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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皇帝

我的老婆是皇帝

大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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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晋第一天,姜平就把女帝睡了闲着无聊,斗斗奸臣,搞搞工业“老家伙,你这么漂亮的小妾吃得消吗?要不要我给你帮忙?”“这妞正,给我带回宫!”女帝:“他最近干嘛呢?”“回女帝,他又带来两个女人回宫了”

来源:迈步书城   主角: 姜平姬箐箐   时间:2022-05-10 08:18:37

小说介绍

姜平姬箐箐《我的老婆是皇帝》讲的是穿越大晋第一天,姜平就把女帝睡了闲着无聊,斗斗奸臣,搞搞工业"老家伙,你这么漂亮的小妾吃得消吗?要不要我给你帮忙?""这妞正,给我带回宫!"女帝:"他最近干嘛呢?""回女帝,他又带来两个女人回宫了"

第1章

精彩节选


姜平醒来,头还有点疼。
古色古香的房间,他躺在一张雕金凤床上,床前不远站着两名身穿古装的女子。
屋子里有一股蜡油香味。
这是什么地方?
“帝君,您醒了!”
两个丫头激动道,一个小跑着过来,另一个飞奔着出去。
还一边大喊‘帝君醒了’!
“帝君?”
姜平正纳闷着,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些记忆碎片,他头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好一会过去,头疼的感觉才缓和下来,他意识中也多了一份记忆。
北晋国,帝君姜平,字逸风。
我穿越了!
“帝君,您感觉怎么样?”
红袖轻声问道,满脸都是紧张,要是帝君真出了好歹。
那她们也要陪葬!
这好不容易盼着醒了过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姜平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有话他说不出,大约这样躺了半炷香的时间,他终于才恢复正常。
竟然是真的穿越了!
这个朝代叫北晋,历史中并不存在,应该是穿越到了异世界。
掌管这个国家的是一个女人,名姬箐箐,人称女帝。
而他……是女帝的丈夫!
所谓帝君,意思就是女帝的夫君。
按照当世的说法,他就是一个赘婿,只是和别的赘婿不一样,他入赘到了帝王家!
“你叫红袖?”
姜平看向了旁边的女子。
紧张的都快哭出来的红袖轻轻点了点头。
“你打我一下。”
姜平要求道,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幻觉。
“奴婢不敢!”
红袖却被他吓得跪了下来,帝君那是女帝的夫君,她一个宫女,怎么敢打帝君。
这八成是真的,周围的一切太真实了。
这时。
“女帝驾到!”
外面传来一道非常尖锐的声音。
一群人进来,跪在了门口两边,都低着头。
接着,一名身穿金凤红袍,头戴凤冠的女人走了进来,不怒而威,气场极为强大。
这便是女帝!
姜平很是惊奇的看着她,女帝的气质自然没得说,样貌也是一绝,身材高挑,双眼如同皓月。
纵然不施任何粉黛,也比那些流水线下来的网红明星美上十倍!
丝毫都不夸张。
“帝君,快给女帝陛下行礼!”
红袖给他使着眼色,很小声的说道。
就算他们是夫妻,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女帝就是最大的,帝君也需行跪礼。
姜平虽然不知道这一点,但前世也看过古装剧,就做做样子,对女帝一抱拳。
便算行礼了。
红袖看到这一幕,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帝君,你就作死吧!
幸好女帝宽宏仁爱,并没有任何追究,只是淡漠道:“王御医,给平君检查一下。”
帝君那是别人对姜平的称呼,女帝自然不可能叫帝君,而是叫平君,意思是姜平夫君。
“诺!”
女帝身后一名穿官服的白胡子老头,提着一个箱子到姜平的身边。
简单把脉一回,然后看了一眼,就退回到了女帝身边。
“回陛下,帝君无碍了!”
女帝姬箐箐便一抬头,挥动宽大的袖子,吩咐道:“所有人退下,把守门口,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诺!”
宫女太监御医一同倒退出去,最后出去的宫女,轻轻的把房门合上,房间里一下暗淡了不少。
不是吧!
姜平忽然有些慌,女帝就这么迫不及待,他才醒来,就要被抓来侍寝!
他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姜平浮想联翩的时候,姬箐箐已经移步到了他面前,伸手揭开他的头发看了一眼伤口。
一部分记忆碎片浮现了出来。
姜平想起来了,他之所以会躺在这里,是因为三天前出去游玩,突然遇见一群刺客。
其中一名刺客用木棍在他头上狠狠抽了一下,接着御林军就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挨了那一棍后,他就晕了过去。
再然后,他就穿越过来了,意思说那些刺客成功了,但没有彻底成功。
姬箐箐专程跑来,是来关心自己的?
“你没事就好,朕还有些担心,他们会失手杀了你。”
姬箐箐平淡的说道。
姜平脑子里一声惊雷,她这话的意思是,那些刺客是她派的?
难怪,谁胆子这么大,敢在皇宫里刺杀帝君。
如果是姬箐箐就不奇怪了,皇宫那就是她家。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平开始为自己命运担忧,伴君如伴虎,这帝君不好当啊,怕是哪天就要死在自己老婆手里。
还不如回到现实世界去。
嗖!
姜平从床上爬起来,张头四望,看到桌子上的烛台,他眼前一亮,拿到了姬箐箐面前。
“平君,你想做什么?”
姬箐箐警惕的看着他,这家伙不会是想报仇吧。
胆子也太大了。
“来,再砸我一次。”
姜平把烛台塞进了她的手里,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既然自己是被砸过来的,那再砸一次,兴许能够穿越回去。
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当什么帝君,名字好听,其实就是女帝的奴才,而且随时有性命之忧。
姬箐箐的眼神更加怪异,心想,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扔掉了烛台。
“平君,朕的心意你应该明白,朕选择你,是因为需要你堵住满朝大臣的口,朕这样做也是不得已。”
纵然是九五至尊的女帝,也逃不过被催婚的命运。
两年前,为了堵住大臣们的口,她把姜平弄进了宫,但是从没有行过洞房。
自然不会有孩子。
大臣以此为借口,要求姬箐箐再娶,甚至要废掉帝君。
姬箐箐便策划了这场刺杀,一来是为转移大臣的注意力,二来,谁要是再敢说废帝君。
她便能有借口怀疑,这人就是刺杀帝君的幕后凶手。
帝王心术深如海,这话一点不假。
这几天朝堂上,催婚和主张废帝君的人果然少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怕死的。
让她很是头疼。
这才来专程看姜平,要他真不小心死了,姬箐箐怕是得再招一个进宫,下一个不一定能有这么听话。
姜平有前主人的记忆,再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当然知道姬箐箐在苦恼什么。
“他们不就是想要一个龙子,你给生一个不就行了。”
姜平语气十分轻薄,反正他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没必要像外人一样捧着她。
姬箐箐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真不明白朕的心意?”
“哦!”
姜平故意拉长了一点,说出了更轻薄的话,“整个后宫,就我这一个男人,你想生孩子,还得求我!”
“放肆!”
姬箐箐满脸怒色,平君不止是傻了,而且还有些发疯。
就刚刚的话,足够砍他八次头!
姜平弯腰捡起烛台,放在了姬箐箐手里,“生气了?
那赶紧砸死我消消气。”
姬箐箐握着烛台,是真的想砸下去,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同时也不明白,昏睡三天醒来,他竟然有这样大的变化。
这人怕是难以掌控了。
不如……换一个?
姬箐箐刚有这样的想法,马上就否决了,换一个需要重新培养不说,她也没有精力浪费在这些事上。
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冷落他就行,让他先醒醒脑子。
好好说话。
“平君,你伤没好,躺床上休息去吧,朕改天再来看你。”
姬箐箐放下烛台就准备走。
姜平一把拉住了她,说:“你不能走,你得对我负责,是你让我到这里来的。”
“放手!”
姬箐箐甩了几下,竟然没把他的手甩开,只能用自己的威严去吓唬他。
然而,姜平是一个现代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以他的观念,姬箐箐并不比他高贵。
“你先对我负责,我就让你走。”
姜平耍起了无赖。
“平君,你当朕真不敢杀你吗?”
姬箐箐怒容一现,还真带给了姜平几分压力。
姜平却比她更生气,这女人仗着自己是女帝,想搞刺杀就搞刺杀,想把他软禁就软禁。
就连一句话不对,就要人头落地。
凭什么,她有这样的权利。
就因为她是女帝?
姜平不认同这个观念,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不在乎她要怎么处置自己。
“姬箐箐,你虽然是女帝,但名义上你也是我老婆。”
姜平一拉,把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姬箐箐想要叫人,又怕被宫女太监看见了不好,有损她的帝颜。
况且,她不认为姜平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是女帝!
总之,这人留不得了。
姜平这一抱,才知道她的身材有多棒,就像是抱着柔软的棉花糖,还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宝贝,结婚两年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早该做的事了。”
姜平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这种绝色佳人在怀里,他脑子里不禁开始发热。
双手也有些不安分起来。
姬箐箐终于有些慌乱了,“平君,你放开朕!”
姜平怎么会听话放了她,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如也体验一把穿越的乐趣。
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一死,能一品女帝芳香,也算死得其所!
姬箐箐知道他已经失控了,正想叫人,她诱人的红唇被堵住,浑身像是过电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她逐渐清醒过来,金凤红袍和风冠都消失了,现在她在姜平面前,也不过一个普通女人。

