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叫谋入相思(张嬷嬷姜氏)整本免费

谋入相思

谋入相思

也卿

本文标签:

她是百里家温良贤淑的七姑娘,德才兼备,颇有心计她披着清灵可爱的皮囊,搅起帝京风云——谁在朱红门前设了黄泉,拖了彼此一同颠覆皇权?回廊一寸相思地,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他说:“百里卿梧,你是恩赐也是劫”

来源:追书云   主角: 张嬷嬷姜氏   时间:2022-05-07 08:25:50

小说介绍

张嬷嬷姜氏《谋入相思》讲的是她是百里家温良贤淑的七姑娘,德才兼备,颇有心计她披着清灵可爱的皮囊,搅起帝京风云——谁在朱红门前设了黄泉,拖了彼此一同颠覆皇权?回廊一寸相思地,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他说:"百里卿梧,你是恩赐也是劫"

第1章

精彩节选


“朕的江山不再需要你姜氏拥护,而你,得死!”
锥心蚀骨的话从男人口中愤然说出。
“她故意弑君而不罪,你却以纵贼之罪诛我一族,你还真是惜她如命啊,哈哈……” “所以,为了她,你只能死。”
男人神情微惘,冰凉的声音在女人的耳中讽刺至极。
她只感觉喉咙微甜,带着浓烈的恨意与无奈的双眸在闭上那一刻。
她想,如果重来,江山美人,这个男人都得覆灭。
都得覆灭!
…… 冬日里的帝京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姜氏一族满门被屠杀的事情已过一月有余,让不少贵人心有忌惮,就连大街上的百姓都小心翼翼。
街道上的禁军手持长枪来来回回的巡查,肃冷的气势让百姓们纷纷让道,那种阴深冷酷之气似乎要盖过这刺骨的寒风,生怕不小心让禁军抓去怀疑与姜氏一族有关系。
铁靴踩在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牙关发紧,此时帝京的人谁不惶恐?
一个小丫头抱着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禁军,呼呼了气,然后消失在百姓之中…… 百里府。
西苑,羌梧院。
岚锦站在自家小姐房门前拍了拍身上的雪水,然后推门而入,房中温暖如春,和外面冰天雪地完全不同,只见榻上盘腿而坐的少女手执白棋,好似在思考手中的棋子该放在何地。
岚锦上前福了福身,“小姐,帝京每一条街道上都是禁军,从姜皇后死后,大理寺也陆陆续续从姜府搜出大量的黄白之物,现在都在传着是姜氏一族谋逆,才被皇上暗中处死。”
叩!
重重的落棋声,让岚锦心神一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地板上,她的主子这半月来沉默寡言了不少,而身上的气势莫名的让人害怕起来,更奇怪的是,从来都是深居简出的主子怎么突然好奇姜家的事情?
“我也只是好奇姜家的事情,这件事情就别告诉父亲母亲了。”
声音好似一缕和煦的春风,风轻云淡,她静静的看着棋盘上的局势,随即从棋篓中又拿起一枚黑棋,朱唇微动,“天越来越凉了,让院中的丫头少出府。”
“是,小姐。”
“这几日若是母亲和姐姐们来探望,就说我身子未好,莫要把我身上的风寒染给她们。”
岚锦怎会不知七小姐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不想见夫人和其他小姐们,恭敬的说道:“是。”
“你先下去。”
岚锦福身退下,房门被关上时,落棋的清脆声也响起,少女勾了勾唇角。
“姜氏一族谋逆……” 呵,一声清淡的讽笑,她继续执着棋子,眸子深幽了不少…… 乐安十三年的第一场雪,乐安皇后一族连根拔起,青梧宫无人生还,乐安皇后尸身不知所踪。
一朝之间,朝堂众臣,后宫众妃,帝京世族,被刚登基三年的年轻帝王铁血手腕震住。
占据朝堂半边天的皇后一族,冠宠后宫三年以国称封号的乐安皇后被皇上杀死,姜皇后一族从此消失在大燕国,这也让帝京的高门子弟,世家贵胄低调起来。
就连太后的母族书香门第百里家,也是小心翼翼行事,被太后一向疼爱的百里家七姑娘落水染风寒半月,太后为了避嫌,也没有宣太医去百里家医治。
待七姑娘退烧醒来时,已经换了芯子…… 百里卿梧目光浅浅,她端起茶盅,优雅的拿着茶盖佛着茶水表面,随之轻抿一口,放下茶盅的那一刹那,双眸中煞气四溢。
她红唇微扬,目光直视着棋盘,“要尽可能的利用棋盘上的每一枚棋子才好啊。”
说完只见少女波澜不惊的下榻,往里屋的书案走去。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百里卿梧明眸轻轻一动。
“张嬷嬷,小姐已经歇下了。”
是岚锦的声音。
“锦儿,你去叫小姐,太后来口谕了。”
张嬷嬷口气中带着恭敬,这七姑娘可是太后掌上明珠,在府上也是小姐少爷们疼爱的妹妹,所幸百里家的规矩好,没有其他氏族府上腌脏之事,如今的百里家可是一片祥和。
岚锦听闻太后的口谕,微微低眸,说道:“那嬷嬷请到客厅坐一下。”
张嬷嬷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大门,微微颔首,往另一边的客厅走去。
吱呀。
房门打开,岚锦走了进去,看着一只手拿着书卷,另一只手撑着脑袋的少女,微微张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现在的主子有些惧意,仿佛主子从那一场风寒中醒来后,那身上的气势都变了。
如果不是看到那张清灵可爱的脸,她真的会以为换了一个人。
“你叫张嬷嬷回去吧,今日很乏了。”
百里卿梧把书卷放在榻上的小案几上,看着低眸的岚锦,“太后的口谕若是让我进宫,那就明日,姑母定然不会怪罪的。”
“是。”
岚锦说完退出房中。
百里卿梧目光黯淡的看着房门口,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不能被任何人怀疑,对于百里家的七小姐,也只是在皇宫中见过几面,只知这位姑娘清灵可爱,深得太后的宠爱,别的一无所知,从她醒来后发现变成另一个人,她整整用了半个月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也庆幸醒来变了这么一个身份,许是、老天都在怜她…… 正是入神之时,门外有两道脚步声,果然,张嬷嬷还是进来了。
百里卿梧眉梢微拧,明显有些不耐。
岚锦跟在张嬷嬷的身后,看着主子的不耐,连忙解释道,“小姐,嬷嬷说小姐一定要去。”
“是啊,七小姐,老夫人,老爷夫人都在等你一人。”
张嬷嬷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百里卿梧,和蔼的说道。
百里卿梧微微颔首,都在等她一人…… 她露出浅浅的笑容,看着张嬷嬷,“嬷嬷可知太后的口谕是什么吗?”
张嬷嬷如实的说道。
“后位之事……”
连续一个月帝京都下着大大小小的雪,几乎把整个帝京都淹没,冰天雪地中还能隐隐看到百里府房檐上的砖瓦,这般看着府上有专人扫雪。
呼呼的北风刺骨无比,尽管百里卿梧披着白狐大裘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暖意,她眉梢虽平淡,心里却萦绕着刚刚张嬷嬷所说的后位之事。
就算是后位之事,能落到百里家?
百里家已经出了一位太后,总不能会再出一个皇后,所以,跟百里家的七姑娘有什么关系?
待她跟着张嬷嬷走进老夫人的院落,安世堂时,内心浓烈的恨意让她深幽的眸子暗沉着,尽管努力的装成不谙世事百里家的七姑娘,但,她还是她,不管是姜九偲,还是百里卿梧,扯进骨血的恨,怎能抹灭?
她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心情,走进老夫人的厢房。
内室隔着厚重的棉布帘子,里面传着交谈声。
“太后这是要压制那个女人哩,姜皇后死的那一晚,那个女人刺杀了皇上,别人不知,太后怎会不知?
