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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男伶里生活了十三年

醋溜冥王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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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霍洵邹适锦   更新: 2022-09-09 13: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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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霍洵邹适锦《在一堆男伶里生活了十三年》讲的是簇然长锦"你这眉眼,和本王曾经一位故人很像……"我扯过红纱将下半张脸盖住,抬起头对着霍洵眨眨眼,"这样呢,是不是更像?"

第1章

精彩节选


簇然长锦“你这眉眼,和本王曾经一位故人很像……”我扯过红纱将下半张脸盖住,抬起头对着霍洵眨眨眼,“这样呢,是不是更像?”
1人家都是美强惨,我只能占一和三。
小时候就被卖进了清风馆,在一堆男伶里生活了十三年。
人家扭腰陪酒,随便讨个赏都能压断钱袋子。
我横抱琵琶弹个整晚,半年赚不到人家春风一夜的花销。
别的伶人受了委屈,跑到金主那里抱怨,嘤嘤几句就能让整个清风馆喝一壶。
可我无父无母,背后也无倚仗,自然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曲子弹得不合人心意、说话不讨客人喜欢、吃得多些衣裙穿不上…十七年来,我挨打的名义可真算得上是五花八门。
平素与我交好的小倌出了个主意:抱大腿。
一旦抱上可万万不能撒手,只要能跑出去,什么都好说。
这还不简单?
清风馆里来来往往都是客,高官贵客不计其数,怎么着也不能饿死我啊。
小倌一展折扇,金扇坠闪得我眼晕,“邹适锦你是不是让人给打傻了?
咱这是男风馆,你看看除了扫帚、拖把杆,有几个是直的!”
古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
我一个女子竟然也不能免俗。
2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小倌探头探脑,一脚将我从窄床上踢下来。
“阿锦快起来,外头来了个俊俏的……”还不等小倌说完,我从被子里爬出来就蹿向房门,外面站着的姑娘从花楼里排到后院,个个打扮得娇俏可人,抬眼间风情千万。
可进去没一会就哭得梨花带雨,跑出来时连掉落的帕子都顾不上捡。
“下一位姑娘进来吧。”
我松了松久站酸麻的腿脚,昂首阔步前还不忘朝屋外飞个媚眼。
一股梨子香气推门间弥散开来,清甜淡雅,闻着愈发上瘾。
素纱帐被风吹得扬起又落下,隐约能瞧见榻上盘腿端坐一男子,闭眼假寐,端着股清冷矜贵的世家公子范。
他不睁眼,我不吭声,就这么干站着等那炷香烧完。
“姑娘可是不会说话?”
他抬眼看向我,丹凤眼里不见疏远,却平白多了奚落。
“也不是,原本以为公子看不见,就想等您先开口,多少显得礼貌些。”
我欠了欠身,随手将一头乱发梳拢几下。
“倒是伶俐,不知道做别的是不是也能像这张嘴一般利
落。”
男人递了个眼神,接过身后送来的茶一饮而尽。
做别的?
什么别的?
这里是男风馆,做什么用得上个姑娘?
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公子若是要遮掩什么见不得的……爱好,阿锦也是能帮着出一分力的。”
我顶着丢来的眼刀子近前,接过他捏碎的瓷盏放在矮桌上。
“唤馆里的妈妈来,给她赎身。”
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递到妈妈手里,一旁的小倌们也在噙着笑看好戏。
男子仍坐在榻上,无视面前女人们的谄媚讨好。
“霍爷,这是她的身契,我可就把姑娘交给您了。”
天爷!
我欠他这么多银子,怕是日日当牛做马都偿还不清了。
还不等掰着指头算明白要搭上几辈子,他抬手便将身契放在烛火上,那张时时提醒我低人一等的黄纸,顷刻间烧得一干二净,只剩青烟盘旋。
“霍爷您可是想清楚了?”
“要收拾什么便去拿上,其余的重新置办就是了,门外马车上等你。”
马车行至奉亲王府,我蒙着脑袋等身边没了动静才敢下车能从正门进王府,还大摇大摆的和回自己家一样,妈妈那声霍爷更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难不成他是王爷霍洵?
我拎着小包袱战战兢兢,一抬头就看见他坐在前厅喝茶。
“王爷赎罪,婢子不知道您是王爷,言语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您海涵!”
