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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狂魔:霍少的贴心娇妻

宠妻狂魔:霍少的贴心娇妻

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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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四九城的霍靳深,高冷淡漠,不近女色,远居海城只为等着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霍靳深冷笑:“呵……太太怎么说?”  秦助理瑟瑟发抖,“太太说……她,今晚不回家了”  霍先生嘴角如雪初融,“买下各大热搜,通知海城所有媒体……”  男人笑得撩人:“我要进行爱的告白”  秦助理:“……”  第二天,各大热搜榜都是一句话——  “若有幸再见,长路携手,岁月悠悠,你说从头就从头”  再后来,全世界人都知道霍先生此生唯爱霍太太,至死不渝!

来源:花生小说   主角: 慕念晚霍靳深   时间:2022-05-07 08:22:54

小说介绍

慕念晚霍靳深《宠妻狂魔:霍少的贴心娇妻》讲的是  传闻四九城的霍靳深,高冷淡漠,不近女色,远居海城只为等着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霍靳深冷笑:"呵……太太怎么说?"  秦助理瑟瑟发抖,"太太说……她,今晚不回家了"  霍先生嘴角如雪初融,"买下各大热搜,通知海城所有媒体……"  男人笑得撩人:"我要进行爱的告白"  秦助理:"……"  第二天,各大热搜榜都是一句话——  "若有幸再见,长路携手,岁月悠悠,你说从头就从头"  再后来,全世界人都知道霍先生此生唯爱霍太太,至死不渝!

第1章

精彩节选


时令夏至,大雨磅礴,整座海城都被笼罩在乌云之下。

芙蓉嘉苑山道上,慕念晚不断拍打着宋家大门,一下又一下。

屋内的人像是终于不堪其扰,别墅大门总算被人打开。

雨幕下,身着驼色休闲服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缓缓而来。

“淮安。”看到来人,慕念晚嗓音哑哑的。浑身早已经被淋透了。

“帮帮我。”

慕念晚想要去抓男人的手被其避开,黑色雨伞下男人英俊的面容露出,看向她时却没有什么表情。

“淮安,慕氏出事了,”

慕念晚收回想要去握他的手,无心理会心底的错愕,细白的齿咬住下唇,“爷爷也住进了医院,淮安我无人能求,你能帮帮我吗?”

宋淮安撑着伞,英气的眉眼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念晚,”

他低声唤道,语气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我们解除婚约吧。”

慕念晚想要说的话止在了嘴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男人开合的薄唇,表情近乎呆滞。

“淮安,你,说什么?”慕念晚抬手拨开黏在脸庞上的发丝,指尖隐隐颤动。

“刚才的雷声真大啊。”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你能不能借我一笔钱,让我把爷爷的手术费给交了。”她有些紧迫却又干涩的说道。

“幕小姐这是故意听不懂人话吗?”

嘲弄的嗓音之后,男人身后的大门被人再次打开,一道苗条纤细的身影缓缓而来。

听到声音,宋淮安第一时间转身,“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做什么?”

宋淮安上前扯开自己的风衣,将女人裹进自己的怀里,“你还在发烧不知道吗?医生说你不能再受凉了。”

殷切的叮咛里透着满满的关怀。

慕念晚心一紧,下意识的朝他们走了一步,喉咙干涩的发紧,“淮安,她是谁?”

宋淮安单手撑着伞,一手小心的护着怀中的女人,英气的眉皱着,似有不耐,“念晚,她是我的女朋友苏然。”

女朋友?

那她了?她又是他的什么人?

“宋淮安。”慕念晚连名带姓的喊他,清丽的眉眼落满冰霜,雨水淅淅沥沥的几乎要淹没了她的声音。

“我们一年前订婚,婚期更是定在我毕业之后,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宋淮安是我慕念晚的未婚夫,你现在跟我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慕念晚哂笑一声,“宋淮安你这是要告诉我,你出轨了吗?”

宋淮安看着眼前清丽卓绝的脸,承认的干净利落,“是。”

他紧了紧怀中的女人,隔着雨幕看着她,“念晚,然然或许没你优秀也没你漂亮,但我爱她。我们解除婚约吧。”

爱?

那他当初疯狂追求自己时的海誓山盟又是什么?

在全海城名门见证下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是什么?

爱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不觉得恶心吗?

哈……

他真是可笑!

“念晚,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初也以为我爱你,可直到遇见然然,我才知道跟你在一起有多将就。”

将就?

原来,当初每日早中晚一通电话是将就;花海赏月是将就;闹市百人求婚是将就;那一遍遍在她耳边诉说的‘晚晚,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也是将就。

慕念晚忍不住扬起笑容,看着黑色大伞下无声透着恩爱的两人,唇角弧度讥诮。

“是觉得当初跟我在一起太将就?不是现在慕家倒了,于你再无用处,我这个落魄千金更是配不上如今海城新贵宋公子?”

“慕小姐。”雨伞下,苏然从宋淮安怀里抬起头来,柔声细雨说着足以将慕念晚内心绞杀的话。

“淮安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爸嗜赌成性,我妈病重就医,淮安眼都不眨一下的拿出数百万替我解决问题。感情很容易被误会,淮安不过是犯了一个普通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原来他们三年感情于人来说就是一个误会,错误!

天雷滚滚,轰的一声炸响在耳际,似将她整个人都轰得分崩离析。

看着雨伞下相依相偎的二人,慕念晚只觉刺骨的寒冷。

“宋淮安。”心狠狠的拧着,慕念晚深吸一口气。

“你要解除婚约可以,借我一百万。”

没有爱情没关系,她还有亲情。是她现在仅拥有的东西,她不能再失去。

宋淮安看她一眼,却并未立刻应允,而是垂眸看向怀中女孩,唤了声,“然然?”

那意思是说借与不借,全看怀中女孩的意思。

苏然从宋淮安怀里出来,推了推他撑伞的手,面容这才完全暴露在慕念晚的眼里。

模样很是清秀,简单的黑长直发,不施粉黛,小家碧玉。

人都自私,尤其是女人。

苏然微微抬头看向就算狼狈如此也需人仰视的女人,微微一笑,“慕小姐,开口就要借一百万,可有想过是否还得起?”

