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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小团宠:我有空间娇养大反派

天堂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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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idejian   主角: 夏青夏友斌   更新: 2022-09-08 13: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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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夏友斌《八零小团宠:我有空间娇养大反派》讲的是重生八零替人逆天改命,教导反派改邪归正,被拐骗来的现代职场精英夏青,指着系统小哥大骂:无良奸商去死吧!可这家人怎么跟任务里说的不一样,说好的赌徒酒鬼老爸怎么这么软萌?抛夫弃女的虚荣老妈怎么这么纯情?还有那个无脑宠孩子的奶奶啊,别动不动就烧香,建国后都不许成精了,咱们要相信科学啥?你做饭好吃,养的猪都比别家肥身为一个吃货,夏青表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奶奶只不过邻居家的小哥哥,你看我的眼神咋越来越奇怪了呢?你可是未来的反派大佬,我这个只想混吃等死的平凡人类,不配跟你谈恋爱可反派大佬周沂南把夏青堵在了墙角周沂南:我必须对你负责!夏青:大可不必!周沂南:你现在后悔,晚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第1章 我重生了 1985年6月,东河村。 骄阳似火,在阳光的暴晒之下,麦子仅剩的绿色快要被一扫而光,一片片金黄布满了田间地头。 树木葱郁,小河环绕中的村庄安静祥和,村北头的一户人家中,却传出“啪”的一声脆响。 夏青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周沂南,只有白色的蚊帐顶棚,透过蚊帐,隐约能看见木板拼接的房顶,和高高的房梁,跟她小时候的房子一个样。 她不会真的重生了吧? 她刚把父母下葬,就收到手机提醒,周沂南今天被执行枪决,她一边看一边往停车场走,还没看完,就被撞飞了。 然后就听到有个声音问她要不要重生,说只要她能让周沂南改邪归正,就给她丰厚奖励,什么技能加成、道具辅助、储物空间......... 再醒来,她就躺在这儿了。 夏青撩开蚊帐,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她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哭喊:“夏友斌,你给我回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喝:“徐凤霞,你给我松开!” 夏青的心脏猛地收紧了,夏友斌是她爸,徐凤霞是她妈,她刚把他俩一起埋了啊! 来不及多想,夏青立刻跑了出去。 只见门外一片狼藉,椅子东倒西歪,花瓶茶杯碎了一地,塑料假花散落各处,其中两朵还被踩扁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哭着揪住男人的衣摆,男人黑沉着脸,用力掰开她的手指,把她推开。 女人跌倒在地,手指摁在碎瓷片上,鲜红的血瞬间从指缝中流出,疼的她喊出了声。 男人却只顾着往外走,不肯回头看一眼。 女人明艳的脸上全是泪水,她不管不顾抓起碎瓷片朝男人砸了过去。 锋利的瓷片擦着男人的肩膀砸落在了门槛上,他扭过头,清秀的面容有些狰狞,恶狠狠瞪着女人,“徐凤霞,你有完没完?” “没完!夏友斌,今天你要是敢出这个门,这日子就不过了!” “不过就不过!就你这种泼妇,谁愿意跟你过!” “你敢骂我是泼妇,我跟你拼了!” “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女人跟疯了一样冲上去挠男人,男人恶狠狠举起了拳头......... 夏青惊恐地攥紧了拳头,瑟瑟发抖。 自从靠自己的努力在大城市站稳脚跟后,夏青就很少再梦到小时候的情景了。 骤然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钻进去,躲起来。 “铛!铛!铛.........” 悠扬清脆的钟声,吓的夏青一哆嗦,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到屋子正中靠墙的长条案上,木质座钟的时针刚刚指到五点,下面的钟摆还在微微晃动。 而钟表旁边被撞歪的翻页日历上,清晰的显示着今天的日期——1985年6月3日! 她,真的重生了! 她不要再像上辈子那样,光知道害怕躲藏! 夏青用尽全力,大吼一声:“别打啦!” 尖利的女童声不仅惊到了正在厮打的男女,也震得夏青自己耳朵嗡嗡响。 夏友斌下意识松开手,徐凤霞也本能松手,却忘了他俩正在厮打,突然没了支撑,徐凤霞不由往后倒。 夏青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徐凤霞就朝她撞了过来,而夏友斌光顾着捞徐凤霞,都没看见她也要摔倒了。 “砰!”的一声,夏青的头重重磕在了门框上,疼的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小星星乱飞。 “闹闹!” “闹闹!” ......... 夏青看着蹲在她面前,一声接一声喊她小名,吓的脸都发白的徐凤霞和夏友斌,心情十分复杂。 就在这个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俩大吵一架,妈妈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没过多久,跟人私奔了。 爸爸破罐破摔,天天打牌,越赌越大,把家产都败光了不算,还欠了一大笔高利贷,把奶奶气得吐了血。 姑姑们为了给奶奶治病,帮爸爸还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让她恨不得一夜长大,还钱报恩,不再拖累任何人。 结果,爸爸死在牢里的那天,她接到了电话,让她去认领尸体,失联多年的妈妈死在了红灯区。 而现在,这对害人害己的夫妻还光顾着抱怨对方: “夏友斌,都怨你,要不是你突然松手,我也不会撞到闹闹,闹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啦!” “你爱活不活,我还不想活了呢,你看看你把我脖子挠的,都流血了!” “你就光知道你的脖子,我的手也扎破了,你看,看!” ......... 夏青看着举着手上的伤口,使劲往她爸脸上凑的妈,和一脸不耐烦躲避的爸,头更疼了。 拜托你们先管管孩子吧,我还在地上躺着呢! “你们,我——” 夏青刚说了三个字,就听到院里传来一声怒喝:“我才出去多大一会儿,你们就又吵架,天天吵,天天闹,你们能不能消停点,让我省省心啊!” 夏青愣了下,眼泪哗哗往外冒,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奶奶,是奶奶的声音! 夏青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父母分开后,更是跟奶奶相依为命,可还没等她小学毕业,奶奶就去世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等她放学,笑着听她说学校的事,摸着她的头喊她的小名了。 夏青紧紧盯着门口,看到那个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头发永远梳得整整齐齐,面容白皙,温暖慈爱的奶奶,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夏奶奶正准备教训儿子媳妇的话,被宝贝孙女这一嗓子吓回了肚子,再一看,孩子头上鼓了老大一个包,不由急的三步并两步,冲到跟前。 “闹闹,宝儿啊,哎呀,头上咋鼓这么大个包?这是咋弄的啊?” 夏奶奶刚想伸出手摸摸孩子头上的包,看看到底伤的严不严重,夏青却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吓的夏奶奶脸都白了。 压抑在夏青心中多年的痛苦和想念,都随着眼泪倾泻了出来。 夏家众人吓的够呛,生怕她磕坏了脑袋,手忙脚乱把她抬上了板车,赶紧去往镇上的卫生所。 去卫生所路上,夏青哭的太狠了,一下子停不下来,靠在奶奶怀里,抽抽搭搭。 脑中忽然听到冰冷的机械音:目标人物出现,系统启动。