姬箐箐褪下金凤红袍后,才真正把她那婀娜的身材体现出来,真当是杨柳细腰。
姜平感觉自己要是稍微多用一份力,都会把她的腰折断,上方却是一块极为肥沃的土地。
“平君,你放开朕,没朕的允许,你不能这样做。”
姬箐箐喘息着,一边推着他,却又倒向了他。
夫妻洞房,还要皇帝的同意?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陛下,降旨吧。”
姜平这话有点像劝降,姬箐箐要是不投降,那就不怪他强攻。
姬箐箐扭动着腰肢抗拒。
这简直就是在姜平浴火焚身上,再添上最后一把火。
实在太诱人了。
姜平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两手一抄,就把姬箐箐搂在了怀里。
“啊!”
姬箐箐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两人就滚到了凤床上。
“平君,你今日胆子怎么这么大,不怕朕砍你的头吗?”
姬箐箐在做最后的抗争。
现在她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再叫人了。
一切都是为了帝颜。
怕个球!
姜平摸索了几下,就找到衣扣,杏黄袍子也飘飞到了地上。
姬箐箐只感觉一凉,娇羞的闭上了眼睛,半会不见姜平又任何动作。
难道他知错了?
姬箐箐松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是一阵空虚。
待眼睛睁开。
四目瞬间对上。
天哪,那是何等的炙热!
姜平的双眼就是燃烧的火苗,盯着姬箐箐,这就像开盲盒一样,都会给他更多的惊喜。
姜平甚至怀疑,她的酮体是上苍琢磨出来的,实在太完美了,没有一丝的瑕疵。
姬箐箐连忙双手交叉,捂住了红色肚兜,偏过头去,不敢再和他对视。
否则,她就要一起沉沦了。
“嗷呜!”
姜平一声低沉的狼嚎,把头埋在她脖颈中,轻轻扳开姬箐箐的手,夺下最后一道城门。
两人坦诚相待。
“平君,不是这样的。”
姬箐箐几乎已经投降,但是按照宫里的规矩,他们应该换一个身位。
女帝最大,谁也不能压在她身上。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嗯!
伴随着一声急促的痛呼,这最后的底线也没了。
门外站着的宫女太监,都不禁偏头看了一眼,满脸都是疑惑,女帝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他们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女帝现在很受伤。
“宝贝,对不起,我重了。”
姜平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停顿了下来。
姬箐箐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唯有两滴不知什么情绪的眼泪滑落在枕头上。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有老宫女传授过她这方面的知识。
可到了用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姬箐箐现在的心跳很快,对于这种事,她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并不完全抵制。
封建思想之下,女帝也逃不开三纲迫害,早已经有了这种思想准备。
但是,姜平这猴急的性子,顶撞的态度,还不按规矩来,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到了中午。
御膳房的人来了,不过被外面的赵公公拦下。
“没有陛下口谕,谁也不能靠近。”
公公也感觉奇怪,陛下散了早朝就过来,进去起码有两个时辰了吧,按照现代的时间,就是四个小时。
开始有点动静,这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诺!”
御膳房的人退下,过了一个时辰再来,陛下还是没有口谕。
赵公公不禁有些担心,打算去敲门。
这时,门开了。
姜平衣冠整齐的站在门口,显得精神散发,说道:“陛下需要休息,谁也不能打扰,把饭菜给我吧。”
赵公公有些担心,陛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按平君说的去做。”
房里传来了姬箐箐有些虚弱的声音。
“快!”
赵公公便不再狐疑,让御膳房的人把饭菜交给姜平。
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饭菜搬进来。
她一个人平时吃这么多吗?
房门关上。
姬箐箐已经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幽怨的瞪了姜平一眼,这家伙真没把她当陛下看。
“过来吃饭吧,吃完了我好回去。”
姜平把穿越大礼包领了,已经心满意足。
吃了这顿饭就打算回去。
姬箐箐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面对十多个菜,她就把面前几个菜吃了两口。
然后就放下了筷子。
真浪费。
姬箐箐尝试着起身,迈步都有些艰难,又暗瞪了姜平一眼,传令道:“赵公公,把今日所呈贡的奏折都送这里来。”
“诺!”
赵公公回了一声,就去搬奏折了。
姜平又来回跑了几趟,才把奏折搬完,堆积的和小山一样高,女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估计她得加班。
姬箐箐批改奏折的样子极为认真,速度不慢不快,姜平走过去,随手拿起了一本。
“后宫不得干政,放下!”
姬箐箐蹙眉道,他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姜平就不听她的,擅自翻开来看。
随后就摇了摇头。
“不过是出现一些劫匪,你让左营上将军去平匪,这得浪费多少人力物力,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国库亏损成这样,你还拨钱去给大臣买什么布米,他们缺布米吗?
明显就是贪污,你要开公司,肯定破产。”
“还有这个,鸡鸣狗盗这点小事,他们也报在奏折里,送到你这里来,朝里的大臣,都是吃闲饭的吗?”
怪不得有这么多奏折,屁大一点小事,都需要女帝陛下来亲自发号施令。
她这样下去不得累死。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姬箐箐冷笑着问道,就知道挑毛病,你倒是说一个解决办法啊。
“**集权制,你都不会?”
姜平反倒更加无语了。
这点破事还问他怎么解决。
“什么是**集权制?”
姬箐箐还是头回听到这个词。
姜平想了想,便说道:“**集权制,就是在皇宫中成立一个**,主管国家大事,把所有的权利都收归于你。”
“让丞相,御史,太尉,六部九卿等为你服务,分管不同的领域,你只需要适当调配他们就行了。”
“**形成决议,发送地方执行,地方呈报**,这两本账,一本在你这里,一本在地方,要是你怀疑他们,派御史查账,再实地考察,便可一清二楚。”
姬箐箐听完后有些发愣,本来是想为难他,让他闭嘴,自己好专心批改奏折。
没想到他还真回上来了。
他说的这个**集权制,正是现在所使用的制度,但似乎并没有他这么完善。
“那兵权呢?”
姬箐箐问道,兵权是国家之最,权利都是建立在武力上的。
特别难掌控。
“当然都是归你,北境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然怎么**集权。”
姜平理所当然的说道。
姬箐箐眉目间有一些忧愁,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简单。”
“确实。”
姜平也很赞同。
“从他们呈递上来的奏折,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大臣多少有些不尊重你,我猜,你的权利被架空一大半了吧。”
“放肆!”
姬箐箐严厉喝了他一声,就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样。
“你生气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姜平笑了笑。
姬箐箐不想和他再搭话,低头批改剩下的奏折。
姜平就在旁边盯着,不时的指点她一下,两人吵吵闹闹的,还真有点像夫妻。
“你想改变吗?”
姜平突然问道,手里已经抓起烛台,随时准备给自己脑门子来一下。
“什么改变?”
姬箐箐发现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
“我的意思是,你有改变现状的心吗?
你不会想着就这么发展下去,直到他们把你彻底架空吧。”
姜平只好再说清楚一点。
姬箐箐再度弯眉,有一种散不去的忧愁感。
她何尝不想改变,但是谈何容易,都是朝中大臣,而且存在已久,很难拔除。
“你想让朕怎么做?”
姬箐箐说出这句话,自己都不信,明明后宫不得干政。
她却和他谈了一下午的政务。
“很简单,明天早朝的时候带上我,你收拾不了的人,我来收拾!”
姜平眼底闪过一道寒芒。
这些朝中大臣实在太欺负人了,而且是在欺负他的老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要是姬箐箐没有改变的想法,姜平也不在意,烛台往自己脑门一敲就行了。
“你这是做梦,后宫不得干政,你怎么能上早朝!”
姬箐箐一口就回绝了他。
“其实我有办法说服他们,算了,说了你也不会信,我还是回去吧。”
姜平也觉得自己是多事。
穿越新手大礼包都领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砰!
姜平毫无预兆的拿着烛台往自己脑门上一敲,真疼,还有点晕晕的,倒下的去的时候。
她似乎听到了姬箐箐的呼唤。
“平君,你这是做什么,朕答应你还不行吗?”
姬箐箐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以死相逼。
姜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转头就看到了红袖紧张的俏脸。
“完了,逃不掉了。”
既然老天非得把他留在这里,还是这么操蛋的身份,那就要提前和朝中那些大臣说声,对不起!
“红袖,披衣,我要上早朝!”