他听完突然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住王府里的就一定得是王爷吗?
说不定我只是个门客呢,不过是王爷的亲戚罢了。”
我见他一副看我笑话的模样,又急又恼地爬起来拍拍膝盖。
“你这么怕王爷啊?”
“谁说怕了。
你们哪有女孩子家消息灵通。
听说这奉亲王狠辣无比,后来伤了腿更是喜欢玩弄人心,怪不得胡家小姐后来想尽办法也要退了婚约。”
我讲得唾沫横飞,瓜子皮丢得满桌子都是,他听得两眼放光,时不时呼应几句。
“敢问兄台贵姓?
与我如此投缘真是巧事一桩,不知来日还能不能再如此畅谈。”
“不巧,在下霍洵,是这天底下最心狠手辣的人,正在打量用几尺的铜夹能夹断姑娘的舌头。”
脚下一软滑到凳子下,他探身对上我的眼,流转间顾盼生辉,“别忘了把瓜子皮收干净,兴许我能下手利索些,你也少遭点罪。”
3
晋阳城内妇人们都知道,奉亲王有两块反骨,一般人提不得。
其中之一就是被户部尚书家嫡女一封书信退了婚事,所以才独身至今未娶妻。
胡莼自小是被胡家夫人当作大户主母来培养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是琴棋书画,赏的是春花秋月,娇贵人儿自然嫌弃他常年征战沙场,一身血腥杀孽。
更何况摔断腿后,霍洵风光再不比从前,谁还愿意把亲闺女送来这,做这桩低三下四伺候人的亏本买卖。
温年说完这些,将贵客新送的钗头**我的发间,饶有兴趣地开始给我描眉画眼。
我拾起帕子,将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擦,直到听见惊呼一声,吓得我抬头看他。
“阿锦,我知道那天霍爷为什么独独挑中你了!”
温年捏着我的下巴转向铜镜。
那是一张和胡莼有五六分相似的俊俏容颜。
“阿锦,你可得把握好这个机会,月楼里有个姑娘被人发现死在了河里,听说是惹了金主厌弃,被人捂死以后抛的尸!”
夺门而出跑回王府,霍洵坐在院子里饮茶看书,见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王爷啊,婢子知道做错了,您就放我一马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到佛祖面前到底是罪孽一桩啊。”
“我不信神佛,你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把自己的卧房收拾了,衣服堆成山也不知道叠起来,敢情是请来了位大爷?”
刚准备爬回卧房就被他扯住,眼睛在我身上打量几个来回,“你今日……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王爷赎罪,婢子只是想着打扮利落些,也能少点碍您的眼。”
“你不必天天喊我王爷,张嘴闭嘴自称婢子你也不嫌麻烦。”
霍洵的脸有点红,眼神里竟然有了些羞怯躲闪的意味。
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我突然就释然了,可又有些说不明的惆怅。
顶着一张相似的脸果然好办事啊,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入王府几个月以来,霍洵的行动路线被我打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初一十五入寺上香以外,逢年过节给亡母烧纸,除此以外都是些风月之事。
例如隔三差五去一趟清风馆。
霍洵大多不愿带我,我也乐得清闲,开始随着性子弹琴唱曲。
下人们说,我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姑娘,久到他现在可以撑着拐站一会,还
愿意白养着我这个吃干饭的。
“阿锦,你入王府这么久了,可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我只想在他身边安生待着。
可这话我说不出口,听起来像是风尘女的痴心妄想。
温年捋顺我发间珠串,将我心底那些碎碎念抖落地一干二净,“霍爷对胡家小姐这么上心呢,在你这个替身这儿也舍得花些心思。”
把人送到门口,我招招手笑得爽快。
直到回过身看见那张锅底一般黑的脸,不眨眼地盯着温年离去的身影。
“你家里人?”
“我自小与他相熟,他对我也照顾得很,相处起来就像哥哥那般了。”
我刻意将哥哥二字念得清楚明白,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早些回来吧,外头风大。”
霍洵转着轮椅往回走,我站在庭院里看着一动不动的树叶挠头。
还真是个小气鬼,难不成清风馆里的都是他的相好?
