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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心甜妻嫁进门

撩心甜妻嫁进门

叶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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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和那个女人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他说,我们结婚吧我说,好早就喜欢上的人,我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他说,宁希,我们之间只谈性和钱我说,好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他说,我们离婚吧我说,好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后来,他又说,“小希,嫁给我”我毫无...

来源:追书云   主角: 程锦时宋佳敏   时间:2022-05-08 08:23:56

小说介绍

程锦时宋佳敏《撩心甜妻嫁进门》讲的是我人生最难堪的时刻,是在我爸和那个女人的婚礼上我闯入那个人的生活,也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从此,天崩地裂,而我只求能和他白头到老他说,我们结婚吧我说,好早就喜欢上的人,我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他说,宁希,我们之间只谈性和钱我说,好在这场无爱的婚姻里,能守着他,也是好的他说,我们离婚吧我说,好四年婚姻一朝走到尽头,我心死如灰,只愿此生不复相见后来,他又说,"小希,嫁给我"我毫无...

第1章

精彩节选


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我妈还躺在医院,我爸就光明正大的和另一个女人举行婚礼了。
时隔半个月,我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家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满院子娇艳的玫瑰、自助西餐。
觥筹交错间,气氛喜悦又和谐。
我几乎不敢相信,那个端着酒杯,满脸喜色的新郎宁振峰,会是我爸,亲爸。
半个月前,我和我妈都在家的情况下,他和别的女人在房间。
那个女人,就是今天的新娘,也是几乎从小就在我家长大,仅仅只大我四岁的宋佳敏。
被我们撞破后,我爸没有任何解释,一开口就说要娶宋佳敏。
我妈当时就从别墅三楼跳了下去,至今还不能下床。
越想,恨越深。
此时,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恨与怒不断交织,情绪直接抵达临界点,恨不得杀人!
哐—— 我疯了一般冲进宴会厅,取下他们的婚纱照,奋力砸在地面,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可是,这样非但没能让我的情绪平息一点点,反而让我愈发愤怒。
我不顾玻璃渣,徒手捡起那张婚纱照,想要撕个粉碎!
宁振峰怒气腾腾的走过来,恨不得掐死我,喝道:“宁希,你想干嘛?
啊?”
他没有一丝愧疚,没有一点心虚。
“我干嘛,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
我气的牙关都在发颤,伸手指向宋佳敏,目眦欲裂,“我妈还躺在医院,你就迫不及待想娶这个贱女人?”
宋佳敏忙不迭地抚了抚宁振峰的胸口,眼眶泛红,装模作样的劝道:“你别生气,小希这样我能理解,毕竟……” 我从自助餐桌上取了一杯红酒,兜头泼在她的身上,愤恨的盯着她,“宋佳敏!
毕竟什么,毕竟是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是吗?
!”
想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恶毒话语,却都不足以表达千万之一的愤怒,我死死捏着高脚杯,恨不得直接砸过去才好。
“啊……”她尖叫一声,红酒迅速的在她洁白的婚纱上晕染开来,她有些无措,眨眼间,两行清泪滑落,“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我和你爸爸结婚了,以后我们就一家人了,你能不能放下对我的成见?”
哈,又是这一套,虚伪至极。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能装出一副极其委屈又宽容的姿态,不知情的人,会真的以为是我看她不顺眼,没事找事。
就像现在,明明是她爬了我爸的床!
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大度,仿佛错的人是我!
我双手紧握,指甲深陷进手心却感受不到疼痛,咬牙切齿,“一家人?
我他妈要是和你做一家人,还不如养条狗……”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来,力道又狠又重。
我猝不及防,踉跄两步扑向了地面,玻璃碎片扎进膝盖,嘴里也涌出一股甜腥味,耳朵嗡嗡作响。
宁振峰伸手指向我,唾沫横飞,“你给老子闭嘴!
半个月前不是就嚷嚷着再也不回这个家吗,赶紧滚!”
这是我爸……这竟然会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愣了好几秒,委屈在瞬间替代愤怒,充斥在我的胸口,又酸又涨。
觉得双眸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要溢出来。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我无助的低下头,闭上眼,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身侧光线蓦地一暗,上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宁希?”
我寻着声音抬头,登时,连心跳都漏了一拍,“程总,你,你怎么在这儿……” 程锦时,一家创业公司的副总,上一次见他,是我准备和他表白,但是意外得知他有女朋友了。
从那之后,就想方设法的避开他。
完全没想过,再次遇见他,会是我这么狼狈又难堪的时刻。
我连忙擦了擦眼角,有些无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穿着简单的纯黑色衬衣和西裤,气质衿贵,单手抄在兜里,沉声道:“还不起来?”
我有些紧张,猛地想要站起来,却忘记膝盖受伤了,支撑不住朝地面扑去,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程锦时眼疾手快的揽住了我,清冽又好闻的气息包裹着我,浑身一僵,推了推他,“谢,谢谢,我没事了。”
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温热的大手强势扣在我的腰部。
宋佳敏有些慌张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程锦时漫不经心的开腔,“宁总发了请柬给我,看见请柬上的照片和名字,我还不信,没想到,新娘真是你。”
他的语气极淡,却透着说不清的情绪,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我猜不出。
宋佳敏咬着下唇,像是想要解释,泪水在眼眶打转,只问出一句,“你和宁希认识?”
程锦时落在我腰部的手愈发用力,我不得不贴在他的身上,能清楚感受到衬衣下紧实的肌肉,动作亲密又暧昧,我紧张的几乎屏住了呼吸。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意味深长,“何止是认识。”
模棱两可又引人遐想的话,态度从曾经的淡漠,到此时的暧昧,令我思绪乱成了一团。
“程锦时,你们两个不合适,你犯不着为了……” 宋佳敏眸光炽热的看着他,却在瞥向宁振峰的那一刻,顿时没了声音。
程锦时痞气的勾了勾唇角,语气轻讽,“为了什么?”
这个时候,要是再看不出什么,我就是傻子了。
我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借着力道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下他的双唇。
谁料,他蓦地压住我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缱绻又霸道。
我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想要推开,但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带着丝警告的意味。
宁振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想把我从程锦时身边拉开,大骂道:“宁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要不要脸了?
!”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厉声反问,“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他气的满脸通红,又想来拉我,程锦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深邃的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恨,冷声提醒道:“宁总,今天可是你的婚礼。”
宁振峰这才发现,四周宾客的目光全都落在我们这个方向,他甩甩手,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低声斥道:“丢人的东西,给我滚!”
