张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恰逢夏初晴出现在会场。 桌子发出的刺耳声响在突然安静的环境中十分突兀,张山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夏初晴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换上端庄稳重的笑容继续缓缓走来。 没有父亲的扶持,没有友人的祝福,曾经的夏家帝国如今只剩她一人而已。 所幸已故的夏绾仍在无形之中保护着原主正牌夏家大小姐的身份,这也是夏初晴现在“叛逆”的底气。 她大可直接离去,也理解陆知章拒绝原主的示爱,毕竟这不是什么认真付出就有回报的事。 可无论是否真心,既然他同意成婚,就不该这般不尊重一个妻子的体面。 宾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原主醉心学业,刚接手集团不久,亲眼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众人皆知夏家出美人,方才见陆知章身边的方梓染,以为是夏初晴,还感慨不过尔尔,原来只是个喧宾夺主的伴娘。 在场哪个不是人精,心中早已了然,玩味起姐妹共侍一夫的艳福。 但当夏初晴真的出现时,单身男士纷纷扼腕叹息,夏家也藏得太好了,他们怎么不知道B市还有这么个大美人,实在是便宜陆知章这小子了! 略施粉黛的脸庞清纯不失妩媚,做工精良的婚纱勾勒出她绝佳身段,裸露的肌肤吹弹可破,白皙胜雪。 她视线似有魔力,每每流连便将魂勾去,艳而不俗,非方梓染可比。 而上了些年纪的人则暗暗感叹:和她母亲夏绾太像了! 当夏初晴离陆知章只有几步之遥时,他依旧没有避嫌离开方梓染,用行动指责她的无理取闹。 方梓染面带微笑,讥讽她的不自量力,以为打扮一番就能勾引陆知章了么。 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夏初晴眼中只剩下他们格外刺眼的亲密。 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真心错付,是她的原罪,就活该经历之后的一切吗? 夏初晴方向一转,朝向司仪,司仪连忙奉上订婚戒指,原本繁复的流程被陆知章砍到只剩新人交换戒指和长辈发表感言,正和夏初晴的意。 她没有接过戒指,而是拿过话筒,朗声:“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陆地集团公子陆知章和张家千金方梓染的订婚礼!” 张家?姓方?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骚动中,陆知章眉头紧锁,周身弥漫危险气息。 夏初晴朝他微微一笑,丝毫不畏惧霸总气场冷却秘技。 想一边和她尽夫妻之实,一边抱得三儿归,做梦去吧。 她作惋惜状,继续表演,“这些年,我父亲张山碍于我母亲遗嘱,才一直没有给方阿姨她们母女名分。” 她扬起灿烂笑容,“我退出,这场订婚礼便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这是她第一次见陆知章,心却疼得厉害,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见众人哗然,只觉得自己快要分裂成两半,身体喜欢他的惯性,与她真实的意志撕扯。 她红了眼眶,不由哽咽。 陆知章眼色阴沉,薄唇紧抿,倒要看看她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在宾客怪异的眼神中,张山拼命维持镇定,不愿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付诸东流。更别说他为了一洗赘婿身份,特意宴请了百来个老家亲友。 “自然我父亲也会觉得与这份真情相比,净身出户算不得什么,”夏初晴看向张山,拖长了音,“您说是吧——父、亲。” 她偏要毁掉。 她的一字一句都精准砸在张山脆弱的自尊上,他再无法容忍被当众挑衅,脸上横肉紧绷,直直走来,眼中怒火似要将她烧个干净。 她很清楚张山会做什么,文中原主受过这男人不少耳光和毒打,大男子主义的他自然要在众目睽睽下立下威严。 “啪!” 响亮的耳光使她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恰巧”撞在一旁桌上,她抓住桌布,一起哗啦啦跌落在地。 惊呼声中,那句“孽子!你发什么疯!”和嘴里的腥味又带来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 “初晴,爸爸喜欢大方的孩子,只要你接纳梓染,我就许你回国读书。” “夏初晴,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 夏绾逝去后,本就因早慧而孤寂的成长过程中除了陆家二老和几个老仆人,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原主。 她以为只要自己凡事做到完美,总一天陆知章和张山能看到她的一点点好,不知不觉已在20岁的年纪拿到数个学位。 