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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不候:穆少,你够了

深情不候:穆少,你够了

子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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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从小到大,只爱过穆彦成这一个男人可就是这个男人,眼里心里只有乔家的养女,在他看来,乔语不过是个不择手段心机狠毒的女人乔语已经不记得,她破茧重生究竟是为了继续爱穆彦成还是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偏偏在这时,穆彦成要死了他的遗言只有一句:“乔语是我的妻子”

来源:追书云   主角: 乔语穆彦成   时间:2022-05-08 08:23:51

小说介绍

乔语穆彦成《深情不候:穆少,你够了》讲的是乔语从小到大,只爱过穆彦成这一个男人可就是这个男人,眼里心里只有乔家的养女,在他看来,乔语不过是个不择手段心机狠毒的女人乔语已经不记得,她破茧重生究竟是为了继续爱穆彦成还是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偏偏在这时,穆彦成要死了他的遗言只有一句:"乔语是我的妻子"

第1章

精彩节选


穆家大宅内,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字,屋里的气氛却是压抑到了极点。
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礼服,快步走到新娘面前,狠狠攥住她的双肩,逼视着她,面色铁青地质问:“说!
为什么薇薇还活着!”
乔语被他眼底的疯狂刺痛,面带冷漠反唇相讥:“大概是她不想死,还留着口气好回来喝我们的喜酒!”
“啪!”
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来,乔语一下子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处传来刺骨的疼,却不如心底的疼。
她缓缓抬起头,仰着红肿的脸看着穆彦成,一字一顿地问:“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就因为乔薇澜胡说八道几句!穆彦成,你这样对待你的新婚妻子,合适吗?”
穆彦成的双眼像要喷出火来,指着她质问:“你是怎么嫁给我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乔语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婚纱,才仰头看着穆彦成,“我当然清楚!
是你母亲亲自登门,去我们家求亲!
今天我们两家大宴宾客!
你亲手把婚戒给我戴上!
明媒正娶把我娶回来的!”
穆彦成怒极反笑,“如果不是当年你伪造病历,逼走了薇薇,又在我酒里面动了手脚爬上我的床,还故意让媒体来曝光,我会娶你吗?”
乔语的狠狠攥住双拳,掌心被指甲刺痛,却依旧倔强地微笑着说:“你曾经说过,凡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不管怎么样,总之,现在我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就是要和你朝夕相对、共度余生,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
穆彦成冷笑着重复了一遍,猛地把乔语推倒在沙发上。
“不要!
穆彦成!
不要!”
“不要?
什么不要?
不是你一口一个已经是穆太太?
不是你口口声声要跟我生儿育女?”
乔语的哭泣求饶反而换来更狠的折磨,乔语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这下如你所愿了吧?
穆太太!
可惜,别的你就不用妄想了!”
穆彦成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面无比讥讽厌恶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片刻之后,屋里所有的灯光骤然大亮,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骤然惊醒蜷缩在沙发上的乔语,她慌乱地拉扯着自己被扯破的衣服,试图掩盖那一身的狼狈。
乔语慌乱地看着屋里站了四个陌生男人,只能死死抱住胸口,惶然地问:“你们……你们要干嘛?”
并没有人回答她,只是其中一个男人拿了一盒药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乔语愣了下,看清上面的字,才明白这是什么。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穆彦成说别的不必妄想——他根本就不会让自己生下他的孩子!
看这个阵势,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乔语颤抖着手把药一口吞下,然后抹了把唇边的水渍,冷冷地说:“我吃了,你们可以去复命了。”
“穆总吩咐过,十二小时内,我们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乔小姐。”
“难道他还怕我再把药吐出来?”
那些人都不说话,各自选了个位置站好,把她围在正中间,四双眼睛紧紧盯着她,毫不避讳。
耻辱感一阵阵地涌上来,像要把她淹没。
乔语四处看了一圈儿,一把扯下餐桌上的垫布把自己紧紧裹住。
那些人倒也不阻止,只是冷眼盯着她。
乔语蜷缩成一团坐在沙发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间。
她浑身都疼,却比不上心底的疼。
穆彦成一直不喜欢她,她从来都知道。
他喜欢的是自己的妹妹,穆家的养女乔薇澜。
多年前穆彦成曾经被人绑架,乔薇澜奋不顾身相救差点死掉,还在脸上落了疤痕,后来还做了好多次手术才看不到明显的伤疤。
穆彦成从那之后对乔薇澜便细心呵护,等她刚满了十八岁,就郑重其事地去乔家求婚。
可是谁也没想到,乔薇澜婚却被查出癌症,然后跑掉了。
穆彦成四处寻找无果,便一次次去乔家找线索,一直不肯放弃。
直到上个月乔薇澜生日,乔语找穆彦成给可能已经离世的乔薇澜过生日。
可事后,两人却一起睡到了酒店里,还被记者围堵,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穆家老爷子一锤定音,让穆彦成娶了乔语。
可是偏偏,就在婚礼这天,乔薇澜不止回来了,还对着戚寒哭诉乔语两年前在她的病历上动了手脚,逼迫她离家出走。
乔语回想起这些往事,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她是爱穆彦成,可穆彦成一直喜欢乔薇澜。
自己虽然难过,甚至公开说过要和乔薇澜抢穆彦成,却根本没有用过任何阴私的手段。
乔语从小被娇惯养成了张扬的性格和直来直去的脾气,根本不屑用那些低三下四的手段。
乔语想了整整一夜,也没想明白当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窗外露出微白,她起身想去卫生间,却被拦住。
“乔小姐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我要方便一下!”
对方又恢复了雕塑状态,但是都挡在她面前,显然是不允许她去。
乔语又气又羞,她长了二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是她也明白,这些人不过是听穆彦成的吩咐,和他们争论也没有任何用。
乔语不得不硬生生地忍着,直到穆彦成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穆彦成换了一身衣服,一靠近,就带来一股淡淡地淡淡地玫瑰与茉莉花混合的奇妙香气。
那是乔薇澜一直用的香水味儿。
他这一整夜都去哪里了不言而喻。
心口传来窒息般地疼痛,乔语红着眼眶死死盯着他。
穆彦成挥了挥手,保镖们退了出去。
昨天,穆彦成见到乔薇澜,大喜之后便是大怒。
因为乔薇澜告诉他是乔语母女安排她去体检,然后告诉她得了癌症。
乔薇澜不想拖累穆彦成,只身远走。
这么久过去身体却没任何得病迹象,又去复查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病!
她还以为当年的事情只是误诊,谁知回来就撞到穆彦成和乔语的婚礼!
穆彦成对乔薇澜的话深信不疑,对乔语自然恨之入骨。
他恨乔语和乔家装模作样,明明是他们逼走了乔薇澜,却还假意帮他寻找,却趁机把乔语硬塞给他!