不过看在是皇上的心尖人,太后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是一道苍老且有力的妇人声音。
“可惜了那德才兼备的姜皇后,都有各自的命数,姜家世代忠良,成也女儿,败也女儿。”
这道声音年轻了许多,落尾声中还有一声轻叹。
张嬷嬷撩开布帘子,内室的人都看向一身雪白狐裘的少女,眉宇间都是笑意,百里家大夫人坐在老夫人的下首。
看着家中最小的女儿来了,眼中除了宠爱无别神色。
烧着地龙的内室热意灼人,百里卿梧把白狐大裘给解开,张嬷嬷立即接过。
百里卿梧颔首浅笑,她微微福身,“给祖母,娘亲请安,看着七姐儿这个月染了风寒的份上莫要怪罪没有给长辈们请安才是。”
她尽量装着在宫中看到的那百里七姑娘的性情来行事。
百里卿梧这么一说,二人都捂嘴笑了起来。
老夫人看着百里卿梧眉宇间还有些病态,向百里卿梧招了招手,示意让百里卿梧坐在她的身边“祖母常给你说别去湖边抓什么鱼,你偏不信,看看,都瘦了这么多。”
“这个丫头啊,就该让她多受罪,不然哪长记性啊。”
开口的是百里家的大夫人,百里卿梧母亲,陈氏,看着母女俩的模样,便是七分相似。
老夫人见着百里卿梧只是噙着浅浅的笑容,拍了拍百里卿梧的手,说道:“太后身边的圆嬷嬷刚走,是你爹送出去的。”
百里卿梧看向老夫人,“太后是要做什么?”
“你姑母啊,也是为皇上操碎了心,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的确也无情至极,只是皇上把所有的情都归于一个女人,尽管那个女人手刃皇上,皇上也毫不怪罪,从姜皇后死后,若不是你姑母拦着,怕是我们大燕已经有新皇后了。”
老夫人说的有些感概,也不知道在为谁感概。
“此话怎讲?”
百里卿梧深幽的眸子深处在隐隐作抖,她控制着情绪爆发,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这皇上受伤之事对外是说已逝的皇后所刺,只因给姜家加一个谋逆的罪名,然而,还是被太后知道刺杀皇上的是柔妃。”
老夫人说着摇了摇头,“大燕历代皇后都是德才兼备的世家之女,这柔妃不过是皇上在南疆拾回来的女子,怎能担任后位啊。”
陈氏看着女儿一脸不解的模样,微微叹气,想着刚刚圆嬷嬷的话,“老夫人,太后娘娘是想着七姑娘从小就和皇上关系好,若是七姑娘坐上了后位,皇上的心怎么会放在柔妃的身上?”
心中的气难平。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帘子被掀开。
百里沐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看了一眼百里卿梧,接着在陈氏的身旁坐下,气急道:“难道我的女儿就是她用来牵制别的女人的棋子?”
陈氏闻言,深知丈夫口中的“她”是谁,侧身瞪了一眼丈夫。
百里沐垂眸轻叹一声,“太后这是要把百里家推至风口浪尖上啊。”
百里卿梧听着父亲口中颇为无奈的话语,把视线转向窗外,眸子深幽清凉,皇帝前脚剿灭一个姜氏一族,太后后脚就想百里家参入其中,百里沐不是傻子,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入宫?
更何况、进宫的后果或许还会步姜氏的后尘。
这时,百里沐看向老夫人,压制着爆粗口的怒气,说道:“母亲,听圆嬷嬷的口气,太后势必要让七姐儿进宫,筝颜从进宫后什么时候为百里家想过?
以往我做小弟的为了姐姐能在宫中好过一点,不惜在朝堂上做一些讨好先皇的手段,几位皇子夺嫡时,虽说有姜氏独大,但后面烫手的事情,哪次不是百里家出手?”
“难道现在她儿子的事情都要让我女儿搭进一辈子?”
砰!
手重重的砸在茶桌上,茶盅中的茶水荡了出来,侵湿百里沐的衣袖。
陈氏见状,连忙抽出帕子往百里沐的衣袖处擦着,也明白丈夫是愤怒到了极点,连太后的闺名都叫了出来,她记得上一次丈夫叫太后闺名的时候还是三年前皇上登基之时。
这一道声音让百里卿梧认真的打量起了百里沐,明明该是国公身份的百里沐,却始终没有要那么一份爵位,只是担任十年如一日的太傅,并且很少参合政事,如此看来这也不妨是在自保。
老夫人听着儿子这般说,神色也肃然起来,虽说那后宫之主是她的女儿,可女儿的身份也让她无可奈何,把所有想说的都化为一道轻叹。
百里卿梧看着在座的脸色都沉重,气氛也莫名的僵硬起来,轻言道:“若是姑母硬要让女儿进宫,父亲拦得住吗?”
沉默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在座的视线都看向那一身素色锦衣的少女。
“梧儿何出此言?”
百里沐皱着剑眉问道。
“若是姑母非要女儿进宫不可,父亲是拦不住的,这件事情的问题出在皇上身上,父亲何不往皇上下手,所谓对症才能***。”
百里卿梧的声音不缓不慢,她的双眸中甚至有些异光在闪烁,太后太不理解自己的儿子,在傲气太重的皇帝面前这种小伎俩不光不管用,反而会得到反噬,到时候,百里家在风尖浪口上,也把百里七姑娘生生推向火坑。
闻言,百里沐与陈氏对视一眼,随即,陈氏开口,“可这也相当于得罪了你姑母,到时候那宫中的母子俩闹了嫌隙,你爹爹怕是里外都不是人。”
百里卿梧与老夫人坐在一起,娇小的脸上浮着一丝笑容,还是以往那般娇小的模样,却是多出了端庄之感,许是这件事让她心有不平,脸上的笑容有些冷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独特气势看着竟有着雍容大气的感觉。
她说,“什么得不得罪,姑母为自己儿子,爹爹为自己的女儿,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娘亲不要庸人自扰。”
听着少女这般说,百里沐觉得好像是这个理,点了点头,说道:“梧儿说的不错,道不同不相为谋,宫中那柔妃什么德行太后能不知?
偏偏让百里家的女儿做牺牲品,凭什么?”
百里沐说完就起身,张嬷嬷见状立即掀开布帘子,百里沐大步的走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要进宫找皇上了。
老夫人见着百里沐走了出去,又拉着百里卿梧的手,轻叹道:“祖母老了,原本想着让你过来问问你的意见,现在想想,皇宫怎么可以囚住七姐儿的一生呢,你放心,等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成家了,祖母给你挑一门好的亲事。”
百里卿梧听着只是但笑不语,亲事?
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咳咳……”她捂着嘴轻咳起来,听着咳嗽声张嬷嬷把一侧挂着的白狐大裘立即给百里卿梧披上。
“祖母,娘亲,我先回院子了。”
百里卿梧行着礼说道。
陈氏起身看着百里卿梧脸色有些苍白,轻叹道:“大雪天就不要来祖母院子了,这一出去寒风都能吹进骨子里,到年底就在院子里吧,有什么需要让院子的丫头告诉娘,知道了吗。”
百里卿梧只是轻轻的点着头,然后对着老夫人福身,走出去。
张嬷嬷一直跟着百里卿梧来到了羌梧院的大门,岚锦看着自己主子回来立即上前相迎,“小姐,你回来啦。”
百里卿梧颔首,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张嬷嬷说道:“麻烦嬷嬷了,回去告诉祖母,我无碍的。”
张嬷嬷只是点头,“老奴告退。”
待张嬷嬷走远,百里卿梧才往院落中走进,刚刚走进院落时,砰的一声,一团雪球就砸在她的脚边,百里卿梧一动不动,目光却是看向在花坛处站着一身青色大裘的少年,柳眉一皱。
百里棠看着眉宇间都是愁意的少女,以为百里卿梧生气了,立即扔掉手中的雪团,“卿梧,还在生二哥的气呐。”
看着朝她走进的少年,百里卿梧的眉梢几乎拧成了一团,百里家最出名的便是这位二公子,性子顽劣,不喜读书,不喜为官,只喜欢结交江湖上的狐朋狗友,一月不把百里二老爷气上三四回,一个月怕是都过不完。
百里卿梧染上风寒,也是这位二公子教唆百里卿梧下水抓鱼。
百里卿梧风轻云淡的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她身边的少年,便是绕开少年往屋中走去。