她总能在涉猎领域达到顶尖,唯独在感情方面始终惨淡,以至于对父爱的渴求让她失去了尊严,对男主的执念让她几乎送了命。 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再一个人。 意识渐渐从混乱的记忆中恢复,悲伤,愤怒,不甘,她和原主一样习惯被暴力,不同的是她不会像原主委曲求全。 她将手掌压在酒杯碎片上,暗中一使劲,轻易汩汩冒血。 她愣愣地用受伤的手摸了摸被打的脸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几位女士捂住眼睛,直呼阿弥陀佛。 夏初晴将血量控制得极好,凄美又不至于让这群连杀鱼都不敢的人生理恐惧。 她抬头泪眼朦胧望着张山,却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只知道打女人,你也算个男人?” 反了天了! 权威再次受到挑战的张山狠狠抬起脚。 夏初晴一声惊呼,举起手护住头,本就白嫩的胳膊在纵横的血流映衬下显得惨淡脆弱。 一个俊秀男子快步上前,拉开张山,沉声:“张伯父,注意场合!” 高大稳重的背影替她挡下那些复杂视线,夏初晴似乎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此刻会站出来的也只有世家出身的天才医生,男二顾研了。 他与原主多年同学,惺惺相惜,本以为他已与原主生分,不然怎么等到原主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时才见他有所动作,帮助女主假死,离开是非地。 如果原主知道他愿意这样当众维护的话,一定很高兴吧。 他扶起夏初晴,眉头紧锁,问道:“疼吗?” 她赶快摇头,制造伤口这件事上她可是行家。 张山指着顾研,哪还有半点长辈样子,“小子,你滚开!这是我的家事!” 夏初晴瞧了一眼顾研被张山的脚擦到而落下灰尘的西装裤,冷笑,“是吗?” 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我宣布,张山从此净身出户,张家与我夏家,与我夏初晴再无关系,在座各位,望再三思量!” 她一句话判了张山和整个张家死刑。 张山不敢置信,如遭晴天霹雳。 平日只要他有丝丝不悦,夏初晴都会主动讨好,更别提反抗了,她若行错事,打一顿即可,怎么今天还……定是这个臭小子指使的! 她明明是狼狈模样,眼神却锐利坚定,让不少人想起那个曾经属于夏氏的时代。 这天,要变了。
第5章 得寸进尺 看到顾研和夏初晴亲密接触,陆知章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连胸口的鲜花都似乎绿了。 “我带你去包扎下吧。” 陆知章大步向前,粗鲁地抓住夏初晴的手腕,将她从顾研的身边拉开。 “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她淡漠自嘲,“眼睁睁看我被打,在你心里我会是什么身份?方梓染的肾源还是你的舔狗?” 她再清楚不过婚后他是如何凭借与方梓染的荒唐事成为娱乐新闻的常客。 带头作践发妻,霸道总裁名不虚传。 失去对全局的控制,强烈的焦躁感骤然而生,他脸色差到极点,怒斥:“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已经如她所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熬到现在坐地起价,狐狸尾巴藏得真不容易! 夏初晴觉得好笑,他眼中的她,不放弃是纠缠,放弃是别有所图,她有得选吗? “好,协议作废,你自由了,另寻高明吧。” 原主随口提出:“既然你说提什么条件都行,那么,我们结婚吧。” 没料到陆知章会认真考虑并同意。 伤感在他心中方梓染分量竟如此之重的同时,也悄悄期待可以留在他身边,哪怕付出一颗肾。 夏初晴超出预期的答复令陆知章一时无法分辨其中真假。 “染染是你妹妹,若不是你当年冲动任性,她也不至于为了救你我而留下病根,移植本就是你的责任。” 他眼底的痛苦证明他从不怀疑自己行为的正确性。 夏初晴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染染,染染,永远只有染染。 谁又会为原主负责? 纵使被谎言蒙骗时他还年少,可多年过去,他不仅没有进步,反而打着正义的旗号放纵内心的残暴。 原主冲动任性?分明是她方梓染暗中破坏自救计划,害得原主和陆知章重伤,自己倒是毫发无伤。 她甩开他的手,“陆总糊涂,我姓夏,何来姓方的妹妹。” “在陆总眼里,移植不过是挨一刀的事,之后呢,排异和衰竭一样能要了她的命。” “而您又可曾想过我也极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他一向只在意方梓染的生死。 被推进手术室时,原主是那样死死拉住他的手,求他放腹中孩子一条生路。 他认定她是要用这样的谎言绝方梓染的命,不顾手术导致的流产让原主九死一生。 “当年绑架的真相是什么,方梓染的病又是什么……” 说着说着,她感到索然无味,凭陆家的势力,要一个真相并不难,又何必费劲去叫醒装睡的人。 “既然移植并未万全之策,没必要搭上我们三个人的幸福,是我思虑不周提出这样可笑的协议,好在现在为时不晚。陆总,勉强也算相识多年,祝您新婚快乐。” 夏初晴离去的身影悲凉决绝,陆知章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指尖碰到她柔顺的发丝,痒痒的触感转瞬即逝。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这样的身影,离开了,再没有回来。 心有些异样,他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觉得她好像不一样了。 身后议论纷纷,夏初晴并不关心陆知章如何腹诽,她做这些不是为了他的另眼相看。 错爱使人面目全非。 夏初晴没有等到小说完结,但,估摸也是男女主破镜重圆。 早年与陆知章的情愫扎根原主内心,逆风翻盘,霸气回归后,每每尝到一点甜头便会唤醒那份记忆,最后将伤痛岁月选择性遗忘,功亏一篑,重蹈覆辙。 而这次真的会幸福吗? 夏初晴假装从容,终于离开会场,一脱离众人视线,她便再站不住,靠墙而立,大口喘气,却越喘越窒息,渐渐手脚发麻。 抵抗身体对陆知章强烈的情感冲动是场自损八百的硬仗,即使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裙摆上血痕晕染,夏初晴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么漂亮的裙子被她弄脏了清洗费会不会很昂贵,原主会不会生气,她可没钱赔啊。 “看着我,看着我”,顾研扶住她的肩膀,“放轻松,放轻松。” 夏初晴按着顾研的指示调整呼吸,恍惚中看见指尖变得透明。 原来她的时间不多了。 换上便服和运动鞋,瞅了眼一旁安静刺眼的红色纱裙,裙面星星点点的钻石闪烁着冷光,金钱换不来温度,她只觉得它们可怜可悲。 叹了口气,一股脑把它们塞进从保洁大妈那要来的大号黑色垃圾袋里。 花了钱的,可不能浪费了。 夏初晴一颗接一颗咀嚼着从前台抓来的免费话梅糖。有糖分补充,大脑得以继续高速运作。 手机持续震动,她瞥了一眼屏幕,按掉张山等人的疯狂来电。 这些年,张山一直在挖空心思架空原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介妇人管那么多干什么?可他忘了自己如今能呼风唤雨,不是因为他有多强大,而是夏初晴默许他狐假虎威。 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电话被接通,彼此都没有出声,许久对方才说:“有事吗?” 熟悉的声音将夏初晴拉回过去。 女孩笑起来有甜甜的梨涡,即使到生命最后一刻也在努力不让她担心。 “阿初,快跑,快跑啊……” “阿初,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夏初晴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眼泪涌落。 “洛羽,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伤,对不起,我没有好好活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电话那头的洛羽登时慌了,她唯独没有考虑到这个情况,预先备好的台词全部作废。 她与夏初晴是少年班同窗,旁观者清,她不忍夏初晴戴上婚姻枷锁,再三劝诫无果,她们大吵一架。 “你根本不明白他对我的意义,如果你一定坚持,那么我们不再是朋友。” 婚后夏初晴自身难保,无暇关心她的去向,等她再次出场已是小反派一枚。 现在的洛羽虽然一气之下辞职,心里仍在期待夏初晴能回心转意。 “我很想你。” 夏初晴想念每一个给她带来温暖又不得不匆匆离去的人。 心脏像被人猛得攥紧,她再次喘不上气,手机滑落,听不清洛羽在那一头的焦急呼唤。 顾研扶住她要倒去的身体。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一直这么频繁吗?” 缓过来的夏初晴轻轻推开他的手,身体的透明化扩大了。 “带我去个地方吧。”
第6章 微博屠榜 夏初晴撑着脑袋,将婚礼摄影团队和洛羽拉了一个组,简单交代完,就和顾研进行下一步行动。 顾研并不清楚划清界限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在大婚之日频频出现惊人之举。 但他并不反感她这一面。 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是本市新晋高级私人会所,卡门。 托母亲的福,除了学校,她最熟悉的就是这里。 这个世界的卡门和她记忆中几乎一致,只是极尽奢华高调,里面的会员也更加疯狂,似乎是为了宣泄白天的苦闷,不乏作夸张cosplay装扮的人。 顾研按照夏初晴的建议解开几颗衬衫扣子,揉乱了头发,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与路过小丑女打扮的女子攀谈,并邀请她来车上一坐。 