“新闻上报道,慕氏亏损严重,慕小姐目前负债高达两个亿,别说一百万,就是一万你怕是也拿不出来。”

“慕小姐你别怪我太吝啬。毕竟淮安的钱也不是大马路上捡来的,他幸苦创业更不容易,一百万可不是小数字,他要在酒桌上喝多少杯酒才能换来这一百万。我不心疼钱,但我心疼人。”


“淮安,如果我不让你借钱给慕小姐,你会不会怪我?”苏然看向宋淮安。

男人温情一笑,将怀中女孩搂得更紧,满目缱绻情深,“你只是心疼我,我又怎么会怪你。”

言语有时候远比行动更伤人。

眼前刺痛的一幕像是在落进眼底的雨水里加入了刺激的辣椒水,疼得她一度睁不开眼。

苏然朝宋淮安嫣然一笑,然后看向狼狈不堪的慕念晚,“慕小姐,淮安心善,就是路边野猫野狗受伤他必定也不会置之不理。只是,于你这事怕是无能为力了。”

所以,她这是告诉她,此刻她慕念晚在他宋淮安心里还不如那些阿猫阿狗。

论诛心,苏然好手段。

然而,这样并未结束。

“慕小姐,”苏然再度开口,笑容不变,唯有眼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报复后的快感。

“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是海城曾今的第一千金,做女人有时候只要肯豁得出去,别说一百万,就是五百万也不过点点头的事。”

这是提醒她可以卖了自己。

慕念晚看向宋淮安,后者面容无波无澜,似她如何与他都再无关系。

唯有一双落在苏然身上的目光缱绻情深。

曾今,这样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过。

曾今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丑恶。

紧握的手指倏然松开,像是被斩断了牵连的神经,无力的垂落。

大雨还在继续,打在脸上疼痛都变得模糊。

“慕小姐,你好歹系出名门,纠缠不休怕有失你身份。如若真缺钱,我想海城多的是人愿意替你出这一百万。”

苏然挑着眉,挽着宋淮安,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淮安,我有些不舒服,我们进去吧。”

“好。”宋淮安柔声应着,不再去看孤注绝望的慕念晚,毅然转身。

视线里男女无情的转身,带着胜利者的骄傲,慢慢消失在眼底。

耳边是男人温情的话语,闯进耳里更胜利刃。

“你身体本就不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了。”

慕念晚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停车。”

十米开外,一棵梧桐树下,路虎揽胜缓缓停下,灯光撕裂雨幕,直直落在就连雕花铁门都不曾进入的女孩身上。

后座上,男人姿态慵懒,漆黑的眸掠过薄薄的笑意,目光落在那任凭如何羞辱依旧挺直脊背的女孩身上,“呵。”

“霍董,怎么了?”突然被叫停,司机诧异询问。

霍靳深薄唇轻扬,漫不经心的眯眸,“你说如果我娶海城的第一名媛回去大家会不会很高兴?”

司机一怔,明白他说的是霍家之事。对此他不敢妄加评论。

“伞。”片刻,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再度在车内响起。

司机训练有素的拿过伞就要下车,但被制止。

看着素来不喜下雨天的老板亲自拿过雨伞,一句“是否还赴宋家之约”在看到对方下车后咽了回去。

如果,霍董刚才所言非玩笑,那以后这宋家之约都不需要再提。

慕念晚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还在执着什么?

还是怀着侥幸抱着一丝希望?

突然,冰冷的雨水停了下来,慕念晚眨了眨眼睛,眼底涌上一丝亮光。

“宋家真是不懂待客之道,怎可任由客人站在雨中。”

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温润。

慕念晚的目光却在触及男人面孔时,光亮迅速从眼底流失。

霍靳深挑眉,一张如琢如磨的脸生出些有趣。

倒还是第一次见女人看到自己是这样的神情的。

“女孩子身子多娇贵,别人不心疼自己不知道心疼?”

男子声音低沉温柔,饶是多年以后慕念晚经历人生起起落落,唯独忘不掉这句低语。

温水冲刷着身体,慕念晚单臂撑在墙壁上,依旧有些无法回神。

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到了这别墅内。

脑子里只有那双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和男人怜惜的话语。

“一百万何以值得你对他们如此低声下气,你若愿意,我自奉上。”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已经又是那个冷静自制的海城第一名媛慕念晚。

关了花洒,慕念晚看了眼只有一件衬衣的浴室,吊牌未剪。

拿过直接套上,到大腿的位置,似遮未遮。

穿比不穿,并没好多少。

嘴角讥诮的上扬,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橘色灯光柔和,白衣黑裤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容貌矜贵尔雅,衣袖半卷,领口纽扣解开,露出漂亮的胸膛,拿着iPad好像正在处理着公事。

听到动静,男人第一时间抬眸,放下iPad的同时朝她招手,“过来,把姜汤喝了。”

慕念晚没有动,往下拽了下衬衣下摆。

霍靳深看她举动,眸子一眯,倒是笑了一声,“放心,我不强迫女人。”

分明说的文雅有礼,却偏偏透着上位者的狷狂傲慢——那意思好像在说还没有女人值得他去强迫。

深吸一口气,慕念晚才来到他跟前,端过那碗姜汤,一口饮去。

女孩乖巧,霍靳深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手臂半圈,揽在怀中,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声线低沉蛊惑,“做我的女人,嗯?”

单刀直入,自信狂妄。

慕念晚并未挣扎,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一个人对你好,定然有所求。

就算无所求,那必定也是想从你这里得到点什么。

而她目前所拥有的无非就是这具身体。

今晚既然跟着过来她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

衬衣半卷,慕念晚在他怀里半仰面容,笑容冷艳透着股烟视媚行,“情妇?”

霍靳深闻言,眼底氤氲起点点笑意,摩挲举动未停,似怜惜,“堂堂海城第一千金,情妇不委屈?”

“我素来不喜欢委屈女人,”手指往上,轻点朱唇,低压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做我的霍太太,嗯?”


慕念晚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就从他怀里绷直了身体。

霍太太!

在海城姓霍不常见,且不寻常,再看眼前这张脸。

有什么呼之欲出,慕念晚稳住心神,却是不着痕迹的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嫣然一笑,“霍太太?”

怀中一空,霍靳深盯着她的脸瞧了几十秒,似笑非笑,“我霍靳深的太太,当然是霍太太。”

心中怀疑被证实,慕念晚心狠狠一拧。

再看他,都带着警惕。

霍靳深,这座城市最有权势的男人。

在海城,无人不知霍靳深,却鲜少有人见过他。

没见过,不代表没听过。

四九城霍家幺子,四年前不知何事被霍家流放至此。

但此人只用四年时间就在海城创下自己的商业帝国……

如今的霍公子,仅是自身背后财富也足以让海城众人仰望。

忽然,慕念晚嫣然一笑,轻声唤道:“霍先生,你要娶我?”