“哎哎哎,卿梧,你果然还在生二哥的气。”
百里棠大步一跨,便拦住了百里卿梧的去路,他又扯着顽劣的笑容,说道:“说吧,怎么样才能原谅二哥,是要穿着男装去花楼,还是去赌坊啊?
放心,二哥这次都让你满意。”
“走开。”
一道冷声让百里棠和岚锦都诧异的看着百里卿梧,百里棠挠了挠头看向一边的岚锦,似乎在说你主子怎么还在生气。
岚锦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百里棠见着那双深邃的双眸盯着他,下意识的退在一边,看着百里卿梧从的身边走过,脑海猛的一转,说道:“听说妹妹这几日在打探姜氏一族的事情。”
果然,前面的少女停下脚步,只是转过来看着百里棠的那双眼睛像一个狼崽一般,带着几丝狠戾。
百里棠被那双眸中的狠戾震撼到,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他又看向百里卿梧的双眼时,仿佛刚刚的看错了一般。
百里卿梧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岚锦,便转身往屋中走去。
百里棠看着压根就不想理他的七妹妹,也是知道自己害她在床上趟一个月还差点丢了性命,就有些自责,想着她好奇姜家的事情,抿抿了薄唇。
“听闻姜大公子还活着……”
羌梧院。
大厅中,百里卿梧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吊儿郎当坐着的百里棠,她紧紧的握着茶盅,本就白皙的手指被捏的没有一丝血色。
“昨夜听爹和大哥在相谈,皇上的暗卫几拨出宫都没有找到姜珩。”
“从帝京追杀到南塘,姜珩潜入了南疆地带,皇上的暗卫才无功而返。”
“大哥过几日会去南疆,皇上让大哥在暗中找到姜珩。”
闻言,百里卿梧咬了咬朱唇,随即释怀,大哥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般想着紧张的端着茶盅,一口气把温凉的茶水喝了精光,清凉的眸子中瞳仁隐隐发颤,眼眶发热,有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隐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扯着笑意,轻言道:“二叔他们怎么就那么确定姜珩去了南疆?”
“一月之久的追杀,到了南疆边界就没了姜珩的踪迹,姜家本就是武将,对大燕地形了如指掌,姜珩是虎将,南疆边界的战士常年与姜家在战场上打交道,姜珩既然在大燕死路一条,若是能成为南疆的一员猛将这也算是南疆在扩展天下时的重要的棋子。”
“所以这就是皇上担心的问题?
怕姜珩联合南疆皇室反咬大燕一口?”
百里卿梧说的讽意十足。
百里棠听着百里卿梧的话语,轻点头,随即也带着几丝轻蔑之意,他道:“虽然与姜珩不怎么熟,但那厮也是坦荡荡的君子,先不说姜家的事情是怎样的对错,皇上这次做的太不仁义了。”
百里卿梧但笑不语,深邃的眸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渐渐掀起,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凉的茶水,目光一直有股隐忍的狠意。
百里棠细细的打量着百里卿梧,发现她在像是在隐忍什么,手指轻轻叩了几下桌面,说道:“虽然二哥不知你为何突然问起姜家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你来问我总比让你的丫头大雪天的去府外打听强吧。”
百里卿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轻言:“二叔和大哥之间的谈话是二哥偷听来的吧。”
百里家大公子百里邵是皇帝的一品御前侍卫,怕是她大哥还活着的消息知晓的人也渺渺无几。
被百里卿梧这么一问,百里棠扯着顽劣的笑意,“你也知晓我爹那德性,要是把这些密事说给我听,那还得了啊!”
“那你为何来与我说?”
“还不是因为我的错让你在羌梧院躺了一月,听锦儿说你在打听姜家的事情,我来看你就顺便把知道的告知你,省的让人发现了,那就有你受的。”
百里棠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瞳眸微微一眯,若有所思的盯着百里卿梧的侧颜。
“二哥不用这般看着我,从占据朝堂半边天的姜家一夜之间被连根拨起,我也只是好奇皇上会给姜家一个什么样的罪名而已。”
百里卿梧盈盈起身,往小榻走去。
“哦?
真的就这么简单?”
百里棠半眯着眸子看着百里卿梧的背影。
“那不然二哥以为还有什么?
。”
百里卿梧坐在榻上,然后跪坐在小茶几旁,看着棋盘。
斜长的双眸看着那娴熟拿起棋子的少女,百里棠却是突然问道,“那能告知二哥为何染了一场风寒后就变了这么多?”
百里卿梧拿着棋子的手微顿,随即淡然一笑,她怎么忘了,有岚锦这个丫头的存在?
也对,或许装一装那清灵可爱的七姑娘能骗一骗百里府的女人们,但是要骗到百里棠似乎有点难度,听闻,百里七姑娘可是百里家的二公子拉拔长大的,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性情突然有些变化,怎么会不知?
既然有蒙混不过关,那就干脆坦荡一点或许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帮手。
“二哥喜欢下棋吗,不如我们来对弈一局怎么样?”
少女手拿黑棋,笑魇如花的看着百里棠。
百里棠皱着眉梢起身,待坐下后,看了看棋局,又把目光看向对面的少女,“你这样,可真让二哥怀疑是不是有人偷粱换柱把我家小妹换走了。”
“那二哥觉得会有人能从百里家换走一个姑娘还神不知鬼不觉吗。”
百里卿梧不紧不慢的说着,眼敛微动,扬眸漫不经心的看着百里棠,“这人啊,经历了一些事情,多多少少性子都会变化。”
百里棠听着干笑几声,“看来这次的风寒是真的让小妹受了不少苦啊,都是二哥的错,日后只要小妹开口,二哥能做到的,定然会办到。”
“真的?”
百里卿梧放下手中的白棋,红唇略勾的看着百里棠。
百里棠拍了拍胸口,然后执黑棋放下,“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二哥可记住今日说的话,小妹可会铭记于心的。”
百里卿梧淡笑说着,内心有些不安宁,这不是她的身躯,她不知怎么乱入了百里七姑娘的身体,用着小姑娘的身体,享着小姑娘的宠爱,这似乎都有些让她不安宁。
会不会有一日,百里七姑娘回来了?
这般想着,她看了看百里棠,下意识的说道:“二哥,若是有一日我与当今圣上有仇,你会站在我身边吗?”
百里棠愣了愣,看了好半晌对面的少女,才是说道:“就算天下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前与天下为敌。”
闻言,她只是带着浅笑,也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多年后,她与天下为敌时,这个男人手持长枪替她扛下了所有,她才想起那年与她对弈的少年也能成为一代帝王。
一时间的沉默,让大厅中只有落棋的清脆声,隔了半响,百里卿梧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以为在孤军复仇时,听闻亲人活着的消息。
百里棠抬眸正是要调侃她几句时,外面慌乱的脚步声,让他微张的嘴闭上,眉宇间也显示着不耐烦。
“奴婢见过圆嬷嬷。”
岚锦的声音。
屋中的兄妹俩听闻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对视一眼后,立即起身。
圆嬷嬷走进来朝着屋中的二人行礼,“二公子,七小姐。”
二人同样行了一个礼,百里卿梧开口,“天色都这么晚了,不知圆嬷嬷来羌梧院是为了什么事?”
圆嬷嬷微微颔首,带着一道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太后请七小姐立刻进宫。”