女子乐开了花,欢欣雀跃,却不想一进车便被夏初晴扒了假发衣服和会员卡,夏初晴也不想费这般波折,但这个卡门可不是避开几个摄像头就能进的。 她快速画上小丑女夸张妆容,戴上假发,连顾研都要近距离观察一番才能肯定是她本人。 她耍着女子的粉色金属棒球棍,模仿女子的神情仪态,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会员卡,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卡门。 包厢内,床上的少年看起来十分难受,脸颊绯红,**着扯开自己的衣服,鲜嫩可口,诱人犯罪。 皮衣皮裤打扮的女人在空中嗖嗖挥舞鞭子。 正当她准备好好品尝这道美味时,房门突然被踹开。 “谁!” 熏香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夏初晴皱着眉,快步向前一把夺过鞭子,棒球棍无情砸向女人那充满高科技的脸。 女人惨叫着倒地,剧痛令她大张着嘴抽气。 夏初晴简单检查一番床上人的身体,确定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堪的事,悬着的心稍稍放松。 原主假死后转攻娱乐圈,签的第一个艺人就是他,南肆。 那时的他流落风尘,沦为富婆和纨绔的玩物,被原主救下时,身心临近崩溃,后在原主的帮助下,依靠天赋与努力,一朝大红大紫。 原主的华丽回归令方梓染嫉妒不已,大肆传播偶然得到的南肆不雅视频,最终导致南肆自杀,也就是她最后看到的更新内容。 他的结局,何尝不是压垮她的那根稻草。 南肆曾不经意回忆,当他清醒过来时,他看见窗外久久不停的焰火,他努力守护的清白与自尊,都散了。 能在这座城市做到焰火不停,只能是陆夏家的婚礼。 女人挣扎着爬起,朝房外跑去,嚷道:“救命啊!杀人啦!” 过道躺满了李艳带来的黑衣保镖,他们无疑听见了主人的尖叫,但在这一刻不约而同选择明哲保身。 骤然腾起的怒火将夏初晴淹没。 她掷出球棍砸中女人膝窝,女人再次倒地。 夏初晴抓住女人的头发,狠狠将她的头撞向地面,一下又一下。 仗着自己是市长李高员的女儿,到处兴风作浪。 花销受限,男宠一多便维持不了南肆正常的衣食住行,竟将南肆当作赚钱工具,任其他“姐妹兄弟”消费。 如果不是她,南肆就不会堕落,就不会留下抹不掉的黑料,更不会…… 他才刚满十八! 女人嘴上仍不忘威胁:“我是李艳……我爸是李高员……” 李高员,陆知章的姨丈,兰茵儿的妹夫,此时虽算不上权势滔天,但也足够普通人忌惮。 可惜夏初晴不是普通人。 她拿起棒球棍对着李艳膝盖就是一棍。 她很清楚自己无权以暴制暴,但是仁慈只会害了下一个南肆。 整张脸扭曲变形的李艳哀嚎着抱着膝盖哇哇乱叫:“我要杀了你!我不会放过你!” 她尖利的嗓音吵得夏初晴头疼,又补了几棒,彻底废了她的腿。 她为了私密性的享受,打点并清空了周边,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导致她再如何嚎叫,也无人援救,哪怕是有人听见,也只当是她又在玩什么新的**游戏。 球棍打烂仍在继续录像的相机,相机在空中破碎成片,第一朵焰火升至高空,房内光线变换。 夏初晴看向窗外,她从未见过这样绚丽盛大的夜空。 婚礼结束了。 夏初晴拜托顾研先将南肆送去医院,夏宅里还有一群妖魔鬼怪等着她收尾。 顾研十分担忧她的身体状况,终究没有说什么。 于其说是夏宅,不如说是张家,一群姓张的鸠占鹊巢,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的亲戚都塞进来,似乎这样就能改变入赘的事实。 这个家从来不欢迎夏初晴。 诺大的庄园,唯独没有她的位置。 现在的夏初晴可不认这些家长里短,有些东西早该物归原主了。 夏初晴简单重新包扎了下双手,手掌的娇嫩和伤口降低了她的敏捷度和耐久度,不过挥了几下棍子就磨破了好几处。 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微博,洛羽的动作很快。 各大营销号收到消息,画了一个陆夏家婚变的大瓜,以此为号,各方爆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陆知章和夏初晴不输艺人的相貌更是极好地燃起吃瓜群众八卦之心。 #陆知章##夏初晴##方梓染#三人排列组合,热搜榜成功被屠。 见发酵得差不多,夏绾当年的事也开始有好事者爆出,夏初晴抢先自曝,将那张儿时旧照和别扭的双人婚纱照上传至用原主使用多年的未认证私号,写道:生日快乐。 网友顺藤摸瓜,顺利找到了这个大瓜田,拿出祖传显微镜,很快发现这两张配图都刻意截去了陆知章的部分。往上一翻微博,大呼夏初晴活得实在憋屈,陆知章不识好歹,方梓染好不要脸。 这并非她原创的手段。 此时被热烈讨论的本该是方梓染与陆知章凄美爱情故事。 作为夫妻的一整年,明明是正室的原主反而不得不面对网友洪水般的咒骂,甚至收到诅咒物件,让她赶紧去死,把器官留给方梓染或是干脆死在移植手术上。 她不知道真正的夏初晴是否愿意将内心的隐秘公之于众,但如果方梓染能靠树立一个被夺爱的可怜贫家女形象成功上位,她为什么不能用不幸的过往保护自己呢。 