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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者与被窥者的角色悄然发生了调换

偷窥者与被窥者的角色悄然发生了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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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小说是一部讲述偷窥与被窥的故事,采用双线叙事,贯穿其中的主人公为两个——医生与邻居医生被邻居诡异的行为所吸引,通过窥探企图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邻居长期被孤独与绝望包绕,为谋求昔日的安宁,决心

来源:知乎问答   主角: 克苏鲁哥谭   时间:2022-11-01 14:10:11

小说介绍

克苏鲁哥谭《偷窥者与被窥者的角色悄然发生了调换》讲的是摘要:本小说是一部讲述偷窥与被窥的故事,采用双线叙事,贯穿其中的主人公为两个——医生与邻居医生被邻居诡异的行为所吸引,通过窥探企图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邻居长期被孤独与绝望包绕,为谋求昔日的安宁,决心

第1章

精彩节选


摘要:本小说是一部讲述偷窥与被窥的故事,采用双线叙事,贯穿其中的主人公为两个——医生与邻居。
医生被邻居诡异的行为所吸引,通过窥探企图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邻居长期被孤独与绝望包绕,为谋求昔日的安宁,决心锯下前妻的腿以做陪伴。
然而,伴随故事发展,偷窥者与被窥者的角色悄然发生了调换,医生已然分不清噩梦与现实……关键词:偷窥;暴露;梦境;妄想;情绪;认知序幕他们都在床上看着他。
仿佛都有意识般,带着戏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往背后那长长的走廊跑去,跌跌撞撞。
走廊尽头的门上标示着紧急出口。
随着他的奔跑,白炽灯一盏一盏地在头上亮起,他猛地撞开了尽头的那扇大门。
门后根本不是出口,里面挤满了身着深绿色服装的人,戴着乳白色橡胶手套,眼睛藏在厚厚的护目镜下。
他们回过头来,冷漠地望向他。
人群**空缺出一条狭长的空隙。
画面在此时定格。
他感到一阵眩晕。
慢慢向前走去,他已无退路。
穿过绿衣人群,他看到了**的景象。
手持骨锯的白衣男人和半卧在台上的红裙女子。
他们都背对着他。
他见过那女子,可那男人也让他有种诡异的、不可名状的熟悉感。
不,这不是真的。
冷汗滴落在脖颈上,他咽了口唾液。
始终保持着距离,挪步到白衣男人的前面。
他看到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那是他的面孔。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滴答。”
他惊醒。
夜幕如墨汁般深邃。
黏着的发丝贴在额上,枕头已经打**大片。
才发觉心跳得厉害。
那真切的场景让他意犹未尽。
许久后,他才意识到持续而清澈的“滴答”声来自现实。
他顿了顿,没有摸到眼镜,不情愿地下了床,循声走去。
似乎是来源于厨房,他极少使用过的、锈迹斑斑的水龙头。
地板上有什么碎屑让他的拖鞋踩下去嘎吱作响,他感到烦扰,但首先需要解决的是那该死的水龙头。
可是,等等,他发现地板上的碎屑似乎一路延伸到水龙头下面的橱柜处……他在橱柜前蹲下,摸索着碎屑举到眼前。
碎屑是白色块状的,大小不均,是……石膏的粉末?
又是一阵恐怖的熟悉感。
他深吸了一
口气,拉开了歪斜的柜门。
沾满灰尘的洗洁精,四处逃窜的蟑螂,顶端早已失去威严的残破蛛丝,还有……角落里静静躺着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
垃圾袋的一个角被撑得尖尖的,几乎就要被撑破。
“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
窗外又倾泻着血红色的大雨。
篇一· 窥之道我的生活终究是平淡而安稳的,于是我对探索新奇事物充满了无限渴望,却又总希望付出最小的代价。
我像是一坨在蜗牛壳中不安分的肉,每天总要蠕动几步来到新的地方。
而其余的时光,则缩进去,充分占据着壳内的安稳。
白天,我扮演着一位不善言谈且忙碌的脑病科住院医师的角色,掌管着重症监护室中昏睡病人的死生;夜晚,我藏在高高的渔夫帽与黑色口罩背后,静坐在步行街中的长椅上,偷偷地窥探路人的喧闹。
偷窥,是对自己之外的人**的窥探,又必须是在不为人知的条件下进行,因此总是蕴含着贬义。
这曾让我内心愧疚,寝食难安。
可是,偷窥跳过了繁冗的对话、尴尬的无言、疲惫的社交,一步直达到未经修饰的、最真实深刻的信息。
与人们往往试图营造的表象相比,窥探到的细节总是更加新鲜、有趣而多变。