九重宫阙,巍峨堂皇,金龙盘踞朱红柱,冰天雪地中能看到若隐若现冰雕玉彻的宫檐。
冬日的傍晚昏暗沉沉,远远看着前往永寿宫的宫道上走着几人,领前的少女双手叠交在胸前,目光直视前方,清凉的眸子比这冰天雪地的寒风还要冷上一分。
深宫阙处,艳骨枯,金灿灿却也惨戚戚。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是想往上爬,唯有强大,唯有狠,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活着。
活着、活着真好啊…… 少女一路目光都是带着寒意,“她”死也不过一月前,此刻却是以另一种身份踏进皇宫,也真是讽刺至极。
对于一路都颇为安静的少女,跟在身后的圆嬷嬷有些费解,虽然以往七小姐也是不怎么喜欢闹腾,但也没有沉默到这番地步,难道,是真的不想进宫?
没过多久,到了永寿宫。
圆嬷嬷的脚步加快走进了永寿宫,倒是百里卿梧放慢了脚步,环视一圈这永寿宫的模样,果真是换一个心境看的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以往为了皇帝,她没少花心思去讨好太后,为了那个灭她满门的男人去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事情,她也是愚蠢至极。
岚锦看着自家主子的眼神有些惘然,可那隐隐没有爆发出来的是什么情绪?
看着圆嬷嬷进了永寿宫又出来,小声道:“小姐,圆嬷嬷来了。”
百里卿梧含笑看向走出来的圆嬷嬷,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定然是百里沐进了一趟皇宫才是让她立刻进宫的原因。
“七小姐,太后有请。”
圆嬷嬷恭敬的说着。
百里卿梧微微颔首,走在前,往大殿走去。
果然,走进大殿一股威严的气息蔓延着这整个大殿,只是让她眼神定格的却是那一身淡粉锦衣跪在大殿**的女子,慢慢的走至大殿**,侧头看着那垂眸的女人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随后对大殿主位上的妇人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盛德太后看着几乎有一月未见的侄女,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为何百里家她最喜欢这个姑娘,还不是因为七姑娘出生那一天是她夭折女儿的生辰,更是生下来抱出产房是她第一个抱着,看着那皱巴巴的孩子朦胧的睁开一条眼缝对着她一笑,当时还是皇后的她,为了那一瞬间的笑,心都融化了。
后来百里卿梧慢慢长大她也常年带在身边,心中早已把这看着长大的姑娘当成自己的女儿,如今皇上为了一个女人杀了姜氏一族,竟然结发妻子都能这般相待,如若她不是皇上的亲母,又会被怎样对待?
一代帝王怎能把心思就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且还是南疆拾回来的妖女,若是她在这般放任不管,大燕国迟早会是南疆的盘中餐。
后位悬空,为何不能让百里家她最看重的女儿来胜任?
就算皇帝有千万个不喜,卿梧也是他的表妹,做不到伉俪情深,相敬如宾自然不难,一旦百里家出了一任皇后,这皇宫中的妖女敢在放肆,那她便要除而快之…… “七姐儿风寒可痊愈了?”
盛德太后说着便向百里卿梧招了招手,示意百里卿梧走她身边去。
百里卿梧神色微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跪在大理石板上的女人,这个女人心无皇帝,却是把皇帝的心控制死死的,就算那晚这女人有意的来挑衅于她,就算手拿利刃要杀了皇帝,就算这个女人让得她姜家覆灭,皇帝也丝毫不在意。
哪怕此刻这般看着,也是风情万种,两弯微蹙的胧烟眉,一双淡淡的含情目,态生两靥愁,瘦瘦弱弱,跪地垂眸如姣花照水,最是那红唇一抿,万般风情绕眉梢。
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就算是此刻见到这女人,百里卿梧仍是羡慕不已,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艳的女人?
怕是为了这美人一笑,在皇帝心中灭了一个姜家算什么,江山拱手相让也不为过。
她走盛德太后面前,福了福身,“早知柔妃娘娘在太后殿中,卿梧该等上一等的。”
盛德太后给身后的秦嬷嬷一个眼神,秦嬷嬷立**意,立即端着一根凳子放在百里卿梧身后。
“卿梧啊,想必你也知晓姑母的想法,姑母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这女人一辈子啊,不就讨个安定嘛,你表哥他……” “柔妃娘娘是犯了什么错?
姑母不怕皇上前来发怒吗?”
百里卿梧有意无意的打断了盛德太后的话语,问起了柔妃为何跪在会跪在永寿宫中。
闻言,盛德太后先是冷笑一声,“在我大燕泱泱大国中,真还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妾,皇上身份先不谈,就单单说一个男人百般讨好她,却是换来冷嘲热讽,虽不是我大燕人,在大燕就要守着大燕的规矩,居然敢在众人眼皮下给一国之君难堪,怕是哀家在不管管,想必过不了几日,这女人都要飞在哀家头上撒野。”
百里卿梧端庄的坐在凳子上,细细的打量着柔妃,她轻声一笑,说道:“都这般大逆不道了,太后为何不一了百了杀了她?
像这种女人留在宫中也是一件祸事。”
果然,下一刻,那一直垂眸的女人猛然抬头用着那隐隐发颤的水眸盯着同样看着她的百里卿梧。
“若不是为了哀家与皇上的母子关系,这女人怕是只剩一堆白骨了,哀家想着小小的女子在这后宫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经过前一个月的乐安皇后一事,哀家还真是小看了这妖女。”
盛德太后可谓是一点都不留情的说着。
百里卿梧只是垂眸轻轻一笑,眼中的杀意那般明显,如果可以,她真想手刃了这个女人,只是,此时她不行,她也不能,她要筹谋…… “你父亲去了御书房,姑母知晓你父亲的意思,他定然不会让你进宫,这件事哀家也不好与你父亲争执,哀家只有让你进宫亲口说出了。”
盛德太后看着低眸的百里卿梧,用着一种命令似的语气说道。
百里卿梧闻言,双眸凛冽一闪,正是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道尖锐声。
“皇上驾到。”

