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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医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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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是镇守南疆的一代军神,代号‘阎罗’,却也因十万大山里的一次奇遇身染怪病,命不久矣,最风光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为活命,苏淮摇身一变成了江州楚家上门女婿,虽身怀不朽医术,却因医者难自医,受尽嘲笑娇妻楚云汐乃我解药,碰她毫毛一根,我让你死百次!左手还阳针,右手夺魂剑,会救人,亦可杀人!

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苏淮楚云汐   时间:2022-05-10 08:19:59

小说介绍

苏淮楚云汐《天医战神》讲的是他曾是镇守南疆的一代军神,代号‘阎罗’,却也因十万大山里的一次奇遇身染怪病,命不久矣,最风光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为活命,苏淮摇身一变成了江州楚家上门女婿,虽身怀不朽医术,却因医者难自医,受尽嘲笑娇妻楚云汐乃我解药,碰她毫毛一根,我让你死百次!左手还阳针,右手夺魂剑,会救人,亦可杀人!

第1章

精彩节选


“楚家孙女婿苏淮,献……红色野果一枚。”

伴随司礼人略带戏谑的声音再度落地,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楚家人也愤而起身望向门口方向,满堂哄笑!

纵然这颗朱红色的果子晶莹剔透,但在众人看来也就和网站无异,哪怕上面隐隐有宝光闪过,这感觉仍偏向幻觉。

群星贺寿,苏淮就送一枚野果?这,也配叫寿礼!

席间的各式眼光让楚云汐神色难堪,她下意识的望向面色苍白,正低低咳嗽几声的丈夫苏淮,只是后者此刻面色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这个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

“苏淮,别告诉我你昨晚跑出去,声称花了一晚上准备的寿礼,就是这颗破果子!”

苏淮扭过头淡淡开口:“这是朱果,整个**七十二洞天福地几百年就结了那么三颗,极其稀有!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舍不得让人将其带往罗蒙山,拿到它做寿礼……”

“朱果,呵呵,可笑至极!苏淮,你当真觉得我是个傻子好糊弄?而且你编造何地不好,非要说罗蒙山!谁人不知昨晚罗蒙山被大势力封锁,你怎么能进得了山……”

楚云汐失望至极的望着苏淮,且不说楚家是医道世家,她从小便认得各种天材地宝。

而且朱果这等圣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她实在是无法将其和面前这丑瘪的野果子联系起来!

而且结婚这两个月以来,苏淮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这样的病秧子会认得什么是朱果?此刻所做一切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纵然你入赘我楚家时一穷二白,却也用不着拿一颗野果子去糊弄事,今晚因你丢尽颜面,明天我就让云汐跟你离婚!”

“废物,废物!”

岳母魏芬指着苏淮的鼻子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周围的客人不时将视线投向这边,却多是戏谑和看热闹的表情,然而饶是面对此情此景,苏淮也只是满脸淡然。

更是头也不抬的道:“让我跟云汐离婚?这决不可能!”

“你还想害她到什么时候,苏淮,你为何苦苦纠缠我女儿不放?”

魏芬眼神之中几欲冒火,就连楚云汐捏着筷子的纤纤玉手,此刻都在微微颤抖。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难堪的场面。

苏淮动作一滞,骤然正色的望向了楚云汐,坚定开口道:“因为……”

“她是治我的药!”

嗡~

这话,让楚云汐的心,没来由的被狠狠撼动了一下!有时候有些感情,触动,仅需短短一秒。

但一秒过后,楚云汐迅速清醒,更是缓缓蹙起了眉头。

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和苏淮所说压根是两回事。

多年前,苏淮曾是代号‘阎罗’的南境战神,只因误闯十万大山深处的幽冥谷遭到算计。

在那里,他得到了一本《青囊医典》,学到了最上乘的医术,却怎料也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发现自己中了一种奇药,那药让他的身体愈发虚弱,而唯一的解药之法,竟然是和一位八字罕见的冰清之体的女子同房!

他当时只当这话可笑!

苏淮曾不信邪的施展浑身解数,却也没法将其破解,反倒是有一纸夹在绝学医典中的婚约,给了他一线生机。

而婚约对象楚云汐,便是这世间仅剩的最后一位冰清之体!

这等偏向玄学的事情,在苏淮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但这奇药却让他的身体日渐虚弱,纵然再怎么不信,顺从其中所言……

也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于是,苏淮这才离开南境,偷偷来了江州,借那一纸婚约隐藏身份成了楚家的上门女婿。

怎料事情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结婚两月楚云汐根本不让他碰一下!

而那该死的警告信里又写着,除非女方心甘情愿,否则非但不能解药,反而会遭反噬当场暴毙!

这压根就是一份让自己等死的警告信,可他仍然无可奈何,

越是察觉到那套《青囊医典》的神秘和强大,他便越是恐惧,越不敢轻易尝试对楚云汐用强。

苏淮简直要疯了!曾经带兵打仗灭蛮夷也没有这般纠结过,恨不得咒骂这设局之人的恶药!

想要破解,自己竟然必须和她产生真正的感情,打不得骂不得,一尊夺命阎罗,竟然落得个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境遇……

然而这一切,楚云汐注定不会知晓。

此刻,大伯楚鹏程一家已然气势汹汹的下台兴师问罪。

“苏淮你放肆!爷爷不计前嫌让你一家来参加寿宴,你却带他来诚心让我楚家难堪?难道是想捣乱不成!”

楚鹏程的独子,表哥楚晓东义愤填膺的道。

楚鹏程也附和道:“你好歹也是楚家子弟,今晚爷爷寿宴任凭这个废物献上一枚山野烂果子,是存心想让爷爷下不来台?”

大伯母韩敏君眼神不屑,反而望向角落里形单影只的魏芬,阴阳怪气道:“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弟妹,你这个金龟婿可真有本事!”

岳母魏芬手里的筷子都快要掰断,苏淮声称会带着重礼前来……

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么个场面!

“我就不该信他,不该信他!”

她后悔不已,紧攥双拳,几年前丈夫楚鹏展不知所踪,两个月前这个叫苏淮的男人又持一纸婚约来楚家做了上门女婿……

出于对丈夫眼光的信任,她本以为苏淮会成为自己母女俩在楚家的依仗。

如今看来自己压根不该对这个废物抱有半点可笑的希冀!连累女儿此刻丢人,下不来台!

正如她所想,楚云汐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满是指指点点。

“明知楚家寿宴还如此胡闹?这个苏淮莫不是个傻子,哪有拿野果子贺寿的道理!还朱果,若真是此等天材地宝,他一个病秧子自己不吃,还舍得让出来?”

“谁知道呢?兴许这小子压根就不知道这寿礼都是要接受检查的,想浑水摸鱼吧,毕竟看他这样子小命也不剩几天,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众宾客对着苏淮不断讥嘲,旋即又有些怜悯的望向楚云汐。

“这下楚云汐可是丢尽颜面了,可惜喽,娇滴滴的江州第一美人摊上这么个废物,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个苏淮整天丢人不说,以他的身体素质,不久后楚云汐怕是要变寡妇……”

流言好似杀人刀,让楚云汐本就委屈的心被捅的千疮百孔!