第2章 目标人物 夏青眼睛一眨,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看的徐凤霞更加懊悔担心,赶紧用手帕给她擦。 夏青的视线透过徐凤霞手臂的缝隙,看向了路边。 那个背着筐低着头,瘦的跟麻杆一样,穿着明显短小还打满了补丁的衣服,黑布鞋头上破了个大洞的少年,就是她的目标人物周沂南。 只是夏青没想到,十岁的周沂南生活的这么艰难,不过他那张脸,倒是跟记忆中一样好看。 面白如玉,眉眼如画,衬得他这身打扮都不那么寒酸了。 周沂南看到夏家人,停下脚步,微微冲夏奶奶点了下头,喊了声,“夏奶奶!” 夏奶奶急的满头是汗,含糊地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当周沂南的视线掠过夏青的瞬间,她不由屏住了呼吸,可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夏青暗暗松了口气,哪怕知道他现在还小,他们两家还是邻居,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将来会成为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最终被国家赏了一粒花生米的百亿诈骗犯。 她就本能畏惧。 系统声音响起: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让目标人物改邪归正,停止黑化。 夏青愣住: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开始黑化了? 夏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张周沂南的个人数据,在姓名年龄这些常规数据外,多了两个数值,黑化值40%,好感值0 夏青问了系统才知道,这个黑化值如果达到60%,周沂南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变好的可能,她的任务就失败了,只能想办法阻止他变得更坏。 而好感值,指的是周沂南对她的好感程度,好感值越高,对目标人物的影响力越大。 而周沂南对她的好感值,是0! 系统对这个数值的定义是:毫不在意。 夏青头疼了,她临死前是脑子坏了吗?竟然会接受这种任务! 系统偷偷擦了擦莫须有的汗,不敢告诉宿主,她其实只是个炮灰,在这个位面,还有个天选之女。 之所以挑选宿主做任务,是因为现在天选之女和目标人物还无法产生交际。但是反派又黑化的太快,不加以阻止可能会影响到位面稳定。 不过就算宿主完不成任务也不会受到惩罚,因为炮灰对位面的影响微乎其微,所以任务奖励什么的也不用太期待,没有哪个系统会给炮灰配上豪华装备。 在夏青的胡思乱想中,一行人到了卫生所。 医生翻开夏青的眼皮给她检查了一通,说她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打一针,再观察一会儿就能回家了。 夏青慌了,都没事了还打啥针,这个医生好像不太行啊。 她最害怕打针了,更何况印象中镇卫生所的小护士打针超级疼。 可这个年代,没人会怀疑医生的水平,更不会质疑医生的决定。 连一向最宠爱夏青的奶奶,都狠下了心,让夏友斌和徐凤霞摁住夏青,她飞快把夏青的小裤子往下一拉,用视死如归的语气冲小护士吼,“快打!” 小护士赶紧冲上来,用力一扎,疼的夏青嗷的一声又哭了。 她哭的格外大声,她就是要让奶奶心疼,就是要让爸妈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有多疼。 这辈子,她绝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忍气吞声了! 一番折腾,等再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 太阳正在下山,晚霞铺满了天。 夏青静静躺在床上,看着晚风吹拂着碎花窗帘,闻着月季花的香气,听着门外奶奶训斥爸妈的声音,不由陷入了回忆。 其实她家也不是一直都这么乱糟糟,爷爷在世的时候过的还很好。 她家所在的村子叫东河村,距离石桥镇三四里,距离泾阳县城二三十里。 爷爷夏长春是镇农机站的站长,权力大,工资高,受人敬重。奶奶胡秀娟知书达理,温柔能干,一手养大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三个姑姑都已经出嫁了,大姑夏友红嫁给了村支书的儿子,二姑嫁到了镇上,三姑嫁到了城里,日子过的都很不错。 家里早就盖起了三间红砖大瓦房,左右两侧的厢房也是砖房,连院子里都铺上了青砖,还打了一口井,挨着院墙垒了个大花圃,现在这个季节,姹紫嫣红,别提多漂亮。 这样的条件,别说东河村,就算整个石桥镇上都没几家。 可是,自从去年冬天,爷爷突然心梗去世后,家里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先是在镇粮站干了两年合同工,就快转正的爸爸工作被人顶替,接着是妈妈被骗走了二百块钱。 为了这些事,爸爸妈妈天天吵架,甚至动手打架,把奶奶都气晕了一回,还不知道收敛。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夏青恨不得爬起来,让奶奶别讲道理了,直接上手打吧。 跟他俩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再敢赌博,把手打折! 再敢私奔,把腿打断! 看他俩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可是,她要怎么跟奶奶说啊? 夏青苦笑着揉了揉脸,他们现在还啥也没干呢,她总不能直接跑出去说:我是重生的,你将来会变成赌鬼死在牢里,你将来会衣不遮体死在红灯区吧。 她不怕气死他俩,可她怕吓死奶奶啊! 门外,夏奶奶忍不住上手了,戳着夏友斌的头,恨不得也给他戳个包出来。 “妈,疼~” 夏友斌想躲又不敢躲,只能缩着脖子。 夏奶奶恨得牙疼,“疼死你算了,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干的都是啥事,跟媳妇打架,把闺女头上撞个包,你还不认错,你——” “不是我撞的!”夏友斌委屈死了,每次都这样,光骂他。 “要不是你,小霞能撞到闹闹才怪!”夏奶奶气的一巴掌拍在夏友斌后脑勺上,吓的徐凤霞一哆嗦。 “我可告诉你,今儿幸亏是闹闹没啥大事,要不然我非让你大姐过来,狠狠揍你一顿不可!” 夏奶奶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夏友红的喊声,“妈!妈!闹闹咋了?我咋听人说你们去卫生所了,闹闹出啥事了?” 夏奶奶愣住,夏友斌慌了,徐凤霞也紧张地攥紧了裙子。 上次被骗走二百块钱,大姐就把她好一通骂,这次不会打她吧? 是不是得想个法子糊弄一下? 夏奶奶和夏友斌也是这么想的,夏友红脾气大,要是被她知道闹闹受伤了,肯定得气炸。 可还不等他们开口,夏青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大姑,呜呜呜,我爸妈打架,把我上磕了老大一个包,疼死我了.........”