此刻,他看着乔语的脸便觉得深深厌恶。
“我给了你一整晚的时间思考,你有没有什么解释?”

乔语一把推开他,自己往卫生间冲去。
片刻之后出来,看到穆彦成站在卫生间门口。
乔语红着眼眶瞪着他,“怎么?
你还怕我去把药吐出来?”
穆彦成冷冷地说:“已经吸收,你吐不出来的。
不要转移话题,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解释,” 乔语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解释,你会信吗?
再说,我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穆彦成冷笑一声,“我不信你,原因是什么?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乔语顿时语塞。
从小她为了吸引穆彦成的注意,可谓花样儿百出。
只是那时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示好什么是喜欢,只觉得看到他对乔薇澜好就不高兴,特别是乔薇澜人前人后两张脸,更让她讨厌到了骨子里,就更是变着花样儿捉弄乔薇澜。
在穆彦成看来,自然就是她一贯骄横跋扈,仗着自己是亲生的,欺负那个被领养的妹妹。
乔语咬了咬嘴唇,反问道:“两年前我不过刚刚考上医科大,哪里来的本事能让乔薇澜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她会信我的吗?”
“你自然没有那个本事,可是乔家有。”
“乔薇澜她一个路边快饿死的小乞丐!
被我爸捡回家,锦衣玉食地养了十几年!
就是为了一朝一日让她觉得自己得了绝症快死了?”
乔语抬手擦着眼泪一阵狂笑,“就算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为什么不来找你,而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穆彦成的脸色铁青,“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这样,那就当面说清楚!”
穆彦成转身朝外走去,乔语在他身后大叫:“本来就该说清楚!”
她匆匆换了身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冲了出去,看到穆彦成的车停在门口,正要上去,却被保镖拦住。
“穆总吩咐过,请乔小姐坐后面的车。”
乔语忍了又忍,才低着头匆匆走到后面那辆车上去。
她一上车司机就发动了车子,反而超过了穆彦成的车。
两辆车并行的时候,穆彦成那辆车的车窗突然放了下来,乔语一眼便看到乔薇澜的坐在里面,头靠在穆彦成的肩膀上,笑靥如花。
“停车!”
乔语猛地大叫一声,司机根本没有理她,乔语径直一把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好在车子也是刚刚起步,速度不快,乔语却还是重重摔到了地上滚了一圈儿,险些被穆彦成的车压到。
乔语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车门边上,一把拉开车门,指着乔薇澜大吼一声:“你给我下去!”
“姐姐……你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
乔薇澜从车里探出头来,嘴里说着关切的话,脸上却是十足的讽刺,“你这样回家,妈妈会担心你的……贱人!”
最后那两个字,她没有发出声,只是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但近在咫尺的乔语却看得极清楚,抬手便去拉她。
那是穆彦成的车,她新婚丈夫的车!
她都不可以乘坐!
这女人却耀武扬威地端坐其上!
还一面假惺惺一面骂她!
“啊!”
指尖还没碰到乔薇澜的衣服,就听到她惊恐地叫了一声,然后就从车里摔了下来,摔在地上!
乔语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诬陷了!
她索性不发一言地抬脚就朝趴在地上的乔薇澜踹去!
一脚、两脚!
“住手!”
随着一声怒吼,乔语就被穆彦成一脚给踹倒了!
他从另一侧下车,耽搁了几秒钟,刚一绕过来便看到乔语狠狠地踢着乔薇澜!
盛怒之下的这一脚,乔语挨了个实在!
她趴在地上,手肘手臂都摔得生疼,却都比不上肋间传来的隐痛,一呼一吸,都疼得直冒冷汗。
“薇薇,你没事吧?”
穆彦成满脸心疼,弯腰去抱乔薇澜,一举一动都极其小心。
乔薇澜和乔语本来是并排爬在地上,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被穆彦成视若珍宝地抱了起来。
乔语疼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趴在尘埃里眼睁睁地看着乔薇澜对她投来得意洋洋的眼神!
“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很疼……哎呀……”乔薇澜装腔作势地带上了哭腔,无力地靠在穆彦成怀里,“姐姐会跟我道歉的!
你不要生她的气!”
“道歉!”
穆彦成怒意难消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乔语。
乔语咳了几声,艰难地用胳膊支起上半身,怒视着乔薇澜,“对不起……我没能多踹几脚!
直接踹死你!”
“找死!”
穆彦成果然被激怒,又抬脚踹了过来,却被人一下子给撞开了!
“穆彦成!
你在做什么?
你就是这么对我女儿的?”
“妈!”
看清楚一下子扑到自己身边的人,乔语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从昨天就积攒的一切委屈,都一齐涌了上来。
苏言看到女儿这样,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她身材瘦小,好不容易才把乔语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一旁始终抱着乔薇澜的穆彦成,被气得浑身发抖!
“穆彦成!
你才把我女儿娶回家,就这样对她!”
穆彦成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女儿,都做了什么!
你们全家又是怎么对待薇薇的!”
“我们怎么了?
把个快饿死的小乞丐养大,还养出仇来了?”
苏言直接瞪着乔薇澜,“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乔薇澜带着颤音叫了声:“妈……” “不要叫我!
我这辈子只生过一个孩子!
我只有小语这一个女儿!”
“妈……对不起……求您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一直都不喜欢……可我真的好想有个自己的家啊!
我从小就努力……我答应您的事情都做到了啊!
当初您让我离开我就走了,昨天我只是想偷偷看一眼他穿礼服是什么样子……” 乔薇澜哭着挣脱穆彦成的怀抱,直接跪倒在地去抱苏言的大腿,哭得凄惨伤心至极。
“我是不喜欢你!
从来就没喜欢过!”
苏言朝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但是我可没逼你走过!
我们家做事明明白白,做过的,不会不认,没做过的,谁也别想赖在我们头上!”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穆彦成把痛哭着的乔薇澜扶了起来,“不要求她!
你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有个疼你爱你的家而已,我给你。”

乔语闻言,肝胆俱裂,大吼一声:“穆彦成!
你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在这里闹像什么样子!
大家都回去再说!”
一直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的周洁芸这会儿才出声说,“我们两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别哭了,我让人去给你拿点冰块冷敷下眼睛,不然待会儿要肿了。
再检查下有没有被踢伤……” 穆彦成看了继母一眼,抱着乔薇澜一面安慰一面大步走回去。
“不许她进去……” 乔语也要冲进去,被母亲拉住了。
苏言见女儿一迈步就疼得倒抽冷气,心疼不已。
“你慢慢走,伤到哪里了?
别急,有妈在这儿,谁也别想欺负你!”
