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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在一起

旧月安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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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赵毅季晓曼   更新: 2022-09-11 13: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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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赵毅季晓曼《我们曾在一起》讲的是用闺蜜的话来说,周宴宴这种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胸大无脑,在家啃老啃老二十二年的周宴宴某天灵光一闪,决定冲入职场新人小菜鸟初入公关职场,本想大展宏图,可上司却……应酬饭局上,周宴宴磨拳擦掌想为上司顶酒时,上司不准宴会酒会上,周宴宴尽职公关本分,正准备花枝招展时,上司不准签约仪式上,有人误以为周宴宴偷她老公,被人打时,上司说:"宴宴,打回去"周宴宴怒了,狠狠打了回去,没想力道太重,一巴掌把人给打晕了事后上司为宴宴善后周宴宴闯祸后,上司问她:"宴宴,想升职吗?"周宴宴想,做梦都想上司说:"当老板娘怎么样?"周宴宴顿了上司问:"不想?"周宴宴立马说:"我想,可叔叔我们年龄不符……"上司说:"年龄不符,你不亲自试试怎么知道?"____________________作者新浪微博:旧月安好de安

第1章

精彩节选


  我暗恋了十年的邻家哥哥就在昨天结婚了……

  婚礼那天我没有去,一个人躲在家里,听到楼下各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内不断恶毒的自我安慰,就当这是一场丧事。

  我妈打了好多个电话喊我过去吃喜酒,我死都不肯接。

  鞭炮声终于在我期盼中停下后,躺在床上的我忽然觉得待在家里听着隔壁办喜事的声音,简直是对自己惨无人道的摧残,正好闺蜜林安筎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去她家玩,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难保等下一个没忍住就跑过去抢亲,那就大事不妙了。

  意识到这可怕的想法冒了出来后,我打了个寒颤,一面深呼吸,一面告诉自己,周宴宴,你必须忘掉这邪恶的想法,赵毅哥哥要结婚了,你应该高兴,他有了自己最爱的姑娘,今天是他这辈子中的黄道吉日,你应该抱着伟大慷慨的心,去笑着祝福。

  可当我从床上爬下来,看到镜子内鬼一样的自己,我忽然坐在地下破涕大哭,想到为爱折磨成这样的自己,想到自己为了他肝肠寸断,他却西装革履,迎娶美娇娘。我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哭得越发伤心,忽然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哭完后,我摸掉脸上的眼泪,从地下爬了起来,在柜子内翻箱倒柜拿自己衣服。

  我到达我闺蜜林安筎家里,她倒了一杯酒给我,季晓曼从厨房内出来,对林安筎说:“哎,你别给她喝太多酒,小心她找你发酒疯。”

  林安筎对季晓曼说:“她不喝酒行吗?不喝酒我估计她今晚得去抢婚。”

  季晓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离婚礼结束还有六个小时。”她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眼都不眨往下喝的我说:“周宴宴,你再顶一会儿,今天这一天混过去,你的抗日战争从此就胜利了。”

  林安筎在一旁使劲点头。

  我一口闷掉酒杯内的酒,并不理会他们。

  他们两人大约是想改善我心情,见我一个喝闷酒,林安筎和季晓曼两人都把他们那些狐朋狗友喊来,开了一个派对,从最开始我一个人喝闷酒,到最后,一屋子的人在一片迪斯科音乐声中玩疯了,地下一地啤酒瓶,里面乌烟瘴气。

  喝到最后我和林安筎两人又是笑又是跳,大家都喝醉了,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只有季晓曼这个在酒桌上拼惯了的事业型女强人,到最后还像个战士一样送走了所有人,然后将我和林安筎扶到卧室,她提着包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和林安筎他们喝了多少酒,反正是彻底醉了,我只记得季晓曼把和林安筎扶进卧室,那些人就都离开了,我和林安筎四叉八仰躺在床上,中途林安筎摇摇晃晃去了一趟洗手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导致早上我迷迷糊醒来后,从被窝里面满身酒气的钻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正脱着睡衣的男人,我看到那男人的裸背后,脑袋内一片空白,在心内想,完了,完了,林安筎她男人回来了。

  那正在脱衣服的男人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人醒来了,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松着腰间的男士皮带说:“安筎,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我看了好一会儿,便四处瞧了一眼,看到不远处挂着的男式睡衣,我一把扯下来,递给了那男人,他反手接过,解掉皮带正要换裤子,我从床上猫着腰起来,正想偷溜溜离开,刚走到门口,那男人忽然看向门口的我,说:“去哪儿啊。”

  我捏着鼻子装成林安筎的声音说:“准备早餐。”

  那男人又问:“你声音怎么了。”

  我说:“感冒了。”

  他紧接着说:“你不是林安筎。”

  被他识破了,我干脆支起腰,转过身看向他,看到的是林安筎那金主的脸,他看到是我,忽然视线在我上身和下身之间有些下流的来回穿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朝我缓步走来,站定在我面前笑着说:“宴宴,你怎么在这里。”

  我朝他嘿嘿笑了两声,有些戒备唤了一句:“齐先生,您好,我在林安筎这里借住一晚,吵到您了不好意思。”我正说完,四处看了一眼房间,心内在抓狂的想,林安筎这王八蛋呢,大事不好了,她金主回来了!她还不赶紧来侍奉!

  齐珉似乎根本不打算问林安筎去了哪里,而是又朝我逼近了一小段距离,忽然弯下腰看向我脸色问:“喝酒了?”