第3章 打得真解气 屋外三人傻了眼,孩子不是睡着了吗? 院门口的夏友红慌了,拔腿就往屋里冲。 梁福宝见他妈慌成这样,也急了,跟着夏友红往里冲。 夏青看到大姑,眼泪不用挤就哗哗往外流,上辈子,就属大姑被她爸害的最惨。 等她有能力弥补时,大姑已经老了,大姑父的腿也治不好了。 夏青头上的包涂了药水后,看着更大更吓人,她又哭成那样,夏友红一看就心疼坏了。 梁福宝更是直接扑到夏青跟前,“妹妹,妹妹”地喊着,哭了起来。 夏友红再一听夏青哭着说她爸妈打架打的有多厉害,她有多害怕,更是气炸了。 扭头抓起墙角的扫帚,夏友红揪住夏友斌就开始抽,一边抽一边骂: “看看你干的好事!” “大男人打媳妇,你还要不要脸啦?” “咱爸活着的时候,恨不得把闹闹当眼珠子疼,现在都让你给撞成啥了?” “你别以为咱爸不在了,就没人能管你,你再敢这么犯浑,我打死你!” ......... 扫帚都被夏友红抽散了,她还不解气,还要找东西继续打,被夏奶奶死死拦住了。 徐凤霞吓的脸都白了,这才知道上次大姐骂她骂的有多轻了,心里那点子怨气都变成了害怕。 夏友斌当着亲妈还敢顶嘴,可是当着这个从小把他背到大,打他就跟打苍蝇一样顺手的大姐,一句废话也不敢说,赶紧乖乖认错, “大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夏友红这才作罢,夏青看的暗爽不已,还是大姑给力,打的真解气。 梁福宝还趴在她旁边哭的抽抽搭搭,一边哭一边说:“妹妹,你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我不怕!”夏青看着虽然只比她大了两岁,上辈子却一直都护着她的表哥,含着眼泪笑的格外甜,“我相信哥哥!” 梁福宝虽然还很难过,但是见妹妹笑,也忍不住咧开了嘴,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鸡就争先恐后叫了起来。 勤快的人赶紧起床,准备下地干活了。 天热了,早上凉快,早起一会儿,就能多干一点。 而懒人呢,夏青看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的徐凤霞和夏友斌,很是不满。 奶奶早就起床做了早饭,还去菜地里摘了一大筐菜回来呢。 徐凤霞和夏友斌见夏青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帮夏奶奶摘菜,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徐凤霞还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闹闹,你都没吃小饼干呢,咋就自己起来了?” 夏青正在摘菜的手一顿,终于知道为啥奶奶今天早上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了。 她这个时候每天早上都要先在床上吃一包小饼干,再把头发梳好,还得有人抱着才肯起床。 原来六岁的她,还这么任性过。 后来没人纵容了,她也就忘了怎么任性。 “我现在不喜欢吃小饼干了,我喜欢吃网站。”夏青抓起一个红通通的网站,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跟她现在的心情一个样儿。 徐凤霞等人却有点发愁,饼干好买,网站再过俩月就没了啊,到时候她闹着要,去哪儿给她找? “没事儿,也许她过一阵就不喜欢网站了呢。”夏友斌想的很乐观。 徐凤霞却更担心了,“她要是喜欢更难找的,可咋办?” 夏奶奶从厨房探出头喊,“饭热好了,快来吃饭。” 趁着吃饭,夏奶奶给夏友斌和徐凤霞说着家里的活儿。 她昨天去地里看了,麦子差不多能割了,老头子不在了,今年农机站的人应该不会再过来帮着收麦子,自家得提前多做些准备。 红薯秧藤长的都快满铺垄沟了,割麦子之前得赶紧翻翻秧,把尖打了。 还有菜地里的菜,自从入夏后就疯长,多的吃不完,该晒晒该腌腌,再给闺女亲家都送一点,就差不多了。 夏友斌喝完最后一口甜面汤,一抹嘴,“那我先把镰刀磨了,再收拾一下板车,要是绳子啥的不太够,我去给大姐送菜的时候,找她家先借点。” “那我跟妈先把菜收拾了,下午咱们再一起去红薯地里干活。”徐凤霞放下了筷子,开始收拾碗筷。 夏奶奶见儿子媳妇都知道干活了,很是开心,“行,就按你俩说的办!我摘了把豆角,昨天的五花肉还剩了点,要不咱们中午吃豆角焖面吧?闹闹喜欢。” “行啊,我也喜欢吃豆角焖面,跟我闺女一样。” “说的跟谁不喜欢一样,妈做的焖面那么香。” “可我跟闹闹都喜欢吃黄豆芽,就你不喜欢。” “那我跟闹闹还都不喜欢吃香椿呢,光你一个人喜欢。” ......... 夏奶奶好笑地打断儿子媳妇,“你俩都多大了,还争这个,赶紧干活了。” 徐凤霞和夏友斌这才停下,可分开时还冲对方翻了个白眼,看的夏青恨不得往他俩头上摁个戳——幼稚! 忙忙碌碌一上午,眼看都该吃午饭了,夏友斌还没回来。 夏奶奶刚想让徐凤霞去喊喊,夏友斌回来了,徐凤霞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儿,不由皱起了眉头。 夏友斌不抽烟,能染上这么大烟味儿的地方,只有那儿! 夏青见刚吃过午饭,妈妈就把爸爸扯进了他们住的东屋,似乎要说啥悄悄话,忙偷偷跟了过去。 只见徐凤霞盯着夏友斌问,“你是不是又去打牌了?” 夏友斌目光躲闪,声音有些虚,“我没打牌,我在大姐家多说了会儿话。” 徐凤霞戳着夏友斌的胸口骂,“你骗鬼呢,你闻闻你这一身烟味儿,熏死个人。你肯定又去打牌了,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告诉妈?” “夏友斌,昨儿才挨了打,今儿你就跑去王老海家打牌,你到底想干啥?这日子你到底还过不过了?” 夏青听的一颗心咯噔咯噔往下沉,没想到她爸这么早就跟王老海那帮人混在一起了,而她妈竟然早就知道了,还不告诉奶奶! 夏友斌被骂的心烦,想顶几句,可身上被打的地方还疼的很,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卷钱塞给徐凤霞, “你少说几句,当心被妈听见,我真没打牌,我是去找他们要账,上次我赢的钱,他们还没给完呢。昨儿给闹闹看病不是又花了好几块吗?你把这些钱找个借口偷偷给咱妈,咱妈手里的钱也不多了。” 徐凤霞愣了下,瞪眼骂:“赢钱咋了?赢钱你就不是赌,是有本事啦.......”