“妈……” 乔语哭得说不出话来。
苏言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听说昨天在婚礼上,乔薇澜出现了,穆彦成却没声张,趁着大家都没发现直接让人把她给接走了,还把消息给瞒住了。
我是今天才听到风声,就马上赶来了。”
乔语擦了擦眼泪,“我也是婚礼仪式刚结束就知道了。
我去找穆彦成,就听到乔薇澜在那里胡说八道,穆彦成根本不信我的解释,直接让人把我送回来了,晚上他才回来。”
怪不得,婚宴上女儿女婿都没出现。
当时穆家给出的解释是俩人在婚礼上喝得那杯交杯酒度数太高,喝醉了。
乔语一点儿酒量都没有,婚礼前就说过要悄悄把酒换成白开水。
但婚庆公司说忙中出错,忘记了。
穆家人私底下悄悄告诉苏言,说乔语下台换敬酒服的时候就抱着穆彦成不松手,还吐了穆彦成一身。
苏言信以为真。
女儿苦恋穆彦成多年,只喝过三次酒,就醉过三次,每次都与他有关。
直到今天才听说根本不是这样,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半路上遇到了穆彦成的继母。
从门口到屋里这段路,苏言一直在问昨晚新婚之夜是怎么度过的,但乔语却不敢提自己昨晚经历了什么,只好含混带过。
苏言看到女儿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皱紧了眉头。
这不像是缠绵恩爱造成的,倒像是有意虐待。
乔语注意到母亲的目光,慌乱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母女俩回到屋里时,穆彦成已经把乔薇澜横着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帮她检查着。
刚才她从车里摔下去,分明是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的,车又没多高,还用手撑了一下,根本就没受伤。
乔语踹那两脚,反而让她真的有些疼。
乔薇澜自然不会放过,穆彦成的手刚刚挨到她的后背,她就大声叫疼,随即目光朝他身后一看,马上又瑟缩着说:“没关系,我不疼!”
这么明显的前后不一,无非是在彰显她有多怕苏言和乔语。
乔语的性格完全随了母亲,两人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见乔薇澜这么惺惺作态,加上心疼女儿,苏言顿时爆发了!
她立即冲过去,一把把乔薇澜从沙发上给掀到地上。
“有伤就去医院!
我女儿被踹成那样都还站着!
你在她家里有什么资格躺在这儿!”
穆彦成没来得及阻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乔薇澜滚下来的时候头撞在了茶几的尖角上,一言不发地就晕了过去!
“啊!
流血了!”
周洁芸失声叫了出来,乔语才看到乔薇澜的额头上,真的缓缓流下鲜血。
穆彦成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乔语赶紧把母亲护到了身后。
穆彦成却抢先抱起乔薇澜朝外面冲去。
“走,我们也去医院!”
周洁芸倒是反应了过来,拉着乔语她们就追了出去。
等她们赶到,穆彦成已经抱着乔薇澜冲进了急诊室。
做了各项检查,医生们又详细询问了乔薇澜受伤的经过,判断她头部受到撞击引起脑震荡,需要过段时间才能醒来。
乔薇澜被安置到了病房里观察,乔语和苏言也跟着上楼站在了病房门外。
“妈,她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
“别怕!
了不起,我给她偿命!”
苏言板着脸。
她也没想到乔薇澜会受伤昏迷,但是她害的自己女儿新婚之际就不得安宁,苏言并不后悔。
只是这话听在穆彦成耳朵里,那就成了苏言母女心狠手辣,有恃无恐的实证!
他压抑多时的怒火喷涌而出,大步走了出来。
乔语一看他的脸色,就慌了,不顾一切地把他拉开。
“穆彦成,我妈不是故意的!”
她把穆彦成拖到走廊尽头,压低了声音,“这里是公共场合,咱们俩的婚事一波三折,现在还有不少媒体盯着!”
穆彦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
乔语的心又被狠狠地扎了一刀,只要乔薇澜回来了,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颤抖着嘴唇说:“如果我愿意和你离婚呢?”
穆彦成的目光和声音都冷到了极点,“你以为,你还有选择?”
乔语攥紧了手指,“是!
我没得选!
但是你不是一直觉得乔薇澜特别善良?
那么被她破坏的婚姻和我主动要求结束的婚姻有区别吗?
难道你想她一辈子良心不安?”
穆彦成果然就露出由于之色。
乔语的心里疼到极点。
他对乔薇澜就是这么无条件的信任!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就……”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病房方向又传来一声尖叫!
穆彦成脸色一变,狠狠地推开乔语冲了过去!
乔语本来就有伤,撞在墙上疼得她眼睛直冒金星。
缓了一下,她才追了上去。
是不是乔薇澜醒来了,妈妈护女心切,没忍住又和她发生了冲突?
现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她们母女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她还是先带妈妈离开,等爸爸回来再说。
爸爸早就该去外地出差,因为她要出嫁一直拖着,昨天婚宴结束后连夜就出国了。
乔语思索间已经跑回了病房门口,却看到穆彦成脸色难看地站在窗户边上转头看着自己。
而刚才发出叫声的周洁芸,捂着嘴瘫坐在一旁,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听到她的脚步声,才缓缓转头,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她。
病床上,乔薇澜依旧躺在那里,和之前一模一样。
乔语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你……你妈妈……跳楼了!”
周洁芸哆哆嗦嗦地指着窗外,“她……她……” “胡说!”
乔语尖叫着冲到窗户旁边,撞到穆彦成身上,穆彦成皱着眉扶了她一把。
乔语扑到窗台上。
窗台极高,她拼命踮起脚尖才能探头出去。
只看了一眼,整个人浑身的血液都朝头上用去!
“救人!
医生!
救人啊!”
乔语疯狂地一面大叫着一面从病房里冲出去。

“有人坠楼,后侧小花园。”
穆彦成从她身后追出来,被惊呆的医护人员才赶紧跟着往电梯跑。
乔语拼命地拍打着电梯按键和电梯门,被穆彦成拉开。
她转头就从楼梯冲了下去。
“我们乘电梯。”
电梯门却恰好开了,穆彦成招呼了一声,带着医生一起进去。
等到他们赶到坠楼点的时候,乔语果然还没有到。
但也只过了几秒钟,就看到乔语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脚上的高跟鞋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
“救人啊!
医生!
救人啊!”
苏言还面朝天空被卡在一丛灌木从里,周围不少被撞断的小树枝。
乔语只看了一眼,看到她耳朵嘴巴里都流出血迹,胳膊和腿都以格外古怪的角度扭曲着,失声痛哭。
“不要过去!”
穆彦成一把拉住她,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别给医生添乱!”
“你放手!
放开我!
我要看我妈!”