  他离我很近,我心内警铃大作,瞪着他尴尬笑了两声说:“哦,昨天喜欢的人结婚了,喝了点小酒。”

  齐珉听了说:“女孩子少喝点酒。”

  我说:“谢谢。”

  他依旧靠近着我,似乎根本没打算离开,目光忽然停在我光裸的后背上和臀部上,他伸出手帮我拉了拉少得可怜的布料,手指在我臀部上故意的触碰。

  我脸一黑,这王八蛋又打算吃老娘豆腐,可因为他是林安筎的金主,我并不能说什么,只能当做被他摸一下也少不了一块肉的心,便继续忍着,他手从我臀部移到我光裸的腰,问:“宴宴,你真漂亮。”

  我尴尬笑着说:“齐先生,我妈喊我回家呢,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腰往他怀中一扣,我刚想给他这下流坯子一巴掌时,洗手间的门给推开了,林安筎站在门口说:“宴宴,齐珉回来了,你怎么不喊我。”

  我肩膀一抖,立即将齐珉推开,退了几步远,看向门口站着的林安筎说:“我正想去喊你呢,可齐先生硬拉着我聊天。”

  齐珉看到门口的林安筎笑着说:“我正想问宴宴找你呢。”

  林安筎将洗手间门口给关上,身体扭得像条蛇一样来到他面前,手圈住他颈脖开口说:“我还以为你又想偷吃呢,宴宴可是我闺蜜,窝边草可是带毒的,你千万别吃。”

  林安筎的话满是另一层意思,齐珉何其精明,抱住林安筎说:“有你在,谁还有心思偷吃呢。”

  林安筎听了,终于笑了出来,说:“这才差不多。”她停顿了一下,忽然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我收到后,立即明白过来了,趁齐珉没有注意时,便快速的从卧室内偷溜了出来,跑到楼下后忽然又想到自己没穿鞋子,跑了上去在玄关处快速拿上后,像做贼一样狂奔着。

  这个齐珉是包养林安筎的金主,听说家里特有钱,反正林安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在我和季晓曼面前可以任意挥霍,甚至是挥金如土,没少让我和季晓曼这种奋斗型的人眼馋,可眼馋归眼馋,豪门的生活也不好过,毕竟林安筎上面还顶着个大老婆,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她,别说多烦人了。

  而且这个齐珉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听林安筎说,就是一个稍微不注意,就会寻花问柳的主,反正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对女人倒是挺大方的,就是每次对我都不怀好意,我都怕了。

  刚到达楼下,林安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我去对面的咖啡厅等着,说是季晓曼那丫头正在咖啡厅用早餐,我等红绿灯跳了后,便快速进了林安筎所说的那件咖啡厅。

  季晓曼果然坐在那里等了,她穿着一身优雅的职业装,端着咖啡杯优雅的喝着,完全看不出昨天夜晚曾经宿醉过,她打量我几眼,说:“你出来能不能梳妆打扮一下?别浪费你这天生丽质的好皮囊行吗?”

  我将包往她面前一甩说:“你昨天夜晚就应该带我去你家。”

  季晓曼见我一脸不悦,察觉出端倪问:“怎么了?”

  我刚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等林安筎气势汹汹下来后,我一阵哆嗦,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和林安筎发誓说:“我和你财主绝对没有任何瓜葛,今天早上是他勾引我。”

  林安筎气呼呼将包甩在桌上,白了我一眼说:“我知道,那王八蛋谁不知道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不勾引他,他还勾引你呢。”

  听她这样说,我就放下心来了。

  季晓曼似乎是听出了什么,看向我问:“林安筎的男人又对你动手动脚了?”

  我点头说:“对,林安筎昨天夜晚在洗手间里面躺了一夜,我在她床上躺了一夜,早上醒来,她男人回来了,齐珉把我当成林安筎了。”

  季晓曼忽然张大眼睛,求知**非常强问:“误把你当林安筎给上了?”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季晓曼满是污秽的脑袋上,我说:“滚,我醒来后,他在我面前换衣服,然后要对我动手动脚,还好林安筎出现的及时。”我捂着胸口说:“不然我晚节不保了。”

  林安筎说:“齐珉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如果刚才我不出来,周宴宴真会晚节不保。”

  季晓曼说:“你这样防火防盗的,也不是事儿啊,大老婆三天两头来闹事,你图什么啊?图钱吗?自己赚多好啊。“

  林安筎白了季晓曼一眼说:“像你们这样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还抵不过我一盒面霜,我凭什么让自己这么累啊,人为什么就不能选择相对轻松的方式让自己活着呢?”

  我和林安筎还有季晓曼两人小学六年级就认识了,一直从初中同班到大学毕业,是志同道合的死党,可唯一不志同道合的是每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林安筎这辈子最大的事业,就是让自己像只米虫一样活着,活着有钱用,死了,抱着钱去死。

  而女强人季晓曼则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顶级的服装设计师,当然,前提是她目前是某家公司的销售经理。

  而我?我目前没有理想,没有爱人,在家啃老。

  用林安筎和季晓曼的话便是在家里坐吃等死。

  几人的价值观不同,可相处起来却空前和谐。

  我们三人坐在咖啡厅内东拉西扯,季晓曼接听了一个电话要赶去公司上班,而林安筎要回去给金主齐珉**心午饭,剩我一个人,我叹了一口气,喝掉凉透的咖啡离开了这里。

  到达家里后我妈见我一脸郁闷的模样,也没有问我昨天一夜去了哪里,只是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此刻我心内非常贫瘠,除了用食物来填满,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

  我妈在厨房内大展拳脚给我准备吃的,我坐在餐桌上望着客厅正在放连续剧的电视机,正发着呆,忽然门外传来门铃声,我看着我妈在厨房忙碌,只能自己起身去门口开门,将门拉开时,我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忽然全身僵硬。

  站在门口的赵毅穿着淡蓝色牛仔衬衣,身穿卡其色长裤,脸上带着温暖笑意,他开口唤了我一句宴宴。

  这一句宴宴忽然让我鼻子一酸,他经常这样喊我。


  我闷着声音说:“干嘛。”

  赵毅笑着伸出手在我脑袋上碰了碰,说:“昨天是不是又出去疯了?头发乱糟糟的,快进去收拾一下,赵毅哥哥带你出去吃饭。”

  我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扭捏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去,可看到赵毅那张脸时,我想都没想说了一句:“你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我快速进入自己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掉身上的衣服,又将头发扎起来,化了一个淡妆后,才跟着赵毅出去,我们两人到达电梯内后,赵毅看向我,他说:“是不是不开心?”