凤殿!
三十六柱金龙,三十六柱雕凤,文武百官站列在凤殿两侧,个个都是满眼的惊奇。
龙椅上坐着的女帝依旧,只是旁边多了一把凤椅,坐着姜平。
帝君竟然也来早朝了!
姬箐箐斜视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真会来,而她金口玉言,答应的事不能更改。
哼!
就看你有什么好法子对付这些人。
“陛下,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帝君早朝,这有违背祖训,实在不妥!”
一名白胡子老臣站了出来。
此人叫陈近墨,乃是一代经文大家,朝中大学士,人气旺的狠。
他这么一提,身后便有不少人附议。
“陛下,陈大夫说的是,帝君实在不该出现在威严朝堂上,还请帝君能够退居。”
“后宫干政,天必降祸!”
“臣等附议!”
姬箐箐早预料到这一幕,此刻竟然有些想偷笑,你也有今天,先别说你的法子。
这一关,只怕你就过不去了。
刷!
姜平这时候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笑道:“谁告诉你们,我是以帝君的身份来早朝的?”
“你是以何身份都不妥!”
陈近墨沉声道,他作为当朝大学士,又是九卿之首的奉常,掌管宗庙礼仪以及国家教育事业,最有发言权。
姜平就笑了。
“昨日陛下封我为内阁大学士,陈老您也是大学士,我也是大学士,为什么您能来早朝,我不能来早朝?”
姬箐箐一脸震惊,还是小看了他,这家伙都学会假传圣旨了!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也只好点头默认。
“你有何资格当内阁大学士?”
礼部尚书杨士贤发问道。
其余人纷纷点头。
大学士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那就想当于皇帝的秘书长,辅佐皇帝管理国家朝堂。
陈近墨虽然舍不下老脸和他争论,但是脸上写满了不服。
都等着姜平的回答。
“因为你们无能啊,才华不如我,陛下缺不了我,所以陛下让我当内阁大学士。”
姜平这番话实在太有攻击性,竟然敢说他们无能,能站在这里的,谁不是学富五车,或者有指挥千军万马之能。
而他只是一个帝君,身处后宫,几乎和贵妃差不多,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姬箐箐都皱起了眉头,他不止胆大妄为,而且还敢口出狂言,中伤朝中重臣。
有些过了。
“平君,论事不可辱人!”
姬箐箐适时的提醒道。
姜平忽然回身,拱手道:“谢陛下!”
“你为何谢朕?”
姬箐箐有些搞不懂。
“当然是谢陛下给臣一个辩论的机会。”
姜平奸笑着说道。
这完全就是抓字眼。
就因为姬箐箐说了一个‘论’字,再从他嘴里传出来,就变成了朝堂辩论了。
“你想要论什么?”
姬箐箐问道,朝堂可不是给他撒野的地方,必须摸一下他的低。
“就论我能不能站在这里。”
姜平回道,他第一步就是要站稳脚跟,要是都不能上朝。
他做什么都没用。
虽是给自己封了一个内阁大学士,别人或许不服,但他有办法让他们没话说。
“陛下,臣斗胆想与帝君一论!”
杨士贤马上站了出来,生怕姜平后悔一样。
“好!”
姬箐箐恩准了。
半会不见动静。
“杨尚书,是你要和我论,按照辩论法,你应该先发问,指出我为什么不能站在这里,我再回答。”
姜平提醒道。
杨士贤抖了抖袖子,抬头挺胸,对两边文武百官拱手,又对姬箐箐一拜,才开始说话。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此乃铁律,任何人都不得更改,帝君擅自出现在朝堂,已经违背了祖训,按照律应当割去帝君的身份,打入冷宫!”
看看!
谁才更有攻击性?
这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打入冷宫,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完了?”
姜平见他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就此一点,帝君,你如何反驳?
你要藐视祖训吗?”
杨士贤趁势就开始给姜平安上更多罪名。
“不敢藐视,诸位请听我来辩!”
姜平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就这?
实在太简单了。
“我想请问诸公,人在发明熟饭前,是否吃过熟饭?
人在发明衣服之前,是否穿过衣服?
人在发明文字前,如何著书?”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不懂他在说什么,这和他能否站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姜平见众人都不说话,自己就继续说下去。
“答案当然是没有,在第一个吃熟饭的人之前,所有人都生饭,第一个穿衣服的人前,所有人都不蔽体,第一个写字的人前,没人写文章。”
“那么,第一个吃熟饭的人,第一个穿上衣服的人,第一个写字人,是不是都违背了祖训?”
“那么这些人是不是都该受到处罚?
是不是我们这些吃熟饭,穿衣写字的人,也都要受罚?”
姜平说完,满朝寂静无声。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姬箐箐都在沉思,他这话该怎么反驳?
要说他是错的,岂不是都要改吃生食,不穿衣不写文章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话和我的话根本就搭不上。”
杨士贤指着姜平愤然道,一副受欺负的样子。
“陛下,帝君这是狡辩,不符合规矩,不应该算数。”
“没错,人穿衣吃熟饭,是必然发展的结果,怎么能和帝君能不能上朝混淆。”
“陛下,臣不服!”
满朝大臣都找不到话反驳,就开始都撒泼了。
那也没关系。
“那好,我还有一番言论,请诸位静听!”
姜平挥手,让所有人安静。
来到了杨士贤面前。
“敢问杨尚书婚娶否?”
姜平问道。
“你问这是为何?”
杨士贤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的回道:“臣早已婚娶。”
“那你为何不留在贵府后院,陪夫人喝茶聊天,跑这凤殿上来早朝?”
姜平反问道。
杨士贤瞬间明白中计了,着急说道:“臣的夫人不过是一介贱妇,而陛下是九五之尊,岂可相比。”
他本欲是想堵住姜平的口,但是却漏出一个更大的破绽。
只是他还不知道。
“一介贱妇的丈夫可以上朝为官,陛下的丈夫却不能,杨尚书,你难道是说陛下还比不过一介贱妇!”
姜平厉声道。
杨士贤脸色大变,额头都开始冒冷汗,慌忙匍匐在地,“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皇权至上,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意思,一旦罪名坐实了。
那都是死罪!
百官个个低着头,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敢说。
这事实在太大了。
“朕相信杨爱卿没有此意,平身,谁还要和平君辩论?”
姬箐箐当然不会为了这一点事,就斩了礼部尚书。
“谢陛下不杀之恩!”
杨士贤感激的痛哭流涕,爬起来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也没人再敢和姜平争辩了。
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阴上一把。
但是不服就是不服,不说也要表现出来。
姜平还不算站稳了脚跟。
移步到了陈近墨面前。
“陈老!”
姜平拱手。
对方也装样子回了一个。
“陈老,在下不才,著了一部书,这是前卷,听闻陈老经文释义,天下无双,还请您赐脸,给评点一番。”
姜平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来,双手递给了陈近墨。
敢在陈近墨面前舞文弄墨,这简直是找死,不知道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吗?
众人都等着看笑话。
陈近墨不看姜平脸色,还得看陛下脸色,接过了书卷,翻开来一看,瞳孔瞬间收缩。
满脸都是震惊!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命,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
陈近墨下意识的念出第一段,整个人都像是升华了一般,可以说,他一辈子写的书,加起来都还不如这一段。
“这是帝君您写的?”
陈近墨激动的问道。
“是老子写的。”
姜平回道,他没说谎,这确实是‘老子’写的《道德经》,时间紧迫,他出门之前就抄了几段。
想来也够用了。
刚刚对他有几分好感的人,听到这粗鄙之言,瞬间化为一脸的鄙视。
这样的人,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呢?
奇怪!
姬箐箐更是惊讶,姜平是什么人她最清楚,虽然读过书,但仅仅是认识字而已。
他还会写文章?
总之,一番辩论,保住了上朝的资格。
这一卷《道德经》,内阁大学士的能力也再没人敢质疑。
姜平从陈近墨手里拿回书卷,不管他有多不舍,转身回到了凤位,坐在了姬箐箐身边。
这么一闹,时间过去大半。
该正式上早朝了。
“陛下,河东走廊匪徒猖獗,已经开始劫官道,严重影响了北晋经商,还请陛下早日出兵,平定匪患!”
太尉韩先立首先奏禀,随后,左营上将军韩元武就往外垮了一步,应该是想请战。
“匪徒有多少人?
装备如何?”
姜平抢先发问道,现在他搞明白了,父子一唱一和。
太尉是要给自己儿子镀金啊。
这才是真正欺负他老婆的人!