诺大的永寿宫除了走进来的脚步声,寂静无声,钱诚迈着小步跟在浑身环绕着寒意的帝王大气不敢出。
盛德太后执起茶盏轻引一小口,漫不经心的的看着走进来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百里卿梧起身福身,晦暗不明的眼睛盯着地面,听着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朱唇抿成一条线,指尖发抖,然后死死的捏成拳。
“参见皇上。”
大殿中的宫娥太监齐声道。
元宗帝的视线放在还跪着的女人身上,才是不怒自威道:“都下去。”
宫娥太监闻言,纷纷退出大殿,百里卿梧垂着头,脚步正要挪动之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卿梧你留下。”
百里卿梧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浅笑,“是,太后。”
欣长的身躯在琉璃灯下拉的极长,一身明黄的龙袍更是让这个男人显得威严高大,浓眉下嵌着一双如深潭般幽邃的黑眸,直挺的鼻梁下是勾起冷笑的薄唇,雅致的轮廓隐含风雅之气,可那双幽深的眸闪烁着锐利的精光,他看着那垂眸的百里卿梧。
元宗帝走上前与盛德太后并坐,看着跪在**隐隐含泪眉宇间又似乎有着倔强的女人,“母后给她点教训就是了,她身子弱。”
“卿梧你坐下。”
盛德太后对燕骅的话充耳不闻,倒是对着百里卿梧说道。
百里卿梧红润的唇角微微一弯,乖巧的说道:“皇上与太后有要事相谈,卿梧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说着垂眸,继续说道:“卿梧先行告退。”
这般,太后带着深究的眼神看着百里卿梧,从来都未有反抗过她话的姑娘,今儿个着实有些不对,但想着是让百里卿梧进宫,就释怀,心境不同,说的话也就不同了。
盛德太后欲要开口让百里卿梧避一避,奈何燕骅开口,声音深沉听不出情绪,“卿梧还是留下,正好今日朕把母后的想法给一个说法。”
百里卿梧闻言,目光看向元宗帝,她的眼睛本就好看,若是弯一弯,像极了清凉的月牙,只是那双深不见底双眸带着一丝异样,无悲无喜,却又让正是对上百里卿梧双眼的燕骅有种不安的感觉。
仿佛被一只巨兽盯住,就快獠牙朝他袭来,燕骅没有动,半眯眼睛看着陌生的百里卿梧,意味不明的说道:“卿梧难道不想听朕的说法?”
百里卿梧轻声一笑,同样用着意味不明的语气说道:“洗耳恭听。”
待百里卿梧坐下,元宗帝的视线才挪开,刚刚那一声轻笑分明掩藏这一股杀机,虽被刻意掩饰,那种笑中的冰冷还是让他有些诧异。
杀机?
这个从小就几乎在皇宫长大的表妹对他何来杀机?
难道,因最近姜氏一族逃出一个姜珩让他神经太绷紧了?
“钱诚,给柔妃上座。”
燕骅目光闪了闪,才淡声吩咐道。
“是。”
盛德太后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朝着那被钱公公扶起来的女人一个瞥去不满的眼神,盛德太后再不喜,也不会让自己儿子下不了台,虽然想着百里家能出一个皇后,但是对于儿子上心的女人还是不轻易处置,在皇宫几十年,她不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让她的儿子对她不满。
百里卿梧清凉的双眸盯着已经坐在大殿边侧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恨意,此刻,她真怕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滔天的恨意,对这殿中的帝王和妃子杀而快之。
“多谢太后娘娘的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柔妃轻言开口,适当时,她知晓什么时候该如何做,在这整个大燕唯有皇帝是她的护身符,她是不会让这护身符对她厌倦,她还没有等到他,她也才刚刚让大燕的帝王失了一个姜家而已。
果然,元宗帝看着柔妃说软话,眉目间掀起的是明显的笑意。
盛德太后只是冷笑一声,“哀家可受不起你的铭记于心,日后少在哀家面前碍眼就行。”
柔妃闻言,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随即又把视线看向沉默的百里卿梧,对于这个常年都在永寿宫的百里家姑娘,在她眼中可有可无,不过,今日百里卿梧眼中浓烈的恨意,浅淡的杀机,让她不得不正视。
“听闻七姑娘染风寒一月,可痊愈了?”
柔妃看着百里卿梧很似关心的问道。
“未有痊愈。”
百里卿梧笑着说道。
“那七姑娘可要好好养着身子才是。”
百里卿梧淡笑,“多些柔妃娘娘挂念。”
盛德太后看着柔妃的举动,眼中闪过深思。
元宗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柔妃又看了看百里卿梧,随即平静无波道:“卿梧可愿入宫?”
果然,在座的人听着元宗帝这般说,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稳坐在太后下首的七姑娘。
盛德太后满脸不满,怎么能这般问闺中姑娘这问题?
欲要说什么,元宗帝的声音又是响起。
“如若卿梧不愿意,谁也为难不了你。”
闻言,百里卿梧心中掀起冷意,这母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
只是,这燕骅的言外之意也颇有几分意思,明知百里家的意思,却要在太后面前亲口问出来,也是知晓她一定会拒绝,这般,不管是百里卿梧,还是百里沐,在太后眼中都有些失望,毕竟,在太后眼中可是为百里家好啊。
既然太后最看重百里家的七姑娘不想入宫,那也是百里家的意思,从头到尾,他元宗帝都未有说一句不让百里卿梧进宫的言语。
百里卿梧眉心微皱,面上却是浮起一抹淡笑,“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女可从小就在这宫中长大,怎的姜皇后死了一月,臣女再进宫却是要问愿不愿意了。”
果然,元宗帝以及盛德太后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就连柔妃都半眯水眸看着百里卿梧。
“你真不明白朕的意思?”
燕骅沉声问道。
“皇上有什么意思?
难道真如臣女爹爹所言是要卿梧进宫服侍皇上?”
百里卿梧睁着杏眸看着的却是太后,她言之凿凿的说道:“姜家有一个皇后,百里家有一个太后。”
“如若臣女坐上太后口中所说的皇后之位。”
“百里家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皇上口中谋逆的姜家?