她眼眶微红,心头的失望渐渐化作绝望。

怎么都想不通,为何持一纸婚约来楚家的,会是苏淮这个一无所有的病秧子?

父亲当年明明说过:“以为父的眼光,若为我的女儿立下婚约,唯有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才配得上!”

可再看看如今站在自己面前,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般的苏淮……

楚云汐只能痛苦的闭眸!

父亲英明一世,最终却还是看走了眼。


“苏淮,你明知老太爷寿辰,还搞这么一出,你是何居心?是想让四座宾朋笑话我们楚家人不识宝么?”

“还是说,今晚你就是来让我们楚家颜面扫地的?”

楚晓东冷笑着望向苏淮。

“我献的到底是不是朱果,你说了不算,拿去让老爷子瞧瞧!”

苏淮抬起头,无视周围的讥讽和嘲笑,虽面如金纸,语气却坚定如钢。

楚老爷子是此行的权威,绝非司礼人那点道行眼界可比,只有他方能还自己清白……

然而周围仍然一片哗然。

“死到临头还嘴硬。”

“这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全是在说他不知死活,不见棺材不落泪之类的话语,舆论导向对他极为不利……

“哼,好,那便让你死个明白!他若能拿出朱果这等天材地宝,我楚晓东的名字倒着写!”

楚晓东微眯双眸,不屑的冷喝,旋即拿起那盛装‘野果’的锦盒上了高台,呈给爷爷楚建业。

老爷子的表情非常不悦。

作为楚氏医药集团的缔造者,他见过太多的天材地宝,但朱果这种东西,却无一典籍敢保证其真实存在……

更不用说,献宝的是这个丢尽楚家颜面的废物上门女婿!

“父亲,不妨看一眼,让他们死个明白!”

东西已经呈到眼前,老爷子这才不情不愿的抬眸,稍稍打量了一眼。

虽说嘴上怀疑,但此刻所有人仍旧屏住呼吸,楚云汐也捏一把冷汗。

苏淮既然有底气敢将朱果呈上,那万一是真的……

就连楚云汐的母亲心都在蓬蓬直跳,今晚对自家万分重要,切不能在苏淮这里出什么岔子……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老爷子重重将那锦盒摔落在地,所有人脸上的怀疑瞬间散却。

蓬~

老爷子拍案而起:“一颗破烂野果!也敢妄称朱果?”

楚建业一锤定音,打消了所有人的狐疑,更将苏淮推到了风口浪尖。

“哈哈,果然我猜的不错,这个苏淮就是个绣花枕头,妄图欺骗老爷子的眼睛!也是,他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拿的出真正的朱果?”

“谁说不是呢?亏我先前还抱有三分希望,却忘了这个苏淮是什么身份,别说是朱果,他怕是连人参跟草根都分不清吧?”

“楚云汐这下颜面尽失了吧?摊上这么个丈夫,真是让人怜悯!这个苏淮关公门前耍大刀,老爷子在这一行也是真正的高手,他的话没错了!”

“这个苏淮该死!这摆明了是戏弄我们来的,该赶出宴会,我等羞于和这等人同坐!没钱就没钱,非要装人家阔气学送礼……”

“今晚之后,这事怕是要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吧?”

一波接一波的哄笑声中。

苏淮眉头紧皱,缓缓上前,蹲下身子捡起锦盒,拿出那里头的果子,缓缓皱眉望向楚建业:“您确定,不再看一眼了?”

楚晓东厉喝:“苏淮你放肆!我楚家乃医道世家,老爷子的名声更是凭双手打出来的!你难道质疑老爷子的权威不成?”

“本以为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没成想你还想撞碎这南墙……”

满座喧哗,尽是不屑和讥笑。

“你还想戏弄我到几时?真以为我们楚家都是眼瞎之辈?是谁给你的胆子,难不成是她楚云汐?”

楚老爷子的语气分外阴寒,人人皆知,他是懂了怒火!

不少人再望向苏淮时,眼中便只剩下了怜悯,和看傻子一般的表情……

周围宾客也纷纷摇头哄笑。

苏淮收回朱果,望着怀中锦盒,想到楚云汐为了今晚贺寿苦心准备良久的场面,暗暗为她不值……

再缓缓抬头时,语气骤冷!

“肉眼凡胎不识稀世珍宝,既如此,我也懒得再多费唇舌。”

苏淮说完这话,竟然当众将那朱果取出,一仰头扔进了自己嘴里,大肆咀嚼……

全场皆惊!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仅剩两片叶子连带锦盒被他扔在地上……

“看,果然是恼羞成怒!老爷子说的不错,和小子就是个银样镴枪头!”

“吃了也好,一颗破烂野果也来污人的眼,置在场诸位豪杰的重礼于何处?”

“何须在意,狗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吃菜吃菜……”

周围宾客的讥讽让楚云汐无地自容,望着苏淮此举,她更是感觉自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人,丢尽了!

就连楚云汐的母亲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根本不认识这个出丑的女婿。

“来人,把这个戏弄爷爷的苏淮带出去施以严惩!”

楚晓东冷笑一声,待他令下,周围早已准备好的保安便准备扑将上前,却被父亲楚鹏程拦下。

“慢,寿宴是大喜的事情,不要见血。”

楚鹏程皮笑肉不笑的道,看着这个苏淮‘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现在才不愿意让这一家人就此走掉,反倒是留在这宴会场,才是对她们最痛苦的煎熬!

没什么比猫戏老鼠的戏码更有意思!

而且以苏淮这病怏怏的样子,没准今晚会当场气死!想到这场面,楚鹏程便觉得满是期待。

“楚云汐,带着你这个丈夫,跟你母亲魏芬一道坐在那里!今晚别让在场客人再看我楚家笑话……”

楚鹏程指了指角落里魏芬坐着的那个位置,这个决定也得到了老太爷的默认,楚云汐没管苏淮,硬着头皮自顾自的走过去落座。

这一席坐着的都是楚家不入流的子弟,甚至还有司机仆人,母女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全都是愤恨以及不甘。

“苏淮,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任何希望!”

楚云汐抬手给了苏淮一耳光,望着她眼中泛泪,苏淮的拳头攥紧,又缓缓松开……

他没法对楚云汐发难。

然而他这个忍耐的举动,在周围宴席的男人们看来却更像是软弱可欺的表现,被自己的女人抽耳光?

简直是羞辱!

废物之名,名不虚传……

楚云汐的母亲刻意把凳子拉远,和苏淮隔开一段距离,她倒是想一腔怒火想要发作,可一看到苏淮那张平淡如水的脸就觉得自己是做无用功。

只能无可奈何的把头撇到一旁……

嘟囔道:“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宴会还在继续。

就连刚才苏淮闹出的“笑话”也成了过眼云烟,一个狗一般的窝囊废女婿,还不值得他们多费唇舌去讨论。

再说苏淮闹出笑话,这不正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么?

然而楚云汐母女俩却连筷子都未动,如坐针毡。岳母魏芬全然没有胃口,看见苏淮这张脸……

她甚至都觉得反胃!