姜平既然穿越过来了,和姬箐箐又有了夫妻之实,那这个天下。
便替她要了!
这也是姜平要来上早朝的原因,绝对不允许这些朝中大臣,再欺负自己老婆。
“回禀帝君,河东走廊乃是经商要道,关系国家繁荣,不管匪徒人数多寡,装备是否精良,都应派一得力将领去镇压,才使北晋百姓放心,感恩陛下圣德。”
韩先立这个老狐狸,故意回避了姜平的问题,只谈河东走廊之重,又牵扯上女帝的圣德。
姜平这个后宫之人,跑来上朝已经惹的众人不快,更不会有人支持他了。
“陛下,匪徒猖獗一天,北晋国就一日受损,北晋商民就不得安生,还请陛下早日定夺。”
“匪徒不除,河东走廊永无宁日,长此以往,臣担心北晋国国力受损。”
“臣等赞成出兵!”
韩先立身处太尉之职,乃是三公之一,分管治军领兵,韩家又是北晋国大族。
朝中支持者不少,此刻全站出来发声。
就算有和韩先立不对付的,那也身份太低,不敢和韩先立作对。
三公之二的丞相和御史大夫都垂下了头。
这简直就是权倾朝野了。
“先答应出兵!”
姜平低声道,只让姬箐箐一人听见,匪徒一定要剿的,这个没有争论。
完全可以答应。
姬箐箐也有同样的想法,没有多疑,挥袖沉声。
“朕同意出兵!”
韩先立和那些主张出兵的人目的达成,各自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就该谈派谁领兵了。
“臣愿率左营轻骑八百,半月平定河东走廊匪患!”
左营上将军韩元武立即请命道。
这可是一个美差,匪徒再猖獗那也只是匪徒,肯定没办法和正规军相比。
八百轻骑,谁去都可以拿下来。
回来就是大功一件。
足以向女帝邀功请赏。
韩元武已经是左营上将军了,再赏能赏什么,给他一个元帅当当?
那北晋国的兵权就彻底落入韩家人手里了。
绝对不能答应!
“韩将军勇猛过人,领军有方,可担此大任。”
“韩将军领兵,河东走廊匪徒必然望风而逃。”
“陛下若能派韩将军平匪,亦能让天下看到陛下剿匪的决心,此后,匪徒怕再也不敢作乱。”
韩先立自己不用说,身后自有一群人出来力荐韩元武,而且和刚刚站出来还不是一批人。
韩家在朝中的势力该多大啊。
就没有敢于反对的吗?
呲!
姜平忽然注意到,那一堆武将中,有一壮汉漏出几分不屑之色,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对这朝堂已经死心了。
还是有勇夫的。
只是姬箐箐不善于用,或者不敢用。
“现在怎么办?”
姬箐箐小声问道,暗怪自己脑热,就不应该答应出兵的,早该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平回过神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给了姬箐箐一个放心的眼色。
“韩将军亲往自然是好,可左大营有着护卫帝城之职,若是韩将军走了,北方戎狄杀了过来,陛下岂不是危矣。”
众人嗤之以鼻,北方戎狄就算走过来,至少也要半个多月,那个时候韩元武早回来了。
何况还有边军镇守,也不是那么容易打过来。
这明显是借口。
但不好反驳,因为谁也不敢担女帝危矣的责任。
韩元武一着急,说道:“臣只需要五百轻骑即可,左营留有大军三万,可保陛下万全。”
这个立功的机会,他势在必得!
姜平摇头。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韩将军离开的半月,左营谁来统领?
要真遇上紧急事件,还不得成一盘散沙。”
韩元武还想争取一下,看到前面的韩先立打了一个手势,欲言又止,丧气的回到了自己位置。
“臣斗胆,敢问帝君有何良策?”
韩先立亲自站了出来。
朝中最怕的就是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既然如此,那就把同样的问题抛给姜平就行。
然而。
姜平不怕任何问题,转身面向女帝,“臣的确有一良策,既可让韩将军出兵平匪,也可保左营不乱。”
姬箐箐抬起手,“平君请说是何良策?”
“韩将军出兵平匪的半月,只需要一人代领左营上将军的职位,待韩将军凯旋归来,再把左营交还给韩将军即可。”
姜平这话一出,下面很多大臣都站不住了。
这哪是良策,这明显是诡计。
真要让人代领了左营,韩元武平匪归来还能要回左营吗?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封他元帅,那也是一个空有元帅之名,帐下无兵的虚职。
还不如当一个左营上将军。
“平君认为谁能担此大任?”
姬箐箐觉得这个注意棒极了,自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骁骑将军项翦,正居闲置,可担此大任。”
姜平对女帝拱手道。
项翦?
姬箐箐一下想起这个人来,曾经在边军中任职先锋将军,为北晋国立下不少功劳。
为了奖赏他,把他官职提了提,直提到朝中来,却也在这个过程中,让项翦丢失了兵权。
他平时也不爱说话,几乎没有存在感。
姜平不提他,都没人想的起来。
现在看来,这明显是韩家人的诡计,明升暗降,削去了项翦的实权。
姬箐箐或许不昏,但也许有点蠢。
“陛下,万万不可,决不能把我的左营交给外人。”
韩元武马上站了出来。
刷!
“韩元武,你好大的胆子!”
姜平起身,怒指韩元武。
韩元武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刚刚说是你的左营?”
姜平质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
封建的皇权至上社会,天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土地臣民,甚至是生命,都是属于皇权的一部分。
韩元武这话往小了说只是口误,可一定要追究,治他一个谋反的罪都没问题。
“你是要谋反吗?”
姜平当然要往最大的说。
扑通!
韩元武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疯狂的磕头,“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一时口误,还请陛下宽恕。”
他确实是太着急了,所以一时说的太快,没有经过脑子。
犯下了大错。
心中暗恨姜平,这小人太能抓字眼了。
“谁知道你是口误,还是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姜平逮住了这个机会。
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臣对天发誓,绝无帝君说的谋反之意,臣对陛下一片忠心,还请陛下明察!”
韩元武用力的磕头,声泪具下。
这也感动了不少人,很多大臣又出来求情。
这些家伙,半点主意都没有,只会攀炎附势。
姜平暗自记下这些求情的人。
韩先立或许还难以收拾,剪去他一些羽毛总可以吧。
“够了!”
姬箐箐给姜平使了一个眼色,朝中半数都跪地求情了,再不收场就收不了场了。
姜平有点失望,这个韩先立还真坐得住,儿子都快被砍头了,他和没事人一样。
站在那里闭目养神,一点要为儿子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他这是认定了女帝不敢杀韩元武。
甚至处罚都不会有。
事实确实是这样。
坏人姜平做了,好人自然让姬箐箐来当,他自顾坐了下来,不再难为韩元武。
“诸卿平身,韩将军快人快语,朕相信只是无心之言,暂不追究。”
姬箐箐宽恕了韩元武,但最后一句话就有点耐人寻味。
暂不追究?
意思就是说,还可能会追究。
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陛下,军中换将不是小事,让项翦代领左营上将军一事,望请慎重。”
韩先立刚忍着不求情,就是为了能有资格说这些话。
不然求了情,再提要求,就没有道理了。
看来夺兵权还是为时尚早。
姜平只好退而求其次。
“韩太尉,你说我换将良策不行,那请问太尉有何良策。”
踢皮球?
姜平也会。
“臣请陛下,令项翦出兵平匪。”
韩先立说道,这样一来,左营就不需要换将了。
他这也是为了最大的程度保护自己的利益,就以韩元武刚刚的口误,这份差事肯定不能再争取了。
不如表现的大度一点,拱手让出来。
真是一个老狐狸。
就不信从这铁公鸡上拔不出毛来。
“我同意韩太尉的意见,不过,河东走廊十分重要,陛下应该给项翦将军封一个不低于上将军的职务,再从左营抽调兵马三千,壮大陛下平匪的决心,黎民必定感恩圣德。”
韩元武一定要抽掉他三千兵马,还想抗争一下,不过被韩先立用手势阻止了。
现在不给,真想坐实拥兵自重,预备谋反的罪名吗?
“项翦!”
姬箐箐一声呼唤。
项翦一直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先是深深看了姜平一眼,然后走了出来,跪在了大殿中间。
“朕封你为征东将军,抽调左营三千兵马,平定河东走廊匪患。”
姬箐箐立刻叫人拟旨。”
把这事敲定了下来。
“臣领命!”
项翦态度不卑不亢,领了旨就回到了自己位置,继续闭目养神。
可以说,这是她封人封的最爽的一次。
“这家伙,留着或许有点用。”
姬箐箐心中暗想。
姜平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
以下犯上,还不顾规矩,又是以死相逼,强行上朝,假传圣旨,给自己封一个内阁大学士。
够他掉十回脑袋了。
姜平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姬箐箐那一张绝美的俏脸。
“她不会想杀我吧?”

散了早朝。
各自回家吃早饭。
“爹,我的左营不能动啊,何况还是一次抽掉了三千。”
韩元武想想都是一阵肉疼。
虽他自说左营有兵马三万,可那是包含了老弱病残,还有伙夫打杂的,真正的作战部队,还不到两万。
骑兵更少。
抽掉三千作战部队,他的左营等于减弱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这是大损。
“爹,要不你去向陛下求求情,或许陛下能够更改注意,让我去河东走廊平匪。”
韩元武到现在还不死心。
啪!
韩先立扬手就给这蠢儿子一个耳光,要不是他说错一个字,刚刚在朝堂上也不会那么被动。
求情?
真把女帝当一个柿子,挑着软的让你捏?
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这些话尽管到了大殿外,韩先立都不敢说出来,只是脸黑的和煤炭一样。
姜平!
帝君!
这个后宫之人,他开始还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口齿如此狠毒,又受女帝重用。
韩先立隐约预估到,此子必然成为韩家在朝堂的大患。
需得小心防患。
“走,跟我去拜访陈近墨,现在只能靠他扳回一局了。”
韩先立和韩元武坐上马车。
便往陈近墨的府邸去。
但注定要扑空。
因为姜平以女帝的名义,把他老人家给请到了养心殿来。
养心殿也就是女帝散朝之后休息的地方,御书房也在这里,办公自然也在这里。
“你又假传圣旨!”
姬箐箐知道他都不通知一声,就把陈近墨招进宫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谁才是皇帝?
姜平早饭都没吃,为了她的江山累死累活,竟然还遭到了嫌弃。
端起桌子上一碗凉粥,就自顾喝了起来,边说道:“我不是有意瞒你,而是等你降旨请人那就晚了。”
姬箐箐想说,那碗粥是她的,但是不好意思和他争一碗粥,何况他都已经吃了。
“那你说说,招陈近墨进宫是为何事?
为什么不在早朝的时候说?”
姬箐箐问道。
姜平把空碗一放,直接用袖子擦嘴。
“用他的名望,稳固你的皇权。”
姬箐箐蹙眉,虽然陈近墨的名望确实高,但是这和稳固自己的皇权有什么关系?
没等她问出来。
“陛下,征东将军项翦求见。”
赵公公进来传话道。
他怎么会来?
“忘了告诉你,我也请了他。”
姜平随口说道。
胆大包天!
姬箐箐挥手让赵公公把项翦先带到御书房,她稍后再去。
“告诉朕也晚了是吗?”
“这个倒没人会抢,只是我想着反正请一个是请,两个也是请,干脆一起请好了。”
姜平解释道。
“那朕应该和他谈什么?”
姬箐箐也没办法,人都已经来了,就算要治姜平的罪,也得先见了人再说。
“你把人家冷落了几年,现在遇上事了,又想起了人家,你说要谈什么?”
姜平在早朝的时候就看出来,项翦满脸都写着不乐意,心里根本不愿意去平匪。
只是因为姬箐箐是女帝,让他去他才不得不去。
难道她就看不出来吗?
姬箐箐偏过头,这确实是她的疏忽,无法反驳。
“那我赏他黄金百两,再送一车布,百石米怎么样?”
姬箐箐下意识的去问姜平。
其实这种事,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姜平摇了摇头,“不妥。”
“韩先立那种奸臣,会要钱要米要女人,且永远不会满足,忠臣不一样,忠臣只需要一样,便可满足。”
“什么?”
姬箐箐着急问道。
“陛下的信赖。”
姜平回道。
做忠臣是要得罪人的,所以他们最怕被冷落,一旦皇帝不管他们了,必定有一堆人落井下石。
同时,忠臣也怕自己的才华不得施展,或者用错了地方。
项翦这种带兵打过仗的,自然有几分傲气,却被冷落几年,心都几乎要死了。
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现在想要重新点燃,可不是钱和米能办到的。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点燃,早朝的时候,他那一声冷笑,足以证明他还有傲气。
姬箐箐要想重用他,甚至拉上他削弱韩家在朝堂的势力,就必须要把他点燃。
否则就和碗里芋头一样,碰一下才动一下。
“朕明白了!”
姬箐箐就打算去见项翦。
“钱和米还是要给点的,但别太大手大脚,咱家也不是很有钱。”
姜平嘱咐道。
光谈理想不谈生活质量也不现实,长久以往,也会凉了忠臣的心。
凭什么奸臣大鱼大肉,忠臣就只能吃咽糠菜?
“你不随朕同往吗?”
姬箐箐问道,已经习惯了他这些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
项翦是姜平拉拢的,他去当说客最合适。
“我只是臣,陛下才是君。”
姜平大是大非面前还分的清的。
得罪人的事他做。
拉拢人心的事,就交给姬箐箐,否则,他在女帝眼里,岂不是成了又一个韩先立。
姬箐箐笑着走了。
姜平拍了拍胸口,“真是好险,小命看来是保住了。”
伴君真是如伴虎。
昨天还坦诚相待来着,今天就想着怎么把同床的夫君干掉。
姬箐箐来到御书房,先是对项翦诉苦,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简单就把项翦点燃了。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项翦当即跪下发誓。
姬箐箐很满意,赏赐了他黄金百两,一车布,百石米。
姜平知道肯定要说她败家。
“谢陛下,谢帝君。”
项翦照单全收了,要是不收,别人会说他假清高,女帝也起疑心。
姬箐箐安排人送项翦出宫,三天后出兵平匪,同时,眉目间也闪过一道复杂之色。
“我没了他,难道真的不行吗?”
刚刚项翦说谢帝君,然而这份赏赐是女帝给的,姜平人又不在这里。
他就上了一次早朝。
竟然就有了这样的声望。
姬箐箐静思了一会,回到了养心正殿,一眼就看到趴在书桌上的姜平,脸色极为认真。
姜平抬起头来,没多注意她的神色。
因为现在有更紧急的事。
“项翦此次东征必败!”
这不可能!
“你怀疑朕的虎贲之师,还收拾不了一群匪徒?”
姬箐箐语气微冷,两眼直盯着姜平。
正规军和匪徒有着本质的区别。
别说三千兵马了。
五百就够。
项翦东征怎么会败?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匪徒偏偏在河东走廊猖獗?”
姜平反问道。
“河东走廊是经商要道,匪徒自然会盯上这个地方。”
姬箐箐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非也!”
姜平却摇头。
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仔细研究一番后,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你来看,河东走廊的位置,距离帝城仅仅三百余里,一路全是官道,帝城出兵,最快一天就可以到达。”
姬箐箐看了舆图半会,还是没明白他要讲什么。
“你难道不认为,匪徒这是在找死吗?”
除此之外,河东走廊还是北晋东边的门户。
实属重中之重。
匪徒选择在这里作乱,等于是把自己脖子往刀上抹,难道匪徒会不明白这一点?
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
就算这些人都是刀口添血的亡命之徒,那也没有赶着死的道理。
“你是说,这些匪徒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姬箐箐明白了他的话,但是想不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或者说,这只是姜平的个人猜测而已。
“你记得在早朝的时候,我问韩先立,匪徒人数和装备的时候,他有意避而不答吗?”
姜平不得不怀疑他。
首先韩先立是太尉,掌管治军领兵,他有这个能力制造出匪徒来,二来他也有动机,制造匪徒就是为了给儿子一个立功的机会。
现在立功的机会被抢了,他该怎么办?
当然是在东征上使坏,让项翦兵败,到时候不止能够治项翦一个败军之罪。
还能重新让韩元武领兵平匪,获得这个功劳。
“放肆,你竟敢污蔑韩太尉,你不知道他是三公之一吗?”
姬箐箐冷脸呵斥道。
意思是要他拿出证据来。
证据肯定是拿不到,就算有证据,也肯定早被韩先立给毁了。
不过。
也不需要证据,要的是平定河东走廊的匪患。
“陛下,臣有一良策。”
姜平挤眉弄眼一番,半天不肯继续说下去。
姬箐箐有些不耐烦,说道:“真要是良策,朕肯定封赏你。”
“散布流言,说韩先立拥兵自重,预谋造反,如果真的是他,项翦东征,他不敢阻拦,倘若不是他,东征更没有问题。”
姜平说完笑了笑,这岂不是万全之策,就算韩先立没有想法,也能顺便敲打敲打他。
让他安分一点。
“甚好!”
姬箐箐点头赞许。
那么奖赏呢?
姜平摊出了手。
姬箐箐毫不犹豫,让人取了黄金五十两,布五匹过来,封赏给了他。
这么大方!
不愧是北晋国最富有的女人。
姜平厚着脸皮全收了,钱就是男人胆,有了钱心里就是舒服。
“平君。”
姬箐箐忽然一脸的正色。
有些欲言又止。
“我听着,你说吧。”
姜平把玩着黄金,头也不抬的说道。
“朕要罢免你内阁大学士之职!”
姬箐箐冰冷的声音从姜平头顶上方传来。
卸磨杀驴的话,未免也太快了吧,这磨还没推完呢。
“朕决不是有意刁难你,仅仅凭着一篇文章,无半点实事,朕没办法向他们交待。”
姬箐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就是心很慌乱。
像做了贼一样。
姜平抓了最后一把黄金,揣进自己口袋里,起身,拱手,弯腰。
“陛下,臣退了!”

