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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瞒夫君不举之事

云中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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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沈琳赵复安   更新: 2022-09-13 13: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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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沈琳赵复安《掩瞒夫君不举之事》讲的是(已完结)沈琳梦嫁给齐王世子三年,上事公婆、下敬小姑子,将王府诸事打理有序,甚至尽力掩瞒了夫君不举之事,为此受尽奚落磋磨  得到的却是肚皮不争气、耽误齐王府香火、又不允世子纳妾的妒妇之名,连这份冤枉沈

第1章

精彩节选


(已完结)沈琳梦嫁给齐王世子三年,上事公婆、下敬小姑子,将王府诸事打理有序,甚至尽力掩瞒了夫君不举之事,为此受尽奚落磋磨  得到的却是肚皮不争气、耽误齐王府香火、又不允世子纳妾的妒妇之名,连这份冤枉沈琳梦都吞下去了。
  机缘巧合之下,她无意发现新帝赵霆袖中藏了自己的小像,他甚至承认了对她有念头,更知道赵复安不举之事  “夫人寂寞,朕的后宫也尚空置着。”
他嗓音低得醉人  沈琳梦惊怕之下,凡有宫宴面见皇帝之事,都尽力推脱了  但这份忠贞未得半点回报,赵复安连一点夫妻的体面都不顾,和婆母串通,想要向其庶弟赵衣寒借种生子  那暖情酒被她识破,夫君和婆母一齐苦劝她忍辱负重,借个儿子出来  沈琳梦不想再忍,赵复安既要借种,那她就敢和皇帝借,这三年的委屈,也该教齐王府的人尝尝1 无力  姐姐,你救救凭云  瓢泼的大雨淹没了所有的人声,响雷一个接一个炸过,风吹得屋檐下的灯笼乱晃,烛火俱熄。
  黑洞洞的王府廊道中跑过一袭纤弱身影。
  骤亮的闪电照亮游廊一瞬,照亮了沈琳梦苍白的面容。
  这是个瑰姿艳逸,绝色难求的美人,系着妃红披肩,素洁的缙云间色裙被她穿出了珠围翠绕的感觉,穿廊风把裙摆吹得贴显出腿的纤长。
  此时她正履行匆忙地朝后门那边去,顾不得沾湿青梅云头履,拧紧的蛾眉也脱离了往日的淡然。
  “世子夫人,当心脚下。”
  小丫鬟举着灯笼在后面紧步跟着,心里也有些打鼓,都怪夫人的贴身侍女一个病了一个回家探亲,才劳她这雨夜里跟出来  沈琳梦充耳不闻,等跑到后门,终于见到了她的妹妹。
  和沈琳梦七分肖似的脸被大雨冲刷着,发丝散乱贴在了脸上,正一个劲地哭求,口中喃喃“放我进去,姐姐在哪里啊,姐姐,放我进去啊你们……”  她带来的小丫鬟也在哭着扶自己夫人。
  此时两个婆子正拦着她往里面冲,怕她这疯癫模样会惊扰了内院中的贵人。
  不知争执了多久,沈落雁终于见到匆匆而来的人,激动喊道:“姐姐!”
  “放肆

就算不请入内,为何不让她在廊下等着?”
  沈琳梦见到妹妹通身被雨水浸透,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了,是以人还未到,先斥出口。
  两个婆子连忙松了手,沈落雁雏雁般扑落进姐姐的怀里。
  沈琳梦稳住妹妹打战的身子,顾不得湿意,将披肩裹在她瘦弱的身子上,又指着那两个婆子道:“跪下,掌嘴!”
  婆子对视一眼,缓缓跪下掌嘴。
  “阻人的时候这么能耐,现在是没吃饱饭吗?”
她冷清的声音穿透雨声,让人心颤。
  那两人只能使出真劲儿,“啪啪”声音在大雨中隐约可见。
  “姐姐,你救救凭云,求你救救他吧,若是,若是凭云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沈落雁像找到了主心骨,埋在她肩头呜呜地哭起来。
  “雁儿你先莫急。”
她知道张凭云之事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应下帮忙,沈琳梦如今能只是抚顺妹妹的情绪。
  母亲早逝,长姐如母,沈琳梦自然是最心疼这个妹妹的。
  但张凭云之事,牵涉前朝空印案,就算是齐王府也不敢插手,何况她只是王府中的一介女眷。
  可沈落雁哭声更大,眼看着又要跪下来,跟来的小丫鬟见夫人身子不稳,赶紧过来扶住,灯笼掉在地上,又是好一通乱。
  沈琳梦不好在此议论,温声说:“你今晚淋了雨,进去喝碗姜汤再睡一觉,姐姐今晚陪着你说说话可好?”