而楚云汐却在盘算着,今晚,是自己一脉重返楚家主流不可多得的机会!

纵然苏淮出了丑,但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而且爷爷想来赏罚分明,自己为苏家做了这么大的功绩,应该不会毫无所得。

之所以不走,也是在等待爷爷宣布那个决定……

场中热闹非凡,仿佛众人已经忘却了先前的不快,反而讨论起昨晚降临罗蒙山的那位大人物。

驾临罗蒙山,封侯拜相,带兵封锁方圆十里,那是何等派头?

眉宇间满是艳羡,语气里尽是向往。

谈及那数不清的赤甲军,以及吃了瘪的江州首富,大家聊得尽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推杯换盏,一片祥和……

话罢也是相互吹捧。

然而就在此刻,意外突生!

高坐太师椅的老太爷楚建业忽然面色凝滞,下一刻竟然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黑色污血,倒在地上!

“爷爷,你怎么了?”

楚晓东的一声焦急之语后,全场哗然,

“老太爷旧疾复发,救人!”

“林圣手目前就在江州,我马上派人重金去请!”

“快……”

整个宴会厅顿时乱作一团,楚建业身患隐疾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但早在数年前便曾被人出手压制过。

本以为早已痊愈,没成想今天竟然在寿宴上发作!

楚云汐母女俩也吓了一跳,焦急上前。

好在那位林圣手居住的酒店离楚家老宅不远,不多时便看到楚晓东带着一位身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赶到会场。

“林百草到了,老爷子有救了!”

“老爷子运气不错,有林圣手救命,定能化险为夷……”

周遭一片奉承之声,让出一条路来,林百草也不废话,简单号脉诊断过后,便摊开针囊开始施针!

“这是六阳锁魄针?”

“有幸一见,果然不凡!”

周围众人纷纷惊呼,没想到一上手便是这传说级的针灸秘术,不少人激动的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然而林百草连施五针,眼看着老爷子的面色恢复如常,却听得一道声音幽幽从人群里传来……

“停手!”

“你若扎了这第六针,他定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


“林前辈,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最后这一针若是扎下去,恐怕你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口出狂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苏淮。

“小子,你从蛋壳里孵出来才几天?就敢在林神医面前口出狂言?”

“就是,这小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林圣手的施针指手画脚?”

众人七嘴八舌,对苏淮一通嘲讽。

“这位小友何故胡言乱语?老夫所用的六阳锁魂针法,是我**医学中的顶级针灸术,即便是濒死之人,也能让他起死回生,小友年纪轻轻还是多读点医书,长点见识后再来哗众取宠吧。”

林百草手捻银针,皱眉说道。他成名极早,在**医学界地位超然,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今天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居然敢当众质疑他的医术,叫他怎能不恼火?若不是估计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见林圣手发怒楚晓东推搡了苏淮一把:“还不滚开!现在谁都没心情听你胡言乱语,若是耽误了诊治老爷子,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楚鹏程也皱眉扬声道:“把这混小子给我扔出去,别影响了林圣手下针!”

“不用,我自己走。”

苏淮低咳两声,望向林百草道:“枉你自称圣手,医术无高下强弱之别,重在对症治疗,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病人现在身体虚弱,你却为了显示自己的手段,强行使用六阳锁魂针这种霸道的针法,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病人的身体承受不了会是什么结局?”

说完这话便再不停留,穿过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无视一片嘲讽之声,悄然回到楚云汐身旁。

楚云汐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林圣手是谁你知道吗?对他指手画脚……”

就连岳母魏芬都咬牙切齿起来:“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还嫌我们今晚丢人丢的不够!”

面对这一切,苏淮只是摇头苦笑,却不反驳一句,直到推门离开宴会厅。

场中一片对苏淮的讥讽声中,林百草已经开始下第六针,对于刚才苏淮所说他只当乱风过耳,毫不挂怀!

咻~针落如疾雨,伴随着他的出手,这六阳锁魄针完成,而刚才楚建业便已经慢慢恢复的面色也愈发的红润起来……

旋即悠悠的睁开眼来。

“爷爷!”

“醒了,老爷子醒了!”

周围一片欢欣的掌声,全都是对于林百草的溢美之词,以及对于苏淮刚才所言的不屑……

然而下一刻,楚老爷子刚坐起身来,一开口却异变突生!

他竟然又‘哇’的吐出一口污血,溅在林百草脸上,原本已经恢复的呼吸又变得短促艰难起来,脸色也瞬间呈现一片乌青!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林百草措手不及,周围宾客一个个的表情也瞬间凝固在脸上,就连楚鹏程父子俩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谁能想到这一幕?

“老太爷昏倒之前,在席间究竟吃了什么?”

林百草起身狠狠揪住楚晓东的衣领,愤怒的发问,楚晓东被他这副神情吓怕,下意识指了指席位上的大闸蟹!

林百草瞳孔一缩,瞬间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我亲手给老爷子剥的蟹黄,可我也是出于孝心,没想到爷爷才吃了一口就……”

楚晓东忙不迭的解释

“林圣手,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拔针?”

楚鹏程焦急万分,老爷子已经陷入了抽搐状态,再这么下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得一命呜呼!

“这几根银针吊着楚老爷子的命!一根都不能拔,你们快去找刚才那位小友,他既然能看出症结所在,现在恐怕也只有他能救老爷子!”

林百草慌乱间开口,他已别无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苏淮?

找他救人?

刚才那些嘲笑苏淮的人此刻被狠狠打脸,只能在心里暗暗劝导自己是那小子瞎猫碰上死耗子……

“好!”

楚鹏程和儿子楚晓东对视一眼,两人虽不情愿,还是快步出了宴会厅。

楚云汐看到这一幕也万分焦急,紧随其后跑出去给苏淮打电话,却发现苏淮压根就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海滨沙滩上等着……

“被你说中了,爷爷现在危在旦夕!倘若你真有办法,我恳求你救他。”

楚云汐人未至话先到,拉着苏淮的胳膊便要将他拽回会场。

“凭什么?”

然而看着病怏怏的苏淮却巍然不动,反而扭过脸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来。

楚云汐一愣,先前在会场苏淮曾提醒过一次,可任谁不是讥讽嘲笑多过信任?甚至要赶走苏淮!此刻让他去以德报怨,凭什么?

楚云汐一时语塞,却也因心中的焦急而红了眼眶,情急之下她一咬牙便要给苏淮跪下,开口道:“那是我亲爷爷,求你看在我的面上,施以援手!”

楚云汐的啜泣让苏淮眉头微皱,他扶起妻子,旋即指向不远处在夜幕下抽烟的两道身影……

楚云汐一愣,那两人可不就是先一步离开会场的大伯楚鹏程父子俩?

他们不是来找苏淮的么?怎么反倒如此淡然惬意……

“傻女人!他们巴不得老爷子一命呜呼,拿下他那份股权,掌控整个楚氏医药!”

“只有你,才会傻傻的拿那个偏心的老头子当亲人看!”