笑意不达眼底,显然不信。

他是海城新贵,更是四九城霍家权贵,手握商业帝国,是所有女性的理想伴侣,男神中的超级男神。

而她,一个落魄千金,身负巨债。

娶她,如今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霍先生,娶我毫无用处不说,还要担负我的巨额债务,现在海城谁人见了我慕念晚不是绕道走,你却要娶我?不傻吗?”

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自己。

霍靳深不由低笑,声线不紧不慢,“慕小姐,论脸蛋海城难寻其右;论身材……”

猝然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然后缓缓往下,滑过精致的下颚,来到漂亮的锁骨……

举止轻薄,但言语却是温润循循善诱,“海城谁人不知,慕家千金极为注重身体养护,就连一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而我向来对假货没兴趣。”

慕念晚抓住他作乱的手,嘴角酝酿着笑,“霍先生,不觉得这样太肤浅?”

就因为她没在自己身上任何地方动过刀子。

霍靳深闻言,唇畔弧度勾得更深。

刚才骂他傻,现在又说他肤浅,她是第一个。

霍靳深伸手直接将人再度捞到怀里,嘴角噙着笑,修长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垂首在她唇上亲了下,“我倒更喜欢另一个词……”

他低声呢喃宛若恋人间的缠绵呓语,“命中注定。”

他恰好想娶妻,而她正好需要一份守护。

这世上,有种男人看着像是裹了蜜,一旦咽下去,则是万劫不复。

她如今或许举步维艰,却宁与虎谋皮,不与恶魔为伍。

“谢谢霍先生的青睐。”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嘴角挽出微笑,拒绝得义正严辞。

“区区落魄千金,不敢奢望霍先生厚爱。”

对于被拒绝,霍靳深俊眉微挑,有些意外。

盯着她,霍靳深覆身而上,黑眸灼灼,似要将她给看穿了去。

慕念晚别开目光,男人的靠近仿佛将她的空气也一并驱逐,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深吸一口气,“霍先生,简单一点不好吗?”

手指紧紧拽住肩上浴巾,“你出钱,我陪你,直到你腻了为止。在此期间我会听话,随传随到,这样也不用你操劳那么多琐碎,如何?”

“呵。”霍靳深饶有兴致的挑眉,“你在跟我谈判?”

慕念晚极轻的一笑,“不,是在商量。”

谁人敢跟霍靳深谈判,是嫌自己输得不够惨烈。

“宁愿做情妇,也不愿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霍太太?”他似笑非笑的挑眉,嘴角弧度明明灭灭。

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清冽的薄荷香带着丝烟草味,意外的不那么令人排斥。

“不愿意。”她回答得果决,对上他暗沉的眸,绯色的唇勾出几分笑容。

“霍先生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一个落魄千金何以值得你葬送婚姻。”

“成年男女,你给钱,我给人,简单来简单了,不是更好。”

霍靳深静静听她说完,不应声,往后坐回沙发,低眸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嘴角始终弥漫着笑意,弧度清浅却深沉晦暗如海。

他拿过打火机,在指间把玩了一下,这才点燃唇间香烟。

青白色烟雾将他矜贵雅致的面容映得明明灭灭,微抬眼眸,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张狂霸气。

“我最后问你一遍,宁做见不得人的情妇,也不肯做光明正大的霍太太?”

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魄令慕念晚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看似询问,实则威胁。

慕念晚紧咬唇瓣,眼睑微垂,遮挡住眸底复杂光芒,方缓缓轻启绯唇表态,“是。”

再抬眸,眼底情绪敛去,她笑得简单市侩,“霍先生,你放心,我不贪也不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你给我一百万,我会做到情妇该做的一切。”

指间香烟燃了一半,霍靳深隔着清白烟雾,望着眼前精致女孩,双眸缓缓眯起,“脱了。”


慕念晚身形一僵,分明是自己提出的要求,可这一刻当男人提出要求时,仍旧感觉莫大的屈辱感充斥在她胸腔。

男人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孩,青涩美丽,一张面容却仅因为两个字就丧失了血色。

“不会?”男人的嗓音略显凉薄无情。

“既然提出要交易,怎么能连规矩都不懂?”

那一瞬,屈辱犹如藤蔓一般疯狂生长,爬满她灵魂的窗。

望着僵硬不动的女孩,霍靳深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桀骜狂妄的犹如古时的王,等待他人的取悦。

指甲掐进掌心,慕念晚抬手落在男式衬衣的纽扣上……

水晶灯下,夺人心魄的娇躯好似在他心底点燃一团火,飞快的燃烧至全身。

霍靳深黑眸眯了眯,眼底像是淬了冰,“继续。”

分明是引人遐想的两个字,但慕念晚却未曾在他眼底看到半丝**。

这人,有种惊人的自控力。

双手紧紧的环着自己,却如何也做不到继续。

这样毫无尊严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是慕念晚二十年来第一次,还是个第一次见的陌生男人。

唇畔的弧度勾得更深,霍靳深抬手抚上她,徐徐的动作凌迟着慕念晚紧绷的神经。

最终,慕念晚还是忍不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紧紧的握着,低叫出声,“不要。”

不要。

霍靳深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轻笑一声,手指就着被阻拦的力道继续前行。

慕念晚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眼底氤氲着湿气,无力的趴在他的怀里,“不要……霍靳深,请你别这样……”

霍靳深停下动作,微微偏头贴着她的耳根轻轻一笑,嗓音性感低沉,“要求你提的,做不到?”