  沈落雁心里焦急难耐,噙着泪想说不要,但撞进姐姐温柔沉静的眼睛里,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
  一路走一路劝,妹妹的哭声终于渐小,幸好有雨声遮掩,不至于惊了王府中人。
  沈琳梦在自己的昔杳院中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又催妹妹去洗个热水澡后。
  这时赵复安遣人来问,她想了想,打算自去和夫君言明,想到身上的水迹,又拿了件披风挡住。
  进了正房厅中,就见罗汉床上已端正坐了一人,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模样,正是她的夫君,齐王世子赵复安。
  出身显贵又模样俊俏,更是京畿中多有美名的才子,嫁给他的沈琳梦,自是人人称羡的对象。
  听见门外传来响动,赵复安自书册间抬起头来,含笑唤道:“
琳梦。”
又见她身上披风,微微皱眉之后归于平静。
  沈琳梦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替他把茶盏重新斟满。
  赵复安问:“回来在院中不见你,是去了何处?”
  沈琳梦便把妹妹来王府拜见之事略说了。
  他皱眉将书册放在一边:“张凭云的案子兹事体大,可不能轻易沾惹。”
  沈琳梦虽是妇人,但身为前大理寺卿之女,看着父亲从地方按察使做到大理寺卿,耳濡目染,这点眼界还是有的。
  她知道轻重,但见赵复安避之不及的模样,心底略感不适,但仍勉强点头道:“自然。”
  知道她识大体,赵复安松了眉头,又说另一件事:“祖父这回的寿辰宴办起来……会难些,怕是要辛苦你了。”
  “动天之德莫大于孝,这本就是妾身该做的,妹妹来王府之事,也请夫君在母亲面前说项一二。”
  他过来拉她的手,眼前妻子容色动人,赵复安玩笑道:“为琳梦,义不容辞。”
  沈琳梦亦回握他,温然浅笑。
  赵复安知道,他再找不到这么好的妻子了,若不是她父亲死在了任上,几乎无可挑剔。
  瞧着这对夫妻的恩爱模样,外人定然想不到,成亲三年的他们,竟还是有名无实。
  当年新婚夜,本该是酒酣耳热情意暖,当再进一步之时,新婚夫婿却再无任何动作,只说了一句:“睡吧。”
  沈琳梦从羞涩无措中听到这句,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未准备好,来日方长,慢慢说吧。
  然而圆房这事一放就是一年。
  沈琳梦和赵复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新婚夜前也未见过几次,却听闻是赵复安亲自求娶的她,如今冷情至此,她虽疑惑,到底碍于矜持,并未开口,所幸婆母并不催促,  其实坦言,赵复安除了不与她行夫妻之事,其他没得说。
  性子温柔和善,才华横溢,模样也如温雅俊俏,玉树临风,当初在盛京是人人欣羡欲招纳的佳婿。
  日常会赠她情诗钗环,夫妻亦有描眉之乐,就连她冬添衣夏用冰之事也全放在心上,可谓关怀备至。
  如此好的一位夫君,只是不通房事罢了,天长日久,她自然也对夫君有了情意。
  成亲一年后,彼时身为大理寺
卿的父亲死在任上,赵复安也是在这时告知了她自己不举之事。
  沈琳梦已嫁为赵家妇一年,又失怙恃,夫君待她温柔,也就安静地接受下来了。
  她从未表现过不满,只是这之后,赵复安有些……常避着她,二人同床更少。
  第一年,第二年,盯着她肚子的人不少,流言自然也甚嚣尘上,有粗鲁的话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霸着丈夫不准他纳妾。
  对此赵复安特意写了文章申斥一顿,又是一番佳话。
但虽是如此,沈琳梦生不出来的骂名到底是坐实了。
  而她因赵复安的体贴,心中有情分在,也默默忍下这些冤枉。
  如今已是成亲的第三年,赵复安早已不复旧日关怀亲密,沈琳梦守着这静如死水的婚姻,只茫然走下去罢了,还能如何。
  见他起身,沈琳梦问一句:“夫君今夜在何处安置?”