苏淮的话让楚云汐攥紧了粉拳,然而下一刻她却仍旧抬起头毅然道:“别人怎么做我不管,我想救,你到底肯不肯帮忙……”

“我说过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苏淮重返会场,整个人群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来。

林百草虽说心头仍抱有三分怀疑,但此刻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将赌注压在苏淮身上!

“针来!”

苏淮对林百草伸出手,林百草愣了一下,旋即赶忙将针囊双手奉上……

“小友,我要提醒你一句!拔一根银针老爷子便十死无生,但倘若不拔针又无法施展别的针法,你要怎么做?”

却只见苏淮一抬手,五指屈张间又捻出三根银针来,旋即竟然就着那六阳锁魄针的轨迹继续出手!

“你怎知不拔针,我便无法施针?”


“三分曲池隐龙脉,再寻大椎通乾坤,入发一寸掌鬼枕,九针通玄唤生魂……”

苏淮出手的速度奇快,宛若翻花,只一瞬间便将三针尽出,甚至就连林百草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苏淮屈指一弹针尾,那三根后发制人的银针竟然带动先前六根微微颤动,旋即一丝丝黑血竟然缭绕着银针缓缓盘旋……

将这几根银针尽数染成黑紫色!

这一瞬间林百草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惊呼道:“九玄神针!”

“这,这是失传近千年的九玄神针!”

林百草还在不住的喃喃,一双眼珠子瞪得浑圆的时候……

先前还在抽搐、痉挛的老爷子楚建业再度悠悠醒转了过来,面色迅速恢复。

而这一次,任谁也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恢复如常,而非先前那般宛若回光返照般的面色!

人人瞠目结舌。

神了!

楚云汐美眸中也满是异彩,兴奋的望向苏淮,其实她先前自己也没报多大希望,没成想竟然被她撞到了大运……

可是苏淮既然医术如此高明,为何自己反而病怏怏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医者不自医?

“前六针叫夺魄,后三针叫唤魂,可笑!不知哪个学艺不精的二把刀把前面这几针单拎出来,还起名叫什么六阳锁魄针……”

“只锁魄不唤魂,半只脚还踏在鬼门关前,那条命阎王爷岂不是想收就收?”

苏淮这么一解释,林百草心头瞬间豁然开朗。

虽然还是多有不服,但至少苏淮的那一手绝学纵是让他模仿也模仿不来,心头的震撼久久无法消除!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传说中的九玄神针……

“今晚全靠小友帮忙,不知可否赏脸到我的回春堂一聚,好让我请教一二?”

林百草对苏淮升起浓厚的兴趣,双手递过一张名片,他这恭敬的语气,更是让周围众人一片哗然。

然而苏淮只是随手接了塞进口袋,不置可否。

林百草只得面色尴尬的收拾好药箱,不作停留快步离开,今晚若非苏淮解围,安然离开楚家怕都是奢望……

至于接受楚家人的感谢,他自是想都不敢想。

“爷爷,是苏淮……”

楚云汐正想替苏淮邀功,然而还不等她上前说完话,一旁的楚鹏程已然上前厉声呵斥起来!

“苏淮,你既有法子救治老太爷,为何早不出手?非要看着老爷子受尽病痛折磨?是何居心!”

颠倒是非!

全场宾客一片噤声,明明先前看到过实情,此刻却无一人替苏淮站出来说话。

大伯母韩敏君也起身随着丈夫附和道:“没错,苏淮不过是沾了人家林圣手的光,若没有人家施展的前六针吊命,为你拖延时间……”

“你哪有出手的机会?要说头功,林圣手才是我楚家的救命恩人!你苏淮不过是占了个便宜而已。”

这话显然再度引得周围一片附和。

苏淮是谁?楚家的废物女婿,虽然亲眼所见,但众人却没几个相信他凭实力力挽狂澜,多得是猜测他瞎猫撞上死耗子……

再者说先前谁没对他百般讥讽?此刻自然多有不服,哪怕嫉妒使他们面目丑陋,也得上前踩上一脚!

楚建业先前晕倒,自然不知事实如何,如今听这一片舆论倒戈之声,不由皱起眉头。

楚云汐简直要气炸了,可她毕竟人微言轻,加之苏淮仿佛早料到这一幕会发生,压根不做争辩……

于是她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但她万万没想到,这还不止,楚晓东还来了一招祸水东引……

“爷爷,这个苏淮摆明了今晚是让您和楚家出丑来的!楚云汐明知此子心性城府还不阻拦,她恐怕也有阴谋!我们楚家的未来,决不能由这样的人操控……”

楚晓东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很低,在场恐怕只有苏淮能听到猜测出他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

果不其然……

老爷子深深看了楚云汐一眼,旋即短暂的思索过后,毅然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她如遭雷击的话。

“接下来跟白家的合作,你不用费心了,一切交由晓东全权处理!”

嗡~

这话石破天惊,在场宾客也不由一脸怜悯的望向楚云汐。

谁不知道白氏集团要在江州建厂投资的消息?如果不是楚云汐忙前忙后几个月,楚家岂能击败对手,有机会拿下这单巨额合同?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

杯酒释兵权,换做谁都会觉得不甘,以及悲哀……

楚云汐只感觉眼前一黑,本以为今晚爷爷会念在自己先前努力的基础上宣布将此事全权交由自己,然后借着这单合同自己一脉会重新回归楚家主流视野。

这也是今晚受尽委屈却仍然不肯离席的原因,她在等,她仍对爷爷抱有一丝希冀!

可谁成想竟是这个结果!

一切都完了。

楚鹏程一家的冷笑简直像是刺穿心脏的钢刀,让楚云汐俏脸煞白,就连魏芬都气的浑身颤抖。

不过她却认为,这一切都是苏淮的责任!若非他今晚出丑在先让老太爷不悦,若他先前能提前出手救人……

这一切能反转也说不定!

该死,这个苏淮该死!

然而本以为此刻给楚云汐宣判‘死刑’,苏淮会绝望,没成想迎接楚家人的,却是他颇为不屑的笑声……

“老爷子,本以为你古稀之年只是目盲,没成想却是心瞎!”

“你那位长孙若真的孝顺,会不知你不能进食蟹黄这等阴寒之物?他父子二人若真的有心救你,先前为何在我面前苦苦哀求的不是他们……”

“而是楚云汐这个自出生起,你便没抱过她哪怕一次的傻女人,你连看都不肯看一眼的傻孙女!”

苏淮此刻仿若变了个人一般,一股昂然的自信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仿佛一柄出鞘利剑!

哪怕面色依旧苍白,却让人不敢质疑他这些话里的真实!

“好一个以怨报德,看来你楚家族运已然到头!没人能代替云汐跟白家合作,这话……我苏淮说的!信否?”

一语激起千层浪,说完这话,他再不多费唇舌,拉着面色麻木呆滞的楚云汐,便大踏步走出会场。

全场竟无一人敢阻拦……

魏芬紧随其后,但纵然是她,也觉得刚才苏淮放出的狠话,不过是痴人说梦。

她们自不会知晓,昨晚,江州郊外。

大雾笼罩罗蒙山,灰蒙蒙的雾气之中,山巅听禅寺前,正在进行一场授勋仪式!