更妙的是,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窥探不同的对象,随时停止窥探,再切换新的窥探对象。
他们可以是我身边的人,亦可以是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让我总能窥探到不同人生片段中最具吸引力的**,进而构想出它的开端与结尾。
这实在是比人际交往要轻松得多,收获也往往充满新奇的不确定性,因此我的内心逐渐接受了偷窥之道。
篇二· 戏剧或许这正是我偏爱重症监护室的一点原因。
昏睡的病人不会刻意挤出笑脸,不会有突如其来的问题,不会有无尽的抱怨,亦不会有强烈的渴求被关注欲……一切都是安静的、祥和的,一切秘密又都是敞开的,化为一页页的病历,任我翻阅。
这里的声音只有监护仪节律性的“嘀嘀”声、吸氧机“噗噜噗噜”的气泡声,以及最终的充电除颤声。
生命的终结,往往意味着人生戏剧的结尾,而在戛然而止前最为起伏的**,在这里,周而复
始地上演。
仿佛这戏剧的舞台与结尾始终不会改变,而演员与剧本则在不停地轮替着。
我痛苦,我激动,我麻木,我尽力延续这戏剧的时长,我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现如今,平凡的死亡让我感到无趣。
只有最波澜壮阔的故事情节,才能满足我日渐挑剔的胃口。
另一方面,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工作的疲劳,让我患上了严重的偏头痛,同事不止一次地建议我做个检查,而我只会强装镇定地亮一亮口袋里的那小瓶止痛药。
有时发作起来痛地剧烈,我也会动去检查的念头,可疼痛缓解后,那念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我的自尊不允许我生病。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用来生病。
我可是一名医生,一名在本市最有名气医院工作的、体面的脑病科医生。
我的生活也被工作绑了架,我只能蜷缩在临近医院的破旧居民楼中,只为随时处理可能出现的抢救事务。
居民楼只有5层,而我就住在第3层。
从楼下向上望,本就砖皮脱落的灰墙与老旧的外置空调被枯藤爬满。
寥寥几扇窗外的铁栏经住了时间的考验,锈迹斑斑、摇摇晃晃地支撑着屋内年迈住客晾晒的衣物。
每逢阴雨,那灰褐色的枯藤会竭力挤出星点的绿芽,就像已没剩几挫头发的老人还在竭力地遮住秃顶,这场景着实令人看了生厌。
一股衰老、沉闷、无丝毫新鲜可盼的气息。
阴雨时分,我会静静地注视窗外空调架上的一颗颗雨珠。
一滴滴滑走,又在不经意间被新的雨点所填补。
它们似乎是我的住所能看到的、唯一活着的生灵。
我吱呀作响的百叶窗对面,就是那幢楼了。
那个人所在的那幢楼。
篇三· 邻居那幢楼更为矮小,更为老旧,更无生息。
楼下排水管口缓缓流出的黑色液体,在地上已聚成一座黏着的微缩小山,野猫都会避之不及。
通风管道前那片半脱落的锡箔碎纸日复一日地、疲倦地跳着广场舞。
连蚊子都飞得有气无力,角落的壁虎更是干瘪得迟迟蜕不了皮。
没有挫麻将的动静,就连陈芝麻烂谷子的吵架声都鲜有可闻。
只有尚未完全凋零的可怜盆栽们以及在夜晚窗内亮着的昏黄灯光,还能勉强证实着住客的存在。
联系着两幢楼的,除了在
空中随意交错的、拥挤在一起的裸露电线;除了中间那棵枝节盘乱、总是结满黏糊糊果实的无名老树;除了一条窄窄的、垃圾遍布的过道外,就只剩我对他的窥探了。
其余的真的不值得一提。
我得承认,最初我丝毫没期望那幢楼中有值得窥探的事物。
但五天前,那个古怪的人就这样冒了出来。
当时他正从窄窄的过道走向那幢楼,然后消失在楼梯口。
他手中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伴随那双激动与警惕的神情吸引了我。
在3楼的走廊上,他的身影又出现了。
那是一个瘦削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
头发乱遭,紧抿着嘴,微驼着背,上着一件稍显昔日风采的潮流牛仔外套,但下身却裹在一件洗得褪色的居家短裤中,再往下,是一双灰色的露趾拖鞋。
终于,他停在一扇普通的门前,掏着钥匙。
他的身体逐渐颤抖起来,他突然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歇斯底里的暴发,五官扭曲的狂笑。
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直到他消失在房间里,我仍在窗前回味。
一个极不协调的人,一个与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人。
下半身透露着颓废、疲惫;而上半身,又似乎诉说出不同的东西。
恍惚的神态、鼓囊的黑色塑料袋、突然的狂笑,他在谋划着什么?
他在这老楼里隐藏着什么?
他曾经的人生转折点又是怎样?
我极度渴望窥探他的故事。
篇四· 宝贝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再窥探步行街上的路人,而是专注于那个人。