姜平脸上无悲无喜,离开了养心殿,准备回自己宫里去。
姬箐箐彷如被抽走了力气,扶着凤椅坐下。
自问这样做对不对。
姜平不过是一个平民,没有做过官,是因为做了帝君,才有如今的地位。
又是后宫唯一的帝君。
可以说,他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了。
但这不是封他内阁大学士的理由,姬箐箐也找不出这样的理由。
可还是心不安。
“帝君!”
姜平刚走出养心殿,侧面宫墙之下传来一道呼声,转头看去,原来是他呀!
差点把他给忘了。
“见过帝君!”
陈近墨毕竟老了,来的比较慢,走到姜平面前的时候,都几乎要断气了。
但还是以礼法对姜平行礼。
“陈老您可算来了,我在门口等候您许久了。”
姜平笑着说道,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陛下招我入宫议事吗?”
陈近墨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是姜平在门口等他。
“那只是为说给外人听的,有些事陛下不方便说,陈老跟我来,您一听便知。”
姜平直接就把陈近墨拉进了御书房。
姬箐箐连姜平把陈近墨找来的目的都不知道,要是让他们见面,怕是只能尬聊。
这事还是得自己替她办。
御书房外人可是不能轻易进来的,姜平把他带这里来谈话,也足以让陈近墨安心。
在这里,姜平说的话,等于就是姬箐箐说的话。
“不知帝君要找老臣商议何事?”
陈近墨喝了口茶,就开始提起正事。
姜平手指敲打着桌子,故意沉默了一会,手指一停。
陈近墨便立即正神色。
“我想请问陈老,若是以礼治国,该当何论?”
姜平问道。
要是以前他这么问,陈近墨肯定要嗤之以鼻,不屑与之一谈。
可是看了《道德经》第一卷后。
他在姜平面前不再清高了。
“自是万事万物以陛下为尊。”
陈近墨对着空气拱手道。
姜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近墨以为遇见知己,便敞开高谈阔论,无比的激动。
“人与畜生的区别,就是人知礼,而畜生不知,人若知礼,那王侯就应尊君,大夫应尊王侯,士应尊大夫,民应尊士,就如同子应尊父。
父也要对子有礼,可见无礼便不能为尊……”姜平耐心的听他把大道理讲完,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近墨的眼神就更热烈了。
这时。
唉!
姜平发出一声长叹。
“帝君何故叹息?”
陈近墨问道。
姜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转身走到窗下,再坐回来,又是一声长叹。
陈近墨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姜平才张口。
“我本不应该上早朝,但我今日毕竟是上了早朝,不免有些感慨,无处发泄罢了。”
“帝君为何感慨?”
陈近墨又问道。
这次姜平没有卖关子。
“我见朝中大臣,皆是无礼之辈,自哀自怨罢了,我这心思,恐怕只有陈老您一人明白。”
姜平紧紧握住了陈近墨的手。
陈近墨感受到他全身都在颤抖,这份真情流露丝毫没有伪装,竟然掉出两滴老泪来。
“老臣真真与帝君心意相通,如今朝中大臣各自站队,只顾自己一己私欲,不以陛下为尊,反以那些乱臣贼子为尊,老臣也斗胆提过几回,可陛下终究不采纳。”
“陈老您有所不知,陛下也是有苦难言,不采纳陈老之言,也是为保护陈老,以免被那些乱臣贼子中伤。”
两人就像一对患难兄弟,抱在一起为这个国家痛哭流涕,待情绪到位的时候。
姜平忽而把那些人在奏折中讨要米布的事一提。
啪!
陈近墨猛的拍桌子,双目圆瞪,怒气冲天。
“个个养的肥头大耳,雀袍华服加身,竟还有脸找陛下讨要米布,无耻至极,人神共愤,当引天雷诛之!”
“陈老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姜平连忙安抚,真要气晕过去,那就完了。
陈近墨冷静了一会,喝了口茶,放下盖碗。
“帝君雄才伟略,早朝之上,舌辩群儒以立足,又灭了韩氏一干人的威风,可有良策?”
唉!
姜平又一声长叹,背对着他,仰着头说道:“我本欲拨乱反正,匡扶陛下圣威,设坛讲道,以礼待人,以德育人,可惜,我身处后宫,不能抛头露面,又没有这样的名望,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近墨一想,能够抛头露面,又有服人的名望,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当即表态。
“老臣原为帝君效力!”
姜平假惺惺的推辞一番,最终拗不过陈近墨,只好让他担此大任。
又细细长谈了一番。
总之,要形成真正的**集权制,灭掉韩先立等人的威风,保证皇权至上。
相当于一次小改革了。
难度是有,那些人也不会这么简单屈服,但只要有人带头,就会有人呼应。
以此制衡那些权臣,长久以往,自然能点点滴滴的把权利收回来。
就看怎么运作了。
姜平为了更好拉拢人心,留下了《道德经》第一卷给了陈近墨,并保证让他看到全书。
便就悄悄离开了御书房,出了养心殿,回自己的后宫了。
姬箐箐批改了半天奏折,总是心神不宁。
忽然想起姜平替她请了陈近墨。
坏了!
姬箐箐马上叫人进来询问一番,得知陈进墨还在御书房等候,急忙赶了过去。
正好在门口遇上了。
“陛下,老臣万死不辞!”
陈近墨一副慷慨就义的严肃表情,把姬箐箐都搞蒙了。
询问了一下缘由。
得知了他和姜平谈话内容。
她听姜平说起过**集权制,岂会不明白这番谈话的用意,都是为了她不被欺负。
她却用能力不足四个字,卸了他内阁大学士的职位。
陈近墨都佩服的人,岂会缺才?
退一万步讲,她是北晋国的女帝,整个国家都是她的,她要谁当内阁大学士,还需要争取别人的意见吗?
“朕似乎真的错了!”
姬箐箐无神的回到正殿,继续批改奏折。
到了天黑之时。
“赵公公,摆驾月华宫,等下,不要惊动旁人,轻车简行。”
姬箐箐吩咐道。
月华宫,也就是姜平住的地方。
“诺!”
赵公公虽然心有几分不解,但是以他的身份,只要按照女帝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不可以多问,也不可以多说。
月华宫。
姜平还真感觉有点无聊,这里没有电脑,没有可乐,宅在家里也无意义,明天得找点事做。
今天就先睡觉。
“帝君,明日需要叫您早朝吗?”
红袖轻声问道。
“不用了,来请我也不去了。”
姜平上了一回朝,就感觉心力憔悴,还去干嘛。
睡觉不香吗?
又过去一会。
“帝君快起来,陛下来了。”
红袖跑了过来,慌张的说道,心想,怎么每次陛下过来都要搞突然袭击啊。
“红袖,你调皮了啊,她来了又怎么样,她来了我也不去,你也去睡觉吧。”
姜平还以为红袖在开玩笑。
但转念一想,皇权社会谁敢拿皇帝开玩笑。
眼睛一睁。
姬箐箐已经站在了他寝宫门口,两边跪满了人。
气氛也有些微妙。
肯定是做梦。
姜平直接一个翻身,背对着门口,继续睡觉。
咳咳!
赵公公不由得干咳了几声。
帝君,你是真能作死。
姬箐箐又一次大出人意料,丝毫没有怪罪姜平,只是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她有事要和平君秘谈。
“你要是来道歉的,大可不必,你不来找我,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烦你,你也可以高枕无忧,不必在我身上多疑。”
姜平就像不通了,她生性怎么会那么多疑,连枕边人都不放心,怕夺了她的权。
更想不通,她这么多疑一个人,怎么会被架空的?
姬箐箐在他床前一张凳子上坐下,说道:“朕是全天下唯一一位女帝,也是北晋国第一位女帝。”
姜平翻过身来,抬起了头,“你不会想跟我说,你坐在皇位上有多么不容易,多少人反对你这个女帝,把我感动一番,然后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姬箐箐提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甚至眼睛里还有点反光。
她好像真的很委屈。
既然女帝这么不好当,那为什么要当,做一个公主甚至是普通百姓也不错。
等下。
好像她没有兄弟,她不当江上就只能换姓了。
姜平从床上坐起来,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说道:“你道歉吧,我可以原谅你。”
“朕不会给任何人道歉。”
姬箐箐傲娇的说道。
“那你是来干嘛的?”
姜平就好奇了,大晚上的跑来,难道又想临幸啊。
忘记你昨天走路都走不稳了?
“朕是来教你规矩的,白天说你能力不足,不是你才华不够,而是你不懂规矩。”
姬箐箐收起了女人姿态,改当老师了。
实际是找一个借口,把内阁大学士的职位还给他。
“我不想学。”
姜平直接往后一趟,宫里规矩他都知道,就是知道才不想学,那么繁琐,不得累死啊。
“就这句话就错了,你身为帝君,在人前应该自称本君,在朕的面前,应该自称为臣。”
“本君不想学!”
姜平把被子一拉,盖过了头顶。
“是臣!”
姬箐箐气不过,去掀他的被子。
结果。
反被姜平一拉给带到了床上。
“你就别找借口了,来吧,反正你是女帝,全天下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反抗也没用。”