然而这样的场景,任谁也只能远远看着,山脚下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是一群数不清的龙城赤甲军!

远远停车不少价值不菲的豪车,载着的都是整个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纵使他们也难上前,更有传言云城首富抄小道进山却被赤甲军当场抓住,丢尽颜面……

那一晚山巅雷电轰鸣,直到凌晨,才有人隐约看到有个年轻男人破开晨雾,捧着个盒子走下了山。

此人,正是苏淮!

……

苏淮一家的背影消失在会场时,楚鹏程父子俩的面色却阴沉到了极点。

老爷子紧锁眉头望向他俩……

“爷爷,你别听苏淮胡说!我们怎么会害您?他,他就是个废物女婿,您不会真的信了他吧?”

楚晓东的心砰砰直跳,脸上却强装镇定。

全场气氛仿佛陷入了凝滞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门前迎宾却昂然发出一声长喝……

“江州大都督,萧轩辕到!”


江州大都督亲至?

何等荣光,何等牌面?

这一句吆喝过后,所有人都忘了此刻场中的气氛,就连楚建业自己都在回过神后赶忙将一切抛诸脑后……

连忙道:“快迎!不,楚家上下,随我亲自去迎!”

老太爷亲自拄着龙头杖下地迎客,却无一人觉得不妥,只因为来的是整个江州地位最高的那位!

何等礼节都不过分!

门口,萧轩辕身着一身藏青色唐装龙行虎步,身后跟着四名魁梧的黑衣卫,所到之处人人低眉顺目让出一条路来。

然而他眉头微皱,视线却始终在人群之中扫过,仿佛在寻找什么……

无人知,昨晚罗蒙山那场授勋仪式他就在现场,那一整晚,他亲眼目睹宁州首富被赤甲军扣押,尽失颜面,直到清晨时分才被放出来……

江州来了这等人物,他自然第一时间询问上面,谁料得到的回答让他冷汗涔涔……

上面只扔给他四个字:“无权查阅!”

这一句话让他彻夜难眠,直到清晨有线人回报看到那位大人物下了罗蒙山,一路跟踪发现这位来了楚家!

他自然不敢怠慢,这才赶紧备寿礼前来,既然知道这位在江州境内行走,岂能熟视无睹?

况且若是跟这位人物攀上关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是此刻他环视全场,似乎并未看到那位的踪影。

“大都督亲至,让我楚家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楚建业此刻还是病躯,但已经激动到手微微颤抖,江州大都督亲自为自己贺寿,怕是此事会震撼整个江州!

然而萧轩辕只是微微点头,似乎对他的客套并不在意,若非是追寻大人物而来,区区楚家寿宴?还不够格请他来!

老太爷主动让出太师椅,大都督亲至,他纵然再怎么百派头也不敢坐在这位上面……

萧轩辕本就有心事,也没客套,然而等他刚迈步上台阶时,却瞥见脚下的一方锦盒,那里面还有两片颜色古怪的叶子。

“这,这是……”

仔细一端详,他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大都督息怒,不过是个废物送的破烂野果,让识破后恼羞成怒,竟然将其一口吃掉!只剩下这两片叶子,是我们忘了让人打扫……”

楚晓东上前开口,然而这话落地,却迎来萧轩辕的破口大骂!

“破烂野果?是哪个眼瞎的家伙说这是野果?十三根脉络片片相同,这分明是一颗朱果的叶子!这等延年益寿的圣品竟被你们说是野果,简直是瞎了狗眼!”

这话明里暗里,骂的楚建业老脸乌青一片,周围宾客也一脸懵,甚至楚鹏程父子俩都呆滞原地。

朱……朱果?真是朱果?

这怎么可能!

“大都督,您再仔细看看,这怎么会是朱果的叶子!朱果这等东西难道真的存在?这,这……”

老太爷拄拐上前,一脸不可置信。

“世上除却朱果之外,旁物绝对不会结出两片相同的叶子!朱果这等延年益寿的圣品到底是否存在,我本来也抱有疑惑,可我曾在龙都一场拍卖会上亲眼见过,有人买下一枚朱果当场食用……”

“我亲眼看着那人从眉须皆白一瞬间变得头发乌黑,整个人至少年轻了十岁!看这叶子的大小,估计这枚朱果比我先前所见的那一颗更大,药效更强!要知道,当初那颗足足拍卖了两个亿!”

“可惜啊,整个**一年就产那么三颗朱果,还被你们当成野果子对待……”

萧轩辕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落地时,全场仅剩下了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价值两个亿!延寿十年!这些字眼在楚建业的脑海之中徘徊,让他几欲吐血!

以他如今的年纪,延寿二字比再多的金钱对他的诱惑力都大,一想到这等圣品被自己当成野果,还被苏淮给吃了……

他就后悔到红了眼!若自己先前能再细看几眼,可能便不是这样的结果。

“爷爷,您何必内疚,苏淮不过是个废物赘婿,这种圣品他哪有能力得到?肯定是偷窃而来!没准还是想借此嫁祸陷害我们楚家,不吃也罢……”

楚晓东这话让楚建业滴血心里的石头放下去了不少,仔细一想也并非不可能,这小子信誓旦旦的说那是朱果,那他为何不拿去卖?

以苏淮病怏怏的样子,怎舍得把这种凤毛麟角的滋补圣品献礼给自己?肯定是别有用心……

全场也是一片附和声,对苏淮百般抨击。

然而这话落在萧轩辕耳朵里,却让他倍觉可笑,他知道那棵**仅存的朱果母树就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南境荒原!

偷?

除非他能越过百万赤甲军铸就的铜墙铁壁,再击败那位绰号‘阎罗’的南境战神……

才能进入其中偷得一颗朱果。

甚至哪怕真能拿到,要离开,先前所做一切还得再来一遍!

想来想去,整个**恐怕除却那位‘活阎罗’之外,再无一人能做到此事!

不对,南境?!

想到这里,萧轩辕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仿佛是点通了某个念头一般,面色激动的望向楚晓东急切道:“你刚才说那个献礼的人叫什么……”

楚晓东一愣,刚想下意识的说是楚家上门女婿,可看到萧轩辕的表情,他迟疑了……


苏淮?

萧轩辕的瞳孔猛的放大,看了眼手中两片朱果的残叶,脑海中炸雷般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镇守南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昨夜罗蒙山的授勋仪式……竟然是他?!

楚晓东此时尚未察觉萧轩辕脸色的变化,仍不知死活的凑上前来笑道:“没错,大都督,这人是我们家的一个废物,整天病殃殃的,我看他脑子都有问题了。”

“放肆!”

楚晓东话音刚落,本还有些茫然的萧轩辕脸色一变,随后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大厅内……

“无知小儿,竟敢对苏淮无礼?你知不知道他是……”

话到一半,萧轩辕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眼前这些人对那位的态度,想必他们并不知道苏淮的真正身份,如果他现在透露了苏淮的身份……

阎罗的怒火,他自是承受不起!