我正要反驳,程锦时突然弯腰打横抱起我,我一声低呼,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
他似笑非笑的低头,朝我道:“走,既然这个家不欢迎你,我带你回家。”
他的声音很温柔,“回家”这两个字,有那么一瞬间把我撞得晕头转向。
宁振峰气的面红耳赤,破口大骂,“宁希,你今天踏出这个家门,就……” 程锦时抱着我径直离开,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很模糊。
我心里冒出一阵又一阵的艰涩,这明明是我家,我却成了一个外人。
出了宁家别墅,他的脚步停在一辆别克旁,黑色的轿车,停在一堆上百万的轿车中,显得有一些……与众不同。
他要带我去哪儿?
他眸光极淡,声音寒凉,“还不下来,看来你入戏很深?”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耳根好像都在发烫,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对,对不起……” 我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站着,伤口有些触目惊心,但好在已经没有流血了。
他睨了我一眼,眼角眉梢皆是淡漠,转身钻进车里,驱车离开。
我怔了怔,心底里涌上一股歉疚。
前一阵我还差点和他表白,结果今天,他的女朋友甩了他,嫁给了我爸。
真是可笑至极。
我回到医院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我一瘸一拐的找了个医生,帮我处理伤口,刚包扎好,门外一个经过的护士探头进来,“宁希你回来了?
你妈妈正在抢救……” 我噌地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在哪个抢救室?”
她解释道:“不清楚,好像是突然呼吸困难了,在5楼抢救室。”
我大脑有些发懵,急匆匆的往手术室跑去,似乎慢一秒,就会错过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我刚跑到手术室门口,门就打开了,医生神色肃穆,“你母亲身体状况很不乐观,需要尽快手术,否则再发现今天这种情况,就会更危险。”
我胸口很闷,很快点头,问道:“好的,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他从助理医师手中拿过资料夹,看了一眼,“下周四就可以,手术费用大约在二十万左右。”
“好,那麻烦您帮忙安排,钱……我会尽快缴上。”
我应了下来,跑到收费处查了查妈妈诊疗卡里的余额,只剩三千多了。
最后一次往诊疗卡里充值后,我身上也没什么钱了。
我有些茫然的走回病房,医生的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我特想哭,但看见病床上昏迷的妈妈,又仰了仰头,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拿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指尖最终停在了宁振峰的号码上。
犹豫了许久,还是走出病房,拨出了电话。
很快,传来女人冷淡的声音,“宁希?”
是宋佳敏。
我默了默,冷声问道:“我爸呢?”
她笑吟吟地说道:“他今天很高兴,喝的有点多,在休息。
你有事吗?”
我用力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你让他接电话。”
她轻笑,语气笃定,“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他不会想接你的电话。”
我站在过道,朝敞着门的病房看了一眼,双眸刹那间就湿润了。
我妈还躺在医院,连离婚都没办,我爸就高高兴兴的再婚了,甚至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我深吸一口气,“我妈需要做手术,要二十万左右,等我爸醒了,你和他说一声。”
她讥诮道:“下午才闹过婚礼,现在就来要钱,你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我觉得特别好笑,讽刺道:“宋佳敏,你教教我,做小三怎么可以做到你这么不要脸?
我爸妈连离婚证都没拿,你们办的是哪门子婚礼?
!”
她嗤嗤发笑,“离婚证是吗,前天你爸就办好了,你随时过来看,不方便的话,我拍照发给你。”
我愣住,前天我妈昏睡了一整天,我也守了一整天,不可能办离婚证。
正要反驳时,突然明白过来,以宁振峰的人脉,拿离婚证实在是太简单。
我的心如坠冰窖,一时间又恨又怨,更是替我妈不值。
一股酸意涌上鼻腔,我笑了笑,声音苦涩,“所以,你们说什么都不会出这笔钱,是吗?”
她不假思索,“是,我不会,你爸更不会。”
我心底涌上一阵悲凉,竟有些庆幸我妈还在昏睡。
她要是醒着,面对丈夫的无情,以及宋佳敏的以怨报德,心里得有多痛啊。
宋佳敏是我爸司机的女儿,从小就经常来我家玩,特别是寒暑假,几乎都在我家。
我妈心疼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给她买衣服鞋子,我有的,她都有。
结果呢,二十多年,换来农夫与蛇的结局。
她又讥讽道:“还有,宁希,锦时今天不过是用你来气我,你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我靠在墙壁上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是啊,程锦时的亲密,不过只是一出戏。
我坐在病床旁,看着妈妈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里不断的发沉。
昔日,随便一身行头都是上万的宁家大小姐,此时此刻,竟然被这区区二十万给难倒了,真是讽刺。
正在我焦头烂额时,闺蜜周雪珂打电话过来,叫我去“夜色”酒吧陪她。
我觉得很累,不太想去,但她失恋了,酒吧又鱼龙混杂,我不去陪着也不放心,便答应了。
我走到病床边上,准备先把我妈的手机充上电,再过去找雪珂。
不经意碰上指纹解锁的按键,我下意识扫了一眼,整个人愣住。
手机屏幕开了,微信对话框中,一张我爸和宋佳敏婚礼现场的照片,赫然在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颤着指尖往前面翻,还有他们的亲密合照。
而发消息的人,是今天中午才加上的好友,除了几张照片,没有任何对话。
想到护士说我妈抢救是因为突然呼吸苦难,我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人发照片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提醒我妈妈,还是想气死我妈妈?
我不寒而栗,担心他再发什么过来刺激到妈妈,我本想直接删除他,但又觉得,妈妈也许认识他。
只好把手机放到了分诊台,拜托护士之后,才赶去酒吧。
夜色是南城比较出名的酒吧,出名的原因是消费高得离谱。
我找到雪珂时,桌上已经有几个空酒瓶了,她喝得双颊绯红,朝我扑过来,“希希,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我扶正她的身体,擦了擦她哭花的熊猫眼,“怎么喝成这样了,我先陪你回家,好不好?”
她拼命摇头,倒了一杯酒放在我面前,“陪我喝嘛。”
我轻吁一口气,像是要发泄什么一般,端起来猛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杯接一杯,在醉意熏然的某个时刻,内心似乎可以得到短暂的安宁。
本来是来劝她的,结果,我喝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从洗手间出来,我猛地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忙道:“不,不好意思……” 他脚步虚浮的往后推了两步,没搭理我。
我下意识抬头瞥了一眼,下颌线条流畅而完美,好眼熟…… 程锦时?