一张口就是好大一股子醋味。
敢情真是拿我当挡箭牌了,就连我的吃穿用度大都照着胡莼的喜好来置办。
青浦玉佩、素锦衣料、芳脂养颜膏、蓝山清养羹……要不是碰巧见过一次胡莼,我当真会以为他对我动情了。
4胡莼最喜欢那些清汤寡水的物什。
可我俗,爱的是真金白银,大红大绿的喜气热闹。
没几天我就见到了清汤寡水的原主。
玉簪乌发,两耳一对珍珠坠,烟灰色软绸长袍衬得她像刚从月宫里漫步下来的仙子。
“你家王爷呢?”
胡莼端起清高的冰美人模样,丝毫不曾正眼看我。
“王爷在更衣,还请姑娘稍等片刻。”
傲气什么啊,人家喜欢的是男儿郎,你还来显摆什么。
我行过礼转身想退下,正撞上被推进来的霍洵。
“王爷身边这婢女长得巧,打眼一看我还以为在照镜子呢。”
他撇我一眼后招手吩咐上茶,眉眼冷得要结起一层霜,对胡莼的言行举止置若罔闻。
“主子们说笑了,能和胡小姐有几分相似是婢子走运,王爷对奴婢好大抵也是因为如此。”
没办法,秦楼楚馆待久了,我这腰板儿硬不起来。
胡莼收起冷笑,晃荡出门还不忘丢下句话,“阿见,你都这样了还能惹人家姑娘动心,当真是有本事啊。”
霍洵掏出帕子净手,对这一称谓明显藏了怒气。
“别管她。”
“医官上次来看诊的时候嘱咐过,您不能动
气的……”还不等我说完,那套新的茶碗已经被掷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你也滚出去。”
他憋得气急,一不小心惹得许久未发的咳喘又犯了,抓着我锢得紧紧,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撤出手,我冲进卧房开始翻箱倒柜找药。
药被我攥在手里,满屋的工笔画却是怎么都绕不过。
煎药的我、缝补衣裳的我、砸碎花瓶还偷着装若无其事的我……霍洵拄着拐追过来,胸口起伏不定,“你脸红什么?”
“我这是咳喘憋得!”
“从前你心仪胡家小姐被退婚,后来又流连清风馆惹得议论纷纷。
我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吗?
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一个玩物?”
屋内没了说话声,只有风固执地将画布吹出飒飒声响。
“我从来就没说过,喜欢男人。”
霍洵也是个固执的。
5我俩默契地选择忽略掉那一日的不快。
其实我没得选择。
难不成要重回清风馆?
还是像个丧家犬一样露宿街头?
霍洵这几日喊医官来得愈发频繁。
我趴在窗子上偷看,他攥着一柄短刀对准了大腿。
“你做什么!
治不好再找更厉害的大夫就是了,折腾自己干什么?”
我趴在他腿上嚎得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他提着刀愣住了,吸吸鼻子将我的头发搓成一堆乱草。
“那治不好了怎么办?”
“你天天吃那么多饭,怎么会好不了。”
“我原先在陇西带兵,骑马射箭都是一顶一的厉害,自然饭量比常人大些。”
霍洵的声音越来越小,垂着头含在胸前。
“陇西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呢,清风馆的妈妈看得严,只有贵客点小倌陪游的时候才能混上出门的机会……”“你想去陇西吗?
那里有百姓村落,旷野千里,燎云跟着我天天闷在府里,估计都要憋坏了。”
他的眼睛突然亮晶晶的,许是想到了从前轻快肆意的生活,连说话都向上扬着调子。
“我可不想去军营还要被来回使唤。”
霍洵撇下嘴角说我是白眼狼,可眼圈的红差点就遮不住了。
我突然心底一软,“去去去,多大个人了还兴哭鼻子这一套。”
“你还敢笑话我了?”
“奴婢不敢。”
“有的人嘴上不敢,心里可一点也没少排挤。”
我在他膝盖上蹭蹭鼻涕眼泪,没几下就被捏着领子提溜起来。
他的眼睛红
红的,脸也红红的,唇瓣殷红软嫩,和平时凶巴巴的模样差远了。
“你别在我身上乱蹭!”
“我就蹭!