乔语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穆彦成沉着脸,索性把她箍在怀里,直到医生把苏言抬走才放开。
他一松手,正在拼命挣扎的乔语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立即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苏言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
乔语浑身颤抖地守在门口。
穆彦成过来后,周洁芸也找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穆彦成和继母关系一向很淡,但事发时只有她一个目击者,不得不主动开口询问。
“我……我不知道!”
周洁芸的声音都还在抖,明显还在后怕,“我和医生在门口说话……”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乔语猛然转身,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你们说了什么?”
“我就问了下医生,薇薇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说不好说,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还可能醒不来……” 周洁芸抚了抚胸口,“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你妈在屋里大叫了一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给女儿添麻烦……” 她紧紧盯着乔语,缓缓地说:“我一转头,就看到她,跳下去了!”
乔语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下子跌坐在抢救室门口。
“不对,不对!”
她用力地摇头,眼泪都被甩了出来,“乔薇澜又没死!
我妈才不会那么做!”
“或许……还有别的事儿……”周洁芸看看穆彦成,才说:“昨天婚宴上,钱太太悄悄跟我说,乔建安,在外地,有个情人,这事情,苏言应该早就知道,但是一直隐忍不发……” “不会!
不会!
你撒谎!
你胡说!”
乔语大声叫着,随即又转头紧紧贴在急救室门上,“我妈不会有事儿的!
我等她醒来,我等她醒来亲自问她!
我不信你们!
谁说的我都不信!”
穆彦成打了几个电话。
他的手下赶了过来,跟乔语一起守在抢救室门外。
穆彦成便走了。
周洁芸也走了。
乔语抱着膝盖,蜷缩在抢救室门口。
里面有任何一点动静,她就会立即爬起来朝里面张望,可是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任何消息。
只有护士出来,奔跑着急匆匆地拿了几次血,又给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乔语的眼泪一直没有干过,签字的时候笔尖颤抖到戳破了那张薄薄的纸片。
那么单薄一张纸,却是一条血淋淋的人命,妈妈的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终于被推了出来!
“她还活着!
我妈还活着!”
乔语又是笑又是哭。
她好想去拥抱一下妈咪,可是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浑身插满的管子根本不敢。
“还没过危险期。
实在是伤得太重,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的一句话就把她拉回冰冷的现实。
“没关系!
没关系!
有希望就好!
我妈知道我离不开她,她会挺过来的!
一定会!”
乔语从来不迷信。
但苏言被推到ICU病房后,她便双手合什跪在了门外。
昨夜她便觉得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难熬的夜晚,而今晚,上天便狠狠给了她更重一击!
穆彦成来过一次,见她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皱眉,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顺带叫走了他的人。
乔语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但偏偏还是有人,就是能撞入她的眼帘。
乔薇澜。
乔语分明看到她,鬼鬼祟祟躲在不远处朝这边探头探脑,见到她看到自己,就慌慌张张地想跑。
“你站住!”
乔语的腿早就跪麻了,好不容易才起身,追上去一把扯住她。
“我妈不是自杀!
是不是你害她!”
“是又怎么样?
有人信吗?”
乔薇澜的声音压得极低,却一字字钉进了乔语心里!
不等乔语有任何反应,她突然拉着乔语的手朝自己脖子上一搭!
“救命!”
乔薇澜惊恐地大叫着,但只叫出一声!
乔语的双手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又在陷害自己!
好!
那就索性真的掐死她!
掐死她!
给妈妈报仇!
脑子里轰鸣着嘶吼着只有这一个声音!
很多人跑来拉扯着她的胳膊和手,乔语却死死咬牙用力不肯松开。
直到手指传来一阵剧痛!
她才不得不松开手!
理智也渐渐回来了。
她听到穆彦成大声骂她,她看到穆彦成把乔薇澜护在怀里。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她是个杀人犯!
她刚才亲口承认是她把我妈推下去的!”
乔语崩溃地大叫,撕心裂肺。
“乔语!
你撒谎也用用脑子!
病房里的窗户那么高,你妈一个大活人,能在一两分钟内不发出任何挣扎就被薇薇扔下去?”
“警方下午都来过了,认定她就是自杀!
你刚才差点杀了薇薇!
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乔语疯狂地摇着头。
可是很快,有**来,给她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不!
不要!
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哪也不去!”
乔语拼命挣扎,发现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后又苦苦哀求。
“求你们!
别带我走!
我妈还在里面抢救!”
她扑到穆彦成面前,“穆彦成!
求求你!
让我在这里陪我妈!
我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什么都不争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只要陪着我妈!”
穆彦成神色似有松动,乔薇澜却突然捂住自己的头。
“她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你又在装什么?”
乔薇澜满脸痛苦,“我头好痛……”
穆彦成的神色猛地一变,冷着脸说:“还不把这个疯女人带走!”
“放开我!
不要!”
乔语疯狂挣扎间,分明看到刚才还满脸痛苦茫然的乔薇澜冲着她嘴唇微动,无声地说:“蠢货”!
心里一阵寒意涌来,乔语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片惨白。
灯光、墙壁、床单…… 这是什么地方?
是医院。
一个人影踩在窗下的椅子上。
“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声中,人影纵身一跃从窗口摔了下去。
乔语哭喊着被惊醒。
她晕倒在医院里,却还是被送到了拘留所。
乔语没有半点力气。
她只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两天了。
她被单独关押着。
没有人来跟她说过一句话。
失去自由的滋味已经足够煎熬,却远远抵不上她对母亲的担忧。
“乔语,有人来看你。”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蜷缩在角落里的乔语猛然抬头,看到的就是乔薇澜捂着口鼻走进来的身影。
她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乔语,笑得格外得意。
“哟,乔家大小姐,这么惨啊!
这又臭又脏,跟个街边的乞丐也没什么区别嘛!”
乔语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嘲笑,只是死死盯着她问:“我妈怎么样了?
她有没有度过危险期?
我爸回来没有?
他去医院了吗?”
“行了,别装了!
还以为你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呢!
你妈不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现在装得这么关心做什么!”
乔语死死抓住铁栏,“我妈到底怎么样了?”
乔薇澜作势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从六楼跳下去,还能怎么样?
你待在这里,还有谁会管她?
估计跟你一样,都臭了!”
“你闭嘴!”
乔语猛然从铁栏空隙伸出手去打乔薇澜,被她避开了。
“还这么冲动?
真是吃亏到死都学不聪明!”
乔薇澜笑得格外欢畅,“实话告诉你吧,我走的时候就没想过还能回来!
但是既然我现在回来了,你们全家亏欠我得,都要一样样给我还回来!
特别是你还有你那个妈!
从小你们就……” “我就知道!
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你全是装的!”
“废话!
我就是装的!
怎么样?
有本事你去揭发我啊!