  我看向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闷着声音说:“嗯,有点。”

  我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不开心,如果他这样问我,我就会告诉他,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了,所以我才会万分悲伤,更可恨他还不知道我为他痛彻心扉。

  可赵毅没有这样问,而是从口袋内掏出一些东西,他手掌握成拳头放在我面前说:“宴宴,你猜猜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会儿说:“不想猜。”

  他笑了笑,将拳头打开,里面是几颗喜糖,他握住我手,将那喜糖放在我手上说:“昨天我以为你会来参加赵毅哥哥的婚礼,我还准备了好多糖给你呢,可我等了好久,你没有来,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来找你,可你妈妈告诉我说你没在家,刚才我又来了一趟,还好你在。”

  我看到他手掌心中那几颗五颜六色的喜糖,憋着声音问:“你给我糖干嘛。”

  赵毅说:“你小时候不开心就会问我要糖果,只要你吃一颗糖果你就会开心。”

  我说:“对啊,那都是小时候了,就是因为总是问你要糖果,最后换来的是我一口蛀牙,你看,有些东西是不能多吃。”

  赵毅没有听出我话内意思,只是有些疑惑又小心翼翼看向我,大约是知道此刻我心情极端不爽,他不再说话,电梯还在往下降,我想了想,又开口问:“你为什么忽然想结婚了,你很喜欢她吗?”

  赵毅听我这样问,笑着说:“每个人都要结婚,其实在婚姻关系里,喜欢不是最重要,而是脾气合得来就好。”

  我说:“所以你也并不是因为非常喜欢她,才和她结婚的吗?”

  赵毅看向我说:“宴宴,你今天怎么了?”

  我说:“没事。”

  而此时电梯门正好开了,我并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他最先出电梯,在我一只脚刚踏出来时,赵毅忽然在外面说:“雅婷说想请你吃饭,让你订餐厅,你想吃什么菜?”

  他这句话一出,我脚立即一顿,他走了一段时间感觉我没有跟上来,侧过来看我,见我还站在电梯内没有动,疑惑问:“怎么了?”

  我冷着脸看向他说:“你老婆让你来喊我吃饭?”

  他说:“是啊。”

  我将手中的糖果往他脸上狠狠一砸,我说:“你是猪吗?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人差不多天天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赵毅,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装傻?”

  我忽然发作让赵毅措手不及,他看向我说:“宴宴,我真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说:“你进来。”

  他看向我有些迟疑,我指着电梯内说:“你给我进来,快点!”

  赵毅对于我的要求,一直是有求必应,他走进电梯内,我一把将他按在电梯角落内,我们两人对视着,我眼一闭,心一横,身体压在他身上,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封住他嘴。

  他起初非常震惊想要推开我,不过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摁住他,他怕伤到我,所以不敢太用力,我用尽毕生所学吻着他,他从最初的挣扎到顺从,这个吻越来越深,一直吻到我们两人都忘情不已,在他手抱住我腰时,我忽然将赵毅狠狠一推,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被我打的脸看向我,我喘着气看向他说:“我告诉你赵毅,这么多年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些,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的,可直到昨天你结婚了,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明天和赵雅婷离婚,我们结婚,第二,和你那白领精英好好过日子,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喊我宴宴,也不准看我”

  我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一字一顿说:“我、要、和、你、绝交!”

  我说完这些话,根本不敢看赵毅眼神,便快速从电梯内狂奔出去,赵毅从后面追出来,大喊着:“宴宴!”两字。

  我田径一直挺差劲的,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脚下生风,很快的时间,就将赵毅给甩在后面。


  我狂奔出去后正好隔壁有个垃圾箱,我蹲在垃圾箱后面看着赵毅从门外追了出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确认他不会回头后,我才从站起来,入了楼道小区大楼坐上电梯回家,到达门口时,我看到紧闭的门口,摸了摸身上的钥匙,发现什么都没有带。

  我趴在门上,手不断敲着大门让我妈来开,这反复敲了十几下,里面静悄悄地,不见有人的样子,我心想我这才走了多久,家里不会这么快就没人的,肯定是这两人又趁我不在,过老年人的二人世界了,想到刚才我对赵毅所做的事情,想到以后还要面对他,此刻的我心内悲恨交织,爱恨交缠,我用尽十足力道拍着门说:“李润娥女士!如果你再不开门,小心我给你家门口放一颗导弹让你和你老公百年同好,死后同穴啊!”

  我这句话果然具有威慑力,里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开了,我身体差点往前摔了下去,我妈开出一点缝隙,只看见她半边脸特别阴险说:“你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是不是?”她说完这句话瞧了我一眼,又侧脸往客厅内看了一眼,转过身对我说:“周宴宴我可告诉你,今天可不是你胡闹的日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进来后,闭嘴别给我说话,进你房间,第二,如果做不到刚才我所说的第一条,现在给我出去晃悠两圈再回来。”

  我看我妈脸色很慎重的模样,开口问:“什么事情啊?连亲女儿都不要?”

  我妈压低声音说:“家里来客人了。”她简短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立马选择说:“我要进去,进去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封住自己嘴巴,把自己当做幽灵一样晃荡进自己的房间。”

  我妈指着我说:“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了,你要是敢有半点不规矩的地方,别怪我夜晚来扒你皮,这可直接影响到你家经济问题,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就把你当野生乌龟一样放生,听见没?”

  我用力的点点头,我妈这才终于将门打开,我理了理衣服,紧闭着嘴跟在我妈身后。

  我进了门后,才发现我妈说的果然不错,家里客厅果然来客人了,是一位年纪大约三十四五的男人,他正端坐在爸对面,身后站着一位身穿职业正装,手拿文件秘书一样的人物,还有一位助手,我爸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坐在那男人面前,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眉头紧皱的模样。

  那男人笑着说:“周律师,您一直负责我们家族所有法律事务,关于遗产方面,至今也是您在负责,我希望老爷子的骤然离世,不会给您造成什么负担。”

  两人专注着说话,我爸坐在沙发上说:“齐老先生虽然离世,可在他生前曾经和我交代过遗嘱问题,虽然会有些压力,不过您请放心,我会按照他老人家的交代办事。”

  那陌生男人笑了笑说:“以后也请周律师多多劳心了。”

  我妈带着我走进去时,那男人正好侧脸看向我,我视线还来不及从他身上收回,在他眼神接触到我时,我脚步立马一顿,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将视线看向我老爸问:“这是您女儿?”