比起为了奶茶而赌气,为了留下好印象而强装大方,那个人的举动显然更加有吸引力。
他的窗帘是薄而通透的。
傍晚,我可以隐约看到窗内的他坐在桌前。
他看上去是放松的,总是在写着什么。
他的右手时不时地放下去,像是在做出抚摸的动作。
而由于角度受限,距离过远,我总是看不到他所抚摸的是什么。
一只猫?
一条狗?
一个女人?
我尝试着远远地跟踪他,但并未发现他遛狗,他扔的垃圾中亦没有猫砂的踪迹,他独来独往。
他几乎不同人交往,但那一天,在楼梯的拐角处,我清晰地听到他的话语。
那是句突兀的,却充满关切的话语。
“小心啊,宝贝!
慢一点下来儿,再慢一点儿。”
紧接着是一阵狂笑。
但那
里并没有别人。
我翻箱倒柜,找到了那副老望远镜,费尽力气爬上了顶层的阳台,在潮湿棉被与发黄床单的缝隙中,终于窥到了他右手所抚摸的对象。
那不是猫或狗,亦不是女人。
那是一个枕头。
篇五· 褶皱洁白明亮的场景。
宁静,轻松,茉莉花的淡香。
一片一片墙纸般柔软的、来自于各个方向的公路被柔和地平铺在地上,每一片公路被后面缓缓驶来的压路机均匀地将其压平。
它们交错纵横,但平稳有序。
一切就这样持续着,持续着。
突然,其中的一片公路还没来得及被展平,压路机已经驶了上去。
那一块地面出现了褶皱,脚蹬了一下。
后面各向的公路继续被一层层铺在上面,各路的压路机依旧工作着。
那一块褶皱被覆盖地越来越显著,地面愈加不平整,心跳在加速。
场景中的一切加快了速度。
公路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压路机匆匆驶过。
公路变得交错紊乱,起伏崎岖,压路机一辆辆撞在一起,翻倒路旁。
公路变成了连接在一起的票据纸张,皱皱巴巴,乱作一团。
我撕碎它们,企图清空整个视野。
但它们又化为坚韧的绳索,纠结缠绕,根本无从解起。
我疯狂地拉扯它们,心脏跳到了极致。
脚猛地蹬了一下。
睁开了眼。
艳紫色的太阳,暗绿的云团,血色的雨滴。
窗外铁栏杆交错的阴影打在我的脸上。
一如既往。
那是什么……对面某个窗台上是谁忘记关掉手电筒吗。
心脏悸动地剧烈,并没有随着梦醒而离去。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压抑着我。
我摸到床头的暗黄色小瓶,吞下了两粒药片。
抱起枕头,我再度闭起了眼。
篇六· 无尽跌落我无法离开枕头。
我的右手边总要放一个枕头。
一个细腻、柔软、白皙的枕头,供我随时抚摸、感受。
枕头是替代物,替代原先坐在我右手边的那双腿。
前妻的腿。
我早已习惯了它们的伴随。
六年前,腿的主人带走了它们。
也带走了那片金色的麦田。
曾经的联结,如同一张蛛网,虽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破洞,却终究能托住我的身躯,不至陷入无底的深渊。
现在那网破了,我时刻在跌落。
色调暗如浓墨,视野变得迷离,荒芜皲裂,迷雾环绕,杂草丛生,肉块腐烂。
仅剩回
忆。
我与夹缝里的蟑螂低语,我与角落中的蜘蛛谈笑。
我关注它们,我赋予它们人格,我呼唤它们“亲爱的”,它们回以日夜的陪伴。
记忆总在不经意间袭来,在那几毫秒中,一股过往的暖流会柔和地漂过,随即被现实的冰锥所刺破,我只能回以剧烈的、自嘲的狂笑。
在这六年里,我更换了无数次的枕头,不断追求那似人般的柔软、细腻、弹性的材质,以求得到最佳的替代物。
我为此寻访了所能前往的几近所有床上用品店,尝试了各种枕头。
我害怕面对店员怀疑、诧异的眼光,我也憎恨邻居嘲弄、打听的样貌。
但我也渴求关注,渴求倾听,渴望让旁人真正体会我的内心;可我更惧怕冷漠的回应,敷衍的安慰,嘲弄的言语。
我的内心,自幼就不曾被关注。
慢慢地,我将那扇门只留下一条缝隙,而找到了另一条出路。
做出与家人期待相反的举动;在课堂上怪叫起哄;交谈中因小事与对方大动干戈;医院里夸大自己病情的痛苦……曾经刻意的举动总能让我在最初轻易得到渴求的关注与倾听,而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比遵规守矩、积极上进要小得太多。
我曾乐此不疲地如此表演着,得意地争夺着众人的眼光。
但不久后,听众仿佛失去了耐心。
曾经的关注变得冷漠,倾听变得敷衍,同情掺杂着虚假,他们看穿了我的伪装,离席而去。
篇七· 左腿我辗转住所,做贼般地用黑色塑料袋遮住每一个枕头,掩藏起现如今自己卑微的秘密。
我知道,我渴望的安宁、归属、被需要,已无法再从她身上获得。
可是枕头,似乎已难以让我满足……有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或许会遗忘某个人和你过往的故事片段,但对方给你留下的感觉却始终深深烙印。
她留下的感觉,是复杂的。
其中饱含着温暖,掺杂着憎恨。
我渴望亲近她,我极度疏离她。
我病了。
我仍然病着。
心底一直压抑着那个我企图遗忘的可怕念头,这些年来,它仿佛愈长愈烈,愈加躁动挠心。
我想要锯下那双腿。
不,只锯左腿就好。
我并不贪得无厌。
那是她现在的一部分,连接起现实与过往的桥梁。
能让我回忆起熟悉的往昔,又能在未来继续陪伴我