唇瓣落在线条优美的肩头,带着丝狠戾的味道。

慕念晚紧绷着身体,不敢乱动。眼底湿气氤氲,到底不过是个小女孩。

灼热的唇移开,霍靳深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扯过被子将她裹住,方才退开两步开口。

“晚晚,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要记住我不太喜欢被拒绝,而我一旦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不到的。等我失去耐心,可能就没这没好说话了。”

“现在,你乖乖睡觉。”

看似温情的话,实则满是威胁。

慕念晚拽紧被褥,清楚这个时候不宜与他对着干。

看着变得乖巧的女孩,霍靳深这才拿过自己的手机开门出去。

门外,霍靳深的特助秦逸等候在外。

霍靳深双手抄兜错身而过的同时,声线清贵的吩咐,“放话出去——不准任何人借钱慕念晚。”

这一晚,慕念晚睡得并不安稳,过往犹如电影画面一般,不断重复的在梦中闪现。

宋淮安追求时的温柔,雨夜的无情……最后画面都变成那个如仙似魔的男人,惊得她从梦中醒来。

抬手捏了捏眉心,隐隐作痛的脑袋让她轻蹙眉头,缓了下,方才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准备去洗漱。

当慕念晚从洗手间出来,门外传来敲门声。

慕念晚下意识就紧握了下双手,这才开口,“进来。”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霍靳深。慕念晚悄然松了口气,目光落在来人身上。

来人一身职业套装,长发盘起,脸上架着眼镜,三十来岁,目光平稳,笑容礼貌舒服,“慕小姐,我是霍董的首席秘书凌姝,这是霍董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和鞋子。”

慕念晚接过袋子,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式衬衣,但海城第一千金,饶是如此气质依旧高贵典雅,不显狼狈。

“谢谢。”

凌秘书微微颔首,余光滑过她的脸,面容精致出色,虽身着宽松衬衣,但也难掩曼妙身材,确属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那我先不打扰慕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慕小姐可以唤我。”凌秘书出了房间。

慕念晚见人出去才打开手中袋子。

浅粉色,香奈儿最新款春装连衣裙。

霍靳深可谓富可敌国,随便送人的东西自然都不会太差。

慕念晚勾了下嘴角,进入浴室换上。

衣服从内到外一整套,不论是内衣还是长裙,都极为合身。

这人眼睛倒是毒,只不过昨晚看了眼就能将她的尺寸拿捏得如此精准。也不知是经过多少女人后锻炼出的才能。

换了衣服出去,凌秘书果然等候在外面。

见到慕念晚迎了上去,“慕小姐,楼下准备了早点。霍总今早有个会议要开,已经去了公司。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代我去办。”

慕念晚拒绝,“不用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得知对方是霍靳深后,慕念晚就没想过要与这个男人再有过深的接触。

那人是致命的毒,沾染不得。

凌姝被拒绝不为所动,跟着慕念晚下楼。

昨晚消失一晚,医院虽然请了看护但她依旧不怎么放心。想先去医院探望爷爷。

可这凌姝却一直沉默跟着。

“凌秘书。”从房子出来,慕念晚才得以窥探全貌。

小型连排别墅,应该是霍靳深众多房产中的一处。

用来金屋藏娇甚好。

“我没什么需要你帮我做,也烦请你别跟着我。”慕念晚说这话还算客气,但拧紧的眉却泄漏了她的一丝情绪。

“慕小姐,这里地处偏僻,打车不便。您去哪?我送您过去。”

自小生活在这座城市,慕念晚当然也清楚。

晚点还要去趟学校,确实不宜在路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更何况,她如今的处境也容不得她多矫情。

“那就麻烦你了。”

将人送到医院,慕念晚心念爷爷,车未停稳已然拉开了车门,却又在临下车之际停下,扭头看向前排副驾上的凌姝。

“还烦请凌秘书帮我带句话给霍先生。”

“慕小姐,请讲。”

“慕念晚宁与虎谋皮,也不嫁霍先生为妻。”

这是,要彻底与她家先生划清界线。

凌姝不由多看了眼说完毫无半点留念转身离开的姝丽身影。

在海城多少女人费尽心思想吸引她家先生的目光,这还是第一个避之不及的。


慕念晚去医院探望了爷爷,还在昏迷当中,情况不容乐观,医生的建议是尽早手术。

毕竟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再拖下去怕是之后连手术都做不得了。

慕念晚听得眼眶泛红。

都怪她,明知爷爷年纪大了也不懂得替他分忧。

慕家出了事才察觉,导致这无从挽回的后果。

“院长,您能先给我爷爷手术吗?有关手术费,我术后一定补齐。”慕念晚乞求。

看着加护病房内戴着呼吸罩枯瘦如柴的老人,心像是被利刃割据着。

爷爷等不起。

“晚晚啊,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我也没办法啊。”

院长跟慕老爷子是旧识。面对眼前女孩的乞求虽于心不忍,但也无能为力。

医院有医院的规矩,他虽是院长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你爷爷已经欠费了,我目前能做的就是让他继续留在医院,其他的我……”

慕念晚明白。

爷爷的病情严重,用的又是最好的药。他们早已经欠医院一大笔款项。

如果换做他人,怕是早已经被轰出去了。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也要养活许多人。

她那样说,无非是抱着一丝侥幸。

“我,明白了。”慕念晚掐紧双手,冲着院长勉强一笑,“爷爷还要拜托院长了,我会尽快想办法筹到钱。”

离开医院,慕念晚又去了一趟学校。

慕家出事太过意外,她请的假到了。

家中事情要处理,但也清楚这个时候她的学业再不能受创。

日后,如果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她难以养活自己跟爷爷。

好在过去她学习优异,极受教授喜欢,又念她家中出事,无人帮衬,允假很干脆。

“学校这边你不用担心,老师帮你看着。需要完成的作业会发到你的邮箱,你到时按时交上来就可以。”

慕念晚感激颔首,“谢谢教授。”

声线柔软哽咽,这是自慕家出事后,第一次来自旁人的温暖。

“快去吧,”教授拍拍她的肩,那是无声鼓励。

与此同时,从医院离开的凌姝直接回了公司,直奔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轻敲门板,得到里面一声“进”方才推门而入。

秦逸正在听从霍靳深工作上的安排,见到凌姝,下意识的就往她身后看了眼。

倒是霍靳深埋首又签了份文件,交给秦逸方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她说什么了?”

“慕小姐让我给您带话说——宁与虎谋皮,也不嫁霍先生为妻。”

霍靳深拿着笔的手顿了下,随后往桌上一扔,轻嗤一声,眼底满是戏谑——

一个落魄千金,倒是挺有骨气。

本要出去的秦逸听闻,脚下差点一个不稳。

啧啧两声。

这慕小姐,胆子挺大。

霍靳深身子往后一靠,眉目深远,唇畔噙着淡淡的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轻笑一声,“我看起来比老虎还可怕?”

秦逸:“……”

哪里比老虎可怕,您不要欺负老虎这温柔的生物。

“在慕小姐心中大概是。”凌姝沉默片刻回答。

秦逸瞪大眼睛看向面无表情的凌姝。

妹子啊,你行!