  我爸看到我妈身后的我,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气氛也没之前那么紧张凝重了,他笑着说:“对,我女儿,宴宴。”

  我爸介绍完我后,立即开口对我说:“宴宴,快唤齐叔叔。”

  我瞪着那男人的脸,又看向我妈,我记得刚才她可是禁止我说话的,我在想这个禁止说话令是不是已经解除了,屋内所有视线全部落在我身上,我妈才动了动口型,示意我喊人,我立马笑脸如花对着那男人甜甜唤了一句齐叔叔。

  那男人听了开口说:“大学毕业了吗?”

  我说:“毕业了一段时间。”

  他笑着问:“那毕业后想做什么?”

  我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使家里气氛如此紧张的陌生男人居然会如此家常问我这些话,我想着肯定是我爸的大客户,也就更加笑容甜甜讨好说:“还没想好呢。”

  他又问:“会不会和你父亲一般,当律师?”

  我说:“律师太枯燥了,我还是喜欢自由一点的。”

  他问:“比如呢。”

  我笑着说:“比如像您啊,当个大老板,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多好玩。”

  我妈听了这句话,狠狠推了我一下,那男人嘴角的笑容扩大说:“嗯,好志向。”

  我爸立即开口说:“齐先生,不好意思,我女儿性格比较随我夫人,说话不注意,您千万别介意。”

  那陌生男人视线被我爸引过去后,笑容收了收说:“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有趣。”

  两人重新说上话,我妈一把拽住我便往房间里面拉,她把我甩进去后,关上门看向我说:“周宴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刚才你妈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别说话,你当我耳旁风妈?”

  我说:“我没乱说啊,是你让我说的。”

  我妈说:‘我只是让你回答你该回答的本分就好了。”

  我理所应当说:“我确实也只是本分的回答。”

  我妈看到我一脸无辜的模样,深呼吸了好久,她平息掉一脸怒容说:“好的,你给老娘从此刻起闭嘴,不准说话,不准问我要吃的,不准喊我妈,你听懂了吗?”

  我说:“我饿。”

  我妈说:“不准说我饿!”

  她说完这句话,便将门狠狠一甩,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想,什么嘛,我刚才明明是老老实实说话了,只是阿谀奉承拍了那男人一句马屁,他也很开心啊,我妈干嘛这么刻薄,我没有想明白,只能抱着空空的肚子,倒在床上想着,赵毅对于刚才那件事情到底会怎样想我,他会不会给出我答案了。

  如果他拒绝了我,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一墙之隔的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真像我说的那样永世不相见,似乎也不可能。

  可如果他同样也是喜欢我的呢?

  想到这一点,我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内一片哀嚎说:“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


  之后那几天我虽然没有刻意躲赵毅,可我们两人也碰见过一次,那是在一次早上我被我妈逼得下楼倒垃圾,赵毅正好去送他新婚妻子赵雅婷上班,听人说赵雅婷是什么公关公司做公关方面的,专门招待大人物,工资又高,整个就一独立精英,反正赵毅他妈非常喜欢。

  我们撞个正着后,我看到赵毅身旁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赵雅婷,就双眼冒火,可那妖精似乎根本看不出我心内此刻的澎湃,她展开温柔的笑意,声音属于细声细语的那种,她挽着赵毅说:“宴宴,我和你赵毅哥哥的婚礼你怎么没来?”

  我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单看我现在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是个瞎子也都应该看出来,我是她情敌吧?可赵雅婷这女人却偏不点破,来和我玩着太极,让我憋着,无法和她宣战。

  我只能硬着脖子,晃了晃手上的垃圾说:“那天我不舒服,没去。”

  赵雅婷有些可惜说:“我听我婆婆说你以前可爱跟在赵毅身后玩了,宴宴,虽然雅婷姐姐刚嫁过来,对你还不是很熟悉,可你别怕打扰到我和赵毅,以后有空常来玩儿,赵毅把你当成妹妹,那雅婷姐姐也同样是的。”

  赵雅婷话内明显是话中有话,她明显是借自己的嘴来告诉我,赵毅这么多年只是把我当妹妹,对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让我自己不要想歪了,这些话是这意思吗?

  我看向赵毅,赵毅却对赵雅婷说:“雅婷,我先送你公司。”

  赵雅婷也没再纠缠,对我微笑了一下,挽着赵毅说:“走吧,正好要迟到了。”

  我看着赵毅和赵雅婷双双进电梯后,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走了楼梯,从十楼一直走到楼下,将垃圾扔掉后,又从一楼爬到十楼,回到家里,我将自己锁在房间内,任由我妈在门外喊我出来吃早餐,我谁都理会她,只是在想今天赵雅婷的话。

  那天的事情赵毅肯定全部告诉了赵雅婷,赵雅婷肯定知道,我威胁赵毅和她离婚,所以她今天才说些这样的话。

  我在心内有些绝望的想着,赵毅肯定是有了老婆忘了我。

  可大约两个小时过后,赵毅打来电话约我,说在一家我最爱的奶茶店等我,他语气非常温柔正常,我听到后,忽然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好打扮一下后,到达我们约定的地点,赵毅已经坐在那儿等我了,他正在看手表上的时间,看到我走来后,抬起脸看向我,对我笑着说:“我点了你最爱吃的红豆冰沙。”

  我坐在他对面,低头百无聊赖戳着面前那杯红豆冰沙,并不吃。

  赵毅看向我,眼神出奇的温柔,他说:“首先,宴宴,赵毅哥哥还是要为上次的事情和你说声对不起。”

  听到他说对不起时,我将手上的勺子往桌上一扔,捂着自己耳朵摇着头大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