第4章 见死不救 夏青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妈妈没糊涂到家。 可下一秒就看见徐凤霞扒拉着钱数了起来,“我看看赢了多少,够不够买桶麦乳精给闹闹补补身子。” “我这两天手气好着呢,别说麦乳精,就连皮凉鞋我都能给你赢回来!”夏友斌凑到徐凤霞跟前,笑眯眯,一脸得意。 徐凤霞娇嗔哼了声,“就听你吹吧,皮凉鞋一双二三十块呢,你能赢那么多?” “你听我跟你说啊......” 见他俩头挨头叽叽咕咕说起打牌赢钱来,夏青总算明白夏友斌是怎么变成赌鬼了,有这样一个猪队友,还愁学不坏。 夏青咬了咬牙,冲上去,一把抢过徐凤霞手里的钱,拔腿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奶奶,我爸跟王老海赌博,我妈也知道,这是他赢的钱!” 夏友斌......... 完了,又要挨揍了! 徐凤霞......... 这丫头,你别把我也说出来啊! 一连两天揍弟弟,夏友红打的自己手都疼了,还不解气,扭头就去王老海家把他骂了一通。 可夏青觉得这还不够,上辈子就是王老海做局骗她爸欠下了高利贷,还带人堵着她家门要债,把她奶奶气的吐了血,把她一大家子都害惨了! 哪怕上辈子夏青已经亲手把王老海送进监狱,让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现在只要一想到王老海这么早就开始诱拐她爸,她还是恨之入骨! 她不会再给王老海一丝一毫的机会,她现在,就要让王老海付出代价! 正午烈日高照,热浪翻滚,大池塘边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个没完。 趁着大人都在午睡,偷偷溜出了门的夏青,顺着记忆中的小路朝王老海家走去。 王老海家在村子最西边,距离最近的那户人家,中间也隔了十几米,很是偏僻。 正是因为这样,王老海才敢在家里组织赌局,不担心会被邻居发现。 而夏青这次过来,就是要搜集证据,好举报王老海聚众赌博,送他去吃牢饭。 哪知刚到王老海家院外,夏青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忙捏住鼻子,贴到王家院墙上听了起来。 只听王老海媳妇扯着嗓子在院里骂,原来王老海一不小心掉粪坑里了,刚爬出来。 夏青乐了,她还没出手呢,王老海就自己先倒霉了。 可是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夏青却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王老海现在玩的太小了,这种几毛几块的赌局,就算她举报,也不足以把他抓起来判刑。 难道只能等到王老海把赌局做大,把她爸坑了,她才能反击? 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爸妈就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 夏青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加上实在是太臭了,就打算先回家,明天再来。 但一转身,夏青却发现自己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就站了个黑胖小子。 “王二军,你站我后面干啥?” 夏青吓了一跳,瞪着王二军,一脸火大。 王二军是王老海的二儿子,他还有个哥哥叫王大军,这俩小子都跟他爹王老海一样,一肚子坏水,整天欺负村里的小孩,大家私下都不叫他俩名字,叫他们王大狗,王二狗。 上辈子夏青小时候很怕他,被他欺负过不知道多少回,可这辈子遇到她,算他倒霉。 她想到怎么收拾王老海了,哪怕不能把他抓起来,也能让他暂时不敢再招惹她爸。 王二军一点也不在意夏青的怒气,反倒肆无忌惮打量着她,尤其是她鼓鼓囊囊的口袋。 “这是我家,你偷偷摸摸想干啥?” “原来这是你家啊,难怪这么臭。”夏青抬手扇着风,一脸嫌弃,眼角余光却在飞快打量着四周的地形。 王家后面的大池塘里水很深,淹死过人,要是王二军把她推下去,害的她差点淹死,她家的人,尤其是她大姑,肯定饶不了王家。 王二军见夏青这么嫌弃,有点难堪,可想到他爸说夏家那么多钱和好东西,早晚都会是他家的,王二军眼中就只剩下贪婪了,他恶狠狠冲夏青吼: “你为啥在我家院外这么久?是不是偷我家东西了?你口袋里装的啥?” 夏青心中暗骂果然是坏种出坏胎,这小子从小就会栽赃陷害。 “你家穷死了,啥也没有,我才不会偷!”夏青装作被激怒,气地鼓起了脸。 果然王二军立刻说道:“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搜!” 说着,就要伸手掏夏青口袋。 夏青一动不动,装作被吓到,等王二军低头靠过来时,才突然出手,用力朝他眼睛一戳,然后拔腿就跑。 王二军骂了声,捂住被戳疼的右眼,拼命追。 夏青引着王二军围着池塘边跑,寻找最佳落水时机,她不能直接落水,她需要一个目击证人,证明是王二军把她推下水才行。 可是她选的这个时间,大中午的,四下无人—— 系统提醒:目标人物出现。 夏青定睛一看,惊喜万分,连声大喊:“沂南哥,沂南哥,周沂南,救命啊!” 背筐路过的周沂南,看了眼狂奔的夏青,再看看她身后捂着一只眼紧追不舍的王二军,稍微停顿了下,反倒加快脚步走远了。 夏青惊呆了,见死不救?! 就算好感值是0,也用不着这么狠吧? 幸亏她没指望他救命,只需要他做个见证。 王二军见周沂南不管,更加肆无忌惮,伸手就要揪住夏青的辫子,可夏青身子一扭,跟泥鳅一样从他手下滑走,他再去抓,却抓了个空。 “王二军,你别推我,我要掉下去啦——” 夏青大喊着,扑通一声掉入水中,溅起的水花砸在王二军脸上,把他吓蒙了。 王二军傻愣愣站在岸上,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在水里拼命扑腾,好像快被淹死的夏青,不知道该咋办了,他没推啊! 夏青心里想的却是,这傻小子怎么还不跑,难道非得让我演个全套?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夏青用力拍打着水,大声呼救起来。 王二军终于反应过来了,拔腿就往家跑。 已经走远的周沂南听到呼救声转过头,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一咬牙扔下背筐,扬声高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第5章 呸!流氓! 少年的声音清澈高亢,比夏青含糊的呼救不知道响亮多少倍。 周沂南一边喊一边往夏青落水的地方跑,希望住在附近的有人能听见,快点赶过来帮忙,他虽然会游泳,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人救上来。 可是夏青爷爷帮过他,他最宝贝的孙女有生命危险,他又不能不管。 夏青看到周沂南跑过来,惊呆了,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这么仓促的计划能骗过王二军,可不一定能骗过他啊! 他可是登上过福布斯排行榜的人,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崩塌时,险些让整个H省为他陪葬。 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不尽其数,他被抓捕后,要求严惩他的血红条幅拉满了大街小巷。 一愣神,夏青忘了继续喊救命,扑腾的也慢了些,身子浮浮沉沉,看在周沂南眼中,就是快被淹死了的迹象。 他不由拼命朝夏青游了过去,夏青见他快过来了,一狠心,干脆不扑腾了,任由水灌入口鼻中。 周沂南游到夏青身边,见她已经不会动弹了,忙把她托了起来。 就在周沂南的手贴在夏青后背的瞬间,夏青脑中响起了系统提醒:恭喜宿主跟目标人物第一次亲密接触,奖励储物空间一个。 