想到这些,他话锋一转,满脸厉色消失不见,转而笑眯眯的拍了拍楚晓东的肩膀:“刚才没打疼你吧?你这孩子,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妹夫,一家人要和气点,知道了吗?”

没等一脸懵逼的楚晓东说话,萧轩辕扭头对楚建业招了招手:“老爷子,那萧某就不打扰了,我对这朱果倒有些兴趣,他日再来造访!”

萧轩辕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消失在楚家大院,楚晓东委屈的摸着脸对楚建业道:“爷爷,大都督管的也太宽了吧?连咱们的家事都要插手?”

“住口!小心隔墙有耳,大都督是咱们江州的神,别说是打你一巴掌,就算宰了你也得认!”

……

“混蛋,你拖累我家女儿究竟要到何时?今天你让我母女两人在家中颜面尽失,你还有何面目留在我们家?”

苏淮他们三人回到家中后,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魏芬就对他一阵咆哮。

“妈,事到如今您还没看出来吗?只要楚晓东父子两个还在家里,咱们永远是低人一等的。面子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他人的施舍。您放心,我在家族中说的那句话还算数,白家的合作,只能是云汐的。”

面对魏芬的谩骂,苏淮依旧一脸平淡,入赘楚家几年来,这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呵呵,事到如今还在吹牛是吧?拿着野果当寿礼,已经让我们俩俩够丢人了,你拿什么让人家白家人认可云汐?别再废话,老娘已经对你没耐心了,明天你就和云汐去离婚!”

苏淮眉头微皱,把目光投向自打进家门就未曾开口的楚云汐。

本以为楚云汐不会像魏芬这般无理取闹,可没想到此时楚云汐也在气头上,尤其是听到苏淮还在吹嘘,心中对他的厌恶更甚,直接将身子背对他转了过去。

“看到了吧,连我女儿也对你没耐心了,你还有脸站在这里呀?赶紧滚,别在我家里待着了!”

魏芬见状更是一脸冷笑,刻薄的话毫不吝啬。

无奈的摇了摇头,苏淮咳嗽了一声,转身离去,本就面无血色的脸在此刻更显苍白……

看着苏淮离去,楚云汐扭过头来,她轻咬朱唇,然而挽留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

江州第一医院,高级护理病房内。

一个双鬓生白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愁容的看着病床上的人,病床上之人与他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此时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唉……”

此人便是沧州白氏集团的掌舵人,白玉昆。

已将医药生意做到江州的他本该是人生巅峰,可亲生弟弟却旧疾突发,短短十几日病情急流直下……

他已三日未曾合眼。

就在他叹息之时,病房门被打开。

听到动静,白玉昆扭头看去,眉头皱起:“你是谁?”

疑惑的同时,他有些毛骨悚然,在这个护理病房外有他请来的四名保镖,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来的?!

“不用看了,门外的几个兄弟,我让他们先休息了。至于我是谁也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白楚两家的合作,楚家的负责人只能是楚云汐。”

来人正是苏淮,他被赶出家门后还在想着如何帮楚云汐争取白家的合作。

这段时日从楚云汐口中,他也听过不少关于白玉昆的事情,他知道此时白玉昆正在江州,因为他的同胞弟弟旧疾复发,此时便在江州医院抢救。

白玉坤作为整个白氏集团掌舵人,自然是见过大风大浪,面对苏淮这威胁一般的话语,他反而笑了出来。

“小子,你真当我白某人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吗?你一句话就让我改变定好的合作,我只问一句,你凭什么?”

“凭我能救你这三寒入体的弟弟。白老板,你是商人,更换一个合伙人便能救下你最疼爱的弟弟,这笔买卖你是血赚的。”

苏淮自信一笑,他在来的路上便已想好了说服白玉昆的方法.

他从楚云汐口中得知,白玉坤在年轻贫寒之时就与他的弟弟共同创业,兄弟二人的感情无法言表,因此他断定白玉坤无法拒绝自己的要求。

“呵呵,救我弟弟?就凭你?连林百草老先生都无能为力的病情,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哪知白玉昆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更将苏淮当成了痴言之人。

这段时日他放出天价悬赏,广邀天下名医来为自己弟弟看病,也因此招来了不少招摇撞骗之徒,他看眼前之人身形消瘦,面色苍白,自己都一副随时要断绝于人世的模样,说他能救治自己弟弟,谁会相信?

面对白玉昆的嘲笑,苏淮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声中,却多了一抹森然凉意!

“白老板,我想从一开始你就搞错了,我非请求,而是命令你。”

“命令我?白某人只会命令别人,从不听人命令,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请求,你能奈我何?”

“楚云汐是我的女人,这合作不能给她,那我只能毁掉合作,而你……”

话到此时,苏淮暗色眸中一缕杀意流转,如死神宣判般的字眼自口中道出:“你只有死路一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自己选!”

三尺夺魂剑自袖口滑落,剑锋的寒芒,似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降至了冰点!


冰冷的寒意自头顶灌入,望着眼前这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甚至有些病态的男人,白玉昆竟然怕了……

对于楚家,他只知道老爷子楚建业,再不济也就是楚家的长子和长孙,可他是谁?!

压抑到极点的气氛根本来不及容他多想,白玉昆猛的打了个机灵,脸色阴晴不定。

“你真能救我弟弟?他身上的旧疾已有数年,就连圣手林百草老先生都无计可施,如今我在你手上,你若想拿到我白家的合作,我可以给你,但还请不要拿我兄弟的命开玩笑!”

闻言苏淮突然嗤笑一声,手腕一抖,收回了夺魂剑。

“没想到堂堂白家的掌舵人竟然也蠢笨如猪一般!我如今要你命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救你弟弟,只是对你把合作权让给我女人的奖励罢了,你还真当我是在跟你等价交换吗?”

“你……”

向来高高在上的白玉昆何时受过如此的嘲笑?他脸色胀红,却敢怒不敢言……

眼前之人虽然来历不明,可这种让他灵魂都颤栗的感觉,却绝对骗不了自己!

又看了眼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弟弟,白玉昆心一横,咬牙点头道:“好!那请你出手相救,只要我弟弟能恢复,哪怕再给他延些时日,白氏集团的合作方,由你来定!并且我还会给你一笔高额酬谢。”

“我只是给他延长些寿命的话,我也不会跟你提这事了。”

苏淮自信一笑,径直走到了病床旁边。

轻轻拿起病人的左手手腕,入手冰凉,竟和死人一般的感觉!

苏淮眉头微微皱了下,扭头问道:“你兄弟应该是接触过某种至寒之物,或者在极寒的环境下滞留了很长时间,而且距今至少也有五年了吧?”

“没错!先生,您有办法吗?”

白玉昆眼睛一亮!

五年前,那次他与兄弟一同前往东川寒冰谷寻找极地雪莲,可当时遭遇雪崩,他虽有幸逃脱,可自己的弟弟却在寒冰之下被埋了一天一夜才被搜救出来,而这一身旧疾,也是那时所留下……

“果然。他这是三寒入体,我问你,他是否半月一次小发作,一个春秋一次大发作,每当病情发作之时,病人全身冰凉,口舌无法言语?”