醉的都出现幻觉了么。

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眯眼确认,大脑在一瞬间有些清醒过来。
真的是他,他喝醉了。
因为宋佳敏今天结婚么,我心里升起莫名的讽刺感。
——“宁希,锦时今天不过是用你来气我,你别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宋佳敏说的这句话蓦然撞入我的脑海,我捏了捏手心。
只是为了气她是吗?
那就气个彻底好了。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不甘、愤怒,想要报复的情绪在作祟,在确定他是一个人喝酒后,我跑了。
跑去找朋友送雪珂回家,然后找夜色的老板,在程锦时的酒里下了药。
后来,一切都水到渠成…… 一进酒店房门,他直接把我抵到了房门上,吻得迫切又强势,仿佛要把我拆骨入腹。
火热的手掌隔着衣料在我身上狠狠用力,似乎是不满足,又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几乎将我吞噬。
“嗯……程锦时,你松开。”
我脑袋发晕,用力抵住他坚硬的胸膛,想要推开。
我后悔了,害怕将要发生的事情,也怕他醒来会厌恶我。
他纹丝不动,手上的动作更狠,粗重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烧得我整个人都在发烫,身体的反应令我感到羞耻,却又无法抗拒的开始迎合他。
不管了。
至少,他是我喜欢的人。
我只要在他睡着后,拍两张照片走人就好了,反正他喝醉了,明天醒来估计忘得一干二净。
倏地,撕裂般的痛楚传来,我疼的连脚趾都蜷了起来,“不,不要……” 他嗤笑,嗓音暗哑,轻讽道:“不要?
不要你他妈还给我下药,是担心我不行?”
我万分后悔自己给他下了药,因为,我被做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我浑身酸痛难耐,耳边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声,我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连忙拍了两张引人遐想的照片,发送出去。
“小茗……”他忽然呢喃了一声。
我吓的心都提起来了,有点没听清,小敏?
真是对宋佳敏一片深情,哪怕说梦话,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我心口一阵酸涩,想到过了今天,我和他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心被狠狠一扯,疼痛难忍。
下床穿上被他蹂躏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我撑着发抖的双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走出酒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居然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真是被酒精和愤怒冲昏了头。
我回之前临时租的公寓洗澡换衣服后,去医院看了趟我妈妈。
妈妈正好醒着,我很想问那个给她发照片的人是谁。
可是又怕提起这件事,会影响她的情绪,只能暂时作罢。
今天周一,距离医生说的手术时间,只剩两天多了。
赶到公司时,才八点半,我坐在工位上,拿出手机给雪珂打电话,准备先找她借钱应急。
结果她的银行卡全被他爸爸冻结了,把私房钱都转给我,也才三万不到。
距离二十万还差得多,我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临近午休时,被人忽然从身后拍了下肩膀,我吓了一跳,“什么事?”
是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事陈韵,她一脸震惊的问道:“小希,你居然是宁氏集团的大小姐?”
我愣了一下,拧眉,“你从哪里听说的?”
宁氏集团起步的资金,是我外公外婆的养老钱。
当时我爸一穷二白,我外公外婆都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是在我妈的坚持下,才妥协了。
至今,宁氏已经是南城知名度不小的企业了,只不过我从未在外面提起过自己的家世。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我,把手机屏幕朝向我,“你看,这是你吧?”
——宁氏集团千金宁希,昨日与身份不明,疑似牛郎的男子,共度**。
硕大的标题刺得我眼睛生疼,内容更是把我的私生活写得糜烂不堪。
配图是我今天早上发给宋佳敏的那两张照片,我为了气她,拍的时候和程锦时靠的很近,更是露出了肩膀上斑驳的吻痕。
至于程锦时,更是被戴上了牛郎的帽子。
我的思绪被炸得四分五裂,全身都僵住了,所有的血液直冲脑门。
照片,我只发送给了宋佳敏!
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宋佳敏在那头讥嘲道:“怎么样,这份礼物你还喜欢么?”
我气急攻心,“是你,又是你!”
她笑,“没错,是我。
我知道你是为你妈抱不平,故意把照片发过来气我,我也不否认自己喜欢程锦时,但是比起他,我更喜欢钱。”
我紧咬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情对你来说,就怎么不值钱?”
她不屑一顾,“感情这种东西,是要看附加条件的。
程锦时不过是个小公司的副总,你喜欢,我就送你。
宁家大小姐,你的名声算是臭了。”
我简直不敢置信,愤恨地质问,“搞坏我的名声,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
她笑得越发得意,宛如一个胜利者,“你让整个宁氏变成了别人的笑料,你爸气的要和你断绝关系。
而我,刚好怀孕了,等你爸和你断绝了关系,整个宁氏都会是我的,你和你那可怜的妈,只会是一个下场!”
她竟然怀孕了!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一股怒火从心头迅速蔓延,几乎炸裂。
“宋佳敏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真会算计!
真狠!
!”
在某个瞬间,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我抓起一旁的包包就往电梯口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新闻撤下去。
不止是会影响到程锦时,要是让妈妈看见,可能又会影响到病情。
我心急如焚,边走边给有点交情的媒体朋友打电话,结果对方告诉我,来不及了。
刚挂断电话,屏幕上方就弹出一条新闻:与宁家千金一夜风流的“牛郎”,身份惊人…… 看了内容后,惊得我手一软,手机“啪嗒”一声,砸向地面。
我愣在原地,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也太离谱了。
下意识的不相信,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浑然天成的衿贵气质,确实不应该只是一家小公司的副总。
程锦时也许真的如新闻所说的一样,是南城程家的独生子。
程家拥有东宸集团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而东宸集团,至少占据了南城商业的半壁江山,可想而知程家的显赫。
我爸的公司和他们一比,就有些可怜了。
想必宋佳敏也看见这条新闻了吧,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不知道她是不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我突然希望这是真的,心里更是升起一丝快感。
我回过神,蹲下去捡起手机,一辆黑色别克疾速驶来,我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别克猛地急刹,停在了我身前。
车窗降下,程锦时讳莫如深的睨着我,抬了抬下巴,“上车。”
我堪堪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后上车,主动解释,“对不起,我没想到照片会……” 他冷冷地勾了下唇角,“报复是么,宁希,你还是头一个敢这么玩儿我的。”
我捏着手心,哑口无言,半晌,才提心吊胆地道:“你放心,新闻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解决,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缠上你。
你在宁家利用了我一次,这一次,就算是……”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冷漠地打断道:“结婚吧。”

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冷漠地打断道:“结婚吧。”
------------------------- 轻飘飘的三个字,砸得我大脑发懵,甚至怀疑自己听觉出现了问题,不敢置信地确认,“什么?”