帝京的夜晚繁花似锦,尽管雪花飘洒,寒风呼啸,仍是游人如织,灯火如云。
所到之处,皆是张灯结彩,好不繁华热闹。
从皇宫中出来一辆马车缓缓涌入热闹的街道,除了马车轻微的晃动车内很安静,伏案而坐的少女轻闭眼眸,脑中萦绕着永寿宫那母子的对话…… “姜家早已有谋逆之心,养谋士,乱朝纲,自皇上登基以来,处处受限制,姜氏一族早该剿灭。”
盛德太后看着有些肃然的少女,严肃的说道:“百里家是哀家的母族亦然是皇上的母族,姜氏怎能比?”
百里卿梧轻然一笑,“姜氏养谋士,乱朝纲的证据确凿,皇上才在一夜之间连根拔起吗?”
元宗帝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那低眸的少女,沉声,“闺中女子怎知朝堂之事,这是朕的江山,朕要谁亡,便要谁亡。”
“皇上说的极是,想来父亲去御书房也与皇上说清楚,百里家已经有一位太后娘娘坐镇后宫,百里家的姑娘不会入宫。”
百里卿梧说的不缓不慢,眼眸中隐隐掩饰的煞气差点要夺眶而出。
“朕已允诺太傅,只要表妹拒绝进宫,谁也为难不了表妹。”
盛德太后看着几乎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皇上,脸色阴沉,在看着不争气的百里卿梧,更是气急。
“天色已晚,臣女告退。”
百里卿梧缓缓睁开眸子,深幽沉静的眸子动了动,姜氏牵扯的不单单是一个姜家,然而惨死的只是姜家满门,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在天威前,占据朝堂半边天的皇后一族又怎样?
打下这大燕江山又怎样?
她始终忘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马车的摇晃声,让少女又重新闭上双眸,一侧坐着的岚锦看着睁开眼睛又闭上的主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总感觉某些事情要不一样了,但是具体什么事情她又说不出来。
一路无言的主仆两人直到外面响起喧哗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
“姜家狗,以往不是挺嚣张的吗,怎的如今姜家倒下,活的连一条狗的不如啊。”
嚣张的声音落下,接着便是齐声轰笑。
“就是啊,怎么还在这满福楼前啃着狗都不吃的馊馒头啊。”
为首的男子一脚踩在匍匐地上少年的背上,微微弯曲身体,脚扭转用力,下一刻,地面上的少年整个身体都趴在地面上,嘴里还没有咀嚼烂的馒头渣子吐了出来。
“姚屹,只要今日你从小爷***爬过,小爷今日就放过你,还给你吃上一顿好吃的,如若不然,今夜小爷玩死你。”
岚锦撩起帘子看着有着帝京霸王之称的荣王府世子爷,侧头对着百里卿梧说道:“小姐,是荣王府的世子爷。”
百里卿梧沉静的看着那帘子外的场景,姚屹,许是大哥早就知晓姜家将面临的是什么,在几月前就把这个少年给逐出姜家,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姚屹已经离开帝京…… 如今姜家覆灭,这个曾经姜珩大将军身边的得力小将谁不想踩上一脚?
岚锦看着挡着去路的人墙,想下车去说一说,但是看着几乎全是男子,若是下马车,对自家姑娘声誉不好,她干着急的看着百里卿梧,“小姐,要不在等一等?”
说话间,百里卿梧已经弯腰起身,岚锦看着已经走出马车的身影往帘子外一看,紧张的跟了下去。
满福楼前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待走进看清楚,前面都是身着锦衣奢华的世家公子,也有围着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百里卿梧不缓不慢的往那边走去。
啪!
一人抓起匍匐在地姚屹的头,荣王府的世子一手打上去,“还敢瞪小爷,小爷告诉你,现在你这狗命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让你钻胯都是看得起你,少给老子露出一副高姿态,姜家都覆灭了,你连条狗都不算。”
接着,就是众人起哄。
“钻!
钻!
钻!
……” “快钻啊,这么没种的吗?”
有人起哄的说道。
荣王世子双腿一站,掀起衣袍脸上全是冷笑,他早就看不过姚屹,比他小没他身份,却处处比他强,当初朝堂还到处是姜家影子时,他不敢弄姚屹,如今,呵呵…… “来,今夜就让小爷我瞧瞧,姜家养出来的狗是软的,还是硬的!”
荣王世子说着就给扯着姚屹头的人一个眼神。
下一刻,那人扯着姚屹的头便是往荣王世子拖去,蓬头垢面的少年想反抗,奈何全身无力,只剩下那双猩红的眼睛,拖至到荣王世子前,那人便松手。
接着,众人起身,“钻啊!
姚屹你钻啊……!”
荣王世子看着那匍匐在他面前的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冷声一笑,说道:“不钻,劳资跨过行了吧。”
说着,荣王世子弯身看着那猩红的双眼,轻笑,“今晚有的玩的,不着急。”
说完直起身子,正打算从姚屹头上跨过,听到一道清凉的声音。
“世子爷还真是好兴致。”
听着这道些风轻云淡的声音,荣王府世子燕宸看向来人,愣了愣,随即想到今日从宫中传出来消息,收了收手,带着一丝轻蔑的看着百里卿梧,说道:“怎么,百里七小姐是要来一个美人救怂货的桥段?”
百里卿梧笑了笑,“怎么,荣王府的世子爷只会欺软怕硬?”
“你是不是觉得荣王府就怕了你百里府?”
燕宸冷哼一声,看着已经走进的百里卿梧,意味不明的打量着穿着大裘的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看着燕宸,“怕不怕只有荣王知晓,倒是世子今日这般高调的在这条街上拦了我的去路,是几个意思?”
燕宸看着百里卿梧同样盯着他看,那阴冷的眼神让他往后退了一步,这种感觉,像是猛兽打量猎物,那种阴冷之气缠绕他身。
只是一想到只是区区一个小女子,他脸上的笑容更甚,“那百里小姐想几个意思?”
砰!
燕宸脑门心正中一击,连连后退几步,他轻嘶一口气,待看清来人双眸紧眯, “你这王八羔子,想和我妹妹几个意思啊?”
百里棠手里随意抛着指拇大小的石子,看着那正揉着脑门心的燕宸,意味深长的说道。
“百里棠!”
咬牙切齿的就是往百里棠冲去……