“正,正是如此!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兄弟吧,我什么都可以满足您的啊!”

白玉昆突然扑通的一声给苏淮跪了下来……

如果说刚才苏淮说的那些可以通过道听途说而得知的话,可现在他兄弟病情发作的症状,只有自家人才懂得。

苏淮并没有理会白玉昆,他眉头一皱,眼睛死死锁定在了病人胸口位置,那里有几个细密的针眼,可依旧被他察觉。

猛的回头,苏淮盯着白玉昆问道:“我再问你,在我来之前,应该是有人为他针灸驱寒吧,是何人所为?”

“是,是圣手林百草老先生所为,他说针灸过后才能把我兄弟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待他寻找解救之法……”

“唉,果然是一介庸才。”

苏淮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你兄弟乃是被三寒入体?人有三大阳穴,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三把火,如今这这林百草竟用火神针与其相对抗,冰火相冲,半日内,他必死无疑!”

“有,有这么夸张?!”

苏淮的话让白玉昆吓了一跳,自家兄弟在病情加重之时,林百草虽未治愈,他可确实让弟弟的病情得到了延缓……

“怎么,要不咱们试试?我现在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等四个时辰左右,若四个时辰之后你兄弟不断气,我当场便走,也不会再为难于你,如何?”

苏淮笑眯眯地看着白玉昆,既然打算让白家将他们的合作权限给楚云汐,苏淮就打算让这家伙心服口服,可刚才这老小子的眼神之中分明是不信。

“不不!先生,我没那个意思,您尽管出手救治便是,我……相信您!”

苏淮没再理会,将病人扶起来之后,一只手掌贴到了病人的后背。

与此同时,丹田之中千丝万缕的真气自经脉涌动,缓缓地传输到手掌掌心。

随后苏淮突然腾出一只手猛地拍在了与其后背相对应的前胸位置!

说起来也算这白玉昆的弟弟运气好,遇上了苏淮,若世俗之中的普通医生,任其医术通天,可三寒入体五年之久,也同样无力回天。

但对于拥有真气的苏淮来说,这并非难事,只需用真气至阳至刚的特性,将病人体内的寒气中和就可。

之所以苏淮选择在病人体内将这股寒气融合,而非逼出体外,就是因为白玉昆之弟寒气入体太久,已深至骨髓,若只将其逼出三阳穴的话,这股寒气依旧会转移到其他位置,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白玉昆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虽然他很疑惑苏淮这种治疗方式。就连林百草老先生都带了一套针灸工具来,可眼前之人竟空着手给兄弟治疗……

这么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过去,此时在病人的体表已有丝丝水迹渗出,这些都是其体内寒气被逼出后所凝结而成。

而在此时,苏淮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是面无血色,因那山中之诅咒,苏淮随着病情加深,他已经逐渐的无法再使用真气。

如今为了救治白玉昆的兄弟,苏淮强行调转丹田之力所以才会如此吃力,不过为了楚云汐,他别无选择。

待到病人体内再无寒气排出之时,苏淮松了口气,拭去额头的冷汗,他瞥了眼白玉昆淡淡道:“三钱干黄,六两金钱草小火慢煮,明日便可下地走路,白老板,记住你我之约。”

说完,不等白玉昆再说话,苏淮已然除了病房。

没多久,门外闯进来一名老者,他本是一脸惊恐之色,可看到白玉昆无恙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家主,我刚刚收到消息才敢来,我撞见行凶之人了,要不要跟姓萧的打个招呼?”

“万万不可!此人……动不得!”

刚刚回魂的白玉昆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回到家时已经入夜,苏淮推开家门,发现餐厅的桌子上一片狼藉,都是魏芬吃下的残羹剩菜,厨房里的锅空空如也,并没有给苏淮留下任何吃的。

不过因为今晚透支了大量的元力,苏淮也没胃口,他右手握拳抵在嘴上,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听到动静的魏芬马上就推门出来,她不满的看了一眼苏淮,眼神之中满是嫌弃之色。

“我已经跟云汐商量好了,你们这几天就赶紧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成天病怏怏的,我都不求你能给我家女儿大富大贵,你连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真是个废人!”

苏淮没有说话,只是闷声去收桌上的残羹剩饭,如若不是因为那可恶的诅咒,苏淮可能早就离开了楚家,根本无需这女人如此喋喋不休。

如今苏淮就在等,他要等到明天白玉昆来了之后,到时与白家的合作负责人落到楚云汐身上,魏芬也许就会对他有所改观。

苏淮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想获取楚云汐的好感,只能一步步积累。

此时听到动静的楚云汐也走了出来,看到苏淮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她终究于心不忍,走上前来有些责怪的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这些交给我来收吧。”

一边说着,楚云汐伸手便去拿桌上的碗筷,但魏芬却抢先一步挡在楚云汐的面前,轻轻的点了一下楚云汐的鼻子。

“你这傻丫头想什么呢?这人都快卷铺盖滚蛋了,你帮他做什么,几年来都没给咱家做什么贡献,让他在最后收拾一次碗筷吧,还有,今晚我跟你说的那些你要放到心里去,明天就跟他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楚云汐虽然对苏淮并没有什么感情,可一晚上母亲都在耳边喋喋不休,她终究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道:“妈,你能不能别说了?我自己的事情心里有数!”

“而且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虽然爷爷把负责人的位置交到了楚晓东的手上,但若我不出席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楚云汐转身便走回了卧室,留下了一脸阴沉之色的魏芬。

不过很快她又恶狠狠的看向苏淮,咬牙切齿道:“听到我女儿说的话了吧?她也同意了跟你离婚,只不过明天有大事要办,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别坏了我女儿的好事!”

“另外,现在你暂时还算我们家的一份子了,明天你也要出席,记得穿的整齐点,别再病殃殃的一副死鬼模样了,老娘不想再丢一次人!”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楚家的门口就已经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楚家,在江州本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可今天在门口出现的那些面孔皆是在江州经常上电视的大人物,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沧州的医药界大家族白家将和楚家进行首次合作。

按理说这两大家族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在整个江州医药界发展的相当缓慢,楚家虽不大,但却在江州掌管着几个医药公司。

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是白家踏足江州的第一步,所以才会和小小的楚家合作。

因此,不管如何,江州的其他各界大佬也纷纷来参加此次典礼,目的只有一个,在白家还未涉足江州之时就提前打好关系。

今天楚晓东穿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甚至还风骚的打了个领结,兴高采烈地站在门口迎接来宾。

自从昨日楚建业将和白家合作的负责全交到他手里之后,他就趾高气扬起来。

那些到场的江州大手虽然心中看不上小小的楚家,对楚晓东更是不屑一顾,但碍于白家的情面,还是佯装一副和谐的模样,纷纷与他握手打招呼。

“你们快看,好像是白家的人来了!”