他薄唇轻启,连口吻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淡淡地重复,“我说,宁希,我们结婚。”
他说的是,我们结婚。
不是结婚好吗,嫁给我好吗,都不是。
他清楚而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他。
不管是为了狠狠地打宋佳敏和我爸的脸,还是为了救我妈。
再或者……因为那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我喜欢他。
到底哪个原因更重要,我一时想不出答案,但又比谁都清楚,如果换一个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我抱着一丝期盼的想着,他主动提出结婚,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然而,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我沉默间,他不疾不徐的点了根烟,嗓音清冷,“你为了报复,爬上我的床,同样,现在你妈妈需要手术费,你和我结婚,我出钱。
条件是,我们之间的婚姻,只谈钱和性。”
三言两语,彻底碾灭我心里可笑而幼稚的期盼。
我敛下情绪,也努力像他一样淡然,“我图钱,那你呢?”
一场交易,总得双方都有利可图才对,可我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图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霎时间觉得分外难堪。
他已经把话说的那样明白了,只谈钱和性,既然我图钱,那他自然是…… 以前偶尔也想象过自己未来的婚姻,想了很多,唯独没想到,我的婚姻竟然和爱情任何关系。
哦,如果单方面的爱情也算,那也许有。
我自嘲的笑了笑,应道:“好。”
下午他就带我去领了证,见了他的家人,甚至,搬进了程家给我们准备的婚房。
没错,他真的是南城程家的独生子。
婚后四年的日子里,他说到做到,一场婚姻,当真只有钱和性。
我起初不死心,想要能够温暖他,却发现只是痴心妄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态度,比结婚前更差,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冷漠而疏离。
今晚,我在客厅亮着一盏壁灯,看着深夜档的狗血剧等他回家。
和这四年来的每个夜晚一样,哪怕明知道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还是想让他知道,无论多晚,家里都有人在等他。
凌晨时分,我睡意渐浓,蜷在沙发上缓缓阖上双眼。
睡得昏昏沉沉时,有股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双大手干脆利落的褪下我的睡裙。
我嘤咛一声,正想推开他,他陡然闯入我的身体,疼得我瞬间清醒过来。
“你,回来了……” 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没作声,一把将我捞起来,阔步上楼,把我从沙发抱到了床上。
他隐约带着怒意,用力掐住我的腰,比往常更粗暴,一下又一下,撞得我意识涣散。
我用力咬着唇,忍着身体仿佛被扯成两半的痛楚。
没别的,我就是……想要个孩子了,想要和属于我和他的孩子。
一抹淡淡的香水味窜进我的鼻腔,我意识回拢,声音发颤,“你见她了?”
上周三,我看见过宋佳敏给他发短信,虽然只看见了前半截,但很明显,已经不是头一回联系了。
只是,我没有立场问他,只能掩饰掉所有的难过和失望。
但是,现在这抹宋佳敏最爱的用香水味道,似乎打碎了我的理智,我还是问了。
他抽身而出,声音极淡,“宁希,你越界了。”
是了,在他看来,这场婚姻说好听点是场交易,说不好听的,我不过是个为钱卖身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他的任何事情。
我忍着胃部莫名传来的一阵疼痛,装作不经意的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故作淡然,“锦时,我只是想提醒你,就算我爸正在和宋佳敏走离婚程序,她也是你岳母。”
对,听说我爸和宋佳敏要离婚了,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关心。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声,透着丝讽刺的味道,“多谢你的好心。”
话落,他随手围了条浴巾,就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方才随手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我倾身看了一眼,蓦地怔住,鬼使神差的把电话挂断了。
是宋佳敏。
凌晨两点都能打电话过来,可想而知,程锦时和她的关系缓和到了什么地步。
我曾一度以为,她为了钱爬上我爸的床,背叛了程锦时,程锦时肯定不可能原谅她了。
现在看来,我又错了。
我出神的望着天花板,胸口又酸又涩。
他不喜欢我和他谈感情,所以我乖顺听话,绝口不提,只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可是,无论我怎么做,哪怕拼尽了全力,却比不上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
我蜷在床上揉着愈发疼痛的胃部,一阵一阵火烧似的绞痛,才一会儿,胸前都冒出了冷汗。
我心烦意乱的捂着胃起身,准备先找药吃时,程锦时从浴室出来了。
他穿了件深灰色浴袍朝床边走来,腰带松垮垮地拢着,多了分随性慵懒。
单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斜了我一眼,微微蹙眉,“胃疼?”
我正要回答,他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我有些紧张地敛下眸子,大抵又是宋佳敏。
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嗓音温凉,“佳敏,怎么了?”
我蓦地仰头看他,不敢相信他这样光明正大,三更半夜当着我的面,接前女友的电话,没有任何避讳,直呼小名。
不知道宋佳敏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紧锁,有条不紊道:“你别慌,我马上过来,等我。”
他挂断电话,换了套休闲装就要出门。
我无措地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道:“这么晚了,能不能别出去?”
语气卑微,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恳求。
恳求他,给我这个妻子,一点点的尊严。
他淡淡地道:“我有事。”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一股酸意直涌上鼻腔,“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宋佳敏当年为什么爬我爸爸的床吗?
你才升任东宸总裁的职位多久,她就回来和你纠缠不清了……” 他睥睨着我,眸光犹如鹰隼,轻飘飘地质问,“那你呢?
四年过去,你就忘了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么?”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和宋佳敏,都是为了钱,没什么区别。
我的心狠狠一扯,剧烈的痛楚袭来,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们就离婚。”
他不会和我离婚,所以我才敢这样威胁。
我可以接受他的淡漠疏离,甚至,他如果爱上别人,我都可以大方退让。
但唯独不能是宋佳敏,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对她的恨,不单单只有破坏我的家庭这一桩。
程锦时用力抽出手腕,俯身,沉声警告道:“宁希,别轻易威胁我。”

他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时,又冷声道:“要去医院就给陈琳打电话,让她送你。”
我揉着疼得抽搐的胃,靠在墙壁上,望着他的背影,凄凉一笑。
宋佳敏有事他就迫不及待的去,而我,有事只能找他的秘书。
我翻出家里备着的胃药吃了,胃倒是没那么痛了,但仍旧一夜无眠,心像是被撕了个巨大的口,冷风不断的往里灌。
他和宋佳敏在干嘛?