看看有没有人会信!”
乔薇澜的表情狰狞,“我不会明着抢你的东西,我要你跪在地上,哭着求我送给我!”
乔语怒吼一声:“你做梦!”
乔薇澜一笑,压低了声音,“走着瞧啊!”
紧接着她突然换上一副哭腔,“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他们都告诉我说我和你是姐妹!
我们是亲人啊!
我不会看着你被关在这里的!
我一定救你出去!”
她哭声未落,穆彦成就快步走了过来。
乔语立即苦苦哀求,“穆彦成!
我妈在哪儿?
她怎么样了?
求你快告诉我!
我和你离婚!
我给她腾位置!
你告诉我我妈到底怎么样了!”
穆彦成没理她,拿了张手帕给乔薇澜擦眼泪,还轻声责备,“都说了不让你来!
这个女人狠毒得很!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乔薇澜摇摇头,“可她是我妹妹,就算我想不起来,她也是。
而且你爷爷那边……” “好了,这些事你都不要操心了。
这里空气不好,先出去休息一下。”
穆彦成等乔薇澜离开,才转身看着乔语,眼底的厌弃丝毫不加掩饰。
“穆彦成!
她在撒谎!
她没有失忆!
她……” 穆彦成打断她,“她现在,是乔建安的大女儿,比你年长半岁。
她是从小到大被宠爱长大的千金小姐,而你母亲,是个小三,趁着她母亲怀孕的时候和乔建安勾搭到一起。”
“穆彦成!
你在说什么?”
“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这些往事,都是你父亲亲口对她说的。”
乔语不敢置信地摇头,“我不信!
不可能的!”
“你们乔家,欠她一个童年。
既然你父亲愿意编造这个谎话来弥补,也算换种方式补偿。
你如果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办!”
乔语怒极反笑,“这种谎话有什么意思?
就算她失忆了!
她能一辈子不从别人嘴里听到真相?
你别告诉我,你们还告诉她她才是你穆彦成明媒正娶的妻子!”
穆彦成眸光深凝,“我真是小瞧了你,人都进来了,还能惊动老爷子,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你……什么意思?”
穆彦成转身朝外走去,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恶心。
“既然你不知死活,就如你所愿。”
穆彦成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乔语便被允许离开。
乔语一出拘留所大门,就直接被塞到了车里。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她奋力挣扎着,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我劝你省些力气吧。”
有人捂住口鼻,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妈?”
乔语愣了一下,颤抖着叫了一声。
“还是直接叫我婆母吧。”
周洁云毫不留情地冷笑一声,“你那个妈可还要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你这么叫我,我可觉得不吉利。”
乔语没有计较她的冷淡,反而心里一阵狂喜,“真的?
我妈没事?”
周洁云朝一旁坐了坐,“没死而已。”
“没关系!
只要她还在,我照顾她,她会慢慢康复的。”
周洁云嗤笑一声,“乔语,乔大小姐,我发现,你还真的是,单纯到愚蠢。”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周洁云突然收起笑容,满脸阴森地看着她。
乔语心里“咯噔”一声,“那件事跟我无关的……您当时不是也说了相信我?”
周洁云没再说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乔语背后突然冒出一阵寒意。
七年前,周洁云的女儿在乔家的游泳池意外落水身亡。
当时在场的,就只有自己和乔薇澜、穆彦成。
本来他们四个人在一起玩儿,乔薇澜说太热,要回房间里去,穆彦成就马上陪着她回去了。
只剩自己和周洁云的亲生女儿穆一念。
穆一念比他们都小几岁,那时候也才只有八岁。
乔语那时只有十三岁,是刚刚进入青春期敏感又骄傲至极的女孩子。
虽然还不懂什么是爱,却懵懵懂懂地因为穆彦成只会对着乔薇澜一个人笑而觉得心里很不高兴。
见到他们俩进了房间,乔语也追了进去,可又没看到他们,乔语赌气回了自己房间。
没想到,穆一念就出了事。
据说当时,警方曾经怀疑,穆一念不是失足落水,但最终没有找到证据。
当时周洁云几乎丢了半条命,却对乔家没有过多刁难,只是和穆彦成的关系更加冷淡了。
这次乔语能够嫁给穆彦成,也是周洁云积极促成的,那么现在,她为什么又旧事重提?

乔语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周洁云也不再跟她说话,直接带着她回到家,然后就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乔语还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有人走过来丢了个东西给她。
“去洗个澡。
把这套衣服换上。”
乔语下意识地接住,才发现对方有些眼熟,正是新婚之夜那晚监视过她吃药的几个保镖之一。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穆彦成从外面走进来,见她发呆,冷笑一声,“难不成还要我派人帮你?”
难道可以去看妈妈?
乔语顾不得计较他刻意的羞辱,飞快地跑回房间去洗澡。
她照着镜子发现不过短短几天,里面的人就像迅速失去水分的鲜花,憔悴得吓人。
不能就这样去见妈妈。
乔语手忙脚乱地去翻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身上裹着的浴巾滑落了半截。
穆彦成恰好推门而入,原本冷漠的神色带上浓浓的讥诮。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想勾引我?”
乔语心里一慌,哆嗦着手把浴巾拉好。
“十分钟后下楼。”
穆彦成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一边换一边对她说:“化就好好化,别白着一张死人脸。”
穆彦成说完就大步离开,好像多在这里待一秒钟,都会让他无法接受。
乔语顾不得计较别的,急急忙忙化了个简单的妆容,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些,一面套着衣服一面朝楼下跑。
“刚刚好十分钟,走吧……” 她唯恐多耽搁一分钟,穆彦成就不带她去看妈妈了。
“你要去哪?”
穆彦成端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要出门的迹象。
乔语心里一沉,“不是要去看我妈妈吗?”
穆彦成冷冷地看了一眼时间,“老爷子马上就到,收起你这幅嘴脸,新娘子该是什么样子,你这么虚伪的人,应该不用教!
你用尽办法把消息透露给老爷子,如果再让他生气,你自己知道后果。”
乔语拼命地身呼吸几次,压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和失望,“我说没有那个本事惊动他老人家你也不会信。
好,我配合你骗爷爷,结束之后,你带我去见我妈。
不然,我就把一切都告诉爷爷!”
“你可以试试看。”
穆彦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周洁云从楼上下来了,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淡淡地说:“都别吵了。
家里已经够乱,各退一步,大家都好。”
穆彦成没再说什么。
门外传来一阵喧嚣,穆彦成立即起身,朝外走去。
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回头去看乔语。
乔语咬着下唇走到他身边,见他伸出胳膊,抬手挽住他。
“你是要去奔丧吗?”
穆彦成冷冷的话语传来。
“大家彼此彼此!
我看你的表情更像是上刑场!”