有对家试图抹黑她和顾研存在不正当关系,科普博主顾研的百万粉炸了锅,学术圈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仲夏集团是国内老牌日化企业,原主除了学习管理,更多时间是泡在实验室,虽然现在不再做科研,但依旧是圈内一大传说。 谁不期待有这么一个漂亮聪明又乖巧的师妹,凡是夏初晴参与的课题都能按以往几倍的速度推进,就是得时刻防着隔壁实验室隔隔壁研究所来撬墙角。 路人转而支持夏初晴和真正的青梅竹马顾研在一起,专一多才,不比陆知章这个渣男香么? 新热搜#夏初晴顾研#出现。 夏初晴哭笑不得。 若论学历,真正的她只有高中肄业,还不如大专多门挂科的方梓染,实在不像网友夸得那样与顾研般配。 粉丝点赞评论转发数正在爆炸增长。 事情推进得格外顺利,许是因为她的出击太过反常突然,陆家至今没有发声,明天的股市一定很精彩,方梓染微博下面也不再是满屏祝福。 她不由感叹,原主本可以拥有比想象中多得多的支持与力量。 是她先放弃了自己。
第7章 英雄救美 老管家早早带着几个仆人等在大门口迎她进门。 夏初晴知道老人家是真心为原主好,可惜原主为情所困,辜负了这些少数派的苦心。 她踏入房屋的瞬间,嘈杂倏然消失。 没有给乌压压一群人一点存在感,她麻利地指挥起搬家公司。 如同领地被侵的动物,坐在客厅C位的老太太站了起来,面容可见张山的影子。 她怒目而视,责问道:“你还有脸回来!” 她身边的大婶提高了声量,“长辈问你话呐!有爹生没娘养!” 夏初晴冷淡地瞟了她们一眼。 好吵。 在这个家,夏绾的死不是禁忌,而是他们老张家地位的证明与谈资,但她可不是被气白了脸也憋不出一句话的原主。 “妈,不怪她,是我和梓染的错,我们马上就走。” 方母掩面而泣,屁股却是半点不肯挪地。 张山将她揽入怀中,呵斥:“还不快跟你方姨道歉!” 夏初晴双手环胸,轻蔑一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叫她一声姨,我可不记得我母亲有什么姓方的勾栏姐妹。” “放肆!” 张山拍案而起。 方梓染红了眼,说着便流下泪来,“我知道你记恨知章哥哥喜欢我,可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何况我已经把他让给你了,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们呢?” 张家人一边安慰方梓染,一边愤愤夏初晴良心被狗吃。 夏初晴危险地眯起眼,“方梓染,张山和陆知章都是我不想要了才能轮到你名正言顺。假的就是假的,做了这么多年公主梦,还没醒吗?” 方梓染面上一白,咬住下唇不做声了。 “至于你们这些姓张的走狗,”她微抬下巴,环视众人,不复曾经怯懦,“我姓夏不姓张,更不像某些人姓方,不是你们可以高攀的。” 眼尖的人瞧见来往搬家公司的人正抬出自己的东西,一声惊叫。 “我的施~内儿!” “哦?”夏初晴拿过那只手袋,“你说这是你的?” 她冷笑,接过老管家递来的剪刀,眼也不眨地将其剪毁,每一刀都让那人倒抽一口冷气。 “用我夏家的钱买的东西也敢说是你张家的?所以、现在、你们、给我、滚!” 一旁等候多时的保镖们上前直接要带走这群吸血鬼,他们这才意识到夏初晴并不是单单在放狠话,开始叫嚷反抗,场面乱了起来。 “夏初晴!这个家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张山咆哮,“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老大!” 他向夏初晴扑了过来,保镖们本想上前护主,被她一个手势拦下。 她侧身一躲,张山几个踉跄反被她踹倒在地,她紧接着狠狠碾压他的裆部,挑衅地盯着张老太太。 张老太听见张山猪叫,登时失去理智,儿子入赘和没有孙子养老送终是她的痛处,夏初晴这是要他们张家断子绝孙! 她挥舞着拐杖,冲向夏初晴,难为这老太这样短的腿还能如此敏捷。 夏初晴夺门而出,做出千金小姐该有的娇弱,高呼救命。 但是以她这个身体的运动能力,没几步就被老太追上,老太胡乱一抓,勾住了她的项链。 “天杀的赔钱货!” 细链紧紧勒住脖颈,夏初晴用手指艰难反拉,心想真是祖传的暴力基因。 老太正得意,只见埋伏在四周的记者们争先恐后冒出头按动快门,如同一锅热油落入一滴水。 老太那狰狞的样子都被完完整整记录下来。 洛羽真棒,夏初晴想。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监视器发出亮光。 男人噙着笑,好整以暇。 突然,他瞳孔微缩,暂停放大画面。 没有犹豫,他拿起桌上的钥匙。 一个又一个不知名姓的亲戚被赶出门,骂骂咧咧想抢救收拾出来的行李,但谅夏初晴骨子里再缺钱,被这些人碰过的东西她也不想再碰,能砸就砸能毁就毁。 记者们纳罕这又是演得哪出。 方梓染抹着泪走了出来,未料对准她的是长枪短炮。 “你和陆先生的恋情是否别有所图?” “你不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吗?” “听说你身患重病,请问具体是什么病在何处就诊可否透露一下?” 第一次被这样毫不留情地对待,她结结巴巴,“我……不是的……我没有……这都是误会……” 在场记者鉴婊无数,个个人精,怎吃她这一套,才不管言辞是否会伤了她的小心脏,用词更加尖锐。 