  我声音特别大,让奶茶店的其余都侧脸看向我这方,赵毅尴尬看了一眼,等那些人的视线从我们这方离开后,赵毅才伸出手握住我捂住耳朵的手拿开,我哀求的看向他,我不想听他说一些残忍拒绝我的话,虽然我明知道他并不可能会为了我离婚。

  赵毅强制性将我手从耳朵上扒开,我正要重新捂住时,坐在我对面的赵毅开口笑着说:“宴宴,我也喜欢你,并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从小就喜欢。”

  他这句话钻到我耳朵内后,我手一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他,赵毅将我手从耳朵上彻底拿来后,他温柔的看着我脸,笑着说:“我很开心那天你会和我说那些话,当你吻我的时候,身为一个成年男人,我没有忍住诱惑,甚至还想更深入,是赵毅哥哥不对。”他看着说:“宴宴,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用力的点点头说:“是真的喜欢,特别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赵毅说:“谢谢你一直喜欢我,可是宴宴。”他认真的看向我说:“赵毅哥哥喜欢你是一回事情,婚姻又是另一回事情,我还有责任,雅婷是我妻子,既然我已经和她结婚了,我们就有职责对自己的婚姻保持忠诚,相互扶持。”

  我颤抖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赵毅说:“宴宴,我们相互忘掉对方好吗?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家庭,你也会爱上别的男人,就当做这是我们心里的一场秘密,好吗?”

  我没想到他说了喜欢我后,又说让我忘掉他的话,这真是一巴掌一颗枣,打得我不能发脾气,也不能说什么,我只是问:“你既然喜欢我,不喜欢赵雅婷,为什么不离婚?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

  赵毅擦掉我脸上的眼泪说:“其实这么久以来,一直是我害怕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表白,宴宴,我等你好多年了,一直等到今年你二十二岁,我二十七岁,可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这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需要成家,毕竟父母都不年轻了,都等着我成家立业生孩子,宴宴,你知道吗?生活中其实并不只有爱情和喜欢,我们都需要生活。

  现在我和雅婷结婚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有任何改变了,尽管我和你是相互喜欢着对方,可赵毅哥哥始终不想伤害我的宴宴,我们两人相互忘掉对方,宴宴忘掉我后,也一定会活得很精彩很快乐,你说是不是?”


  我回到家后,是我妈给我开的门,她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我,开口问我是不是被人抢劫了。

  如果换做是平时,我一定会狠狠回一句,你才被抢劫了呢,可现在我完全没心情,只是抓着自己的心,对我妈说:“妈,我心好痛。”

  我妈听我这句话,一下就急了,把我从门外拉了进来,手在我脑袋上量着体温,又检查我脸色,终于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被人劫色了?宴宴,你这可得跟妈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松开我手,转身就去客厅内拿上座机电话,豪气万丈和我说:“你告诉妈,妈现在就给你老爸电话,到底是哪个混蛋让你成这样,我让你爸告死他!”

  我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飘着到达自己的房间,我妈拿着电话追上来说:“宴宴,你还没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啪的一下,便将她给关在门外。

  我扑到床上呜咽哭着,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心还是闷闷的,便改为嚎啕大哭,我妈在门外听到我哭声,似乎是感觉到情况不对,在哪儿用力敲着门,大声说:“宴宴!你不会真被劫色了吧!你告诉妈妈,别让我担心啊!”

  她一直在门外叫唤许久,见房间内没有我哭声了,我还是不肯开门,她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我爸,我爸十万火急从公司内赶来后,我还是谁都不理会,我将自己关在房间内狠狠哭了一夜,到达早上顶着两个鱼泡眼。

  我妈和我爸坐在餐桌上都不敢和我说什么,只是像居委会大妈一样亲切往我碗内夹着东西,也不敢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是吃着也不和她们说话。

  之后那几天谁喊我出去,我都不理会,我妈在家里惶惶不安,半夜我睡觉时,我妈带着我爸做贼似进了我房间,我听见我爸问我妈:“老婆,咱门家宴宴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多天都不高兴,这可怎么办啊?”

  我妈为我拉了拉被子,对我爸说:“还不是为了赵毅那小子,人家结婚了,给她点适应期也应该的。”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哎,其实我们一早就该为宴宴去提亲的。”

  我妈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她说:“姓赵的不说喜欢我家宴宴,我家宴宴凭啥要死乞白赖给缠着人家啊?人家赵毅母亲明眼里说喜欢我家宴宴不得了,谁不知道转背后就说我家宴宴娇娇女,啃老族靠父母来着?这才在家里呆了一年,隔壁邻居就说些这样的闲话,我看,就算我家宴宴真的和赵毅在一起了,也不一定会生活的很好,婆媳关系是很重要。”

  我爸说:“也是。”

  二老在房间查看了一眼熟睡的我,便为我盖好被子,调好暖气从房间退了出去,直到房间安静下来后,我才睁开眼睛,眼泪像是水龙头一样,睁开眼就流,闭上眼睛就止,长达十年的暗恋,在终于有勇气和对方表达,并且在表达后也明白对方是喜欢自己的,可对方却告诉自己,他有责任,让两人一起忘记对方,我不知道这场暗恋算是成了,还是死了。

  之后那段时间我都浑浑噩噩的过着,我妈见我始终高兴不起来,便提出让我陪我爸去出差,听说我爸这次要去一个沿海旅游城市出差,那边天气正好是夏天,适合调养心情,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我妈为我收拾好行李后,我便跟着我爸出了门,在出门那天正好遇见了同样出门的赵毅,他手上提了一些垃圾,身上穿着休闲服,大约今天不用上班,他很有礼貌唤了我爸爸一句叔叔,又将视线看向我。

  我没有看他,而是拖着自己行李跟着我爸进了电梯,他开口问我爸:“叔叔,您和宴宴要出远门吗?”