夫妻二人这两年连同床安眠也变得甚少。
  赵复安道:“淘了一幅字画,颇有意趣,打算临摹一番,夫人不必等我。”
  夫妻俩闲叙已毕,赵复安出了门去,小厮业安赶紧跟上了他。
  雷声又是一刻不停的响,“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赵复安照旧问。
  业平忙答:“与旧日无异,并未见过任何外男。”
  身有短处的男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再是安分,也不免害怕,毕竟不能给女人满足,总会担心她在外头有野汉。
  “嗯。”
赵复安看了看雨势,今日是没法出门了,便去了书房。
  之后自然也将和齐王妃说项之事忘在了脑后。
  沈琳梦在厅内端坐了一会儿,将那盏冷掉的茶到了,不是不知道他的改变,若说具体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她爹死了,赵复安和自己坦白不举之事后。
  她仅是叹了口气,看看四方的厅堂出身,这一日日木偶提线似的过日子,她已经不再费心地去记得时间了。
  日日往复,并无不同。
  起身去沐浴换了身衣裳,沈琳梦往客厢而去,沈落雁沐浴出来不见长姐,又闹着要出门,被丫鬟拦住,直说这是王府内苑,不得胡闹。
  沈琳梦带着一身水汽,终于是过来了,沈落雁一见她就往怀里扑,鼻子有变得酸涩,夫君不再,自己只能依靠长姐。

  “你们出去吧,今晚不必伺候。”
沈琳梦对屋里的两个小丫鬟说道。
  等屋内退完了人,沈琳梦才扶着人躺到床上,自己也和她盖了一张被子。
  “姐姐,齐王府到底国戚,有没有法子把张凭云救出来呀?”
沈落雁已经念了一晚上,此际无人,更加希望能得个答复。
  沈琳梦知道避无可避,只有稳住她才是正事:“这件事还未查清,既然你坚信妹夫无辜的,也不用怕,圣上明察秋毫,必不会让妹夫蒙冤的。”
  其实她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如何,他登基日短,沈琳梦尚未见过,但关于赵霆的传闻甚多,人皆道其见微知著,知人善用。
  “他只说自己完了,又说绝没有做过那种事,那副样子我看着真的害怕。”
她听着说着,泪水更加滚滚落下。
  “空印案干系重大,他自然害怕,待细查证过,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
  被沈琳梦一阵安慰,沈落雁竟也有些信了,一切尘埃未定,人总盼着能听些好的。
  “自然是真的,睡吧。”
沈琳梦轻拍她的背。
  又安静了一会儿,她说道:“姐姐,若是张凭云死了,那我也会……”  沈琳梦捂住了她的嘴,眸似寒星冷澈:“落雁,慎言,姐姐不会让你有事。”
  沈落雁点点头,她哭了许久,一停下来更觉头晕脑胀,听着沈琳梦声音温柔地闲叙起从前的闺阁旧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沈琳梦见妹妹已经睡去,才不再说话,只望着帐顶发呆。
  指挥佥事、空印案,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事关妹妹的性命,沈家就剩她们两个了,她又不能不管。
  可惜莫说齐王府没这本事插手,就算是有,又如何会愿意出手呢。
  翌日天还未亮,沈琳梦就悄声起床了,她嘱咐丫鬟不要吵醒沈落雁,自己去了王妃的院中请安。
  齐王妃端坐正堂交椅下,一身牡丹烟罗裙风姿尽展,风韵犹存。
她是阁臣之女,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万事以礼为先,沈琳梦每日的请安自然不能省下。
  外头都羡慕沈琳梦,三年生不出来,还有如此回护她的婆婆和夫君,不肯纳妾来羞辱她,实在是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
  她原也这么
以为,婆婆宽和,夫君温良,但在这王府深宅中住久了,什么也都明白了。
  沈琳梦略问几句母妃安,齐王妃如常答了,与她说起了老齐王生辰宴之事。
  这次为公公做寿,也是齐王妃头次将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儿媳妇沈琳梦手上去。
  无他,不过是人人皆知,这是个烫手山芋。