它将说出我希望让她说出的言语,露出我渴求她露出的微笑。
它没有思维,不会拒绝。
她与它,从此将互不干涉,一部分独立于我,一部分陪伴于我。
太阳可以再度变得金黄,天空与云也会恢复如初的色彩。
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实际上,我已经有了日渐详实的计划。
傍晚,那个人拿回了一柄长锯。
他鬼鬼祟祟,穿着一身黑衣,还用兜帽遮住了面孔。
可锯子太长了,尖端捅破了黑色塑料袋,还是让我看到了,一清二楚。
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篇八· 小龟我的望远镜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犹豫再三,我没有去窥探我的邻居,而是赶在关门前,骑着单车又去拜访了那家宠物店。
我被玻璃缸中的小乌龟所吸引,每当感到疲惫,我总是喜欢亲近地、安静地注视它们。
它们只有鸡蛋大小的身躯,却是活生生的、会眨眼、会回望我目光的家伙。
除了壳上的纹路,我还喜欢看它们的眼睛。
很难形容那种目光,它们不带情感,看不出惊恐,亦无兴奋;它们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却不透露一丝心思。
就像那7.35的中间值,丝毫不酸亦不碱。
一种让我着迷的平稳。
篇九· 反光锯齿的边缘细小而均匀,很是锋利。
亮黑的握柄,与切割方向成45度角,可轻易地施加力量。
握柄与锯子用螺钉紧紧地焊死,牢固可靠。
我还偷了两片备用的锯片。
够用了。
我注视着窗外。
艳紫色的火球,灼烤着我的双眼。
对面楼顶上似乎在闪烁着什么,是谁放的啤酒瓶在反光吗。
呼出一口气,我拿捏着计划中接下来的步骤。
该从哪个位置开始锯呢?
我渴望一种既能得到那条腿,又能让腿的主人不致死去的方法。
如果桥的另一头连接着湮灭,桥便会失去了作用。
一阵狂热和晕眩感袭来,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又该如何去做?
抚摸着枕头,倒在床上,我逐渐昏睡过去。
……高速路的正中。
两束亮黄色的强光从远处逼近,心跳加快。
那是一辆硕大的货车,丝毫没有减速的它,即将碾过我。
没有鸣笛,连呼啸的风声也没有。
在撞击的一瞬,货车与高速路消失了,一切变得万花筒般五彩斑斓。
一扇熟悉的门在我眼前。
15号门。
我又
回到了这里。
但这里只有门,空空如也。
我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好奇又恐惧地,对着猫眼儿向外看。
我看到了一只眼睛。
一只无比清晰的,布满血丝的巨眼,它回望着我。
眼睛,光束,万花筒,手电筒的照射,啤酒瓶的反光……我回想着,心跳越来越快。
那分明是望远镜的镜片。
有人在窥探我!
我惊醒,冷汗淋漓。
篇十· 见证者我已经找到了他的住所。
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窥探的对象同时也在反窥着他。
他竟然……是个医生。
而且,我意料之外地得到了一些我正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先是惊恐,紧接着是愤怒,但我分辨出,这复杂的情感中还夹杂有一丝欣喜。
终究,我又得到了某个人的持续关注。
我真实的痛苦表露,如今有了一位沉默的观众。
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还有哪些他不知道?
他会如何看待我?
一个可怕的疯子?
还是一个卑微绝望的可怜人?
他会理解我吗?
又能理解多少呢。
或许,我现在正需要一个旁观者。
来见证我即将得到的、梦寐以求的平静。
我感到兴奋却又担忧。
我希望他不要错失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我又恐惧他会做出我不希望得到的回应。
又是一阵难以遏制住的狂笑涌上喉咙,我不得不捂住嘴巴,浑身颤抖。
篇十一· 片刻安宁连绵不断的一周阴雨,压抑着不只我的情绪,还有重症监护室里几床患者的心搏负担。
他们如同一串计时器已经坏掉了的炸弹,随时可能爆裂开来。
几次凌晨的抢救工作已让我疲惫不堪,而患者家属不切实际的高期待感与琐碎的问题让我更加头痛欲裂。
太阳穴跳痛的感觉愈加频繁了。
我感到烦躁,我迫切地渴望清净。
而我知道,那些小乌龟的目光是我的归宿。
我打算圈养一只,为我沉寂的公寓增添一丝生气。
但在选择上,我纠结了许久。
有两只小家伙让我伤了脑筋,它们体型相近,通身皆为翠绿之色。
但龟壳边缘的构造存在细微差异——一只呈现叠瓦状,上着指纹样排布的黄绿波纹,甚是静谧迷人;另一只有着黄色底纹,其上的墨绿与深黑包绕,如同一双双极细小的眼,久看有一阵阵独特
的眩晕感。
我拿捏了数日,最终选择了将前者带回了住所,或许是看中了那份平静安宁。
我看着它,它也回望着我。
至于那个人,他更长时间地坐在那扇窗的后面,手中抚摸的动作愈加频繁,似乎在仔细阅读着什么。
时而激动得抖起腿,时而又凝重地做着记录。
但除此之外,我再窥探不出他的其他怪异举动,他的神秘谋划仿佛缓了下来,让我颇为扫兴。
小龟初来乍到的新鲜感,恰好填补了这份停滞的无趣。
篇十二· 卑微的挽留口中的泡面味如嚼蜡,遍地的碎屑加剧着烦躁,蜘蛛的低语我无意倾听,蟑螂的关心我待之冷漠。
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他很少再窥探我了。
我……我将他视作我最亲密的听众,而他却在中途自作主张地离席了。
他怎么敢?