为人二十载从未失手的方梓染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原主婚姻阶段的磨砺,再精明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的初级白莲花,停留在装可怜泼脏水阶段,离高级绿茶境界还远得很。 在她酝酿泪水时,夏初晴轻颤睫毛,捂住心口,做出泫然欲泣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对比虎口脱险眼角泛红的夏初晴,方梓染的推脱显得苍白无力。 “夏小姐,您还好吗?需要我们叫救护车吗?” 夏初晴摇摇头,回以勉强的微笑,身子却不时轻微摇晃。 老太气得直发抖,夏初晴哪还有半点刚才嚣张的影子,低眉顺眼地模样,好像是他们欺负了她! 方母从屋内狂奔而出,“山哥快不行了!快叫救护车!” 老太感觉天地旋转,半条命都没了,索性躺在地上大哭大叫,破罐破摔:“张家无后啊!张家无后啊!” 她张家无后,都是这该死的夏初晴害的! 一想到这大笔家业要留给这个小贱蹄子她便满血复活,利索地原地爬了起来,举起拐杖向夏初晴后脑砸去。 夏初晴微微偏头避开致死区,但在外人看来就是结结实实挨了一杖。 她僵硬地摸了摸头,看着手上的血迹,瞪大眼睛盯着老太,似受到巨大打击,悲愤道:“奶奶,你当真要我死吗?” 一出手便不能停下,老太再次举起拐杖,为了儿子,为了张家! 夏初晴认命地闭上眼。 快门音突然停止。 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她茫然睁眼,看见陆知章抓住了本该落在她身上的拐杖。 他来凑什么热闹? “知章哥哥……” 方梓染轻声呼唤,期待他拯救她于水火。 陆知章甩开拐杖,老太接连倒退几步,摔了个头股蹲也不敢对这位爷发火。 现场记者率先出击。 “陆先生,请问您确实和方小姐存在婚外恋情吗?”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方梓染,选择拉着夏初晴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相机用更激烈的频率在身后响着。 仿佛他们是什么偶像剧主角。 胸口又开始发闷。 夏初晴想挣脱,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他是用了狠劲。 能制服会所的保镖全靠他们被美色迷惑掉以轻心,没有武器傍身,和陆知章一对一没有多少全身而退的胜算,她索性任他拉扯。 越过陆宅大门,脱离外界视线后,他突然停下,用力将她甩了出去。
第8章 兴师问罪 夏初晴直直扑倒,膝盖与地面摩擦变得火辣辣,手机跟着遭殃,飞出去老远。 这是她今天不知第几次被迫与尘**舞。 “夏初晴,我小看了你!” 陆氏股价暴跌板上钉钉,他几乎忘了她也是个商人! 婚前做足姿态降低他的戒心,贸然拒婚引导舆论走势,败坏陆家声誉,他筹备许久的十几亿合谈项目眼看就要付诸东流! 十几亿对陆家来说并不是大数目,但这是对他个人的打击! 她捡起手机,屏幕已被摔碎,蛛网似的的裂口将锁屏壁纸切割。 她尝试按了几下,触屏已经失灵。 陆知章以为她会积极辩解,巧舌如簧,证明自己的无辜,结果她只是呆坐在地上,盯着手机出神。 “哎呀,这是怎么了?” 一位貌美妇人向他们走来,她用手捂住嘴,似乎很吃惊。 “知章,都是一家人,初晴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何况是我们陆家对不住在先,快先和初晴道歉。” 陆知章心中不屑,谁与她是一家人。 夏初晴看了妇人一眼,倒是个角色,又瞟了一眼陆知章,原主怎么会喜欢这么个蠢货,被人当枪使还不知。 妇人是陆母兰茵儿,有两大事迹流传,一是带球成婚,二是在夏绾葬礼上哭到昏厥,一战成名,令旁人皆以为她是夏绾好友,但……是好友就有鬼了,陆父陆晚年轻时钟情于夏绾,此举不过是为了讨好陆晚罢了。 眼看原主面容越发与那个女人相似,谁会愿意自己丈夫想起曾经爱恋,儿子爱上情敌女儿,因此在很多事上她都出了几分力,为的是夏初晴能和夏绾一般永远消失。 陆晚赶来,快步上前扶起夏初晴,怒喝:“陆知章!我让你请人,你就是这么一个请法吗!” “父亲,她……” 陆晚不容置喙:“德不配位,必有殃灾,这是给你的教训,休要迁怒旁人!” 自己儿子什么样他比别人清楚。 “这个婚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婚礼诸事你不管,初晴一个人忙前忙后,从未抱怨,你与那方梓染当众亲密时可想过初晴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但我还分得清是非对错,明白婚姻不可儿戏!做不做得成夫妻,都不能丢了良心!” 陆晚望了眼兰茵儿,幽幽地说:“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兰茵儿心一跳,陆晚竟为这一个丫头片子责备她! “好孩子,苦了你了,”陆晚叹了口气,接着给了陆知章一记眼刀,“还不快扶初晴进屋!” 陆知章没有挪动半步,陆晚头疼不已,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遇上与方梓染相关的事就失去本来的洞察力,哪还有半点未来家主的影子。 