孤男寡女,一夜共处…… 一整晚,我没有一刻能平静下来,胸腔闷得难以呼吸。
次日,我的胃又渐渐疼了起来,甚至开始呕吐。
我打电话请假后,就驱车去医院检查。
幸好问题不大,只是急性胃炎,医生说吃两天药就没事了。
“锦时,医生都说小宝病情稳定了,你就放心去公司吧。
等结果出来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我刚取完药,就听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
四年未见,我仍旧在一瞬间,就听出了这是宋佳敏的声音,不由紧紧地捏住手中的检查单,心头升起疑虑。
小宝?
什么结果?
下一秒,就听程锦时应道:“嗯。”
低沉熟悉的嗓音砸进我的心底,难受得仿佛蚂蚁密密麻麻的啃噬,我却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是他的妻子,这样的场景,该害怕的人明明是他们才对啊。
“小希,小希……还真是你呀!”
正欲离开时,宋佳敏突然惊讶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态度十分亲昵。
我冷漠地甩开,淡淡道:“有事?”
宋佳敏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而后挽在了程锦时的手肘上,她轻咬着下唇,“这,这四年你都没回过家,我们都挺担心你的……你过得还好吗?”
呵,虚伪做作。
曾经是演给我爸爸看,现在,是在演给程锦时看吧。
四年前,我和程锦时结婚后,就再没有回过宁家,我们结婚的消息,也只有程家知道。
看样子,宋佳敏也还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着他们并肩,咽下满腔的心酸,故意道:“过得很好,哦对了,忘了和你们说,我结婚了。”
宋佳敏非常吃惊,“结婚?
和谁啊?”
我正想回答,就有一道沉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警告和威胁,不言而喻。
我略带讽刺的迎上程锦时的眸光,心凉了一截,只得不轻不重的反问,“和你有关系吗?”
话落,胃里涌起一阵恶心,我抬手掩了掩,强行压了下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也看出我有些反胃,瞥见我手中的检查单,十分讶异地开口,“你怎么在医院,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不经意间对上程锦时凌厉的目光,急忙把检查单塞进包里,莞尔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不等她说话,我快步走出了医院,如芒在背。
对,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以为我怀孕。
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怀孕了……程锦时会不会接受,会不会让我生下孩子。
我原本请了一整天的假,却还是开车往公司的方向去,刚驶入主道,程锦时就打了电话过来,“在哪?”
我捏了捏方向盘,“去公司的路上。”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嗓音清冷的开腔,“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掐断了电话。
他在等我回家?
还真是头一次。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红绿灯路口掉头回家,眼眶忽然开始模糊。
结婚四年来,他要么夜不归宿,要么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来。
从来,我都是独自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冷清至极。
曾经无数次期盼,打开家门,可以看见他的身影。
现在明明知道他在家里等我,但我打开家里的时候,仍有些紧张,担心他其实没回来。
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那抹清冷的身影时,我提起的心才落了下去。
我走过去,手掌紧张地捏成了拳头,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你真的在家等我呀……” 这么一件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我心里的满足却好像要溢出来了。
甚至,自动忘记了,昨晚他才抛下我去找宋佳敏的这件事。
“你的包给我。”
他抬眸瞥了我一眼,朝我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不过也没犹豫,直接把单肩包递给他,“怎么了?”
他没有答话,修长的手指直接拉开包包,抽出那张我塞进包里的检查单,黑眸逐渐变得冷厉。
我蓦地明白过来,想要去抢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冷笑,沉声问,“怀孕和胃炎,这两个词你分不清?”
我低下头,舔了舔唇,认真道:“锦时,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怀孕了,你会不会同意我把孩子生下来。”
他的神情晦暗不明,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你不会怀孕。”
是,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我不会怀孕。
我们每一次发生关系,他几乎都戴套了,为数不多的那么几次,是在我安全期,比如昨天。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可是,万一呢?”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站在我面前,微微俯身,抬起我的下颌,令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的一双黑眸如同漩涡,恨不得把人吸进去,声线寡凉,“宁希,你想给我生孩子?”
一个“是”字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无法忘记,他说过的话,他说,我们之间,只谈钱和性。
在我沉默的空档,他的眼神愈发深邃,轻声道:“你该不会,突然爱上我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我心跳蓦然加快,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我想说,不是突然爱上你,而是已经爱了你四年多。
四年多,一直努力想要得到你一点点的真心和在乎。
下颌猛地一疼,我眼睛睁大,彻底清醒过来,慌张地摇头否认,“我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
他眼神复杂,缓缓地松开我,意味深长的反问,“是吗?”
我眼眶微润,只能点头,“是,我累了,回房间睡觉了。”
话落,便迈步往楼上走去,一步步踏在台阶上,心里特别想哭。
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啊,想要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
为什么这样简单的想法,在他的面前,都只能掩藏,他明明是我的丈夫啊。
—— 翌日,我在公司刚开完会,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提醒我今晚是程漾的生日,让我务必回程家吃饭。
程漾是程锦时的妹妹,我的小姑子,也是程家人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
唯独,和我不对付。
下午,我把需要领导审批的文件叠成一摞,抱起来送去领导办公室。
我把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单独抽出一份,“孟总,这些都是需要你过目的文件,这份七夕节营销方案比较着急,你有时间可以先看看。”
孟恺神情专注的看着一份合同,略微颔首,“行,放这吧。”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嗯,那我先出去了。”
我从大学实习就是在这家公司,一直做孟恺的助理,到现在正好五年。
也是因为和他一起参加商务聚餐,我才认识了程锦时。
“宁希,你等一下。”
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孟恺忽然叫住了我。
我转过身,他的视线离开合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温声道:“没什么事,你就先下班吧。”
我诧异地确认,“可以吗?”
他笑了笑,“我不说,你也会请假,对吧?
每年的今天,你都有事。”
我有些赧然,又惊讶他在忙不完的工作,和丰富多彩的私生活中,竟然还有脑细胞来记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是刚和他认识,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体贴而多想,可身为他的助理,我太清楚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句话说的就是他。
我也没拒绝,轻笑道:“多谢孟总,我今天确实有事。”
他微微扬眉,“嗯,下班吧。”
和程锦时结婚后,程漾的第一次生日,我塞车迟到了,程漾直接把我送的礼物转送给了佣人。
从那之后,她每一年的生日,我只会想方设法的提前到。
她不喜欢我,而我对她,也没多少好感。
我小心翼翼的讨好程家人,都不过是为了程锦时。
我到程家老宅的时候才四点多,老宅很热闹。
我婆婆和几个长辈,正凑成一桌在打麻将。
我走过去打招呼,我婆婆把手里的牌打出去,笑问,“锦时没和你一块回来?”