乔语挺直了腰背,“你明明是先离开,却在我们后面才回来,是把乔薇澜给骗回去了吧?
如果被乔薇澜看到你跟我这么亲密,会不会被气得旧病复发?”
“乔语,你敢……” “现在我们都有死穴,都别去碰,大家还能相安无事。”
乔语一面说着,一面扯出微笑,昂首迈步朝外走去。
穆彦成没再和她争执,因为他们都已经看到穆峰已经被从车里扶了下来。
“爷爷!
您怎么来了!”
乔语松开穆彦成的胳膊,小跑着过去,红色裙角扬起耀眼的弧度。
“我来看看孙媳妇。”
穆峰笑得很爽朗,却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穆彦成。
穆彦成走到乔语右侧,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穆彦成暗暗用力,乔语痛得要命,脸上却做出一副恰到好处的羞涩。
两人把穆峰迎进屋里,句看到周洁云手里正拿了条干毛巾。
“这孩子,头发都还在滴水就跑出来了!”
她看似嗔怒地把毛巾塞给乔语,乔语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打了个哆嗦。
“这儿媳,到底是你自己挑选的,就是不一样!”
穆峰瞧见这一幕,很是高兴。
穆彦成幼年丧母,周洁云虽然是继母,对穆彦成却一直不错,直到她唯一的亲生女儿穆一念出事,丈夫又失踪,周洁云的性格变了好多,对穆彦成只是淡淡,可也没有亏待过他。
因此,穆老爷子对周洁云还是十分客气的。
“我在您跟前儿当儿媳当得这么舒心,可算有了自己的儿媳,当然也得好好对她。”
穆彦成神色淡然,只是看向乔语目光,多了几分讥讽。
乔语攥着毛巾,像是攥着一条毒蛇,这屋里看似温馨和睦,可分明除了穆老爷子之外都是各怀心思。
“我去擦一下头发。”
她浑身都在颤抖,转身躲入了卫生间。
这门婚事,居然是周洁云求着老爷子答应的!
再想起车上周洁云那番话,乔语背后冒出一阵寒意。
她靠在墙壁上好久,才收拾好情绪朝外走,恰好就听到老爷子的声音。
“婚姻不是儿戏,我们穆家既然娶了人家回来,就要好好对待。
这几天我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希望就像是你说的,都是假的。”
穆峰正说着,抬头看到乔语,朝她招了招手。
乔语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穆峰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对方给了他一个首饰盒,穆峰拿过来打开,推到乔语面前。
里面不是什么名贵的首饰,只是个手工打造的银镯子,有些粗糙的花纹上,带着岁月镌刻的痕迹。
穆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极其柔和,“这是你们的奶奶当年嫁给我时唯一的首饰,现在我就送给你,希望能早点儿抱上重孙!”
乔语咬住了下唇,抬头看了看穆彦成的神色,伸手接了过来,却没敢直接带上。
穆峰来得急,走得也快,他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之前连婚礼都没能出席,今天是听到些风声才强撑病体赶了过来。
穆彦成亲自送老爷子回疗养院,转身与送别的乔语低语道:“好好享受,穆太太!”
不知情的老爷子,还以为他们新婚小夫妻难舍难分,乔语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看向一旁满脸慈和的周洁云,寒意从脚底爬到了脑后。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好像就连窗外明媚的日光都黯淡了许多。
周洁云却看着乔语笑了起来,开始是无声地笑着,接着就越笑越大声。
她的声音十分尖利,刺得乔语从背后升起一阵寒意,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时间过得真快啊!”
周洁云收起笑容,似乎是在感慨,“一转眼啊,我居然也是当婆婆的人了。”
她看一眼乔语,唇边噙着渗人的笑容,“这儿媳,还是我亲自求娶回来的呢!”
周洁云顿了顿又说:“怎么?
你就不感激我?
不孝敬我?”
乔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
“真是不懂规矩,不过呢,也不用急。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你怎么给人做儿媳。”
周洁云转身坐回沙发上,,“哎呀,讲了这么多话,口渴死了。
你就不会给你婆婆倒杯水?”
乔语看了看一旁垂手站着的佣人,“我……怕我不了解您的习惯,还是……” “不了解就慢慢学。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
我一个做长辈的,教导你也是分内之责。”
乔语只好慢慢走过去,倒了杯温水过来。
“我年纪大了,让我喝冷水,是想害我胃疼?”
她一抬手,整杯水都泼在了乔语身上。
乔语一言不发地去倒第二杯。
这次她拿托盘装了三只杯子,一只装满开水,一只装满冷水。
一只是空杯子,轻轻地放在周洁云面前茶几上。
“您喜欢喝什么温度的?
我看过一次,下次就不会错了。”
“砰!”
周洁云直接掀翻了整个托盘,哪怕是早有防备,还是有开水迸溅到乔语手上,烫的她疼得倒吸冷气,猛然甩手。
谁知道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盒子给撞了下去!
乔语心里一惊,那可是刚才爷爷给她的!
她赶紧跑过去捡起来,还好,这盒子结实,里面的镯子又是银质的,并没有什么损伤。
乔语这才松了口气,可刚一起身,就被狠狠一个耳光甩在脸上!
“长辈面前,也敢摔摔打打!”
周洁云冷笑着看着她,“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儿媳妇,我来教你!”
乔语被打懵了一瞬间。
她长了二十多年,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舍得碰过她一个手指头!
看到她眼底的怒火,周洁云冷笑着道:“我这可是在帮你妈教育女儿,你想不想知道她听说后会有什么反应?”
乔语一听,顾不得别的,立即追问:“我妈妈到底在哪?
她到底怎么样了?
让我见她……” “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起码你得让我高兴吧。”
周洁云收起脸上的戾气,转身坐回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你说我喝杯水都这么困难,哪儿有心思考虑别的!”
乔语咬住了下唇,转身又去给周洁云倒水。
她已经不记得被泼了几杯水。
开始还只是泼水。
后来就是连着杯子直接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周洁云准头太差,倒是一次都没有被砸中头。
乔语好像完全麻木了,既不躲闪也不分辨,只是默默地重新倒一杯来。
她脸上连一分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折磨人却看不到她的痛苦,有什么意思?
周洁云很快就觉得没趣了,厌恶地看着满地狼藉,冷声道:“杵在那儿做什么?
把地板收拾干净!”
一旁的佣人立刻丢了块抹布给乔语,再也没有别的工具。
乔语也不争辩,默默地蹲下去,徒手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周洁云冷哼一声,“累死了,我得去休息一会儿。”
她从乔语身边路过的时候,撞了乔语一下,乔语腿都蹲麻了,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膝盖上,手,肘部,瞬间被碎瓷片划破。
乔语痛呼出声,鲜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笨手笨脚,擦个地板都擦不好!