看着燕宸的身影飞近,百里棠猛烈挥拳,巨力相撞,砰然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了几步。
百里棠揉着拳头,邪笑的看着燕宸浓烈狠意的眼神,笑着说道:“看看你这个眼神,不服就来打,别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
“百里棠你别太嚣张!”
燕宸直直的看着那一脸没有把他放眼里的百里棠,“你可知你在管什么闲事,这人是姜家养的余孽,姜家的人全部被皇上剿灭,怎的此人还活着?
难道不是在预谋什么?
本世子劝你百里家还是别管这事,不然,皇上追究下来,还真是不好说。”
“那为何皇上没有追究,你荣王府就先行问罪了?
难道皇权在你荣王府前还要低下一等?”
少女清凉的声音让燕宸面色微冷,他看着神色淡淡的少女立即呵斥,“你闭嘴!”
谁敢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姜家一事风波本就未平,谁会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燕宸就算在意气用事,也不会拿荣王府来开玩笑。
“闭嘴?”
百里卿梧双眼弯弯,轻言道:“从始至终,我都只说过荣王世子挡了我回府的去路,然而,荣王世子在说什么?”
“姜家余孽?”
少女说着,嘴角轻轻一勾,清凉的眸子中好似勾起一股力量,缓慢而有力,:“他是姜家人?
又为何还活在这人世?
你是在质疑当今帝王对姜家谋逆的余孽处理不当?”
“你!”
燕宸双手紧握,他竟回答不上半句,如若这般,皇帝都没有追究,他却在这里死死的抓着姚屹不放,那就是在质疑当今帝王的权威,若是就这般放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姚屹,他心中又不爽极了,这该死的百里府什么时候这么喜多管闲事了…… “所以,还请荣王府世子爷给本小姐让个道。”
百里卿梧轻描淡写的说着,淡淡的目光正是对上那少年猩红的眼睛。
在场的人似知道百里卿梧言外之意时,都纷纷与燕宸拉开一些距离,开玩笑,涉及到皇权的事情,他们还真不敢占身。
燕宸恶狠狠的瞪着百里卿梧两兄妹,百里家真是犹如一根钉妨碍了这京中许多氏族的路,偏偏后宫有位太后坐镇,他们奈何不得。
百里卿梧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被挟持住的少年,就转身往马车走去,百里棠亦然看了一眼燕宸,然后朝着那拥堵的街道大声道:“都让让,热闹看完了该干嘛干嘛。”
果然,人群中看热闹的纷纷让道,马车在经过百里棠身边时,从车内传出一道细小的声音,让百里棠面色一僵。
“二哥,把人带回府。”
马车在人声鼎沸中消失,百里棠也随着人群不知去了何处,那满身污垢的少年被荣王世子带去旮旯之地往死里打了一顿,待百里棠出现时,少年仅剩一口气。
百里府大厅中。
主位之上的百里沐与老夫人肃立而坐,眉间满是愁意,自百里卿梧进宫后,百里沐回府得知,就提心吊胆,百里卿梧和太后从小亲近,平日中只要太后微微的哄着百里卿梧凡事都会相应。
此番,百里沐生怕小女儿听了太后的话语会进宫…… 气氛正是僵硬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位丫头声音,“七小姐回来啦。”
百里沐起身,大步跨到大厅**相迎,百里卿梧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百里沐眼中焦急的神色,会意,随即福身,“回府的路上耽搁了一两刻,让爹爹久等了。”
“怎么样,梧儿,太后与你说什么了?”
听着百里沐担心的语气,百里卿梧微微一笑,“太后让女儿进宫,可是皇上不喜女儿进宫,所以,为了皇上不记恨百里府,女儿没有答应太后的要求。”
百里卿梧的一段话说完,百里沐的心从开始的提起到后面的放下,才安心的落坐在主位上,朝着老夫人点了点头,嘴角也掀开不少,“那便好,那便好。”
连说两句便好,只要百里家的女儿不占上皇室,百里家便会安然无事。
百里卿梧落座在陈氏的身边,眼神时不时的往大厅正门望去,也不知百里棠会不会把姚屹带回府。
…… 帝京最是繁华之地非江京阁莫属,大燕国文运昌盛,然,江京阁把大燕国的繁荣昌盛展现的淋漓尽致,也展现出了只有天子脚下才会有的奢丽华贵。
江京阁占地几乎与京中权贵府邸那般大,远远看着只有一座四五层的高大阁楼,近看却是一栋栋的阁楼相接连贯。
阁楼中几乎打开窗便能一览帝京相接的春江,灯宴美景全收入眼底。
这酒楼是达官贵人的首选,今晚江京阁的雅间中亦是贵宾如云。
在江京阁最高层的一间宽大的房中,浓烈的血腥味充刺着屋中所有人的感官,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四肢被钢钉钉入墙面之上,垂着脑袋不知死活,四肢滴落的血珠强劲的滴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让这温暖如春的房中有着诡异的感觉。
一身青衣的齐越凑近垂着脑袋的黑衣人,过了片刻,齐越直起身子,朝着房中另一侧拱手恭敬的说道:“主子,是元宗帝的人。”
看着虎皮大椅上手撑脑袋垂眸的紫衣少年,齐越自觉的低下头。
随后只见紫衣少年懒散拿起身旁案几上的钢钉,墨玉般的眼眸慵懒闲适,他看着手中尖锐的钢钉,薄唇轻扯,好似一位邪肆狂狷的公子。
却是在下一刻,紫色身影如鬼魅的速度闪至钉在墙壁上黑衣人面前。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穿刺着这宽大的房中,屋中站立之人一瞬不瞬垂眸看地,大气不敢出。
紫衣少年手中的钢钉此刻正中黑衣男人的眉心,黑衣男人的瞳孔中还有惊魂未定,从眉心沁出的鲜血慢慢染红了他的眼,也对近在咫尺少年妖冶非常的脸越来越模糊。
,这时,紫衣少年扯着的薄唇稍稍收拢,深不可测的眼眸此时看着让人倍感危险。
齐越见着主子手上染上几滴鲜血,上前双手递着锦帕,“主子,黎柔来信要求脱离元宗帝。”
少年接过锦帕,优雅的擦拭手上的血迹,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齐越,似乎想到某件趣事,少年的嘴角才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他说:“告诉元宗帝,本王下月班师回朝。”