我抿了抿唇,“嗯,他说有点事,等会儿就过来。”
过来之前,我就给程锦时打过电话了,他让我自己先回来。
我婆婆轻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我和程锦时的婚姻是什么样。
正好程漾从楼上下来,穿着一件限量版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
我把提前精心挑选好的礼物递给她,笑着道:“漾漾,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我和你哥一块给你准备的,希望你喜欢。”
程漾打开包装盒,拿起车钥匙,水亮的双眸中闪过欣喜,“你们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款车?”
我见她喜欢,也松了一口气,“我上次看见你在……” 她笑容一敛,满不在乎地打断,“我哥给的钱吧,你千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了,我心里就一个嫂子……” 说着,她猛然打住了话音,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原也没指望一辆跑车就能让她转变对我的态度,程家的掌上明珠,想要什么没有。
况且,也确实和她说的差不多,大部分的钱都是程锦时出的。
只是她那句,心里就一个嫂子……似乎一瞬间就成为了我心里的疙瘩,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她口中的嫂子,是宋佳敏么?
一直到晚餐开始,程锦时都没来。
我婆婆都担心的问我,我们是不是吵架了,我只好离了餐桌,走到窗边给他打电话。
连响了几声,他都没有接,我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没由来的心慌。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响起佣人叫我的声音。
我转过身,眸光一转,便看见站在璀璨灯光下的程锦时,一身纯手工定制西装,薄唇紧抿,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我愣了愣,朝他的方向走去,却听他不疾不徐的开口,“这是小宝,趁着各位长辈都在,我把他带来给你们认识一下。”
我婆婆剜了他一眼,“认识什么,这是谁家的孩子?”
程锦时语气不容置喙的说道:“我儿子,您的孙子。”
我脚步猛然顿住,视线往下,果然看见他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一刹那凉透了,一股寒意径直钻入四肢百骸。
耳朵像是出现了耳鸣一样,一遍遍回旋的只有他说的这句话。
小宝…… 我几乎在一刹那就想起来,昨天在医院,宋佳敏也说到了这个名字。
小宝,居然是他们的孩子?
可笑,太可笑了。
最可笑的是我,没有丝毫的准备,手足无措的看着我的丈夫,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给他的私生子正名。
我艰难地迈步走到他跟前,声音发颤,“锦时,你说什么?”
小宝似乎被吓到了,往后跑了两步,扑进一个女人的怀里,软声软气的叫了声,“妈妈,怕……” 我这才发现,宋佳敏也来了。
昨天他还不允许我当着宋佳敏说出和他的关系,今天,就直接把人带回家了。
我看了看抱着孩子的宋佳敏,又看了看程锦时,真是温馨的一家三口。
再傻的人,也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就连一向看我不顺眼的程漾,此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
宋佳敏红着眼眶,“小希,我就是担心小宝认生,会哭闹,才跟锦时一块来的。”
我按捺下自己几乎爆发的情绪,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我爸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虽然当初你们结婚,我的做法很不懂事,但……”
我按捺下自己几乎爆发的情绪,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我爸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虽然当初你们结婚,我的做法很不懂事,但……” ------------------------- 在场的人,一大半都被我说的这句话惊住了。
原配手撕小三和私生子的戏码,突然变成了一场**大戏。
我就是故意的,我可以忍受他的羞辱,因为我爱他。
可我不能忍受宋佳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装白莲花,因为我恨她入骨!
“宁希。”
程锦时目光森冷的扫了我一眼,十足的警告意味。
我冷冷一笑,“怎么,她敢做,还不让我说了么?”
宋佳敏忽然浑身发抖,眼神变得惊恐,“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我不知道她的恐惧从何而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程锦时的眸光像是裹挟着冰渣,死死的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我再多说半个字,他就会掐死我。
他冷冷道:“宁希,这是程家,我带两个人过来,你都有意见是吗?
小宝是我的孩子,理所应当来程家。”
我不甘示弱,态度强硬地讽刺道:“你的孩子?
宋佳敏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她说是你的孩子,你就敢信?”
一个连我爸的床都爬的女人,早已经没有底线了。
程锦时把小宝从宋佳敏怀里抱了过来,动作温柔的擦掉小宝脸上的眼泪,声音不怒自威,“我是在宣布这件事,不是来让你质疑的,懂么?”
强烈的酸楚直涌上鼻尖,我的眼泪几乎快要忍不住,连紧握的拳头都在发颤。
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当着所有亲戚的面,为了维护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不给我留丝毫颜面。
我婆婆实在看不下去了,严厉道:“够了!
小希说的有道理,程家绝不会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婆婆言简意赅的帮我挽回了一丝面子,程家家大业大,在血缘上更是比任何人都要谨慎。
宋佳敏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我婆婆,哭得楚楚可怜,“阿姨,都是我的错,让锦时的孩子,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 苦?
我心中嗤笑,她是受了哪门子的苦,尽管我这几年没有回过宁家,但也或多或少的知道,她过得滋润无比。
我婆婆看了那份报告,神情突变,低声和管家交代了一句话。
我心里愈发不安,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大概五分钟不到,管家回来,朝我婆婆点了点头。
婆婆脸上染上喜色,把报告给我,几乎没有迟疑的说道:“小希,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现在有个孩子也是好事。”
轰—— 事情反转的太快,我的脑子里仿佛被投入一枚炸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颤着指尖翻开报告,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们连亲子鉴定报告都准备好了,而我,像个傻子一样。
我的呼吸似乎都被堵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妈……” 我婆婆陡然厉声道:“你想让锦时连个孩子都没有吗?”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我的脊梁骨,让我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程锦时现在是东宸集团的掌权人,可想而知,孩子有多重要,我却偏偏四年来都未能怀孕,我婆婆多少都有些不满。
我不敢告诉她,程锦时不想要孩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可是我好像也错了,他哪里是不愿意要孩子,而是不愿意要和我的孩子吧。
我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程锦时,垂下眸子,绝望的回答,“是我一时糊涂了。”
一时糊涂,爱上永远不会多看我一眼的男人。
宋佳敏满腔不舍,柔柔弱弱的开口,“阿姨,我愿意把孩子给小希,但是晚上我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不会睡觉。”
言下之意,她要陪着孩子和我们一起生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气得头皮发麻,“宋佳敏,你算盘敲得可真响!
当年算计了我妈,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来算计我是吗?
!”