  我爸笑着说:“对,这丫头最近不开心,我正好出差,带她出去玩玩。”

  赵毅笑着说:“散散心也挺好,散完回来就好了。”

  他说了这句话,电梯往下降,电梯内谁都没在说话,我只是盯着电梯门上的影子,看着赵毅那张脸,他也看着我,电梯开了后,我和赵毅谁都没动,直到我爸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拖着行李跟在我爸身后。

  赵毅出了电梯后,一直在后面看着。

  到达机场后,我们在候机厅,我爸对我说:“宴宴,爸爸知道你很伤心,可伤心归伤心,这次出去玩你妈可是发了血本,好好玩,别让家里人担心。”

  我听我爸这样说,也明白伤心也要个度,对他们一副苦瓜脸也改变不了什么,便对我爸说:“我知道,反正什么都会过去吧。”

  我爸满意的笑了笑,牵着我进了安检区。

  我们花了五个小时到达那座沿海城市,果然如我妈描述的那样,气候非常暖和,一下飞机看到的人全部都是短衣短袖外加裙子,还好我一早就有准备将自己棉袄脱了,就穿了一件T恤。

  我跟着我爸下飞机,刚出大厅,便有一辆车停在我们面前,我看到那辆黑色呈亮的车停在我面前时,我目瞪口呆看向我爸,想着什么时候我爸有这么大排场了,这车超级贵好不好,这也太气派了。

  我正满是崇拜看向我爸时,车上立马下来一位手带白色手套的司机,他笑着挡在我爸面前,说:“周律师,我们在这里等您好久了,辛苦您了,齐先生在知微楼设宴,为您接风洗尘,特地让我来接您。”

  正当我正围着那辆左转右转,无比眼馋想要坐上一回时,我爸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对那司机笑着说:“替我谢谢齐先生了,可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必须得送我女儿先回酒店,才能够赴齐先生的约。”

  司机看向我爸手中拽住的我,笑着说:“齐先生说了,如果多带了人,也可以一并带去,这没关系的。”

  我爸断然拒绝说:“不如改日我亲自请齐先生如何?今天实在不方便。”

  那司机为难说:“周律师,您也知道齐先生在知微楼等了您许久,没接到您人,我实在无法交差。”


  我爸看了我一眼,明显脸上写着非常不愿四个大字,可迫于某些压力,他似乎不得不赴这场宴,便让我先去酒店,自己打车。

  虽然对于无缘坐着辆车,我心里还是蛮遗憾的,可想到我爸是去应酬我跟上去似乎也不太好,今天心情也确实不怎么适合玩,便同意了我爸的话,拖着我行李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打了一辆车赶了过去,我爸跟着那司机上了那辆私家车。

  可我刚到达酒店门口,便有一位经理同一位秘书在门口候着我,我刚下车,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便朝着我走来,对我问好,这女人我认识正是上次去我家做客的齐先生带过来的人,她微笑的和我说,我父亲已经到达知微楼了,她现在是特意接我去的。

  她说完这句话,她身边陪着的酒店经理立马走过来接过我行李笑着说:“行李我会亲自为零送达的。”

  很快又有一辆车停在我面前,我还来不及反应那秘书已经将车门拉开,我跟着她上车后,终于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自己非常想问的问题,那便是:“是我老爸叫你来接我的吗?”

  那秘书笑着说:“是的。”

  她这样说,我也不好多问,因为她通身气派让我有些不敢问,和季晓曼那种职业女性相比,这秘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端范儿,我怕自己反复问她,让她不悦或者感觉到没礼貌,为了保持我自身素质,想着我现在是沾了我老爹的光,是他们亲自来请我,那我就保持低调和自身格调就好。

  便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幅淑女范,我妈要是见着我这样子,我想她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这一路端端正正坐下来后,我背都感觉僵硬得不行了,到达那里时,果然如那秘书所说我老爸果然在等了,还有那齐先生,他坐在我爸对面,穿着一身西装,身边陪坐着几位部下,我走进去后,自然相当有礼貌唤了一句齐叔叔好。

  他还是和上次见面一样,回以我微微一笑,我坐下后,我爸和那男人聊着我一个产权纠纷问题,大约是他们家族生意上的问题,两人都聊着,也没人搭理我,我自己拿着筷子一个人默默吃着,这里的菜果然挺好吃,他们聊着桌上的菜基本上也没动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饿了,还是这里的菜本身就分量太少了,我还没吃饱,桌上的热菜基本上没剩下多少,只有一些花花草草摆饰在精致的碟子上。

  我也不好再继续吃,本想将筷子放下时,那齐先生本来正和别人说着话,忽然看了一眼一直候在一旁的秘书,那秘书接收到他眼神后,便走向一旁的服务员,两人出去后没多久,很快便又上了几道菜。

  不知道他是为了我特意点的,还是觉得本来就要加菜,反正菜上来后,还是没几个人动筷子,因为那齐先生旁边的部下都是看他动筷子,才稍微象征性夹菜,如果他不动,基本上没有人敢动。

  我爸本身没胃口,更加没吃多少,到最后,那几样菜还是我一个人吃完的。

  我吃饱后,正喝了一口手旁的果汁,那齐先生忽然对我老爸说:“周律师,集北地区那边一块地皮因为产权问题,可能明天需要您飞过去一趟,时间上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吧。”

  我爸一听,立即说:“那边的产权纠纷我也一直跟进了许久,时间是肯定没问题。”他侧脸看向我说:“只是……”

  那齐先生似乎是明白我的爸的意思,开口说:“您爱女既然是来这边游玩,我秘书对于这边旅游景点非常熟悉,宴宴留在这里我这边会有人照顾。”

  我爸犹豫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立即回答。

  那齐先生黑眸内是笑意问:“周律师不放心?”

  我爸一听,立即说说:“齐先生您误会了,只是我这女儿有点不省心,怕给您的秘书小姐添麻烦。”

  那齐先生说:“并无大碍,周律师无须担心。”

  他们都这样说了,我爸似乎也不好拒绝,只能感谢说:“那就多谢齐先生了。”

  议定好一些事情后看,那齐先生似乎是还有工作,并没有多么久留,只是离开时,对我说了一句:“宴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立即细声细气说:“谢谢齐叔叔,我会的。”

  他听了便带着秘书助理离开,那些部下跟在后面。

  包厢内剩下我和我老爸时,我有些幽怨看向我老爸,他这才对我解释说:“宴宴,我也没想到集北事情来得这样突然,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确实也不放心,可集北那地区比较乱,相比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全,所以你暂时在这里等我回来,等老爸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来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集北是个什么地方?”