夏初晴不动声色将手从陆晚手中抽出,道:“陆伯伯,多谢好意,只是这里似乎并不欢迎我。” 单向奔赴的蠢事,原主已经做得够多了,何况她的时间有限。 夏初晴走得干脆,院中三人各怀心思,相顾无言。 陆晚冷哼一声,甩手而去。 夏初晴停在路边休息,挽起裤子查看伤情,才来到这个世界数个小时,她已经捅了好几个马蜂窝,惹了一身伤。 若手机没有坏,此时夏初晴打开微博,会发现热搜第一是#夏初晴挨打#。 视频和高清大图从各个角度记录了张老太如何殴打夏初晴,婚礼摄影团队跟着上传了精心剪辑的婚礼纪实,自然不会落下张山的好戏。 吃瓜群众愤怒了。 还有天理吗! 这条热搜下还有陆知章在夏家与方梓染的对视,被逐帧放大解读,每一个眼神,每一块肌肉,可谓是情深意重。 本可以用来洗白的英雄救美反而让网友开始担心夏初晴的处境,纷纷到她微博下面@。 妻子都被娘家人打成这样了,陆知章还在那和方梓染亲亲我我,夏初晴被这样的男人带走还能有好结果吗? 而夏初晴迟迟没有上线坐实了网友的担忧。 一辆相当拉风的摩托呼啸着与夏初晴擦肩而过,急刹停下。 车手停了下来,摘下头盔,冲她喊道:“夏初晴。” 俊俏的脸配上灰紫发色多了几分异国风情,那双泛金的眼直勾勾盯着她。 夏初晴身体一抖,像被选中的猎物,想迈步逃跑却动弹不得。 她握紧拳头,鲜血从伤口中漫出浸湿纱布,赶走脑中混乱的思绪,疼痛让她恢复理智,他不是那个人。 虽然不是披肩长发,但这标志性的发色瞳色,他应该是男三夜未冥。 夏初晴紧锁眉头,文中描述夜未冥一手创建庞大信息搜寻组织“卡门”。 卡门可以是一个人,一家店,也可以是一座城,它无处不在,渗透进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交换足够价值,就能在卡门得偿所愿。 原主假死回归后,方梓染委身卡门,挑唆夜未冥绑架原主,不曾想夜未冥对原主来了兴趣,将其监禁,一边折磨一边吐露爱意。 也正是原主被禁锢,方梓染才能放开手脚对付南肆,直到南肆自杀,原主都没有恢复自由。 按照剧情,他本该在三年后出场,此前文中并未提及分毫。 卡门…… 该不会这么巧她闹的那家卡门会所就是夜未冥的卡门吧…… 她是存了侥幸,时间紧迫,来不及深入探查,殊不知早在三年前,夜未冥就已经和南肆有了牵连。 他停好车,向夏初晴走来,一双狐狸眼含笑勾魂。 “堂堂夏家大小姐,没想到打起架来也是漂亮。只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一个女人就能在卡门大闹,可要坏了我的名声。” 监控中她浓妆艳抹,摇摇晃晃,一身酒气,俨然一个寻常爱玩COS的醉酒美女,弹性短袖勉强包住她的火辣,超短裤和高跟鞋将一双**修饰得极好,谅是训练有素的保镖也招架不住。 手上棒球棍理所当然被视作没有攻击性的道具。 他们注意力都放在这场艳遇上,浑然不觉危险靠近。 她甜美一笑,勾勾手指,接着挥动球棍,直击要害,招招阴狠。 那样利落果断的身手很难相信出自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女。 他突然对这个夏初晴有些好奇。
第9章 对峙冥少 夜未冥走近了,左手撑在夏初晴身后的墙上,右手轻轻抚过她的脸,似笑非笑,“你说把你和那小孩交上去,他们会怎么报复呢?” 夏初晴偏过脸,悄悄将从顾研那顺来的手术刀藏在身后。 身为女子,打是打不过这个人的,跑……以夜未冥的大长腿和摩托……自然也是跑不过的。 “夜未冥,做别人的走狗就能让你在本家扬眉吐气吗?” 夜未冥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扼住她的脖颈,威胁道:“大小姐,小心祸从口出。” 手上力道看似狠辣却十分克制。 为了和过去决裂,无人知晓他真实身份,均以冥少敬称。 而她不仅认得他的脸,还知道本家。 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同时抵住了他的颈部动脉。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倔强面庞,他轻笑出声,一般人遇上他强大的威压早已惊慌不已,看来她确实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甚至比他想象得更为有趣。 他用手指轻轻移开刀刃,“你的小心机,我很喜欢,李高员想动你,得先问我同不同意。” 李艳在卡门出事,李高员其实算不上多痛心,只不过正室所出,需得做出些样子,最主要是想借此敲打夜未冥。 “一天内,我要他们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否则,B市再无卡门!” 这些日子顺风顺水,让他觉得有了能够在夜未冥面前拿乔的资本,但他却忘了夜未冥能扶他上位,一样能让他万劫不复。 夜未冥的指尖划过夏初晴的皮肤,挑起那条项链。 他瞥了一眼上面的花样,讥讽道:“难看。” 脖子上的重量一轻,链条竟被他单手扯断。 “硌手。” 变魔术似的,项链不知被他藏去了何处。 夏初晴撇撇嘴,反正她也没时间去开启这个隐藏副本。 “不过,”他又凑近了,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嬉笑,“这么了解我,莫不是倾心于我许久?” 他可比那个瞎眼陆知章有品味多了。 他推销起自己:“虽然我妈和我都是我爸五个老婆十七个子女里最不受宠的,但我既离开了,便不会让你与它们牵连,不像你在陆家腹背受敌。” 哈? 夏初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到新连载为止,夜未冥的身世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只含糊提及他曾遭遇变故性情大变,才会如此偏激,自然这变故是要与他本家有关的。 他现在有些脱线,但远不及未来的病态,看起来变故目前还没发生。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便将她摸个门清,若能与他合作,这张活的信息网或许可以减少她的被动。 夏初晴抛出橄榄枝,“听来冥少对这李高员也颇有微词,夏家虽大不如前,但倾我所有,总能拔地而起,你若……” 他同意得果断,夏初晴酝酿出的种种好处都噎在喉咙。 他没有好奇为何夏初晴势必要铲除李高员,也没有为自己争取足够诱人的利益,只一句:“有美人作伴足矣。” 夜未冥塞给夏初晴一部新手机,吩咐:“以后凡事第一个要想到我。” 夏初晴眯起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坏了?” 他指了指脸颊,“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夏初晴扭头就走,这个怪人。 他站在原地顾自笑了会,骑上摩托,轻易追上了她。 掏出一顶骚粉头盔戴在她头上,没等她反应,拎小鸡仔似的把她拎上了车,又拉过她的手环住他的腰。 “你是第二个坐小红的人,高兴吗?” 他笑得开怀,简简单单的少年模样。 车速虽快,却开得极稳,安全达到医院。 夏初晴放弃思考,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他才是活在小说之外的人吧。 她刚想松开手,就被夜未冥抓住,被迫隔着单薄的衣服感受他硬邦邦的肌肉。 他再次争取道:“该有的都有,考虑一下不。” 噫,她不干净了! 虎狼之词,她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夏初晴挣开,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走,夜未冥在身后大笑。 她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 疯子,疯子! 他虽不像三年后戾气深重,病娇偏执,可这初遇就开始大胆求爱的性子一点没变。 见她脸颊微粉,嗔怒的样子,夜未冥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很快不见夏初晴身影,夜未冥收敛了笑容,恢复成那个人人畏惧的冥少。 很好,手掌割伤,膝盖擦伤,头部撞击,该从哪一个人开始算起呢? 顾研一边数落夏初晴明明答应过他会保护好自己,一边轻柔地处理伤口。 他的小心翼翼的让夏初晴十分不自在,她夺过消毒水边简单粗暴处理,边询问南肆的情况。 “他没事,药效已经过了,长期缺乏睡眠,现在只是睡着了。” 亲眼看到南肆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终于能稍稍放心。 见她对这个少年如此上心,顾研不由奇怪,在脑中搜索一番,也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对于突然陌生的夏初晴,他不断假设又推翻,举例又论证。 他想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关心,同窗,朋友,还是……爱慕者? 似有一把无形的尺子始终丈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很清楚她心中有陆知章,自己不能越矩。 得知她要结婚,他选择将感情深藏,小心翼翼守着这把尺子。 可事态变化远超出顾研的预期,最奇怪的是,这个南肆又是谁? 他和尺子都变得可笑。 他斟酌着问道:“你很在意他?” 夏初晴没有回答。 想起他生命最后一刻,她不由握紧了拳头。 李艳,李高员,方梓染。 和夜未冥一样,夏初晴不曾在自己的世界遇见过南肆,他只是一篇狗血淋头的虐文里的小小炮灰,一个与她相似的脆弱又顽强的纸片人。 次元之间的距离,如同生与死。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真的能够改变他的命运,能够握住他散发着温暖体温的手。 但她知道,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会义无反顾。 哪怕她整个手臂都开始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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