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步,只是我没想到,向来精明的婆婆,居然帮她说话了。
婆婆捏了捏孩子白净的脸蛋,轻叹一口气,“行,今晚就在老宅休息,明天小宝再搬去锦时和小希那,你也去陪一段时间吧。”
我不敢置信,下意识想要反对,却突然间心灰意冷了,感觉自己才是外人。
心口就像被刺了一刀,尖锐的疼痛蔓延,而我对程锦时的感情,好似在这难以言说的疼痛中,一点点消失。
我大脑一片空白,狼狈地跑出程家老宅,开着车,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
处处霓虹闪烁,热闹非凡,只是没有一处属于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开车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四年前,妈妈的手术不是很成功,一直到现在,病情都反反复复的,在程锦时的安排下,转入了这家各方面都顶尖的私人医院。
我掩饰下自己的情绪,陪着她聊天,一直等到她熟睡后,才忍不住哭了出来,软弱的像个小孩子,恨不得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
回到别墅时,已经差不多凌晨时分了。
原以为,程锦时今晚应该会在老宅过夜,只是没想到我刚回房间洗完澡,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程锦时迈步走进来,周身散发着寒意,像是极力控制着怒气,声音很沉,“为什么一声不吭就从老宅跑了?”
呵,大半夜回来,就为了质问我这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担心我的安危。
我忍着钻心的苦涩,仰头看他,“难道非要我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你们一家三口?”
他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佳敏只是住一段时间,等小宝习惯了,她自己会走,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们么?”
我气得想笑,我比谁都清楚,陪小宝不过只是宋佳敏的幌子,她的目标是我眼前这个男人。
当年,她瞧不起程锦时只是个小公司的老板,爬了我爸的床。
过了这么些年,我还想着她已经认命了,结果还是不甘心。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语气愤懑,“对,我就是容不下他们!
我要蠢到什么地步,才能放任一个小三专业户和私生子……” 说着,他用力掐住我的下颌,生生截断我剩下的话。
他的眼神冷漠而疏远,声音更是寒意刺骨,“佳敏和宁振峰的事,她才是受害者,你恨错人了。”
我瞪大双眸,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程锦时,你就这样是非不分吗?”
我一直觉得他沉稳从容、明辨是非,结果,他竟然告诉我,一个插足我父母感情的女人是受害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对宋佳敏还真是一往情深,连最基本道德底线都可以没有。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嗓音清冷低沉,掷地有声,“宁希,是你爸宁振峰,强奸了她。
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在你面前也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你别太过分。”
是我爸爸强奸了宋佳敏?
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

我永远忘不了宋佳敏逼得我妈连手术费都没有,也忘不了她为了算计宁家的家产,爆出我和程锦时的暧昧照,更不了她小人得志,趾高气扬的嘴脸。
现在居然说是强奸,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我不顾下颚的疼痛,情绪激动的挥开他的手,“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当初是她亲口告诉我,她嫌你不如我爸有钱!
强.奸?
我看勾.引的可能性更大吧!”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我的头狠狠偏向另一侧,眼冒金星,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来。
四年来,尽管他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却也不曾动过我一根手指。
今天,居然为了宋佳敏打我。
我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蹙着眉心,失望地看向他,“我说错还是做错了什么吗?”
话落,我透过衣帽镜,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头发凌乱,脸颊红肿,宛若一个弃妇。
他缓缓收起挥在半空中的手,眸中燃起翻腾的怒意,寒厉道:“当年要不是你让她给你爸送醒酒茶进去,就不会给了你爸可趁之机!
她劝我不要怪你,你倒想方设法的污蔑她,真是无可救药!”
醒酒茶……那晚我爸清醒得很,和我妈吵架吵得不可开交,我妈一气之下才会来我的房间睡觉,宋佳敏是送哪门子的醒酒茶?
我从不知道宋佳敏这么会胡编乱造,把是非黑白颠倒到这个地步。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收紧拳头,歇斯底里道:“对,她说什么你都信!
可是那也改变不了事实,你爱的人不过是有钱就可以嫖的**!”
这句话令他暴怒,他猛地扼住我的手臂,用力把我甩在了床上,眸光嗜血,“我今天就让你认清,谁才是真正的妓.女!”
我一瞬间又急又怒,奋力推搡着他,“你松开我!”
他单手钳住我的手腕,粗暴的撬开我的唇齿,吻得格外凶狠,像是要把我撕裂如腹。
“啊……” 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没有丝毫的怜惜,肆意的冲撞发泄。
我失了力气,哪怕我再如何反抗,身体仍旧无法拒绝他,逐渐沉沦。
意乱情迷间,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看见了么,这才是妓.女。”
我一瞬间清醒过来,只觉得血液都是冰凉的。
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子,又快又狠的扎在我的心窝上,疼得无法喘息。
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种方法,提醒我不要忘记这场婚姻的本质,但唯有这一次,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他起身下床,似乎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去哪里,去陪宋佳敏和他们的孩子么。
心脏瞬间被勒紧,绝望得让人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离婚吧。”
简单的三个字,仿佛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当这场婚姻是交易,离婚就像是公司辞退员工一样简单。
可是对我来说,是把一个爱入骨髓的人,硬生生剥离。
他顿下脚步,轻嗤一声,“宁希,同一个招数就不要反复用了,腻味。”
话落,他径直离开了,楼下传来的关门声震耳欲聋。
头一次看见他这样生气,竟然是为了宋佳敏。
而我呢,就连提离婚,他都觉得这只是我威胁他的小伎俩。
我下床靠在落地窗边,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心里仿佛被人掏了个洞,特别空。
眼眶又酸又热,忍耐许久的泪意,终于倾泻而出,滚落了一脸。
我就这样愣愣地站了一整夜,绝望越来越深,离婚的想法,也在心里更深的扎根。
次日,我下班回到家,站在玄关就无法挪动脚步。
宋佳敏和小宝已经搬进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在程家老宅工作了十几年的何姨。
何姨笑着迎了上来,“少夫人,你们这边没有保姆,夫人就安排我过来照顾小少爷和你们。”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我和程锦时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一直没有请保姆。
现在我婆婆担心没人照顾小宝,让何姨过来也在情理之中。
“嗯,辛苦你了。”
我点了点头,不自在的换下高跟鞋,逃一般的上楼,钻进卧室,好像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离婚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我根本没有办法和宋佳敏,还有那个孩子生活在一起。
我拿出手机给程锦时打电话,结果一直都是关机。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回来,也没有联系过我。
今天周六,我起床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搬去酒店住。
也许是我太小心眼,但我实在忍不下去。
每一天,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家里,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宋佳敏的每一个笑容,我都觉得是对我**裸的挑衅,似乎在说——“你看,我当年拆散了你爸妈的婚姻,现在很快又能拆散你的婚姻了,可是你又能怎么样?”