霍靳深闻言倒是笑出了声,喉间低低沉沉,“看来,她对我还不够了解。”男人双眸微眯,眼底暗光流动,“老虎算什么。”

宋氏楼下,慕念晚再拨打宋淮安电话数次无人接听之后只能来到这里。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大堂经理,慕念晚并不硬闯,“麻烦你致电你们宋总,说慕念晚在楼下等他。如若他不下来,我便不会离开。”

她语气平缓有力,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气势。

大堂经理面露难色。

这人来人往,站在这里实属难看。

可偏这人油盐不进,说了宋总不在就是不肯离开。

“慕小姐,我们宋总真的不在公司。”大堂经理头疼,如今这人还跟自家老板有着婚约,海城皆知,如若强行将人轰出去,太过难看,丢的也是宋氏和他们老板的脸。

可不赶,这人杵在这,跟个柱子似的,还是十分打眼的那种,来往不少人看着,窃窃私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那他在哪?”

“在……”大堂经理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反应及时止了话音。

他们老板明显不想见眼前的人,如若他泄漏老板行踪,明天也不用再来上班了。

可眼前的人滞留在这,搞得难看,惹来老板不悦,招殃的恐怕也是他。

拉来扯去,大堂经理也弄得脸色不慎好看,言语变得刻薄难听,“你说你好歹从前也是海城第一名媛,现在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怎么都赶不走啊。”

慕念晚面上难堪,却也知道她不能走,爷爷等不起。

宋淮安将她电话微信全部拉黑,她根本联系不到人,只能到公司守株待兔。

她清楚,宋氏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然而,她没想到今天宋淮安真不在公司。

等到夜幕降临,所有员工都走了,只有守夜保安过来接班。

看着只亮着壁灯的大厅,昏沉沉的就像是在她心头上压着一块大石。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脚尖已经麻木没有知觉。

来公司是堵人,人不在慕念晚也清楚没堵下去的必要。

抬腿要走,却刚刚动了一下,感受不到踩到实质,整个人往前趔趄了下,好在还是接班的保安见她一直站在大厅,也不清楚白天的事情,担心她有什么问题,一直在旁边转悠。

突然见人要摔倒,好心的就拉了下。

借着保安的力道,慕念晚才稳住了身子,低声同人说了声谢谢,这才一瘸一拐的朝外走去,整个人空洞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出了宋氏,慕念晚突然不知何去何从站在大马路上,看着车来人往,而她却没了可去的地方。

怅然若失,无助彷徨。

不远处,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停在路边,秦逸从驾驶座上扭头对身后回复邮件的男人说道:“霍董,慕小姐。”

霍靳深敲击着键盘的手停下,抬眸扫了眼不远处路灯下的草绿色身影。


“慕小姐好像是在堵宋公子,但早在三个小时前宋公子就从地下车库走了。”秦逸身为霍靳深的首席特助,有些人的动向自然一直都关注着。

只是他没想到慕小姐会等到现在!

他以为,宋淮安就算不愿见她,人离开也会让人通知她。

这是让人在公司楼下白站了三个多小时。

“啪”的一声,男人将电脑合上,不甚温柔的丢到一旁,看着灯光下站着不动的女人,勾唇一笑,嗓音低低沉沉辨不出情绪,“你说,人怎么就那么贱?”

好好的霍太太不当,却跑来这里自取其辱。

秦逸不说话,微垂下眼睑,不敢过多窥探。

看着似打算横过马路的女人,霍靳深的眸暗下几分,唇瓣勾出几分弧度,玩味而深沉。

“撞过去。”

“……”秦逸没动。

“听不懂,需要我来开?”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冷意四益。

秦逸哪敢在迟疑,当即松了刹车,直接朝对面的慕念晚开去……

慕念晚正打算横过马路,才下人行道,就感觉一束强光打来,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隐隐绰绰之下,一辆庞然大物朝她冲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慕念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辆朝自己冲撞过来,整个人更是被逼迫而来的气息压得往后倒去。

跌坐在地,掌心擦过地面,刺痛传来,慕念晚看着稳稳停在自己脚边不足两厘米的路虎揽胜,熟悉的车牌令她秀眉紧拧,眼底浮现怒气。

霍靳深下车对上的就是她怒意翻腾的眸。

上前,白衣黑裤,双壁环胸,倚靠在车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摔着了?”霍靳深倾身伸手就要去拉她。

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撑在地面的手掌握紧,看着面前矜贵雅致的男人,却只想到了两个字——恶劣。

她是被他吓着的,现在来关心,虚伪。

慕念晚不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中间掌心再度擦过地面,触碰到伤口疼得她吸了口凉气。

蜷了蜷手指,别开身子,越过他就想离开。

霍靳深却用那只伸出去的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低低笑着侧过身去,微弯腰身,视线与她平齐,揶揄道:“去哪?我送你。”

虽询问,但言语强势。

慕念晚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此人力气太大,最后自己的手腕被拽得生疼。

“不劳烦霍先生了,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看了眼自己还被他抓着的手,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麻烦松手。”

霍靳深当真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了根夹在指间,但并不抽。

挽唇笑着,可眼底却没半分笑意,“秦逸,宋公子现在在干嘛?”

秦逸早在霍靳深下车的时候跟着一起下来,站在驾驶座旁。

“今晚有个小型聚餐,这会应该也快要结束了。倒是明天……”

说到明天,后面就没了话音。

分明就是故意提醒慕念晚,要想知道宋淮安的下落,只能讨好眼前人。

海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一个人诚心躲你,慕念晚不说可以躲一辈子,但短时间内要想遇到不容易。

而她目前最没有的便是时间。

她素来还算识相,抿了抿唇,几度隐忍,这才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霍先生,如果您……”

“秦逸,我有点饿了,送我回去。”

“好的,霍董。”

霍靳深越过她,迈开长腿直接朝后座走去,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慕念晚紧抿唇瓣,指甲掐着掌心,触及伤口,刺痛传来,也一并惊醒了她。

快步过去,在霍靳深来不及关上车门之前坐了上去。

霍靳深上去点燃了香烟,他眯眸轻笑,“不是知道回去的路吗?”