  我爸说:“荒山野岭,特别落后,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并不打算带你去。”

  听到荒山野岭这次,我立即说:“那就算了,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待这里好了,反正那齐叔叔看上去人也挺不错。”

  我爸听了我这句话,忽然很不苟同这句话,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周宴宴,你果然还是涉世未深。”

  我听到他这句话,里面似乎很有文章,正想深入问我老爸什么意思,他已经拒绝和我深入谈论,大约是涉及他工作上一些机密问题,我也懒得问。

  我们两人从这里离开后,到达酒店,我爸还没来得及落脚,便定了飞机飞了集北,他临走时,还千叮呤万嘱咐,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他。

  我被他叮嘱的不耐烦了,将他送走后,第二天一早,便跟着那秘书到处游山玩水。


  那秘书带我去的旅游景点人特别多,又加之这里的天气实在太热,在拥挤的人潮里,我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断喘着气,我们一直玩到夜晚,在找地方吃晚饭后,我整个人已经成瘫痪状态,可秘书小姐除了额头上有层薄薄的汗珠,仪态完美,精神完美,就连身上的香水味经过汗水大面积侵蚀,也仍旧保持出浴后的清香。

  我瘫痪在椅子上,看着秘书小姐正背对着我,手拿手机有条不紊和电话内吩咐工作时,我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人。

  女人和女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几乎汗湿的T恤,还闻了闻一身汗臭味,以前我一直觉得季晓曼已经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可怕的职业魔女了,因为她刚出校门,用短短一年的时间从一个打杂的销售变成一位指挥千军的销售经理。

  我没想到这秘书小姐更加可怕。

  我翻着菜单点好菜后,东西很快便上来了,我正吃得狼吞虎咽时,感觉到秘书小姐仍旧候在一旁,我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看向她说:“米诺姐,你不一起吃吗?”

  她带着良好的微笑说:“不了,你吃完,我之后会用餐。”

  我将身旁的椅子一拉,说:“我点了好多菜,你坐下来一起吃,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两人一起吃了多方便啊。”

  她面对我的邀请,委婉的笑了笑说:“这是我的工作,您先吃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我,因为她电话又响了,也许是她工作习惯怕影响我吃饭,已经转身去另一旁接听电话,我愣了愣,便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东西后,打完电话的米诺也回来了,在我要结账时,她在一旁早已经轻轻提醒说:“周小姐,这里已经提前付完款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服务员便将账单和笔递到她手上,秘书小姐接过后,在账单上签下一个名字,齐镜。

  我看着那整齐有工整的两个字,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拿起自己的双肩背包背上,便跟在米诺身后,我们出了饭店门口,米诺拿着手机在店门口的停车场前四处看了一眼,最终视线停在马路边开着车灯安静停着的一辆宝蓝色的商务车上,车灯在米诺看过去时,闪烁了几下,米诺立即对我说:“走吧。”

  我跟在她身后走着,到达那辆车前时,有司机将车门拉开,米诺示意我先上车,我背着双肩背包动作利落进去后,便发现里面坐了一个男人,他手上正拿着三四份合同翻着,我屁股还没落在车座上面,便全身僵硬在那里。

  那男人感觉到什么,本来低垂着脸,微微抬头看向我,眼尾上扬,他开口说:“怎么不进来?”

  我立马如临大敌,对他唤了一句:“齐叔叔好。”

  他笑着点点头,便没在理我,而是将手上三四份文件递给了坐在前面的秘书米诺,声音低缓在安逸的车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抓人,他说:“将这三四份合同分别寄往相对应的公司,等那边签后,文件邮寄回来第一时间给我。”

  米诺接过,看了一眼,说了一声:“是。”

  他见我还僵持着坐在那里,忽然倾身过来,身体朝我这边靠了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往后面微微一躲,有些紧张的看向他,他动作做到一半,低头说:“周律师是不是告诉过你,陌生男人的车要随时保持警惕?”

  他问了我这样一句话,我虽然没听懂,却还是敷衍的点点头,他目光停在我汗湿的额头上,手微微一拉,我耳边传来关门声,他收回手时,对我说:“我是你齐叔叔,虽然不是很熟,可也不是坏人。”

  他看向我紧张的眼神,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还挺有意思。”

  说完,高大的身体便回归原位,端正在那里,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真是自己吓自己。

  一定是我老爸之前的话把我吓的,他临走前曾和我描述过乔镜,描述得特别隐晦,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可依照我对我老爸当时的表情来理解,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能避免接触就少接触。

  我爸当律师这么多年,负责的都是经济案子,不少都是大家族内的财产纠纷,经常和我说豪门家族内你争我夺的险恶。

  我妈还骂他给我灌输一些不正当的思想,我老爸总会很正直反驳我妈说:“我家宴宴这么漂亮,都说现在漂亮的女人不是当了官太太就是富太太,在外人眼里豪门生活风光无比,可这么多年,里面多么腐败黑暗,我们也算是最清楚了,我这灌输宴宴的哪里是不正经思想?我这叫从小抓起,她就不会走弯路,长大后,就能够找个平凡的人幸福过一辈子,这多好啊。”

  我爸说这些话时,我妈总是笑着冷哼说:“你少来,我家宴宴自有她的路要走。”

  每当两人为了我教育吵起来时,我坐在一旁该干嘛干嘛,其实我我爸给我灌输的豪门阴险,我也没听进去多少,总觉得那样的生活是电视剧内才会有的情节,离我这生活远的很,他灌输的并不怎么成功。

  不过,在我爸说乔镜不是什么好人时,我对他之前平易近人的印象还是带了几分警惕。

  他坐好后,我也松了一口气,为了缓解刚才的一惊一乍留下的尴尬,我主动开口说:“齐叔叔,我爸爸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他拿出一根烟,看向我说:“怎么?”

  我说:“我想早点回家。”

  那根烟被他拿在手上刚想点燃,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我,随后又放在手间说:“齐叔叔招待不周?”