姬箐箐趴在姜平的怀里,没太听懂他的意思,问道:“来什么?”
“你跑到后宫来,不是为了临幸我……臣吗?”
姜平抱着她头,突然不想撒手了。
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何苦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姬箐箐脸色绯红,强行解释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来教你规矩的。”
“那为什么白天不教,非得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教?”
姜平笑问,双手有些不安分的在她背后游走。
姬箐箐似乎很是敏感,这么小的动作,她呼出来的气息就有些炙热了,但还是咬着牙不肯承认。
“那还不是你走了,朕没有机会教你吗?
朕是批改完奏折,才抽出时间来的。”
“你为什么不降旨,找宫里的人来教呢?
一定得亲力亲为?”
姜平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朕不放心他们,更不放心你。”
姬箐箐眼珠子乱转,几乎要难以自圆其说了。
不知不觉间,姬箐箐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金凤红袍,通通的消失不见。
惊呼之中。
姜平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这不符合规矩。”
姬箐箐着急道。
怎么那么多规矩。
姜平不急,就不信都这样了,她还跑得掉。
就让她先说说规矩。
“按照规矩,你不能压在我身上,只能我压在你身上,比如这个时候。”
姬箐箐细声说道。
就连脖子都红了。
这样的规矩……男人应该都会喜欢。
姜平顺势躺下,“那我们就按照规矩来。”
“朕不想和你胡来。”
“你既然要我学规矩,又不做规矩让我看,我怎么能学会规矩。”
“你这是狡辩。”
“那就按照我的规矩来。”
姜平翻身再度把她压在身下,姬箐箐连忙双手抵住了他,“还是按规矩来吧。”
偶尔胡来可以,规矩还是得立。
姬箐箐更像是在赌气,试图用宫里的规矩,去降服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甚至还想让这野马此后变得温顺懂规矩。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学以致用并不是那么简单,方法就找了半天,成功路上更是艰辛,很快她就体力不支了。
姜平看她这么咬牙坚持,微微有些心疼,抱着她坐了起来。
“陛下,请让臣为你效力。”
姬箐箐轻轻点头,默许了。
月色悄然浮了上来,照着月华宫,良久,一声极其短促的吸气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姬箐箐柔软的躺在姜平怀里,问道:“平君还为朕生气否?”
“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男人,我就没有生过气好吗?”
姜平十分理解她,她只是安全感太不足了。
这没事,自己会让她渐渐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除了全天下权利最大的女人。
还要让她做最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不为别的。
她实在太让姜平喜爱了,甘愿石榴裙下死。
姬箐箐躺了一会,忽然要起身穿衣。
“怎么了?”
姜平问道,她不是把奏折都批完了来的么,那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难道还要加班?
“朕要回寝宫。”
姬箐箐说道,还有些无力。
姜平直接把她拉下来,抱在怀里,“睡我这里一样的。”
“不行。”
姬箐箐挣扎着想要起来,她是静悄悄来的,自然要静悄悄的走。
不然天一亮。
意义就不同了。
“赵公公!”
姜平高呼了一声。
姬箐箐捂他的嘴都没来得及。
“陛下今晚睡月华宫了,你们自行安排吧。”
姜平高声道。
夫妻同房是正理。
分居才不正常。
“诺!”
赵公公回了一声,外面就彻底没动静了。
姬箐箐再次见识到了他的胆大妄为,这和假传圣旨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过份。
都安排起朕了。
“平君,你明日会去早朝吗?”
姬箐箐问道,虽然没有道歉,但是她有了悔意。
内阁大学士的职位,肯定不会撤了他的。
呼!
旁边传来了姜平平稳的呼吸声。
死猪!
睡这么快。
哈欠!
姬箐箐也困意来袭,假传圣旨都传出去了,她再回寝宫也没有意义,就睡在这里了。
对于姬箐箐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和另一个人一起睡觉,还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还是她的夫君。
格外香甜!
翌日!
姬箐箐还是要先回养心殿,换了一身衣服后,再去早朝,看到旁边空旷的凤椅。
她眉目间有一丝幽怨。
不止姜平没来早朝,韩先立也托病没有来早朝,昨天他去拜访陈近墨,吃了一个闭门羹。
当天下午帝城中就传出流言,说他拥兵自重,欲图谋反。
昨日晚上韩府早早就闭了门。
这说明韩先立还是怕皇权的,项翦东征就无需担心了。
虽说今日朝堂上没有姜平和韩先立,但依旧热闹非常,老夫子陈近墨实力一喷百。
骂的百官个个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散了早朝。
姬箐箐刚回到养心殿,就叫去人招姜平入宫。
“就说朕有要事商议。”
还专门找了一个借口。
过了没多久。
“陛下,帝君不在月华宫,具宫女说,帝君大早就出宫了。”
赵公公回禀道。
“出宫?
!”
姬箐箐诧异,“他没朕的手谕,是如何出宫的?”
后宫的人一般情况下,只能待在后宫里。
想要出宫,必须得女帝降旨才行。
难不成,他伪造圣旨了?
“回禀陛下,帝君是以内阁大学士的身份出宫的。”
赵公公不把所有的事搞清楚,也不敢回来禀报女帝。
这家伙,简直是一个人精。
内阁大学士的身份,竟然成了他出宫的通行证。
“派人盯着月华宫,平君回来,立即向朕禀报。”
姬箐箐纷纷道,待会要好好问清楚。
出宫干嘛的?
不会去喝花酒了吧。
他应该不至于有这个胆子。
“帝……公子,我们这样溜出宫真的好吗?”
红袖很是担心,这要是被女帝发现了,还不得凤颜大怒。
女帝好不容才来月华宫过一次夜,日子眼看就要好起来,帝君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机会。
非得作死!
“没事。”
姜平丝毫不在意,他这不算溜出来,因为他敢打赌,姬箐箐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既然她知道,怎么能叫偷偷溜出来。
这是光明正大走出来。
帝城的街道和姜平想象中对比起来,存在一定的差距,太落后了,没几条平展的路,没几家大点的商铺。
从皇宫出来,就像是从繁华行政区域来到了农村。
落差太明显了。
姬箐箐不会还奢华无度吧。
“红袖,北晋国做什么生意的人最多?”
姜平这个身躯的记忆也是两年没出过宫了。
对外面不太了解,只能问红袖。
“铁矿和盐。”
红袖不暇思索的回道,其实她才奇怪帝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北晋国三岁小孩都应该知道。
“这两类都是暴利啊,怎么还会这么穷?”
姜平就更不理解了,古代应该最缺就是铁矿和盐吧。
前者打仗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后者关乎到万民饮食。
两者都是战略储备。
“有才华的人和能打仗的人才能赚钱,我家就是做铁矿的,我爹因为养不起我们,才把我卖到宫里。”
红袖有些自卑的说道。
姜平真没想到,红袖家里竟然还有矿,要在是现代社会,那她肯定是一个小富婆。
然而在这里,竟然都养不活人,还因此被卖到宫里去。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姜平了解了一番,红袖父亲和兄长每日采矿,能得原矿一千多斤,再换给矿商,只能得一升到三升米。
极少能吃到一顿干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饿着肚子干活,不然连米粥都喝不到。
具她所说,还有更苦的百姓,一天半升米都挣不到,只能去给大户人家干活。
换来一碗米汤,勉强活下去。
“你家住在哪里?”
姜平问道。
“就在城外。”
红袖回道,要不是她家距皇宫进,她也没机会被宫里挑上。
虽然没有了人生自由,但是可保每天吃饱饭。
“带我去看看。”
姜平要亲眼看看北晋国的百姓。
“啊?”
红袖一阵诧异,“公子,我家住的地方又脏又臭,公子还是不要去为好。”
“带路!”
姜平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红袖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只管在前面带路。
出了西门。
姜平一眼看去,全是被挡在城门外的乞丐,个个饿的只剩下一张皮,双眼丝毫精神都没有。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片居住地。
姜平还以为自己进入了原始社会,石头累积的房子,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座的坟包。
小孩光着身子蹲在外面,大人个个黢黑,蔽体的衣服如同破布,人们几乎和原矿一个色。
看到姜平这么一个长的白净,穿着华丽衣裳的人走来,他们就像是被暂停了一样。
呆呆的看着他。
姜平亦是凝视着他们,有几户正在煮饭,釜中只见汤不见米,再添上几把苦涩的野菜。
这是北晋人民?
这就是北晋人民!
这就是特么的北晋人民!
姜平心中一股怒火正在燃烧,北晋人苦成这样,堆积成山的奏折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提。
他们是无能为力,还是刻意回避?
姜平都替他们感到羞愧,看到一名几乎长成人的女子还没衣服穿,他急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给她披上。
抬起头来,他衣裳就这么一件,可没衣穿的人有无数!