干净俊逸的眉眼很是淡漠,慵懒深沉,“下去,我现在心情不大好。”

不乐意送了。

慕念晚哪里不知他这是故意为难自己。

尤记得那晚离开他说过——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果真是不好说话。

“霍先生故意透露知道宋淮安的去处,不就是想让我上车。现在又叫我下去,你不会不会太,”

慕念晚浅笑的看了他一眼,“矫情了些。”

前面,刚系好安全带的秦逸手一抖,好在还没开车,不然准出事。

这还是第一个敢说他家先生矫情的。

霍靳深眯眼,吸了口香烟,然后对着她就吐了出来。

蒙白的烟雾,顿时呛得慕念晚咳嗽了几声。

过去二十年是不是太顺遂了,所以之后要让她遇上这么个小气又恶劣的男人?

“慕小姐,我现在又不想让你上车了不行?再说了我可是比老虎还要可怕,你这样上来就不怕我……”

将香烟叼在嘴里,霍靳深染着烟味的指尖突然落在她精致的下颚上,微微使力拉近,“吃了你。”

这人阴晴不定,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慕念晚真拿不准他会怎么做。

所以他说完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住他捏着自己的那只手腕。

“霍先生,”慕念晚脸上始终维持着微笑,模样也还算谦卑,“你要吃我太容易,一百万就可以。”

有时候,尊严在生死面前好像真的并不是那么重要。

“一百万。”霍靳深低声嗤道:“你一晚上值一百万?”

那询问,让慕念晚感觉到耻辱。

他霍靳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百万买一个女人一夜确实太亏。

慕念晚脸色微微泛白,落在他手腕上的手暗暗使力,语调却带着点似笑非笑,“不值得吗?好歹我过去还是海城的第一名媛,二十的年纪正青春,还漂亮,身材又好,还聪明,a大中文系高材生,最重要的是我是第一次。一百万其实我觉得你不亏。”

霍靳深捏着下颚的手轻轻摩挲着,眼底阴霾随着她的话而悄无声息的散去,喉间更是益出低低的笑声。

最出色的恐怕就是这脸皮。


霍靳深松开手,慕念晚这才跟着松开。

刚要放下,却突然又被人给拽了过去。

直接掰开她的五指,掌心被磨破的伤口就那么暴露在霍靳深眼底。

他也是刚才看到袖口占着血迹才察觉她受伤。

只是摊开她的掌心,伤口远比他所想的要严重。

破了好几处。

“你怎么开车的?”霍靳深俊眉微拧,对着前座的秦逸就是一声低叱。

“……”

不是您让我撞上去的?

现在来装大尾巴狼?

霍董,你还可以再戏精一些。

可惜,秦逸敢怒不敢言,只得扭头赔着笑脸道歉,“慕小姐,抱歉。脚滑。”

慕念晚:“……”

“霍先生。就是些小伤,不严重。怪我胆子小,车直接冲着我撞过来不知道躲。不过,这人做事我觉得敢做敢当的好,推卸责任什么的,倒不是男子汉所为。想来霍先生肯定不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的。”

慕念晚抽回自己的手,捏了捏,掌心血迹已经干涸,但牵动仍旧有丝丝刺痛。

呵!

小丫头,胆子不小,敢讽刺他。

霍靳深将烟蒂捻灭在车载烟灰缸内,凝眸瞧着字字都在讽刺自己的小女人,勾唇笑了笑,嗓音性感低沉,“脾气倒是不小。”

慕念晚笑了笑,低头姿态很谦卑,“哪敢。我怕再被车撞。”

这人是他助理,除非脑子有病,如果不是他授意会直接冲自己开过来。

霍靳深这下是真笑出声了。

倒是还委屈上了。

伸手直接将人拽过来,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脸蛋,极佳的手感倒让她身心愉悦了几分,“乖一点,自然没人敢撞你。”

她还不乖吗?

撞了她都说自己胆小,要抱要摸都不反抗,还不收钱。

“开车。”

秦逸领命发动引擎。

慕念晚咬着唇,有些僵硬的靠着男人。

尽管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清楚今晚别想过的太轻松,但真的被带走,心底依旧会有不安。

“去哪?”

“怕我吃了你?”温润的嗓音高深莫测,听不出到底是戏谑还是认真。

慕念晚抬头,浅笑,“不。只是怕你吃了不给钱。”

“呵。”霍靳深这下是当真笑了出来,俯身就在她唇上亲了下,滋味意外的甜。

“哄好我,要什么都给你。”霍靳深将人抱在怀里,幽邃的眸倒是落在她绯红的唇上。

唇形小巧精致,似花瓣一样诱人采撷。

慕念晚沉默,虽然他并未言明,她却知道他所谓的哄是什么。

路虎揽胜一路平稳,最后停在一家西餐厅前。

对于西餐慕念晚素来不甚喜欢。她更偏爱中餐一些。

不过,现在的她没有选择权。

跟着进了餐厅。

这人之前说饿了,看来是真的饿了。

霍靳深翻开菜单,询问她的口味。

慕念晚不喜西餐,所以只要了个甜点。

霍靳深点了份牛排。

慕念晚端坐在他对面,不由打量起对面眉目精致温润的男人起来。

霍家在四九城是名门望族,金字塔尖尖上的存在。

霍靳深好像是老来子,当初出生时霍老太太据说都五十了,对这幺子本是极为宠爱。

但不知因为什么四年前突然就被流放到这南方城市来。

据说是因为他执意从商与霍老想他从军相违背;又说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

总之各种五花八门的猜测层出不穷,好像热闹了好一阵。

直到盛世的创立崛起到如今的不可动摇,更多谈论的是这个男人的杀伐果决和面慈心很。

这人霸道,但举止优雅,端茶喝水都透着矜贵,分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不知自己是哪一点入了他的一眼,第一次见竟然就要娶她。

慕念晚只觉得可笑。

“好看吗?”霍靳深点完单后就接了通电话,不过某人打量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以至于结束电话的第一句他就问了声。

本就没躲藏,慕念晚笑着回应,“霍先生容颜出色,当真是极好看的。”

霍靳深慵懒靠着椅背,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讨好我?”

“那霍先生喜欢吗?”慕念晚不答反问。

霍靳深眉梢邪气的挑起,“如果你换个方式讨好,我会更喜欢。”

慕念晚并不接话。

好在侍应生将餐点送上,也终止了话题。

用餐时间,两人没有任何交谈。而他好像也并需要她的回应。

一顿饭,尽管在宋氏大楼下等了一天,她滴水未进,可她依旧没什么胃口。

简单的吃了两口甜点就放下了勺子。

霍靳深抬眸,见她面前甜点动了不过一半,叉起的牛排一转,直接递到了她的嘴边。

看着眼前的牛排,慕念晚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却是微笑道:“霍先生,我不饿。”

共用一副刀叉,太脏!