  我赶紧说:“不是,只是我发现这边不好玩,还是回家好。”

  他见我满头大汗的模样,将烟放回烟盒内将窗户打开,他笑了笑说:“你想提前回去我并没有意见,可你必须经过你爸爸的同意,你爸爸和我说同意后,我会让秘书给你安排飞机飞回本市。”

  听他这样说,我赶紧说:“我会和我爸爸商量的。”我又盯着他放一旁的烟盒说:“其实你不要迁就我,我爸爸经常在车上吸烟,我都习惯了。”

  他见我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他说:“一般对待女士,我都很尊重,这是我习惯问题。”


  回到酒店后,我坐在沙发上给了我爸一个电话,可打过去没人接,我又反反复复打了几十个,还是没人接,估计是在工作,我便放弃了。坐在沙发上放下手机后,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登陆自己所有的通讯工具

  查看了一下消息,发现除了季晓曼和林安筎给我发过几条某宝上的衣服链接后,就没有别的什么消息。

  我坐在那万分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将手机随便扔在沙发上,脱掉自己的衣服和短裙,便往浴室内走去,出来后我爸的电话正好打来,他在电话内和我解释刚才他为什么没接电话,说他刚才在开会,手机静音状态,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和我老爸表达了我明天想离开这里的心思,我爸一听,大约也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立马就答应了,便说让我去拜托米诺买飞机票,说他那边没有网络,信号也不好,无法帮我买。

  是谁买机票都无所谓,只要明天能够回家,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和爸挂断电话后,我又给了米诺电话,她接听后,我便在电话内和她转达了我老爸让她买机票的意思,米诺在电话内笑着说:“你真的不打算多玩几天,等你爸爸回来一起回家吗?”

  我说:“不了,这边不怎么好玩,我想回家。”

  米诺说:“让我帮你买机票也可以,不过你明天自己亲自去和齐先生说一声,我才能帮你买。”

  我说:“你现在就帮我打电话给他好吗?”

  米诺说:“这么急?”

  我说:“对,越快越好,我想明天早上走。”

  米诺沉默了一会儿说:“齐先生的私人手机在我这里,暂时我也联系不到他,不过你可以去酒店找他,他的房间就在你楼上,我发给你房号,你自己上去亲自和他说吧。”

  我们挂断电话后,米诺便将房号发给了我,还让经理带我去找齐镜,可到达他套房门口后,里面并没有人,经理去前台查了一下,便带着我往上一楼走,到达一扇门前经理和我说:“周小姐,齐先生就在这里,您进去后就可以看到他人。”

  听经理这么说,我立即说:“行。”探头看了一眼里面问:“这是干什么的?”

  那经理说:“游泳池,齐先生偶尔会来这边游泳。”

  我哦了一句,那经理将我带到这里后,便接听了一个紧急电话,大约是哪一件房间内有人晕倒了,要他赶紧过去一趟,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顾及我,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小跑着离开。

  我推开门进去后,便四处看了看,接近到游泳池时,我听到有一处角落时不时传来水声,我侧脸一看,这一看便正好看见一幕令人血脉膨胀的画面,一处角落内正有一对男女激烈拥吻着,男人上身**我看不到他脸,他怀中的女人穿着比基尼正死死依偎在他怀中,双腿像条蛇一样撩拨面前的男人。

  偌大的游泳池内正回荡着暧昧又压抑的喘息声和激烈的水声。

  我站在那儿看了许久,心内那个激动啊,我从小到大看过不少岛国的AV片,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活春宫还是第一次,理智上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可双脚却钉在那里动都动不了,我正被这画面扰得面红耳赤时。

  就在此时,偌大幽静的游泳池内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本来正抱住怀中女人激吻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将怀中女人一松,在他抬起脸来时,我看到齐镜那张无表情的脸,我们四目相对后,我心内一慌,第一时间捂着自己脑袋,猫着腰转身就想跑时,可刚走两步,我脚下一滑,水面扑通一声,我人便在水内激烈挣扎着。

  一边挣扎,一边在心内想,周宴宴,你真是够了,你偷看就好了,你还笨到被人抓到现行,被人抓到偷看也就算了,你他妈跑还反而把自己坑在了游泳池,你也真够行的。

  齐镜看到后,将怀中的女人轻轻一推,那人明白后识趣的退开,齐镜身体一跃,便朝着我这边游了过来,一把将我从水内给捞了出来,我没学过游泳,而且这池水的水还挺深的,在他拽住我时,我什么都顾不得,手死死的扒住他,不肯松手。

  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抱住我上了岸,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尴尬的一幕,我想到刚才齐镜抬脸看我时,无表情的脸,在心内胡思乱想着,这不会是要灭口吧,我的妈呀,我只是无意之中撞见的,不会这么惨吧。

  我周宴宴才二十二岁啊,大好年纪,美好花季,我可不想那么早死啊,我在脑海内浮想联翩的想着,最后,眼一闭,人便歪在了他怀中。

  他抱着上了岸后,将我放在躺椅上,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唤了一句:“宴宴?”

  齐镜见我没反应,又拍了拍我脸,见我还是没反应,站在他身旁刚才和他拥吻的女人说:“齐先生,需要通知医护人员吗?”

  齐镜看了我一眼,从女人手上接过一块干燥的浴巾扔在我身上后,说了一句:“不用,你先退下。”

  那女人得了齐镜的命令,转身便从游泳池内离开,齐镜站在那研究我一下后,便端起一旁的纯净水闲闲的喝了一口,轻声开口说:“宴宴,我数到五,你不醒的话,压胸和人工呼吸这些对于溺水的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步骤。”

  他说完,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便开始数,他数到三时,见我还是没反应,嘴角勾起一丝笑,缓缓数到四。

  当他数到五时,我嘴里吐出一口水,快速敏捷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举起三根手指头对他发誓说:“齐叔叔,天地良心,明月可见,天地可表,我可以和你发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摔倒在水里,我只是来找你说我明天早上离开的事情,我周宴宴要是说了一句谎话,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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