能干什么!”
周洁云冷笑着看着乔语流血,“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儿媳,不再是大小姐了,什么都不会做可不行!
别以为故意弄伤自己就万事大吉!
想当养尊处优的少奶奶,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
周洁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语,转头又对佣人吩咐:“让她把这里擦干净之后,把家里所有地板都擦一擦,不然不许吃饭。”
所有?
穆家这栋房子,光是卧室就不低于十间!
总面积有不低于四千平米!
就凭借她手里这块小小的抹布,得擦到什么时候儿?
可乔语很明白,周洁云就是要故意刁难她,不管怎么争辩,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周洁云看着乔语把嘴唇都给咬破了,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冷笑连连,自己上楼去了。
乔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在都不是太严重,过了一会儿,也就不再流血了。
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默默地开始擦地板。
佣人很“体贴”地又给了她另外一个工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只水桶。
一活动,刚刚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而她不得不用这样还在流血的双手一次次地伸入水桶里去清洗抹布。
乔语不知道自己擦了多久,等她终于擦完松口气的时候,发现天色早就全部黑透了。
“我的晚餐在哪儿。”
她找了个路过的佣人询问。
“穆家即便是佣人,也是有规矩的,分工明确,我可不负责这个!
所以抱歉,少奶奶,您的问题我没法回答。
。”
佣人看似恭敬,半垂着头,语气却是无礼到了极点。
可他能这么做,显然是得到了主人家的示意。
乔语不愿迁怒,索性径直去了厨房,打算自己从冰箱里找点吃的。
“少奶奶,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刚走到门口,她就被拦住了。
“是吗?
刚才我跪在里面擦地板的时候,你们可没这么说过!”
乔语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们也是端人碗服人管,可凡事不要过分。
我今儿不吃饭,明天肯定要病,到时候谁来擦地板?
再说,穆家少奶奶过门没几天就被饿晕了满身伤痕送进医院,穆家脸上很有光彩?”

“牙尖嘴利。
行了,让她去。”
周洁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乔语身后,极其不耐烦地冷笑着道:“别说我们家苛待儿媳,你去吃,十分钟后到我房间里来。”
乔语以为周洁云终于要告诉她自己母亲的消息,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更何况冰箱里也没什么可以直接吃的,乔语只找到一盒牛奶,匆匆喝掉就跑去了周洁云房里。
“去给我放好洗澡水。
然后把睡衣什么的都拿过去,以后记住,每天这个时间都过来给我放水,别总让人还得说你。”
乔语深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周洁云就是摆明了要变着花样折腾自己,生气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逆来顺受,才有可能知道母亲的消息。
洗澡水自然也是被一会儿嫌热一会儿嫌冷,只是这次倒没有泼到她身上。
就连拿个睡衣也被花样挑剔,一会儿配色不对一会儿材质不妥,拿了真丝的周洁云嫌弃凉,拿了棉质的又嫌款式不对。
好在周洁云还没有让人看到她洗澡的习惯,乔语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可等她洗完澡,乔语又被指挥着给她吹头发,按摩腿,清理浴缸。
等到好不容易被放回自己房间,乔语已经累的连腿都拖不动。
走到卧室她才发现,穆彦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已经睡熟。
想到之前他发了狠地折腾自己,乔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睡下。
穆彦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只看了她一眼,就直接按铃叫来了佣人。
“带她去她该待着的地方。”
看着门口虎视眈眈的佣人,乔语把眼泪压进肚子里,故作轻松地对他说:“那你好好休息。
我认床,换个房间可能还睡得着。”
穆彦成根本没有答话,佣人眼里的鄙夷也是毫不掩饰。
乔语压下自己的眼泪,安慰自己,不与他同处一室也是好的,起码不用被折磨。
“客房在哪儿?”
乔语见佣人领着她朝别墅外面走,觉得有些不对。
佣人却只是说:“少奶奶也听到了,是傅少吩咐您去的。”
也就是说,不是客房。
但的的确确是穆彦成的安排,并不是别人借机刁难她。
乔语不傻,听明白了,只好沉默着跟着佣人身后走到傅家庄园角落里。
她只穿着薄薄一身衣服,今天又是水又是汗,衣服到现在还是半干的,在温暖的房间里还好,但一出门被冷风一吹,顿时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难不成穆彦成要让她去住佣人房?
等她被带到明显是堆着杂物的一排房间门口时,乔语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太太吩咐过了,少奶奶就请跪在这里替小姐守灵。”
佣人丢下一句话,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摄像头,转身就走。
寒夜里这个地方看上去就很吓人,阴森森的,没有人愿意多待一秒钟。
乔语看着这个被布置成灵堂的房间,身体上的寒冷瞬间传到了心底。
穆一念,周洁云的亲生女儿。
穆彦成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是她都已经死了多少年?
还守什么灵?
更何况算起来乔语是穆一念的嫂子,怎么轮得到她来给亡故多年的小姑子跪着守灵?
乔语明白,这根本就是周洁云在变着花样折磨她。
而穆彦成,不只知情,还默许。
所以她什么都没解释——此刻也无人可辩。
乔语穿着单薄半湿的衣服跪在被布置成灵堂的房间里。
她没做过亏心事,可看着入眼一片惨白和黑白遗照,还是令人很害怕。
起初的时候,她还感觉得到冷。
刺骨的寒意和恐惧,让她整个人都颤抖不停,到后来,便是从手指头脚趾头开始,被冻得生疼,像被无数小钢针刺入骨头。
乔语甚至开始自嘲地庆幸,周洁云刁难过她,好歹已经过了大半个晚上,如果真要在这里跪上整整一个晚上,她怕是要被冻死的!
即便如此,等天色微明的时候,乔语整个人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时,乔语很艰难地慢慢转身去看,是穆彦成。
他神色冷漠,看到乔语狼狈的样子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冷笑着说:“为了留在傅家,你可真能豁出去!”
乔语伸出颤抖的手去拉他的裤脚,却被他一脚狠狠踹开。
“把她给我扔回乔家!”
“不!
我不回去!”
乔语一下子急了。
现在回去,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她慌乱地想要爬起来拦住穆彦成,可是她的双腿早就失去了知觉,一下子狠狠又摔了下去!