我突然庆幸程锦时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否则,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对我来说更为煎熬。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时,宋佳敏推开房门,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她看了眼行李箱,笑道:“哟,这就要走了?”
我恨不得撕碎她虚伪的笑容,声音极冷,“滚出去。”
这几天,她当着何姨的面,总是装出一副小心翼翼,讨好我的样子。
恶心至极。
她嫩白的手指把玩着胸前的发丝,唇角的弧度更大,俯身贴近在我耳边道:“你就算不走,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待不下去,手下败将。”
我往后退了一步,嫌恶的避开她,“宋佳敏,你总是这么喜欢争别人的东西。
不过,我已经腻了,你想要,就送你吧。”
腻了,更是觉得倦了,我愿意不惜一切的去爱程锦时,可是无法容忍婚姻变成这样一团糟。
她脸色有几分难看,没等她说话,我拎着行李箱就下楼离开了。
搬进酒店,我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松懈了下来,拿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有程锦时的消息。
呵,把小三和私生子丢给我,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发了条微信给他:“哪天有时间,我们去把离婚办了。”

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饶是已经习惯了他的一贯作风,这次我还是压抑得难受,一句话都不说,让我一个人这样煎熬算什么回事。
我觉得自己如果不找方式发泄一下,可能会憋死,于是打电话约了周雪珂去夜色。
我前脚刚到夜色,她就来了,鼻尖上还冒着细汗,一屁.股坐在我边上,挑眉道:“怎么了,不开心啊?”
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唇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我可能要离婚了。”
原以为,在给程锦时发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可是在说出“离婚”这两个字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在心尖,呼吸都扯着疼。
她敛了笑,“离婚?
为什么?”
我又喝了一杯酒,才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每说一个字,我都觉得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我的老公,当着众人的面,带着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我这个原配,反倒住进了酒店。
雪珂猛地把酒杯拍在桌面,厌恶的皱起眉头,“真他.妈恶心人,程锦时呢?”
我扯了扯嘴角,“五六天联系不上了,估计又是出差了吧。”
“宁希,就没有你这么窝囊的!
错的是他们,凭什么你搬出来住?”
她“嚯”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气得咬牙,“你在这给我等着,别乱跑。”
我愣了愣,“你要去干嘛?”
她抓起手机就走,“你别管!”
我想要拦住她,结果扑了个空,想着她做事情向来有分寸,也就没追。
我半靠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才二十来分钟,就有些犯晕。
“妞儿,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身旁蓦地一暗,我头都没抬,硬邦邦道:“滚开。”
酒吧这种场所是很乱,但能在夜色消费得起的人,都或多或少能上台面,不至于做出耍流.氓的事情来。
只是,我好像想错了。
“哟,脾气还挺大!”
随着男人轻浮的话语,身旁的沙发微微一陷,我肩膀上搭过来一只热乎乎的手臂。
我慢半拍的扭头,微微一怔,除了看见一个轻佻的陌生人,余光还扫到了不远处,那个清冷衿贵的男人。
哪怕只有一眼,哪怕我眼前都开始出现了重影,却仍然在第一时间认出来,是他,程锦时。
我扬唇一笑,对着身旁的陌生人道:“来,一起喝酒。”
“好啊,正好我也一个人……啊!”
陌生男人刚端起桌上的酒杯,就猛地被人掀翻在地,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破口骂道:“我.操,哪个不长眼的?”
我捏了捏手心,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消失了好几天,又突然出现的男人,心口有些发闷。
在那个男人就要爬起来的时候,程锦时又一个拳头砸了下去,声音比拳头还要冷硬几分,“再不滚,我弄死你。”
他身上有种与天俱来的强大气场,震慑力十足,让人不敢质疑他说的话。
那个男人也反应过来是碰上了惹不起的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摇了摇发晕的脑袋,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
雪珂呢?”
“她家里有点事,不会过来了。”
他脸色阴鸷,声音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气,“我要是没来,你准备干嘛?
喝酒,然后呢,嗯?”
话落,他捏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双.腿发软,脚步虚浮的跟在他身上,在被他塞进副驾驶后,我才颇为嘲讽的道:“喝酒,然后就和他开房啊。”
他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压低寒凉的嗓音,“宁希,你说什么?”
如果是在我清醒的状态下,听见他这样的语气,我估计直接怂了。
可此时酒劲上来,再加上这些天的压抑和委屈,我的理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我自嘲的笑了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凭什么啊,程锦时我又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
他愣了下,拧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里的委屈也更甚,嗓音染上哭腔,“你没看见我上午发给你的消息吗,我讨厌你,我要离婚!”
他双眸深邃,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不容置喙道:“我不同意。”
我心头微微一颤,莫名生出一丝期待,问,“为什么?”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动作不羁又性.感,声音微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只感觉刚才升起的期待,简直就像是笑话。
原来,不是不会和我离婚,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为什么?
因为宋佳敏和小宝刚搬进来,担心他们背上不好的名声么。
还是,担心我婆婆不会同意?
一时间,我脑子里冒出很多猜测,每一个,都像一把刀,生生刺入我的心口。
是了,他只会替宋佳敏考虑,我在他眼里,只不过空有程太太这个名分罢了。
我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豆大的泪珠滚落,我嘶声道:“程锦时,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是你的妻子啊,别人有小三、有私生子都是藏在外面,你偏偏把人带回家里,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会痛啊!
现在……连离婚,我都得挑个好时机是么?
!”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都在发颤,理智一丝不存,又接着道:“是,当年结婚是我有求于你,可只是因为是你,我才会答应,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对我…… 你不喜欢我和你谈感情,所以我只字不提,这几年,也努力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对你、对你的家人好。
我以为,也许可以换来你一点点的在乎。
结果呢?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妓.女……” 说出最后两个字时,那天晚上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好像有细密的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心尖。
我哭得越发厉害,似乎这样,就可以宣泄出自己满腔的委屈和难过。
他清冷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动容,又好像是不忍,我还来不及分辨,就稍纵即逝。
大抵,是我醉得太厉害,都产生了幻觉。
他抬手揩掉我的眼泪,启动车子,嗓音是惯常的寡淡,“先回家吧。”
没有解释,没有安慰,我挥出的拳头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也许在他看来,刚刚我只是在无理取闹。
我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家?
从宋佳敏住进去的那一刻,那就是你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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