夏青喜出望外,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就听见周沂南闷哼一声,停了下来。 正当夏青忍不住想睁开眼睛,假装苏醒时,周沂南又动了,速度比之前慢了些,但还是一点点平稳地托着她继续游动。 随着游动,水面上泛起一片血红,周沂南估摸自己的腿上可能被划破了一个大伤口,不然不会流这么多血,这么疼。 可人命关天,大人们还没跑到跟前,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大人们终于过来了,几个男人游过来接应,把周沂南和夏青拖上了岸。 围过来的人一看,惊呼连连: “这不是夏家的小丫头吗?” “可怜啊,差点儿被淹死了,好好的咋就掉水里了?” “周家娃腿上划破了好长一道,血流的呦!” “哪个周家?” “就那个酒鬼周大山啊,媳妇考上大学跟人跑了的那个!” “哦,原来是他家啊,可我听人说他家娃不咋好,偷东西呢。” ...... 听到众人的话,夏青终于知道周沂南为什么一开始不救她了,他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不怎么好,就算救了人,也会被嚼舌根。 还有他的腿原来是被划伤了,难怪突然停了下,再游动的时候明显慢了。 为了救她,周沂南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啊。 她一定会好好报答,趁机拉近彼此的关系。 努力控制着自己一动不动,假装昏迷的夏青,忍的很辛苦,今天的收获有点大,她太开心了。 东河村大半个村子都沿着河,每年都有小孩落水,所以大人们也都会些落水急救手段。 刚被摁压几下,夏青被呛进去的水就吐了出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可还没来得及看周沂南一眼,就被闻讯赶来的夏友红紧紧搂入怀中。 夏友红跑的满头大汗,吓的脸色发白,抱着夏青摸了又摸,才说了句: “闹闹,你这个娃,大中午出来乱跑个啥,可吓死我了!” “大姑,呜呜呜,王二军打我,还把我推下水了!” 夏青一张嘴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正在处理伤口的周沂南都愣住了。 但周沂南不是吃惊,而是不解,以他的经验,在水里淹了这么久,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不可能这么清楚,一句废话没有,直中要害。 想到在水里刚碰上夏青时,她一点也不挣扎的反应,周沂南不由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夏友红抱着夏青细细询问了起来,周沂南见人越聚越多,腿上的伤口止不住血,不由起身想悄悄离开。 可还没迈出去一步,就见夏青扭头指着他,对夏友红说:“要不是沂南哥救我,我就淹死了!” 因为夏青这句话,周沂南没能走脱。 他不得不跟着夏友红去了她家,不得不站在她公公村支书梁永福面前,讲述了一番事情经过,最后还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去王家。 王家院里,冲洗了好几遍还觉得臭味没洗掉的王老海,穿着湿漉漉的小裤衩,光脚站在水缸旁边,舀了一瓢水准备再冲冲。 见梁永福突然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冲进来,王老海不由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瓢里的水洒到裤衩上,顺着裤裆往下流。 “呸!不要脸!流氓!” 夏友红一眼看到这个情形,不由狠狠骂了声,急忙捂住夏青的眼睛。 梁永福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王老海在家赌牌他也不是没听闻,可没抓到现行,来王老海家赌牌的那些人还有意替他隐瞒。 加上玩的都是些小钱,也没闹出啥事,他就懒得搭理。 可王老海不该总拐着夏友斌赌,更不该在他儿媳妇都出面警告后立刻报复。 他好歹在村里当了这么多年支书,王老海一个混混二流子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指使他儿子把夏家小闺女推池塘里。 夏家可是他亲家,全家就小闺女一根独苗,王老海这是想干啥? 想让老夏家绝后吗? 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梁永福指着王老海就骂:“光天化日你脱成这样想干啥?耍流氓啊?” 王老海急忙用瓢挡住关键部位,一脸懵逼地看了眼四周,这是他家,没错啊! 怎么他在自家院子里冲凉都成耍流氓了? “梁叔,那个啥,我今儿不小心掉粪坑里了。您,您怎么来了?快,快,屋里请!” 王老海结结巴巴说着,冲屋里嚷,“孩他娘,赶紧给我拿件衣服,给梁叔泡茶!” “你家的茶我可喝不起!”梁永福黑沉着脸,“你儿子干了啥你知道吗?” 王老海更不知所措了,“我家臭小子干啥坏事了?” “他没干坏事,就是差点害死人!”梁永福让王老海叫来王二军,当面把这件事再核实一遍。 人命关天,他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做村支书这么多年,梁永福很清楚就算要骂人,也得先把理占了。
第6章 小惩大诫 王二军自己也不知道夏青是怎么掉下去的,见夏青一口咬定是他推的,又有周沂南作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抓夏青的时候太用力了,不小心把她给顶了出去。 梁永福问完,觉得这件事可以定性了,围观的人也够多了,就不再废话,一声怒喝,从国家政策到村风村纪,把王老海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最后严厉警告他要是再敢胡作非为,放纵儿子,下一个严打的对象就是他。 一听梁永福说到严打,王老海本来还算正常的脸色,唰一下子白了。 前两年严打的时候,城里可是一车车的抓人,隔壁乡的一个小年轻跟邻居打架把人打伤,都被抓走枪毙了。 “梁叔,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好好管教孩子。”王老海赶紧踹了王二军一脚,让他跪下赔礼道歉。 夏青见王二军就要跪,立刻往夏友红怀里一扑,哭的呜哩哇啦:“大姑,我害怕,他瞪我。” 跪一下就算赔礼道歉了,哪儿有那么简单! 王二军都懵了,他没瞪啊,都这样了,他哪儿还敢瞪? 周沂南眯了眯眼睛,他的直觉没错,夏家这个爱哭爱闹的小泪包,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她好像是装出来的害怕! 夏友红心疼的眼眶都红了,她家闹闹头上的包还没完全消呢,又差点儿被淹死,孩子要是有个好歹,她非把王家这个兔崽子剁碎了喂狗! 王老海被夏友红凶狠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知道今儿不拿出点实际行动,夏友红这娘们是不会放过他了。 得罪她就等于得罪了梁家,被村支书盯上,真把他严打了,那可就啥都完了。 王老海一咬牙,拿出以前赶大车的鞭子,把王二军狠狠抽了一顿,打的王二军身子都缩成了虾米,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梁永福看了夏友红一眼,见儿媳妇脸色好了点,这才淡淡对王老海道:“行了,你管教孩子不用当着我们的面,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梁永福一行人走了,王老海恶狠狠诅咒了他们一通,还是不敢冒着被当成严打对象的风险继续,决定先收手,等过一阵儿梁永福他们盯的没那么紧了,再拉夏友斌过来赌牌。 不把夏家的家产弄到手,都对不起今天他把亲生儿子这顿揍! 夏青知道王老海不会轻易放弃她爸这块肥肉,这次她不过是小惩大诫,等她把妈妈的事处理完,没了后顾之忧,一定会让王老海好好尝尝她的手段。 