愤怒与沮丧,让我透不过气。
我感到了背叛,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我又渴望他的关注,我还需要他的见证。
指甲嵌入头皮,我狂笑着。
卑微又软弱的一摊污泥。
我必须再度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计划……我不能再犹豫了。
今天是星期五,我记忆深刻。
我的望远镜原来就掉在了脚边,今天轻易地找到了它。
而接下来我向窗外随意地一瞥,猛地发现了那个诡异的存在。
那扇窗前赫然站着一个通身白色的人影!
我躲在角落里,拿起望远镜悄悄露出头看,才发现那是一具等比例的石膏人体模型。
我感到兴奋又困惑。
故事又在发展了。
篇十三· 她桌上摆了一盏磨破了口的陶瓷茶壶,一只精致的、洗了又洗的小茶杯。
茉莉花的淡香已飘散开来。
腿的主人,此时已坐在我的面前。
我以让她拿回一些属于她的旧物为由,试探着请她踏进我灰暗的住所。
竟然,成功了。
我算准了时间,那是我最亲切的观众下班回到家的时间。
我瞥见那个望远镜正在反光。
昨天摆在窗口的石膏人像成功地再次得到了他的关注。
寒暄已然结束。
她在前面坐着,背对着我,等待着。
白布已沾染了乙醚,此刻就藏在我背于身后的手中。
骨锯与止血的物品并排靠在里屋的角落,新的锯片我已装配好 。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望着她,我深吸了一口气。
齐颈的细碎短发,颈上系着属于她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