姜平从平民居住地走过,绵延数十里都是一个景象,这里生活几万人,全都填不饱肚子。
北晋人却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北晋国几乎都是这样,能天天吃饱的人,十个里面才有二三个。
但是,北晋人十分团结。
战时打仗,打完了仗回来继续挖矿种田。
这些人自称老晋人。
几百年前,天下还是属于大晋国的,后来诸侯争霸,戎狄入侵,神州大地被分割成了无数份。
大晋国被压缩到这西北穷苦之地,北有戎狄,东边群虎盘踞,南荒西绝,国号也改成了北晋。
姬箐箐是大晋国天子最后的血脉,虽然是一个女人,忠心耿耿的老晋人还是把她奉为女帝。
谁要是说她没资格坐龙椅,老晋人首先就要掀了他的天灵盖。
“公子,我们回去吧。”
红袖一路上都很紧张,要是帝君在这里出了一点意外,她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不急。”
姜平继续往前走,他要亲眼看看,北晋百姓到底有多苦。
走了不远。
出现一些黄泥砌的房子,顶上盖的干草,充满了恶臭的气味,路上都是烂泥。
姜平径一脚下去,脚背都看不见了。
“公子,我去找人来背你吧。”
红袖拦在姜平面前,帝君万金之躯,怎么能踩着淤泥走路,可是帝君执意要进去。
只能叫人来背了。
“不用。”
姜平丝毫不在意脚上的淤泥,继续往前走。
迎面走来两名矿工,浑身黢黑,穿着草鞋,背着背篓,背篓里满满都是赤铁矿石。
压的他们直不起腰来。
“老伯,这些铁矿石是你们从矿区背回来的吗?
为什么不用车?”
姜平上去搭话。
这一筐筐的背,那效率也太低了吧。
这个时代,马车都有了,那推车应该也有啊。
老伯不回姜平的话,只是两眼盯着旁边的红袖。
“小妹?”
老伯后面的年轻小伙叫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敢认。
红袖上前了两步,盯着他们看了一会。
“哥!
爹!”
红袖小的时候就被卖进皇宫了,再没有出来过,亲人见面差点没认出来。
“真的是小妹,爹,小妹回来了!”
年轻小伙子把背篓一扔,激动的跑上前来。
此刻真是无言胜有言。
老伯当初把红袖送进宫,那也是为了她好,至少能吃饱饭。
只是骨肉分离。
没想过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老伯,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吗?”
姜平不是非得打破气氛,他们这么看着一句话不说,怕是要等到天黑。
父子二人这才注意到姜平,穿着华丽的衣裳,没有外袍,一张白净的阔脸。
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位是?”
红袖急忙把眼泪一擦,介绍道:“这是姜公子,从帝城来的。”
“书生?”
老伯问道。
姜平点了点头,“认识几个字。”
他们的眼神马上变的炙热起来,白面书生就是这个社会的贵族,极为受尊崇。
正如陈近墨讲的那番大道理,民应尊士,就如同子应尊父。
姜平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小土屋前,红袖家在这一片还是属于富有的,但依然很是清贫。
比别家多了一间土房而已。
铁矿石就堆积在土房墙下,等到矿商来了,就换成最紧缺的米,若有富余,就换几个铜板。
矿商再把矿石转手卖给国家,一部分储存起来,做为战略储备,绝大部分都出口到了诸侯国。
“出口原矿?
为什么不制成铁再卖?”
姜平惊讶的问道,原矿肯定不值钱,这生意亏本啊。
老伯和红袖大哥都大字不认一个,面面相觑,哪里能回答这个问题。
姜平自己想明白了,北晋国实在太荒凉了,连木材储备都不多,用来给平民炼铁实在太浪费了。
大片的荒地也不能开垦,因为没有水源,百户才分得一口井。
这个国家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一贫如洗!
连最基本的生活物质,都需要用铁矿和盐去跟诸侯国换,别人又怎么会给你好脸色。
国弱民辱!
“我能进去看看吗?”
姜平指着房内。
“等会。”
红袖大哥跑了进去,没一会出来。
“好了。”
姜平抬步走进土房,里面非常黑,而且潮湿,几乎是没有任何家具,只靠墙摆着两张床。
上面躺着红袖的弟弟妹妹,全部蒙在被子里。
呆呆的看着姜平。
“这是?”
姜平有些不明白,大白天的为什么躺在床上,难道不能下床干活吗?
“公子,家里就只有几套衣服,谁干活的时候就谁穿,不干活就不出门。”
红袖小声的解释道。
姜平脸色发烫,原来他们都是光着身子的,自己还错怪他们太懒。
这简直是何不食肉糜!
姜平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了一片金叶,一片就是一两,正是昨天姬箐箐赏给他的。
“公子,这使不得,我身上有钱。”
红袖知道他要干嘛,急忙阻拦。
姜平早看见了,她把几颗碎银子和铜板给她爹。
红袖是被卖进宫里的,一个月的月钱只有半吊,攒了不知道多久,才攒了这些。
对于这样的家庭,也许是一笔巨款了。
但以现在的物价,根本买不了多少东西。
然而这一片金叶,就足够他们一家吃上半年了。
“这钱不是白给你家的,你们拿了这个钱,带我去矿区看看。”
姜平提出了一个条件。
“万万不可!”
红袖又出来阻拦。
“公子,矿山极其危险,每月都会出现倒矿,不少人被埋在里面,公子,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你进去。”
老伯和红袖大哥也点头。
矿区是真的危险,他们也怕,不去的话又没得吃,每次进矿之前,都会磕几个头,祈祷山神。
姜平好说歹说,保证自己只在外围看看,他们才愿意带自己进山。
红袖十分惊奇。
但凡有点身份的人,经过这附近都要捂着口鼻离开,没人愿意进来,帝君怎么似乎很喜欢这里。
不久。
矿区就出现在了姜平眼前,老天爷是公平的,北晋国虽然荒凉,但是矿产极为丰富。
尤其是铁矿,可以说天下一半的铁都出自北晋国。
不仅仅如此。
北境国还发现了独一无二的矿盐,在这个工业落后的时代,海盐只能做粗盐,味道很苦。
矿盐却十分纯净,色泽好看,没有苦味,只是极难开采。
是这个社会的奢侈品。
只有王公贵族的才能享用,姜平每日吃食,就是用的矿盐。
姜平在外围转了半圈,稍微想往里面走走,红袖就出来阻止,还专门派她大哥盯着。
只能作罢。
不过,他要看到也基本都看到了。
回去路上。
老伯在地里扒拉了一会,忽然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准备放进背篓里带回家。
“爹,你捡这玩意弄啥,这玩意有毒。”
“怕个锤子,烧柴不浪费啊,烧这玩意能煮一锅饭。”
姜平两眼看的放光。
煤矿石!
煤在燃烧的时候会产生一氧化碳,是有毒气体,他们住土房又不通气,中毒的几率很高。
而且方法不得当,开采煤矿的时候也会放出毒气,煤没见到,人就开始发晕了。
种种因素下,煤炭一直没有被好好利用。
“红袖,我们回去。”
姜平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老晋人都能吃饱饭,穿上华丽的衣裳。
这些话不用说出来,留在心里就好。
行动起来比说什么都有用。
姜平和红袖回到皇宫的时候,天都几乎黑了,来到月华宫,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另一名宫女青鸾一直给他使眼色。
姜平走进一看,姬箐箐竟然在里面。
“拜见陛下!”
红袖马上匍匐在地,不敢抬起头来了,因为紧张,全身都在颤抖。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着平君出宫。”
姬箐箐冷声道。
“陛下,奴婢知道错了,请陛下责罚。”
红袖说话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
“来人,拖下去砍了!”
姬箐箐发怒道。
两名太监立即进来,架起红袖就要走。
“等下!”
姜平制止了他们。
“你吓唬吓唬她就得了,还真砍啊。”
“你以为朕是在开玩笑?
今日谁要是阻拦,一同拖出去砍了!”
姬箐箐这样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姜平是真不知道,宫里规矩这么森严,因为出了宫,就要人头落地。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那好,把我一起也给砍了。”
姜平说完,自己主动就往外面走。
“站住!”
姬箐箐叫住了他。
语气软了几分。
“看在你主子求情的份上,朕饶你这一回。”
红袖猛的磕头。
“谢陛下,谢帝君!”
“你们都下去吧。”
姜平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把门关上,坐到了姬箐箐旁边,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你这一天都干嘛去了,为何这么恶臭?”
姬箐箐捂着口鼻问道。
“臭吗?”
姜平抬起袖子闻了闻,估计是早被熏迷了,根本就不觉得臭。
“你在这里等我,不会是怕我出去就不回来了吧。”
姜平咧嘴发笑。
姬箐箐偏过头去,“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回答你问题前,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姜平和女帝谈起了条件。
“你说。”
“以后我宫里的人,只有我能处置,谁也不能动她们。”
姜平认为有这样一个规矩。
不然以自己行事作风,她们怕是通通都要人头落地。
“朕也不行吗?”
姬箐箐问道。
姜平摇头。
“你今天干嘛去了?”
姬箐箐重复问道,等于是默认了这个要求,但没有亲口答应。
不算一言九鼎。
姜平不再此事纠结,她默认了就行,然后就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把工部和户部交给我?”
“朕把江山给你吧。”
姬箐箐白了他一眼,六部仅次于三公,和九卿相当。
他张口就要两个。
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大吗?
姜平不觉得。
“你把工部和户部给我,我还你一个能吃饱的大晋江山,一个有衣服穿的大晋江山,一个不被东方诸侯国欺负的大晋江山!”
姜平认真的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大胃口!