周沂南看到夏青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今天这件事是她设计好的,她故意装的那么害怕,为的就是让她大姑找王家算账。 可是,就为了报复王二狗那种笨蛋,差点儿把自己淹死,是不是有点傻? 夏青察觉到周沂南一路上都在悄悄打量她,不由心里发毛。 他不会是看出来啥了吧? 不过今天夏青真是没想到,周沂南会跑回来救她。 系统评定周沂南现在对她的好感值是0,其实她上辈子这个时候也很不喜欢周沂南。 总觉得他整天板着脸凶巴巴不理人,还有就是他爸周大山,喝醉了会发酒疯,很吓人。 她和梁福宝还朝周沂南身上扔过泥巴,就为了不让他从她家菜地旁边的小路走。 周沂南今天还能救她,可真是个宽宏大量大好人啊! 想到这儿,夏青不由有些不明白,小时候都黑化了这么多的周沂南也不算坏,长大后怎么会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大反派呢? 她都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怎么阻止? 她不会是被系统坑了吧? 夏青正在琢磨,忽然听见一声大喊,一抬头就见她爸她妈她奶奶,还有她表叔表婶老舅爷,一大群人乌泱泱朝她跑了过来。 夏奶奶一觉睡醒,发现孩子不见了,吓了一跳,忙把徐凤霞和夏友斌喊起来找。 三个人把家里家外都找遍了,左邻右舍问了一圈,哪儿也找不到,正急的满头大汗,忽然有人跑过来对他们说,闹闹掉水里差点儿被淹死了! 夏奶奶吓的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徐凤霞也吓的嚎啕大哭,夏友斌勉强站稳了身子,扶着妈,拉着媳妇,正准备赶紧过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一出门,还没走到地方,就碰上了听到消息跑过来的大舅和二舅两家,都是听说这事赶过来的。 一大家子失而复得,恨不得抱着孩子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周沂南看着被他们团团抱在中间的夏青,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许羡慕。 自从奶奶去世后,家里的亲戚都怕被他爸借钱,跟他家都没了来往。 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周大山要是知道他跳水救人,只怕还要打他一顿,嫌他多管闲事。 “闹闹啊,你吓死奶奶了!” “闹闹,快让妈看看,有没有哪儿受伤啊?” “闺女不怕啊,爸在这儿呢。” “行了,行了,孩子没事就行,别哭了。” “今天可是把人给吓坏了,幸亏孩子没事。” ...... 夏青被一群人无数只手扒拉的难受,看到周沂南又想悄悄走,忙指着他嚷:“奶奶,沂南哥为了救我受伤了,腿上流了好多好多血!” 周沂南.........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我有点紧张。 我也不想救你,只是正好碰上了,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吗? “奶奶,我头晕,想吐。” 夏青这次没骗人,她是真的难受,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现在这个小身板弱得很。 周沂南和夏青一起被夏友斌放在板车上,拉到了卫生所。 一番折腾后,夏青的太阳穴上被贴上了两片小膏药,周沂南的腿上被缝了好几针。 夏奶奶见周沂南伤的这么重,很是过意不去,把夏青带回家安置妥当后,就掏出钥匙,打开柜子,拿出两瓶水果罐头和一包白糖,塞进布兜,转身去了周家。 周家的破草房内,一身酒气满眼血丝的周大山,看着夏奶奶拿来的东西,忍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婶儿,你这,你太客气了。” “今天要不是你家沂南,我家闹闹说不定就淹死了,这些你拿着,给娃吃。”夏奶奶把东西推到周大山手边,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放到桌上。 “娃的伤你别担心,拆线换药啥的你也别操心,我肯定会管到他完全好为止......” 周沂南看着周大山脸上毫不掩饰的贪婪,心里不由涌起了浓重的厌恶。
第7章 大胆的想法 这钱进了周大山的口袋,很快就会变成酒灌尽他的肚子,眼看就要割麦子了,他要是整天喝的醉醺醺,他的腿又受伤了,怎么把粮食收回家? 粮食本来就没多少,要是再收不好,怎么交公粮?怎么过日子? 得想个办法,把这钱从他手里弄过来,还不能被他发现,不然肯定得被他打死。 周沂南低着头暗暗盘算,夏奶奶道了谢,没忍住苦口婆心规劝了周大山一通。 周大山胡乱点着头,视线就没离开过桌上的钱和东西。 夏奶奶知道周大山听不进去,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爸,沂南这娃命苦哇。 夏家,夏青从卫生所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天黑才醒。 她轻轻一动,就觉得身上跟散架了一样酸疼,嗓子也干的厉害,想喝口水都爬不起来,只能找奶奶。 刚想喊,却听见外面却传来低沉的说话声,说的好像还是她。 “好像从磕到头后,闹闹就有点不一样了。” “可不是,早上睡醒不哭不闹也不吃饼干了,梳头发也不乱跑不喊疼了,吃饭也不用喂,整天都乖乖坐在家里不出门。” “不仅不乱跑,她还帮着干活呢,摘菜扫地,比我都勤快!” ......... “我怎么觉得闹闹板起脸说话那个劲儿,跟咱爸一模一样呢。” “我也觉得像,尤其是她一瞪眼,特别像咱爸!” “大姐,友斌,你们别说的这么渗人,我听着害怕。”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看出来了,没敢跟你们说,我想看看时间,闹闹随手就拿起你爸的表跟我说了时间,我一看,一分钟都不差!” “妈,我爸那个表不是摔过,表面都花了,可不好认了吗?” “是啊,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你们说,那么小个娃娃,咋就突然会认识表了啊?” “还是我爸的表,那么花的表盘,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准。” “你们说,会不会是你爸不放心,回来了啊?” “那可咋办?闹闹还是个小娃,受不住吧?” ......... 门外说的叽里呱啦,夏青听得头大如麻,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呢,没想到家里人早就觉得不对了。 不过也是,她现在毕竟是几十岁的灵魂了,装在六岁的身体里,肯定跟正常小孩不一样。 要怎么打消他们的怀疑呢? 她可不光是重生,她还有系统,还有任务,还有空间—— 夏青心念一动,手心凭空出现一条水草,是她在池塘里获得空间的时候不小心收进来的,现在摸上去还跟刚出水时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跟绿皮垃圾桶差不多大小的储物空间,只要把东西放进去就不会随着时间改变,就像个永久保鲜冰箱一样。 这种东西,夏青可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有自己知道的才叫秘密,但凡说出去,早晚会被全世界知道。 这个风险,她不敢冒,不能说实话,那就只有说假话了。 夏青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夏友红等人正在商量着晚上烧香拜拜,让老爷子安心,赶紧离开。 却见夏青突然走了出来,两眼直勾勾,跟没看见他们一样,径直走到老爷子经常坐的那把靠椅上坐下,狠狠一拍椅子扶手。 “你们太不像话了,我才走了几天,你们就把家里闹成这样!” “我经常跟你们说什么?家和万事兴!你们都当耳旁风了?” “赌博那种东西是能沾的吗?