蹭你几下怎么了,我又不脏。”
我闹得越发起劲,他却害羞胆怯地像只兔子,伸开长臂将我推得老远。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喜提三日紧闭。
我乖乖回小黑屋躺着,外面守卫低声说他又去清风馆了。
清风馆那些有什么好的啊,小倌们会的我也会,我还比他们更喜欢他呢。
想到这,脸红的人换成我了。
等我睡醒才发现自己躺在榻上,霍洵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几盏油烛照亮他脸上的和暖笑意。
他比原来更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您看,城里有人放爆竹了!”
我坐在涮锅子旁,抬手指向窗外烟花冲天。
推着霍洵到院子里停住,我转身拂去石凳上的雪,紧挨着他坐。
我见他看得入迷,悄无声攥起一捧软雪塞进了他的后领。
霍洵凉得不停大喘气,挥手几下却没逮住罪魁祸首。
愣神间一个屁股蹲摔得我眼冒金星。
“阿锦!
阿锦怎么了!”
霍洵的轮椅背向我,被砖石绊住转不过来。
“没事,我缓缓就能爬起来。”
他扶着轮椅颤巍巍起身,两腿绵软不能行。
我刚想开口却被制止,他像个孩子似的嘟囔着给自己加油,像是拖麻袋那样迈开步子。
四步之后,他和我摔了个脸对脚。
用雪擦干手上的泥渍,我飞快揩掉滑落的泪水起身,抬着霍洵慢慢爬回轮椅上坐好。
他的眼睛布满血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年初六,我盘腿坐在榻上,剪出一个个丑花样逗他开心。
霍洵扯着嘴笑得勉强,接过红纸剪刀剪窗花,喜鹊拜寿、寿星献桃……他的手比我巧许多,就连雕簪子的刀法也是一样的干净利落。
6玉簪子我天天戴着,就和长在头上了一样。
胡莼正正脑袋,放下皮箱后有意无意打量我一眼。
同样的款式颜色,近似的打磨手法,相差无几的白玉簪子。
但她那支比我的精细许多。
“把这些交给你家王爷。
别用那些不入流的匠器了,做出来的东西拿不上台面,再伤着自己也不划算。”
霍洵坐在书桌前捧着个小木猫,刀刀下得仔细。
“阿锦,你教的那个下刀姿势我不会。”
他在书桌上腾出一块空地放工具箱子,木刀塞给我,乖乖在一旁托腮看着。
“玉簪子……你磨了几支?”
我毫无遮掩之意地抬头对视,霍洵轻笑一声,“你不都簪在发上了吗?
一只。”
可他的眼睛为什么不看我呢,是因为怕被拆穿吗?
露出马脚我却还痴心妄想,活该是她口中那个不入流又自作多情,拿不上台面的物什。
要做霍洵好男风的挡箭牌,还要被胡莼嘲讽讥笑,打工人有些累了。
温年放心不下,接管清风馆后还明里暗里来过几次。
他捏着我腮边新生的肥肉狞笑,“阿锦,你得给自己找个傍身的法子,不是壮身的。”
我塞下最后一口酒酿圆子,拍着肚皮走向霍洵的卧房。
温年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神情,竖起大拇指目送我进门。
霍洵斜倚在榻上看书,连头都不抬一下。
我掀起帘子躺上小床,扯了几把布袋老虎后掖在枕头下。
他听见动静后吹熄油烛,屋内一时间漆黑安静。
“阿锦,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隔着帘子,依稀可见霍洵翻翻身面向我。
我突然不知怎么回话,他也不急,似乎心情不错,说话间语调都能觉察到快活。
我没想到如何回话,直到一只手包裹住我的指头。
他的手温热干燥,薄茧捏着我的指肚,蹭起来痒痒的。
“过几天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可我不想再回清风馆里,被众人当作笑柄玩物了。
清风馆的妈妈教导过,男人大多是抵挡不了主动贴上来的柔情蜜意。
我将手抽出来,贴在他身上摸索来回。
快速升温的炽热透过单衣传递到手掌上,他突然抬手握住我的腕子。
“不可。”
霍洵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低沉冷淡到与从前大相径庭。
我的手腕拔不出来,索性由着他牵着,直到困意来袭,整个人迷糊过去。
再醒来天已大亮,屋内只剩我一人。
收拾好床榻迈出房门,院子里摆着几个大红木箱,上面贴着红纸制的双喜字,刺得我眼疼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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