女孩眼底的嫌弃一闪而过,霍靳深仍旧捕捉到了。

挑了下俊眉,直接将牛排送到自己嘴里,却也在同时起身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扣住她的脖子拉近……

薄削的唇贴上她柔软的唇,在她错愕之际强行撬开,牛排直接被渡了过去。

一切发生太快,慕念晚想要吐出来,奈何对方像是知道她会怎么做,未曾立刻离开,而是眼角带笑的凝视着面露怒火的俏丽容颜。

生气了?不假笑了。

这样多真实啊。在他面前戴着面具,看着真碍眼。

慕念晚总算是见识到这人的霸道,不得已只得咽下。

见她吞下,霍靳深这才将人放开,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哑的笑,“原来是想要我喂你。”

慕念晚抿唇没说话。

霍靳深将自己的牛排直接推到她面前,慵懒开口,“吃掉。”

“还是说,你想我像刚才那样继续喂你?”

心底像是被点燃了火苗,慕念晚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须臾方才拿过刀叉。

瞧她妥协,霍靳深端起面前的酒杯,低哑的嗓音淡淡的:“真乖。”


解决完牛排,慕念晚似不愿再与他继续虚与委蛇,“酒也喝了,饭也吃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从刚才她就一直在隐忍。

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得到宋淮安的下落,但势必需要时间。

宋淮安明显躲着自己,想要找到不容易。

而眼前之人显然是最快的。

霍靳深迎上她隐忍的视线,唇仍旧噙着丝笑意,优雅矜贵似睥睨众生,“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放下了酒杯。

“霍先生,如果你不愿意透露就算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霍靳深嘴角轻扯,略显邪肆,“我送你回家,还是去我那里?”

这一次则是给予选择,但比不给没好多少。

慕念晚不想这个时候再得罪他。

不愿说就不说吧,陪吃一顿饭可以少去一些麻烦也不无不可。

“回,医院。”话音一绕,最后报了医院。

她想去医院看看爷爷。

这一次,霍靳深倒没再为难。

结了账,过去牵过她的手就朝外走。

对于这人自然的亲密举动慕念晚是十分不适应的,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反抗。

她向来懂得审时度势。

只是当车子停在慕家别墅外,慕念晚终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她捏了捏眉心,语气有些重,“霍先生,如果你不愿意送我我可以自己过去的。”

如今的慕家别墅,萧条寂静,法院给了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搬家,所以目前还没贴封条。

“你打算明天一脸憔悴的顶着两只黑眼圈去见宋淮安?”

慕念晚要下车的动作一顿,收回手转身看向他,“你愿意告诉我?”

霍靳深斜靠着,双腿交叠,微微掀着眼皮看着面露讶异的女人。

她的模样是他喜欢的那种,简单的黑长直发,干净柔媚的脸,没有过多的脂粉,尤其是那双如琉璃般的眼,异常夺目。

他抬手,抚摸着这张意外合自己眼缘的脸,笑笑:“你不死心,我只能让你继续去撞南墙。”

慕念晚捏紧了手。

宋淮安出轨在感情方面或许很渣,但两人到底相识两年,大抵还是有几分情份的。

可当真的面对时,慕念晚才知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冰冷无情。

“秦逸。”

摩挲着面容的手收回,霍靳深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海城名流皆会出席,宋氏上市在即,宋公子必定不会错过这样造势的机会。”

对啊,宋氏即将上市,这个慈善晚宴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规模颇大。

往年慕家也会收到邀请函,只是如今慕氏破产谁又还会记得慕家。

慕念晚嘴角挽起讥诮的弧度,对着对面的男人颔首道谢,“霍先生,谢谢。”

不管如何,终究是知道了宋淮安的下落。

不再停留,慕念晚刚要来开车门下去,身后的人突然又将她拉住。

“等等。”

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秦逸,东西给她。”

秦逸从副驾驶上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慕念晚,“慕小姐。”

那是一个药店的袋子,上面印着药店名称的logo。

应该是他们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秦逸去买的。

慕念晚看了眼,也没矫情,接过又对人道了声谢然后下车,直接进了别墅。

路虎揽胜停在别墅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别墅内亮起晕乎的灯,才招呼秦逸开车。

秦逸虽在开车,但几次看向后视镜明显欲言又止。

“奇怪我为什么告诉她宋淮安的下落?”霍靳深叼了根烟含在嘴角,点燃的同时低沉出声。

秦逸过了会才开口,“霍董,如果宋公子借钱给慕小姐……”

后面的话秦逸没说,但他知道后座的人必定明白。

慕念晚明显想要跟他家老板保持距离,他看得出,除非让她走投无路,不然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他家老板的。

所以,一旦宋公子借了钱,那老板唯一的优势就没了。

霍靳深咬着烟蒂,嗤笑了声,本温润雅致的眉眼倒生出几分邪佞乖张,“她不死心,那我就帮她死心。”

他倒要看看,他放话出去,谁敢借!

秦逸是盛世创立之前就跟在他身边,自然秒懂。

离开前扫了眼慕家别墅。

倒是生出几分同情。

怎么就被自家老板看上了。

翌日——

知道宋淮安会去参加慈善晚宴慕念晚白天的时间倒是空了出来。

她先去医院探望了爷爷,然后就留在医院完成导师发来的作业。等手边的事情忙完也已经四点多。

晚宴七点开始,她需要回去收拾一下。

叮咛护工有事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慕念晚这才离开。

六点半——

慕念晚抵达晚宴举办地皇天大酒店外。

此刻,外面豪车云集,长枪短炮更是无数。

酒店外红毯铺就数十米,身着西装与礼服的男女在红毯上缓慢前行。

不时停下挥手示意,或凹出优美的身段留下迷人的身影。

慕念晚看了眼,避开人群,绕过酒店花园从后门进入。

等她进入时,里面早已经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所谓的慈善晚宴,无非是用来对外打造良好形象和拓展人脉的。

大家早有自己的目标,所以第一时间谁也没发现从后门进入的一道曼妙身影。

慕念晚今晚打扮低调内敛却又艳光四射。

尽管目前还只是个学生,但出色的容颜和自小就培养的高雅气质也让不少女宾客望尘莫及。

没有任何华丽的首饰陪衬,却也足以让人一眼难忘。

慕念晚宴会厅内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靠近阳台那边的宋淮安。

想也没想,举步过去。


慕念晚过去,停在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面前,“宋淮安。”

突如其来的熟悉女声让宋淮安下意识的拧了下眉。

他的身边还有一些企业老总,自然也是认得慕念晚的。

当初的第一名媛,在海城声名自然响亮。

当然也清楚两人的关系。

“宋总,你们聊。我们去那边打个招呼。”

多是男士,对于两人目前关系虽好奇,但也不至于直接八卦,那样太过有**份。

宋淮安转身微微皱眉,有些冷漠,还有些别样的情绪,“你怎么在这里?”语调里露着不满。

慕念晚从身边经过的侍应生托盘里端过一杯酒,晃了晃随后抿了口才淡淡开口,“她呢?”