友斌啊友斌,你太让我失望了!” “还有小霞,你也该懂点事了,做人得有底线,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友红,你是老大,我不在了,你得替我帮你妈管好这个家!” ......... “老婆子,娟儿,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的了他们一时,管不了他们一世,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说完最后一句,夏青头一耷拉,身子猛地一抖,不动弹了。 吓傻的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夏奶奶上前轻轻推了推夏青,眼中含泪,声音颤抖,“老头子?孩她爸?长春啊?” 夏友斌和夏友红眼眶有些泛红,徐凤霞脸色有些发白,老爷子还真附身到闹闹身上了,不会伤着孩子吧? “闹闹?闹闹,醒醒,我是妈妈啊!” 夏青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众人,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脚丫。 “我爸,这是走了?” 夏友红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难过,有不舍,却又松了口气。 夏奶奶关切地看着夏青,连声询问,“闹闹,你没啥不舒服吧?宝儿,你记得刚才是咋了吗?” 夏青一脸迷糊,揉着眼睛看向夏友斌:“爸,我西瓜呢?” 夏友斌愣住了,“西瓜?” 夏青看了看四周,嘴一撇,脚一踢腾就开始哭,“你没给我买西瓜,你这个坏爸爸,你说话不算话,我以后不跟你玩啦......” 众人...... 老爷子走的太快,孩子又开始耍赖,脑子有点跟不上啊。 徐凤霞瞪着夏友斌,“你又答应她啥了?” 夏友斌一头雾水,“我没答应她啥啊,我不一直跟你们在一块儿嘛。” 徐凤霞狠狠掐了夏友斌一下,“你没答应她能这么闹腾?你知不知道现在供销社的西瓜有多贵?” 一群大人围着夏青哄: “闹闹,现在西瓜不好吃,不甜,大姑给你吃奶糖,好不好?” “供销社都关门了,明天再让爸爸买,好不好?” 夏青两只手揉着眼睛,哇哇哭着蹬腿,学着熊孩子的样子,不管不顾一直闹腾,谁哄也不听。 “不好,我要吃西瓜,我就要吃西瓜......” 她不能表现的太懂事了,不然这次就算骗过去,他们心里还是会怀疑。 不就是装小孩嘛,一哭二闹三耍赖,实在不行往地上一躺,再打几个滚,以后熊孩子啥样她就啥样。 让你们一天到晚瞎琢磨,身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夏友斌骑上自行车一路飞驰买回来西瓜,夏青这才不哭了。 她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起最中间那块,一口塞进嘴里,开心地眯起了眼,好甜。 当熊孩子太难了,嚎了这么久,嚎的她嗓子都快哑了,再吃一块,补补水。 徐凤霞看着心满意足吃瓜的闺女,再看看累的满脸通红,后背都被汗水湿透的夏友斌,不由有点心疼。 “你啊,就惯着吧,将来惯出来个祖宗。”
第8章 把钱偷走 夏友斌把毛巾扔在水盆里洗了洗,拧去水,递给徐凤霞,“我自己亲闺女,我乐意惯着,你给我擦擦后背。” 徐凤霞听到这话,有点开心,可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我还以为咱家闹闹长大懂事了呢,没想到,哎,白高兴一场。” “闹闹还小着呢,等再长大点自然就懂事了,你急啥?” 夏友斌嫌徐凤霞擦的没劲儿,夺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徐凤霞白了夏友斌一眼,她急啥? 她当然急啊,闹闹再好也只是个女娃娃,等再大一些,谁还能这么惯着她。 想到亲妈总念叨的话,徐凤霞忍不住问夏友斌,“你就真不想要儿子啦?” 夏友斌怔了下,笑了起来,“你都结扎了,现在还说这干啥,咱闺女挺好的,爸说她将来能上大学呢。” 徐凤霞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怀上闹闹的时候她才刚十七岁,啥也不懂,不小心弄得差点流产,后来虽然保住了胎,但还是早产了。 闹闹从小身体就不好,天天哭闹。 她也因此伤了身子,生了闹闹后好几年都怀不上,后来计划生育,为了公公和友斌的工作,她不得不去做了结扎。 她知道,村里好多女人都笑话她生不出来儿子,说她给夏家绝了后。 哪怕公公特别宠爱闹闹,总说闹闹聪明,将来能考上大学,徐凤霞心里依然不踏实。 村里的女人哪能没有儿子呢? 现在公公不在了,那些人不光嘲笑她生不出儿子,还说她命硬把公公克死,早晚会被夏家扫地出门。 徐凤霞不相信夏友斌会那么狠心,可最近他总出去打牌,还跟她动手了,让她有些不确定。 要真有那一天,她宁肯自己走,也不用人撵!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西瓜,暂时放下一半心的夏青,这一晚睡的格外安稳,却不知她睡着后,夏家人又是好一通忙碌。 老爷子上夏青身的事,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没人怀疑那是夏青装神弄鬼,因为小孩说不出那种话,更不可能喊出老太太的小名。 生怕老爷子走的不安心,等夏青睡着后,夏奶奶让夏友斌给夏青招招魂,以免孩子魂魄不稳。 深夜十二点,夏友斌站在院里,用长竹竿挑着一件夏青的衣服,在院里转着圈喊,“闹闹回来了,回家了!闹闹回来了!回家了......” 夏奶奶也点了香,带着徐凤霞,对着菩萨虔诚地拜了又拜。 趁着夜深人静好办事,外出回来的周沂南,偶然看到这一幕,有点傻眼。 夏青不是没啥事嘛,怎么大晚上她家里还这么折腾? 难道是他想多了,她其实不是装的,是真的差点儿被淹死了? 周沂南第一次发现,东河村里竟然也有他看不透的人,还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 有点意思。 回到家,周沂南意外发现周大山竟然在家,醉醺醺躺在门口地上,睡的不省人事,呼噜打的震天响。 “醒醒,醒醒!” 周沂南试着推了几下,周大山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月光皎洁明亮,照的门口亮如白昼,周沂南一眼就看到周大山裤子口袋露出来的一个角,是钱。 那些钱装的那么浅,只要轻轻一拽就能拽出来。 周沂南忍不住想动手,趁现在把钱从周大山身上偷走,他一定察觉不到。 夏奶奶前脚刚走,周大山就拿着钱和东西也走了,不用猜,周沂南就知道他把东西拿去镇上换酒了。 因为一向喝散酒的他,今天阔绰的买了大曲。 周沂南在镇上供销社里见过这种酒,一瓶就要两块三,一个空酒瓶都能卖三分钱。 两瓶酒,四块六,再添四毛钱就够交他开学的学费了。 周沂南不愿意想起他妈,却一直忘不掉她总跟他说的那句话,“人一定要读书,只有读书才会有出路!” 他妈是知青,是大资本家的女儿,被下放到东河村接受劳动改造。可她一考上大学就跟他爸离婚了,连他也不要了,周沂南觉得读书多了也不一定好。 可又觉得不读书变得跟周大山那样更糟糕,所以哪怕家里穷成这样,他也会想尽办法上学。 更何况今年开学他就该上五年级了,明年就能考初中,初中在镇上,可以住校,他就不用天天再对着这个酒鬼了。 现在周大山醉的不省人事,是最没防备的时候,只要做的仔细点,很可能骗过他,让他误以为自己把钱掉了。 就算倒霉被发现,了不起就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可只要不死,他就能想办法让钱生钱。 无论如何,他都要上学,都要离开,都要活的像个人! 周沂南狠狠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小心翼翼朝周大山的裤子口袋摸了过去...... 夏家,招了魂烧了香,夏奶奶心里踏实了,这才跟夏友斌两口子说出她的决定。 “你俩总吵架,闹闹总出事,弄得老头子都放心不下。” 