  到时不管宴会办得怎么样,只怕都会惹老王爷不喜,齐王妃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丢这个人。
  这起因,还是从新帝登基说起。
  老王爷是先帝的弟弟,也是当今新帝的叔叔。
  就在半年前,新帝赵霆登基那一天,消息传到了彼时正在酒肆的老齐王耳中。
  谁知老齐王并未跪地直呼万岁,而是老来疯地骂了一句“竖子”,直接回王府躲起来了。
  因这一件事,齐王府不为新帝所喜已是众人皆知,齐王原本兼领的官职也被赵霆找由头摘了。
  本就无多少实权的齐王府在盛京中变得地位尴尬。
  也不知今年的生辰宴得是怎生情景,有多少人为邀宠于新帝不肯前来贺寿还未可知,齐王妃自然要躲了这份苦差。
  沈琳梦只言依旧照去年的例,各府有过交情往来的,请柬都发了过去,接着又报了些菜名,很有些新奇的菜式,都是她早就亲自去各大酒楼试过的,也送到老齐王那边尝过,他挑出了喜欢的,到时会将大厨请过来。
  临了还不忘说这是照了齐王妃旧年的安排,有了婆婆这位贤人的先例指导,她觉得已是极好,就厚颜东施效颦罢了。
  一大堆安排听下来,难为沈琳梦记得清楚,安排得井井有条,齐王妃知道她是尽了心,略点了点头,但仍旧开口道:“你尽心安排了许多新玩意,这与我旧年早大不相同,不必事事学我,不然这换人来办又有何意义。”
  她才不要这手把手教儿媳妇的美名,到时候宴上冷清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对外只说都是沈琳梦亲力亲为,自作主张。
  她名声本就不好了,何苦再带累自己婆婆。
  “是,儿媳受教。”
沈琳梦乖顺点头,眼中未起半点波澜。
  这生辰宴之事问过了,齐王府又提起件更要紧的事:“我听闻昨夜你妹妹寻来了?”
  沈琳梦心头一
跳,忙应道:“是,她未递请柬,但实属事发突然……”  齐王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张佥事的案子兹事体大,多少人盯着,她齐王府本就风雨飘摇,必不能引火烧身。
  心里都沈琳梦的不满也更甚,当初他们让沈琳梦进门,不过是看在沈家无子,大理寺卿不上不下,却是要紧的职位。
  既不会势大,纵得小姐闹出她们齐府的秘辛,其父又有实权,往上升不成问题,将来说不准是个助力。
  结果和沈家结亲才一年,其父就死在了任上,现在她妹妹的夫君又惹上了祸事要来求齐王府,  好好的算盘打空了不算还沾上落难亲戚,齐王妃心中自然不愉快。
  外人觉得赵复安是芝兰君子、文采斐然,自然推崇赞叹,却只有沈琳梦知道赵复安的隐疾,在儿媳眼中,她的儿子……是有残损的。
  平时装得再好,齐王妃却不信沈琳梦对自己儿子没有怨恨、轻视,在这种意念下,她自顾自地认为沈琳梦看不起赵复安,平日对她不免会泄私愤。
  偏她又想做出好婆母、支持儿媳的样子,是以平日里说的和做的总是矛盾。
  “琳梦啊,你是世子夫人,举止高低也代表着王府的意向,齐王府如今境况你也知道,浪里孤舟,想帮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只求自扫檐雪罢了。”
  齐王妃皱眉叹气,只让沈琳梦将自家的难处告知沈落雁,尽显主母对落难亲戚的关切和愧怍。
  反正不是她去说,沈琳梦要怎么应付自己的妹妹不关她事。
  沈琳梦并不意外听到这些话,她本意只求能留沈落雁住几日,妹妹现在精神不济,她不敢让人直接离去。
  但想来天还太早,赵复安并未和王妃说她所求。
  且话说到了这份上,就是暗示她赶紧将人送出王府去。
  “今日,就早些将人送回去吧,对外只说她是来探你病的。”
齐王妃见她不语,直接明说了。
  沈琳梦垂眸掩下思绪:“儿媳知道了。”
2 寿宴  “齐王世子妃何在?”
  沈琳梦回到昔杳院中,迎面就见到了自己的丫鬟扶秋,她已经探亲回来了。
  “小姐,奴婢见到二小姐了……”  扶秋自然也听闻了二姑爷之事,如何不
知道二小姐如今来齐王府所求,她忍不住担忧。
  沈落雁不知,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何尝不明白,以沈琳梦在王府的景况,张凭云的案子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沈琳梦见到背后跟过来的妹妹,不动声色地对扶秋说道:“回来了,就去瞧瞧析春吧,她还病着呢。”
  闻言扶秋也不再提那案子,而是皱眉:“析春也病了,那何人照顾小姐?”