百里棠请百里卿梧去二房东苑时,是第二日的晌午,比百里卿梧预料的还要早。
还未有走进东苑一偏僻的院落,药草味便有些刺鼻,百里卿梧眉梢一拧,那个荣王府的世子不会吃亏,果然还是动了姚屹。
“小姐,二公子把那人带回府时只剩一口气,不知能不能缓过来。”
岚锦在百里卿梧身侧小心翼翼的说着,还偷偷打量一下百里卿梧的神色。
“嗯。”
百里卿梧只是轻轻回应一声,脚步明显加快。
岚锦也紧跟随,看着自家小姐有些着急的模样,心中颇为好奇,姚屹是姜家养出来的人,性格孤僻,尽管姜家还是那个占据朝堂半边天的姜家时,姚小将军也只在姜家的营地中,在她记忆中,自己小姐好像应该不认识这姚屹才对啊。
只是,此刻怎么感觉很是熟悉的样子……?
刚踏进院落中,萧条的院中以为小厮在熬药,看着百里卿梧走进来,明显也是一愣,随即想着二公子还在那屋中,便起身,“七小姐,二公子在里屋哩。”
百里卿梧微微颔首,直接往屋中走去。
岚锦看了一眼站起身的小厮,很有眼力的走上前,说道:“你去忙你的,我来熬药。”
小厮见状,挠了挠头,说道:“那就多谢岚锦姐姐。”
岚锦只是朝着小厮挥挥手,然后看着已经推门而入的百里卿梧,竖着耳朵想听听屋中有啥动静。
吱呀!
随着开门的声音,正是慵懒在太师椅上打盹的百里棠瞬间站起身,看向门前的人,吐出一口浊气,没好气的说道:“是卿梧啊,我还以为是你二叔呢,你二哥真是惨,做梦都被你二叔揍。”
说着,又懒散的靠在太师椅上,双眸闭上。
百里卿梧只是淡淡的看了一样百里棠,便往那床榻边走去,刚刚踏出两步,便听到百里棠的声音,“不给二哥一个解释,这小子活不过明日。”
百里卿梧脚步顿住,淡淡一笑,便在百里棠身侧的太师椅上落坐,侧头打量着这百里家最桀骜不驯的二公子。
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性格和模样都如那烈日般灼目,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平日一副纨绔模样,眼神却是冷漠的很,这般少年,定然是冷漠又恶劣的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哥日后定是会得到好报的。”
听着百里卿梧这般敷衍的话语,百里棠睁开眼眸,半眯着看着有些陌生的百里卿梧,冷笑一声,“知晓姚屹是何人?
我们家不许女儿们与皇室占上关系,却也不准百里家的女儿与罪臣养出来的人有任何瓜葛。”
果然,百里卿梧在听到罪臣二字时,幽静的眸子瞬间深沉不少,她轻言,“二哥慎言。”
说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床榻上还在昏迷的姚屹,“百里家在如何的低调,后宫依旧有着太后,而父亲之所以对皇室避之不及,难道不是为了护着百里家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
“今有太后是百里氏,那么,太后不在是百里氏,二哥会觉得帝京的百里家在这氏族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闻言,百里棠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前面好似第一次见的百里卿梧。
“最是无情帝王家,对手足尚且能杀而快之,更何况我们这浅薄的表亲关系。”
百里卿梧说着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诉说,“姜家在帝京的消失,给了无数势力崛起的机会。”
“既然有无数势力崛起,那么帝京定然会再次换血,而皇宫那位掌权者会再次洗牌,让这帝京全部安上他元宗帝的棋子。”
“你的意思是……”百里棠神色一凛,“如果太后哪一日仙逝,百里家便是元宗帝第一个要换的血?”
“没有不可能、百里家是当初助元宗帝夺位的背后第一氏族。”
百里卿梧眼神有些凉薄,说出的话亦然有几丝杀气,“哪一位帝王会喜见当初他为了帝王位到处求着助他一臂之力的氏族?”
“对待结发妻子的母族尚且满门诛连,更何况……” “百里家是元宗帝控制不住的氏族。”
待百里棠回神时,百里卿梧已经坐在床榻旁边的凳子上,他问道:“这也是我们百里家书香门第却又让大哥当武将的原因吧。”
“是啊。”
百里卿梧一声轻叹,“这也是为何父亲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只是太傅的原因。”
“那……这姚屹你想做什么?”
百里棠脑中好似瞬间看透一般,起身走到床榻边,双手环胸笑着说道:“这颗棋子好像,只能让皇帝更反感百里家吧。”
“这次太后为了欺压柔妃连百里府都能利用,用一个姚屹膈应一下那母子俩怎么了?”
她意味不明的说着。
“这次荣王府也掺合进来。”
百里棠在说道荣王府时,眼中那讥意很是明显。
“除了那荣王老狐狸,燕宸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百里卿梧轻轻的摸了一下姚屹的额头,便起身,“刚刚三姐的丫头让我去一趟三姐的院子,我该去了。”
百里棠对着她摆了摆手,“我会让人照顾好这小子。”
百里卿梧福着身子,然后走出房门,百里棠看着那一抹素锦的身影消失不见,眼中凝重不少,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变得这般心思沉重的?
…… 皇宫。
御书房。
诺大的宫殿中除了偶尔朱砂笔在羊皮纸上画动声,寂静无声。
一位小太监双手供着折子,脚步很快的走进大殿,在大殿**跪地,尖锐声音在这空荡的宫殿中回音无数,“陛下,北疆八百里加急密函。”
果然,听闻北疆,元宗帝面色微冷,钱公公大气不敢出,走至小太监面前双手接过密函,往御桌走去。
元宗帝拿过密函,看着密函上的内容,剑眉一挑。
下一刻,手中的密函瞬间摔至大殿**。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大殿中的太监宫娥瞬间跪地,生怕殃及自己。
钱城又重新拾起密函,弯腰说道:“皇上息怒。”
“息怒?”
元宗帝沉着双眼,“裕亲王离开北疆为何没有任何消息!
朕养的那些暗卫在北疆有做何为?”
钱诚这下把头低的更低,裕亲王,太祖皇帝最小的儿子。
自先皇继位以后,封太祖皇最小的儿子裕亲王,在遣去北疆之时才五岁,先皇在位时,让北疆城主把裕亲王养成一个废人,哪知裕亲王七岁时从北疆城主手中夺权,夺权以后,以凶残的手段让北疆各地臣服与年仅七岁的裕亲王手下。
北疆的兵权陆陆续续也被裕亲王握在手中,自此以后,北疆战事,全全由裕亲王做主,这些年来听闻北疆战神裕亲王,战无不胜,北疆地界的蛮夷人年年进贡。
也正因为这般,北疆地带的兵力都落在裕亲王的手中,先皇在世时心有忌惮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用权力压制没有圣旨裕亲王不得回帝京。
只是,此番裕亲王没有旨意就回帝京不知意欲何为,当年先皇都忌惮的人,陛下可能…… 果然,下一刻, 便听到平日中温文儒雅的年轻帝王咬牙切齿的声音。
“传旨下去,月初、裕亲王将班师回朝。”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