徐凤霞和夏友斌自知有错,都不敢吭声。 夏奶奶板着脸,继续说:“友斌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娇被我惯的不像话。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清楚,他懒,好面子,身上毛病一大堆。” “小霞,你心里怨他,妈都能理解,可你不能动不动就跟他吵,跟他打,这也不解决问题啊。” “友斌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爸这一走,咱这一家子可都指望你了。你再不好好干,咱一家可咋办?” “我也是五十的人了,黄土都埋半截了,说不定哪天就下去地下陪你爸。你俩要是过不成,我有啥脸去见你爸?” 夏奶奶今天被老头子敲打醒了,决定要好好管家。 可她一向性子软,比不得老头子有威严,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夏友斌见亲妈哭,心里很不是滋味,赶忙递手帕,“我以后好好干活,不出去玩不就行了,你哭啥啊。” 徐凤霞也忙跟着劝:“妈,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小霞,妈知道,你是个好儿媳妇。”夏奶奶抹了抹眼泪,握着徐凤霞的手,“你别听外面那些人瞎说,觉得友斌不好好干是因为你没生儿子。”
第9章 敲打 夏友斌有些诧异,徐凤霞很是尴尬,这话她从没提过,没想到婆婆竟然都知道。 “你结扎是为了老头子和友斌的工作,咱不是不能生,是响应国家政策,不生了。” “老头子早就说过,咱家有闹闹一个就够了。妈今儿也跟你表个态,友斌他以后要是敢拿这个说你,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跟友斌好好过日子。” 徐凤霞不由红了眼眶,夏友斌忍不住想替自己辩解,“我没有,我不会.......” 徐凤霞却已经抢着表态,保证以后会好好过日子,不吵架了。 夏友斌看着自己媳妇跟自己亲妈手拉手,两眼泪花花,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 夏奶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看了眼夏友斌,沉下脸道:“这些天让你们闹的,我都打算带着闹闹回老院子住了。 夏友斌一听这话真慌了,他当儿子的让老娘跟孩子住老院子,自己住新院子,不得被村里人骂死啊?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 “可你俩现在都表态了,我就再相信你们一回,先不搬了。” 夏奶奶打断夏友斌的话,继续敲打他,“不过友斌,咱娘俩得先说好,以后地里的活你得好好干,我让你大姐跟你二姐三姐都说了,不许她们再回来帮忙干活。” “你要是还这么懒,一天到晚光知道玩,咱们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你要是想看着你妈,你媳妇,你闺女都饿死穷死,你就还跟王老海他们鬼混去!” 夏友斌心里苦啊,老太太这是动真格的了,以后姐姐姐夫们都不回来帮忙,家里那么多活儿都指望他一个人,不得把他累死啊? 可不等夏友斌开口,徐凤霞就抢先说:“妈,您就放心吧,以后地里的活儿我跟友斌一起干,别人都能干,我俩这么年轻,有手有脚有啥干不了的,不用姐姐们帮忙。” 夏友斌还想说话,徐凤霞眼一瞪,“咋?你还想跟王老海他们混?他家娃可是差点儿把你闺女都害死了!” “怎么可能?”夏友斌立刻嚷道:“以后王老海求着我去他家,我都不去!他家娃再敢欺负闹闹,我非揍死他!” 徐凤霞笑了,“这还算是个当爸的样儿,回头我把这话告诉闹闹,让她别再害怕王家那俩娃,有她爸替她撑腰呢。” 夏友斌...... 怎么感觉他被架起来了呢? 可夏奶奶一锤定音,没再给夏友斌反悔的机会,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又是新的一天,夏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看着阳光下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挂着露珠的月季花,舒服地伸了个大懒腰。 “爸,我要喝水!” “妈,我小饼干呢!” 她以后要学着怎么做小孩了,该任性就任性,该捣乱就捣乱,可不能让她爸妈闲着。 可最先跑了进来的却是大黄狗,摇着尾巴围着夏青床边转圈圈。 夏青拍了拍它脑袋,看到它嘴角沾着一根鸡毛,不由哈哈大笑,“大黄,你又追着鸡咬了?” “可不是,那只大公鸡又跑出来了,要不是大黄把它撵回去,还不知道又要跑到哪儿呢。” 夏奶奶端着水走了进来,抓起枕头边叠好的衣服给夏青披上,让她喝水,举着两包不同的小饼干问夏青,“闹闹,你要吃哪个?” “这个!”夏青指着其中一包,这种黄黄圆圆的鸡蛋饼干,吃起来又脆又香,满口鸡蛋和奶味儿,比后来那些复杂的饼干好吃多了。 吃了口饼干,夏青才问:“我爸妈呢?” 夏奶奶笑着说:“早就起床去红薯地里翻秧了,等翻完秧,咱家就要割麦子了,等收了麦子,奶奶用新面给你蒸糖包吃,好不好?” “好!”夏青笑的眉眼弯弯,“还有芝麻包,要放很多很多芝麻!” 她知道怎么跟周沂南拉近关系了,他那么瘦,肯定吃不好,她奶奶做的饭这么好吃,就不信他不馋。 周家,周沂南抱着一捆玉米杆回到家,看到满脸怒火的周大山,心里咯噔一下。 “兔崽子,交出来!” 周大山一脸胡茬,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周沂南,似乎要咬死他。 周沂南先把玉米杆放下,然后才一脸不解地看向周大山,“我就去抱了捆玉米杆,你让我把啥交出来?” “你少给老子装!” 周大山急不可待,直接上手把周沂南身上的口袋翻了一遍,连小裤衩都给他扒开看了,也没找到一毛钱,不由黑了脸。 他朝着周沂南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巴掌,抽的周沂南一头栽倒在地。 周沂南一声不吭,熟练地缩起了身子挡住头,拱起后背。 “把钱给老子拿出来,不然老子打死你!” 周大山愤怒地脸都涨红了,像被激怒的野兽,冲周沂南拳打脚踢起来。 直到他打累了,周沂南才小声解释:“你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提了两瓶酒,我没见过钱,今天一早倒是有人在池塘边捡到了两毛钱,会不会是你掉的?” 周大山愣了愣,脑中闪过一丝模糊的印象,他好像从池塘边经过时滑了下,险些掉水里。 低头看了看鞋上的泥,周大山咬牙切齿咒骂了一通,问周沂南,“钱是谁捡走的?” “柱子他娘,她可高兴呢,还说要给柱子买糖。”周沂南忙适当的露出些许羡慕,掩去了心中的得意。 柱子他娘总是诬赖他,骂他骂的最难听,他现在还没能力报复,就先收点利息。 让周大山去她家闹,柱子他爸好面子,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柱子他娘也免不了挨一顿打,省的她一天到晚嚼舌根,动不动就骂人。 周大山狐疑地盯着周沂南,周沂南缩着身子,任由他打量。 柱子娘是真的捡到了钱,不过是他扔的。 从周大山鞋上的泥,周沂南分析,他可能踩进过池塘。 所以早上在池塘边看到那个滑下去的脚印时,周沂南就毫不犹豫往旁边扔了两毛钱。 做戏就要真真假假,在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地方动手脚,才能骗过去。 就算周大山还有怀疑,就算他把家里挖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些钱。 因为那些钱已经被他散了出去,不久之后,就会变成更多的钱,陆续回到他手里,让他再也不用为学费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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