  “这院中又不是只你们两个丫鬟,去吧。”
  沈琳梦说完将人打发走了,迎着妹妹而去。
  沈落雁知道姐姐一大早地去了何处,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姐姐,怎么样?”
  她不知道沈琳梦是去见谁,有没有答应救张秉空,所以只能含混地问三个字。
  沈琳梦回想王妃的话,两道眉儿凝起,拉着沈落雁会房中,低声问道:“雁儿,你笃定张凭云当真是冤枉的吗?”
  “他定是冤枉的,”沈落雁急得抓紧了她的手,  “我知道凭云,他胆子小又是独子,承了家里的军户,就想跟我安稳地过日子,上峰连大事都不肯派给他,断断不会有胆子留下一张空印文书的,王府、王爷答应帮忙了吗?”
  “这是自然,但是雁儿你也该知道,王府人多眼杂,这几日又是老王爷寿辰,往来人员杂乱,这事只能在暗处调查清楚,你如今住在这里太过显眼,也不好说话,姐姐先将你送回旧宅安住,可好?”
  她句斟字酌,慢慢地哄着。
  “好。”
  沈落雁听闻王府真的愿意出手,心里挂了许久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她天真烂漫,自小有爹爹和姐姐庇护,什么都不用愁,嫁人后又遇到要一心只对她好的张凭云,更加不谙世事,不知道手持空印文书是多大的罪过,姐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忽然又问:“那明日老王爷寿辰,陛下会不会来,能告诉陛下我夫君真是冤枉的吗?”
  赵霆,应是不会来的。
  但这话沈琳梦没说,只答:“若是陛下来了,我会求一求,但也可能不来。”
  “若是不来,姐姐进宫的时候也可以说。”
  沈落雁觉得王府是皇室宗亲,和陛下连着血脉,只要开口,她夫君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如何会不放过。
  
沈琳梦看妹妹皱了整夜的眉终于松开了,虽知她天真,但也轻舒了口气。
  将妹妹的发丝撩到耳后,她嘱咐道:“那说定了,你不要乱走,等王爷有消息了,姐姐就去寻你。”
  她就这样哄住了沈落雁。
  用过早饭后又下起了细雨,沈琳梦就坐上马车送妹妹回了娘家旧宅。
  马车在街上兜转,停在明安巷尾的一处青石砖砌的宽阔门脸前,几棵松柏守住了这一方幽静。
  朱门已经掉漆,变得斑驳了许多,两个写着“沈”字的灯笼挂在屋檐下,被雨丝打得半湿,墨迹晕糊。
  自姐妹俩出嫁、沈钧自杀后,这宅子就只剩几个老奴在守着了。
  来应门的是沈府的老管家,见到两位小姐竟然回来了,激动得不行,赶忙将人请进来,一迭声地唤厨房的刘嬷嬷治备午饭。
  沈琳梦只说不必麻烦,她只是送妹妹回来落脚,不能久待。
  老管家相劝,但见沈琳梦娴静的面容,也只是叹了口气。
  宅子很干净,主子们的房间都没大动,将妹妹安顿在她旧日的闺房中,沈琳梦却没有去自己的闺房看看,而是到了书房。
  这是爹爹旧日最常待的地方,旁边挂着阿娘的画像,如今他去了,画像也挂了上去。
  画中的爹娘像在望着她,沈琳梦慢慢就回忆着一家人在江南时安乐祥和的时光。
  当时沈钧任江南的按察使,沈琳梦因父亲在苏州位高权重,入了当时江南最负盛名的公学——明苍书院就读。
  因膝下无子,妻子又在大女儿十一岁时过世了,沈钧将所有的心力倾注在了公务和对大女儿的教养上,她本不似寻常女儿家温婉,其实是满身的少年气。
  后来爹爹累迁至大理寺卿,自己在不久后就嫁入了齐王府,爹死后没有人撑腰,她也就收敛起了锋芒,成了个贤良贞静、整日在后宅琐事上打转的贵妇人。
  她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突然在任上自杀,也曾偷偷去查过,但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是自杀。
  听老管家说,在去世的前一天,他还吩咐了要把沈琳梦请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老管家走到了门口,他又追出来截下了。
  是畏罪自杀不想连累她,还是怕见到女儿之后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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