宋淮安知道她问的是苏然,忍着性子回答:“去接电话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宋淮安有些不耐的开口,俊眉都拧到了一块。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什么时候她慕念晚连这样的地方都不该来了。

慕念晚无声的笑了笑,手中的酒杯与他手里的撞了下,“你躲着我,我只能过来找你了。”

她说的直白,半点不见狼狈。仿佛他躲着自己不过就是两人之间的玩闹一般。

“你既然知道我躲着你,就该明白我绝对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宋淮安冷冷开口,漠然的视线里绽放出一丝嫌恶,“念晚,你昔日好歹是海城的第一名媛,这样死缠烂打,未免太过难看。”

死缠烂打!

慕念晚一下子笑了出来,微微弯起的双眸似月牙般,面容看着更是温婉无害,“宋淮安你以为我找你做什么?求复合?”

她朝他靠近了一步,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笑意,却难掩浓烈的讽刺,“除非是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对一个出轨的男人念念不忘。”

“你!”

宋淮安被她激怒,一双眼怒火翻腾,却碍于这样的场合而不能发作。

从她过来,四周已经有不少人注意他们这边。

宋氏上市在即,就连与她解除婚约的事情他都暂且押后,不想横生枝节。

他压抑着怒火,“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钱!我要你借我一百万。”慕念晚开门见山,她也不愿与他在这里过多的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其他地方实在没办法,她并不多想再看到这个渣男。

“念晚,你该知道不是我不想借。是我没办法借你。”

宋淮安拧着的眉不曾松开,沉默片刻才又道:“你之前也看到了,然然对我们的关系很敏感。我不想她误会。”

看来,这个苏然还真是深得他的心啊。

心像是被针扎了下,不说两年多深的感情,但这样被对待,她的心不是铁做的。

忍着心尖的抽搐,慕念晚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微笑道:“借我一百万,我会主动对外申明你我解除婚约自此男婚女嫁再无关系。”

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是最好的。

慕氏如今的处境,本就让他对两人的关系进退两难,不论是日后还是现在,只要由他提出必定摆脱不了渣男的标签。

但如果是她提出的就不一样。

而且然然也不用为难。

“只要借一百万给你,你会立刻对外申明并且不再纠缠于我?”

还真是避她如蛇蝎。

慕念晚看着眼前熟悉的俊颜,此刻看来实在是陌生而可笑。

她抬手拨了下垂下的发丝,“是。只要你借给我。日后你我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从此形同陌路,只当过去是一场噩梦。

“好。”

宋淮安答应的爽快。

当下就掏出支票,拿出随身携带的定制钢笔,那笔还是今年他生日自己送的。笔帽上刻着他名字的拼音缩写。

慕念晚掐紧了双手,指尖陷入掌心。

看着他快速签下数额和名字,当支票递到眼前,她呼吸骤然一窒,有些僵硬的伸手去接……

啪!

支票上骤然多出一只手,还未反应支票已经被人先一步拽在掌心。

苏然狠狠的拽紧手里的支票,看向慕念晚,笑得无害纯良,“慕小姐,你私底下纠缠淮安也就算了,在这样的场合还追过来吃相会不会太难看了一点?”

她吃相难看?

慕念晚抬头,水晶灯的光芒都照不进她的眼底。

直视苏然描摹精细的眉眼,目光倨傲嘲弄,“这话,苏小姐说出来不觉得脸疼?”

她绯色的唇瓣轻轻启合,模样是温柔的,就连声线柔得都跟溪水潺潺一般,可偏生如针一般扎在苏然心头。

“我今日站在他面前好歹还是个未婚妻,苏小姐是什么?”

“秘书还是助理?”

她单臂拖着自己的手肘,压低分贝轻笑。“一个都无法搬到台面的三儿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谈吃相?”

“你!”苏然面色一拧。

慕念晚每一个字都踩中她的痛脚。

她跟淮安分明是相爱的,却硬生生因为她慕念晚背上小三的骂名,这口气本就咽不下去。

她跟淮安的关系,虽还未对外公开,但今日淮安带自己来这里,大家多少都有些明白。

如今社会,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背地里大家或许会谈论几句,但艳羡更多。

可如今,因为她的出现,周围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不少。那些本还有些收敛的眼神都变得肆无忌惮。

不就是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嘛,她苏然有什么比不上的?

苏然郁结,但也不敢公然撒泼,看着对面似压根不将自己放在眼底的女人,眸色一转,嫣然一笑。

“慕小姐,你想借钱是吗?”

“如果我不同意,你觉得淮安会借给你吗?”不待她开口,苏然又低声问道。

苏然有这个底气说这句话,慕念晚知道。

宋淮安如今将她当作宝,如果她闹,这笔钱她还真借不到。

“你有什么条件?”

慕念晚清楚,她说这话必定有所要求。

苏然越过宋淮安,来到慕念晚跟前,眼底蕴着丝丝凉笑,视线锁在她的脸上。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慕小姐贵为海城第一名媛怕是这双膝比男儿的都还要金贵。”苏然微微提高分贝,将支票拽紧,“慕老是你如今唯一的亲人,我就想看看是亲人重要还是慕小姐的双膝重要?”

什么意思?

“下跪,求我!”没有半点转圜的四个字,苏然挑着纤细的眉看她,好不得意。

因为她,她跟淮安至今不能公开,她倒要看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慕念晚对自己下跪日后还有何颜面与她相提并论?

宴会厅二楼,大理石石柱旁,霍靳深长身玉立,手中端着酒杯,单手撑在扶栏上,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楼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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