手腕手掌全都蹭开了皮,露出红色的血肉十分吓人,还有昨天的伤口,狰狞着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乔语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
“我已经嫁给你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
穆彦成根本不搭理她,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乔语回到主楼,周洁云正仪态端庄地坐在餐桌旁享用早点。
看到她进来,满脸都是嫌恶。
“瞧瞧这样子,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赶紧洗洗去。
这一身的味儿,简直倒胃口。”
乔语没有吭声,径直走到餐桌前,伸手抓了几片面包,才转身上楼。
身后传来周洁云不满地抱怨声,乔语既不分辨也不停留。
周洁云还想留着她慢慢折磨,所以骂了几句也就没再做什么。
乔语一面上楼梯,一面把面包塞进嘴巴里。
一天一夜没怎么喝水,她的嘴皮都干了,一张嘴就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眼泪更是完全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哭着吃过饭的人,什么都不怕。
乔语默默地告诉自己,几口就吞下了这些带着腥咸味儿的面包。
真正地和着血泪咽下。
乔语回到卧室,灌了一大杯水,又去给自己洗了个澡。
浑身的伤口一沾水都疼得她冒汗,乔语还是忍着痛,从房间里翻出个医疗包,简单给伤口了下消毒,这才倒在床上,瞬间就昏睡了过去。
妈妈站在窗台上,回头朝着她笑。
乔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想大声提醒她那里危险,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凭空出现的手,猛地一推!
“不要!”
乔语惊惶地大叫着醒来,发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
她按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双眼过了一瞬间才找到焦距,喘息着看着门口的
是穆家的佣人,昨晚带她去灵堂那个。
乔语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五分钟之内,请下楼。”
佣人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乔语看了看时间,自己也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脸,努力让自己混混沌沌的大脑清醒一点儿,可是效果不大。
但在她看清楚坐在楼下客厅里的那个女人时,晕晕沉沉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乔薇澜!
乔语飞快地冲下楼梯,却不知道是被绊了一下,还是因为身体太累腿上没力气,就突然间觉得身体一歪,瞬间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啊!”
乔语浑身都疼,即便只剩最后三四级台阶,也摔得她疼到骨头里。
更何况,她正好摔到了乔薇澜脚下!
“哎呀。”
乔薇澜轻呼一声,眼底却全是看好戏的神色,看着乔语痛苦地以手撑地,她慢腾腾地把手里的咖啡杯往桌上放,却在半空中手一歪,满杯咖啡就正冲着乔语的脸倒下来!
幸好乔语早有防备侧身一滚,虽然难看,好歹是躲开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乔薇澜。
乔薇澜微微一笑,“抱歉哦,我是病人,手上没力气!”
乔语气得浑身发抖,“别在我面前装!
你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乔薇澜耸耸肩,“是吗?
那真遗憾哦,我本来还想跟你聊一聊你感兴趣的话题呢。”
她站起身来,和乔语对视,朱唇轻启,“比如说,你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是不是你……” “别急嘛!
你不是想知道嘛,我慢慢告诉你呀!”
乔薇澜笑得很得意,“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突然消失吗?
那可是一切的开端呢!”
乔语拼命压抑着自己冲过去打烂她那披着张美人皮的笑脸,指甲都掐入掌心!
“说起来,也怪我不小心。
有天晚上多喝了几杯酒,跟朋友出去玩儿的时候出了点纰漏。”
乔薇澜顿了顿说:“哎呀,说起来你也不是外人,就实话跟你说呗!
我在网上约了个男人,长得是真不错,技术也真好。
可是,却特么的是个变、态!
本来吧,这种一时兴起约的男人,我从来都不会见第二次,可那个,真是个绝品,也就比穆彦成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她伸出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厘米,“可他比穆彦成会说情话多了,我就一时心软,没有马上删除。”
“谁知道那个死男人,过了好几天,居然给我发了张照片……” 乔语忍不住冷笑,“玩儿脱了吧?
裸照威胁你吗?
活该!”
她以前还真的不知道乔薇澜这么放得开!
乔薇澜却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就这么点脑子。
什么裸照能威胁到我!
以穆彦成对我的信任,就算是裸照又怎么样?
他查都不会查,就会认为是P的,谁敢这么做,只会自讨苦吃!”
乔语一口气堵在胸口,疼得她眼前发黑。
可是,乔薇澜就是有这份底气!
穆彦成给她的!
“那照片上是一张破了的避!
孕!
套!”
乔薇澜漂亮的脸蛋扭曲起来,“那个男人,说他是艾滋病感染者,那天晚上故意弄破了套子!
蓄意传染给我!”
乔语愣住了。
她虽然骄纵,私生活却是很检点。
对这种事闻所未闻。
“他故意隔了那么多天才告诉我,我早就没有了注射阻断药物的机会!”
乔薇澜表情狰狞,“后来,大概是心里作用,我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症状像是感染了艾滋病……可是谁知道,我出国躲了这么久,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
“所以,你就诬陷我!”
乔语又不是真的笨,听她说了这么多,自然就明白了。
虽然乔薇澜说的还不全,但是大概的事实却是清楚了。
乔语只觉得气愤至极又恐怖之极!
乔薇澜当年方寸大乱,怕穆彦成察觉她得了这种病,她又找不到借口——乔薇澜可没有输过血,艾滋病就那么几种传染途径,穆彦成太容易查到真相了。
可就是在那种时候,乔薇澜还不忘处处周到地给乔语母女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不管她是平安无事还是真的病发身亡,她都可以诬陷到乔语她们!
而等她察觉自己没事,就杀了回来!
“我回国有段时间了,特意挑了你们结婚这天出现的。
婚礼哦,可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乔薇澜笑得阴毒至极,“怎么样?
是不是很难忘?
不过还是有点遗憾,按照我的打算,是准备当众揭穿你的,谁知道差点被你妈看到,没办法才让穆彦成提前发现了我。”
“然后,你就告诉他,是我们在你的体检报告上作假,让你以为自己快死了,不想拖累他才离开?”
“哎呀,你也不算太蠢嘛……比你那个妈,好那么一点点……” “你给我闭嘴!”
乔语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乔薇澜不躲不闪,反而朝前迎了迎!
“啪!”
“住手!”
清脆的耳光声和穆彦成的怒吼声同时响了起来!
乔薇澜挨了一耳光朝后退了一步,恰好踩在刚才的咖啡渍上,瞬间朝后倒去!
穆彦成猛地冲过来扶住她。
“你怎么样?”
乔薇澜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十分隐忍委屈的模样。
“好,好,好!”
穆彦成气得额头青筋跳动,指着乔语,“一样的地方!
要不是我扶住她,你是不是要再把她打得头破血流进一次医院!”
“是!
我恨不得打死她!
穆彦成!
你知不知道你的爱,你的信任到底都给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蛇蝎心肠都比她好!
我真想撕开她这身皮!
给你看清楚她的烂肠子黑心肝!”
乔语大声地嘶吼着,眼泪全都涌了出来。
“别冲动!
别!”
乔薇澜转身抱住穆彦成,“是我不好,我不该问她以前的事情……我……我就是不想这么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快点恢复记忆……是我问得太急,是我刺激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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