就在此时,不知谁说了一声,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在楚家大院的门外,一列长长的车队缓缓开来。

为首的一辆加长版宾利开到门口,一个中年男子在两名已经上了岁数的老者陪伴下从车上下来,正是白家之主白玉昆。

楚鹏程大老远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见到白玉昆的一瞬间,他双手抱拳热情的笑道:“白老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您可比照片上精神多了,您这样的医药界世家果然跟我们不一样啊!”

“在下便是楚鹏程,现在是楚家之主,这位是犬子除晓东,以后咱们两家的合作,还请白老板多多照顾才是,这毛头小子接手家里的生意时间不久,业务上难免有些疏忽,还请白老板多多体谅。”

白玉昆被楚鹏程这番官腔弄的有些不耐烦,微微皱眉说道:“行了,废话就不用说了,人到齐了没有?到齐了就赶紧办正事吧。”

如果是放在昨天,白玉昆兴许还会因为日后的合作而给楚鹏程还有楚晓东这父子两个些许面子,但现在,他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楚鹏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可他哪敢说半个不满?依旧是笑眯眯的点头哈腰道:“人早就到齐了,大家都想一睹白老板的风采,您快里面请吧!”

“前面带路。”

白玉昆微微点头,直接绕开了楚晓东,在那两名老者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楚晓东被冷落,他心有不甘,刚想厚脸皮的再跟上去,但那两名老者之中其中一人只是微微扭头,仅一个眼神,就让楚晓东如坠冰窟一般,吓得他两条腿似乎都有些不听使唤……

即使是附近其他人并未被针对,可同样感受到一股冷冽杀意袭来!

这两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老人……竟是武者!

在楚家的别墅大厅中已经摆好了两排座位,这里足足能容下将近百人,在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三个位置,最中间的位置放着身份牌。


楚家大宅的大厅之中,此刻高朋满座。

当楚云汐带着苏淮与魏芬走进大厅的时候,竟然发现大厅之中根本就没有给三人预留位置。楚云汐与两人站在大厅中,显得既突兀又尴尬。

大厅之中坐在白玉昆身旁的楚鹏程见三人到来,眉沉声喝道:“魏芬,你们三个怎么回事?昨天我不是通知了吗?楚家上下务必在七点前到场,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魏芬本就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人,看到楚家客厅中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平日都难得一见的大人物,她吓得脸色发白,语气都有些结巴的说道:“大哥……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家这不争气的女婿在家里磨蹭浪费了时间,等到会议结束,我让他单独向您赔罪!”

哪知道楚鹏程一瞪眼,面露不快之色说道:“大哥?谁是你大哥?我说了不止一次了,公事无私情,今天是商讨白氏集团与我楚氏集团合作,不是家宴。我也不是你大哥,是楚氏集团的掌门人,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都迟到,丢的是我们楚氏集团的脸。”

说着楚鹏程对身旁的白玉昆一拱手道:“你们要道歉,应该给白老板道歉,他才是今日我们楚氏集团的座上宾。”

魏芬闻言,吓得浑身是冷汗,她虽然在苏淮的面前颐指气使,可毕竟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在这种正式场合早就手足无措了。

坐在大厅正中的白玉此刻也是一脸尴尬,他已经暗中差人查过苏淮的身份,本以为以白氏集团在**的地位和庞大的关系网,要查清苏淮的来历易如反掌,没想到最终却一无所获。苏淮的过去一片空白,仿佛在他出现在楚家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白玉昆在商场纵横多年,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自己之所以查不到苏淮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淮的来头远比他想象中的大得多,也神秘得多。如果真是那样,苏淮绝对不是他白玉昆能够开罪的。

心念及此,白玉昆连忙起身道:“不碍事,不就是晚了几分钟吗?白某也经常迟到。来苏先生请上座。”

楚鹏程见白玉昆对苏淮的态度如此恭敬,也是大吃一惊。

苏淮却淡淡的对白玉昆道:“白老板不必客气,您是主宾,我哪有资格坐您的位置?你且宽坐,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下就行了。”

楚鹏程见白玉昆都亲自出面为苏淮他们说话了,自己也不便太过为难他们,便吩咐下人,在角落临时给三人安排了一个位置。

苏淮拉着依旧一脸惊恐之色的魏芬,还有一脸疑惑之色的楚云汐,来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众人都已到齐,楚鹏程满脸堆笑的对白玉昆道:“白老板,家父抱恙在身,一再嘱托我一定要把鱼白氏集团合作的事办好。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就请白老板先给大家说两句吧。”

白玉昆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随后淡淡道:“白楚两家,从今天起正式合作,我白家已经在江州投资了数个医院,以后的医疗器械都由楚家来提供,就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今日之前,白玉昆还准备了一套拉拢江州上流圈这帮人的说辞,虽说他白家势大,可强龙不压地头蛇,打好关系是对的。可自从昨晚见到苏淮之后,他便对这些人没了兴趣,看现在的情形,十个楚家也未必有一个苏淮管用。

白玉昆的话刚落音,楚鹏程立即大声叫好,站起身来带头鼓掌,在座的宾客在楚鹏程的带领下,也纷纷起身鼓掌。

不少想讨好白氏集团的人,也纷纷借此机会大拍马屁,七嘴八舌的讨好白玉昆。

“白老板果然与众不同,话虽短,但字字简明扼要,不愧是世家支柱啊!”

“没错,有您这样的大家族入驻咱们江州以后,我们江州的医药界兴起可就有希望了,你们说对不对?”

听到这两人说的话,台下其他的一些人纷纷向这二人投来了鄙夷的目光,这两人是本地药商盟的负责人,平日里嚣张的很,可现在白玉昆来了之后,人家放个屁都是香的……这便是江州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物。

等众人说完谄媚之词后,楚鹏程才站起身来,伸手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说道: “既然白老板快人快语,我楚鹏程也直来直去,从此以后楚家以白家马首是瞻,关于两家合作的相关事宜,我会全权交由犬子楚晓东处理”

“晓东虽然是我楚家的长孙,但经验尚浅,以后还望白老板多多提携!来晓东给白老板敬一杯茶,以后遇事多向白老板请教。”楚鹏程说着对楚晓东一招手。

楚晓东立即双手端起一杯茶,走到白玉昆面前,恭敬的双手奉上道:“白老板还请您多多指教。”

白玉昆却没有伸手接茶,而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楚鹏程道:“楚老板,你知道所谓合作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楚鹏程看到白玉昆面色不善,连忙拱手道:“还请白老板指教!”

白玉昆正色道:“诚意!双方合作最重要的是双方都要有诚意!”

“白老板,您何出此言?我楚氏集团对这次合作可是诚意十足呀?”楚鹏程闻言慌忙辩解道。

“诚意十足?你让这么一个黄口孺子代表楚家与我白氏集团合作,这能叫诚意十足?”白玉昆一拍桌子满脸怒容的望向楚鹏程道。

“白老板,我……”楚晓冬刚想开口,白玉昆两道凌厉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电扫过,吓的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诸位,我白玉昆虽然极少在江州地面走动,但对楚家大公子的为人我早有耳闻,对于楚公子流连夜店、花天酒地、跟在女明星背后献殷情的风流轶事,也是耳熟能详,像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想与我白氏集团合作?恕白某直言,他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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