姬箐箐低头看了一眼他脚上的烂泥,身上也脏兮兮的,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以及他说出的话。
“你去了城外?”
姬箐箐有些诧异道,以为他拿到了赏钱,出去吃喝玩乐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去城外。
“你也知道城外是什么样子是吗?”
姜平反问道。
女帝不昏,只是没能力,她对北晋国的现状很清楚,也很想改变,可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出路。
北晋国实在太穷了。
“告诉朕,你打算怎么做?”
姬箐箐问道,这关乎着北晋国千万人,绝对不可儿戏。
她至少要先了解一下,然后才能决定支不支持他。
只要可行。
别说是工部和户部了,把六部都交到他手里都行。
姬箐箐现在只相信他。
姜平沉思了一会,忽而笑道:“明天再告诉你,我先去洗澡。”
姬箐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挥手。
砍了!
“陛下,今天还学规矩吗?”
姜平忽然又调转身来问道。
“规矩自然要学,否则,那些朝中大学士,九卿还不得说你不懂礼法……”姬箐箐越说越感觉不对。
他说的规矩……是指哪一条?
姬箐箐一转头,就迎上了他那双如月勾的眼睛,散发出来的光芒却如同太阳般炙热。
“朕乏了,规矩改日再教!”
姬箐箐脸色羞红,模样十分的可爱。
姜平大笑着去洗澡,再回来之时,姬箐箐已经走了。
“走这么快,怕我把你吃了吗?”
姜平有些失望,明明有老婆,还是要一个人睡,姬箐箐那美妙的身姿,就算什么都不做。
抱着也很爽啊!
翌日!
姜平依旧没来早朝,韩先立也依旧在家养病,谈论的也是一些有头没尾的事。
唯一的大事,就是项翦东征。
东门外。
三千大军开拔去往河东走廊,老晋人大声叫好,杀光那些匪徒。
韩元武紧紧握住了拳头,这些可都是他左营的精锐,女帝亲自送行,他连一个老弱病残都不敢拿出来。
就这么被项翦带走了。
平匪哪里需要三千兵马,这是拉出去遛一遛,再一回来,这三千兵马和韩元武就彻底没关系了。
“给我等着!”
韩元武见女帝走后,才敢抱怨了一句,带着一身怒气下了城楼。
“两位爱卿留步,请随朕来。”
姬箐箐掀开车帘,叫住了工部和户部尚书,让他们跟在后面。
一同进了宫,来到了养心殿。
刚进正殿,就看到姜平趴在桌子上,拿着一支笔,正仔细的写画着什么。
“你们都退下,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不得靠近五十步。”
姬箐箐挥手道,让赵公公侍从都出去了。
“诺!”
赵公公等人一走,门帘也放了下来,室内暗了不少。
“陛下,帝君!”
工部尚书何建,户部尚书李承志,对姬箐箐和姜平分别行礼后。
“敢问陛下招臣来此,所谓何事?”
何健首先问道。
李承志也有同样的疑问。
这架势明显就是商谈国家机密了,避开了早朝,还避开了三公九卿,专门找他们两个。
他们由不得不多想。
“平君有话和你们说。”
姬箐箐比他们还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事。
姜平葫芦里的药卖了一晚上了。
“请问帝君有何事吩咐?”
何健转身问道,说话就没有对姬箐箐那么客气了。
要不是女帝在这里,他们或许腰都懒得弯。
除了帝君这个身份,姜平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无是处。
但人家就是帝君,还偏偏得女帝宠爱。
没办法。
“两位大人,请移步过来,陛下也可一旁观看。”
姜平拱手道,把他们都请到了桌子旁边。
首先拿出第一份舆图,摆在了他们面前。
“本君想开一条渠,引水灌溉,北晋国便能得良田万顷,不用再愁没有粮食吃。”
何健和李承志纷纷转头,看向了女帝。
“两位大人可直言,今日说出任何话都无罪,只要不传出去。”
姬箐箐挥手道。
“诺!”
两位大人对女帝拱手,便各自发表意见。
“请问帝君想在哪里开渠?”
何健问道。
“本君请你们来,就是想问你们,两位大人觉得哪里开渠合适?”
姜平反过来问他们。
何健皱了皱眉,这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连哪里开渠都不知道,就想着开渠。
胡闹这不是么。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
“不瞒帝君,臣也想过开渠。”
何建拿起笔,在舆图上画了一条线,从河东源头,一直延伸都帝城东西部。
覆盖了北晋国所有平原,若成功,必得良田万顷。
北晋国再不愁米吃。
“何大人妙啊,既有开渠之意,为什么不禀报陛下呢?”
姜平好奇的问道。
何建眼中越发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若想开此渠,至少要耗费北晋国现在四成国力,需要十年才能成功,臣担心国力受损,故不敢禀报陛下。”
何健这另外一层的意思就是,傻子都知道开渠,但是开渠要钱要人要时间。
北晋国人有,时间有,但是最紧要的钱却没有。
帝君果然还是太年轻。
“那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姜平继续问道。
何建摇头,“没有。”
“当真?”
“臣实在没有。”
何健提高了语气,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除非天上掉下一条渠道来,不然难啊。”
户部尚书李成志摇头叹息道。
啪!
姜平一拍桌子,“李大人这个注意好,既然开不了渠,那干脆让天上掉下来一条好了。”
何健和李承志茫然,帝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只是感慨。
天上怎么会掉下一条渠道来。
姬箐箐都恨不得一挥手袖子,拉出去砍了,简直有失帝颜!
应该早问清楚的。
接着。
姜平拿起笔,在舆图上画了三条短线。
交给他们去看。
“这是天山?”
何健好奇,这三条短线有什么用?
难道这就会让天上掉下来一道渠来?
“我想请问两位大人,河东的水你们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姜平没解释这三条线的用意,反而又问出一个问题。
“自然是从源头而来。”
何健回道。
李承志点头。
“那源头的水又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河东的水夏涨冬落呢?”
姜平继续问道。
“这……臣不知,还请帝君明示。”
何健拱手道,这问题谁知道啊,干脆让他自己去说。
这就是这个时代工业落后的原因,他们道理一大堆,实践行动却少有。
要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姜平虽然没去源头看,但是从地图上就可以判断出来,因为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天山的冰雪融化而成,故而河东之水夏涨冬落。”
何健和李承志都表示怀疑。
但拿不出证据来。
姜平也很难跟他们解释清楚,除非带着他们亲眼去源头看看,总之他说的是对的。
因为他是帝君,而他们两人是臣。
重新指回源头三条线。
“所以只要这天然屏障上,打开三个足够的缺口,水流就会自己流入北晋,耗时只需要一个月。”
姜平又拿起笔,在三条短线延伸处画一个圈。
“天山引水,水流肯定不会太大,半路还有损耗,所以需要在这里建立一个水库,把水储存起来,灌溉周边。”
这就是姜平的注意,也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灌溉全国就暂时别想了。
能让水库边上变成农田,就足以北晋国百分之八十人民吃饱,减少很大一部分压力。
最主要是快!
何健盯着舆图看了半天,这个方案连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前提是天山真的会有水流下来。
不能保证这个,一切都是空谈。
“本君拿项上人头担保,要没有水下来,我割首!”
姜平为打消他们的疑虑,他也是拼了。
“平君,这不是儿戏!”
姬箐箐提醒道,也给他一个后悔的机会。
“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姜平丝毫不担心,他相信自己脑子里,超越他们这个时代几千年的知识。
如此,便没有回旋余地了。
“准!”
姬箐箐咬牙道。
正好。
真要是没有水流下来,就借这机会砍了你!
没有舍不得!
再说,耗费的人力物力极小,对国力没有丝毫的影响。
何健和李承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装着没听过这些话,不然到时候没水流下来。
还真把帝君砍了啊?
估计,他们的人头先落地。
人家是帝君!
开渠的事就这么定了。
姜平拿出厚厚一叠图纸,上面画满了植物和水果,还标注了特点,不分缘由的交给了户部尚书李承志,让他负责寻找这些东西。
李承志拿在手里一看,很多他都认识,行军的时候吃过,特别难吃,都是野菜野果。
个头非常小,很难果腹。
不知道帝君要这些干嘛?
难度也不大。
李承志接受安排。
接下来,谈的就是重中之重,可保北晋国三五年内强盛起来。
矿物,永远是国家的一级储备。
工业,则是一个国家的基础。
姜平现在要做的就一件事。
“挖煤炼铁!”
然后就是炼铁成钢,这个世界有炼钢的技术,但是非常落后,效率极其慢。
姜平却有法子,短时间内批量生产,直接装备全军。
所以这归于军事机密了,不在这里谈。
就只谈挖煤炼钢。
帝君又疯了!
两位大人和女帝脑子里冒出了同样的想法,天山引水已经很难让人相信了。
他竟然还想挖煤。
“帝君,具臣所知,因为煤而中毒可不在少数。”
何健提醒道。
谁都知道煤矿可以烧,但是没人敢挖,因为只要打开煤矿,就会有毒气出来。
把人给毒死。
这是被诅咒的石头。
强行让百姓挖煤,那就是草菅人命,而且燃烧的时候,也出现过让人昏迷甚至死亡的情况。
所以没人敢挖。
“如果我有办法,让挖煤的人不中毒呢?
而且只要用我办法烧煤,同样也不会有事。”
姜平笑着说道。
“这根本不可能!”
何健摆手道,这比天山上有水流下来还难让人相信,至少天山上确实有冰雪。
煤矿有毒,这已经是常识了。
“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何健还想把李承志拉上。
然而。
李承志似乎有些游神,半会才张口。
“臣听民间商人说,有诸侯国已经在挖煤了,并且不会中毒,只是挖煤的地方有重兵守卫,寻常人不得靠近,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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